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西弗勒斯·斯内普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本《标准咒语》，他右手握着魔杖，嘴里念念有词，漆黑的眼睛扫视着书本的每一个角落，好像这样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考点。虽然考试周临近，他看起来还是有点过分紧张。
他的眼睛距离咒语书越来越近，就快粘在上面了。
“看哪！”霍格沃茨捣蛋团伙小头目詹姆·波特从一棵山毛榉后面突然窜出来。“鼻涕精！你终于想起来要在咒语书里给自己的大鼻子找个清理一新了吗？”
“鼻涕精应该先给他脏兮兮的袍子一个清洁咒。”布莱克揽着他的好兄弟说。“他的袍子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吗，尖角叉子？”
劫道者们从这学期开始说些外人听不懂的“黑话”，斯内普不明白也并不想深究其中的意思。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帮他洗洗袍子。”当然是用他们地“特殊”方法，布莱克不怀好意地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终于肯抬起眼皮看向面前的劫道者们。
“我觉得你更像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波特。”他手里的魔杖握得更紧了，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和劫道者波特决一死战。
“你的脑子里塞满了无用的废物、垃圾，我猜你连舟形乌头与狼毒乌头都分不清呢，是不是？波特？”斯内普反问波特，嘴角勾起挂着恶意的微笑。
波特像是摸到了一窝炸尾螺，脸颊忽然涨的通红，就在上个星期他为了接近莉莉拿着这个问题去找她，而这是他们一年级就该知道的事情了。
“胡说八道。”他说。“我早就知道它们是一种东西了。”
“大脚板。”他转过头来问他的兄弟。“昨天鼻涕精说玛丽是什么？”
他所说的玛丽是莉莉·伊万斯的朋友——格兰芬多的那个——长着雀斑的玛丽，而不是那个总对着他们阴阳怪气的斯莱特林的玛丽。
“臭烘烘的泥巴种——”布莱克拖着长腔，模仿斯内普的样子说。
“他的鼻子可能不太好用——”波特说。
“我们要给他洗洗鼻子——”布莱克说。
“——还有嘴巴。”波特接着说。
“要他记着——”
“——不要把他的大鼻子随便伸到别人身上。”
“还要他管好自己的嘴巴。”
“拉卡斯——拉波普斯——”
“火焰——”
波特和斯内普几乎同时抽出魔杖指向对方，不过波特似乎更快一些。他的咒语刚落，斯内普就被迫停下了念到一半的恶咒，嘴巴里开始往外冒肥皂泡，他的眼睛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波特和布莱克。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教授！”围观的学生如同受惊的金丝雀一样四下散开了。
劫道者在教授们赶来之前就逃之夭夭。
斯内普拿着魔杖努力给自己施一个咒立停，毫无疑问地再次失败了，嘴巴里面不停翻涌地泡泡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清楚地念好一句咒语。
每次遇上劫道者，莉莉总会急冲冲跑过来给他解围，今天斯内普在莉莉赶来之前急冲冲地离开。他不愿意总让莉莉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斯内普一路上低着头，像是要把脑袋埋进袍子里，等走到一面石墙边上，他咕哝着说出口令。
“哟。”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拦住了他，他本打算偷偷潜回宿舍，没想到此时的公共休息室还有人在。斯内普认出了这个人——是斯莱特林的“劫道者”诺特，但他依旧把半张脸藏在皱巴巴的校袍里，不发一言只想绕过那人，赶紧离去。
“这不是跟格兰芬多搏斗的勇士斯内普吗？怎么没跟你的那个小百合在一起？”
但是诺特不依不饶，明显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喂！”他叫道。“我跟你说话呢，斯内普！”
斯内普不搭理他。
“要记得你是个斯莱特林，不要总是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诺特斜靠在通往男生宿舍的门廊前，一手伸向斯内普的斗篷想要拽住他，但是当他看向斯内普身上像是抹布一样皱起来的袍子停住了手，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抓住这块“抹布”的时候，斯内普把他撞到了一边。
