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穿上宋姨烘干熨贴好的校服的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
上衣白色札幌襟设计，右边领口柳条银线刺绣，小高腰黑色箱褶裙，长度刚好遮小腿肚，妥妥的大小姐款，难怪学校男女比例4:6。
看着那面落地镜，脑子又里浮现起昨天下午放学，黎渺来给自己送东西时候的对话：
“喏，这本活页本给你，这样你记笔记的时候就能好几个科一起记，再也不用怕上课找不着本子了。”黎渺将粉蓝色的活页本递给她，一脸傲娇的小表情似乎在说快夸夸我。
程欢接过笑笑，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没有说话。
恰巧陈路闻从旁经过回教室拿东西，等他走后黎渺又开始新一轮知识灌输：
“看见没，刚刚走过去那个，学神！基本上学校里组织的大大小小知识竞赛，基本上都是他包揽第一。”
“脑子与颜值双在线，简直是小说里的大男主照进现实。”说完还一脸花痴的脑补了一下画面。
程欢也不扫她的兴，听着她叭叭叭的往外倒，无意间问了一嘴：“你说像他这样的，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黎渺沉思，脑子里认真的过了一遍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跟寡言清冷的学霸凑成一对。惋惜的呼了口气：“大概会喜欢乖一点的吧，学习好还不吵不闹。”
——乖。
等她回过神，镜中的人梳成了高马尾，细碎的刘海垂在额前，倒还真的多了几分乖巧。倒是左耳那三颗耀眼的黑钻先煞了风景，无辜中裹了一丝狡黠。
算了，就这样吧，看了眼时间放下梳子，随手拿起书包下楼，宋姨还直夸好看。
“宋姨，早饭帮我装一份。”程欢夹了颗虾饺，这是餐桌上她最喜欢的。
宋姨从橱柜上拿出餐盒洗净，在厨房里跟她闲聊：“好嘞，咱欢欢这么快就在在学校交到新朋友啦。”
程欢低头舀了口粥送进嘴里：“嗯，以前的初中同学。”
宋姨脸上的笑更甚，麻利装好放到她手边：“多好呀，十几岁的友谊是可以记一辈子的。”
当时的她并没往心里去，只礼貌笑笑。
…
花园洋房到学校要走30分钟。回到班里，程欢注意到桌面上放了个本子，是她昨天硬塞陈路闻的，旁边的人没有什么表情，自顾自的做着事情。
本来也只是为了捉弄他，没指望他能真的写。翻开本子一看，不仅作业写了，甚至还仿照她的字迹。
冲他扬了扬本子：“谢啦，同桌。”
“嗯。”陈路闻破天荒的给出了回应。
程欢抬眉，以为自己听错了，扫过他的侧颜，他似乎今天心情不错。总归不会是因为这本作业吧，除非他有受虐倾向。
周三早读课之后是程欢最讨厌的晨跑。集体绕着学校主干道慢跑一圈，那叫一个尘土飞扬，妥妥的吸尘器。
本身就没打算当个中规中矩的好学生，她趁其他人下楼时候，钻进厕所里躲着。
笃定了那群老师都会去校长面前刷存在感，不会来巡班。等所有人都下去集合后，才慢悠悠地从厕所荡回教室，趴在座位装肚子疼，实则在玩手机。
桌面被蓝色文件夹敲了敲，以为是哪个科的老师还没下去，连忙把手机塞回桌肚。一抬头就对上了陈路闻那张过分好看的死鱼脸。
站在旁边也不动，就这样看着她，比教导主任还可怕。
她被吓了一跳，保持着抬头的动作发懵。反应过来靠在椅背上抬起下巴睥他：“你怎么在这？”
陈路闻没说话，着指了指肩膀上别着的红袖章。鲜艳的红色袖章上只有金灿灿两个大字“纪检”。
按开弹簧笔，翻开那本蓝色文件夹，作势就要往A4纸打印的空白表格上填写名字。
程欢见状连忙站起身，按住那张表格攀关系：“啧，同桌。不是说好了帮忙担着点的吗。怎么不作数了？”
失策，早知道不玩手机。
这个动作有点近，近到她可以看见陈路闻上下滚动的喉结，线条分明的下颚线，鼻梁骨的暗红色痣，还有又浓又长的眼睫毛。
他现在这个状态分明是害羞了。
得出结论，程欢眯了眯眼睛，往前跨了一步，把他抵到桌边，因为他半依桌子的缘故，现在身高基本持平。
故意凑近他，一脸坏笑：“要跑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陪我一起。同桌...这名还记吗。”
陈路闻退的没得再退，稍微一低头就能蹭到她的脸，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香，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举起蓝色文件夹把她的脸挡开。
