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静默了片刻，随后则是无数感叹声与讨论声。
“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同样是演员出身的童星陈素衣睁大了眼睛，喃喃感叹。
“赵老师深藏不露啊，”柳晗月满眼放光，与身边的祝诗言搭话，“哎你注没注意到，她那身裙子上半身没有沾水，是故意做的湿身效果！之前看别人买过一条做测评，没想到她居然用在了舞台上！”
“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怎么做到来回换衣服的……”祝诗言也半天没回神，说话都显得有点呆。
“肩膀上和手臂上好像有小机关，连着裙摆，”陆宁接了一句，“应该是跟快速收裙摆相关的吧，刚刚她跑步的时候能看见裙子下面的西装裤，不过镜头马上给特写了。”
“居然还有这种细节……”
“也就是说，裙子下面是西装裤，收起裙摆穿上外套，再戴上帽子，就变成另一位了是吧！”
“换衣服速度也好快，每次停顿就只有那么三五秒……”
黑幕被撤下，赵鸣希出现在舞台中央。她手中提着帽子跟西装外套，抹了把头上的薄汗，笑着先鞠了一躬。打分是在点评之前进行的。赵鸣希看起来并不紧张，还理了理头发，等待着最终的分数。
屏幕上出现了最终的结果：九十六分。赵鸣希的名字一瞬间跳跃到侧面排名榜的第一位，评委席的五位为她鼓掌，后台的选手观看室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她看向分数，并没有太过兴奋，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我刚说完没惊喜，赵老师就立刻给我‘打脸’了啊，”冼晟名脸上的欣赏都掩饰不住，但最终也只是先感叹了一句，“太厉害了，很棒的表演。”
“谢谢老师。”赵鸣希礼貌回应。
“音乐与剧情的配合度也很高，”程熠也勾起嘴角，“之前我还疑惑，这里已经是最好的位置了，导演组为什么还要摆小屏幕给我们看镜头画面。但看了刚才的表演就知道了，你将镜头最终呈现出的画面也考虑了进去。设计的很周到，很细心。”
“谢谢，”比起单纯的夸奖，赵鸣希似乎很高兴于有人发现了她的小设计，“我跟摄像老师一起改了好几处镜头的位置，希望最终的效果更好一些。”
“赵老师之前应该是没学过舞蹈的吧？”李芩问道。
“对，都是现学的。”
“虽然身体不够舒展，但力道很足，卡点也挺准的，”李芩说，“再有你的表演添色，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短板。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好了。”
“表演功力非常深厚……不愧是大前辈，”许辰生说，“这个初舞台的故事情节也是你设计的吗？”
“啊、我也想问这个！”郁彩霓忍不住插了话，“故事的结尾那里，我一开始以为是绅士并不存在，但如果音乐声才是梦境或者幻想的起止点的话，绅士应该也存在才对！”
“剧情确实是我自己设计的，不过……”赵鸣希眨眨眼，有些神秘地说，“故事的结局，还是交由大家来感受吧，说出谜底就不好玩了。”
*
整理好造型，换上日常服的赵鸣希从演播间回到了观看室。此时正在表演的选手是中意混血的歌剧演员，达瑞亚·帕斯托雷。她也是只身一人演唱，且选择了宗教题材音乐剧中的插曲《宽恕与愤怒》。
这是一首难度很高的歌，不仅仅是包含念白，歌曲部分音域跨度大，换气点比较苛刻，更可怕的是整首歌曲的情绪都很强烈。因为角色在当时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思考，极端的愤怒与圣洁的宽恕在她的内心中斗争，犹如人格分裂一般疯狂，被称为最难翻唱的歌曲之一。
