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总是很仓促，我心中好似还有千言万语，却又没有了可以倾诉的人。
-
意识慢慢回笼，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鼻腔之中，让人胸口感到沉闷。任星桐努力的想起身，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劲，右手指微微抬起，又很快掉下来。
积攒了一些力气，她猛然坐起身。入目是一片白光，缓和了一段时间，周围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一个白色的房间，中间被一条蓝色帘子遮挡。
虽然被挡住了视线，可她依旧听见帘子里面人的啜泣声以及老人的宽慰。
额头处传来阵阵刺痛，零星的记忆涌入了脑海。
程明笙呢？两人一同从山崖坠落下来，自己在这儿，那他呢？任星桐掀开被子，急忙朝门外跑去。路上碰到护士，她抓住对方的手臂，忙问程明笙在哪？
就大概这么高，看起来20左右的，任星桐边说边比划。
面对这种情况，对方似乎被吓到了，使劲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啊，你就是今天大早上从铭古山送来的吧。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呢。”
听到这，任星桐只感到一阵头晕，在被对方扶住后，强撑着身体尽可能站直，使自己不那么狼狈。
“请问急救室在哪？”
“你坐电梯到五楼，就在走廊的尽头。”
许是任星桐的脸色实在太苍白了，护士扶着她走到了电梯。
道了声谢后，电梯门关闭。她看着指示牌上的数字从2到5，接着电梯缓缓停下。
……
去往手术室的路上，任星桐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缓慢的走着。
穿过拐角后，一个趴在墙壁的女人低声抽泣着，精致的妆容早已经哭花了。她捶着墙，嘴里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出这种事。老天爷啊，求你睁睁眼吧。”
旁边的男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孩子正在做手术，一定会没事的。”虽然这么说，但男人的双眼还是通红的。
看着这一切，任星桐没有说话，她就怔怔的看着手术室，似乎是要透过手术室的大门看看程明笙的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她望向医生，用一种几乎于乞求的目光，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句话，心底仿佛卸了劲般。她瘫倒在地上，耳边传来空鸣声，她想哭，却发现怎么也哭不出来，只有眼泪顺着情绪宣泄出来。
“是你，都是你害的明笙哥，要不然他根本就不会去爬那个什么山，也就不会死了。”巨大的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秦悦手指的方向，看向了任星桐。
怀里的女人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冲向了任星桐。
“是不是你，你果然是个灾星。可怜我的孩子，这么年轻就……”
歇斯底里的声音将任星桐从悲痛的世界拉了出来，面前这个母亲，她很难将其与上次见面温柔知性的女人联系起来。程明笙的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接受的打击。
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将常秋茹拉了过去，将她的头搂入胸口，低声安慰着。又转头看向任星桐，“好了，小桐，你先回去吧，医生说你伤的也挺严重的。”
任星桐支起手臂，缓慢起了身，她想再看一眼程明笙，再见他的最后一面。
然而，她站起来的瞬间，只感觉到一阵头晕，很快就没有知觉，倒了下去。
-
病房里，邻床病人的家属已经离开，病房也恢复了平静。
此时任星桐仿佛沉溺在梦魇中，低声呢喃着“不要，不要”。梦里，她又回到了出事的那天。
……
十月国庆，学校放了七天的假期。许多学生都计划着出去旅游，大四的程明笙也是如此。
虽然是大四，但因为专业的缘故，一周仍有两三节课，玩得总是不够尽兴。
刷视频的时候发现铭古山的雪景非常好看，这次趁着国庆假期，他约好女朋友任星桐，两人一起去山巅看日出，顺便欣赏一下雪景。
同时，他自己也有一个计划。
……
一阵冷风袭来，任星桐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因为要看日出，两人选择了夜爬。
到了晚上，除了他们，还有几队零散的游客。
一路上，几队人彼此加油打气，还有人唱起了山歌。
爬山的刚开始，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般，斗志昂扬。连山壁上的枯树，都成了一道风景。
