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显然，效果.....很不显著，反而让她的举动引人注目。
李医生挑着眼，看向睢宁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睢医生近视了？是在做保健操？”
“.....没有”睢宁顿住，停止动作，周围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身上，有点尴尬。
然而，不等她回神，李医生已经开始手术。
腐烂的皮肤被划开，露出表皮下已经干瘪的脂肪粒，切口处汁液疯狂的溢出，有点像切半熟的猪肉，不同的是流出来的是红绿色的液体。
皮肤上的霉菌，随着皮肤一起被剥离头骨，原有的绿色似乎沾染上空气后迅速加深变黑。被剥离下的皮肤像烧焦的塑料，蜷缩成一团，失去活性。
“为什么是这颜色...？”睢宁小心的询问，在她的职业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情。
就算是脓血，也只是黄白色的浓稠状液体，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颜色，这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医学学术杂志上还没有出现这样的病变。
患者的额头靠近太阳穴部分霉菌连同腐肉终于一起被切除，李医生抬眼疑惑地看向她的眼睛，似乎她不应该提这样的问题，“异变程度加深了。”
异变？什么异变？
睢宁觉得或许是最近忙着参加主任医生资格考试，脑子都犯迷糊了，还没睡醒。
草！毁灭吧老天爷，梦里还要打工。
秉持着职业操守，睢宁决定还是让梦早点醒，这个病情已经超出她的研究范围了，她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当她又开始挤眉弄眼时，感觉身体周围的磁场似乎变得有点诡异了起来。
睢宁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就再次看到众人对自己行注目礼。
“抱歉......有点困了。”
或许是这场手术难度格外的高，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手术进入最危险的地方，头顶右前方脑壳上的裂缝显现在视野面前，米白的脑壳暴露在外面。粉红色、软绵绵的脑浆中参杂绿色块状物，像挤牙膏一样从裂痕中被挤出来。
已经坏死的脑组织从颅骨内流出，睢宁按照李医生要求将患者的脑壳钻洞，用一个巨大的咬骨钳将洞口弄宽。
金属手臂前端的剥离金属片缓慢的调整方向，将小脑朝头顶方向挪动，一条粗壮、跳动的椎动脉显露出来，同时，颅内异变的菌块终于彻底的显露出来。
颅内菌块呈现鲜绿色，有点像春天才冒出的嫩芽，充满生机。
双极电凝镊开开关关的“嗡嗡”声，时间仿佛过的异常的缓慢，将人逐渐陷入半睡半醒的虚无状态。
“大家打起精神，清除最后一处菌块。”李医生轻声的说，眼睛仍然专注在视镜。
突然，一个意外将在场的所有人的精神都拽回到手术台上，再也没有了凌晨的倦怠。
在剥离菌块边缘时切割刀从动脉上划开，阻塞的血液仿佛失去束缚全力冲破血管，小脑全部浸在一股股血液之中。
洞口处的绿色菌团转为鲜红的一片，小型吸引管已经于事无补，鲜红的血液从患者的脑壳中喷涌而出，像洪水爆发一样肆虐在颅骨内。
李医生有点慌了神，大叫：“夹子，夹子！”
他僵硬地坐在主刀座位上，手里还握着已经派不上作用的吸引管。
小护士将一把长长的镊子给他递过去，睢宁顺手伸手接住他手里吸引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能将动脉夹住，这个人就要死在手术台上。
李医生的目光仍然紧盯着目镜，夹子在他的操控下灵巧地套住血管，收紧尖端。
