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话音方落，众人便看过来，多少都带着些震惊。
老头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答复，喉咙动了两下，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似的。突出的双眼卡在鼻子两侧，前前后后地转了转，有些恶狠狠地说道：“我得去问问夫人。”
老头前脚刚离开小屋，陆凛就被谢韫舟和花姐一左一右的拉住。
谢韫舟：“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同你讲。”
花姐：“小鹿啊，你们在街头卖艺，卖的就是逗鸟？”
陆凛先答花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啊。本来我是自己有道具的，就是两箱活鸟儿。言言抚琴、谢郎唱词，再配上阿墨的剑舞，做个精卫填海或者百鸟朝凤之类的表演。这不是图个热闹嘛。”
古青墨低头看脚：我是真的不知道精卫填海和百鸟朝凤为什么还要舞剑。
花姐“哦”了一声，道：“也是新鲜。只是不知这夫人喜不喜欢看。”
陆凛这才又看向谢韫舟：“怎么了？”
谢韫舟虽对着陆凛，但却有意无意地瞟了古青墨一眼，柔声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习过画，怎么不提？”
陆凛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坑？还是故意来恶心自己的？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便也没有好气：“早八百年的事儿了，我小时候还会打你呢。”
这话落在谢韫舟耳朵里，倒像是陆凛在埋怨他这些年都没有联系，对她不曾关注似的。
谢韫舟：“其实，你若是无甚所长，我也可以临时教你几句唱词。你到时同我一块上台，若是出了纰漏，我也好给你添补。”
陆凛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轻重缓急这四个字怎么写？”
看看人家李且言，虽然怀揣着思柔公主给的任务，但面对这种局面心里还是有数的，先活命再说。更何况人家刚才还亲眼看见自己老爹新找的妾在打架呢。这样都能稳住自己，而反观谢韫舟，怎么还拎不清？
谢韫舟被怼得发愣，过了会儿才说：“我、我只是第一次见这种地方，君子不语怪力乱神。”
“哈。君子？”陆凛嘲弄一句，转过身去再不看他。
另一侧，花姐看着自己的戏班子，大万死在树林里，老唐被菩萨画像吃了，丝丝生死不明。才这么些时候，人便七零八落了，好在大壮稍稍缓过来些，只是接下来……
花姐正了正神，试图将“绝对会死”的想法压下去，只要能找到出去的指示，只要能蹚出会死的条件……
她听到陆凛和谢韫舟的对话，想了想，走到谢韫舟身旁，压低了声音，安抚似的温声说道：“小鹿也不是故意气你，只是这儿确实吓人。女孩子嘛，哪里有被人关心了却不明白的？我看她也并非对阿墨如何如何，只是在这处，阿墨的体格看上去更有安全感些。”
虽然旁人听不见，但陆凛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挠了挠头：麻烦。
花姐这是看着两边势均力敌，想要挑拨让自己这边看上去最能打的古青墨去死？还是打算离间自己这边几人，到时候给她当替死鬼？
也是，在这种地方，只要能活着出去就行，哪管其他人死活？
但麻烦就麻烦在，花姐这样做，显然是心里慌得很，纯属病急乱投医了。她原本就是戏班子里最稳得住的那个，她都如此，其他人想必更甚。
恐惧是非理性的开始。
方才大伙儿还听得进话，怕是再过一会儿，就会开始胡思乱想、开始过度解读、开始疑神疑鬼、开始为了那一点点的假的希望而撕破脸。
花姐同谢韫舟说完，这才转向众人，保持着面上一贯的温和，说道：“原本我们戏班子能出的戏不少，但丝丝和老唐都是担主角的，唱戏讲究配合，如今我们最多只能拆成两组。如今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更需要互相照应，我们可以打头阵，万事开头难嘛，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
陆凛犹豫着小声说道：“可是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演，那老伯不是去问了嘛，要不咱们等他回来再做安排？”
花姐安抚她说：“没关系，小鹿可以排在最后，让阿墨先上去击鼓，将气氛炒起来。”
古青墨想到方才陆凛叮嘱自己千万不能第三个上场，但花姐话已经放在这里，他若是直接推脱显然刻意。
于是，心意一转间，古青墨往前迈了两步，一把揪住谢韫舟的衣领：“我和你说过多少遍，离小鹿远一点？！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抢人？”
李且言看愣了，她知道谢韫舟和陆凛有纸婚约，却从不知道古青墨竟然还和陆凛有关系，她一直以为古青墨只是为了配合陆凛在演戏，没想到兴许两人是真心实意的？
