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清涩七分清冽，虽是木质香却没有一丝苦涩。
雪松香常苦涩，可她确定他身上的味道就是雪松香。
因为……这个味道很熟悉。
裴溯平静的眼中乍起波澜，恍然间，她想起自十岁起的那个梦，一袭白衣，莹光浮动，松寒香起，刹那永恒。
她手指微曲，压了压无名指腹，转身回望着男子，询问着：“你也是去白雨果寺么？”
她很少主动和陌生人搭讪，生涩，紧张，礼貌，大胆，但他......很重要。
无声的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她并没有因此离开的打算。
“嗯。”男子像是败下了阵般出声，声音年轻但有些低沉。
一字话落，再次寂静无声，两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她在前面走着，他始终落后一个台阶“跟”着。
白雨果寺并不恢宏，但香火盛，裴溯还未进入的时候就闻到了，身旁的雪松寒香霎时间也被浓郁的寺庙香全面压制，像是再无踪迹。
这让她意识到一个于她而言……致命的问题。
一路上，她都在沉迷地享受着那堪比记忆里的雪松寒香，却忘记了它不是她的所有物，而是他的。
“你身上的香，是你自己调配的？”
裴溯接触过的香料和香水很多，但这是第一次闻到这么相似的，所以不难猜出这是私人香，转身略带试探地问着。
只是他太高了，即便是比她低一个台阶也要微垂眼眸才能对视。
迎着月光，她第一次看清他的样子，眼睛如点漆般深邃，眉眼间清冷又神秘，极具神性，似乎说他生的清隽好看都像是说低了。
此刻他琉璃般的眼睛微微轻垂，眉眼间风雪未消，并没有对她的问题感觉奇怪，对他的问题仍是淡淡的一个字，“嗯。”
“你是调香师？”裴溯有些不确定。
寂静，又是一阵沉默。
她知道，男子的沉默也已经给了答案，而且他在等着她开口。
而一旦先开口，她便将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她不想就这样掉入他的节奏。
可她即便不说，贪婪的猎人也已被猎物死死拿捏住了。
空气都陷入了凝固，气氛胶着…又有些可爱，不知让谁乱了心率。
她堪堪走上月台，想要走远些冷静一下，便被男子的话打断。
“你…想要么？”男子喉结轻滑，淡淡说着。
意外且犹豫，这个的吸引力对她足够大。
她很想要，但她不能说，否则不是又被拿捏了，一贯“欺软欺硬”的裴溯打定了主意先耗着，大不了回头在调查他。
月台上的裴溯转过身去，与两个台阶之下的他堪堪平视，调整好声音才道：“今天太晚了，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找个适合时间我们再谈。”
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清冷的眉眼间都忍不住有了笑意，递出了名片。
裴溯接过，匆匆扫了眼，心中轻徘徊过他的名字：郇仰。
还、阳？
后知后觉的她心下一紧，大胆猜测着 他……该不会是这山间的鬼吧？还是只艳鬼。
几秒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名片上只有名字和手机号，信息很少，但以他们的关系，也足够了。
裴溯朝庙门走着，却发现他依旧站在台阶那里，只是低头不知道看着什么。
她问：“你不进去？”
郇仰收回目光，看相她，摇了摇头，“晚上还有事，不进去了。”
她虽有些奇怪，但并未说什么，径直进了庙。
月台两阶之下，郇仰看着她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想起一路上总是被她虐待的无名指，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顿了顿，他才缓步上了一个阶梯。
本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可他踏上台阶的时候，周身弥漫起莹莹银光，微薄但明亮，像是月光凝聚成了实体。
他对此并不意外。
只是再次往前，前脚看看进入月台的边缘，郇仰周身银光剧烈涌动了起来，如同化成了一柄柄银色利刃，飞快旋转着抵抗一股无形的力量。
可片刻间，他周身银光暗淡了许多。
一声嗡鸣下，他就被无形的力量弹开，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眸光沉沉，抿了抿泛白的唇，意外之中，无声呢喃：还是不行。
*
嗡嗡嗡…
窗帘稀释着阳光，整个房间侵染上一层淡淡白光。
裴溯被手机的震动声给吵醒。
昨晚从白雨果寺到京市已经凌晨，后半夜回家里半睡半醒间满脑子都是那张脸和一个旧梦，折腾了她一晚上，到现在根本就没睡几个小时，累得要命，眼皮疼得都睁不开。
本想装死没听见，可手机振动个不停，颇有一种没完没了的架势。
她软绵无力地摸索着不知道躺在哪儿的手机，捞着手机后瞧了眼屏幕，划了接听。
“快看我给你发的视频。”手机里传来姜明晗催促的声音。
裴溯声音低哑还有些微涩，嗯了一声，手上却没什么动作。
“中午还没醒？”
姜明晗有些惊讶，女高音差点冒出来，她是知道裴溯作息规律的，一般这会儿早醒了。
裴溯像是毫无感情的问答机器，“昨天十五，我就去了趟庙里，结果凌晨才回来。”
“……”
每年的六月十五，裴溯只要在国内，总要去庙里上香，姜明晗也是知道的。
