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柏油路面烫的发亮，时不时压过一两台车，车速卷着风声喧嚣而过。路旁的细叶榕长得再茂盛也挡不住毒辣的阳光。
程欢坐在出租车后座戳着手机，手机屏幕上弹出几条微信消息弹窗。顺手点了进去，是她那远在国外的母上发来的，文字里夹着语音。大概意思是要赶飞机了来不及打字。
长叹一口气，漫不经心的从包里翻出耳机带上，点开语音播放。
“转学手续已经弄好了。”
“去到明俞别再给我惹事。”
“行李飞叔在跟了，搬家公司大概晚上到。”
“我要去实地考察项目，大概四个月，有急事你联系飞叔。”
每次都是这样，回来没几天就又飞了，要么就直接睡在公司根本不回家，明明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偏偏要自己经手。
不想回复，反正回复了也未必会看。扯掉耳机按掉手机屏幕，随手丢在一边的座位上，整个人懒懒的靠在窗边右手托腮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两旁的细叶榕替换成建筑物，车速也慢了下来。
“靓女，我在哪里放下你啊，学校门口行不行啊。”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少女发问。
“嗯。”
下了车，抬手把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低，挡住那张五官精致的脸。
自动门里喷泉石碑上金灿灿的明俞高中四个大字。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正对着的图书馆大楼，其他构造一概看不见。
俞城第一私立高中，集结最优秀的师资团队，建校百年给世界各地输送了不少精英人才，是个好地方。
九月初迎面吹来的风都夹着燥热，让人厌烦。
为了提前熟悉环境程欢绕着学校走了一段，走累了恰好看见一间24小时便利店，打算进去买瓶水然后打车回住处。
自动门打开，扑面来的冷气把那股燥热吹散不少。在冰柜面前站了两分钟，最后只拿了瓶矿泉水。
刚付完款，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俞城夏季的雨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上一秒还在暴晒，下一秒就着太阳下起了大雨，连太阳都还来不及遮起来。
走到玻璃窗前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冷眼看外面绿化带上的扶桑被打的七零八落，掉进刚成型的泥坑里，很是可怜。
大雨没有要停的趋势，尽管便利店里面的货架上陈列着雨伞，这种程度的暴雨也寸步难行。
拿出手机给正在帮忙搬家的飞叔发信息：飞叔，你什么时候到呀。
飞：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出发，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吧。
行吧，指望不上了。
莫扎我：好，您慢慢开，这边在下大暴雨。
手机就剩下10%的电，恐怕撑不到飞叔来到。
在便利店环顾一圈，没找到公共充电宝，走到收银台前询问营业员：“请问你们这有能借充电宝的地方没？”
“我们这没有，要不您上去楼上的网吧看看？”
营业员指着店内另一个方向，隐蔽的拐角处有门帘子，帘子后面是道楼梯，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是员工通道。
好家伙，现在的便利店都玩这么花。新型互利互惠模式？
道完谢，朝楼梯走去，二楼网吧意外敞亮干净，
丝毫没闻到因为不通风憋着的烟味。
网管小哥在U形吧台里面另外一台电脑上鼓捣，没有留意后面来人，或许留意到了，但没喊他，所以懒得管。
扫上码借到充电宝，鬼使神差的不想下楼，到哪等不是等。从包里翻找出身份证，轻轻一抛扔到他后面的桌上。
“开台机，两小时。”
听见有人喊，网管才舍得慢腾腾转动椅子。
那张椅子转过来露出网管小哥的脸，肤色很白，鼻梁处有颗红痣，深邃狭长的丹凤眼微挑，下颌骨凌厉锋至。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少年拿起她身份证，抬头跟本人做对比。薄唇开合，语调清冷，蛊的很：“未成年？”
程欢收回视线，不以为然。什么未成年，再过几个月她就十八了。
网管小哥没有看她，视线一直粘在那台电脑上。语调没点起伏，一副“爱来不来不来别烦”的姿态。
“未成年不让上网，你回去吧。”
“…”
不让未成年上网你开在学校门口，几个意思？
“哎。”本来今天哪都不顺，心情极差不爽，还被面前的人说教。撑在吧台上轻佻敛眸：“转过来说话，背对着我拽给谁看？”
嘴比脑子快，说完才猛地回过神刚刚放了什么狠话。
面前的背影肉眼可见的顿了一下，缓缓转过椅子抬眸看她。尽管他没开口，但程欢捕捉到了一瞬厌恶的神色。
继而从他的寒眸读到了内容——有病！
话已经说出去，现在灰溜溜的下楼肯定会被认为怕了，秉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她若无其事拿回身份证走到一旁的椅子。
