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内的空气变得浑浊不堪，让林贝路近乎无法忍受。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作弊”这个罪名会扣在她头上。
“承认作弊，你的期末成绩取消。”智致志坐进沙发中，摸了把头发，看向杜鸿光，“记大过？”
林贝路真的恨不能冲上前打他无数拳，将自己的委屈尽数发泄。
“为什么他说，你们所有人都相信。而我说的话就是谎话？”她突然卸下绷着的劲儿，头微垂，语气松散，“只是因为这是一件你们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
“真理是站在大多数人一面的，为什么所有人不相信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默默站着的梁诚突然开口喊道。
林贝路侧头掀起眼皮看他，“因为你tm贱啊！”
“林贝路！！”智致志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吼道：“你在校长室都敢这么放肆，可想而知你平日里是个什么货色！”
“我什么货色？”她讥笑着鼓掌，突兀的掌声在这时显得格外刺耳，“听听，这是从一个教导主任嘴里说出来的话。”
“你！你！”智致志手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看向韩秀儿：“韩老师，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是。”韩秀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主任，林贝路确实是我班上的学生。”
智致志暴躁的几乎要跳起来，本就不好看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老子tm不是这个意思！！”
“智主任！”杜鸿光呵道：“你需要冷静冷静。”
林贝路不想再看这个像跳梁小丑一般人的一眼，她出神地想：她要怎么证明一件无中生有的事不是她做的。
她回头向韩秀儿看去，意料之外的，看到一双隐隐泛红的眼睛。
藏在眼镜后面，像是一颗新鲜的小番茄，被人重重砸在地面上，粉红色的汁水渗出来，看的真叫人心酸。
曾经，被冤枉的是韩秀儿，奋力想要证明一切的是她。
现在，被冤枉的人变成了她，而奋力证明一切的人，也还是她。
老师，为什么即使红了眼睛，也不愿帮她说一句话呢？
林贝路垂头，用每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之所以说没有天才做到，是因为真正的天才不会把自己置于我之前那个位置，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顶端，不会经历向上爬的过程。”
她魔怔似的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努力克制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委屈酸楚。
“我也不是每天坐在教室里，和朋友嘻笑打闹就能考到这个分数的。我不是天才，最多能称作脑子比较好，所以每天不间断的学习，不敢吃饭，不敢睡觉，甚至不敢生病。你们一句‘不可能’就把我所做的所有努力全部都否定了。”
她抬起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声音隐隐颤抖，大声控诉道：“仅仅因为没有人做到过，所以就不相信我可以做到吗？这也太没有道理了吧。”
哭什么林贝路！争气点！
掌心丝丝密密的疼，她的指甲快要嵌进肉里。
“别扯这些没用的。”智致志把手放在笔记本电脑上面，斜眼看来：“视频总不能做假，你也说自己看到了纸条，口径与梁诚的一致。”
“那是他自己主动扔给我的，在今天之前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他！”她突然想到什么，冷笑着说：“他的试卷，你们有看吗？解题步骤繁杂冗长，我会抄他的？”
即便只撇了一眼，但是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还是在她脑子里留下印象。当她做到那两道大题时，过程压根没有那么长。
梁诚闻言饱含怒意地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请问，期末考试你考了多少分？”她问。
梁诚不答，只是怒目圆睁地瞪着。
“589分。”
不等二班班主任说话，韩秀儿开口回答。
“哦？所谓二班的优等生，能在开考没多久做完选择题和大题给我传答案的人。”林贝路嘲讽地轻笑一声，歪头，“我抄他的，还比他多出三十分，不觉得好笑吗？”
“那是因为其他科目可以准备小抄！！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带了缩印好的重点，一定是用身体挡住摄像头，偷偷看的！！”梁诚怒不可遏地吼道，整张脸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
他说的言之凿凿，好像真的确有其事。如果她不是当事人，可能也会相信吧。
“梁诚，我真是记住你了。”林贝路看着地面，语气沉沉，“你最好从现在开始闭嘴。”