慢慢地，大家开始沉默起来，积攒着力气。
任星桐停了停，靠在旁边的栏杆上休息。前方一望无际的山路，不由让她生出一阵无力感。
旁边的程明笙也停下来，“唉，爬这么久，确实都有点累了”，说着递给她一瓶开了封的矿泉水。
任星桐笑了笑，知道他在陪自己，毕竟篮球队那些人可是出了名的体力好。
她也不戳破，接过后，猛灌了几口水。
休息了一段时间，任星桐挺了挺肩膀，手往前一指，“继续。”
没过多久，两人看到前面有一堆人聚在一起，有一部分人正沿着山体往上爬。因为前面也有些这种因走的人多而形成的“小路”，为了少走些路，许多人也选择了这些“捷径”，不过这条路似乎有些危险了。
任星桐有点想打退堂鼓，不过因为这已经是路的尽头了，不想走的话只能沿来时的路再走回去了。她望了望身后，夜幕将山体笼罩起来，漆黑一片。只有天上一轮弯月，发出微弱的光。
她有些犹豫，思索着接下来怎么走。
程明笙就站在她身后，等待着她的决定。
“啊～啊～啊～”，一阵声音打破了任星桐的思考，她这才发现有人已经沿着山体爬了上去，在上面兴奋的吼着。
她想了想，已经有人上去了，自己小心些，应该没事的吧。
想着，她上前了一步，望着这条还有人在爬的小路，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些人是超人吗，这都能上去？”
有人从后面拉起了她的手，同时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别怕，哥保护你。”
手掌的温度变得滚烫起来，甚至通过皮肤传递，染红了耳垂。
前面的路倒是好走，但随着山体的增高，路越来越窄，危险系数也是在不断增加。
一块山石突然从上方掉下来。
完蛋，这是任星桐的第一反应。
这个位置，她根本躲不开。由于害怕，脚下一打滑，一股失重的感觉从心间升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力量从下方撑起了她，是程明笙按住了她的腿。
然而，事情最终还是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如果是平时，或许这样撑着对程明笙没有太大影响。可是现在是在陡峭的山坡上，尤其还是人们走出的“新路”，这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他感觉到脚下的石块有些松动，来不及思索，程明笙提起全身的力气尽可能的将任星桐往上抬，还好她的上方有人发现了这个情况，也拉了任星桐一把。
被拉上来后，任星桐心里生出一种庆幸，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走这种小路了。
真是好险。
任星桐全身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不敢再往上爬了。
她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整个后背好像都被冷汗打湿了。
她正打算抬头看一下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就听到下方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以及…碎石落下的声音。
难以明状的感觉自心间升起，她想到一种可能，又很快摇了摇头，暗道不会这样的。
尽管如此，脑袋还是机械般的向下望去，哪里还见程明笙的身影？
恐惧、悲伤…无数的负面情绪像是要淹没了她。像是不可置信般，她呆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
上面的人看她许久没有动，正要提醒她小心，就见她惊呼一声，跃了下去。
就这样吧。
她心里想着，一切都要结束了。
其实她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所以怀着死志跳下去的时候，她是平静的。
只是有一点不甘心，她的生活刚开始变好，又转眼间消逝。
然而，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她摔在了山体另一侧的歪脖子树上。正是因为这一垫，给了她一个缓冲，使得她受的伤没那么严重。
因此，她摔落在地的时候，还有些意识。模糊间，她看到男友躺在前面的血泊中。
她缓慢的向前爬去，用尽身体上最后一丝力气，搭上了程明笙的手。
……
再睁眼的时候，她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的。
她循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是自己的手机。
拿过手机，外屏已经碎得面目全非了，但还是勉强可以看到来电人——沐沐，她的舍友兼好闺蜜。
“嘿嘿，星桐，没有打扰你们俩的幸福生活吧？
我可是听说，程明笙那家伙要向你求婚诶，怎么样，在那山顶上，朝霞刚照到你们的那一刻，是不是很浪漫?”
对方的声音从手机中穿透出来，任星桐的大脑只捕捉到了两个字。
“求、求婚?”
