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犯罪（上）
事实上，云理根本不是费心思在教他题目。
在题目步骤有条不紊地被她念出来时，她正一心二用地权衡着反攻略周行的利弊。
周行的烂桃花无数，有男有女，这就意味着和他关系太近，必须要承受一些人的针对，甚至疯狂地报复也有可能。
但是，他的攻略系统具有的超时代力量，如果能为她所用，她也不是不可以忍受一些恶意。
风浪越大，鱼越贵。
高风险，高回报。
反正她也还有时间。
来回衡量后，云理下定决心要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衷心耿耿。
这可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周行大少爷。
上课铃响起，云理刚好把题目讲解完，她瞥了眼其他的错题，把笔盖盖上，“剩下的你自己回去琢磨吧”。
她的语气偏冷淡，但吐字清晰而且声调细腻，题目讲得逻辑清晰又详细，周行一时间听得入了迷，差点忘了自己是来攻略她的。
听到这句话，周行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水滴形的巧克力，礼貌地说，如果场合需要的话，他也可以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谢谢你教我，这是我爸爸从比利哥亚帝国带回来的。送给你要吗？”
“我不饿。”云理深谙，对这类富二代决不能随意收他们的礼物。
收礼就相当于让权。
于是她伸手把他的手推了回去，“不用了，小事。”
没来由的，周行感觉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被她碰到的指腹处传到全身上下。
在云理收手后，他立刻拿着卷子，颇有几分落荒而逃意味地回到座位上。
她刚刚居然用手碰了他！
在他的预测里，还以为她有严重的洁癖或者别的什么精神疾病呢！不然她为什么把自己包得跟个黑色木乃伊一样。他想着情不自禁地出声地笑了一下。
同桌谢廖沙早就看他不对劲了，这会儿他这么一笑，更是刺激得他好奇心爆棚。他忍不住拿手肘捅了捅周行，“怎么回事？看上口罩姐了？”
“什么口罩姐？”
“云理啊！”
周行皱起了眉头，“你明明知道人家的名字，为什么叫她绰号。”
“不是吧！”谢廖沙看着身旁至交两年多的好友，高高地挑起了眉头，“还维护上了？”
周行不理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回想着云理碰他手时的感觉，回忆着她戴着灰黑色无指手套的手，薄薄的皮套下，骨节的突出清晰可见，露出的指尖细长，还有粉润干净的指甲盖……
对了，系统，云理对我的好感现在是多少?
攻略系统：【负50】
什么！
全班包括老师，齐刷刷地扭头朝后排的周行投来视线。原来他不是在脑子里想，而且因为过度震惊，一个没控制好喊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的问题。”周行急忙说道。
对于这种扰乱课堂秩序的行为，老师虽然心中不喜，但对方是灵江市首富的儿子，在当下这个阶级严重分化的时代，就算他不道歉，身为一个没钱没势力的普通高中教师也没法治他。
既然他道歉了，那就是皆大欢喜。见此，授课老师反而因为对方给自己台阶下而庆幸了起来，“没关系，我们继续上课……”
周行往左边坐在窗户旁的炸毛脑袋那儿瞥了一眼后，在心里追问系统真的没有搞错吗？
攻略系统：【真的没有，哦，不对……】
周行：我就说嘛——（他拧开水瓶，喝了一口）
攻略系统：【现在是负51了】
“噗！”周行当场喷了出来。
他的前桌感受到后颈一阵发凉，也是敢怒不敢言。
要知道，哪怕是相对来说最难攻略的校花杨心甜，对他周行的初始好感值都有十几呢！
负数。他周行还是头一次见。
这就是SS级的攻略目标吗？确实棘手。
不过，没关系，他就喜欢有难度的。周行用手背擦了擦嘴，眼睛里露出势在必得的光彩。
之后几天，周大少爷追求年级第一云理的风流韵事，像长了腿似的传遍了学校。
云理一下子成为了视线焦点。每天，她都能收到女生的眼刀，听到男生的评头论足和非善意调侃。这让她的日子不太好过。
但周行恐怕比她还焦虑。
有段时间，她几乎每隔五分钟就听到系统关于好感值的回复。
不消说，肯定是周行在不停询问它。
后来可能是系统也烦他了。
攻略系统直接说：【一旦有提升，系统会通知宿主的】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来到了周五放学的时刻。
刚好轮到云理值日。等到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她到扫帚间把打扫工具拿进教室。
因为被敌视的缘故，本该由本人搬上去的椅子，几乎全在地上。用过的纸巾、零食包装袋和食物残渣碎屑，也全被故意掉在地上。
