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花晨有些懊悔,刚才有几次他想开口和同学借钱,就借10快,够他回家的车费,可是他还是开不了口,嘴巴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现在人走了,就算现在下定决心要借了,可是人都在多媒体教室,那里那么多人,他是开不了这个口的。
“啊”叶花晨用力拍了一下床板,怒吼了一声,但什么用也没有,因为天上不会掉下钱来给他捡。
叶花晨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是的他想到了以前帮刘明洗衣服的时候从他衣服的口袋里掏出过钱。刘明经常把前就放在口袋里,也不拿出来,几十一两百都有。
这是叶花晨回家的唯一希望了,反正宿舍里也没人,他急忙去翻找刘明的衣服。可是他失望了,在他最需要钱的时候,只是十块钱就够了,但是他把刘明的衣服的口袋都找完了,一块钱也没有翻出来。他又从新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叶花晨拿起刘明装周杰伦专辑的袋子,拿出了那个全新的CD机,拿在手里看着,直勾勾的看着,脑子里出现了镇上的手机回收店铺。看了一会,他还是把CD机塞回了袋子里,躺回了床上,睁着眼睛躺着。
“哦对哦”叶花晨突然想起了两个月前,搬宿舍,从高二的宿舍搬来高三的宿舍,他帮刘明搬东西的时候,他搬了一大纸箱的书,那是刘明高二的课本卷子和笔记本。别人的课本都会在期末放假的时候拿回家,但是刘明就一直丢在了宿舍里,高一的课本刘明已经扔了,高二的课本来刘明想扔掉的,是他劝刘明留着,怎么说也是他高中的纪念。刘明实在不想搬,就和叶花晨说“要留,那你搬”。叶花晨就把刘明的课本搬到了高三的宿舍,放到了床底下。
他从刘明的床底下拉出那箱书,是的书是可以卖钱的,可以当废品卖的。他又拿了刘明的一个很大的双肩户外背包,那个是刘明暑假去旅游特地买的,包很大。暑假的时候刘明说他自己一个人游了全中国,大家都不信,因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游完全国。刘明拿出了照片,是他自己一个人背着这个大旅行包在中国最北,最南,最西和最东的地方照的照片,同学们信了,所有人都羡慕不已。毕竟他这一趟坐的是飞机,住的是星级酒店,而且是自己一个人,能不让人羡慕吗?
大背包正好把那箱书全部装下,弄完这一切,叶花晨洗了个早,换了身衣服,带上了一顶帽子,也是刘明的鸭舌帽。
从学校到镇上,有三四公里,校外时常会有一些三轮摩的等客拉学生到镇上,也时常有一些从村里出来路过的摩托车,都是3块钱一个人。叶花晨没有钱,他只能背着包,沿路走着。时常会有一些摩的师傅经过,停下来呼他上车,叶花晨只能拒绝。他庆幸自己背的是一个户外背包,鞋子是刘明给他的名牌运动鞋,衣服也还干净体面,带着个帽子,很像一个旅游徒步爱好者,这样别人就不会想到他拿不出3块钱的车费。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镇上,找了一家废品收购站,把包里的书全卖了,一共是31斤,3毛钱一斤,老板凑了个整数,给了他10元。
叶花晨用一块钱买了一瓶水,因为他走了三四公里,而却还是背了30多斤的书又热又渴。
“什么8块?不是6块吗?”镇上的客运站,叶花晨买票的时候被告诉多了两块钱。
窗口里的售票员看都没有看他:“国庆中秋节,涨两块,要不要买”
“要一张”售票员吼的很大声,旁边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只能买了票,迅速的离开了。
上了车,叶花晨有些庆幸,刚才他想买一瓶冰镇可乐的,3块钱,好在没有买,而是买了矿泉水,不然家都回不了。毕竟到了市里,还要坐一块钱的公交车。
家?家是什么?形容家的词太多太多,但是不管用多么美丽的词来形容都不为过,不管是富丽堂皇的,还是简陋的,都可以把那些先贤们创造出来的最美丽的词汇用在形容家上。
