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躯肥胖,五官平平,鼻子塌陷,嘴唇肥厚,脸上还有一颗大痣,如果不说,完全不会想到她就是李娇卿的姐姐。

    事实上,她就是和李夫人一母同胞,李娇卿还非常在意这个姐姐,慧心苑有专人来照料李娇莲的日常,听府上下人说,李夫人在她姐姐身上也花费了不少钱,只想让自己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陪着自己。

    ……

    夏乙百思不得其解,跑胭脂院的次数也就多了,观察愈久,愈发现李娇卿的怀异,她似乎非常享受胭脂院迎来送往的生活,沉迷其中,甚至乐于和春三娘争艳,想要艳压她成为胭脂院头牌。

    ……

    没中邪啊,怎么一个人白天和晚上的变化这么大,完全是两副面孔。

    静观其变了。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夏乙也溜出府,扮做灵长道人的模样出行,自上次被人蹲点后,她好久没以灵长道人的模样出来了,现在她重出江湖,小钱钱们,准备好被她数吧。

    没成想,她的名头是一日不比一日了,原来还掀起了追捧她的潮流,今晚别人看见她,态度也没那么狂热了。

    怎么回事,还有点不习惯,世态炎凉、世事变幻这么快吗?

    装模作样在街上走了一段路,也没人来搭讪她驱个邪,夏乙绷不住了,就地支了个摊子,摆出吃饭的家伙什:算命驱邪幡,等了老久才有一家神色慌张的小厮在街头东张西望,神色茫然。

    直到看见她才眼前一稍稍亮,进而踌躇犹豫半天,就是没有上前。

    生意上门了,夏乙主动招揽。

    “这个小兄弟,观你印堂发黑,近几日恐有血光之灾啊!若要趋吉避凶,请听我一言。”信口雌黄属于是信手拈来了。

    “灵长道人,您真的算出来了?”那小厮还是一副犹豫的模样。

    怎么回事,知道她是灵长道人,竟然还怀疑她的专业性,她不是江湖骗子好么,话说的假,事儿干的真啊!怎么区区几日,当初那股疯狂推崇她的劲儿都没了?

    “小兄弟,观你灵台晦暗不明,煞气环绕,可谓是:瞎子走路不知坑,小羊上山遇虎行,鱼见食儿不见钩,只见利儿不见凶。最近身边发生了不少事吧?”装模作样她会,算命她真不会,不过这兄台身上煞气环绕,几成实质,确实大难当头了。

    那小厮叫王叁,是卢城县丞程人凤的家丁,家里频频发生怪事,本也轮不到他出来找大师,可惜程大人相熟的明心寺慧悟大师被人请走,一时找不到熟悉的人来处理家中怪事,今晚事情又发生的突然,便打发他出来,看能不能寻一个高人回去。

    最近卢城高人扎堆,他以为很容易能请到,没想到只看见了前几日出风头的灵长道人,他名头显然没有最近的高人大,王叁一时有些踌躇。

    听夏乙这样一番话,心中还是忐忑,这些个江湖骗子都会信口雌黄,嘴里一套一套的,就这逢人说人家印堂发黑,可能会倒霉的话,他小时候父母带他算命听过不下三回了,这些人真是行骗都不知道想个新颖的说法。

    王叁在周围打量一番,暗自叹气,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先把他请回去看看这前几日被吹捧上天的灵长道人到底是不是徒有虚名。

    想到这儿,王叁面上恭敬道:“仙长慧眼,小人家里确实发生了一桩怪事,有幸遇到仙长真是大喜,那便请仙长随我回府。”

    途中王叁介绍了自己的来历,夏乙面上淡淡,心里却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李夫人的绯闻男友家。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呢?

    “小赤,别睡了,警醒点,准备好,咱们去驱邪了。”

    “你还真把自己当神棍了?”赤蛇甩甩尾巴,小声嘀咕。

    “唉,世道艰难,要养家糊口的嘛。”夏乙灵识传音。

    “拉倒吧,我可没吃你一粒米,倒是你,从我身上扒拉出去多少东西了?”