达瑞亚完成的效果还算不错，虽然不如原唱那样完美，但在现场演出来看，已经是很成功的表演了。她获得了九十一分，目前排在第三位。
“唱的真好。”孔卓见赵鸣希落座在近侧，看向她说。
“比你还好吗？”
“我和她方向不一样，”只专注民歌的孔卓回避了这一问题，转移了话题，“怪不得你不想透露初舞台……就算透露了，也想象不出来吧。”
“我可是设计了三个多月，不吓你们一下怎么对得起这段时间牺牲的睡眠。”
“那你觉得……”孔卓似有深意地发问，“雨中戏，可以排到第几名？”
“……保守估计的话，”赵鸣希歪头看她，语气也不太确定，“前三？”
“没有信心拿第一吗？”
“燕晓云都没上场，我哪敢图第一啊，”她收回了视线，看向对面的屏幕，前十名选手的表演已经完毕，现在是短暂的休整时间，“况且……九十六分，还没到极限。”
“你自己的极限？”
“我都超常发挥了，还这么逼自己干什么，”赵鸣希似乎有些无语，“是没到评委打分的极限，这个分数肯定稳不了第一。”
“……”孔卓没有回话。
“应该要再多一些东西，情感上的，概念上的东西……”赵鸣希轻声自语。
“宁宁还没上场呢。”孔卓提了一嘴。
“陆宁啊……我跟她不太熟，唱歌是很厉害。”
“她说她初舞台要唱《轮回》。”
赵鸣希愣了一下，看到的是孔卓微微蹙眉的严肃神情。她对陆宁的了解仅限于多年前的那次国民级选秀，小女孩就穿着毫无明星范的简单T恤衫，像一个战士一样杀到了冠军位。
但比起比赛，更让赵鸣希印象深刻的，其实是一次采访。那时唱响未来最后一轮海选结束，全国选手名单正式确定，还没人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镜头扫过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记者问着他们来参加节目的原因。有人说是为了让父母看到电视上的自己，有人说是为了梦想，有人说是展示自己的音乐……
直到画面中出现一名瘦高的、打扮的非常平凡，脸却格外优越的女孩。她皱着眉头，抬手挡住强烈的光线，似乎很不适应周围的喧闹，在应对记者提问的时候都没有露出点笑脸。
“我是来拿冠军的。”
女孩有些干巴巴地、毫无宣战气势地陈述着。那时候，没人能想到她真的实现了这句承诺。
“你不会怕她了吧？”赵鸣希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和她合作过一次，”孔卓叹了口气，闭上眼，“虽然是后辈，但她有时候还……挺吓人的。”
“吓人？”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不过，要是她确实想好好弄的话……算了，等你看到表演就知道了。”
赵鸣希探着头，往第一排扫了一眼。孔卓口中“有点吓人”的后辈正坐在角落，趁着休息时间撑着头缩成一团，像是睡着了一样，怎么也看不出哪里吓人。
“还有……”孔卓补充一句，“等她上场之前，我想去演播厅，听现场。”
“节目组能让吗？”
“没什么不能让的吧，少点reaction镜头而已，又不缺这点镜头。”孔卓一脸无所谓，她们又不是什么没背景的小练习生，还得乖乖听节目组的话。
“也是，那带我一个。”
“行，一起。”
*
“你呢，程熠？”许辰生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人。
“什么？”程熠刚回神。
“上半场评价，”许辰生看出了这人压根没听他们的讨论，好脾气地点了两句，“你觉得赵鸣希能排到第几？”
“……大概前五名吧。”
“比我猜的还保守，”李少齐笑了，“我说前三他们都觉得不至于。”
“除了燕老师之外，很难有更厉害的了吧，”许辰生扫了眼选手名单，“你们有期待的人吗？”
“我很喜欢萧玫的！”郁彩霓说，“她真的很厉害，要不是——”
女孩突然噤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后，尴尬地咳嗽两声，没再继续说下去。程熠扫了她一眼，注意到郁彩霓有些复杂的表情。
