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禾唇线抿直，嘴唇动了动，“你脸受伤了。”
“啊？”
简月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着脸看。
果然，她的左脸上有一道伤口，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下巴，有血珠不断渗出来，看上去很骇人，鲜红的肉里似乎还有极其细小的闪闪亮亮的颗粒。
她想起来了，跟她打架的那个女生做了美甲，指甲上点缀了大片的细闪。
被逮住的两个学生已经交给了警察，书店老板还在跟警察交涉。
林晚晚走到简月面前，看到她脸上的伤口一愣。
“什么人啊，朝脸上下手。”
倪静脸色也变了，又转头恶狠狠瞪了那两个小混混一眼。
“后条街有个社区医院，班长，你带着她去看看吧。”
这和伤口不太严重，但简月自己确实也处理不了。
一行人把地上的试卷全都捡了起来，许木禾要带着简月去医院，剩下的人得去公安局做笔录。
许木禾把自行车扶起来，掏出一张纸巾把后座擦干净。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简月站在自行车旁，愣怔几秒，才迟钝地坐上自行车后座，但她的手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手指蜷缩着，正犹豫着，许木禾就转过头来。
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抓紧我。”
脑袋混乱之际，闻言，简月顺着他的话，小心翼翼拉住他腰间的衣角。
这是简月第一次做男生的单车后座，她觉得心在砰砰跳，像迷失方向小鹿一样，毫无目的地到处乱撞。
简月抬头，目光所及，是少年随风微微飞扬的黑发，纯白衣角翘起，满满的，冷冽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
夏夜的晚风燥热万分，暖风吹起她的长发，简月内心，像是不自觉期待更多，手指更加用力攥紧他的衣角。
没几分钟，许木禾就载着简月到了医院门口。
许木禾把车在医院门口停好，两人并肩走进医院。
这个时间段人流量特别多，大厅的人都是满满的，挂号还得排队。
简月取了号，许木禾陪着她坐在椅子上。
等着问诊的时间，简月偷偷瞄了几眼坐在旁边的许木禾，他目光一直沉沉的，从看到她脸上的伤口到现在，眉头就一直皱着。
他的情绪太不对劲了，简月明白他是在内疚。
他是不是害怕自己会因为他毁容啊？
她想着，得找些话题化解这沉重的气氛。
“班长，”她举起手里的挂号单给他看，语气尽可能放松；“医院人好多啊，前面还有6个人，你说还得多久到我们？”
许木禾喉结上下攒动，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过了良久，他垂着的头终于抬起来，只不过清冷的少年音在此刻更加低沉了些。
“简月，”他嗓音沙哑，伴随着紊乱的气息，“抱歉，你是因为我受伤的。”
听到他的道歉，简月的表情有些呆滞。
面前的许木禾，似乎一点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学校里的人都说他高冷，少言少语，平时不会跟别人多说一个字，对任何事，更不会表现出明显的情绪。
而现在的他，因为内疚，都不敢转过身看她。
简月收敛起情绪，她捏紧挂号单，表情变得认真，掌心握上许木禾的胳膊，还晃了晃，“哎呀，班长，你别不开心了。”
她再接再厉安慰着他：“我恢复能力特别强，真的，我不骗你，”
边说着，她边掀起裤腿，露出小腿给他看。
“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学自行车摔倒，膝盖直接磕掉了一层皮，腿上全是血，但也就过了一个月，就好了，连疤都没留。”
简月说得这些话，一点不假。
她从小到大，也受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脸上以前也被猫挠过，但没来没有留过疤。所以脸上的伤口，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压根没放在心上，更不会因为这个而难过伤心，甚至掉眼泪。
简月一直就是个脾性特别温和，一个不轻易难过，不喜欢伤心的，每一天，不论遇到什么事，心态一直保持敞亮的女孩。
胳膊上温热的触感终于让许木禾有了一点反应，他听简月说着，目光终于移向她的腿上。
她的皮肤白皙干净，透净的一线瑕疵都没有。
许木禾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失落了，简月弯了弯唇，调侃他：“班长，你现在有没有特别感动？”
她翘着二郎腿，右手拖着腮：“你想想，一个帅哥被混混围堵，正危难之际，啪! 一个绝世美女从天而降，拯救你于水火之中，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按照电视剧发展，这个帅哥是不是得以身相许？”