陈路闻蹙眉睥她，不高兴的气息不断外溢：“程欢，注意点你的行为，你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该被什么条条框框束缚吗？”
把碍事的文件夹移开，意味深长的跟他对视，顺势又向他贴近了些许，语速放慢故意挑逗他：“再说了，我又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我只喜欢往好看的身上贴。”
下一秒，那个没有表情的同桌夺门而出，通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慌张。
见状，程欢不禁嗤笑。
果然无论看多少次，这双眼睛都一眼看到底，真不经逗。
接下来的两节课，陈路闻除了回答问题再也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话。
“闻哥，你那英语试卷借我抄抄呗，等下英语课。”方柏明平日最怕凛姐，但凡上她的课被抓到没写作业，两节课都别想坐下来。
见他没反应有多喊了几句，还用笔戳他肩膀：“闻哥，闻哥。”
“不对劲，闻哥你今天状态不对，怎么了这是。”
陈路闻不喜欢别人直接碰他。被喊烦了，一把抽出试卷扔在他脸上。
方柏明更确定他今天不对劲了。不过试卷都拿到了，先抄为敬意。
谁也没发现若无其事看着书的始作俑者在憋笑，但桌子是并着的，程欢那点小动作陈路闻也感受得到。
贺周买完水回来看见方柏明在抄英语试卷，立马从桌肚里翻出崭新的放在旁边，意图明显是想他顺便一起抄了。
“抄一份也是抄，两份也是抄，顺便呗，中午吃饭算我的。”贺周家里做玉石行当的，不差钱，就算成绩不好，也不愁出路。
这种事情方柏明经常干，已经习惯了帮周大公子抄作业的活儿，熟练接过：“成啊，那我高低得加个鸡腿。”
第三节课，凛姐拎着那叠昨天收上去的那沓本子，踩着哒哒哒的小高跟走进教室，活脱脱的就是来骂人的。
嘭的一声本子砸在讲台上，扬起来的粉笔灰溅了前排一脸，班上现在大气都不敢喘。
角落里的程欢倒是不慌，笔帽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
“我看你们暑假伙食挺好啊，胆子都给吃肥了，看看这默写，全班46个人，34个人只对了一半。剩下的什么概率不用我说了吧，陈森。”
忽然被cue，体育委员心虚的很，窜的一下站得笔直。
“全班只有两个人全部默出来。你们什么时候能有人家百分之80的功力我就不用操心了。”
一个肯定是陈路闻，另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过。
刷的一下，感受到全班44双眼睛全都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程欢有一瞬间被盯的不自在，战术性动笔写字。
凛姐又接着点了好些个人的名字：“罚抄记得明天给我收回来，我要看看谁敢搁我这浑水摸鱼！”
班里同学脸都快绿了，这两节课的状态基本上都是一边上着课，一边压着本子狂抄单词。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好多没抄完的同学都还不舍得离开教室。
中午吃饭的时候黎渺还在跟她讨论这件事。
“程欢，你们班....今天是不是被凛姐狠狠的削了。”
理7的哀嚎声，两栋楼都听见了。
她并不在意，话里不咸不淡：“嗯，估计现在还在教室里面抄单词。”
“我凛姐果然厉害，要是在我们班，估计许希宁也招架不住，全班罚抄。”黎渺用筷子戳盘里的米饭，设想着。
“许希宁？”程欢抬眼，她可真出名。
“他们评选的校花呀，成绩好脾气好温柔挂。”黎渺掰着手指介绍许希宁的标签，话语停顿，四处张望后压低声音：
“不过我不喜欢她。”
“？”
“...”黎渺觉得一句半句说不清，直接不说了：“哎呀，反正你别问了，反正她没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和善。”
——
午饭过后，恰巧路过小卖部，进去挑了两瓶葡萄汁。刚从冰柜里拿出来还在冒着冷气的瓶身，程欢没有由来的想恶作剧一把，趁黎渺出神贴在她侧脸。
被突如其来的冰了一下，黎渺被冻得一个激灵。接过葡萄汁，故作生气：“好啊你，竟敢冰我，接招吧。”
盛夏午后紫荆花树下两个少女手上举着葡萄汁，追逐打闹。
“停停停，不闹了。”
程欢躲避不及，转身撞到了人。