她的声音实在太过沙哑，沐若一下就听出来了不对劲。
“怎么了？星桐，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
任星桐怔怔的望着天花板的位置，现在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回去再说吧”，顿了顿，“我没事。”
她挂断了电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一次模糊了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星桐从床上再一次揽起手机，点开手机里的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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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慢慢回笼，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鼻腔之中，让人胸口感到沉闷。任星桐努力的想起身，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劲，右手指微微抬起，又很快掉下来。
积攒了一些力气，她猛然坐起身。入目是一片白光，缓和了一段时间，周围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一个白色的房间，中间被一条蓝色帘子遮挡。
虽然被挡住了视线，可她依旧听见帘子里面人的啜泣声以及老人的宽慰。
额头处传来阵阵刺痛，零星的记忆涌入了脑海。
程明笙呢？两人一同从山崖坠落下来，自己在这儿，那他呢？任星桐掀开被子，急忙朝门外跑去。路上碰到护士，她抓住对方的手臂，忙问程明笙在哪？
就大概这么高，看起来20左右的，任星桐边说边比划。
面对这种情况，对方似乎被吓到了，使劲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啊，你就是今天大早上从铭古山送来的吧。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呢。”
听到这，任星桐只感到一阵头晕，在被对方扶住后，强撑着身体尽可能站直，使自己不那么狼狈。
“请问急救室在哪？”
“你坐电梯到五楼，就在走廊的尽头。”
许是任星桐的脸色实在太苍白了，护士扶着她走到了电梯。
道了声谢后，电梯门关闭。她看着指示牌上的数字从2到5，接着电梯缓缓停下。
……
去往手术室的路上，任星桐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缓慢的走着。
穿过拐角后，一个趴在墙壁的女人低声抽泣着，精致的妆容早已经哭花了。她捶着墙，嘴里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出这种事。老天爷啊，求你睁睁眼吧。”
旁边的男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孩子正在做手术，一定会没事的。”虽然这么说，但男人的双眼还是通红的。
看着这一切，任星桐没有说话，她就怔怔的看着手术室，似乎是要透过手术室的大门看看程明笙的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她望向医生，用一种几乎于乞求的目光，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句话，心底仿佛卸了劲般。她瘫倒在地上，耳边传来空鸣声，她想哭，却发现怎么也哭不出来，只有眼泪顺着情绪宣泄出来。
“是你，都是你害的明笙哥，要不然他根本就不会去爬那个什么山，也就不会死了。”巨大的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秦悦手指的方向，看向了任星桐。
怀里的女人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冲向了任星桐。
“是不是你，你果然是个灾星。可怜我的孩子，这么年轻就……”
歇斯底里的声音将任星桐从悲痛的世界拉了出来，面前这个母亲，她很难将其与上次见面温柔知性的女人联系起来。程明笙的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接受的打击。
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将常秋茹拉了过去，将她的头搂入胸口，低声安慰着。又转头看向任星桐，“好了，小桐，你先回去吧，医生说你伤的也挺严重的。”
任星桐支起手臂，缓慢起了身，她想再看一眼程明笙，再见他的最后一面。
然而，她站起来的瞬间，只感觉到一阵头晕，很快就没有知觉，倒了下去。
-
病房里，邻床病人的家属已经离开，病房也恢复了平静。
此时任星桐仿佛沉溺在梦魇中，低声呢喃着“不要，不要”。梦里，她又回到了出事的那天。
……
十月国庆，学校放了七天的假期。许多学生都计划着出去旅游，大四的程明笙也是如此。
虽然是大四，但因为专业的缘故，一周仍有两三节课，玩得总是不够尽兴。
刷视频的时候发现铭古山的雪景非常好看，这次趁着国庆假期，他约好女朋友任星桐，两人一起去山巅看日出，顺便欣赏一下雪景。
同时，他自己也有一个计划。
……
一阵冷风袭来，任星桐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因为要看日出，两人选择了夜爬。
到了晚上，除了他们，还有几队零散的游客。
一路上，几队人彼此加油打气，还有人唱起了山歌。
爬山的刚开始，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般，斗志昂扬。连山壁上的枯树，都成了一道风景。
