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芜西街再回到济合已经晚上八点了。
但因为夏季天长夜短，只是稍微昏暗些，徐且谧在医院陪着妹妹就没走。
她以为妹妹睡着了，所以小心翼翼点开祁也回复的消息。
【两天？】
【这么久……】
徐且谧隔着屏幕都能看到他此时的模样，脸热起来，她咬了咬下唇，敲字。
“没有很久”打出来时又删掉，祁也一周只能出来一次，两天见不到就意味着半个月都没有机会。
这对热恋期的情侣来说本身就很难熬了。
祁也很快又发来，【我去医院陪你好不好？】
徐且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医院休息不好，她也陪不了他，况且目欢的情况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忧心。
那边过了很久委屈巴巴回了个好，并无赖似的让她补偿回来。
徐且谧红着脸全都答应。
躺在她身旁的徐目欢悄悄睁开眼，没忍住笑出声，“祁也哥哥怎么这么黏人啊。”
徐且谧愣了下，耳朵很快蔓上绯色，收回手机，让她赶快睡觉。
第二天，蒋钦川又来看目欢，晚饭的时候说还想吃昨晚一样的。
徐且谧和蒋钦川这次省了买食材的时间，再加上熟练些，提前一个小时就做好了。
两人从小区出来，蒋钦川不知道想起什么，笑说：“小崽子估计一连得半个月都要吃这个。”
徐且谧想起目欢是这样的，一道菜，一首歌……迷上后非要腻了才会换其他的。
所以也弯唇，“她想吃我就给她做。”
抬头拦出租车的时候，徐且谧怔住。
蒋钦川转头问：“怎么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对面别墅门口站着的祁也。
傍晚夜风吹来，灌进他白色的衬衫，明明该是他特有的一种矜贵少年气，可此时的他看起来，周身情绪似乎很压抑，漆黑的眸光凌厉的蒋钦川很快避开。
他好像敌意很重……
徐且谧把手里的饭盒给蒋钦川，“你先去吧。”
“……好。”
出租车很快开走。
她抬眸看马路对面的祁也，四目交接。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慌得厉害，下一秒，看到他冷淡转身，头也没回地走向别墅里。
徐且谧觉得他好像误会什么了，脑袋乱糟糟一团。
下意识追过去，隔着门叫了几声祁也。
里面完全没有应答。
没办法了，她急的输入密码，半个身子刚走进去就被一股力道拽进来。
随后疯狂又带有惩罚意味的吻落下来。
徐且谧挣扎着想说话，感受到她的抗拒，祁也动作更没了理智。
抱着她走到沙发的路上衣服件件落地。
徐且谧握住他的青筋迭起的手臂，可是力量悬殊。
蓦地，两人口齿弥漫铁锈的血腥味。
徐且谧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咬坏了他，颤着声：“你听我解释。”
疼痛蔓延，祁也愣了下，她那个猫咬似的劲儿能有多疼，可就是疼的他心口发酸。
他神情看起来平静极了，手上越发放肆，挑开她的遮挡，“解释什么？”
“……”徐且谧很快被他拖进这个漩涡。
祁也咬掉他的纽扣，声音哑到模糊，“解释你和我说在陪妹妹……”
“然后和蒋钦川出现在这里吗。”他说着直接进入。
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徐且谧很快神志不清。
她只能感受到他似乎很生气，和他做过那么多次，每次都是呵护备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陌生，又好委屈。
徐且谧想张嘴说话，可是舌头被他吸吮着，刚试着发出一点声音，“不是……”
分泌的口水就要掉下来，她闭上颤抖的眼睫，很快嘴角被舔舐，然后耳边响起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生理反应她完全控制不住了，可是他的话让她心里好难受。
难受到她鼻尖发酸，含在眼里的泪再也兜不住，全部滚落下来。
祁也嘴角也痛，心口更痛，吻的很重很凶。
在尝到眼泪的咸涩后，他的理智被唤回。
抽身出来，把徐且谧抱进怀里，不停地道歉，“别哭我错了，我很怕你不要我。”
徐且谧挣扎了下，很快被用力抱紧，紧到有些喘不过气。
似乎怕弄疼，他小心翼翼松了些力道，脑袋埋进她脖颈里，声音很低又哑，“我求你别推开我……”
“为什么要那样说我？”徐且谧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声音好小好委屈，“我想一个人待着……”
“……”祁也僵了下，沉默很久没说话。
半响，徐且谧感觉颈窝处有温热的水意淌下来，她心慌意乱，“祁也，你……”