但她还是沉默了许久。
久到裴溯大脑空白，几乎要再睡着的时候，温吞的声音才传来，“姐，那我建议你再睡会儿，晚点儿看视频。”
她很少听见她这表妹叫自己姐，而且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只剩电话忙音响着。
这通电话结束的异常潦草。
裴溯心累着瘫在床上，想起心累的昨晚，心累的想拿枕头闷死自己。
她不是天赋异禀的人情选手，但从小生活环境的浸染下，虽没学会世故圆滑，但在外也总是落落大方。
而昨晚，一塌糊涂，像是刚学会说话但又莫名傲娇的……猫，一点都不像自己。
自我反思和麻痹良久，才想起那通潦草的电话。
直觉告诉她，应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这大表妹怕她…受不住？
好奇心驱使下，再无睡意，重新摸索出手机，点开了视频。
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给她打了预防针。
昏黄的灯光下，酒店套房的装修也称得上是富丽堂皇，只是有些俗。
沙发上的男人弯着身子，将头埋在怀里女人的颈窝，得意地说着：“你不知道，这是我从朋友那儿好不容易弄到的香水，私人订制。”
女人不知道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男人猛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神情不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个画家竟然是香控。”
发出几声“啧”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郑重地提醒着怀中的女人，“这话可不能外传。”
怀里的女人一双狐狸眼，明艳且妖媚，显然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柔柔地答应着，“周哥，你放心”。
这是昨晚12点明格酒店502房间的录像。
时间、地点和内容一应俱全，姜明晗都没等见面，连夜发给她的，可见不假。
而此时当事画家正看着这段视频，明明是自己的“男朋友”，可她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甚至还幻想了一下被男朋友绿了应该是什么反应，要不要在专业级演员姜明晗面前演一下。
一双细致白皙且具有骨感的手缓缓关掉了手机里正在播放的视频，长按发着语音。
“你也太低估我的审美了，你想让他做你姐夫，我还不想他做我男朋友，我只是对他的香比较感兴趣，不过现在……”
说着说着，她又想起昨晚的人，晃神间，手指松了下，语音就发过去了，嫌麻烦也没撤回。
切换手机页面，她点开一个群聊，打字：单身，没男朋友，不信谣不传谣。
这群聊是一周前回国后，姜明晗拉她进的，群里的都差不多年纪，不是有权就是有钱的几代们，有时候在群里说往往高效方便的多。
姜明晗很快回了消息：“怎么？突然对香不感兴趣了？”
怎么可能没兴趣，裴溯心里下意识反驳，嘴上也没闲着，同表妹解释：“他的香方还没查到，只不过我有更好的目标了。”
说完，想起“男朋友”事件，她鬼事神差地补了一句，“而且比他……好看多了。”
随后放下手机，也不管姜明晗的八卦雷达又探到了什么，径直洗漱去了。
刚吃过午饭，裴溯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是工作室已经装修清理完了，让她有时间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彼时正午，炙热难耐。
可夏季的白天，天地就像是永动炉，热起来不分早晚。
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刚好错开晚高峰。
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工作室，路上几乎没受什么热，依旧一层薄汗，白皙的脸颊透出粉意。
工作室的装修是她回国前就和室内设计师商定好的，轻文艺但又不避世。
会客区和办公区都没什么问题，画室的东西需要她晚些自己准备起来，她索性提前让小孟下班。
再看姜明晗发的消息时，裴溯刚联系了几家店订购她常用的画室物品。
她实在不知道身为当红演员的姜明晗这么八卦，混迹娱乐圈她也没吃瓜撑着，那一句“鬼使神差”简直给自己招麻烦。
而且更大的麻烦，她此时还不知道。
直接略过“不重要”消息，她回复着：“来工作室看了看，还没吃晚饭。”
刚发过去，姜明晗就打了电话过来。
她指尖轻划，手机不再振动。
“裴溯，谢二的餐厅今天开业，卡上个月就送到我手上了，你那时候还没回国就没给卡。我们今晚去试试呗？”
电话那头继续大声说着；“你回国一周除了忙画室就是烧香，小心再不出来玩儿一趟又傻了，也当是捧个场。”
一句话把她堵死，不过她原本也没打算拒绝，“没说不去，你既然这么怕我闷傻了，要不你下次陪我去烧香。”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姜明晗转移着话题，“我到你家了，收拾一下顺路去你工作室找你，很快。”
听见匆忙的电话挂断声，裴溯乐得笑了一声，继续安排着自己的画室。