“不转就不转，这么凶干嘛，凳子借我坐坐。”
少年懒得继续僵持，不曾出言反驳，随得她去。
“啊闻，这里有台机子黑屏了，过来看看。”
后面的网管小哥应了一声：“来了。”
啊wen？哪个wen。
还不到最旺的时候，网吧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她走到最里面的的机子，时不时能听见那些人说话。
“啊闻，帮我拿包玉溪过来。”
“啊闻，红烧牛肉，加两根肠。”
……
“啊闻，过来玩两把呗，反正没什么人。”
“行啊，开机钱算你的，陪你玩玩。”少年清冷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她前面一排。
“好说，能带我上分就行。”
前面这个少年有蛊，一旦靠近就让人挪不开眼睛。程欢本来就不是来上网的，视线从他走来时就一直黏在他身上。
也许是程欢看人的眼神太直白，少年同样朝她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在一起。
被发现偷看也不怵，丝毫没有女孩子家家害臊的情绪，直勾勾盯着他看。
对视十几秒，她手机屏幕亮起，才悻悻收回目光。划开接听键放在耳边，抬起头网管小哥已经坐下。
“喂，飞叔。”
飞叔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好些年，精明强干，却对程欢格外亲切温柔，说话都是温声细语地：“哎，欢欢你在哪，飞叔去接你。”
傻子才说自己在网吧，她随口：“我在学校门口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
“行，我十分钟后能到。”
“好，待会见。”
挂断电话，程欢背上书包去前台还了充电宝，原路返回便利店。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只留下地面一个个的水坑。
飞叔接到人，驶入一处花园洋房。
这里的住宅两极分化，一边是普通居民楼，一边是别墅区，中间仅仅隔了一条柏油马路。
“欢欢，过两天就开学了，新学校要跟同学好好相处知道没。”
“宋姨也来了，想吃什么跟宋姨说。”
“等你开学，飞叔就得回公司去。”
大人总是这样，忙得脚不粘地，程欢眉头微蹙，良久才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嗯。”
脚刚落地，搬家公司已经在把她的物品一一摆放，她只需要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屋内外就会有条不絮的按照她的喜好忙碌。
早上7点，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下了一夜的雨，晶莹的露珠挂满枝头，电线杆上的麻雀叫得欢腾。
她往床里里拱了拱，直到被子盖过头。她没有赖床的习惯，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半夜睡不着头疼。
闹钟隔五分钟响一遍，响到第三次，她终于舍得掀开被子。
收拾完毕，单肩挎上书包下楼，餐桌已经摆上了熬的几个小时的皮蛋瘦肉粥。
“宋姨，以后不用那么费事了，早餐我去学校吃也行。”拉开凳子坐下，摸了摸陶瓷碗边缘，温度刚好，想必五点多就得起来熬粥。
宋姨从厨房又端来一屉小笼包，热气蒸腾：“那怎么行，外面的哪有我做的有营养。”
“之后就我们两个，吃不完。”
宋姨堆满慈和：“吃不完，下次打包带回去给你同学吃。”
听到这话，程欢低头敛眸，舀粥的动作停下，似乎想起什么过往，轻巧转移话题：“飞叔呢。”
“他吃过了，在外头浇花呢，等着待会送你去学校。”
喝完最后一口粥，她抄起书包走到玄关换鞋。“我吃饱了，先走了。”
“路上小心，在学校多交朋友哈。”
上午8点，飞叔带她进了教师办公室，交给高二理（7）班主任。班主任名叫赵志，人看起来三十出头，按年纪来算称不上老。
奈何是教物理的，不知道是早年物理钻研的太狠还是基因遗传，发际线高得离谱，多少有点地中海那意思。
老赵手里翻阅着程欢过往参差不齐的成绩单。
今年高三一共18个班，8个理科班，10个文科班。为了每个班均衡发展，不分优劣班，也就是说一个班里什么人都有。
学校总共分了三批生源：普招生、指标生、特招生。
普招生大多都不差钱，读完三年家里能直接安排出国混名头。指标生本来第一志愿不是这，但奈何其他学校学位已经招满，只能来这交高昂学费。
特招生顾名思义，是学校用高额奖学金招揽来，顶顶的拔尖的学生。
果然，每个学校都要冲KPI。
“程欢是吧，待会我带你去教室跟新同学认识认识。”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将照片跟本人进行了一番对比，接着埋头看资料。
“我们家小孩就交给老师您了啊，您多照看着些。”飞叔附和。
“好说好说…”
并不想听他们虚与委蛇，自顾自走出办公室外面 ，靠着护栏打量着学校构造。高三两栋五层教学楼，每层中间露天天桥连通。
楼下三两成群嬉戏打闹的学生，比起一中那群脑子里只有学习，行色匆匆的好学生，更张扬肆意。
穿着同样是校服，给人的感觉倒是大相径庭。转了个学，感觉好像还不错。