万幸，血液终于止住不流，没有再流向脑袋，现在的脑动脉瘤已经整个变瘪，像没气了的气球。
睢宁迅速地将堆积在脑子周围的凝血块吸走，一部分菌块掺杂其中。
“手术继续。”
病人脑部的出血量已经逐渐控制住，还剩下最后一处菌块，但它的位置极其危险，如果稍有不慎菌丝渗进脑子，那这场手术就可以提前结束。
手术室里一片寂静，仅剩下微弱的呼吸声，以及机器“嗡嗡”的声音，李医生还在心无旁骛地将菌块与脑组织剥离开。
手术大概持续了4小时左右，最后一团菌块终于被清除，夹住血管的夹子被拿掉，动脉再次恢复畅通。剩下部分菌丝缠绕在脑子上，李医生决定放弃清除，患者目前的情况已经经不起长久封闭动脉。
“缝合。”
睢宁接过位置准备缝合，当她看向患者头部，开始动手时发现，好像刚才刚才吸走的菌团又有了点轻微的变化。
原本已经清除干净的地方又有些细小的菌丝从里面冒出来，睢宁以为是睡眠不足，自己眼花了，她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缓和一会儿，清醒一下头脑。
然而等她再次看向创伤洞口时，她很肯定菌丝覆盖范围确实又再次扩大，有逐渐向下蔓延的趋势。
原本完好无损脸颊处肌肤也正在加速肿大，皮肉慢慢被菌块撑开，皮肤开始变薄变得透明。
霉菌向外生长使得皮肤在灯光下呈现明显的一阵阵鼓动，睢宁握在手里的手术刀无意识地将皮肤划开。
得到释放的菌丝骤然冲破创口，疯狂地向四周蔓延。
原本已经洗尽的汁液，又从菌丝中渗出，甚至有些部位因为来势太过凶猛，直接喷溅出来。
嫩绿色菌丝迅速布满患者的整个头部，外观上看像个大号的绿色毛绒球。
“快走！”一股力量将睢宁从座位上拉开，她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本来已经准备出手术室的李医生从大屏上看见出现大规模异变，立马冲上前将离病变体最近的睢宁从位置上扯开。
同时，在小护士的尖叫声下，原本围在手术台的医护人员都已经退居在手术室门口。
“砰——”
手术室顶部的天花板突然回缩，落下一个透明材质玻璃罩，恰巧好将手术台罩住。玻璃完全将患者封闭在内，生长的菌丝无法透过玻璃，只能附着在玻璃上生长，而在场的人也只能眼看着患者的躯体变化。
他全身的皮肤组织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分裂，疯狂生长的菌丝覆盖住他整个躯体，菌团表面大面积地流出红绿色汁液。
他的血管从头部到臂膀、再到大腿都在逐渐爆裂，两只眼球也从眼眶爆出，霉菌占据了眼球原有的位置，只有部分新鲜的血液从躯体内喷洒，喷溅在玻璃罩上。
睢宁刚踏入医学领域时就知道，很多疾病根据当时的医学水平是纵然医术多么精湛的医师也是于事无补，只能让病人选择一个舒适的方式结束生命。
然而面对如此强烈的病变，众多医生也只能睁眼看着慢慢被侵蚀，逐渐剥夺□□，露出骇人的白骨。不是他们不想挽救生命，而是已经无能为力。
这里发生的所有好像梦境一样飘渺虚无，又那么的真实，周围人的反应，她难以抑制住的剧烈心跳。这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件事。
这——就是现实。
“手术结束。”
“变异等级上升，上报总院。”
李医生站在中央控制面板附近，面无表情看着发生的一切，似乎他已经见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
变异等级，这个世界异变已经如此夸张！原本只出现在科幻末日游戏中的惊悚场面却让她给撞了个正着。
“李医生...可以走.....了吗？”小护士站在手术室门口准备随时夺门而出，她还没从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缓和过来，颤抖着声音，“抱歉，我好像还不能适应......”