不管是富有的,还是简陋的,不管是多么美丽的词,但是如果家没有父亲的慈爱,母亲慈祥的笑,那就算是金碧辉煌的家,在美丽的词也会化作乌有,只留下一个遮风挡雨的水泥空壳。
这几天“回家”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叶花晨的心脏里,好不容易在姚欣的带领下,轻松欢快的学习生活了几天,可是一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这根刺就会扎他,让他寝食难安。
在纠结和像做贼一样的解决了回家的车费,快到家了,他却没有回家,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拿出小抄,他不管去那里都会带的小抄,看了起来。可是他安不下心来,眼神不停的看着一个方向,三五分钟就看一次那个方向。
“妈,我来,我来拿”
“儿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是告诉钥匙,怎么不回家”
“天太热了,我在外面看书”
“儿啊,我们回家”
叶花晨不停看着的方向,母亲出现了,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歪着一边脚,跳着一个扁担,扁担两边的框里都是一些烂菜叶和瓜果,还有捡来的纸皮和空饮料瓶易拉罐。叶花晨接过母亲的扁担,回家了。
这个在江边的家,用废砖块,木条,彩条布垒起来的家。如同流浪汗搭起来的窝棚一样的家,叶花晨和母亲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四年了。
母亲在下面江边开垦了很多菜地,母亲种菜然后拿去市场上卖,这就是一家人的收入。但这个收入也不是很稳定,雨季的时候江水上涨,会把菜地淹没。母亲只能去捡一些纸皮空罐子,不然就没有收入了。
家门口,母亲翻出了钥匙,打开了木门上的一个小铁锁,木门上原本是绿漆,现在也脱的七七八八了,但还算完整。整个家是用捡来的木板和帆布钉起来的,面积不大,能放下两种单人床和一个柜子,床的四个角是用砖块搭的,上面铺上木板席子和被褥。床上有蚊帐,蚊帐的四个角胡乱的绑在房墙的木板上。柜子是捡来的,有两扇大小不一的木框架玻璃窗,也是捡来的。一进去叶花晨的头快碰到了房顶的防水彩条布,已经泛白的彩条布,不止一层。因为阳光的暴晒,彩条布老化,房顶已经加了三四层。家里一个手提的煤油灯,就什么也没有了。因为能卖钱的都被母亲卖了。
因为有两扇窗,家里还算亮,回到家里,叶花晨就坐在床上看小抄,他不敢出门,害怕外面有人经过,看到他。
家的旁边还有两个半大的窝棚,也是用木条和捡来的帆布搭起来的,一个是养鸡的,一个是养鸭子的。鸭子由于被关着,没有水,毛发很差,很难看,而且也很瘦小。
母亲先是给鸡鸭喂了水,然后把从菜市捡回来的烂菜叶瓜果剁碎喂鸡鸭。
从床底拿出了一个锅,放在房外用三块砖头搭建起来的灶上。
又从床底拉出一个有盖子的水桶,里面是满满的一通水,水下是一层乳白色的沉淀物,因为这水是直接从江里打上来的,在水里加了明矾,在明矾的过滤后就可以拿来当饮用水了。
锅里加水,烧热,杀鸡,又从床底拿出一个小锅煮饭。这些锅碗瓢盆都是塞在床底,毕竟这些锅是金属的,可以卖钱的,怕别人偷了去。做饭都是母亲一个人在忙着。
鸡煮好后放在了簸箕里,母亲拿出三个塑料小红杯,炒菜的白酒,一叠黄纸和立香,看着坐在床上的叶花晨说道:“儿啊,去给你父亲烧炷香吧”
叶花晨直接回了句:“不去”
母亲没有强求,留下了叶花晨自己一个人在家里。
一块木板,放在两个水桶上,摆在两张床边,就成了饭桌。
本来母亲提议在外面吃,叶花晨不肯,因为他害怕有人路过,他害怕让人看到。
中秋节的晚饭,很丰盛,白切鸡,油炸大虾,螃蟹,青菜,还有一个月饼,一个柚子。
床比饭桌还要高一些,叶花晨弯着腰,埋着头,扒着饭。虽然已经是傍晚,太阳西下,但是现在是十月初,中午的太阳还是很毒的,房子被太阳洒了一天,很是闷热,在加上叶花晨佝偻着,满头大汗,很难受。
母亲放下筷子,拿着一个桶,去江边一拐一拐的提上来一桶水,拿了个瓢,吃力的往屋顶上浇水。水洒在彩条布上,滴滴答答。