“怎么，老子怕你啊！！”梁诚上前一步，“敢做不敢当的死三八。”
林贝路把头微低，斜着看他。
杜鸿光头疼地揉了揉头顶的假发，起身接满一杯水又坐下，将杯子“哐当”放在桌子上。
“校长，决定吧，必须给她记过！”智致志一手用力拍在桌上，震的水杯中的水面泛起波纹，“学生看见她的成绩纷纷相仿怎么办？！以后都想着靠作弊考取高分！”
杜鸿光看他一眼，还是一言不发。
“我现在可以立刻把试卷重新做一遍。”林贝路目光坚定，看向最终做决定的人，杜鸿光。
“也许你怕事情败露，早早地就把答案全部都背下来了。”智致志在一旁凉凉地说道。
“我有病吗？！”她气的身体都在发抖，伸出一只手指恨不得戳到智致志脸上，“这位教导主任，你知不知自己的言辞只会显示自己是多么不称职的教师，你配得上教师这个称呼吗？！”
她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曾经我也对你说过几乎同样的话。是什么来着？”
智致志眼尾抽搐，表情骤变。
“智主任，你失格了。”
“闭嘴！！”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看我这么不顺眼啊。”
智致志不大的三角眼因为愤怒而有些充血，他突然暴起，冲她走来，大手高高抬起，似疾风般落下。
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林贝路立刻伸手，精准且用力地卡住他并不细的手腕，他的掌心距离她的脸，仅剩一个拳头的距离。
“智致志！”韩秀儿在身后怒吼，连主任都不叫了，“你敢打我们班的学生？！”
智致志怒气上头，发狠似的举起另一只手，眼看就要落下。
突然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水花四溅。
一切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智主任。”杜鸿光收回扔杯子的手，语气冷漠，蕴着威胁，“不要再让我看到第二次，你出手打学生。”
智致志死死地盯着林贝路，恨不能将她撕碎。
杜鸿光不愿再看这场闹剧进行下去，站起身说：“重新出一份数学卷子给林贝路，让她再考一次，看看分数。”
“我出吧。”韩秀儿说道。
“韩秀儿，若是你故意徇私呢？”智致志声音开始沙哑，还欲说什么被校长出声打断。
“陈美，你们班的学生举报的，你出。”
二班班主任陈美不情愿的应下。
“行了，都回去吧。”杜鸿光轻捏眉头，“吵得我头疼。”
他顿了一会儿说：“对了，林贝路留下。”
地上的杯子被智致志捡起，重新放回桌子上。
林贝路停在原地，等众人都走出校长室后，杜鸿光让她走上前，站在校长办公桌前面。
“把你留下是想告诉你，别怪你们班主任。”
她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搅在一起，“没有怪她。”
没什么好怪的，起码韩秀儿是相信她的，从头至尾没有质问过一句类似于“你有没有作弊”的话。
只是有点难受罢了。
杜鸿光叹气，起身开始绕着校长室踱步，“学校作弊的事一向不由我管，这件事梁诚在两天前就向智致志举报了，是韩老师一口咬定你没有作弊，最后才会一开学就闹到我这里来。”
林贝路静静地听着。
“可是监控录像就在那儿摆着，你是怎么打开纸条的，上面看的清清楚楚。韩老师即使相信你，在这种铁证面前也无法替你辩解。”杜鸿光第三次绕过文件柜时停下，转过身看向她，“更何况你的成绩突飞猛进，一切一切，都让人不得不相信，你作弊了。”
“可是我没有。”她说。
“仅凭一张嘴是没用的，你得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就像监控录像和梁诚，你要拿出对等的证据让我们相信你。”
林贝路知道他说的都对，认真说道：“二班老师出的卷子，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杜鸿光点点头，接着说：“这之后，这件事就由智主任全权负责了。”
“我明白。”
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承认杜鸿光的话起到了安慰作用，得知韩秀儿自始至终一直相信她，让她倍感温暖。
毕竟韩秀儿是一直在一旁看着的人啊，给她制定计划，看着她是如何一步步刻苦学习从最初的四百多分进步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最为嘴硬心软的老师。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校长室外的校园中，关于她作弊的消息不胫而走。
仅仅一节早自习加一个课间，就席卷了整个高三教学楼。
人人皆知三班有一匹黑马，从吊车尾直接冲到年级前五十，而这个荣誉，是靠作弊得来的。
而这个作弊的卑鄙学生，是三班的篮球之星，林贝路。
被大雪掩盖的桃川一中不再白皙，变得雾蒙蒙的，路面的白色全部被泥水践踏，变成棕黑色。
林贝路从校长室出来时，第一节课已经上到一半。
她看看走廊外的景象，抿起嘴巴。
不能再想了。
肚子抽搐一瞬，她有些想上厕所。此时离教师卫生间最近，于是便迈开步子走到下一层的女厕中。
一切流程结束后，林贝路将厕所冲干净，把隔间门锁打开。正准备推门而出时，有人打着电话从外面进来。
“杜鸿光真是多此一举，摆明就是作弊了，非让我重新出一张卷子，我哪有那闲工夫！”