谈及十六七岁的青春应有朝气蓬勃的标签。
程欢坐在出租车后座戳着手机，手机屏幕上弹出几条微信消息弹窗。顺手点了进去，是她那远在国外的母上发来的，文字里夹着语音。大概意思是要赶飞机了来不及打字。
长叹一口气，漫不经心的从包里翻出耳机带上，点开语音播放。
“转学手续已经弄好了。”
“去到明俞别再给我惹事。”
“行李飞叔在跟了，搬家公司大概晚上到。”
“我要去实地考察项目，大概四个月，有急事你联系飞叔。”
每次都是这样，回来没几天就又飞了，要么就直接睡在公司根本不回家，明明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偏偏要自己经手。
不想回复，反正回复了也未必会看。扯掉耳机按掉手机屏幕，随手丢在一边的座位上，整个人懒懒的靠在窗边右手托腮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两旁的细叶榕替换成建筑物，车速也慢了下来。
“靓女，我在哪里放下你啊，学校门口行不行啊。”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少女发问。
“嗯。”
下了车，抬手把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低，挡住那张五官精致的脸。
自动门里喷泉石碑上金灿灿的明俞高中四个大字。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正对着的图书馆大楼，其他构造一概看不见。
俞城第一私立高中，集结最优秀的师资团队，建校百年给世界各地输送了不少精英人才，是个好地方。
九月初迎面吹来的风都夹着燥热，让人厌烦。
为了提前熟悉环境程欢绕着学校走了一段，走累了恰好看见一间24小时便利店，打算进去买瓶水然后打车回住处。
自动门打开，扑面来的冷气把那股燥热吹散不少。在冰柜面前站了两分钟，最后只拿了瓶矿泉水。
刚付完款，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俞城夏季的雨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上一秒还在暴晒，下一秒就着太阳下起了大雨，连太阳都还来不及遮起来。
走到玻璃窗前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冷眼看外面绿化带上的扶桑被打的七零八落，掉进刚成型的泥坑里，很是可怜。
大雨没有要停的趋势，尽管便利店里面的货架上陈列着雨伞，这种程度的暴雨也寸步难行。
拿出手机给正在帮忙搬家的飞叔发信息：飞叔，你什么时候到呀。
飞：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出发，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吧。
行吧，指望不上了。
莫扎我：好，您慢慢开，这边在下大暴雨。
手机就剩下10%的电，恐怕撑不到飞叔来到。
在便利店环顾一圈，没找到公共充电宝，走到收银台前询问营业员：“请问你们这有能借充电宝的地方没？”
“我们这没有，要不您上去楼上的网吧看看？”
营业员指着店内另一个方向，隐蔽的拐角处有门帘子，帘子后面是道楼梯，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是员工通道。
好家伙，现在的便利店都玩这么花。新型互利互惠模式？
道完谢，朝楼梯走去，二楼网吧意外敞亮干净，
丝毫没闻到因为不通风憋着的烟味。
网管小哥在U形吧台里面另外一台电脑上鼓捣，没有留意后面来人，或许留意到了，但没喊他，所以懒得管。
扫上码借到充电宝，鬼使神差的不想下楼，到哪等不是等。从包里翻找出身份证，轻轻一抛扔到他后面的桌上。
“开台机，两小时。”
听见有人喊，网管才舍得慢腾腾转动椅子。
那张椅子转过来露出网管小哥的脸，肤色很白，鼻梁处有颗红痣，深邃狭长的丹凤眼微挑，下颌骨凌厉锋至。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少年拿起她身份证，抬头跟本人做对比。薄唇开合，语调清冷，蛊的很：“未成年？”
程欢收回视线，不以为然。什么未成年，再过几个月她就十八了。
网管小哥没有看她，视线一直粘在那台电脑上。语调没点起伏，一副“爱来不来不来别烦”的姿态。
“未成年不让上网，你回去吧。”
“…”
不让未成年上网你开在学校门口，几个意思？
“哎。”本来今天哪都不顺，心情极差不爽，还被面前的人说教。撑在吧台上轻佻敛眸：“转过来说话，背对着我拽给谁看？”
嘴比脑子快，说完才猛地回过神刚刚放了什么狠话。
面前的背影肉眼可见的顿了一下，缓缓转过椅子抬眸看她。尽管他没开口，但程欢捕捉到了一瞬厌恶的神色。
继而从他的寒眸读到了内容——有病！
话已经说出去，现在灰溜溜的下楼肯定会被认为怕了，秉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她若无其事拿回身份证走到一旁的椅子。
“不转就不转，这么凶干嘛，凳子借我坐坐。”
少年懒得继续僵持，不曾出言反驳，随得她去。
