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龙妖们的“取笑”,敖班衣没有怒意,反而低头摇头轻笑。

    敖班衣招了招手,和煦笑着道:“罢了罢了,你们也别取笑我了。大婚要紧。”

    朝乔唯尘递了个眼神,乔唯尘拍了拍手。

    全场立刻噤声安静了下来。

    元龟资历最老,在大殿之上扯着嗓子喊道:“吉时已到!!迎请新娘!!”

    盘旋在空中成群的魔鸟,也吱呀乱叫着:“迎请新娘!!迎请新娘!!”

    马蹄踏声从外殿之外的神道上隐隐传来,悠悠扬扬也飘来些丝竹管乐吹奏的乐声。

    龙女们扭动腰肢,摇动裙摆,她们穿着最诱惑的粉纱,几乎是裸露肌肤,婀娜多姿,吹奏着礼乐,从外殿之外行行走来。

    龙女们再怎么诱惑,再怎么妩媚,龙妖和蛟妖们也没有春心荡漾,毕竟他们龙族的审美都喜欢龙身,都是看谁的爪子亮,看谁的鳞片油光水滑。

    对于凡人们喜欢的,他们只当是走个过场,龙女们也权当好玩。

    待一排排龙女如过江之卿的流走完。

    一匹独角白马,踢踏着马蹄,缓缓走了进来外殿的城门。

    白马是敖班衣召唤出来的魔马,堪有一双展扬的雪白翅膀,比寻常的马鬃毛长些,柔些,而且额前还有一副独角。

    谢予修坐在马上,手上篡着缰绳。

    魔宫现在上演着荒诞的闹剧,也是谢予修的奇耻大辱。

    徒弟强娶师父,而且谢予修一直把敖班衣当做儿徒,有违伦理道德。

    妖类娶修士,有违自然法则。

    男人娶男人,浮华之洲,千古头一件。

    可谢予修生性如冰雪,再奇耻大辱,他也不会轻易摇摆内心,他还是不会放弃拯救剩下的人。

    而且,他还想等到在在。

    敖班衣远远儿就望见了,白马上穿着赤红嫁衣的谢予修,他兴奋异常,几乎是摔着下了大殿之下的阶梯,提起衣袍,飞奔朝谢予修的位置小跑而去。

    到了魔马跟前,敖班衣拍了拍魔马的头前,魔马乖巧的停了下来。敖班衣又牵起魔马脖前的缰绳,他拿出新郎官的姿态,是那样体贴妻意,仿佛是天底下最参透做为夫之道的人,卑躬谦逊的问着:“师父……”刚叫出来,敖班衣拍了拍嘴,含着歉意笑到:“娘子,夫君牵你去礼成?可好?”

    谢予修没有回他,只觉得他恶心,不可理喻,偏执变态的“爱”让他喘不过气来,敖班衣杀了这么多人,谢予修早已想除之而后快。

    他已然有了计划,仙髓莫名回到他身上时,他就有了盘算,趁敖班衣最信任他,最放下防备的这一天,和敖班衣殊死对抗,随后出去找封印。

    敖班衣的婚礼对于谢予修来说,是羞辱,也是惩罚。

    是他教徒无方。

    谢予修有了计划,只能隐忍保存实力。没有回他,继续哑然。

    敖班衣欣然笑着,宝贝的紧牵着魔马。

    外殿的神道不算很长的路程,敖班衣牵着马,像是走完了一生。

    最幸福的时候莫过于如此。

    他才不会说什么要现在死了,他也开心,也愿意。他不要死,他要和师父永永远远,百年好合。

    杀那么多人,死那么多人,都无所谓,他们在敖班衣心里是死得其所。

    他午夜梦回也被成魔的□□伤痛而难眠,这一刻,都值得了。

    他为他,抛弃尊严,生命,一切都值得。

    只因为爱他。

    终于是牵着魔马走进了大殿之内。

    乳白晶莹剔透的魔宫,挂上喜事的红绸以及到处点亮的龙凤烛,倒颇有股灵堂办婚礼的感觉。

    像冥婚。

    可敖班衣不在乎,毕竟他和乔唯尘都没有举行过凡间的婚礼,只能照猫画虎。

    谢予修作为他的“新娘”,他也没有让谢予修披盖头,因为他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谢予修只能属于他。

    谢予修默默走在敖班衣身后,行至大殿正中停下。

    大殿之上的正位龙椅上站着佝偻驼背的元龟。

    元龟很是老泪纵横,一脸的辛酸,一脸的热泪,感动又悲喜交加,拿出龟爪,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的抽出话来:“呜呜呜,老龙王,太子终于成家立业了,虽然我看不惯,太子喜欢就好……太子现在还是魔尊了,统领天下,虽然老奴知道邪不压正,但是这么多年,老奴活的太久了,也没什么盼头了……”

    敖班衣无奈的笑道:“龟老,你别说不吉利的话了。我成婚,父王在天之灵也会为我开心的。”

    元龟见事已至此,也擦了擦眼泪,从包里掏出了稿子。

    外殿的龙妖和蛟妖们都聚集在大殿门口,围观着婚礼。外殿上跪着的天心境的人也被乔唯尘拉来,跪在大殿门口围观。

    元龟见人已经都到齐了,粗糙的老手摩挲着稿子,满含深情的念了出来:“渭河太子敖班衣,得天独厚,人品高尚,貌若神资。又颇具皇天圣命,为万物之尊。”

    龙妖和蛟妖们听到这,都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

    元龟顿了顿,继续念着:“玉衡剑宗谢予修,天命之子,温良贤德,为天下之表率,良师勘有。”

    龙妖和蛟妖们想到这是未来的魔后,愣了一下,也捧场的鼓起了掌。

    元龟翻了翻面,声音加大了几分,郑重宣布:“两人一见钟情,患难与共,郎有情妾有意,今则良辰吉日,举行仪式,恭祝二位新人佳偶天成!!”