“啊——”诺特捂着被撞痛的胳膊，眼睁睁看着斯内普跑开了。没想到这个斯内普看起来瘦弱得像是个家养小精灵，力气却大得像巨怪。
“怎么——你也被波特传染了非要跟鼻涕精过不去的毛病？”一个对于诺特来说久违的声音说，在说到鼻涕精的时候还特意模仿了波特的语气。
“玛丽！别提那个斯内普了。”诺特说，他的语气微微上扬，显然心情还算不错。
他又朝着玛丽走了几步，摇头晃脑地左右看了看没有外人，在她的身边压低声音说。“我都听说了。你很快就能在那里看到我了。走，去你那边说。”
玛丽用魔杖指着门把手，念着一长段开门的咒语。诺特难得的没再对她设置的复杂的防盗咒发表什么意见，他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率先坐到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
“安布罗休斯骑士团。我哥哥也在里面——我们入学的时候他刚毕业——今年他推荐了我。”他听起来有点兴奋，有点紧张，结尾还带上了点儿颤音。
玛丽挥了挥魔杖，给自己变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铺着绿色绸缎的沙发。
“听说安布罗休斯骑士团就是为了那位大人成立的，我哥哥已经被标记了。”紧接着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拉着玛丽的袍角，有点神秘兮兮地说。“关于那位大人……你知道多少？”
那位大人，无论是玛丽还是诺特，以他们目前的状况都无法获得更多的消息了。他实在太过神秘，就算是诺特家长子尼古拉斯，对于已追随多年的大人也知之甚少。
“他好像是忽然出现的一样。”玛丽说。“我找过很多地方——《神圣血脉，纯血家族》《当代魔法大事记》《二十世纪巫师谱系大全》——都没有一个叫伏地魔的巫师或者家族之前存在的痕迹。”她还翻遍了霍格沃茨的奖品陈列室——在那里找到了汤姆·里德尔的特别贡献奖牌。
“我没想到你还看这些。”诺特说，他仍保持着那种神秘兮兮的语调。“不过，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没有人。”他咽了口唾沫。“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何处习得了那些高深的法术……他的过去……就跟被施了一个强力的隐匿咒一样——我不知道那个咒语能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魔法界在一夜之间多了一个巫师，而他的过去却无迹可寻……”
“……他神秘而又强大。”不知道是不是被阿克斯·诺特可以营造的那种神经兮兮的气氛感染，玛丽也放低了音调，此时她用的一种躯体被抽离了灵魂一般的气声，诺特要很仔细才能听清楚她说的每一个字。“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十分危险，没错……危险是源于他的强大……你不会怀疑他拥有能毁灭一切的力量……他随意的指点就足够一个人受益终生了……”
“他还会重整魔法界的秩序！带领纯血巫师走向辉煌！”诺特说。
“嗯……没错……”她随口应和道。诺特眯着眼睛沉醉在辉煌的美梦中，没太注意玛丽显而易见的敷衍。
他们对于未来显然有着不同的幻想。
滴答滴答——
墨绿色帷幔中央挂着的银质时计上面的小蛇已游过了二十圈，阿克斯·诺特起身向玛丽告别，心满意足地推门离去。
滴答滴答——
银质的时计边缘的符箓闪过一阵金光，用来指示时间小蛇又游过一圈最后停在如尼文标示的“九”的上面。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自诺特离开后又过了一个小时。这个房间的主人仍心不在焉地托着下巴，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时不时地换个更舒服的地方。她抬起右手，食指指着诺特坐过的那个沙发。一道银色光芒过后，沙发变成了同样颜色和质感的脚凳。
玛丽把脚搁上去，想着与伏地魔大人那次短暂的会面。她不是在想诺特所说的那些让高贵的纯血来领导魔法界之类的鬼话，因为玛丽认为自己可能就是个混血，不至于跳出来作践自己，而麻瓜种的可能则从未被她考虑过。
她更在意的是那位大人表现出来的强大的力量，能够实现他的构想的力量，让人忍不住匍匐的力量。
她入学开始苦苦经营至今，只是在斯莱特林有一席之地？不够，现在还不够。如果追随他能够获得她想要的，能够摆脱她所厌恶的？有朝一日，能把曾看轻她的人踩在脚下？