是二班的班主任，陈美。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作弊”这个罪名会扣在她头上。
“承认作弊，你的期末成绩取消。”智致志坐进沙发中，摸了把头发，看向杜鸿光，“记大过？”
林贝路真的恨不能冲上前打他无数拳，将自己的委屈尽数发泄。
“为什么他说，你们所有人都相信。而我说的话就是谎话？”她突然卸下绷着的劲儿，头微垂，语气松散，“只是因为这是一件你们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
“真理是站在大多数人一面的，为什么所有人不相信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默默站着的梁诚突然开口喊道。
林贝路侧头掀起眼皮看他，“因为你tm贱啊！”
“林贝路！！”智致志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吼道：“你在校长室都敢这么放肆，可想而知你平日里是个什么货色！”
“我什么货色？”她讥笑着鼓掌，突兀的掌声在这时显得格外刺耳，“听听，这是从一个教导主任嘴里说出来的话。”
“你！你！”智致志手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看向韩秀儿：“韩老师，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是。”韩秀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主任，林贝路确实是我班上的学生。”
智致志暴躁的几乎要跳起来，本就不好看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老子tm不是这个意思！！”
“智主任！”杜鸿光呵道：“你需要冷静冷静。”
林贝路不想再看这个像跳梁小丑一般人的一眼，她出神地想：她要怎么证明一件无中生有的事不是她做的。
她回头向韩秀儿看去，意料之外的，看到一双隐隐泛红的眼睛。
藏在眼镜后面，像是一颗新鲜的小番茄，被人重重砸在地面上，粉红色的汁水渗出来，看的真叫人心酸。
曾经，被冤枉的是韩秀儿，奋力想要证明一切的是她。
现在，被冤枉的人变成了她，而奋力证明一切的人，也还是她。
老师，为什么即使红了眼睛，也不愿帮她说一句话呢？
林贝路垂头，用每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之所以说没有天才做到，是因为真正的天才不会把自己置于我之前那个位置，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顶端，不会经历向上爬的过程。”
她魔怔似的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努力克制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委屈酸楚。
“我也不是每天坐在教室里，和朋友嘻笑打闹就能考到这个分数的。我不是天才，最多能称作脑子比较好，所以每天不间断的学习，不敢吃饭，不敢睡觉，甚至不敢生病。你们一句‘不可能’就把我所做的所有努力全部都否定了。”
她抬起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声音隐隐颤抖，大声控诉道：“仅仅因为没有人做到过，所以就不相信我可以做到吗？这也太没有道理了吧。”
哭什么林贝路！争气点！
掌心丝丝密密的疼，她的指甲快要嵌进肉里。
“别扯这些没用的。”智致志把手放在笔记本电脑上面，斜眼看来：“视频总不能做假，你也说自己看到了纸条，口径与梁诚的一致。”
“那是他自己主动扔给我的，在今天之前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他！”她突然想到什么，冷笑着说：“他的试卷，你们有看吗？解题步骤繁杂冗长，我会抄他的？”
即便只撇了一眼，但是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还是在她脑子里留下印象。当她做到那两道大题时，过程压根没有那么长。
梁诚闻言饱含怒意地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请问，期末考试你考了多少分？”她问。
梁诚不答，只是怒目圆睁地瞪着。
“589分。”
不等二班班主任说话，韩秀儿开口回答。
“哦？所谓二班的优等生，能在开考没多久做完选择题和大题给我传答案的人。”林贝路嘲讽地轻笑一声，歪头，“我抄他的，还比他多出三十分，不觉得好笑吗？”
“那是因为其他科目可以准备小抄！！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带了缩印好的重点，一定是用身体挡住摄像头，偷偷看的！！”梁诚怒不可遏地吼道，整张脸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
他说的言之凿凿，好像真的确有其事。如果她不是当事人，可能也会相信吧。
“梁诚，我真是记住你了。”林贝路看着地面，语气沉沉，“你最好从现在开始闭嘴。”
“怎么，老子怕你啊！！”梁诚上前一步，“敢做不敢当的死三八。”
林贝路把头微低，斜着看他。