古青墨：“是男人，就比比胆子。我第一个上，你敢吗？”
谢韫舟想到刚才花姐的话——安全感，脑子一热说道：“有何不敢？”
古青墨松开抓着谢韫舟的手，笑道：“好，你胆子大，我不敢，你在我前面上。”
谢韫舟：？
对话急转直下，陆凛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花姐见是这样的结果，倒也不影响自己半分，便在旁敲定道：“还是我们开头好了，谢郎就第三个吧。”
说罢，她对戏班子说道：“我先上，大壮也需要时间恢复恢复，矮子陪他。”
大壮闻言，向花姐投来感激的目光：“花姐，我……”
花姐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的都不用说，先好好休息。”
见有人开头，众人很快便确定了顺序：花姐开头、矮子和大壮第二组、谢韫舟第三组、古青墨第四组、李且言第五组，而陆凛因为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表演逗鸟，暂时排在最后。
没过一会儿，老头终于回来了。原本就没什么生气的脸上愈发铁青，仔细看去才发觉他竟然少了只耳朵，血已经不再流了，但伤口上浅下深，显然是被暴力撕掉的。
老头径直走向陆凛，脸上带着阴森森的笑意：“你说你会逗鸟儿，可我们这里却没有鸟儿给你逗。不能表演的人我们府上不需要。”
终于可以把这个显眼包给弄死了，老头掩藏不住的开心。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被夫人把耳朵揪掉！
陆凛对眼前明晃晃的恶意视若无睹，问道：“只要能找到鸟儿就可以吗？”
老头冷笑：“那是自然。”
毕竟罗家庄这个地方，连鸟儿都不愿意飞过，她能去哪里搞鸟？
陆凛一脸无辜：“刚才那个菩萨画像的房间里，不是有只黄鹂吗？”
老头脸上的笑意猛地卡住：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些什么？！那是正常人会想要动的东西吗？！
老头问道：“你确定？”
陆凛茫然：“我有什么不确定的？”
老头气得咬牙切齿：“我得去问问夫人。”说罢，就转身往外去了。
陆凛“哎”的一声将他叫住：“老伯，把灯留下吧，我们这里可黑了，戏班子总是要化妆上相的吧。”
老头想想也是，气呼呼地将灯搁在桌上，但又不放心地对陆凛说：“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你只要敢拿这灯，就休想活着走出内院！”
陆凛干脆回道：“好的，知道了，你快去问吧，记得保护好另外一只耳朵。”
老头翻了个僵硬的白眼。
他前脚刚出门，陆凛便走到古青墨身后，拉着他袖角颤颤巍巍地说道：“阿墨，我快吓死了。”
古青墨：你吓死了？我看你快把那老头气死了。
但他还是顺着陆凛拉衣角的力度侧了身，在他人眼中，古青墨背朝着他们，高大的身躯似乎是将陆凛拢在怀中。
古青墨低头，嘴角勾起，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温柔：“没事没事，我在。”
“嘤嘤嘤，吓死了。”陆凛面无表情，低声快速说道：“他们杀人，需要条件。夫人不用。”
古青墨瞬间便明白了，除了夫人，所谓的杀人条件目前应该是“第三个”，以及不按照老头要求的去做。在此之外，能试探的空间很大。
怪不得昭德帝将这戏班子一并送进来，因为只有人多才能蹚出几条规则。只是皇上是如何得知这罗家庄里的情况的？
陆凛从古青墨身前探出脑袋，看见矮子冲她比了个大拇指：“牛，你这么一弄，我都快不紧张了。”
陆凛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想着他光让我们不痛快，我也不能让他舒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就是！”经此一出，大壮魂儿也回来了，“反正横竖都是死。”
“呸呸呸！”花姐抬起指尖戳了下大壮的肩膀，“少说不吉利的话。”
房间里的气氛一瞬间轻松了许多，李且言看着陆凛，总是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太奇怪了，明明在宴席上一副没什么存在感的冰冷模样，如今却焕发着生机，俨然成为了众人的中心。而且，她对谢韫舟似乎并不是十分在意的模样。
老头终是又回来了，这次另外一边的耳朵也没了，手里拎着那个装着黄鹂的鸟笼，咬牙切齿地对陆凛说：“夫人说了，只要你能让这鸟叫。”
谢韫舟有些担忧地看向陆凛，毕竟方才这黄鹂叫是因为有人拜那菩萨画像。先不说那画像就在不久前吃了个人，如今菩萨画像并不在此，要如何去那小屋取出来？
陆凛倒像是毫不在意，她接过鸟笼，应了一声：“知道了。”
花姐担忧地走到陆凛身旁：“这黄鹂，怕是不会随意叫的，实在不行，趁着我们演戏的时候，冲去将那菩萨像取来？”
“不用。”陆凛嘴里吹着哨音，拎着鸟笼子掂了掂。
按照常理，若是一只活着的鸟被关在笼子里这般对待，定然要张开翅膀试图稳住身子，可这黄鹂却不。它眼睛紧闭，一动不动，好像之前叫得那个并不是它。
老头轻蔑地看着陆凛，他就不信，折腾这么久，她还能活着出去？
