鸿雁
台上的赵嘉晨也是意气风发，与这学子辩论，并不知道台下新增了许多迷弟迷妹。
待赵嘉晨与那学子辩论完下台，陶鸿雁还在台下等着她，那几人则各自去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赵嘉晨道：“陶姐姐你也可以去你感兴趣的地方看看嘛，虽然是咱们书院，但是很多东西都还挺新鲜的。”
陶寻雁摇了摇头道：“那些都看过了，你这儿感觉如何？”
赵嘉晨笑得意气风发：“倒是长了很多见识，不愧是四大书院的。”
陶寻雁附和着说了两句，两人便慢慢走了。
何逸这边看着偶像走了倒是没想着继续追。
洪云庭反而急了，“表哥，咱们追上去啊。”
何逸上下打量洪云庭：“追上去干什么？”
洪云庭被何逸看得浑身发毛，结结巴巴道：“追……追上去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也是好的。”
何逸皱着眉头嫌弃地看向洪云庭道：“你跟人家打招呼，你成绩那么差。”
洪云庭：“呃……你也好不到哪去。”怎么说着说着就人身攻击了呢。
何逸并未生气，而是一脸理所当然道：“对啊，所以我有自知之明不去打招呼。”
洪云庭无语了，这表哥这性子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元宵节当天书院大比就结束了，石窟书院也是特意安排到这一日，让各书院的学子晚上可以在河洛府府城欣赏灯会，才子佳人，灯会，这两个词放一起，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自然是有人想要约赵嘉晨一起去灯会，但是通通被华彩拒绝了，搞笑了，我都没约到，你们怎么可能约得到。
赵嘉晨知道此事后又是一番感谢华彩。
“大姐姐，你好了没？”
“清哥儿，你娘呢？”
“老头子，我东西忘带了，你等等。”
“不知道你那个爹在干什么。”
赵家在临出门又是热热闹闹的，这个来了等那个，许久之后终于凑齐了人，大家一起逛灯会。
赵嘉晨见前面赵越拉着赵冉笑得开心，走在后面，偷偷与赵希说着悄悄话。
“娘，这次书院大比我没看到林清妍，我担心她有什么事情。”赵嘉晨有点担心，林清妍是知道自己在石窟书院的，若是有机会来石窟书院她应当也是会来的。
“是不是她所在的书院不参与本次书院大比？”赵希还记得林清妍，若是她在那些书院的话应当是不会不来的。
赵嘉晨皱着眉头道：“这倒是有可能，只是……来的几个书院都已是极为出名的书院了。”
赵嘉晨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道：“对了，她家里好像是官宦世家，也许她是读的官学。”
赵希也笑着说：“是啊，官宦人家的子女大多读的都是官学。”
赵嘉晨终于为林清妍想到了一个没有来的好理由，倒是轻松很多。
接着不知为何一想起一人，连忙问道：“娘，也不知蒋家姐姐现今如何了。”
赵希也是点着头，边走便道：“是啊，那还是咱们去新安县的路上遇到的，这眨眼间都快十年了，但愿她们在京城过得好，只是忘了我们吧。”
赵嘉晨未说话，只是同样地在心里祈祷着。
“表哥，你在看什么？”洪云庭本来约着何逸吃饭，谁知刚坐下就见何逸一直盯着门外。
其实因为灯光的问题，再加上赵希是靠近何逸这边，因此何逸首先是看到赵希的。
几年过去，作为成年人的赵希面容变化并不大，因此何逸时隔近十年仍旧能够认出他。
当年那家炒店的东家。
而这边洪云庭好奇地随着何逸的眼神看向外面，一时激动大声加起来：“表哥表哥，那是榜首啊。”
赵嘉晨和赵希对于榜首这个词很敏感，再加上洪云庭声音着实大，赵嘉晨与赵希二人都扭头过来看向何逸与洪云庭。
何逸来不及躲闪，一下与赵嘉晨与赵希看了个面对面。
何逸反应过来，眨眨眼睛，身体反应比脑子快，连忙将窗户关上。
赵希：……
赵嘉晨：……
赵希回过头问赵嘉晨：“你同窗？”
赵嘉晨纳闷地摇摇头道：“不认识。”
赵希看着赵嘉晨怪笑道：“那也许是你们书院里非常崇拜你的人。”
赵嘉晨在赵希面前倒是有更多小女儿娇态，仰着脸跟赵希道：“书院了崇拜我的人多了。”
赵希和赵嘉晨齐笑。
那边何逸关上窗户之后反应过来，暗自懊恼，又偷偷将窗户打开了一个缝隙，看着外面。
看到赵嘉晨笑得肆意，满眼都是自己说不清的羡慕。
再一看，这赵朗星与那东家在一起。