祁也怎么可能会放她一个人，他做错了事。
更何况他也很难受，根本离不开她。
“让我哄你吧。”祁也打开她蜷缩的身体，严丝合缝抱到腿上，徐且谧这回顺从地贴到他怀里。
他拿起她的柔软的小手，“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让我走。”
徐且谧还没从他哭这件事缓过神，手就被牵着要落在他的侧脸上，握她的力道收不回。
着急的她用牙齿咬住他的手腕，轻轻磨了下。
他停住，垂眸看她。
徐且谧眼底被欺负的红红的，鼻尖也是，脸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我才不打。”她哭的鼻音明显，声音更软了，“你怎么能让别人打你呢……”
这一点都不像祁也。
祁也被她心疼的模样蛰的心口骤然发麻，涩痛还带着丝丝的甜。
爱怜又轻柔地吻她眼睛，鼻尖，嘴角，“你又不是别人。”
“……”徐且谧颤着睫。
祁也的吻沿着下巴到她的耳廓，气息温热，“你是我老婆。”
后面那两个字被他低低哑哑的嗓音念出来，震的徐且谧心脏一瞬狂跳，耳朵脸颊烫的要命。
还没缓过来这句话，又被他的下一句击中。
“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徐且谧不是没看出来祁也对于这段感情很没安全感，甚至比她更严重，宋原，庾荔他们都说过，也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还没等徐且谧询问他患得患失的原因，就听祁也哑声说他很在意她和蒋钦川的关系。
“……所以你在吃醋嘛？”她问。
祁也揉着她手指，像在认命，声音低低的，“是嫉妒。”
嫉妒他能那么早就和她相遇。
徐且谧心一颤，倏地回想了过去很多画面。
她找不到妹妹失魂落魄时，他带她回家，问她：“就这么喜欢他吗？”
和蒋钦川打架到警局，问她等他还是跟我走？
还有以前很多她那时不懂的，全部都有了解释。
徐且谧不想让他再难过，干脆把目欢突然没了心脏供体，她很害怕想守着妹妹都告诉了他。
祁也更愧疚了，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他都这样了，徐且谧还愿意原谅他，哄着他。
一想到这么柔软又美好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
可是，只是女朋友，那怎么够？
—
两人直接在平芜西街的别墅睡下，第二天早上，祁也开车把徐且谧送到济合。
路上徐且谧问：“你不会耽误课吗？”
“请假了。”
“……”
祁也侧脸看她，眼底的粉还没消，一脸憔悴。
车很快开到医院，祁也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别担心，医生没和你说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徐且谧垂着眸，“匹配的供体很难寻找，除非人工心脏。”
“可是国内还没有这样的医疗器械。”
祁也拢了拢她鬓角的碎发，声音很温柔，“会没事的。”
徐且谧下意识抬眸看他。
“你信我吗？”他问。
四目相接，她点了点头。
下一秒，身子却不稳地晃了晃，很快被他搂进怀里，他语气担心：“怎么了，很晕吗？”
“……”徐且谧红着脸小声控诉，“还不是因为你。”
祁也把她打横抱起来，声音低低问：“对不起。”
“……你放我下来。”周围人的目光都聚过来。
“还疼的话我们去看看医生吧。”
徐且谧脸都红透了，“不用，你都给我涂过了。”
祁也看她这么乖，心里更愧疚，“我再犯浑，你扇我巴掌好了。”
徐且谧避开他的视线，半响小声嘟囔。
“明知道我不舍得。”
祁也抱着徐且谧上了电梯，里面站了几个人。
以为女孩儿脚踝崴了，所以被抱着，视线看过去，只是因为长相太出众，太般配。
但是，下瞬都瞪大了眼睛，女孩儿从男生身上下来，好生生站着。
徐且谧后自后觉反应过来，红着脖颈，抬头瞪了眼祁也，模样很是娇嗔。
祁也懒散微挑了下眉尾，眼角瞥见一闪而过的黑影。
很快电梯门关上。
到了楼层，徐且谧看祁也愣在原地，唤他的名字好几声才回过神。
“在想什么？”
“没。”祁也皱着的眉没松，岔开话题，“去看妹妹吧。”
“……好。”
下午的时候徐且谧就让祁也回学校了。
后来的几天徐且谧只要下完课就会来医院陪妹妹，目欢看起来精神也不错。
就在徐且谧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一通电话让当时正在做实验的徐且谧整个人差点没昏倒。
她什么都管不了，也忘了和老师请假，跑出校门打车去济合。
到手术室门口，她喉咙疼到眼泪淌出来。
看见蹲着角落里的蒋钦川。
他慢腾腾抬头看她，无助又害怕地说：“刚下了病危通知书。”