老头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答复，喉咙动了两下，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似的。突出的双眼卡在鼻子两侧，前前后后地转了转，有些恶狠狠地说道：“我得去问问夫人。”
老头前脚刚离开小屋，陆凛就被谢韫舟和花姐一左一右的拉住。
谢韫舟：“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同你讲。”
花姐：“小鹿啊，你们在街头卖艺，卖的就是逗鸟？”
陆凛先答花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啊。本来我是自己有道具的，就是两箱活鸟儿。言言抚琴、谢郎唱词，再配上阿墨的剑舞，做个精卫填海或者百鸟朝凤之类的表演。这不是图个热闹嘛。”
古青墨低头看脚：我是真的不知道精卫填海和百鸟朝凤为什么还要舞剑。
花姐“哦”了一声，道：“也是新鲜。只是不知这夫人喜不喜欢看。”
陆凛这才又看向谢韫舟：“怎么了？”
谢韫舟虽对着陆凛，但却有意无意地瞟了古青墨一眼，柔声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习过画，怎么不提？”
陆凛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坑？还是故意来恶心自己的？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便也没有好气：“早八百年的事儿了，我小时候还会打你呢。”
这话落在谢韫舟耳朵里，倒像是陆凛在埋怨他这些年都没有联系，对她不曾关注似的。
谢韫舟：“其实，你若是无甚所长，我也可以临时教你几句唱词。你到时同我一块上台，若是出了纰漏，我也好给你添补。”
陆凛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轻重缓急这四个字怎么写？”
看看人家李且言，虽然怀揣着思柔公主给的任务，但面对这种局面心里还是有数的，先活命再说。更何况人家刚才还亲眼看见自己老爹新找的妾在打架呢。这样都能稳住自己，而反观谢韫舟，怎么还拎不清？
谢韫舟被怼得发愣，过了会儿才说：“我、我只是第一次见这种地方，君子不语怪力乱神。”
“哈。君子？”陆凛嘲弄一句，转过身去再不看他。
另一侧，花姐看着自己的戏班子，大万死在树林里，老唐被菩萨画像吃了，丝丝生死不明。才这么些时候，人便七零八落了，好在大壮稍稍缓过来些，只是接下来……
花姐正了正神，试图将“绝对会死”的想法压下去，只要能找到出去的指示，只要能蹚出会死的条件……
她听到陆凛和谢韫舟的对话，想了想，走到谢韫舟身旁，压低了声音，安抚似的温声说道：“小鹿也不是故意气你，只是这儿确实吓人。女孩子嘛，哪里有被人关心了却不明白的？我看她也并非对阿墨如何如何，只是在这处，阿墨的体格看上去更有安全感些。”
虽然旁人听不见，但陆凛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挠了挠头：麻烦。
花姐这是看着两边势均力敌，想要挑拨让自己这边看上去最能打的古青墨去死？还是打算离间自己这边几人，到时候给她当替死鬼？
也是，在这种地方，只要能活着出去就行，哪管其他人死活？
但麻烦就麻烦在，花姐这样做，显然是心里慌得很，纯属病急乱投医了。她原本就是戏班子里最稳得住的那个，她都如此，其他人想必更甚。
恐惧是非理性的开始。
方才大伙儿还听得进话，怕是再过一会儿，就会开始胡思乱想、开始过度解读、开始疑神疑鬼、开始为了那一点点的假的希望而撕破脸。
花姐同谢韫舟说完，这才转向众人，保持着面上一贯的温和，说道：“原本我们戏班子能出的戏不少，但丝丝和老唐都是担主角的，唱戏讲究配合，如今我们最多只能拆成两组。如今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更需要互相照应，我们可以打头阵，万事开头难嘛，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
陆凛犹豫着小声说道：“可是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演，那老伯不是去问了嘛，要不咱们等他回来再做安排？”
花姐安抚她说：“没关系，小鹿可以排在最后，让阿墨先上去击鼓，将气氛炒起来。”
古青墨想到方才陆凛叮嘱自己千万不能第三个上场，但花姐话已经放在这里，他若是直接推脱显然刻意。
于是，心意一转间，古青墨往前迈了两步，一把揪住谢韫舟的衣领：“我和你说过多少遍，离小鹿远一点？！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抢人？”
李且言看愣了，她知道谢韫舟和陆凛有纸婚约，却从不知道古青墨竟然还和陆凛有关系，她一直以为古青墨只是为了配合陆凛在演戏，没想到兴许两人是真心实意的？
古青墨：“是男人，就比比胆子。我第一个上，你敢吗？”