浇完水,母亲回到屋内,没有继续吃饭,而是拿着个蒲扇,给在吃饭的叶花晨扇着风。
“别只吃鸡肉啊,这些虾和螃蟹都是你爱吃的”母亲看到叶花晨只吃鸡肉和青菜,完全没有动他刚来城市的时候第一次吃海鲜,对海鲜的那种惊喜欢快。
“以后别去捡人家的剩饭了,行吗”叶花晨发火了,是的刚上桌的时候,叶花晨看到虾是油炸的,他就知道是母亲捡别人的剩菜,所有他一直没有吃。
“儿啊,怎么了?这个是中午我要回来的,没有坏,我从新炒过了”母亲不明白叶花晨为什么发火,以前她捡剩菜,叶花晨也是吃的。
叶花晨为什么这次为什么看到这些捡来的剩菜,他会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在开学前的那天,他和刘明王子杨还有苏慧在菜市场的海鲜大排档,等着上菜的时候,看到那个乞求店员施舍剩菜的老欧就是他母亲。
他当时看到母亲,他慌了,他跑开了。他害怕被朋友们知道这就是他母亲。他害怕母亲看到他,会当着朋友的面叫唤他。他害怕朋友知道他母亲在捡剩饭菜吃。他害怕别人说他闲话,害怕别人看不起他,他害怕以后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所有他连母亲都不敢认。
母不嫌儿丑,但儿却嫌弃母亲。
以前他知道那些剩菜是捡来的,但是他没有亲眼看到,但那次他看到了,远远的看到母亲低声下气的去捡剩菜,还是在他朋友面前,他的心态崩溃了。捡了别人不要的剩菜,还对别人说谢谢,宛如这是别人的恩惠,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羞辱一样,他的好胜心被按在了肮脏的地上,按到了臭水沟里,按到了粪坑里,那种说不出的难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有当他看到这些捡来的剩菜上桌的时候,他感觉特别的刺眼。他生气了,他不想吃这些别人吃剩要往垃圾桶里扔的剩菜。这些给猪吃的剩菜,在他的面前,就像一把刀一样,刺着他的自尊心,一刀一刀的往他脸上划口子。
“啊”叶花晨用力拍了一下床板,怒吼了一声,但什么用也没有,因为天上不会掉下钱来给他捡。
叶花晨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是的他想到了以前帮刘明洗衣服的时候从他衣服的口袋里掏出过钱。刘明经常把前就放在口袋里,也不拿出来,几十一两百都有。
这是叶花晨回家的唯一希望了,反正宿舍里也没人,他急忙去翻找刘明的衣服。可是他失望了,在他最需要钱的时候,只是十块钱就够了,但是他把刘明的衣服的口袋都找完了,一块钱也没有翻出来。他又从新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叶花晨拿起刘明装周杰伦专辑的袋子,拿出了那个全新的CD机,拿在手里看着,直勾勾的看着,脑子里出现了镇上的手机回收店铺。看了一会,他还是把CD机塞回了袋子里,躺回了床上,睁着眼睛躺着。
“哦对哦”叶花晨突然想起了两个月前,搬宿舍,从高二的宿舍搬来高三的宿舍,他帮刘明搬东西的时候,他搬了一大纸箱的书,那是刘明高二的课本卷子和笔记本。别人的课本都会在期末放假的时候拿回家,但是刘明就一直丢在了宿舍里,高一的课本刘明已经扔了,高二的课本来刘明想扔掉的,是他劝刘明留着,怎么说也是他高中的纪念。刘明实在不想搬,就和叶花晨说“要留,那你搬”。叶花晨就把刘明的课本搬到了高三的宿舍,放到了床底下。
他从刘明的床底下拉出那箱书,是的书是可以卖钱的,可以当废品卖的。他又拿了刘明的一个很大的双肩户外背包,那个是刘明暑假去旅游特地买的,包很大。暑假的时候刘明说他自己一个人游了全中国,大家都不信,因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游完全国。刘明拿出了照片,是他自己一个人背着这个大旅行包在中国最北,最南,最西和最东的地方照的照片,同学们信了,所有人都羡慕不已。毕竟他这一趟坐的是飞机,住的是星级酒店,而且是自己一个人,能不让人羡慕吗?