杜鸿光头疼地揉了揉头顶的假发，起身接满一杯水又坐下，将杯子“哐当”放在桌子上。
“校长，决定吧，必须给她记过！”智致志一手用力拍在桌上，震的水杯中的水面泛起波纹，“学生看见她的成绩纷纷相仿怎么办？！以后都想着靠作弊考取高分！”
杜鸿光看他一眼，还是一言不发。
“我现在可以立刻把试卷重新做一遍。”林贝路目光坚定，看向最终做决定的人，杜鸿光。
“也许你怕事情败露，早早地就把答案全部都背下来了。”智致志在一旁凉凉地说道。
“我有病吗？！”她气的身体都在发抖，伸出一只手指恨不得戳到智致志脸上，“这位教导主任，你知不知自己的言辞只会显示自己是多么不称职的教师，你配得上教师这个称呼吗？！”
她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曾经我也对你说过几乎同样的话。是什么来着？”
智致志眼尾抽搐，表情骤变。
“智主任，你失格了。”
“闭嘴！！”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看我这么不顺眼啊。”
智致志不大的三角眼因为愤怒而有些充血，他突然暴起，冲她走来，大手高高抬起，似疾风般落下。
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林贝路立刻伸手，精准且用力地卡住他并不细的手腕，他的掌心距离她的脸，仅剩一个拳头的距离。
“智致志！”韩秀儿在身后怒吼，连主任都不叫了，“你敢打我们班的学生？！”
智致志怒气上头，发狠似的举起另一只手，眼看就要落下。
突然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水花四溅。
一切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智主任。”杜鸿光收回扔杯子的手，语气冷漠，蕴着威胁，“不要再让我看到第二次，你出手打学生。”
智致志死死地盯着林贝路，恨不能将她撕碎。
杜鸿光不愿再看这场闹剧进行下去，站起身说：“重新出一份数学卷子给林贝路，让她再考一次，看看分数。”
“我出吧。”韩秀儿说道。
“韩秀儿，若是你故意徇私呢？”智致志声音开始沙哑，还欲说什么被校长出声打断。
“陈美，你们班的学生举报的，你出。”
二班班主任陈美不情愿的应下。
“行了，都回去吧。”杜鸿光轻捏眉头，“吵得我头疼。”
他顿了一会儿说：“对了，林贝路留下。”
地上的杯子被智致志捡起，重新放回桌子上。
林贝路停在原地，等众人都走出校长室后，杜鸿光让她走上前，站在校长办公桌前面。
“把你留下是想告诉你，别怪你们班主任。”
她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搅在一起，“没有怪她。”
没什么好怪的，起码韩秀儿是相信她的，从头至尾没有质问过一句类似于“你有没有作弊”的话。
只是有点难受罢了。
杜鸿光叹气，起身开始绕着校长室踱步，“学校作弊的事一向不由我管，这件事梁诚在两天前就向智致志举报了，是韩老师一口咬定你没有作弊，最后才会一开学就闹到我这里来。”
林贝路静静地听着。
“可是监控录像就在那儿摆着，你是怎么打开纸条的，上面看的清清楚楚。韩老师即使相信你，在这种铁证面前也无法替你辩解。”杜鸿光第三次绕过文件柜时停下，转过身看向她，“更何况你的成绩突飞猛进，一切一切，都让人不得不相信，你作弊了。”
“可是我没有。”她说。
“仅凭一张嘴是没用的，你得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就像监控录像和梁诚，你要拿出对等的证据让我们相信你。”
林贝路知道他说的都对，认真说道：“二班老师出的卷子，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杜鸿光点点头，接着说：“这之后，这件事就由智主任全权负责了。”
“我明白。”
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承认杜鸿光的话起到了安慰作用，得知韩秀儿自始至终一直相信她，让她倍感温暖。
毕竟韩秀儿是一直在一旁看着的人啊，给她制定计划，看着她是如何一步步刻苦学习从最初的四百多分进步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最为嘴硬心软的老师。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校长室外的校园中，关于她作弊的消息不胫而走。
仅仅一节早自习加一个课间，就席卷了整个高三教学楼。
人人皆知三班有一匹黑马，从吊车尾直接冲到年级前五十，而这个荣誉，是靠作弊得来的。
而这个作弊的卑鄙学生，是三班的篮球之星，林贝路。
被大雪掩盖的桃川一中不再白皙，变得雾蒙蒙的，路面的白色全部被泥水践踏，变成棕黑色。
林贝路从校长室出来时，第一节课已经上到一半。
她看看走廊外的景象，抿起嘴巴。
不能再想了。
肚子抽搐一瞬，她有些想上厕所。此时离教师卫生间最近，于是便迈开步子走到下一层的女厕中。
一切流程结束后，林贝路将厕所冲干净，把隔间门锁打开。正准备推门而出时，有人打着电话从外面进来。
“杜鸿光真是多此一举，摆明就是作弊了，非让我重新出一张卷子，我哪有那闲工夫！”
是二班的班主任，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