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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金大厦二楼，星爸爸咖啡厅。
徐林从停车场，直接坐电梯来到咖啡厅。
他不想被熟人看到他约了陶律师，弟弟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想因为熟人的无端揣测再给弟弟带来二次伤害。
陶律师是律政精英，尤其擅长刑事案件，她是徐林专门拜托朋友介绍来替弟弟辩护的律师。
咖啡店人不多，静谧的环境很适合谈话。
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
徐林坐在咖啡厅最深处的角落里，静静地望着桌上的咖啡出神。
他脊背挺直、双手自然地放在桌面上，平静无波的眸子似乎染上了悲伤。
警察说他弟弟徐来涉嫌过失杀人被刑事拘留了，可他远在德国对此一无所知，只好匆匆忙忙赶回国，还请了陶律师。
他搅了搅咖啡抿了一口黑咖啡，让咖啡的苦涩慢慢在口腔里蔓延，试图这种方式掩盖住满心的苦闷。
他亏欠弟弟很多。
陈桂琴是个面甜心苦的女人，她总是让他在外面吃饭，却经常‘忘记’给钱。
他总是饿肚子，也没钱去看弟弟。
弟弟跟着妈妈，住在城市的另一头。是弟弟拿着零花钱偷偷来看他，他才熬过了那几年。
他好不容易熬过了小学，终于熬到了初中和高中，徐国庆给他报了寄宿学校，他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完全没有他立锥之地的肮脏的‘家’了。
他读书很用功，年年拿一等奖学金，他的生活费终于有了着落。
接下来一切顺利，他高考考得很好，青桦大学都抢着要他。但他却选择了橙州大学，一所排名前十的高校。
他想着，只要离弟弟近一点，就能照顾弟弟了。
可是弟弟似乎对他有怨，再也不肯来见他了。
后来，他被保送到青桦大学读研，他不想去，但导师劝他：
【你已经为弟弟放弃过一次青桦大学了，难道还要为他放第二次吗？】
【你知不知道，想要你的青桦大学导师是智能机器人领域的大牛，你要想在这一行混出点名堂，就不应该错过他。】
他无动于衷。
后来导师又说：
【目光要放长远一点，你若不能出人头地，就算陪在弟弟身边也是让他跟你一起吃苦；你若学成归来，就能带着弟弟过上好日子了。】
他终于被导师说服了。
于是他去了青桦大学读研，后来又去了德国读博，如今已经6年了。
这6年里，他一次都没有见过弟弟。
他太忙了。
不仅忙着学业，还要忙着挣钱。
他不仅要挣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还要挣弟弟的。
弟弟的继父苏玉华，自从妈妈死后就对弟弟很不好。他想给弟弟提供一点经济支持，让他不要再因为要钱而被打了。
现在他真的学成归来了，可弟弟却进了看守所。
徐林吞下一口黑咖啡，一贯冷静自持的脸上露出一抹悲戚，他放任咖啡的苦涩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里。
陶律师远远就看到玻璃窗旁坐着一个端正肃然的男子，简单的白衬衣却穿得很出众，尤其是周身环绕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孤寂感，更是惹人侧目。
她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
招柴猫发出‘叮咚，欢迎光临’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男子。
徐林抬眸看去，一个优雅利落的女性正拎着白色公文包向他款款走来，她穿着浅蓝色西装套裙，精致的脸上不施粉黛，眼神格外锐利。
徐林抬起胳膊看了看腕表，两点整。
原来她就是陶律师。
徐林站起身来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徐林。”
陶律师仔细打量了一眼徐林，才发现这个原本一身孤寂的男人收敛起了所有悲戚，脸色变得平静无波起来。
这是一张很出众的脸，精致的五官和凌厉的下颚线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让人见之难忘。
陶律师默默赞赏一声，微笑着握住徐林的右手，“你好，你和你弟弟长得一点也不像，只有眼睛有些相似。”
徐林对她的评价不以为意，从小到大大家都这么说。
他请陶律师坐下，淡声道：“喝点什么？”
陶律师举手示意服务员，“来杯冰美式，谢谢。”
随后她直奔主题：“我刚从看守所出来，苏来不信任我，什么也不肯说。”
徐林皱眉，苏来就是弟弟徐来，自从妈妈再婚嫁给苏玉华后，他就改了继父苏玉华的姓氏。
“他不知道是我委托您去看他的吗？”
陶律师的眼神似乎能洞察人心，言辞犀利道：“说了，但他不以为然。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然为什么当哥哥的着急忙慌从德国赶回来、还专门托了几层关系委托她来辩护，当弟弟的却一脸漠然不以为意。
徐林闻言沉默了，他端起咖啡狠狠喝了一口，良久才涩然道：“对，他恨我。”
陶律师皱眉，“这样不行，当事人什么都不肯说，对我们很不利。”