因为有助跑动作，发力比较猛。脸蛋直直的撞到了别人胸脯，一阵天旋地转，眼睛有几秒短暂失明，惯性向后倒。
接着腰被一只有力的手托住，等确定她站稳了之后那只手迅速撤开。
“程同学在做什么呢，这么开心。”是贺周的声音。
程欢缓过晕劲儿，向后撤了一步。
“抱歉。”
黎渺也慌张的上前来扶住她的手。
贺周也看见了黎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痞着笑继续对程欢说：“还好是我，要是换个孱点的，被你这么一砸，估计得管你要医药费。”
没等程欢回复，绕过她们进了小卖部。
等人进了小卖部，程欢松了一口气，揉着自己的鼻子，这人吃什么长的，梆硬。砸的她鼻梁骨差点凹进去。
“吓死我了，疼不疼。”
黎渺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两个人慢慢的往教室走去。
当然疼！但毕竟是自己没看路。
教室里
程欢前脚刚坐下，贺周就回到了教室，手里拿着一瓶跟她同款的葡萄汁。程欢皱眉回头看了他一眼。
贺周看着她的鼻子笑出声，没想到这姑娘这么不经砸，因为皮肤白的缘故，鼻子充血泛红得很明显。
“可别这么看我，我才是受害者。”贺周附身扯着衣领作势要把扣子打开让她看看她的杰作。
程欢白他一眼，没有要把头转回去的意思，似乎在讲：你倒是脱，我看着。
他两的互动陈路闻看见了，包括那两瓶一模一样的饮料。他眼底多了一抹看不明的神色，绷紧唇线，手里写字的笔加重了力道。
她上洗手间喜欢跑到最里面的隔间，图个安静。
“哎，你看见了吗，七班那个新转校生居然跟陈路闻坐一块。”外面传来开水龙头的声音，应该是在洗手。
“看见了，好羡慕啊，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落不到我头上。”是旁边的隔间传来的。
“得了吧，谁不想跟帅哥坐。”外面的女孩弹开口红盖，含糊不清的说。突然女生顿住，若有所思的发出疑问：
“不过，你有没有发现…新来的那个程欢眉眼跟许希宁有点像。”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像。可能好看的人标配就是这样吧。走走走，快上课了。”
等她们走后，程欢刚好从隔间走出来，拧开水龙头洗手，眼睛认真端详着镜子里面的人。
像吗？
一点都不像。
上衣白色札幌襟设计，右边领口柳条银线刺绣，小高腰黑色箱褶裙，长度刚好遮小腿肚，妥妥的大小姐款，难怪学校男女比例4:6。
看着那面落地镜，脑子又里浮现起昨天下午放学，黎渺来给自己送东西时候的对话：
“喏，这本活页本给你，这样你记笔记的时候就能好几个科一起记，再也不用怕上课找不着本子了。”黎渺将粉蓝色的活页本递给她，一脸傲娇的小表情似乎在说快夸夸我。
程欢接过笑笑，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没有说话。
恰巧陈路闻从旁经过回教室拿东西，等他走后黎渺又开始新一轮知识灌输：
“看见没，刚刚走过去那个，学神！基本上学校里组织的大大小小知识竞赛，基本上都是他包揽第一。”
“脑子与颜值双在线，简直是小说里的大男主照进现实。”说完还一脸花痴的脑补了一下画面。
程欢也不扫她的兴，听着她叭叭叭的往外倒，无意间问了一嘴：“你说像他这样的，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黎渺沉思，脑子里认真的过了一遍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跟寡言清冷的学霸凑成一对。惋惜的呼了口气：“大概会喜欢乖一点的吧，学习好还不吵不闹。”
——乖。
等她回过神，镜中的人梳成了高马尾，细碎的刘海垂在额前，倒还真的多了几分乖巧。倒是左耳那三颗耀眼的黑钻先煞了风景，无辜中裹了一丝狡黠。
算了，就这样吧，看了眼时间放下梳子，随手拿起书包下楼，宋姨还直夸好看。
“宋姨，早饭帮我装一份。”程欢夹了颗虾饺，这是餐桌上她最喜欢的。
宋姨从橱柜上拿出餐盒洗净，在厨房里跟她闲聊：“好嘞，咱欢欢这么快就在在学校交到新朋友啦。”
程欢低头舀了口粥送进嘴里：“嗯，以前的初中同学。”
宋姨脸上的笑更甚，麻利装好放到她手边：“多好呀，十几岁的友谊是可以记一辈子的。”
当时的她并没往心里去，只礼貌笑笑。
…
花园洋房到学校要走30分钟。回到班里，程欢注意到桌面上放了个本子，是她昨天硬塞陈路闻的，旁边的人没有什么表情，自顾自的做着事情。