“啊闻，这里有台机子黑屏了，过来看看。”
后面的网管小哥应了一声：“来了。”
啊wen？哪个wen。
还不到最旺的时候，网吧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她走到最里面的的机子，时不时能听见那些人说话。
“啊闻，帮我拿包玉溪过来。”
“啊闻，红烧牛肉，加两根肠。”
……
“啊闻，过来玩两把呗，反正没什么人。”
“行啊，开机钱算你的，陪你玩玩。”少年清冷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她前面一排。
“好说，能带我上分就行。”
前面这个少年有蛊，一旦靠近就让人挪不开眼睛。程欢本来就不是来上网的，视线从他走来时就一直黏在他身上。
也许是程欢看人的眼神太直白，少年同样朝她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在一起。
被发现偷看也不怵，丝毫没有女孩子家家害臊的情绪，直勾勾盯着他看。
对视十几秒，她手机屏幕亮起，才悻悻收回目光。划开接听键放在耳边，抬起头网管小哥已经坐下。
“喂，飞叔。”
飞叔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好些年，精明强干，却对程欢格外亲切温柔，说话都是温声细语地：“哎，欢欢你在哪，飞叔去接你。”
傻子才说自己在网吧，她随口：“我在学校门口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
“行，我十分钟后能到。”
“好，待会见。”
挂断电话，程欢背上书包去前台还了充电宝，原路返回便利店。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只留下地面一个个的水坑。
飞叔接到人，驶入一处花园洋房。
这里的住宅两极分化，一边是普通居民楼，一边是别墅区，中间仅仅隔了一条柏油马路。
“欢欢，过两天就开学了，新学校要跟同学好好相处知道没。”
“宋姨也来了，想吃什么跟宋姨说。”
“等你开学，飞叔就得回公司去。”
大人总是这样，忙得脚不粘地，程欢眉头微蹙，良久才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嗯。”
脚刚落地，搬家公司已经在把她的物品一一摆放，她只需要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屋内外就会有条不絮的按照她的喜好忙碌。
早上7点，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下了一夜的雨，晶莹的露珠挂满枝头，电线杆上的麻雀叫得欢腾。
她往床里里拱了拱，直到被子盖过头。她没有赖床的习惯，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半夜睡不着头疼。
闹钟隔五分钟响一遍，响到第三次，她终于舍得掀开被子。
收拾完毕，单肩挎上书包下楼，餐桌已经摆上了熬的几个小时的皮蛋瘦肉粥。
“宋姨，以后不用那么费事了，早餐我去学校吃也行。”拉开凳子坐下，摸了摸陶瓷碗边缘，温度刚好，想必五点多就得起来熬粥。
宋姨从厨房又端来一屉小笼包，热气蒸腾：“那怎么行，外面的哪有我做的有营养。”
“之后就我们两个，吃不完。”
宋姨堆满慈和：“吃不完，下次打包带回去给你同学吃。”
听到这话，程欢低头敛眸，舀粥的动作停下，似乎想起什么过往，轻巧转移话题：“飞叔呢。”
“他吃过了，在外头浇花呢，等着待会送你去学校。”
喝完最后一口粥，她抄起书包走到玄关换鞋。“我吃饱了，先走了。”
“路上小心，在学校多交朋友哈。”
上午8点，飞叔带她进了教师办公室，交给高二理（7）班主任。班主任名叫赵志，人看起来三十出头，按年纪来算称不上老。
奈何是教物理的，不知道是早年物理钻研的太狠还是基因遗传，发际线高得离谱，多少有点地中海那意思。
老赵手里翻阅着程欢过往参差不齐的成绩单。
今年高三一共18个班，8个理科班，10个文科班。为了每个班均衡发展，不分优劣班，也就是说一个班里什么人都有。
学校总共分了三批生源：普招生、指标生、特招生。
普招生大多都不差钱，读完三年家里能直接安排出国混名头。指标生本来第一志愿不是这，但奈何其他学校学位已经招满，只能来这交高昂学费。
特招生顾名思义，是学校用高额奖学金招揽来，顶顶的拔尖的学生。
果然，每个学校都要冲KPI。
“程欢是吧，待会我带你去教室跟新同学认识认识。”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将照片跟本人进行了一番对比，接着埋头看资料。
“我们家小孩就交给老师您了啊，您多照看着些。”飞叔附和。
“好说好说…”
并不想听他们虚与委蛇，自顾自走出办公室外面 ，靠着护栏打量着学校构造。高三两栋五层教学楼，每层中间露天天桥连通。
楼下三两成群嬉戏打闹的学生，比起一中那群脑子里只有学习，行色匆匆的好学生，更张扬肆意。
穿着同样是校服，给人的感觉倒是大相径庭。转了个学，感觉好像还不错。
谈及十六七岁的青春应有朝气蓬勃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