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身影在不远处,飘忽不定,沈嘉宇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倒没有那么意外了。那女人时而笑,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又呆呆的看着他。

    “小公子怎么样?好看吗,雪……是不是很好看?”

    沈嘉宇连个表情都不能做,心里却是给她一个大大的鄙夷,但他想什么那女人都知道,真的吗这是读心术!不仅会读心还可以控心。

    这雪花飘到他皮肤上时就已经被控制了。

    女人是手上拿着一竹笛,这支竹笛如同晶莹剔透的月亮,笛身上布满了细腻的月光纹路。吹奏时,笛音如夜空中的月光,似乎有能够操控月影和月光的力量。

    她动动手指,竹笛在她手上像一支笔,骨节分明的手指敏捷灵活的转着竹笛,甚是好看!

    她,很像那天傍晚在海上看见的那条人鱼,只是鱼尾成了人腿。

    她往沈嘉宇这边走过去,停在离他一二米处,笑笑不说话,过一会,女子斯斯文文,不紧不慢地,如同一个多才多艺的书生般咬文嚼字字地说:

    “小公子可知,万般皆下品,维有读书高?”

    就这?搞半天就问这个?来搞笑的?

    沈嘉宇忽然能说话了,似是嘲讽般地一笑,又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满是不屑道:

    “那姑娘可知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读书不是为了读书而读书,你估计也活了几千年,这都不知道?”

    那女人,依旧细细道来,语调细腻温文尔雅道:

    “不,我活了十万余年,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她叹口气又道“你们人类不是总说‘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却又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总说‘笨鸟先飞’却又说‘枪打出头鸟’。你们总说‘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却又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当真不讽刺么?”

    沈嘉宇顿时语塞,辩解道:

    “不一样……”

    女子又慢慢走来道:

    “何不一样?我也问过我的一个故友,他也是这么说的,和你一样,但他心怀大义,爱苍生,爱百姓,他很优秀。”

    “世道变迁,很多事我们没办法……都是为了谋生”

    “如此,的确……”

    “人就这一世,当然想痛痛快快的活着,总想着天上掉馅饼。不想努力,又不得不拼命,不想臣服,又只能卑躬屈膝。”

    “小公子有句话说错了呢‘人生就一世’这不完全对,有些人可能转世了,自己不知道,过了数万光年,重头再来……。”

    “为什么?证明?”

    她满眼惆怅,垂着眸,薄唇轻启道:

    “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故人?是吗?”

    “他是我姐姐的爱人,历经磨难……终是一句缘分不合,相欢两散。江南才女……长安状元,可当真是天配啊!也罢,现已过了数万年,我早已记不记他们为何而散了,有……很多的原因,忘了,都忘了……”

    “那这真是对苦命鸳鸯……”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姓千柔,名韶蝶,公子名为何”

    “沈嘉宇”

    “我与小公子甚是有渊源,再见便是有缘。”

    她瞬间到沈嘉宇旁边,在颈脖上重重打了一击,使往山上去,回头小声对他道:

    “抱歉了……简。”

    沈嘉宇也在无情旁边沉沉倒去。

    千柔韶蝶来到山上果然看见林凡和凤温芷在树下,不知在说什么,不过挺开心。

    她只是在远处树上看着,没有过多动作,只静静的……看着。

    过了好久,楚叶辰和诗若念依旧没有醒来。不远处,又有一个人影,这回不是小双,也不是千柔羽蝶。

    而是……诗若云。

    诗若云!她怎么会在这?

    她究竟是什么人?处处透露着不正常。

    她缓缓向他们走去,在楚叶辰旁边蹲下。自言自语道:

    “南宫慕啊,南宫慕……怎么就是不听劝呢?很快帝君便会发现,到时候,诗落念轮回的事也会传到他耳边,如今你应该也还达不到与帝君抗衡的实力,迟早都会完……还有诗落念”

    说着说着突然眼神恶狠地看着诗若念道:

    “凭什么?凭什么我总是不如你,凭什么你可以被他爱,我!不!甘!心!”说着就要施法,不用想也知道,无非就是一种让人毁容什么什么的,俗……。

    “不甘心?怕这一切都是你一手设的局吧!连帝君都是局中人,我说的对不对?诗若云,或者该叫你天灵神殿副殿主姚碧轩?”

    楚叶辰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用神力融出一个小屏障,一个锁喉把她扔得老远,连碰她都嫌脏!

    “你不配靠近她!”

    他的眼睛里也尽是仇恨,冷不丁道:

    “若不是你从中作乱,我们至于分开这么久吗!若不是我苦苦求了神明三百年,我就见不到她了知不知道!杀你一万遍都嫌少了!”他勾唇一笑,皮笑肉不笑道:

    “我早该把你先除去的!”

    姚碧轩略显慌乱,道:

    “你……你什么时……”

    楚叶辰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唤出光使剑便要向她刺去,他睁眼时还是她的原样,一眨眼……便变成了诗若念的模样。

    表情像在苦苦哀求,又像势在必得,确定他不会刺。

    “阿慕……”这一声,一瞬间有些失神。

    上次听见还是在十年多万年前了,可依旧记忆犹新,久久不忘。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迟迟下不去手,他是无法看着这张脸把剑刺下去。

    “阿慕,住手……我是阿念呀,忘了吗?把剑收起来……”

    楚叶辰也没有再继续,只是停下 ,姚碧轩就是打定这一点,他不会对诗落念下手!

    “哈哈!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舍得呢!神族三百年,人族十万年,错过多少年我不知道吗?我就是不想让你和她在一起,哈哈哈!”

    她笑得疯批又张扬“怎么样?不好受吧!和当年一样,爱人跳崖,自己无能为力,现在看着凶手又下不去手!哈哈……。”

    “是么?不装了吗。可惜,你再怎么变,也永远不可能是她!你不配!”

    姚碧轩的话戛然而止,瞪大眼睛。

    姚碧轩看着胸口的血,一脸不可置信。“你……竟……”

    楚叶辰闭着眼,一手持剑,倒是利索的很。

    “下次你应该把语气也学一学,我的阿念,可不会说出这种求人饶命的话,哪怕是对我……永远都不会,而正是你的这句话点醒了我,我还得谢谢你,‘把剑收起来’……哈哈!用实力让对手收起剑才是硬道理!”

    他依旧闭着眼,握着剑柄,抽出剑,转身得不拖泥带水。

    姚碧轩慢慢变成一丝残魂断魄,这只是她的一个分身,她的本体现在还不能完全过来。

    姚碧轩在临近消失时道:

    “南宫慕,很好,既然你执意要和我作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是吗,我倒是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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