本来也只是为了捉弄他，没指望他能真的写。翻开本子一看，不仅作业写了，甚至还仿照她的字迹。
冲他扬了扬本子：“谢啦，同桌。”
“嗯。”陈路闻破天荒的给出了回应。
程欢抬眉，以为自己听错了，扫过他的侧颜，他似乎今天心情不错。总归不会是因为这本作业吧，除非他有受虐倾向。
周三早读课之后是程欢最讨厌的晨跑。集体绕着学校主干道慢跑一圈，那叫一个尘土飞扬，妥妥的吸尘器。
本身就没打算当个中规中矩的好学生，她趁其他人下楼时候，钻进厕所里躲着。
笃定了那群老师都会去校长面前刷存在感，不会来巡班。等所有人都下去集合后，才慢悠悠地从厕所荡回教室，趴在座位装肚子疼，实则在玩手机。
桌面被蓝色文件夹敲了敲，以为是哪个科的老师还没下去，连忙把手机塞回桌肚。一抬头就对上了陈路闻那张过分好看的死鱼脸。
站在旁边也不动，就这样看着她，比教导主任还可怕。
她被吓了一跳，保持着抬头的动作发懵。反应过来靠在椅背上抬起下巴睥他：“你怎么在这？”
陈路闻没说话，着指了指肩膀上别着的红袖章。鲜艳的红色袖章上只有金灿灿两个大字“纪检”。
按开弹簧笔，翻开那本蓝色文件夹，作势就要往A4纸打印的空白表格上填写名字。
程欢见状连忙站起身，按住那张表格攀关系：“啧，同桌。不是说好了帮忙担着点的吗。怎么不作数了？”
失策，早知道不玩手机。
这个动作有点近，近到她可以看见陈路闻上下滚动的喉结，线条分明的下颚线，鼻梁骨的暗红色痣，还有又浓又长的眼睫毛。
他现在这个状态分明是害羞了。
得出结论，程欢眯了眯眼睛，往前跨了一步，把他抵到桌边，因为他半依桌子的缘故，现在身高基本持平。
故意凑近他，一脸坏笑：“要跑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陪我一起。同桌...这名还记吗。”
陈路闻退的没得再退，稍微一低头就能蹭到她的脸，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香，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举起蓝色文件夹把她的脸挡开。
陈路闻蹙眉睥她，不高兴的气息不断外溢：“程欢，注意点你的行为，你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该被什么条条框框束缚吗？”
把碍事的文件夹移开，意味深长的跟他对视，顺势又向他贴近了些许，语速放慢故意挑逗他：“再说了，我又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我只喜欢往好看的身上贴。”
下一秒，那个没有表情的同桌夺门而出，通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慌张。
见状，程欢不禁嗤笑。
果然无论看多少次，这双眼睛都一眼看到底，真不经逗。
接下来的两节课，陈路闻除了回答问题再也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话。
“闻哥，你那英语试卷借我抄抄呗，等下英语课。”方柏明平日最怕凛姐，但凡上她的课被抓到没写作业，两节课都别想坐下来。
见他没反应有多喊了几句，还用笔戳他肩膀：“闻哥，闻哥。”
“不对劲，闻哥你今天状态不对，怎么了这是。”
陈路闻不喜欢别人直接碰他。被喊烦了，一把抽出试卷扔在他脸上。
方柏明更确定他今天不对劲了。不过试卷都拿到了，先抄为敬意。
谁也没发现若无其事看着书的始作俑者在憋笑，但桌子是并着的，程欢那点小动作陈路闻也感受得到。
贺周买完水回来看见方柏明在抄英语试卷，立马从桌肚里翻出崭新的放在旁边，意图明显是想他顺便一起抄了。
“抄一份也是抄，两份也是抄，顺便呗，中午吃饭算我的。”贺周家里做玉石行当的，不差钱，就算成绩不好，也不愁出路。
这种事情方柏明经常干，已经习惯了帮周大公子抄作业的活儿，熟练接过：“成啊，那我高低得加个鸡腿。”
第三节课，凛姐拎着那叠昨天收上去的那沓本子，踩着哒哒哒的小高跟走进教室，活脱脱的就是来骂人的。
嘭的一声本子砸在讲台上，扬起来的粉笔灰溅了前排一脸，班上现在大气都不敢喘。
角落里的程欢倒是不慌，笔帽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
“我看你们暑假伙食挺好啊，胆子都给吃肥了，看看这默写，全班46个人，34个人只对了一半。剩下的什么概率不用我说了吧，陈森。”
忽然被cue，体育委员心虚的很，窜的一下站得笔直。