三、二、一
“云大学霸，我来帮你吧？”周行卡着云理的预判，准点出现在教室门口，抱臂靠在青蓝色门框旁，夕阳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温暖的光晕。他侧过脸灿烂地笑着，因为染发和自身气质的缘故，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邪气。
如果教室里头的是普通女生，此刻肯定已经心跳加速，说话磕磕绊绊的了。
然而，云理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评估他的能力。
察觉到了云理的眼神，周行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以显示自己183公分的优越身高和健壮的体格。
云理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他，“那就交给你了——”她说，然后快速挎上包离开教室。
拿着扫帚和簸箕的周行，灿烂的、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等等，不是，我说……”周行已经惊讶到语无伦次了。她怎么看起来一副要直接走的样子。不应该是他们俩个一起值日，然后在黄昏的日光下，擦黑板时双手不经意地碰到一起，然后……
但这，怎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个女人不按套路出牌！
“怎么了，”云理则假装非常困惑的样子，“噢——”她演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忘记说谢谢了，谢谢你，周行同学。”然后她秒变脸，用带着淡淡的不耐烦的语气说，“可以了吗？”
“喂！后面不耐烦的询问可以删掉的吧！”周行三步走两步跑到云理旁边吐槽道，还拿着咯手的扫帚和簸箕。“所以你是打算让我一个人值日了吗？”
“嗯。其实我本来就不打算干了。”
“为什么？可是今天轮到你啊——你不怕下周一，同学们向老师打你小报告吗？”周行有些忧心地说。
假装不在意、实则仔细观察他表情的云理看到这里，心想这故意给她添乱的情况大概率不是他的手笔。
于是她回复说，“无所谓。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故意刁难我。”
“可是，”周行心想这家伙脾气还挺倔，“就算老师看出来了，他也不一定会为了你、为了主持公道对抗整个班的。”
云理停住了脚步，“我不是因为相信公道而罢工的。我只是相信我自己。”
“什么意思？”周行真的理解不了她这话。
“首先，我是学霸。”云理说，“老师不一定会为了普通学生对抗整个班，但为了一个稳上国内一流学府的学霸，或者说，为了他几乎是放口袋里的30万奖金。你说他会不会？”
“你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哦。”周行估量着，谁要把他半个月的零花钱从口袋里拿走，那他也是不乐意的。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在路过扫帚间的时候把工具丢进去。
“就算他不会，我也还有计划。”
“什么？”周行立刻问，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他问得太急迫了，就好像他很期待云理的话一样。于是他压低声音，放慢语调又问了一遍，“什么啊——”
结果反倒显得更加欲盖弥彰。云理有些好笑地想，然后解释说：
“回去后我就会通知班主任，关于同学们故意给我的值日添乱。这样他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和权衡时间。如果他不对我表态支持，周一我会提前来班里，给我的课桌上画上侮辱性文字，进一步把自己打造成受害者形象。一来可以刺激他做出选择，二来将校园霸凌直观化、扩大化，他为了息事宁人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周行已经目瞪口呆了，“嘶——高!实在是高！”
她在这短短半分钟，就能想到这么全面吗？
这就是SS级攻略目标。
“可是，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呢？”周行疑惑地问，“你不怕我告诉别人，这都是你自导自演吗？”
闻言，云理抬起眼皮，她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答案。但她只是用眼神里的星辰般的笑意代替了回答，没有说话。