但因为夏季天长夜短，只是稍微昏暗些，徐且谧在医院陪着妹妹就没走。
她以为妹妹睡着了，所以小心翼翼点开祁也回复的消息。
【两天？】
【这么久……】
徐且谧隔着屏幕都能看到他此时的模样，脸热起来，她咬了咬下唇，敲字。
“没有很久”打出来时又删掉，祁也一周只能出来一次，两天见不到就意味着半个月都没有机会。
这对热恋期的情侣来说本身就很难熬了。
祁也很快又发来，【我去医院陪你好不好？】
徐且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医院休息不好，她也陪不了他，况且目欢的情况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忧心。
那边过了很久委屈巴巴回了个好，并无赖似的让她补偿回来。
徐且谧红着脸全都答应。
躺在她身旁的徐目欢悄悄睁开眼，没忍住笑出声，“祁也哥哥怎么这么黏人啊。”
徐且谧愣了下，耳朵很快蔓上绯色，收回手机，让她赶快睡觉。
第二天，蒋钦川又来看目欢，晚饭的时候说还想吃昨晚一样的。
徐且谧和蒋钦川这次省了买食材的时间，再加上熟练些，提前一个小时就做好了。
两人从小区出来，蒋钦川不知道想起什么，笑说：“小崽子估计一连得半个月都要吃这个。”
徐且谧想起目欢是这样的，一道菜，一首歌……迷上后非要腻了才会换其他的。
所以也弯唇，“她想吃我就给她做。”
抬头拦出租车的时候，徐且谧怔住。
蒋钦川转头问：“怎么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对面别墅门口站着的祁也。
傍晚夜风吹来，灌进他白色的衬衫，明明该是他特有的一种矜贵少年气，可此时的他看起来，周身情绪似乎很压抑，漆黑的眸光凌厉的蒋钦川很快避开。
他好像敌意很重……
徐且谧把手里的饭盒给蒋钦川，“你先去吧。”
“……好。”
出租车很快开走。
她抬眸看马路对面的祁也，四目交接。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慌得厉害，下一秒，看到他冷淡转身，头也没回地走向别墅里。
徐且谧觉得他好像误会什么了，脑袋乱糟糟一团。
下意识追过去，隔着门叫了几声祁也。
里面完全没有应答。
没办法了，她急的输入密码，半个身子刚走进去就被一股力道拽进来。
随后疯狂又带有惩罚意味的吻落下来。
徐且谧挣扎着想说话，感受到她的抗拒，祁也动作更没了理智。
抱着她走到沙发的路上衣服件件落地。
徐且谧握住他的青筋迭起的手臂，可是力量悬殊。
蓦地，两人口齿弥漫铁锈的血腥味。
徐且谧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咬坏了他，颤着声：“你听我解释。”
疼痛蔓延，祁也愣了下，她那个猫咬似的劲儿能有多疼，可就是疼的他心口发酸。
他神情看起来平静极了，手上越发放肆，挑开她的遮挡，“解释什么？”
“……”徐且谧很快被他拖进这个漩涡。
祁也咬掉他的纽扣，声音哑到模糊，“解释你和我说在陪妹妹……”
“然后和蒋钦川出现在这里吗。”他说着直接进入。
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徐且谧很快神志不清。
她只能感受到他似乎很生气，和他做过那么多次，每次都是呵护备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陌生，又好委屈。
徐且谧想张嘴说话，可是舌头被他吸吮着，刚试着发出一点声音，“不是……”
分泌的口水就要掉下来，她闭上颤抖的眼睫，很快嘴角被舔舐，然后耳边响起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生理反应她完全控制不住了，可是他的话让她心里好难受。
难受到她鼻尖发酸，含在眼里的泪再也兜不住，全部滚落下来。
祁也嘴角也痛，心口更痛，吻的很重很凶。
在尝到眼泪的咸涩后，他的理智被唤回。
抽身出来，把徐且谧抱进怀里，不停地道歉，“别哭我错了，我很怕你不要我。”
徐且谧挣扎了下，很快被用力抱紧，紧到有些喘不过气。
似乎怕弄疼，他小心翼翼松了些力道，脑袋埋进她脖颈里，声音很低又哑，“我求你别推开我……”
“为什么要那样说我？”徐且谧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声音好小好委屈，“我想一个人待着……”
“……”祁也僵了下，沉默很久没说话。
半响，徐且谧感觉颈窝处有温热的水意淌下来，她心慌意乱，“祁也，你……”
祁也怎么可能会放她一个人，他做错了事。
更何况他也很难受，根本离不开她。
“让我哄你吧。”祁也打开她蜷缩的身体，严丝合缝抱到腿上，徐且谧这回顺从地贴到他怀里。