何逸又回想了一下，当年，好像东家是抱了一个小女孩，无意中眼神对视过。
原来，赵朗星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何逸揪手帕，更羡慕了怎么办。
幼童时期，自己就羡慕她与东家的相处模式，羡慕地不行。
如今别人还是书院榜首。
何逸整个人都碎了。
“表哥，表哥？”洪云庭那烦人的声音又传来了。
“干什么。”何逸阴郁着脸问。
“表哥你这样我好怕。”洪云庭装模作样。
何逸不美观地白了一眼。
洪云庭哥俩好地上来搂住何逸，何逸连忙将他的手丢开。
洪云庭也习惯了，就是习惯性犯贱。
这人是真的有点贱贱的，犯完贱还要调侃两句：“表哥你这天天跟小娘子似的，咱们都是大男人，我碰你一下怎么了。”
何逸懒得理他。
有些人，如果不是有亲缘关系的话，何逸是真的不想搭理。
何逸在桌子旁坐下，想到赵朗星，心里缓缓地叹气，如果赵朗星是自己亲戚就好了。
想着又看了一眼洪云庭，见这人一脸正故作无辜地看着自己。
何逸恨不得以头磕桌。
灯会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陶寻雁还未回来。
金婉柔有点着急：“陶姐姐怎么还未回来？”
陈筝昂也是一脸着急：“是啊，不是说了灯会结束就回来么？”
赵嘉晨少见的没有学习，与众人一起担心陶寻雁，闻言，迟疑道：“当时你们问鸿雁的时候，她并没有应承元宵节后会回来。”
华彩大吃一惊，连忙看向赵嘉晨道：“啊？赵姐姐你这意思是？”
袁圆源也皱眉道：“当时我们说起此事时，鸿雁好像确实没有应承，我担心她有私事，便打岔了话题，而鸿雁接下来也并未提及此事。”
金婉柔与陈筝昂这回是真的吃惊了，“不回来？不回来那会干什么？不读书了么？”
袁圆源也是蹙着眉头苦思冥想，回忆道一些什么，不确定地说道：“去年似乎有听她说过她的家里人在催着她嫁人……”
这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她们这些女学生，不管学习好与差，嫁人永远都是即将降临到她们身上的一道枷锁。
就连天天嚷着要嫁人的金婉柔也随着年龄渐大，感受到了这份痛苦，也没有说些什么。
这日，几日又凑到一起。
华彩神神秘秘地对几人说：“我去问了一下我娘，我娘说陶姐姐的家里人来给她办理了退学。”
此言一出，其余人都很是吃惊，连忙问：“这是为何？”
华彩也是一脸黯然道：“她的家人说家里已经给陶姐姐看好了人家，就快要结婚了，这段时间就让陶姐姐在家养养。”
金婉柔脾气最是暴躁，闻言道：“养什么？养的白白胖胖去另一个牢笼里么？”
陈筝昂刚才还在为陶寻雁的事情而感到伤感，闻言却是奇怪地问金婉柔：“怎么回事？你不是天天想着嫁人么？怎么如今这么反感了？”
陈筝昂倒是不太反感，只是不愿意嫁一个普通人，她就想着等自己取得功名后，或者等兄长取得功名后，嫁一个好人家。
金婉柔罕见地未与陈筝昂争吵，只是眼泪一下忍不住。
但是金婉柔一边流眼泪仍旧能够将话说明白，原来是她回家见了有结婚的邻家姐姐，原来结婚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美好。
结婚以后婆家会限制自由，自己若是结婚后，一辈子只能在大院中。
而她如今已经快十六岁了，并未遇到好人家，因此对自己未来能否遇到好人家开始感到无望，因此整个人也不敢再谈此事。
几人听了金婉柔的话也是沉默。
半晌后，袁圆源冷静地说：“实不相瞒，家里人也给我订了亲事。”
啊？那边正在哭得金婉柔以及哄着金婉柔的陈筝昂都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袁圆源。
袁圆源脸上并不见伤感，反而道：“是的，但是他们家能让我尝试两次科考。”
华彩有点不懂，问道：“尝试两次科考之后呢？”
袁圆源道：“若是考上了自然可以为官，若是没考上，那就……”袁圆源声音也低了下来。
几人也没有问，毕竟，毕竟，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如今女子所受的限制虽然不重，但是这多是对于一些小娘子而言。
至于嫁了人的娘子，则是在婆家相夫教子，仿佛与外界世界骤然失了联系。
除非是寡妇或者家里贫穷要出来养家糊口才会与世界有一点点接轨。