攻略系统：【宿主，云理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10点。现在是-42】
本就被少女一个眼神撩得呼吸一窒的周行，听到系统的声音，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终于！终于加好感值了！
虽然还是负数。只有到达正数后的好感值才算积分。
两人走出了教学楼，在外面他们遇到了早已在那儿等着周行的谢廖沙——他蹲在花坛边缘，叼着烟吞云吐雾。
周行只跟好兄弟打了个招呼。他想要再接再厉，于是疯狂地头脑风暴，想跟云理找话题。谢廖沙见状也没上前打扰他。
要不要和她聊聊，哪款口罩透气性最好呢？
还是给她推荐瓶护发素？
……
正当周行满脑子说出来就要掉好感的话题时，云理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上方不对劲的气流声。
她抬头一看，一个不明物体正朝他们所在的位置垂直地砸下来。
身体比头脑反应得更快。意识到危险的云理将周行猛地朝旁边一推，“快走开！”两人朝右侧踉跄了几步，摔在了水泥地上。
奇怪的闷响，从他们原来站的地方传来，像什么液体从容器中爆出来的声音。
云理用手撑地，转过身体，一具四肢扭曲得不成样子的人体，出现在水泥地上。
披散的头发掩盖了她的大部分面容，但大致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女生。
她还没死，并在痛苦地蠕动，鲜血和其他可疑液体，从她身下一点点弥漫出来，混合着地面的尘土脏污、令人止不住地反胃。
“你们有手机吗？打120，报警。”云理深吸了一口气后，语速很快地说。
见到这骇人得睡不着觉的场景，谢廖沙和周行的第一反应是，这肯定是假的吧？
但逼真的、扭动的人就那么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再加上云理出声唤回他们的意识，两人急忙从裤袋里抽出手机，却手抖得几乎按不对号码。
而云理，则是朝头顶上看过去，视线掠过一层层楼，再到最高处的天台。
空无一人的教学楼，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在题目步骤有条不紊地被她念出来时，她正一心二用地权衡着反攻略周行的利弊。
周行的烂桃花无数，有男有女，这就意味着和他关系太近，必须要承受一些人的针对，甚至疯狂地报复也有可能。
但是，他的攻略系统具有的超时代力量，如果能为她所用，她也不是不可以忍受一些恶意。
风浪越大，鱼越贵。
高风险，高回报。
反正她也还有时间。
来回衡量后，云理下定决心要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衷心耿耿。
这可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周行大少爷。
上课铃响起，云理刚好把题目讲解完，她瞥了眼其他的错题，把笔盖盖上，“剩下的你自己回去琢磨吧”。
她的语气偏冷淡，但吐字清晰而且声调细腻，题目讲得逻辑清晰又详细，周行一时间听得入了迷，差点忘了自己是来攻略她的。
听到这句话，周行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水滴形的巧克力，礼貌地说，如果场合需要的话，他也可以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谢谢你教我，这是我爸爸从比利哥亚帝国带回来的。送给你要吗？”
“我不饿。”云理深谙，对这类富二代决不能随意收他们的礼物。
收礼就相当于让权。
于是她伸手把他的手推了回去，“不用了，小事。”
没来由的，周行感觉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被她碰到的指腹处传到全身上下。
在云理收手后，他立刻拿着卷子，颇有几分落荒而逃意味地回到座位上。
她刚刚居然用手碰了他！
在他的预测里，还以为她有严重的洁癖或者别的什么精神疾病呢！不然她为什么把自己包得跟个黑色木乃伊一样。他想着情不自禁地出声地笑了一下。
同桌谢廖沙早就看他不对劲了，这会儿他这么一笑，更是刺激得他好奇心爆棚。他忍不住拿手肘捅了捅周行，“怎么回事？看上口罩姐了？”
“什么口罩姐？”
“云理啊！”
周行皱起了眉头，“你明明知道人家的名字，为什么叫她绰号。”
“不是吧！”谢廖沙看着身旁至交两年多的好友，高高地挑起了眉头，“还维护上了？”
周行不理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回想着云理碰他手时的感觉，回忆着她戴着灰黑色无指手套的手，薄薄的皮套下，骨节的突出清晰可见，露出的指尖细长，还有粉润干净的指甲盖……
对了，系统，云理对我的好感现在是多少?