“全班只有两个人全部默出来。你们什么时候能有人家百分之80的功力我就不用操心了。”
一个肯定是陈路闻，另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过。
刷的一下，感受到全班44双眼睛全都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程欢有一瞬间被盯的不自在，战术性动笔写字。
凛姐又接着点了好些个人的名字：“罚抄记得明天给我收回来，我要看看谁敢搁我这浑水摸鱼！”
班里同学脸都快绿了，这两节课的状态基本上都是一边上着课，一边压着本子狂抄单词。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好多没抄完的同学都还不舍得离开教室。
中午吃饭的时候黎渺还在跟她讨论这件事。
“程欢，你们班....今天是不是被凛姐狠狠的削了。”
理7的哀嚎声，两栋楼都听见了。
她并不在意，话里不咸不淡：“嗯，估计现在还在教室里面抄单词。”
“我凛姐果然厉害，要是在我们班，估计许希宁也招架不住，全班罚抄。”黎渺用筷子戳盘里的米饭，设想着。
“许希宁？”程欢抬眼，她可真出名。
“他们评选的校花呀，成绩好脾气好温柔挂。”黎渺掰着手指介绍许希宁的标签，话语停顿，四处张望后压低声音：
“不过我不喜欢她。”
“？”
“...”黎渺觉得一句半句说不清，直接不说了：“哎呀，反正你别问了，反正她没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和善。”
——
午饭过后，恰巧路过小卖部，进去挑了两瓶葡萄汁。刚从冰柜里拿出来还在冒着冷气的瓶身，程欢没有由来的想恶作剧一把，趁黎渺出神贴在她侧脸。
被突如其来的冰了一下，黎渺被冻得一个激灵。接过葡萄汁，故作生气：“好啊你，竟敢冰我，接招吧。”
盛夏午后紫荆花树下两个少女手上举着葡萄汁，追逐打闹。
“停停停，不闹了。”
程欢躲避不及，转身撞到了人。
因为有助跑动作，发力比较猛。脸蛋直直的撞到了别人胸脯，一阵天旋地转，眼睛有几秒短暂失明，惯性向后倒。
接着腰被一只有力的手托住，等确定她站稳了之后那只手迅速撤开。
“程同学在做什么呢，这么开心。”是贺周的声音。
程欢缓过晕劲儿，向后撤了一步。
“抱歉。”
黎渺也慌张的上前来扶住她的手。
贺周也看见了黎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痞着笑继续对程欢说：“还好是我，要是换个孱点的，被你这么一砸，估计得管你要医药费。”
没等程欢回复，绕过她们进了小卖部。
等人进了小卖部，程欢松了一口气，揉着自己的鼻子，这人吃什么长的，梆硬。砸的她鼻梁骨差点凹进去。
“吓死我了，疼不疼。”
黎渺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两个人慢慢的往教室走去。
当然疼！但毕竟是自己没看路。
教室里
程欢前脚刚坐下，贺周就回到了教室，手里拿着一瓶跟她同款的葡萄汁。程欢皱眉回头看了他一眼。
贺周看着她的鼻子笑出声，没想到这姑娘这么不经砸，因为皮肤白的缘故，鼻子充血泛红得很明显。
“可别这么看我，我才是受害者。”贺周附身扯着衣领作势要把扣子打开让她看看她的杰作。
程欢白他一眼，没有要把头转回去的意思，似乎在讲：你倒是脱，我看着。
他两的互动陈路闻看见了，包括那两瓶一模一样的饮料。他眼底多了一抹看不明的神色，绷紧唇线，手里写字的笔加重了力道。
她上洗手间喜欢跑到最里面的隔间，图个安静。
“哎，你看见了吗，七班那个新转校生居然跟陈路闻坐一块。”外面传来开水龙头的声音，应该是在洗手。
“看见了，好羡慕啊，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落不到我头上。”是旁边的隔间传来的。
“得了吧，谁不想跟帅哥坐。”外面的女孩弹开口红盖，含糊不清的说。突然女生顿住，若有所思的发出疑问：
“不过，你有没有发现…新来的那个程欢眉眼跟许希宁有点像。”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像。可能好看的人标配就是这样吧。走走走，快上课了。”
等她们走后，程欢刚好从隔间走出来，拧开水龙头洗手，眼睛认真端详着镜子里面的人。
像吗？
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