他拿起她的柔软的小手，“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让我走。”
徐且谧还没从他哭这件事缓过神，手就被牵着要落在他的侧脸上，握她的力道收不回。
着急的她用牙齿咬住他的手腕，轻轻磨了下。
他停住，垂眸看她。
徐且谧眼底被欺负的红红的，鼻尖也是，脸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我才不打。”她哭的鼻音明显，声音更软了，“你怎么能让别人打你呢……”
这一点都不像祁也。
祁也被她心疼的模样蛰的心口骤然发麻，涩痛还带着丝丝的甜。
爱怜又轻柔地吻她眼睛，鼻尖，嘴角，“你又不是别人。”
“……”徐且谧颤着睫。
祁也的吻沿着下巴到她的耳廓，气息温热，“你是我老婆。”
后面那两个字被他低低哑哑的嗓音念出来，震的徐且谧心脏一瞬狂跳，耳朵脸颊烫的要命。
还没缓过来这句话，又被他的下一句击中。
“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徐且谧不是没看出来祁也对于这段感情很没安全感，甚至比她更严重，宋原，庾荔他们都说过，也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还没等徐且谧询问他患得患失的原因，就听祁也哑声说他很在意她和蒋钦川的关系。
“……所以你在吃醋嘛？”她问。
祁也揉着她手指，像在认命，声音低低的，“是嫉妒。”
嫉妒他能那么早就和她相遇。
徐且谧心一颤，倏地回想了过去很多画面。
她找不到妹妹失魂落魄时，他带她回家，问她：“就这么喜欢他吗？”
和蒋钦川打架到警局，问她等他还是跟我走？
还有以前很多她那时不懂的，全部都有了解释。
徐且谧不想让他再难过，干脆把目欢突然没了心脏供体，她很害怕想守着妹妹都告诉了他。
祁也更愧疚了，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他都这样了，徐且谧还愿意原谅他，哄着他。
一想到这么柔软又美好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
可是，只是女朋友，那怎么够？
—
两人直接在平芜西街的别墅睡下，第二天早上，祁也开车把徐且谧送到济合。
路上徐且谧问：“你不会耽误课吗？”
“请假了。”
“……”
祁也侧脸看她，眼底的粉还没消，一脸憔悴。
车很快开到医院，祁也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别担心，医生没和你说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徐且谧垂着眸，“匹配的供体很难寻找，除非人工心脏。”
“可是国内还没有这样的医疗器械。”
祁也拢了拢她鬓角的碎发，声音很温柔，“会没事的。”
徐且谧下意识抬眸看他。
“你信我吗？”他问。
四目相接，她点了点头。
下一秒，身子却不稳地晃了晃，很快被他搂进怀里，他语气担心：“怎么了，很晕吗？”
“……”徐且谧红着脸小声控诉，“还不是因为你。”
祁也把她打横抱起来，声音低低问：“对不起。”
“……你放我下来。”周围人的目光都聚过来。
“还疼的话我们去看看医生吧。”
徐且谧脸都红透了，“不用，你都给我涂过了。”
祁也看她这么乖，心里更愧疚，“我再犯浑，你扇我巴掌好了。”
徐且谧避开他的视线，半响小声嘟囔。
“明知道我不舍得。”
祁也抱着徐且谧上了电梯，里面站了几个人。
以为女孩儿脚踝崴了，所以被抱着，视线看过去，只是因为长相太出众，太般配。
但是，下瞬都瞪大了眼睛，女孩儿从男生身上下来，好生生站着。
徐且谧后自后觉反应过来，红着脖颈，抬头瞪了眼祁也，模样很是娇嗔。
祁也懒散微挑了下眉尾，眼角瞥见一闪而过的黑影。
很快电梯门关上。
到了楼层，徐且谧看祁也愣在原地，唤他的名字好几声才回过神。
“在想什么？”
“没。”祁也皱着的眉没松，岔开话题，“去看妹妹吧。”
“……好。”
下午的时候徐且谧就让祁也回学校了。
后来的几天徐且谧只要下完课就会来医院陪妹妹，目欢看起来精神也不错。
就在徐且谧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一通电话让当时正在做实验的徐且谧整个人差点没昏倒。
她什么都管不了，也忘了和老师请假，跑出校门打车去济合。
到手术室门口，她喉咙疼到眼泪淌出来。
看见蹲着角落里的蒋钦川。
他慢腾腾抬头看她，无助又害怕地说：“刚下了病危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