徐林苦笑一声，试探道：“他不肯说，是不是因为他是被冤枉的？您是最有经验的律师，能不能为他做无罪辩护？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让我弟弟……”
陶律师连忙打断他：“你知道苏来的口供说了什么吗？”
徐林心里一紧，“他说了什么？”不会是认罪了吧？
陶律师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是郑警官负责的，他是出了名的墨守成规、铁面无私。
其他警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方，到了郑警官这里就变得绝无可能，他一贯丁是丁、卯是卯，界限非常清晰。
按照规定，嫌疑人被刑事拘留后、到法院判决生效前，家属一律不能会见犯罪嫌疑人，也不能查看包括笔录在内的案卷材料，但受委托的律师除外。
因此，郑警官是绝不可能跟徐林透露除了规定之外的任何信息。
徐林这么急着赶回国，只怕也是因为无法获知案件的详细情况吧。
陶律师解释道：“苏来已经承认是他推的周明栀了，就算他后期翻供，警方也很难采信，所以要为他做无罪辩护，很难，非常难。”
她面露遗憾，为案子走向不好的方向而惋惜。
徐林捏着咖啡勺，声音微紧：“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陶律师：“我建议把重点放在苏来推人的动机上，以此尽可能获得轻判。”
徐林不由得身子前倾了一些：“说来听听。”
陶律师：“你知道过失杀人罪和过失致人死亡罪的区别吗？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条规定，过失致人死亡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而过失杀人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特别恶劣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二者刑期至少差了2年，而它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主观上是否故意。”
陶律师仔细分析道：“苏来承认是他推的周明栀，但却没有解释清楚他为什么推。
也就是说，警方目前无法确定他是否主观故意。
“警方认为苏来的口供自相矛盾，似乎在隐瞒什么。
“苏来说事情因他而起，当时他和赵敏樱玩笑打闹、被周明栀误会欲行不轨，他一生气才推了周明栀一把，谁知人恰好磕到地上的石头。”
徐林疑惑问：“赵敏樱？”
陶律师：“她是目击证人。”
徐林十分意外，赵敏樱竟然是目击证人。
郑警官只告诉他，弟弟涉嫌过失杀人被拘留了，别的一概不肯多说。
他对弟弟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他才他急着去找徐国庆。
陶律师：“警方认为苏来的口供前后矛盾，既然苏来承认周明栀是见义勇为，那说明当时苏来的动作很激烈，远远超出开玩笑打闹的范畴。
他怀疑苏来当时对赵敏樱欲行不轨，所以才故意杀死周明栀的。”
徐林手指微微收紧、逐渐攥成拳头：
“不可能！我弟弟不是这样的人！”
陶律师等他恢复平静才继续说道：
“开玩笑的打闹和欲行不轨，二者的神态和动作是差很多的。
“案发地点没有监控。所以，
苏来到底是和赵敏樱开玩笑的打闹、还是对赵敏樱欲行不轨，这个是本案的关键点。
“如果我们能找到证据，证明苏来确实是和赵敏樱开玩笑的，
那苏来的量刑就是最轻的——过失致人死亡且情节较轻，
即3年以下有期徒刑。”
徐林身子前倾听得很认真，闻言一语中的：“关键在赵敏樱！”
陶律师赞赏道：“对！如果赵敏樱能出庭作证，证明苏来当时在跟她开玩笑，那事情就好办了。”
徐林想起赵敏樱，心里泛起奇异的感觉：
“她不愿意作证吗？”
陶律师叹气：
“她不记得了。”
徐林疑惑：“什么意思？”
陶律师：“赵敏樱当时昏迷了，醒来后又因受到惊吓而自闭了。
所以警方那边的笔录，她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后来试图找过她，但她似乎防备心很强，什么也没有说。”
徐林想起那天万秋莲拎着的橙州市人民医院的袋子，
以及那天太阳很晒的情况下、万秋莲刻意遮掩地说“带樱樱出去玩”。
他意识到赵敏樱真的生病了，而且很可能是不好多说的心理疾病。
徐林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赵敏樱那边可能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而弟弟这边，陶律师说他是有希望以过失致人死亡罪量刑的，但如果他什么也不说，警方很可能会以过失杀人罪起诉他。
徐林决定从徐来入手：“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见我弟弟？”
陶律师：“可以，我给你办个助理律师证，你到时候扮成我的助手一起会见苏来。”
徐林：“什么时候？”
陶律师：“我会尽快申请会见，但至少要等半个月。”
徐林：“谢谢。”
陶律师边收拾公文包边说：“分内之事。”
徐林站起身来目送陶律师离开咖啡厅，然后又默默地坐了下来。
他靠着沙发眉头紧锁，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叩击桌面：