直白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下一秒，简月就后悔了。
紧挨着的距离，周围弥漫着暧昧的气氛，简月脸慢慢红了，她坐直身体，手胡乱的捋着发丝，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开玩笑的，我刚才说电视剧呢。”
简月还在懊恼着自己刚才说错了话，眼神到处乱瞟，许木禾看向她的眼神却无比认真。
然后，他用几乎微不可闻，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在人来人往，嘈杂的医院大厅，轻轻喃喃了一句。
“可以。”
—
显示屏幕的播号已经到了47号，到简月还有三个人。
空气持续沉默，简月盯着反光的地板，突然想起来鹿遥之前给她讲过的冷笑话。
她纠结着，微微窘迫地开口：“诶，班长，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什么笑话？”
简月思考两秒。
“狗会汪汪，猫会喵喵，鸡会怎么样？”
许木禾睫毛颤动，静默两秒开口：“鸡会咯咯哒。”
“不对，”简月摆摆食指，说出正确答案，“‘鸡’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简月眼角上扬，觉得自己讲的笑话特别好笑：“哈哈哈—是不是特别好笑，特备励志？”
空气仍然安静，许木禾没有任何反应，简月只能干干笑着。
一下子打开了话匣，简月心情现在有些愉悦，她又想继续讲。
“一只羊洗一千次澡才能变帅，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木禾思考了很久，明显想不出答案。
“因为‘一羊千洗’”
前面坐着的大哥“扑哧”一声笑出声，他转头对简月竖起大拇指。
“大妹子，你这笑话真的好笑！”大哥笑得满脸通红，问她：“你都从哪看的？”
“大哥你也觉得好笑对吧，都是我朋友给我讲的，等下，我在给你们讲几个。”
剩下的几个冷笑话都是简月在自问自答，自娱自乐。
“一个猎人开枪打了一只狐狸，然后猎人死了，狐狸说:‘哈哈哈，想不到吧，我是反射弧。’”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许木禾：“......”
“香菇走在路上，被橙子撞了一下，香菇生气地说:‘你没长眼啊，去死吧。’然后橙子就死了，因为菌要橙死，橙不得不死。”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木禾：“......”
“有一天，海底有一直螃蟹和一只虾相遇了，螃蟹钳子掉了，那只虾捡起来还给了螃蟹，螃蟹就说：‘谢...谢。’虾说：‘我不是蟹，我是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木禾：“......”
简月和大哥笑得肩膀上下颤抖，此起彼伏的笑声充斥在医院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偶尔投过去疑惑的眼神。
到了最后一个笑话，简月已经笑得不能自已了。
“为什么动物园里最不能惹的动物是猩猩？”
前面坐着的东北大哥超级给面，特别兴奋地问她为什么。
简月双手握成拳头状，两只手轮番捶胸，还学着猩猩的吼叫。
“因为她敲胸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哈哈哈。”大哥笑得满脸通红，憋得一直咳嗽,“妹子，你这笑话太好笑了，我头都不疼了。”
简月自娱自乐，笑得不亦乐乎，她拍了拍许木禾的胳膊。
“班长，哈哈哈，好不好笑？”
许木禾问她：“你讲的谐音冷笑话？”
“对啊，班长。”她笑着，话锋一转：“诶，班长，这次我不给你讲了，我考你一个怎么样？你这么聪明，这个肯定会。”
“好。”
“有一天，小猪和小狗还有小羊进便利店，小猪和小狗都被打了，只有小羊没被打，你猜是为什么？”
许木禾思考了下，认真道：“因为.....不打烊？”
“对了，就是不打烊，哈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许木禾轻轻抿起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看到他眉眼终于舒展了，简月松了口气，“班长，你终于笑了。”
—
电子屏幕响起播报的声音—“请50号患者简月到4号诊室就诊。”
简月在许木禾的陪同下走进诊室。
医生大致观察了一下，先用生理盐水给她冲掉里面的脏东西，然后清理完，擦干净血迹，又用碘伏消毒。
伤口已经不渗血了，但盐水流到脸颊上，简月还是疼得闭眼，倒抽了口冷气。
最后处理完，医生又给开了些药。
电脑键盘被敲击地劈里啪啦的，医生推了一下眼镜，问她：“小姑娘，你是疤痕体质吗？需不需要开个疤痕膏？”
简月摇头：“不用了，医生，我不留—”。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医生，麻烦开个疤痕膏，要效果好的。”