“第一次参与这种手术很正常，休息一会儿会好点。另外，现在的异变等级提升，防护还需要做到位。”李医生视线扫过在场的人，关心的说，“联盟目前的医学水平应该还没跟上异变速度，大家需要加倍小心。”
睢宁：“？？？”
联盟？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又一次被扩展，很无语，为什么她不能携带原主的记忆。
接下来她该怎么和别人相处，才能不露馅。
手术结束，睢宁走在最后，跟着其他人从另一边出了手术室。
众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更加显得乱杂无序，透亮的灯光让走廊看着不是那么恐怖阴森。
走廊的尽头拐一个弯便是电梯，一扇密闭紧封的金属板制门打开了，睢宁率先进入电梯。
刚刚和她同台手术的几位医生与一些她刚刚没见过的人一起挤进电梯，让原本宽敞的空间变得有些狭窄起来。
睢宁的视线从人群的缝隙中穿过，扫在电梯上的广告灯箱，突然一顿。
紫红色的灯牌上印着几行黑字——高科技续肢，感染变异率降至1%。
高科技义肢，应该是刚才手术台上那个患者的臂膀。
睢宁盯着广告灯牌看了很久，希望能找到些更有用的信息。然而转眼之间，电梯已经到了。
11楼，她还记得楼层，从值班室赶来急诊时，无意之间瞥见的。
神外的走廊比较暗沉，照明灯光相隔很远的距离才亮了一两盏，只有挂在天花板上的标识牌很亮眼，脑外科就诊的病人好像不太多，各个病房都大门紧闭，不太像人多的样子。
如果不是已经见识过门诊大厅现状，她大概率会怀疑这个医院才开办不久，或者这是一家高级的私人医院。
走廊中间就是值班室，睢宁推开房门，屋子里仍然是空无一人。正好，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措手不及，她需要点时间消化。
睢宁对环境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她像一根野草一样生长。即使她的学生时代再怎么悲惨，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幼时，因为原生家庭的不幸，父母对她而言可有可无，对她也没有过什么期待。
确实，她成功的印证了父母的猜想，九年义务教育，没有一年是顺利过的，但班主任也没法叫家长，也就由着她去了，只要不骚扰其他同学就行。
就这样睢宁就快要结束自己的读书生涯，只不过，不知为何，当年省城里的高中突然扩招，她恰巧就通过了。
所有人都认为睢宁已经无药可救，但从来没有感到压力的睢宁因为邻居的一番好意突然紧绷了神经，最后成功地拿到了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工作后，睢宁也是一个人生活，她拼命地想赚钱，考编制，评职称，一路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结果值了一次夜班，美好生活再次远离了她。
睢宁穿越了，她只知道，在这个新的世界里她不知道自己所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有着什么样的人生经历。
李医生挑着眼，看向睢宁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睢医生近视了？是在做保健操？”
“.....没有”睢宁顿住，停止动作，周围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身上，有点尴尬。
然而，不等她回神，李医生已经开始手术。
腐烂的皮肤被划开，露出表皮下已经干瘪的脂肪粒，切口处汁液疯狂的溢出，有点像切半熟的猪肉，不同的是流出来的是红绿色的液体。
皮肤上的霉菌，随着皮肤一起被剥离头骨，原有的绿色似乎沾染上空气后迅速加深变黑。被剥离下的皮肤像烧焦的塑料，蜷缩成一团，失去活性。
“为什么是这颜色...？”睢宁小心的询问，在她的职业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情。
就算是脓血，也只是黄白色的浓稠状液体，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颜色，这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医学学术杂志上还没有出现这样的病变。
患者的额头靠近太阳穴部分霉菌连同腐肉终于一起被切除，李医生抬眼疑惑地看向她的眼睛，似乎她不应该提这样的问题，“异变程度加深了。”
异变？什么异变？