    夏乙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别提这茬,咱们还是好朋友。

    到了县丞府外,夏乙发现程府气派奢华的程度远超她想象,比起县令府都不差什么,让人有种“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的感觉。

    那大门前的两对儿石狮栩栩如生,在夜色下威严也不减半分,两只眼睛铜铃般注视着经过的每个人,尽职尽责的镇守着程府,大门更是威严厚重,昭示着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王叁拉着铜环敲门,未满三声,一个中年富态却满面愁容的男人急匆匆的开了门。

    见到王叁身后一副高人模样打扮的夏乙,硬生生扯出了一抹笑来。

    他殷勤道:“这位是?”此人正是程府管家王括,程人凤在府内发疯,把老太太都气的晕死过去,府内只有程人凤的胞弟和他的媳妇,两人经事甚少,一时手足无措,府一团乱。

    “管家,这是灵长道人,最擅驱邪,。”王叁不卑不亢的道。

    “好好好,仙长快请进。”王括迫不及待的迈着步伐将夏乙请进府内。

    入目是神色惶恐的下人和阵阵的窃窃私语。

    夏乙扫了一遍府内景观,假山排列有序,绿化工作做的也好,内部建筑亦是华丽非常,没什么邪气的地方。

    其实在途中,经过王叁的描述,夏乙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

    起因是这位程大人五日前声称自己去城外的虔山寺拜佛,一去就是大半天,身边的随从却没一个都跟着,县令都催问程大人去了何处,程府艰难搪塞过去。

    直到天黑了程人凤才风尘仆仆的赶回府来,仿佛走了多久的路。

    可他形色神秘,又透着一股愉悦。

    程府老太太过问了几句便罢了,其他人也无权置喙程人凤的行踪,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从这时起,怪事就发生了。

    当天晚上,事情就不对劲了。

    前半夜还好好的,程人凤按常规宿在东厢,在后半夜,一向淡色的程大人却忽然传唤了柳姨娘伺候,叫了几次水。

    事情虽有点反常也不是令人难以接受,但这还不是最离谱的,离谱的是,仅仅后半夜几个时辰,程人凤接连叫了三位姨娘伺候,后半夜女子的靡艳之声接连响彻东厢!

    丫鬟小厮忙的团团转,都忙着给程大人烧水!

    有些好热闹的小厮丫鬟被惊醒,就围着厨房嗑瓜子谈八卦,要说为什么没有主子呵斥?

    那就得说一说程府的人口了,程府人口不多,就一个程老太太、程人凤并他的胞弟和弟媳。

    老太太强势,势要她的长子取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入主中馈,程人凤呢又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硬要娶她,不说程老太太,一般人家也不同意这事,可程人凤就跟铁了心似的犟着,便无妻,妾室倒是多。

    胞弟程材受老娘管束,生性唯唯诺诺,媳妇都是老娘一手操办娶回,他懦弱内敛不堪大事,媳妇也唯婆婆命是从。

    从两兄弟的名字上也可以看出老太太对自己儿子的殷切盼望和不容脱离掌控的控制欲。

    但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纪,精力大不如前,程府管理便越发松散,还是后来王管家驱散了众丫鬟小厮。

    但程大人一夜战四妾的雄风却瞬时传遍全府。

    除了主子不知情,主子身边的丫鬟倒是门清儿,但谁敢嚼这舌头。

    众人以为第二天会看见一个萎靡不振两眼发黑的程大人,没想到第二天程人凤跟没事人似的。

    神采奕奕,两眼清明,嘴角挂着微笑。

    且大清早用饭就吃掉了五碗米饭!看得出他体力消耗巨大。

    一时间,府内又传出程大人天赋异禀的言论,丫鬟春心萌动,心思浮沉,一个个打扮的更加花枝招展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看似还是正常的,但到了午时,事情走向更不对劲了,有县尉、太守等人的夫人陆陆续续拜访程府,嘴上美其名曰加深感情,一个个拿的礼却无比丰厚。

    等人走了,老太太急了,平日里长子和这些人交集不多,她儿子表面上独善其身,和谁都不站队,但这些人的到来,不坏事了吗?

    而且她能看不出这是变相的贿赂?

    她暗地里收了不知多少,但大家心照不宣,正当的由头能找不少个,谁像这些人那么愚蠢,行为如此高调,府外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送礼行贿的么?

    老太太气急,想寻长子回来商量对策。

    结果又一个晴天霹雳,程人凤竟然告假了不在县衙。

    小厮找了半天,才从胭脂院把喝的烂醉如泥的程人凤扛回家,老太太头上就跟被人打了一棍似的,又惊又气,儿子这干的什么混账事。

    无奈只能找由头先给别人还礼,做给别人看的,表面上当然回的更多,老太太的心差点疼死。

    定然是长子给这些人许诺了好处,可送礼方式太高调了。

    老太太打算等儿子酒醒狠狠教训他干的糊涂事。

    没成想程人凤酒醒后,不但没正常,他还状似疯魔,无节制的大吃大喝,光天化日又叫妾室伺候,身边的丫鬟被染指无数,程老太太呵斥、教训他,他充耳不闻,变了一个人似的,只知闷吃闷睡,老太太一气之下直接中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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