只是，此时她还并不知道会这么快就再见到郇仰。
雪松香常苦涩，可她确定他身上的味道就是雪松香。
因为……这个味道很熟悉。
裴溯平静的眼中乍起波澜，恍然间，她想起自十岁起的那个梦，一袭白衣，莹光浮动，松寒香起，刹那永恒。
她手指微曲，压了压无名指腹，转身回望着男子，询问着：“你也是去白雨果寺么？”
她很少主动和陌生人搭讪，生涩，紧张，礼貌，大胆，但他......很重要。
无声的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她并没有因此离开的打算。
“嗯。”男子像是败下了阵般出声，声音年轻但有些低沉。
一字话落，再次寂静无声，两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她在前面走着，他始终落后一个台阶“跟”着。
白雨果寺并不恢宏，但香火盛，裴溯还未进入的时候就闻到了，身旁的雪松寒香霎时间也被浓郁的寺庙香全面压制，像是再无踪迹。
这让她意识到一个于她而言……致命的问题。
一路上，她都在沉迷地享受着那堪比记忆里的雪松寒香，却忘记了它不是她的所有物，而是他的。
“你身上的香，是你自己调配的？”
裴溯接触过的香料和香水很多，但这是第一次闻到这么相似的，所以不难猜出这是私人香，转身略带试探地问着。
只是他太高了，即便是比她低一个台阶也要微垂眼眸才能对视。
迎着月光，她第一次看清他的样子，眼睛如点漆般深邃，眉眼间清冷又神秘，极具神性，似乎说他生的清隽好看都像是说低了。
此刻他琉璃般的眼睛微微轻垂，眉眼间风雪未消，并没有对她的问题感觉奇怪，对他的问题仍是淡淡的一个字，“嗯。”
“你是调香师？”裴溯有些不确定。
寂静，又是一阵沉默。
她知道，男子的沉默也已经给了答案，而且他在等着她开口。
而一旦先开口，她便将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她不想就这样掉入他的节奏。
可她即便不说，贪婪的猎人也已被猎物死死拿捏住了。
空气都陷入了凝固，气氛胶着…又有些可爱，不知让谁乱了心率。
她堪堪走上月台，想要走远些冷静一下，便被男子的话打断。
“你…想要么？”男子喉结轻滑，淡淡说着。
意外且犹豫，这个的吸引力对她足够大。
她很想要，但她不能说，否则不是又被拿捏了，一贯“欺软欺硬”的裴溯打定了主意先耗着，大不了回头在调查他。
月台上的裴溯转过身去，与两个台阶之下的他堪堪平视，调整好声音才道：“今天太晚了，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找个适合时间我们再谈。”
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清冷的眉眼间都忍不住有了笑意，递出了名片。
裴溯接过，匆匆扫了眼，心中轻徘徊过他的名字：郇仰。
还、阳？
后知后觉的她心下一紧，大胆猜测着 他……该不会是这山间的鬼吧？还是只艳鬼。
几秒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名片上只有名字和手机号，信息很少，但以他们的关系，也足够了。
裴溯朝庙门走着，却发现他依旧站在台阶那里，只是低头不知道看着什么。
她问：“你不进去？”
郇仰收回目光，看相她，摇了摇头，“晚上还有事，不进去了。”
她虽有些奇怪，但并未说什么，径直进了庙。
月台两阶之下，郇仰看着她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想起一路上总是被她虐待的无名指，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顿了顿，他才缓步上了一个阶梯。
本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可他踏上台阶的时候，周身弥漫起莹莹银光，微薄但明亮，像是月光凝聚成了实体。
他对此并不意外。
只是再次往前，前脚看看进入月台的边缘，郇仰周身银光剧烈涌动了起来，如同化成了一柄柄银色利刃，飞快旋转着抵抗一股无形的力量。
可片刻间，他周身银光暗淡了许多。
一声嗡鸣下，他就被无形的力量弹开，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眸光沉沉，抿了抿泛白的唇，意外之中，无声呢喃：还是不行。
*
嗡嗡嗡…
窗帘稀释着阳光，整个房间侵染上一层淡淡白光。
裴溯被手机的震动声给吵醒。
昨晚从白雨果寺到京市已经凌晨，后半夜回家里半睡半醒间满脑子都是那张脸和一个旧梦，折腾了她一晚上，到现在根本就没睡几个小时，累得要命，眼皮疼得都睁不开。
本想装死没听见，可手机振动个不停，颇有一种没完没了的架势。
她软绵无力地摸索着不知道躺在哪儿的手机，捞着手机后瞧了眼屏幕，划了接听。
“快看我给你发的视频。”手机里传来姜明晗催促的声音。
裴溯声音低哑还有些微涩，嗯了一声，手上却没什么动作。
“中午还没醒？”
姜明晗有些惊讶，女高音差点冒出来，她是知道裴溯作息规律的，一般这会儿早醒了。
裴溯像是毫无感情的问答机器，“昨天十五，我就去了趟庙里，结果凌晨才回来。”
“……”
每年的六月十五，裴溯只要在国内，总要去庙里上香，姜明晗也是知道的。
但她还是沉默了许久。
久到裴溯大脑空白，几乎要再睡着的时候，温吞的声音才传来，“姐，那我建议你再睡会儿，晚点儿看视频。”
