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子，盯着她有啥用，还让秋白去盯着伏明珠给甄如玉汇报，殊不知秋白早就是她的人了。
“让秋白进来吧，最近他也累坏了，你们都多吃点，毕竟你们两个都挺能吃的。”花雅言真心这么觉得的。
“...是。”青黛从牙缝里发出的声音，听得花谨言噗嗤笑出了声。
青黛的脸色立刻就阴转晴，小姐笑了，真好啊。
掀开门口的帘子，屋内夹杂着辣味的空气铺面而来，店铺小小，一览无余。
伏明珠就坐在靠墙的桌子那里，桌上已经摆满了吃食，在她对面坐着个一身黑衣，看上去利落飒爽的女子。
花雅言眼睛一亮，这应该就是那个桑叶吧，看上去好酷！
“伏明珠！”花雅言活泼的声音响起，没注意门边的伏明珠愣了一下，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花雅言已经推着花谨言走了过来。
“伏小姐，你好。”花谨言温和地打着招呼，和活泼的花雅言一点都不一样，打完招呼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面含笑意看着她们的姑娘身上，轻点了一下头。
花雅言挪走了桌旁的椅子，把花谨言放在桌旁，自己拎了个小椅子坐在了旁边，看着身旁的人问道：“你就是桑叶吗？”
花雅言人长得可爱，小嘴一张的时候活泼的不像话。
桑叶人是乍一看有点高冷，相处起来就知道也是个活泼的，对花雅言的询问，她笑弯了唇角，“是啊，我是桑叶，你是？”
“我叫花雅言，这是我姐姐花谨言。”
“是你们啊。”桑叶笑了起来，“之前明珠和我说，她还认识了一对很有趣的姐妹，我还在想，必是一对妙人。”
花雅言不可置信地伸出食指，自以为悄悄地指了指伏明珠，“她说我们有趣？”
“对啊。”桑叶点头，“她还说一定会帮你们得偿所愿。”
听着花雅言和桑叶聊天的花谨言柔柔笑着，向伏明珠道谢：“谢谢你之前让雅言带回来的药，正好这回遇见了，就让我们请客当做谢礼吧。”
伏明珠没有往外推，花谨言一看就是个不想欠别人人情的，让她请这一回，能让她心里好受些，“好啊，那我们可得多吃些，狠狠宰你们一顿。”
“好，多吃！”花谨言笑得眉眼弯弯。
青黛端着两份辣卤回来，其中一份是她们姐妹的，另一份是他和秋白的。
直到秋白被青黛带进屋子里，伏明珠才看了花雅言一眼，“你就这么让秋白进来，不怕那个老头子知道了找你麻烦？”
聪明人话一出口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花雅言一愣，花谨言手中的动作也是顿住。
两人对视一眼，花雅言有些讪讪，尴尬地问道：“你知道？”
知道秋白一直在盯着她？
伏明珠点头，“知道啊。”
桑叶又补充了一句，“一直都知道。”
那么大个活人成天盯着，不知道才奇怪吧。
花雅言摆手，无所谓了，“不怕，那老头子现在没时间盯着我，他最近有大事儿要处理。”
“大事儿？”
“正要和你说这个呢，”花雅言声音低了下来，“那个人要来青州，三天后到。”
桑叶一头雾水看着其他三个人，都知道是谁，就她不知道，但她没问。
“嗯？”伏明珠眼睛微眯，觉得有些奇怪，“他来青州做什么？”
照现在外面的传言，此刻的易长明应该在药王谷里，出来做什么？对她这个药王谷残党斩尽杀绝？
花雅言双手一摊，对眼前美食的欲.望都随着这个坏消息消减了几分，“不知道，谁知道他过来做什么，我一想到三天后要见到他，脑子都要炸了，烦死了。”
花谨言却是抬头看了伏明珠一眼，“应该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就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真是奔她来的？
伏明珠突然就笑了，就是觉得好笑，“来就来吧，兵来将挡呗。”
*
甄如玉这几天忙的很，在城北又挑了个好地方，准备新开家医馆。
这消息传遍了青州城，到处都在传，甄如玉年轻有为，为民着想，算上新开的医馆，光是城北就得有三家甄氏医馆了。
甄如玉忙得脚不沾地，久不出门的甄小仁都跟着忙活了起来。
狱神司安静的很，甄小仁的担忧渐渐就放了下去，觉得什么事都没有，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哥，你今晚不回家休息啊？”忙活一天的甄小仁捶着腰，看甄如玉还在烛火下研究设计图，不由撇了撇嘴，太努力了显得他怪没用的。
“你先回去吧，今天要是太晚的话，我就在这边歇着了。”甄如玉头也没抬地回道，屋子里放了炭盆，不冷，在这睡一晚上也不会冻着。
甄小仁没有再劝，他哥决定的事情，他劝也没有，“行吧，那我先走了。”
“嗯，走吧。”