“啊？”
简月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着脸看。
果然，她的左脸上有一道伤口，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下巴，有血珠不断渗出来，看上去很骇人，鲜红的肉里似乎还有极其细小的闪闪亮亮的颗粒。
她想起来了，跟她打架的那个女生做了美甲，指甲上点缀了大片的细闪。
被逮住的两个学生已经交给了警察，书店老板还在跟警察交涉。
林晚晚走到简月面前，看到她脸上的伤口一愣。
“什么人啊，朝脸上下手。”
倪静脸色也变了，又转头恶狠狠瞪了那两个小混混一眼。
“后条街有个社区医院，班长，你带着她去看看吧。”
这和伤口不太严重，但简月自己确实也处理不了。
一行人把地上的试卷全都捡了起来，许木禾要带着简月去医院，剩下的人得去公安局做笔录。
许木禾把自行车扶起来，掏出一张纸巾把后座擦干净。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简月站在自行车旁，愣怔几秒，才迟钝地坐上自行车后座，但她的手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手指蜷缩着，正犹豫着，许木禾就转过头来。
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抓紧我。”
脑袋混乱之际，闻言，简月顺着他的话，小心翼翼拉住他腰间的衣角。
这是简月第一次做男生的单车后座，她觉得心在砰砰跳，像迷失方向小鹿一样，毫无目的地到处乱撞。
简月抬头，目光所及，是少年随风微微飞扬的黑发，纯白衣角翘起，满满的，冷冽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
夏夜的晚风燥热万分，暖风吹起她的长发，简月内心，像是不自觉期待更多，手指更加用力攥紧他的衣角。
没几分钟，许木禾就载着简月到了医院门口。
许木禾把车在医院门口停好，两人并肩走进医院。
这个时间段人流量特别多，大厅的人都是满满的，挂号还得排队。
简月取了号，许木禾陪着她坐在椅子上。
等着问诊的时间，简月偷偷瞄了几眼坐在旁边的许木禾，他目光一直沉沉的，从看到她脸上的伤口到现在，眉头就一直皱着。
他的情绪太不对劲了，简月明白他是在内疚。
他是不是害怕自己会因为他毁容啊？
她想着，得找些话题化解这沉重的气氛。
“班长，”她举起手里的挂号单给他看，语气尽可能放松；“医院人好多啊，前面还有6个人，你说还得多久到我们？”
许木禾喉结上下攒动，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过了良久，他垂着的头终于抬起来，只不过清冷的少年音在此刻更加低沉了些。
“简月，”他嗓音沙哑，伴随着紊乱的气息，“抱歉，你是因为我受伤的。”
听到他的道歉，简月的表情有些呆滞。
面前的许木禾，似乎一点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学校里的人都说他高冷，少言少语，平时不会跟别人多说一个字，对任何事，更不会表现出明显的情绪。
而现在的他，因为内疚，都不敢转过身看她。
简月收敛起情绪，她捏紧挂号单，表情变得认真，掌心握上许木禾的胳膊，还晃了晃，“哎呀，班长，你别不开心了。”
她再接再厉安慰着他：“我恢复能力特别强，真的，我不骗你，”
边说着，她边掀起裤腿，露出小腿给他看。
“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学自行车摔倒，膝盖直接磕掉了一层皮，腿上全是血，但也就过了一个月，就好了，连疤都没留。”
简月说得这些话，一点不假。
她从小到大，也受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脸上以前也被猫挠过，但没来没有留过疤。所以脸上的伤口，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压根没放在心上，更不会因为这个而难过伤心，甚至掉眼泪。
简月一直就是个脾性特别温和，一个不轻易难过，不喜欢伤心的，每一天，不论遇到什么事，心态一直保持敞亮的女孩。
胳膊上温热的触感终于让许木禾有了一点反应，他听简月说着，目光终于移向她的腿上。
她的皮肤白皙干净，透净的一线瑕疵都没有。
许木禾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失落了，简月弯了弯唇，调侃他：“班长，你现在有没有特别感动？”
她翘着二郎腿，右手拖着腮：“你想想，一个帅哥被混混围堵，正危难之际，啪! 一个绝世美女从天而降，拯救你于水火之中，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按照电视剧发展，这个帅哥是不是得以身相许？”
直白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下一秒，简月就后悔了。