待赵嘉晨与那学子辩论完下台，陶鸿雁还在台下等着她，那几人则各自去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赵嘉晨道：“陶姐姐你也可以去你感兴趣的地方看看嘛，虽然是咱们书院，但是很多东西都还挺新鲜的。”
陶寻雁摇了摇头道：“那些都看过了，你这儿感觉如何？”
赵嘉晨笑得意气风发：“倒是长了很多见识，不愧是四大书院的。”
陶寻雁附和着说了两句，两人便慢慢走了。
何逸这边看着偶像走了倒是没想着继续追。
洪云庭反而急了，“表哥，咱们追上去啊。”
何逸上下打量洪云庭：“追上去干什么？”
洪云庭被何逸看得浑身发毛，结结巴巴道：“追……追上去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也是好的。”
何逸皱着眉头嫌弃地看向洪云庭道：“你跟人家打招呼，你成绩那么差。”
洪云庭：“呃……你也好不到哪去。”怎么说着说着就人身攻击了呢。
何逸并未生气，而是一脸理所当然道：“对啊，所以我有自知之明不去打招呼。”
洪云庭无语了，这表哥这性子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元宵节当天书院大比就结束了，石窟书院也是特意安排到这一日，让各书院的学子晚上可以在河洛府府城欣赏灯会，才子佳人，灯会，这两个词放一起，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自然是有人想要约赵嘉晨一起去灯会，但是通通被华彩拒绝了，搞笑了，我都没约到，你们怎么可能约得到。
赵嘉晨知道此事后又是一番感谢华彩。
“大姐姐，你好了没？”
“清哥儿，你娘呢？”
“老头子，我东西忘带了，你等等。”
“不知道你那个爹在干什么。”
赵家在临出门又是热热闹闹的，这个来了等那个，许久之后终于凑齐了人，大家一起逛灯会。
赵嘉晨见前面赵越拉着赵冉笑得开心，走在后面，偷偷与赵希说着悄悄话。
“娘，这次书院大比我没看到林清妍，我担心她有什么事情。”赵嘉晨有点担心，林清妍是知道自己在石窟书院的，若是有机会来石窟书院她应当也是会来的。
“是不是她所在的书院不参与本次书院大比？”赵希还记得林清妍，若是她在那些书院的话应当是不会不来的。
赵嘉晨皱着眉头道：“这倒是有可能，只是……来的几个书院都已是极为出名的书院了。”
赵嘉晨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道：“对了，她家里好像是官宦世家，也许她是读的官学。”
赵希也笑着说：“是啊，官宦人家的子女大多读的都是官学。”
赵嘉晨终于为林清妍想到了一个没有来的好理由，倒是轻松很多。
接着不知为何一想起一人，连忙问道：“娘，也不知蒋家姐姐现今如何了。”
赵希也是点着头，边走便道：“是啊，那还是咱们去新安县的路上遇到的，这眨眼间都快十年了，但愿她们在京城过得好，只是忘了我们吧。”
赵嘉晨未说话，只是同样地在心里祈祷着。
“表哥，你在看什么？”洪云庭本来约着何逸吃饭，谁知刚坐下就见何逸一直盯着门外。
其实因为灯光的问题，再加上赵希是靠近何逸这边，因此何逸首先是看到赵希的。
几年过去，作为成年人的赵希面容变化并不大，因此何逸时隔近十年仍旧能够认出他。
当年那家炒店的东家。
而这边洪云庭好奇地随着何逸的眼神看向外面，一时激动大声加起来：“表哥表哥，那是榜首啊。”
赵嘉晨和赵希对于榜首这个词很敏感，再加上洪云庭声音着实大，赵嘉晨与赵希二人都扭头过来看向何逸与洪云庭。
何逸来不及躲闪，一下与赵嘉晨与赵希看了个面对面。
何逸反应过来，眨眨眼睛，身体反应比脑子快，连忙将窗户关上。
赵希：……
赵嘉晨：……
赵希回过头问赵嘉晨：“你同窗？”
赵嘉晨纳闷地摇摇头道：“不认识。”
赵希看着赵嘉晨怪笑道：“那也许是你们书院里非常崇拜你的人。”
赵嘉晨在赵希面前倒是有更多小女儿娇态，仰着脸跟赵希道：“书院了崇拜我的人多了。”
赵希和赵嘉晨齐笑。
那边何逸关上窗户之后反应过来，暗自懊恼，又偷偷将窗户打开了一个缝隙，看着外面。
看到赵嘉晨笑得肆意，满眼都是自己说不清的羡慕。
再一看，这赵朗星与那东家在一起。
何逸又回想了一下，当年，好像东家是抱了一个小女孩，无意中眼神对视过。