玛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一切为了魔法。”她抬了抬下巴，对屋子里并不存在的人致意。
他的眼睛距离咒语书越来越近，就快粘在上面了。
“看哪！”霍格沃茨捣蛋团伙小头目詹姆·波特从一棵山毛榉后面突然窜出来。“鼻涕精！你终于想起来要在咒语书里给自己的大鼻子找个清理一新了吗？”
“鼻涕精应该先给他脏兮兮的袍子一个清洁咒。”布莱克揽着他的好兄弟说。“他的袍子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吗，尖角叉子？”
劫道者们从这学期开始说些外人听不懂的“黑话”，斯内普不明白也并不想深究其中的意思。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帮他洗洗袍子。”当然是用他们地“特殊”方法，布莱克不怀好意地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终于肯抬起眼皮看向面前的劫道者们。
“我觉得你更像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波特。”他手里的魔杖握得更紧了，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和劫道者波特决一死战。
“你的脑子里塞满了无用的废物、垃圾，我猜你连舟形乌头与狼毒乌头都分不清呢，是不是？波特？”斯内普反问波特，嘴角勾起挂着恶意的微笑。
波特像是摸到了一窝炸尾螺，脸颊忽然涨的通红，就在上个星期他为了接近莉莉拿着这个问题去找她，而这是他们一年级就该知道的事情了。
“胡说八道。”他说。“我早就知道它们是一种东西了。”
“大脚板。”他转过头来问他的兄弟。“昨天鼻涕精说玛丽是什么？”
他所说的玛丽是莉莉·伊万斯的朋友——格兰芬多的那个——长着雀斑的玛丽，而不是那个总对着他们阴阳怪气的斯莱特林的玛丽。
“臭烘烘的泥巴种——”布莱克拖着长腔，模仿斯内普的样子说。
“他的鼻子可能不太好用——”波特说。
“我们要给他洗洗鼻子——”布莱克说。
“——还有嘴巴。”波特接着说。
“要他记着——”
“——不要把他的大鼻子随便伸到别人身上。”
“还要他管好自己的嘴巴。”
“拉卡斯——拉波普斯——”
“火焰——”
波特和斯内普几乎同时抽出魔杖指向对方，不过波特似乎更快一些。他的咒语刚落，斯内普就被迫停下了念到一半的恶咒，嘴巴里开始往外冒肥皂泡，他的眼睛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波特和布莱克。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教授！”围观的学生如同受惊的金丝雀一样四下散开了。
劫道者在教授们赶来之前就逃之夭夭。
斯内普拿着魔杖努力给自己施一个咒立停，毫无疑问地再次失败了，嘴巴里面不停翻涌地泡泡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清楚地念好一句咒语。
每次遇上劫道者，莉莉总会急冲冲跑过来给他解围，今天斯内普在莉莉赶来之前急冲冲地离开。他不愿意总让莉莉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斯内普一路上低着头，像是要把脑袋埋进袍子里，等走到一面石墙边上，他咕哝着说出口令。
“哟。”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拦住了他，他本打算偷偷潜回宿舍，没想到此时的公共休息室还有人在。斯内普认出了这个人——是斯莱特林的“劫道者”诺特，但他依旧把半张脸藏在皱巴巴的校袍里，不发一言只想绕过那人，赶紧离去。
“这不是跟格兰芬多搏斗的勇士斯内普吗？怎么没跟你的那个小百合在一起？”
但是诺特不依不饶，明显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喂！”他叫道。“我跟你说话呢，斯内普！”
斯内普不搭理他。
“要记得你是个斯莱特林，不要总是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诺特斜靠在通往男生宿舍的门廊前，一手伸向斯内普的斗篷想要拽住他，但是当他看向斯内普身上像是抹布一样皱起来的袍子停住了手，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抓住这块“抹布”的时候，斯内普把他撞到了一边。
“啊——”诺特捂着被撞痛的胳膊，眼睁睁看着斯内普跑开了。没想到这个斯内普看起来瘦弱得像是个家养小精灵，力气却大得像巨怪。