紧挨着的距离，周围弥漫着暧昧的气氛，简月脸慢慢红了，她坐直身体，手胡乱的捋着发丝，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开玩笑的，我刚才说电视剧呢。”
简月还在懊恼着自己刚才说错了话，眼神到处乱瞟，许木禾看向她的眼神却无比认真。
然后，他用几乎微不可闻，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在人来人往，嘈杂的医院大厅，轻轻喃喃了一句。
“可以。”
—
显示屏幕的播号已经到了47号，到简月还有三个人。
空气持续沉默，简月盯着反光的地板，突然想起来鹿遥之前给她讲过的冷笑话。
她纠结着，微微窘迫地开口：“诶，班长，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什么笑话？”
简月思考两秒。
“狗会汪汪，猫会喵喵，鸡会怎么样？”
许木禾睫毛颤动，静默两秒开口：“鸡会咯咯哒。”
“不对，”简月摆摆食指，说出正确答案，“‘鸡’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简月眼角上扬，觉得自己讲的笑话特别好笑：“哈哈哈—是不是特别好笑，特备励志？”
空气仍然安静，许木禾没有任何反应，简月只能干干笑着。
一下子打开了话匣，简月心情现在有些愉悦，她又想继续讲。
“一只羊洗一千次澡才能变帅，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木禾思考了很久，明显想不出答案。
“因为‘一羊千洗’”
前面坐着的大哥“扑哧”一声笑出声，他转头对简月竖起大拇指。
“大妹子，你这笑话真的好笑！”大哥笑得满脸通红，问她：“你都从哪看的？”
“大哥你也觉得好笑对吧，都是我朋友给我讲的，等下，我在给你们讲几个。”
剩下的几个冷笑话都是简月在自问自答，自娱自乐。
“一个猎人开枪打了一只狐狸，然后猎人死了，狐狸说:‘哈哈哈，想不到吧，我是反射弧。’”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许木禾：“......”
“香菇走在路上，被橙子撞了一下，香菇生气地说:‘你没长眼啊，去死吧。’然后橙子就死了，因为菌要橙死，橙不得不死。”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木禾：“......”
“有一天，海底有一直螃蟹和一只虾相遇了，螃蟹钳子掉了，那只虾捡起来还给了螃蟹，螃蟹就说：‘谢...谢。’虾说：‘我不是蟹，我是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木禾：“......”
简月和大哥笑得肩膀上下颤抖，此起彼伏的笑声充斥在医院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偶尔投过去疑惑的眼神。
到了最后一个笑话，简月已经笑得不能自已了。
“为什么动物园里最不能惹的动物是猩猩？”
前面坐着的东北大哥超级给面，特别兴奋地问她为什么。
简月双手握成拳头状，两只手轮番捶胸，还学着猩猩的吼叫。
“因为她敲胸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哈哈哈。”大哥笑得满脸通红，憋得一直咳嗽,“妹子，你这笑话太好笑了，我头都不疼了。”
简月自娱自乐，笑得不亦乐乎，她拍了拍许木禾的胳膊。
“班长，哈哈哈，好不好笑？”
许木禾问她：“你讲的谐音冷笑话？”
“对啊，班长。”她笑着，话锋一转：“诶，班长，这次我不给你讲了，我考你一个怎么样？你这么聪明，这个肯定会。”
“好。”
“有一天，小猪和小狗还有小羊进便利店，小猪和小狗都被打了，只有小羊没被打，你猜是为什么？”
许木禾思考了下，认真道：“因为.....不打烊？”
“对了，就是不打烊，哈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许木禾轻轻抿起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看到他眉眼终于舒展了，简月松了口气，“班长，你终于笑了。”
—
电子屏幕响起播报的声音—“请50号患者简月到4号诊室就诊。”
简月在许木禾的陪同下走进诊室。
医生大致观察了一下，先用生理盐水给她冲掉里面的脏东西，然后清理完，擦干净血迹，又用碘伏消毒。
伤口已经不渗血了，但盐水流到脸颊上，简月还是疼得闭眼，倒抽了口冷气。
最后处理完，医生又给开了些药。
电脑键盘被敲击地劈里啪啦的，医生推了一下眼镜，问她：“小姑娘，你是疤痕体质吗？需不需要开个疤痕膏？”
简月摇头：“不用了，医生，我不留—”。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医生，麻烦开个疤痕膏，要效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