黑暗的角落中，静静盯着这边的大块头，看着甄小仁离开，又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甄如玉出来，转身回去找甄谦博了。
甄谦博在得到甄如玉在城北的消息时，就已经盯上了他，只要给他个机会，他一定会杀了甄如玉的。
买来的药就剩下三包了，甄谦博喘着粗气眸光涣散，眼皮耷拉强撑着等大块头的消息。
他比离开来福客舍的时候更削瘦了，凹进去的脸颊已经没有了一点肉，身上的衣服空荡荡地挂着，就这么出门的话人都得以为半夜遇鬼了。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大块头沉重的脚步一听就是。
甄谦博涣散的眸光陡然凝聚，甚至隐约放出光亮来。
“大哥，甄小仁走了，就剩甄如玉和阿丑了。”大块头沉瓮的声音响起，他看着躺在小榻上的甄谦博问道，“要现在动手吗？”
要动手吗？
甄谦博满脑子里都在循环这句话，要动手吗？
他试着从榻上坐起，吸食寻欢的后遗症更严重了，身上软塌塌的。
他的目光落在手边的药上，眸光中带着丝狠厉，声音嘶哑地吩咐大块头，“把那三包药，都给我冲了！”
大块头身形一顿，从来福客舍离开之后，他们就一直躲在城北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他眼睁睁地看着甄谦博的身体越来越差。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块头心里对这个东西充满了排斥。
“快点！”甄谦博的双眼睁圆，眼中弥漫的红血丝看着瘆人，“快点！”
大块头不再犹豫，拿过那三包药粉用温水冲了，药粉化进水中，许是量太多，大块头觉得自己闻到了苦味。
端着那杯水送到甄谦博嘴边，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夺过了他手里的水杯，一饮而尽。
大块头张嘴想说什么，看甄谦博那样，又闭了嘴。
一次三包药下去，甄谦博觉得自己如上云端，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精神大好，脸颊上的肉好似都多了几分，“带我去找他！”
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甄谦博有些莫名的哀伤，今天过后，不是他死就是...
子时已过，夜，越发安静了。
烛火闪烁，阿丑守在甄如玉身后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甄如玉！你个狗东西在哪里？！给我滚出来！”寂静的夜里响起嘶哑的男声，甄谦博控制不住自己，他是想安安静静地杀死甄如玉，可是他现在浑身血液翻涌，他觉得自己好热，他要发泄出来。
甄如玉抬起眼眸，眸底平静无波，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图纸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身后的阿丑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便睁开了眼睛，眼中尽是清醒，没有一丝睡意，抬脚跟在甄如玉身后也走了出去。
院子中点着火把，将这一片空间照亮，甄谦博没在意这些细节，没想过，没人的院子中为何要亮着火把。
“我亲爱的大哥，你是在找我吗？”甄如玉清浅的声音响起，带着嘲讽。
甄谦博发誓不是自己乱想，甄如玉就是在嘲讽他。
“狗东西，我今天是来杀你的！”甄谦博手里握着匕首，抬起来用袖子擦拭着，银色的匕首闪着寒光，想到一会儿这支匕首会捅进甄如玉的身体里，光是想着，他就已经兴奋了起来。
“你母亲不是告诉过你，离开青州，走的远一点吗？”甄如玉站在台阶上俯视着甄谦博，垂下的眼睛在看蝼蚁一般，“为什么不听话呢？”
甄谦博的动作顿住，抬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甄如玉，他指着甄如玉的手都在颤抖，“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呵，大哥是在说什么话，明明是她觉得愧对我娘还有...小仁的娘，”他眸光轻转，双唇微张，轻飘飘地吐出了几个字，“羞愧自杀的。”
羞愧自杀！
这四个字刺激到了甄谦博，他无数次想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当年得到母亲自杀的消息，他急匆匆从甄氏酒楼赶回家，母亲躺在地上，还有些意识。
她看到他的时候，笑了。
她说，离开青州，不要回来。
她说，当心...