原来，赵朗星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何逸揪手帕，更羡慕了怎么办。
幼童时期，自己就羡慕她与东家的相处模式，羡慕地不行。
如今别人还是书院榜首。
何逸整个人都碎了。
“表哥，表哥？”洪云庭那烦人的声音又传来了。
“干什么。”何逸阴郁着脸问。
“表哥你这样我好怕。”洪云庭装模作样。
何逸不美观地白了一眼。
洪云庭哥俩好地上来搂住何逸，何逸连忙将他的手丢开。
洪云庭也习惯了，就是习惯性犯贱。
这人是真的有点贱贱的，犯完贱还要调侃两句：“表哥你这天天跟小娘子似的，咱们都是大男人，我碰你一下怎么了。”
何逸懒得理他。
有些人，如果不是有亲缘关系的话，何逸是真的不想搭理。
何逸在桌子旁坐下，想到赵朗星，心里缓缓地叹气，如果赵朗星是自己亲戚就好了。
想着又看了一眼洪云庭，见这人一脸正故作无辜地看着自己。
何逸恨不得以头磕桌。
灯会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陶寻雁还未回来。
金婉柔有点着急：“陶姐姐怎么还未回来？”
陈筝昂也是一脸着急：“是啊，不是说了灯会结束就回来么？”
赵嘉晨少见的没有学习，与众人一起担心陶寻雁，闻言，迟疑道：“当时你们问鸿雁的时候，她并没有应承元宵节后会回来。”
华彩大吃一惊，连忙看向赵嘉晨道：“啊？赵姐姐你这意思是？”
袁圆源也皱眉道：“当时我们说起此事时，鸿雁好像确实没有应承，我担心她有私事，便打岔了话题，而鸿雁接下来也并未提及此事。”
金婉柔与陈筝昂这回是真的吃惊了，“不回来？不回来那会干什么？不读书了么？”
袁圆源也是蹙着眉头苦思冥想，回忆道一些什么，不确定地说道：“去年似乎有听她说过她的家里人在催着她嫁人……”
这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她们这些女学生，不管学习好与差，嫁人永远都是即将降临到她们身上的一道枷锁。
就连天天嚷着要嫁人的金婉柔也随着年龄渐大，感受到了这份痛苦，也没有说些什么。
这日，几日又凑到一起。
华彩神神秘秘地对几人说：“我去问了一下我娘，我娘说陶姐姐的家里人来给她办理了退学。”
此言一出，其余人都很是吃惊，连忙问：“这是为何？”
华彩也是一脸黯然道：“她的家人说家里已经给陶姐姐看好了人家，就快要结婚了，这段时间就让陶姐姐在家养养。”
金婉柔脾气最是暴躁，闻言道：“养什么？养的白白胖胖去另一个牢笼里么？”
陈筝昂刚才还在为陶寻雁的事情而感到伤感，闻言却是奇怪地问金婉柔：“怎么回事？你不是天天想着嫁人么？怎么如今这么反感了？”
陈筝昂倒是不太反感，只是不愿意嫁一个普通人，她就想着等自己取得功名后，或者等兄长取得功名后，嫁一个好人家。
金婉柔罕见地未与陈筝昂争吵，只是眼泪一下忍不住。
但是金婉柔一边流眼泪仍旧能够将话说明白，原来是她回家见了有结婚的邻家姐姐，原来结婚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美好。
结婚以后婆家会限制自由，自己若是结婚后，一辈子只能在大院中。
而她如今已经快十六岁了，并未遇到好人家，因此对自己未来能否遇到好人家开始感到无望，因此整个人也不敢再谈此事。
几人听了金婉柔的话也是沉默。
半晌后，袁圆源冷静地说：“实不相瞒，家里人也给我订了亲事。”
啊？那边正在哭得金婉柔以及哄着金婉柔的陈筝昂都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袁圆源。
袁圆源脸上并不见伤感，反而道：“是的，但是他们家能让我尝试两次科考。”
华彩有点不懂，问道：“尝试两次科考之后呢？”
袁圆源道：“若是考上了自然可以为官，若是没考上，那就……”袁圆源声音也低了下来。
几人也没有问，毕竟，毕竟，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如今女子所受的限制虽然不重，但是这多是对于一些小娘子而言。
至于嫁了人的娘子，则是在婆家相夫教子，仿佛与外界世界骤然失了联系。
除非是寡妇或者家里贫穷要出来养家糊口才会与世界有一点点接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