攻略系统：【负50】
什么！
全班包括老师，齐刷刷地扭头朝后排的周行投来视线。原来他不是在脑子里想，而且因为过度震惊，一个没控制好喊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的问题。”周行急忙说道。
对于这种扰乱课堂秩序的行为，老师虽然心中不喜，但对方是灵江市首富的儿子，在当下这个阶级严重分化的时代，就算他不道歉，身为一个没钱没势力的普通高中教师也没法治他。
既然他道歉了，那就是皆大欢喜。见此，授课老师反而因为对方给自己台阶下而庆幸了起来，“没关系，我们继续上课……”
周行往左边坐在窗户旁的炸毛脑袋那儿瞥了一眼后，在心里追问系统真的没有搞错吗？
攻略系统：【真的没有，哦，不对……】
周行：我就说嘛——（他拧开水瓶，喝了一口）
攻略系统：【现在是负51了】
“噗！”周行当场喷了出来。
他的前桌感受到后颈一阵发凉，也是敢怒不敢言。
要知道，哪怕是相对来说最难攻略的校花杨心甜，对他周行的初始好感值都有十几呢！
负数。他周行还是头一次见。
这就是SS级的攻略目标吗？确实棘手。
不过，没关系，他就喜欢有难度的。周行用手背擦了擦嘴，眼睛里露出势在必得的光彩。
之后几天，周大少爷追求年级第一云理的风流韵事，像长了腿似的传遍了学校。
云理一下子成为了视线焦点。每天，她都能收到女生的眼刀，听到男生的评头论足和非善意调侃。这让她的日子不太好过。
但周行恐怕比她还焦虑。
有段时间，她几乎每隔五分钟就听到系统关于好感值的回复。
不消说，肯定是周行在不停询问它。
后来可能是系统也烦他了。
攻略系统直接说：【一旦有提升，系统会通知宿主的】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来到了周五放学的时刻。
刚好轮到云理值日。等到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她到扫帚间把打扫工具拿进教室。
因为被敌视的缘故，本该由本人搬上去的椅子，几乎全在地上。用过的纸巾、零食包装袋和食物残渣碎屑，也全被故意掉在地上。
三、二、一
“云大学霸，我来帮你吧？”周行卡着云理的预判，准点出现在教室门口，抱臂靠在青蓝色门框旁，夕阳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温暖的光晕。他侧过脸灿烂地笑着，因为染发和自身气质的缘故，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邪气。
如果教室里头的是普通女生，此刻肯定已经心跳加速，说话磕磕绊绊的了。
然而，云理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评估他的能力。
察觉到了云理的眼神，周行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以显示自己183公分的优越身高和健壮的体格。
云理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他，“那就交给你了——”她说，然后快速挎上包离开教室。
拿着扫帚和簸箕的周行，灿烂的、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等等，不是，我说……”周行已经惊讶到语无伦次了。她怎么看起来一副要直接走的样子。不应该是他们俩个一起值日，然后在黄昏的日光下，擦黑板时双手不经意地碰到一起，然后……
但这，怎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个女人不按套路出牌！
“怎么了，”云理则假装非常困惑的样子，“噢——”她演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忘记说谢谢了，谢谢你，周行同学。”然后她秒变脸，用带着淡淡的不耐烦的语气说，“可以了吗？”
“喂！后面不耐烦的询问可以删掉的吧！”周行三步走两步跑到云理旁边吐槽道，还拿着咯手的扫帚和簸箕。“所以你是打算让我一个人值日了吗？”
“嗯。其实我本来就不打算干了。”
“为什么？可是今天轮到你啊——你不怕下周一，同学们向老师打你小报告吗？”周行有些忧心地说。
假装不在意、实则仔细观察他表情的云理看到这里，心想这故意给她添乱的情况大概率不是他的手笔。
于是她回复说，“无所谓。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故意刁难我。”
“可是，”周行心想这家伙脾气还挺倔，“就算老师看出来了，他也不一定会为了你、为了主持公道对抗整个班的。”