她很少听见她这表妹叫自己姐，而且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只剩电话忙音响着。
这通电话结束的异常潦草。
裴溯心累着瘫在床上，想起心累的昨晚，心累的想拿枕头闷死自己。
她不是天赋异禀的人情选手，但从小生活环境的浸染下，虽没学会世故圆滑，但在外也总是落落大方。
而昨晚，一塌糊涂，像是刚学会说话但又莫名傲娇的……猫，一点都不像自己。
自我反思和麻痹良久，才想起那通潦草的电话。
直觉告诉她，应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这大表妹怕她…受不住？
好奇心驱使下，再无睡意，重新摸索出手机，点开了视频。
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给她打了预防针。
昏黄的灯光下，酒店套房的装修也称得上是富丽堂皇，只是有些俗。
沙发上的男人弯着身子，将头埋在怀里女人的颈窝，得意地说着：“你不知道，这是我从朋友那儿好不容易弄到的香水，私人订制。”
女人不知道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男人猛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神情不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个画家竟然是香控。”
发出几声“啧”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郑重地提醒着怀中的女人，“这话可不能外传。”
怀里的女人一双狐狸眼，明艳且妖媚，显然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柔柔地答应着，“周哥，你放心”。
这是昨晚12点明格酒店502房间的录像。
时间、地点和内容一应俱全，姜明晗都没等见面，连夜发给她的，可见不假。
而此时当事画家正看着这段视频，明明是自己的“男朋友”，可她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甚至还幻想了一下被男朋友绿了应该是什么反应，要不要在专业级演员姜明晗面前演一下。
一双细致白皙且具有骨感的手缓缓关掉了手机里正在播放的视频，长按发着语音。
“你也太低估我的审美了，你想让他做你姐夫，我还不想他做我男朋友，我只是对他的香比较感兴趣，不过现在……”
说着说着，她又想起昨晚的人，晃神间，手指松了下，语音就发过去了，嫌麻烦也没撤回。
切换手机页面，她点开一个群聊，打字：单身，没男朋友，不信谣不传谣。
这群聊是一周前回国后，姜明晗拉她进的，群里的都差不多年纪，不是有权就是有钱的几代们，有时候在群里说往往高效方便的多。
姜明晗很快回了消息：“怎么？突然对香不感兴趣了？”
怎么可能没兴趣，裴溯心里下意识反驳，嘴上也没闲着，同表妹解释：“他的香方还没查到，只不过我有更好的目标了。”
说完，想起“男朋友”事件，她鬼事神差地补了一句，“而且比他……好看多了。”
随后放下手机，也不管姜明晗的八卦雷达又探到了什么，径直洗漱去了。
刚吃过午饭，裴溯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是工作室已经装修清理完了，让她有时间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彼时正午，炙热难耐。
可夏季的白天，天地就像是永动炉，热起来不分早晚。
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刚好错开晚高峰。
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工作室，路上几乎没受什么热，依旧一层薄汗，白皙的脸颊透出粉意。
工作室的装修是她回国前就和室内设计师商定好的，轻文艺但又不避世。
会客区和办公区都没什么问题，画室的东西需要她晚些自己准备起来，她索性提前让小孟下班。
再看姜明晗发的消息时，裴溯刚联系了几家店订购她常用的画室物品。
她实在不知道身为当红演员的姜明晗这么八卦，混迹娱乐圈她也没吃瓜撑着，那一句“鬼使神差”简直给自己招麻烦。
而且更大的麻烦，她此时还不知道。
直接略过“不重要”消息，她回复着：“来工作室看了看，还没吃晚饭。”
刚发过去，姜明晗就打了电话过来。
她指尖轻划，手机不再振动。
“裴溯，谢二的餐厅今天开业，卡上个月就送到我手上了，你那时候还没回国就没给卡。我们今晚去试试呗？”
电话那头继续大声说着；“你回国一周除了忙画室就是烧香，小心再不出来玩儿一趟又傻了，也当是捧个场。”
一句话把她堵死，不过她原本也没打算拒绝，“没说不去，你既然这么怕我闷傻了，要不你下次陪我去烧香。”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姜明晗转移着话题，“我到你家了，收拾一下顺路去你工作室找你，很快。”
听见匆忙的电话挂断声，裴溯乐得笑了一声，继续安排着自己的画室。
只是，此时她还并不知道会这么快就再见到郇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