大背包正好把那箱书全部装下,弄完这一切,叶花晨洗了个早,换了身衣服,带上了一顶帽子,也是刘明的鸭舌帽。
从学校到镇上,有三四公里,校外时常会有一些三轮摩的等客拉学生到镇上,也时常有一些从村里出来路过的摩托车,都是3块钱一个人。叶花晨没有钱,他只能背着包,沿路走着。时常会有一些摩的师傅经过,停下来呼他上车,叶花晨只能拒绝。他庆幸自己背的是一个户外背包,鞋子是刘明给他的名牌运动鞋,衣服也还干净体面,带着个帽子,很像一个旅游徒步爱好者,这样别人就不会想到他拿不出3块钱的车费。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镇上,找了一家废品收购站,把包里的书全卖了,一共是31斤,3毛钱一斤,老板凑了个整数,给了他10元。
叶花晨用一块钱买了一瓶水,因为他走了三四公里,而却还是背了30多斤的书又热又渴。
“什么8块?不是6块吗?”镇上的客运站,叶花晨买票的时候被告诉多了两块钱。
窗口里的售票员看都没有看他:“国庆中秋节,涨两块,要不要买”
“要一张”售票员吼的很大声,旁边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只能买了票,迅速的离开了。
上了车,叶花晨有些庆幸,刚才他想买一瓶冰镇可乐的,3块钱,好在没有买,而是买了矿泉水,不然家都回不了。毕竟到了市里,还要坐一块钱的公交车。
家?家是什么?形容家的词太多太多,但是不管用多么美丽的词来形容都不为过,不管是富丽堂皇的,还是简陋的,都可以把那些先贤们创造出来的最美丽的词汇用在形容家上。
不管是富有的,还是简陋的,不管是多么美丽的词,但是如果家没有父亲的慈爱,母亲慈祥的笑,那就算是金碧辉煌的家,在美丽的词也会化作乌有,只留下一个遮风挡雨的水泥空壳。
这几天“回家”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叶花晨的心脏里,好不容易在姚欣的带领下,轻松欢快的学习生活了几天,可是一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这根刺就会扎他,让他寝食难安。
在纠结和像做贼一样的解决了回家的车费,快到家了,他却没有回家,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拿出小抄,他不管去那里都会带的小抄,看了起来。可是他安不下心来,眼神不停的看着一个方向,三五分钟就看一次那个方向。
“妈,我来,我来拿”
“儿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是告诉钥匙,怎么不回家”
“天太热了,我在外面看书”
“儿啊,我们回家”
叶花晨不停看着的方向,母亲出现了,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歪着一边脚,跳着一个扁担,扁担两边的框里都是一些烂菜叶和瓜果,还有捡来的纸皮和空饮料瓶易拉罐。叶花晨接过母亲的扁担,回家了。
这个在江边的家,用废砖块,木条,彩条布垒起来的家。如同流浪汗搭起来的窝棚一样的家,叶花晨和母亲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四年了。
母亲在下面江边开垦了很多菜地,母亲种菜然后拿去市场上卖,这就是一家人的收入。但这个收入也不是很稳定,雨季的时候江水上涨,会把菜地淹没。母亲只能去捡一些纸皮空罐子,不然就没有收入了。
家门口,母亲翻出了钥匙,打开了木门上的一个小铁锁,木门上原本是绿漆,现在也脱的七七八八了,但还算完整。整个家是用捡来的木板和帆布钉起来的,面积不大,能放下两种单人床和一个柜子,床的四个角是用砖块搭的,上面铺上木板席子和被褥。床上有蚊帐,蚊帐的四个角胡乱的绑在房墙的木板上。柜子是捡来的,有两扇大小不一的木框架玻璃窗,也是捡来的。一进去叶花晨的头快碰到了房顶的防水彩条布,已经泛白的彩条布,不止一层。因为阳光的暴晒,彩条布老化,房顶已经加了三四层。家里一个手提的煤油灯,就什么也没有了。因为能卖钱的都被母亲卖了。