苏来，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国金大厦二楼，星爸爸咖啡厅。
徐林从停车场，直接坐电梯来到咖啡厅。
他不想被熟人看到他约了陶律师，弟弟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想因为熟人的无端揣测再给弟弟带来二次伤害。
陶律师是律政精英，尤其擅长刑事案件，她是徐林专门拜托朋友介绍来替弟弟辩护的律师。
咖啡店人不多，静谧的环境很适合谈话。
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
徐林坐在咖啡厅最深处的角落里，静静地望着桌上的咖啡出神。
他脊背挺直、双手自然地放在桌面上，平静无波的眸子似乎染上了悲伤。
警察说他弟弟徐来涉嫌过失杀人被刑事拘留了，可他远在德国对此一无所知，只好匆匆忙忙赶回国，还请了陶律师。
他搅了搅咖啡抿了一口黑咖啡，让咖啡的苦涩慢慢在口腔里蔓延，试图这种方式掩盖住满心的苦闷。
他亏欠弟弟很多。
陈桂琴是个面甜心苦的女人，她总是让他在外面吃饭，却经常‘忘记’给钱。
他总是饿肚子，也没钱去看弟弟。
弟弟跟着妈妈，住在城市的另一头。是弟弟拿着零花钱偷偷来看他，他才熬过了那几年。
他好不容易熬过了小学，终于熬到了初中和高中，徐国庆给他报了寄宿学校，他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完全没有他立锥之地的肮脏的‘家’了。
他读书很用功，年年拿一等奖学金，他的生活费终于有了着落。
接下来一切顺利，他高考考得很好，青桦大学都抢着要他。但他却选择了橙州大学，一所排名前十的高校。
他想着，只要离弟弟近一点，就能照顾弟弟了。
可是弟弟似乎对他有怨，再也不肯来见他了。
后来，他被保送到青桦大学读研，他不想去，但导师劝他：
【你已经为弟弟放弃过一次青桦大学了，难道还要为他放第二次吗？】
【你知不知道，想要你的青桦大学导师是智能机器人领域的大牛，你要想在这一行混出点名堂，就不应该错过他。】
他无动于衷。
后来导师又说：
【目光要放长远一点，你若不能出人头地，就算陪在弟弟身边也是让他跟你一起吃苦；你若学成归来，就能带着弟弟过上好日子了。】
他终于被导师说服了。
于是他去了青桦大学读研，后来又去了德国读博，如今已经6年了。
这6年里，他一次都没有见过弟弟。
他太忙了。
不仅忙着学业，还要忙着挣钱。
他不仅要挣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还要挣弟弟的。
弟弟的继父苏玉华，自从妈妈死后就对弟弟很不好。他想给弟弟提供一点经济支持，让他不要再因为要钱而被打了。
现在他真的学成归来了，可弟弟却进了看守所。
徐林吞下一口黑咖啡，一贯冷静自持的脸上露出一抹悲戚，他放任咖啡的苦涩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里。
陶律师远远就看到玻璃窗旁坐着一个端正肃然的男子，简单的白衬衣却穿得很出众，尤其是周身环绕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孤寂感，更是惹人侧目。
她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
招柴猫发出‘叮咚，欢迎光临’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男子。
徐林抬眸看去，一个优雅利落的女性正拎着白色公文包向他款款走来，她穿着浅蓝色西装套裙，精致的脸上不施粉黛，眼神格外锐利。
徐林抬起胳膊看了看腕表，两点整。
原来她就是陶律师。
徐林站起身来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徐林。”
陶律师仔细打量了一眼徐林，才发现这个原本一身孤寂的男人收敛起了所有悲戚，脸色变得平静无波起来。
这是一张很出众的脸，精致的五官和凌厉的下颚线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让人见之难忘。
陶律师默默赞赏一声，微笑着握住徐林的右手，“你好，你和你弟弟长得一点也不像，只有眼睛有些相似。”
徐林对她的评价不以为意，从小到大大家都这么说。
他请陶律师坐下，淡声道：“喝点什么？”
陶律师举手示意服务员，“来杯冰美式，谢谢。”
随后她直奔主题：“我刚从看守所出来，苏来不信任我，什么也不肯说。”
徐林皱眉，苏来就是弟弟徐来，自从妈妈再婚嫁给苏玉华后，他就改了继父苏玉华的姓氏。
“他不知道是我委托您去看他的吗？”
陶律师的眼神似乎能洞察人心，言辞犀利道：“说了，但他不以为然。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然为什么当哥哥的着急忙慌从德国赶回来、还专门托了几层关系委托她来辩护，当弟弟的却一脸漠然不以为意。
徐林闻言沉默了，他端起咖啡狠狠喝了一口，良久才涩然道：“对，他恨我。”
陶律师皱眉，“这样不行，当事人什么都不肯说，对我们很不利。”
徐林苦笑一声，试探道：“他不肯说，是不是因为他是被冤枉的？您是最有经验的律师，能不能为他做无罪辩护？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让我弟弟……”