慢慢地，大家开始沉默起来，积攒着力气。
任星桐停了停，靠在旁边的栏杆上休息。前方一望无际的山路，不由让她生出一阵无力感。
旁边的程明笙也停下来，“唉，爬这么久，确实都有点累了”，说着递给她一瓶开了封的矿泉水。
任星桐笑了笑，知道他在陪自己，毕竟篮球队那些人可是出了名的体力好。
她也不戳破，接过后，猛灌了几口水。
休息了一段时间，任星桐挺了挺肩膀，手往前一指，“继续。”
没过多久，两人看到前面有一堆人聚在一起，有一部分人正沿着山体往上爬。因为前面也有些这种因走的人多而形成的“小路”，为了少走些路，许多人也选择了这些“捷径”，不过这条路似乎有些危险了。
任星桐有点想打退堂鼓，不过因为这已经是路的尽头了，不想走的话只能沿来时的路再走回去了。她望了望身后，夜幕将山体笼罩起来，漆黑一片。只有天上一轮弯月，发出微弱的光。
她有些犹豫，思索着接下来怎么走。
程明笙就站在她身后，等待着她的决定。
“啊～啊～啊～”，一阵声音打破了任星桐的思考，她这才发现有人已经沿着山体爬了上去，在上面兴奋的吼着。
她想了想，已经有人上去了，自己小心些，应该没事的吧。
想着，她上前了一步，望着这条还有人在爬的小路，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些人是超人吗，这都能上去？”
有人从后面拉起了她的手，同时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别怕，哥保护你。”
手掌的温度变得滚烫起来，甚至通过皮肤传递，染红了耳垂。
前面的路倒是好走，但随着山体的增高，路越来越窄，危险系数也是在不断增加。
一块山石突然从上方掉下来。
完蛋，这是任星桐的第一反应。
这个位置，她根本躲不开。由于害怕，脚下一打滑，一股失重的感觉从心间升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力量从下方撑起了她，是程明笙按住了她的腿。
然而，事情最终还是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如果是平时，或许这样撑着对程明笙没有太大影响。可是现在是在陡峭的山坡上，尤其还是人们走出的“新路”，这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他感觉到脚下的石块有些松动，来不及思索，程明笙提起全身的力气尽可能的将任星桐往上抬，还好她的上方有人发现了这个情况，也拉了任星桐一把。
被拉上来后，任星桐心里生出一种庆幸，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走这种小路了。
真是好险。
任星桐全身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不敢再往上爬了。
她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整个后背好像都被冷汗打湿了。
她正打算抬头看一下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就听到下方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以及…碎石落下的声音。
难以明状的感觉自心间升起，她想到一种可能，又很快摇了摇头，暗道不会这样的。
尽管如此，脑袋还是机械般的向下望去，哪里还见程明笙的身影？
恐惧、悲伤…无数的负面情绪像是要淹没了她。像是不可置信般，她呆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
上面的人看她许久没有动，正要提醒她小心，就见她惊呼一声，跃了下去。
就这样吧。
她心里想着，一切都要结束了。
其实她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所以怀着死志跳下去的时候，她是平静的。
只是有一点不甘心，她的生活刚开始变好，又转眼间消逝。
然而，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她摔在了山体另一侧的歪脖子树上。正是因为这一垫，给了她一个缓冲，使得她受的伤没那么严重。
因此，她摔落在地的时候，还有些意识。模糊间，她看到男友躺在前面的血泊中。
她缓慢的向前爬去，用尽身体上最后一丝力气，搭上了程明笙的手。
……
再睁眼的时候，她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的。
她循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是自己的手机。
拿过手机，外屏已经碎得面目全非了，但还是勉强可以看到来电人——沐沐，她的舍友兼好闺蜜。
“嘿嘿，星桐，没有打扰你们俩的幸福生活吧？
我可是听说，程明笙那家伙要向你求婚诶，怎么样，在那山顶上，朝霞刚照到你们的那一刻，是不是很浪漫?”
对方的声音从手机中穿透出来，任星桐的大脑只捕捉到了两个字。
“求、求婚?”
她的声音实在太过沙哑，沐若一下就听出来了不对劲。
“怎么了？星桐，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
任星桐怔怔的望着天花板的位置，现在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回去再说吧”，顿了顿，“我没事。”
她挂断了电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一次模糊了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星桐从床上再一次揽起手机，点开手机里的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