当心什么她没有说完。
现在想来，母亲想和他说的是，当心甄如玉。
甄谦博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脑袋突然就低了下去，半晌没有说话，甄如玉也就静静地看着他。
“让秋白进来吧，最近他也累坏了，你们都多吃点，毕竟你们两个都挺能吃的。”花雅言真心这么觉得的。
“...是。”青黛从牙缝里发出的声音，听得花谨言噗嗤笑出了声。
青黛的脸色立刻就阴转晴，小姐笑了，真好啊。
掀开门口的帘子，屋内夹杂着辣味的空气铺面而来，店铺小小，一览无余。
伏明珠就坐在靠墙的桌子那里，桌上已经摆满了吃食，在她对面坐着个一身黑衣，看上去利落飒爽的女子。
花雅言眼睛一亮，这应该就是那个桑叶吧，看上去好酷！
“伏明珠！”花雅言活泼的声音响起，没注意门边的伏明珠愣了一下，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花雅言已经推着花谨言走了过来。
“伏小姐，你好。”花谨言温和地打着招呼，和活泼的花雅言一点都不一样，打完招呼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面含笑意看着她们的姑娘身上，轻点了一下头。
花雅言挪走了桌旁的椅子，把花谨言放在桌旁，自己拎了个小椅子坐在了旁边，看着身旁的人问道：“你就是桑叶吗？”
花雅言人长得可爱，小嘴一张的时候活泼的不像话。
桑叶人是乍一看有点高冷，相处起来就知道也是个活泼的，对花雅言的询问，她笑弯了唇角，“是啊，我是桑叶，你是？”
“我叫花雅言，这是我姐姐花谨言。”
“是你们啊。”桑叶笑了起来，“之前明珠和我说，她还认识了一对很有趣的姐妹，我还在想，必是一对妙人。”
花雅言不可置信地伸出食指，自以为悄悄地指了指伏明珠，“她说我们有趣？”
“对啊。”桑叶点头，“她还说一定会帮你们得偿所愿。”
听着花雅言和桑叶聊天的花谨言柔柔笑着，向伏明珠道谢：“谢谢你之前让雅言带回来的药，正好这回遇见了，就让我们请客当做谢礼吧。”
伏明珠没有往外推，花谨言一看就是个不想欠别人人情的，让她请这一回，能让她心里好受些，“好啊，那我们可得多吃些，狠狠宰你们一顿。”
“好，多吃！”花谨言笑得眉眼弯弯。
青黛端着两份辣卤回来，其中一份是她们姐妹的，另一份是他和秋白的。
直到秋白被青黛带进屋子里，伏明珠才看了花雅言一眼，“你就这么让秋白进来，不怕那个老头子知道了找你麻烦？”
聪明人话一出口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花雅言一愣，花谨言手中的动作也是顿住。
两人对视一眼，花雅言有些讪讪，尴尬地问道：“你知道？”
知道秋白一直在盯着她？
伏明珠点头，“知道啊。”
桑叶又补充了一句，“一直都知道。”
那么大个活人成天盯着，不知道才奇怪吧。
花雅言摆手，无所谓了，“不怕，那老头子现在没时间盯着我，他最近有大事儿要处理。”
“大事儿？”
“正要和你说这个呢，”花雅言声音低了下来，“那个人要来青州，三天后到。”
桑叶一头雾水看着其他三个人，都知道是谁，就她不知道，但她没问。
“嗯？”伏明珠眼睛微眯，觉得有些奇怪，“他来青州做什么？”
照现在外面的传言，此刻的易长明应该在药王谷里，出来做什么？对她这个药王谷残党斩尽杀绝？
花雅言双手一摊，对眼前美食的欲.望都随着这个坏消息消减了几分，“不知道，谁知道他过来做什么，我一想到三天后要见到他，脑子都要炸了，烦死了。”
花谨言却是抬头看了伏明珠一眼，“应该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就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真是奔她来的？
伏明珠突然就笑了，就是觉得好笑，“来就来吧，兵来将挡呗。”
*
甄如玉这几天忙的很，在城北又挑了个好地方，准备新开家医馆。
这消息传遍了青州城，到处都在传，甄如玉年轻有为，为民着想，算上新开的医馆，光是城北就得有三家甄氏医馆了。
甄如玉忙得脚不沾地，久不出门的甄小仁都跟着忙活了起来。
狱神司安静的很，甄小仁的担忧渐渐就放了下去，觉得什么事都没有，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哥，你今晚不回家休息啊？”忙活一天的甄小仁捶着腰，看甄如玉还在烛火下研究设计图，不由撇了撇嘴，太努力了显得他怪没用的。
“你先回去吧，今天要是太晚的话，我就在这边歇着了。”甄如玉头也没抬地回道，屋子里放了炭盆，不冷，在这睡一晚上也不会冻着。
甄小仁没有再劝，他哥决定的事情，他劝也没有，“行吧，那我先走了。”
“嗯，走吧。”
黑暗的角落中，静静盯着这边的大块头，看着甄小仁离开，又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甄如玉出来，转身回去找甄谦博了。