    随着话音的落下,元龟不知道从背后掏出一副铜锣,“咣——”的一声,响彻整个魔宫。

    刚好这铜锣声,也掩盖了跪在地上的天心境弟子们的不满声音:“真晦气!还佳偶天成?!两个祸害,祝你们婚礼变葬礼!”

    乔唯尘又很敏觉的神经系统,勾了勾手指,用封口术封住了那名弟子的嘴,毕竟他可不想敖班衣听了这些话又勃然大怒,做出疯魔的事情,让他去收拾烂摊子。

    元龟的声音苍老又浑厚:“一拜天地!”

    敖班衣顿时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起来,他没拜过天地,也不知道凡人们是怎么拜的,也没有见过。

    眨了眨眼睛,求助的问向元龟:“往哪拜啊?”

    元龟抿了抿嘴,忽然又觉得敖班衣不成器,在他心里敖班衣总是个小孩子,宠溺又好气的指了指大殿的大门。

    敖班衣懵懂的回了句:“哦……”迅速调整好状态,他可不想在众人面前丢脸。

    没想到,谢予修在他身边无情的拒绝道:“我不拜,我答应和你成婚,没答应和你行礼。”

    拜天地的礼,只能属于他心里的那一个人。

    敖班衣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倒是大度的安抚起了谢予修:“娘子不拜也无妨,我拜便是。”

    毕竟,谢予修现在属于他一个人,他不在乎。

    说完,敖班衣一个人转过身去,摆了摆手,示意在门口的众人散开一些,众人也懂事的两边散开,让出门口的道来。

    敖班衣一个人对着昏暗的天空对拜了下去。

    龙妖和蛟妖们都替敖班衣不值,觉得谢予修不识抬举,都暗自想给谢予修下绊子,好为敖班衣出口气,但现在他们不敢说什么,毕竟敖班衣的大礼要紧,敖班衣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他们妖类也没要多言,多此一举。

    元龟见谢予修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也没有同敖班衣跪拜,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都知道这是敖班衣的一厢情愿,强取豪夺。

    元龟撇了撇嘴,脸上不满,但见敖班衣转过来,又堆起了笑容:“二拜高堂!!”怕敖班衣不明白,元龟小声提醒道:“就是你的父母,长辈。”

    敖班衣二话不说,朝元龟跪拜了下去。

    元龟顿时又哭的稀里哗啦,不停拿着袖子擦泪。

    待敖班衣拜完站了起来,元龟道:“夫妻对拜!!”

    敖班衣见谢予修还是不为所动,他自己倒是自我感动一番,絮絮叨叨说了起来:“娘子,我和你也是天地见证,父母认可,凡人和妖类都相知的天下最神仙眷侣的一对。”

    说完,敖班衣自己朝谢予修拜了下去。

    元龟喊道:“礼成!!入洞房!!”

    元龟刚喊完。

    便有想给谢予修难堪的龙妖们,出来嚷嚷道:“魔尊!既然请我们来看婚礼!那也请我们看个全啊!我们也想看魔尊和魔后交欢,洞房!”

    还有蛟妖在旁边附和:“对呀!对呀!魔尊!我们都是龙身蛟身,看凡人做欢好之事,于我们而言也看不懂,于魔后颜面也无碍!魔尊何不成全我们?!”

    敖班衣听见龙妖和蛟妖们的提议,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反正谢予修是他的了,和他欢好给众人看也无妨,更能彰显谢予修已经刻上他的烙印。

    敖班衣怕谢予修不答应,威逼利诱起来,在谢予修身边低语道:“娘子,既然大家都想看,你为何不成人之美?你不是普天之下最救苦的人吗?你如果不答应,跪在那里的天心境的人,我挨个杀!我不仅杀,我还把他们剁手剁脚,挨个折磨……你看……你答不答应……”

    谢予修眉心微蹙,他的计划被全然打乱了。

    就在谢予修被敖班衣胁迫,气氛愈来愈紧张。

    隐隐从长空之中,听见被利刃划破的浮脆之声。

    轻如柔羽,又似雪花夹着闪电,带着凛冽电掣的寒气。

    众人还没看清是什么,只见敖班衣的发束被削了下来,要不是敖班衣反应快,可能头颅落地。

    像是有心灵感应,众人都觉得大殿来了位强大的不速之客,齐刷刷扭头转了过去。

    “我!苏在在!抢妻!”

    那坚定,又带些娇柔铿锵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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