因为有两扇窗,家里还算亮,回到家里,叶花晨就坐在床上看小抄,他不敢出门,害怕外面有人经过,看到他。
家的旁边还有两个半大的窝棚,也是用木条和捡来的帆布搭起来的,一个是养鸡的,一个是养鸭子的。鸭子由于被关着,没有水,毛发很差,很难看,而且也很瘦小。
母亲先是给鸡鸭喂了水,然后把从菜市捡回来的烂菜叶瓜果剁碎喂鸡鸭。
从床底拿出了一个锅,放在房外用三块砖头搭建起来的灶上。
又从床底拉出一个有盖子的水桶,里面是满满的一通水,水下是一层乳白色的沉淀物,因为这水是直接从江里打上来的,在水里加了明矾,在明矾的过滤后就可以拿来当饮用水了。
锅里加水,烧热,杀鸡,又从床底拿出一个小锅煮饭。这些锅碗瓢盆都是塞在床底,毕竟这些锅是金属的,可以卖钱的,怕别人偷了去。做饭都是母亲一个人在忙着。
鸡煮好后放在了簸箕里,母亲拿出三个塑料小红杯,炒菜的白酒,一叠黄纸和立香,看着坐在床上的叶花晨说道:“儿啊,去给你父亲烧炷香吧”
叶花晨直接回了句:“不去”
母亲没有强求,留下了叶花晨自己一个人在家里。
一块木板,放在两个水桶上,摆在两张床边,就成了饭桌。
本来母亲提议在外面吃,叶花晨不肯,因为他害怕有人路过,他害怕让人看到。
中秋节的晚饭,很丰盛,白切鸡,油炸大虾,螃蟹,青菜,还有一个月饼,一个柚子。
床比饭桌还要高一些,叶花晨弯着腰,埋着头,扒着饭。虽然已经是傍晚,太阳西下,但是现在是十月初,中午的太阳还是很毒的,房子被太阳洒了一天,很是闷热,在加上叶花晨佝偻着,满头大汗,很难受。
母亲放下筷子,拿着一个桶,去江边一拐一拐的提上来一桶水,拿了个瓢,吃力的往屋顶上浇水。水洒在彩条布上,滴滴答答。
浇完水,母亲回到屋内,没有继续吃饭,而是拿着个蒲扇,给在吃饭的叶花晨扇着风。
“别只吃鸡肉啊,这些虾和螃蟹都是你爱吃的”母亲看到叶花晨只吃鸡肉和青菜,完全没有动他刚来城市的时候第一次吃海鲜,对海鲜的那种惊喜欢快。
“以后别去捡人家的剩饭了,行吗”叶花晨发火了,是的刚上桌的时候,叶花晨看到虾是油炸的,他就知道是母亲捡别人的剩菜,所有他一直没有吃。
“儿啊,怎么了?这个是中午我要回来的,没有坏,我从新炒过了”母亲不明白叶花晨为什么发火,以前她捡剩菜,叶花晨也是吃的。
叶花晨为什么这次为什么看到这些捡来的剩菜,他会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在开学前的那天,他和刘明王子杨还有苏慧在菜市场的海鲜大排档,等着上菜的时候,看到那个乞求店员施舍剩菜的老欧就是他母亲。
他当时看到母亲,他慌了,他跑开了。他害怕被朋友们知道这就是他母亲。他害怕母亲看到他,会当着朋友的面叫唤他。他害怕朋友知道他母亲在捡剩饭菜吃。他害怕别人说他闲话,害怕别人看不起他,他害怕以后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所有他连母亲都不敢认。
母不嫌儿丑,但儿却嫌弃母亲。
以前他知道那些剩菜是捡来的,但是他没有亲眼看到,但那次他看到了,远远的看到母亲低声下气的去捡剩菜,还是在他朋友面前,他的心态崩溃了。捡了别人不要的剩菜,还对别人说谢谢,宛如这是别人的恩惠,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羞辱一样,他的好胜心被按在了肮脏的地上,按到了臭水沟里,按到了粪坑里,那种说不出的难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有当他看到这些捡来的剩菜上桌的时候,他感觉特别的刺眼。他生气了,他不想吃这些别人吃剩要往垃圾桶里扔的剩菜。这些给猪吃的剩菜,在他的面前,就像一把刀一样,刺着他的自尊心,一刀一刀的往他脸上划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