甄谦博在得到甄如玉在城北的消息时，就已经盯上了他，只要给他个机会，他一定会杀了甄如玉的。
买来的药就剩下三包了，甄谦博喘着粗气眸光涣散，眼皮耷拉强撑着等大块头的消息。
他比离开来福客舍的时候更削瘦了，凹进去的脸颊已经没有了一点肉，身上的衣服空荡荡地挂着，就这么出门的话人都得以为半夜遇鬼了。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大块头沉重的脚步一听就是。
甄谦博涣散的眸光陡然凝聚，甚至隐约放出光亮来。
“大哥，甄小仁走了，就剩甄如玉和阿丑了。”大块头沉瓮的声音响起，他看着躺在小榻上的甄谦博问道，“要现在动手吗？”
要动手吗？
甄谦博满脑子里都在循环这句话，要动手吗？
他试着从榻上坐起，吸食寻欢的后遗症更严重了，身上软塌塌的。
他的目光落在手边的药上，眸光中带着丝狠厉，声音嘶哑地吩咐大块头，“把那三包药，都给我冲了！”
大块头身形一顿，从来福客舍离开之后，他们就一直躲在城北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他眼睁睁地看着甄谦博的身体越来越差。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块头心里对这个东西充满了排斥。
“快点！”甄谦博的双眼睁圆，眼中弥漫的红血丝看着瘆人，“快点！”
大块头不再犹豫，拿过那三包药粉用温水冲了，药粉化进水中，许是量太多，大块头觉得自己闻到了苦味。
端着那杯水送到甄谦博嘴边，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夺过了他手里的水杯，一饮而尽。
大块头张嘴想说什么，看甄谦博那样，又闭了嘴。
一次三包药下去，甄谦博觉得自己如上云端，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精神大好，脸颊上的肉好似都多了几分，“带我去找他！”
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甄谦博有些莫名的哀伤，今天过后，不是他死就是...
子时已过，夜，越发安静了。
烛火闪烁，阿丑守在甄如玉身后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甄如玉！你个狗东西在哪里？！给我滚出来！”寂静的夜里响起嘶哑的男声，甄谦博控制不住自己，他是想安安静静地杀死甄如玉，可是他现在浑身血液翻涌，他觉得自己好热，他要发泄出来。
甄如玉抬起眼眸，眸底平静无波，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图纸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身后的阿丑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便睁开了眼睛，眼中尽是清醒，没有一丝睡意，抬脚跟在甄如玉身后也走了出去。
院子中点着火把，将这一片空间照亮，甄谦博没在意这些细节，没想过，没人的院子中为何要亮着火把。
“我亲爱的大哥，你是在找我吗？”甄如玉清浅的声音响起，带着嘲讽。
甄谦博发誓不是自己乱想，甄如玉就是在嘲讽他。
“狗东西，我今天是来杀你的！”甄谦博手里握着匕首，抬起来用袖子擦拭着，银色的匕首闪着寒光，想到一会儿这支匕首会捅进甄如玉的身体里，光是想着，他就已经兴奋了起来。
“你母亲不是告诉过你，离开青州，走的远一点吗？”甄如玉站在台阶上俯视着甄谦博，垂下的眼睛在看蝼蚁一般，“为什么不听话呢？”
甄谦博的动作顿住，抬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甄如玉，他指着甄如玉的手都在颤抖，“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呵，大哥是在说什么话，明明是她觉得愧对我娘还有...小仁的娘，”他眸光轻转，双唇微张，轻飘飘地吐出了几个字，“羞愧自杀的。”
羞愧自杀！
这四个字刺激到了甄谦博，他无数次想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当年得到母亲自杀的消息，他急匆匆从甄氏酒楼赶回家，母亲躺在地上，还有些意识。
她看到他的时候，笑了。
她说，离开青州，不要回来。
她说，当心...
当心什么她没有说完。
现在想来，母亲想和他说的是，当心甄如玉。
甄谦博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脑袋突然就低了下去，半晌没有说话，甄如玉也就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