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终于吃饱出发。

    上车后或莎莎提议:“不如先去马晴家里看一眼?”

    马晴家在苍大的另一边。路线刚好是个三角形。

    “好。”只要跟她在一起,彷丞好像对什么都没意见。

    或莎莎想的是电话没打通,直接过去的话,如果人在就省得再跑。去咖啡店找她,大概率还是要再回家一趟的。

    她在车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到了之后被彷丞牵着手爬楼梯,直到敲开了马晴家的大门,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醒了。

    “遭贼了?”

    或莎莎看了眼身边的彷丞。他的表情也很严肃。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可是这里是国内啊,又不是西萨,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犯罪分子呢?

    印象里小而整洁的客厅被毁坏的十分严重,所有储藏柜的门都掉了,里面收纳的东西都被扔在了外面,不但有撕碎的纸屑,还有拆了包装的食物,连冰箱里的水果鸡蛋都毁坏和踩碎,各个地方都被照顾到了,甚至连桌子和沙发都是乱的,毫无遗漏。

    这根本不像是小偷,应该是恶意报复吧?

    或莎莎往里看了一眼,里面卧室的门也开着,还不知道会被搞成什么样子。

    不过旁边这两个人的表情有点意思,好像都不太觉得意外?

    “马晴呢?”彷丞问。

    或莎莎已经有点恼火了,皱着眉问了句:“报警了吗?”

    自从打开门,刘邦就一直靠在沙发背上。他的手里攥着个打火机,把盖子拨来拨去的,一句话也没说。

    *

    直到车子远离了马晴家的小区,或莎莎终于试探着问了一句:“我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彷丞做了个深呼吸才开口:“可能是跟马晴的家里人有关。”

    这不可思议的答案让或莎莎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记得马晴跟她说过,她们家条件不是很好,所以这么多年就一直在各种的打工还债,到现在已经可以松口气了,但也不太确定什么样才叫作享受生活,所以平时除了喝点酒也没别的什么兴趣,好像只要一直继续的这样过日子就行了。

    “……但是,酒也不能喝多,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不上班,就没钱。而且,也不能生病,不能生病。”马晴边说边笑边摇头,手里是和或莎莎摇骰子点数凑起来要调在一起的酒。

    她熟练的用着量杯,偶尔停一下,思考着再加点什么能让这混乱的味道变得好起来。

    不过是一起玩个喝酒的小游戏,她也玩的特别认真。

    或莎莎看着马晴,觉得这个女孩子太让人心疼了,很想能为她做点什么。

    后来,她记得自己抱着马晴哄了好久,不过好像最后又变成是她在反过来哄自己。

    忽然想起那晚,她问彷丞:“我喝多了没干什么奇怪的事吧?我酒品应该还行?哈?”

    彷丞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没得到想象中的肯定,或莎莎多少有点奇怪。

    难道她发酒疯了?不可能吧……可是那天喝的实在有点多,她断片了。

    忽然想到了彷丞的表白,她有点后知后觉的愧疚。要真是自己先骚扰了别人,引得人表白又考虑着拒绝,那就不得不说一句自己真的很该死了。

    她小心翼翼的寻求答案:“我是不是亲你了?”

    “嗯?”彷丞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带着质疑反问了一句:“你喝多了会亲人?”

    “不……不会。”或莎莎也不能确定自己这小时候的毛病还有没有。

    她现在只跟很近的人才会放开了喝酒,数来数去也就一个樊凌灵而已,最多再加上一个马晴。实在没什么答案可以拿来参考的,索性换了个话题:“你想什么呢?”

    “梆子。”彷丞说。

    马晴家里出事,他想梆子?果然是对儿好兄弟。

    或莎莎有点无语。

    不过今天这事情的确是挺奇怪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说报警的时候梆子没动作。

    彷丞直接给了她答案:“梆子一直觉得这件事可能也跟他的家人有关。”

    “他的?梆子的?家人?”

    看见彷丞点头,或莎莎大受震撼,没忍住感慨了一句:“怪不得他们两个样子感觉古里古怪的,明明是喜欢吧,却又总带着那么点别扭。所以是家里人都不支持吗?哇,搞得感觉跟那种故事里需要要亡命天涯的苦鸳鸯很像。有内味儿了。”

    彷丞直接听笑了,“你这都是些什么形容词。”想了想又点点头:“不过还挺贴切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互相,有隐瞒什么么?”或莎莎两只手来回比划着。她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

    她其实真的有动心思要照顾一下马晴,不过还没想好可以怎么做。毕竟这种事情处理起来需要方法,招人讨厌就适得其反了。

    彷丞有点惊讶,回头看了她一眼,“你都知道什么了?是不是马晴跟你说了什么?”