谢韫舟想到刚才花姐的话——安全感，脑子一热说道：“有何不敢？”
古青墨松开抓着谢韫舟的手，笑道：“好，你胆子大，我不敢，你在我前面上。”
谢韫舟：？
对话急转直下，陆凛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花姐见是这样的结果，倒也不影响自己半分，便在旁敲定道：“还是我们开头好了，谢郎就第三个吧。”
说罢，她对戏班子说道：“我先上，大壮也需要时间恢复恢复，矮子陪他。”
大壮闻言，向花姐投来感激的目光：“花姐，我……”
花姐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的都不用说，先好好休息。”
见有人开头，众人很快便确定了顺序：花姐开头、矮子和大壮第二组、谢韫舟第三组、古青墨第四组、李且言第五组，而陆凛因为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表演逗鸟，暂时排在最后。
没过一会儿，老头终于回来了。原本就没什么生气的脸上愈发铁青，仔细看去才发觉他竟然少了只耳朵，血已经不再流了，但伤口上浅下深，显然是被暴力撕掉的。
老头径直走向陆凛，脸上带着阴森森的笑意：“你说你会逗鸟儿，可我们这里却没有鸟儿给你逗。不能表演的人我们府上不需要。”
终于可以把这个显眼包给弄死了，老头掩藏不住的开心。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被夫人把耳朵揪掉！
陆凛对眼前明晃晃的恶意视若无睹，问道：“只要能找到鸟儿就可以吗？”
老头冷笑：“那是自然。”
毕竟罗家庄这个地方，连鸟儿都不愿意飞过，她能去哪里搞鸟？
陆凛一脸无辜：“刚才那个菩萨画像的房间里，不是有只黄鹂吗？”
老头脸上的笑意猛地卡住：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些什么？！那是正常人会想要动的东西吗？！
老头问道：“你确定？”
陆凛茫然：“我有什么不确定的？”
老头气得咬牙切齿：“我得去问问夫人。”说罢，就转身往外去了。
陆凛“哎”的一声将他叫住：“老伯，把灯留下吧，我们这里可黑了，戏班子总是要化妆上相的吧。”
老头想想也是，气呼呼地将灯搁在桌上，但又不放心地对陆凛说：“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你只要敢拿这灯，就休想活着走出内院！”
陆凛干脆回道：“好的，知道了，你快去问吧，记得保护好另外一只耳朵。”
老头翻了个僵硬的白眼。
他前脚刚出门，陆凛便走到古青墨身后，拉着他袖角颤颤巍巍地说道：“阿墨，我快吓死了。”
古青墨：你吓死了？我看你快把那老头气死了。
但他还是顺着陆凛拉衣角的力度侧了身，在他人眼中，古青墨背朝着他们，高大的身躯似乎是将陆凛拢在怀中。
古青墨低头，嘴角勾起，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温柔：“没事没事，我在。”
“嘤嘤嘤，吓死了。”陆凛面无表情，低声快速说道：“他们杀人，需要条件。夫人不用。”
古青墨瞬间便明白了，除了夫人，所谓的杀人条件目前应该是“第三个”，以及不按照老头要求的去做。在此之外，能试探的空间很大。
怪不得昭德帝将这戏班子一并送进来，因为只有人多才能蹚出几条规则。只是皇上是如何得知这罗家庄里的情况的？
陆凛从古青墨身前探出脑袋，看见矮子冲她比了个大拇指：“牛，你这么一弄，我都快不紧张了。”
陆凛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想着他光让我们不痛快，我也不能让他舒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就是！”经此一出，大壮魂儿也回来了，“反正横竖都是死。”
“呸呸呸！”花姐抬起指尖戳了下大壮的肩膀，“少说不吉利的话。”
房间里的气氛一瞬间轻松了许多，李且言看着陆凛，总是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太奇怪了，明明在宴席上一副没什么存在感的冰冷模样，如今却焕发着生机，俨然成为了众人的中心。而且，她对谢韫舟似乎并不是十分在意的模样。
老头终是又回来了，这次另外一边的耳朵也没了，手里拎着那个装着黄鹂的鸟笼，咬牙切齿地对陆凛说：“夫人说了，只要你能让这鸟叫。”
谢韫舟有些担忧地看向陆凛，毕竟方才这黄鹂叫是因为有人拜那菩萨画像。先不说那画像就在不久前吃了个人，如今菩萨画像并不在此，要如何去那小屋取出来？
陆凛倒像是毫不在意，她接过鸟笼，应了一声：“知道了。”
花姐担忧地走到陆凛身旁：“这黄鹂，怕是不会随意叫的，实在不行，趁着我们演戏的时候，冲去将那菩萨像取来？”
“不用。”陆凛嘴里吹着哨音，拎着鸟笼子掂了掂。
按照常理，若是一只活着的鸟被关在笼子里这般对待，定然要张开翅膀试图稳住身子，可这黄鹂却不。它眼睛紧闭，一动不动，好像之前叫得那个并不是它。
老头轻蔑地看着陆凛，他就不信，折腾这么久，她还能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