陶律师连忙打断他：“你知道苏来的口供说了什么吗？”
徐林心里一紧，“他说了什么？”不会是认罪了吧？
陶律师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是郑警官负责的，他是出了名的墨守成规、铁面无私。
其他警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方，到了郑警官这里就变得绝无可能，他一贯丁是丁、卯是卯，界限非常清晰。
按照规定，嫌疑人被刑事拘留后、到法院判决生效前，家属一律不能会见犯罪嫌疑人，也不能查看包括笔录在内的案卷材料，但受委托的律师除外。
因此，郑警官是绝不可能跟徐林透露除了规定之外的任何信息。
徐林这么急着赶回国，只怕也是因为无法获知案件的详细情况吧。
陶律师解释道：“苏来已经承认是他推的周明栀了，就算他后期翻供，警方也很难采信，所以要为他做无罪辩护，很难，非常难。”
她面露遗憾，为案子走向不好的方向而惋惜。
徐林捏着咖啡勺，声音微紧：“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陶律师：“我建议把重点放在苏来推人的动机上，以此尽可能获得轻判。”
徐林不由得身子前倾了一些：“说来听听。”
陶律师：“你知道过失杀人罪和过失致人死亡罪的区别吗？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条规定，过失致人死亡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而过失杀人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特别恶劣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二者刑期至少差了2年，而它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主观上是否故意。”
陶律师仔细分析道：“苏来承认是他推的周明栀，但却没有解释清楚他为什么推。
也就是说，警方目前无法确定他是否主观故意。
“警方认为苏来的口供自相矛盾，似乎在隐瞒什么。
“苏来说事情因他而起，当时他和赵敏樱玩笑打闹、被周明栀误会欲行不轨，他一生气才推了周明栀一把，谁知人恰好磕到地上的石头。”
徐林疑惑问：“赵敏樱？”
陶律师：“她是目击证人。”
徐林十分意外，赵敏樱竟然是目击证人。
郑警官只告诉他，弟弟涉嫌过失杀人被拘留了，别的一概不肯多说。
他对弟弟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他才他急着去找徐国庆。
陶律师：“警方认为苏来的口供前后矛盾，既然苏来承认周明栀是见义勇为，那说明当时苏来的动作很激烈，远远超出开玩笑打闹的范畴。
他怀疑苏来当时对赵敏樱欲行不轨，所以才故意杀死周明栀的。”
徐林手指微微收紧、逐渐攥成拳头：
“不可能！我弟弟不是这样的人！”
陶律师等他恢复平静才继续说道：
“开玩笑的打闹和欲行不轨，二者的神态和动作是差很多的。
“案发地点没有监控。所以，
苏来到底是和赵敏樱开玩笑的打闹、还是对赵敏樱欲行不轨，这个是本案的关键点。
“如果我们能找到证据，证明苏来确实是和赵敏樱开玩笑的，
那苏来的量刑就是最轻的——过失致人死亡且情节较轻，
即3年以下有期徒刑。”
徐林身子前倾听得很认真，闻言一语中的：“关键在赵敏樱！”
陶律师赞赏道：“对！如果赵敏樱能出庭作证，证明苏来当时在跟她开玩笑，那事情就好办了。”
徐林想起赵敏樱，心里泛起奇异的感觉：
“她不愿意作证吗？”
陶律师叹气：
“她不记得了。”
徐林疑惑：“什么意思？”
陶律师：“赵敏樱当时昏迷了，醒来后又因受到惊吓而自闭了。
所以警方那边的笔录，她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后来试图找过她，但她似乎防备心很强，什么也没有说。”
徐林想起那天万秋莲拎着的橙州市人民医院的袋子，
以及那天太阳很晒的情况下、万秋莲刻意遮掩地说“带樱樱出去玩”。
他意识到赵敏樱真的生病了，而且很可能是不好多说的心理疾病。
徐林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赵敏樱那边可能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而弟弟这边，陶律师说他是有希望以过失致人死亡罪量刑的，但如果他什么也不说，警方很可能会以过失杀人罪起诉他。
徐林决定从徐来入手：“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见我弟弟？”
陶律师：“可以，我给你办个助理律师证，你到时候扮成我的助手一起会见苏来。”
徐林：“什么时候？”
陶律师：“我会尽快申请会见，但至少要等半个月。”
徐林：“谢谢。”
陶律师边收拾公文包边说：“分内之事。”
徐林站起身来目送陶律师离开咖啡厅，然后又默默地坐了下来。
他靠着沙发眉头紧锁，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叩击桌面：
苏来，你到底在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