    如果或莎莎加入进来,他会更加担心梆子。

    莎莎的性格可没马晴那么好,如果两人有天为了马晴掐起来,他就得好好考虑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了。

    “没有啊。”或莎莎想起那天见面的起因,顺口答了一句:“我就是很喜欢她,想跟她交朋友,所以想趁着走前去跟她聊个天。”

    车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等或莎莎觉察到不对劲,也跟着紧张了,“马晴家里的事很严重吗?还是说,这个事情的重点跟梆子家里做了什么有关?”

    她一直看着彷丞,可是他半天也没理她。

    或莎莎又等了一会儿,他还是一直沉默着,开车开得异常专注。

    大概是因为问到了他朋友的隐私?

    或莎莎想了想,直接耸了耸肩,“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彷丞这次回应的很快,不过语气听起来不大对。

    或莎莎转过头仔细看了看他。没什么不正常,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反而有点紧张?

    但是怎么感觉他这话说的好像有点指向性,又有点情绪在里头。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彷丞应该是觉察到了她的目光,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那种陌生的感觉又出现了。或莎莎心里突然有点毛毛的。

    她想逃跑,看了眼窗外才意识到好像快到他们家了,“我们不是去找马晴吗?”

    彷丞没说话。车子转了个弯,直接驶入了地下车库的另一个入口。

    在这莫名而来的沉默里,或莎莎启动了昨天那个恢复自由的方法清单,开始一条一条的作更新。

    联络到非子可以有无数种办法,但好像从身边这个人开始是最便捷的选择。

    她昨天不该没有危机意识,放弃了为planb做准备。还是要把非子的微信号和电话号码背起来!

    以后一定一定再也不要把手机搞丢了!不行就买个绳子挂在脖子上!

    刚才手机定位没显示,大概率是没电了。

    梆子说她所有的东西手机,身份证,还有包包,全都不见了,说要直接赔钱给她。

    她拒绝后以为他们会留下来帮忙的,没想到那两两位连话都没多说几句,只是换了个眼神,彷丞就拉着她走了。

    大概是真的不想让太多人介入吧。那她还要按照原本的想法去了解马晴的情况吗?

    或莎莎陷入了纠结,进门踢掉鞋子,一回头就撞到了彷丞。

    她想扶着他站稳,却被直接推到了门边。

    彷丞俯下身来看着她。

    或莎莎看了看他把自己困住的手臂,没明白这是要干吗。

    “你,什么时候走?”

    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哑,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委屈?

    或莎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继续抓狂,昨天的错误造成今天的后果,而今天又犯了这种低级的错。

    孤寡多年的经验主义错误,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被人注意行程的这一天。

    她此刻的心里全是后悔,咬住嘴唇没说话。

    彷丞还在追问:“上次你说再留十天。大后天走?”

    大后天。几号?周几?今天,,,周日?

    “或莎莎!”彷丞忽然喊她的名字,把正在计算时间的她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说话!”

    他生气盯着她的样子,仿佛一个被出轨的老公需要老婆对自己隐瞒的行为给出合理交代。

    有这么夸张吗?!

    “说什么。”或莎莎不耐烦的去拨他的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大后天,明天周一,那就是周三。周三晚上的飞机。我走上海。”

    彷丞一把拉住一口气说完就要走的她。“我不问你就不准备告诉我了对吗?”

    或莎莎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彷丞。你要么好好跟我说话,要么就等你生完气再说。”她说出口的话平静的好像没什么温度。

    彷丞知道她一生气语速就会特别的快,轻快的让人抓不住任何一个片段。所以只能听她的,所有的事情都要听她来安排。

    “那我,怎么办?你,要,”丢下我三个字太难说出口。彷丞还是无法接受。

    他那么努力才幸福了这么一下子。24小时之后,一切还是要回到最初的那个结果吗?

    “随便你。”他丢下一句所能想到最狠的话,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

    或莎莎坐在落地窗前对着外面发呆,看着楼下的车流,脑袋里又蹦出了几版解决方案。

    没手机,不行;没现金,不行;没电话,不行。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寸步难行。

    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去哄好彷丞,找到非子,这是目前看来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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