“怎么——你也被波特传染了非要跟鼻涕精过不去的毛病？”一个对于诺特来说久违的声音说，在说到鼻涕精的时候还特意模仿了波特的语气。
“玛丽！别提那个斯内普了。”诺特说，他的语气微微上扬，显然心情还算不错。
他又朝着玛丽走了几步，摇头晃脑地左右看了看没有外人，在她的身边压低声音说。“我都听说了。你很快就能在那里看到我了。走，去你那边说。”
玛丽用魔杖指着门把手，念着一长段开门的咒语。诺特难得的没再对她设置的复杂的防盗咒发表什么意见，他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率先坐到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
“安布罗休斯骑士团。我哥哥也在里面——我们入学的时候他刚毕业——今年他推荐了我。”他听起来有点兴奋，有点紧张，结尾还带上了点儿颤音。
玛丽挥了挥魔杖，给自己变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铺着绿色绸缎的沙发。
“听说安布罗休斯骑士团就是为了那位大人成立的，我哥哥已经被标记了。”紧接着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拉着玛丽的袍角，有点神秘兮兮地说。“关于那位大人……你知道多少？”
那位大人，无论是玛丽还是诺特，以他们目前的状况都无法获得更多的消息了。他实在太过神秘，就算是诺特家长子尼古拉斯，对于已追随多年的大人也知之甚少。
“他好像是忽然出现的一样。”玛丽说。“我找过很多地方——《神圣血脉，纯血家族》《当代魔法大事记》《二十世纪巫师谱系大全》——都没有一个叫伏地魔的巫师或者家族之前存在的痕迹。”她还翻遍了霍格沃茨的奖品陈列室——在那里找到了汤姆·里德尔的特别贡献奖牌。
“我没想到你还看这些。”诺特说，他仍保持着那种神秘兮兮的语调。“不过，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没有人。”他咽了口唾沫。“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何处习得了那些高深的法术……他的过去……就跟被施了一个强力的隐匿咒一样——我不知道那个咒语能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魔法界在一夜之间多了一个巫师，而他的过去却无迹可寻……”
“……他神秘而又强大。”不知道是不是被阿克斯·诺特可以营造的那种神经兮兮的气氛感染，玛丽也放低了音调，此时她用的一种躯体被抽离了灵魂一般的气声，诺特要很仔细才能听清楚她说的每一个字。“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十分危险，没错……危险是源于他的强大……你不会怀疑他拥有能毁灭一切的力量……他随意的指点就足够一个人受益终生了……”
“他还会重整魔法界的秩序！带领纯血巫师走向辉煌！”诺特说。
“嗯……没错……”她随口应和道。诺特眯着眼睛沉醉在辉煌的美梦中，没太注意玛丽显而易见的敷衍。
他们对于未来显然有着不同的幻想。
滴答滴答——
墨绿色帷幔中央挂着的银质时计上面的小蛇已游过了二十圈，阿克斯·诺特起身向玛丽告别，心满意足地推门离去。
滴答滴答——
银质的时计边缘的符箓闪过一阵金光，用来指示时间小蛇又游过一圈最后停在如尼文标示的“九”的上面。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自诺特离开后又过了一个小时。这个房间的主人仍心不在焉地托着下巴，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时不时地换个更舒服的地方。她抬起右手，食指指着诺特坐过的那个沙发。一道银色光芒过后，沙发变成了同样颜色和质感的脚凳。
玛丽把脚搁上去，想着与伏地魔大人那次短暂的会面。她不是在想诺特所说的那些让高贵的纯血来领导魔法界之类的鬼话，因为玛丽认为自己可能就是个混血，不至于跳出来作践自己，而麻瓜种的可能则从未被她考虑过。
她更在意的是那位大人表现出来的强大的力量，能够实现他的构想的力量，让人忍不住匍匐的力量。
她入学开始苦苦经营至今，只是在斯莱特林有一席之地？不够，现在还不够。如果追随他能够获得她想要的，能够摆脱她所厌恶的？有朝一日，能把曾看轻她的人踩在脚下？
玛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一切为了魔法。”她抬了抬下巴，对屋子里并不存在的人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