睢宁觉得或许是最近忙着参加主任医生资格考试，脑子都犯迷糊了，还没睡醒。
草！毁灭吧老天爷，梦里还要打工。
秉持着职业操守，睢宁决定还是让梦早点醒，这个病情已经超出她的研究范围了，她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当她又开始挤眉弄眼时，感觉身体周围的磁场似乎变得有点诡异了起来。
睢宁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就再次看到众人对自己行注目礼。
“抱歉......有点困了。”
或许是这场手术难度格外的高，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手术进入最危险的地方，头顶右前方脑壳上的裂缝显现在视野面前，米白的脑壳暴露在外面。粉红色、软绵绵的脑浆中参杂绿色块状物，像挤牙膏一样从裂痕中被挤出来。
已经坏死的脑组织从颅骨内流出，睢宁按照李医生要求将患者的脑壳钻洞，用一个巨大的咬骨钳将洞口弄宽。
金属手臂前端的剥离金属片缓慢的调整方向，将小脑朝头顶方向挪动，一条粗壮、跳动的椎动脉显露出来，同时，颅内异变的菌块终于彻底的显露出来。
颅内菌块呈现鲜绿色，有点像春天才冒出的嫩芽，充满生机。
双极电凝镊开开关关的“嗡嗡”声，时间仿佛过的异常的缓慢，将人逐渐陷入半睡半醒的虚无状态。
“大家打起精神，清除最后一处菌块。”李医生轻声的说，眼睛仍然专注在视镜。
突然，一个意外将在场的所有人的精神都拽回到手术台上，再也没有了凌晨的倦怠。
在剥离菌块边缘时切割刀从动脉上划开，阻塞的血液仿佛失去束缚全力冲破血管，小脑全部浸在一股股血液之中。
洞口处的绿色菌团转为鲜红的一片，小型吸引管已经于事无补，鲜红的血液从患者的脑壳中喷涌而出，像洪水爆发一样肆虐在颅骨内。
李医生有点慌了神，大叫：“夹子，夹子！”
他僵硬地坐在主刀座位上，手里还握着已经派不上作用的吸引管。
小护士将一把长长的镊子给他递过去，睢宁顺手伸手接住他手里吸引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能将动脉夹住，这个人就要死在手术台上。
李医生的目光仍然紧盯着目镜，夹子在他的操控下灵巧地套住血管，收紧尖端。
万幸，血液终于止住不流，没有再流向脑袋，现在的脑动脉瘤已经整个变瘪，像没气了的气球。
睢宁迅速地将堆积在脑子周围的凝血块吸走，一部分菌块掺杂其中。
“手术继续。”
病人脑部的出血量已经逐渐控制住，还剩下最后一处菌块，但它的位置极其危险，如果稍有不慎菌丝渗进脑子，那这场手术就可以提前结束。
手术室里一片寂静，仅剩下微弱的呼吸声，以及机器“嗡嗡”的声音，李医生还在心无旁骛地将菌块与脑组织剥离开。
手术大概持续了4小时左右，最后一团菌块终于被清除，夹住血管的夹子被拿掉，动脉再次恢复畅通。剩下部分菌丝缠绕在脑子上，李医生决定放弃清除，患者目前的情况已经经不起长久封闭动脉。
“缝合。”
睢宁接过位置准备缝合，当她看向患者头部，开始动手时发现，好像刚才刚才吸走的菌团又有了点轻微的变化。
原本已经清除干净的地方又有些细小的菌丝从里面冒出来，睢宁以为是睡眠不足，自己眼花了，她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缓和一会儿，清醒一下头脑。
然而等她再次看向创伤洞口时，她很肯定菌丝覆盖范围确实又再次扩大，有逐渐向下蔓延的趋势。
原本完好无损脸颊处肌肤也正在加速肿大，皮肉慢慢被菌块撑开，皮肤开始变薄变得透明。
霉菌向外生长使得皮肤在灯光下呈现明显的一阵阵鼓动，睢宁握在手里的手术刀无意识地将皮肤划开。
得到释放的菌丝骤然冲破创口，疯狂地向四周蔓延。
原本已经洗尽的汁液，又从菌丝中渗出，甚至有些部位因为来势太过凶猛，直接喷溅出来。
嫩绿色菌丝迅速布满患者的整个头部，外观上看像个大号的绿色毛绒球。
“快走！”一股力量将睢宁从座位上拉开，她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本来已经准备出手术室的李医生从大屏上看见出现大规模异变，立马冲上前将离病变体最近的睢宁从位置上扯开。
同时，在小护士的尖叫声下，原本围在手术台的医护人员都已经退居在手术室门口。
“砰——”
手术室顶部的天花板突然回缩，落下一个透明材质玻璃罩，恰巧好将手术台罩住。玻璃完全将患者封闭在内，生长的菌丝无法透过玻璃，只能附着在玻璃上生长，而在场的人也只能眼看着患者的躯体变化。
他全身的皮肤组织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分裂，疯狂生长的菌丝覆盖住他整个躯体，菌团表面大面积地流出红绿色汁液。