云理停住了脚步，“我不是因为相信公道而罢工的。我只是相信我自己。”
“什么意思？”周行真的理解不了她这话。
“首先，我是学霸。”云理说，“老师不一定会为了普通学生对抗整个班，但为了一个稳上国内一流学府的学霸，或者说，为了他几乎是放口袋里的30万奖金。你说他会不会？”
“你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哦。”周行估量着，谁要把他半个月的零花钱从口袋里拿走，那他也是不乐意的。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在路过扫帚间的时候把工具丢进去。
“就算他不会，我也还有计划。”
“什么？”周行立刻问，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他问得太急迫了，就好像他很期待云理的话一样。于是他压低声音，放慢语调又问了一遍，“什么啊——”
结果反倒显得更加欲盖弥彰。云理有些好笑地想，然后解释说：
“回去后我就会通知班主任，关于同学们故意给我的值日添乱。这样他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和权衡时间。如果他不对我表态支持，周一我会提前来班里，给我的课桌上画上侮辱性文字，进一步把自己打造成受害者形象。一来可以刺激他做出选择，二来将校园霸凌直观化、扩大化，他为了息事宁人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周行已经目瞪口呆了，“嘶——高!实在是高！”
她在这短短半分钟，就能想到这么全面吗？
这就是SS级攻略目标。
“可是，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呢？”周行疑惑地问，“你不怕我告诉别人，这都是你自导自演吗？”
闻言，云理抬起眼皮，她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答案。但她只是用眼神里的星辰般的笑意代替了回答，没有说话。
攻略系统：【宿主，云理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10点。现在是-42】
本就被少女一个眼神撩得呼吸一窒的周行，听到系统的声音，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终于！终于加好感值了！
虽然还是负数。只有到达正数后的好感值才算积分。
两人走出了教学楼，在外面他们遇到了早已在那儿等着周行的谢廖沙——他蹲在花坛边缘，叼着烟吞云吐雾。
周行只跟好兄弟打了个招呼。他想要再接再厉，于是疯狂地头脑风暴，想跟云理找话题。谢廖沙见状也没上前打扰他。
要不要和她聊聊，哪款口罩透气性最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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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周行满脑子说出来就要掉好感的话题时，云理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上方不对劲的气流声。
她抬头一看，一个不明物体正朝他们所在的位置垂直地砸下来。
身体比头脑反应得更快。意识到危险的云理将周行猛地朝旁边一推，“快走开！”两人朝右侧踉跄了几步，摔在了水泥地上。
奇怪的闷响，从他们原来站的地方传来，像什么液体从容器中爆出来的声音。
云理用手撑地，转过身体，一具四肢扭曲得不成样子的人体，出现在水泥地上。
披散的头发掩盖了她的大部分面容，但大致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女生。
她还没死，并在痛苦地蠕动，鲜血和其他可疑液体，从她身下一点点弥漫出来，混合着地面的尘土脏污、令人止不住地反胃。
“你们有手机吗？打120，报警。”云理深吸了一口气后，语速很快地说。
见到这骇人得睡不着觉的场景，谢廖沙和周行的第一反应是，这肯定是假的吧？
但逼真的、扭动的人就那么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再加上云理出声唤回他们的意识，两人急忙从裤袋里抽出手机，却手抖得几乎按不对号码。
而云理，则是朝头顶上看过去，视线掠过一层层楼，再到最高处的天台。
空无一人的教学楼，一副很无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