他的血管从头部到臂膀、再到大腿都在逐渐爆裂，两只眼球也从眼眶爆出，霉菌占据了眼球原有的位置，只有部分新鲜的血液从躯体内喷洒，喷溅在玻璃罩上。
睢宁刚踏入医学领域时就知道，很多疾病根据当时的医学水平是纵然医术多么精湛的医师也是于事无补，只能让病人选择一个舒适的方式结束生命。
然而面对如此强烈的病变，众多医生也只能睁眼看着慢慢被侵蚀，逐渐剥夺□□，露出骇人的白骨。不是他们不想挽救生命，而是已经无能为力。
这里发生的所有好像梦境一样飘渺虚无，又那么的真实，周围人的反应，她难以抑制住的剧烈心跳。这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件事。
这——就是现实。
“手术结束。”
“变异等级上升，上报总院。”
李医生站在中央控制面板附近，面无表情看着发生的一切，似乎他已经见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
变异等级，这个世界异变已经如此夸张！原本只出现在科幻末日游戏中的惊悚场面却让她给撞了个正着。
“李医生...可以走.....了吗？”小护士站在手术室门口准备随时夺门而出，她还没从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缓和过来，颤抖着声音，“抱歉，我好像还不能适应......”
“第一次参与这种手术很正常，休息一会儿会好点。另外，现在的异变等级提升，防护还需要做到位。”李医生视线扫过在场的人，关心的说，“联盟目前的医学水平应该还没跟上异变速度，大家需要加倍小心。”
睢宁：“？？？”
联盟？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又一次被扩展，很无语，为什么她不能携带原主的记忆。
接下来她该怎么和别人相处，才能不露馅。
手术结束，睢宁走在最后，跟着其他人从另一边出了手术室。
众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更加显得乱杂无序，透亮的灯光让走廊看着不是那么恐怖阴森。
走廊的尽头拐一个弯便是电梯，一扇密闭紧封的金属板制门打开了，睢宁率先进入电梯。
刚刚和她同台手术的几位医生与一些她刚刚没见过的人一起挤进电梯，让原本宽敞的空间变得有些狭窄起来。
睢宁的视线从人群的缝隙中穿过，扫在电梯上的广告灯箱，突然一顿。
紫红色的灯牌上印着几行黑字——高科技续肢，感染变异率降至1%。
高科技义肢，应该是刚才手术台上那个患者的臂膀。
睢宁盯着广告灯牌看了很久，希望能找到些更有用的信息。然而转眼之间，电梯已经到了。
11楼，她还记得楼层，从值班室赶来急诊时，无意之间瞥见的。
神外的走廊比较暗沉，照明灯光相隔很远的距离才亮了一两盏，只有挂在天花板上的标识牌很亮眼，脑外科就诊的病人好像不太多，各个病房都大门紧闭，不太像人多的样子。
如果不是已经见识过门诊大厅现状，她大概率会怀疑这个医院才开办不久，或者这是一家高级的私人医院。
走廊中间就是值班室，睢宁推开房门，屋子里仍然是空无一人。正好，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措手不及，她需要点时间消化。
睢宁对环境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她像一根野草一样生长。即使她的学生时代再怎么悲惨，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幼时，因为原生家庭的不幸，父母对她而言可有可无，对她也没有过什么期待。
确实，她成功的印证了父母的猜想，九年义务教育，没有一年是顺利过的，但班主任也没法叫家长，也就由着她去了，只要不骚扰其他同学就行。
就这样睢宁就快要结束自己的读书生涯，只不过，不知为何，当年省城里的高中突然扩招，她恰巧就通过了。
所有人都认为睢宁已经无药可救，但从来没有感到压力的睢宁因为邻居的一番好意突然紧绷了神经，最后成功地拿到了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工作后，睢宁也是一个人生活，她拼命地想赚钱，考编制，评职称，一路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结果值了一次夜班，美好生活再次远离了她。
睢宁穿越了，她只知道，在这个新的世界里她不知道自己所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有着什么样的人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