“萧玫和阮青是同一届的吧，”许辰生没让话题就此终止，却也转移了中心，“我听说阮青之前状态很差，没想到她会来参加综艺。”
“她选了《涅槃》，应该还是有把握的，”李少齐说，“舞蹈方向的选手里面，除了燕老师，我个人更期待王薇。”
“王薇啊……”提起这个名字，许辰生表情有些微妙，“之前跟她搭过一次综艺，感觉……很难交流？”
“但她在舞蹈方面的天赋太恐怖了。”
“也是。我本来期待安捷来着，不过现在可能对达瑞亚更感兴趣了，如果碰到合适的舞台，她应该会很厉害。”
“懂了，许老师喜欢混血姐姐。”郁彩霓接。
“别乱说话，”许辰生丢了个话题过来，“程熠，你期待谁？”
“陆宁。”
他低着头，轻声吐出一个名字。像是在舌尖反复咀嚼了千百遍一样熟练。
即使短暂到难以捕捉，许辰生还是发现了，在提起这个名字时，程熠连眼神都柔和了下来。他想起关于这位天才唱作人的传言，想起他在骂声与掌声的簇拥下第一次站到顶峰时的场景——
*
程熠的确是男团出身，但他一开始想报名的，并非男团选秀。
他所在的公司是万民娱乐，一家从上世纪就开始经营、业务非常广泛，在国际上都享有一定地位的大公司。也正因为是大公司，虽然能够保证一定的下限，但很多资源还是狼多肉少。他签约的比较早，在高中时期就已经被联系，进入大学后完成的签约。程熠和很多刚入行的小家伙们一样，都是只有一个挂名经纪人，没有大事是不能自己联络经纪人和公司的。
早在一开始，他就已经表明了自己只会走音乐道路的想法，可当时公司报名音乐类选秀的名额已经先被挑走，而那档男团选秀正好有几个镶边空位。上面一合计，直接打包了公司里的四个年轻人，组了个临时团队，准备上去刷个脸。
第一次意外，是他们的初舞台——公司那边找了老师，给他们编排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初舞台，加上四个人参差不齐的实力，舞台效果十分感人。于是程熠联合了三个队友，自己写了一首男团风格的音乐，让唯一擅长舞蹈的队友再去找老师重新编舞，四个热血上头的小年轻天不怕地不怕，赶在第一次录制之前熬夜训练，总算把初舞台打磨到了程熠满意的地步。
后来程熠才知道，在看过他们的初舞台后，公司那边是顶着压力让他们上场的。原本这次选秀，万民没有竞标出道位，也表明了只是来刷个脸的意思，能走到三公那是选手有本事，但进决赛就有些冒犯节目组了。可他们那位挂名经纪人确实是个有手段的，把他们练习室视频拿去给了高层看，高层立马回去跟节目组重新商议。
不是博出道位，而是，初舞台必须要完整镜头。以及后面走到什么程度，都必须留出一定的商议余地。
已经不止一个人预见了——程熠可以大火。
“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同样是演员出身的童星陈素衣睁大了眼睛，喃喃感叹。
“赵老师深藏不露啊，”柳晗月满眼放光，与身边的祝诗言搭话，“哎你注没注意到，她那身裙子上半身没有沾水，是故意做的湿身效果！之前看别人买过一条做测评，没想到她居然用在了舞台上！”
“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怎么做到来回换衣服的……”祝诗言也半天没回神，说话都显得有点呆。
“肩膀上和手臂上好像有小机关，连着裙摆，”陆宁接了一句，“应该是跟快速收裙摆相关的吧，刚刚她跑步的时候能看见裙子下面的西装裤，不过镜头马上给特写了。”
“居然还有这种细节……”
“也就是说，裙子下面是西装裤，收起裙摆穿上外套，再戴上帽子，就变成另一位了是吧！”
“换衣服速度也好快，每次停顿就只有那么三五秒……”
黑幕被撤下，赵鸣希出现在舞台中央。她手中提着帽子跟西装外套，抹了把头上的薄汗，笑着先鞠了一躬。打分是在点评之前进行的。赵鸣希看起来并不紧张，还理了理头发，等待着最终的分数。
屏幕上出现了最终的结果：九十六分。赵鸣希的名字一瞬间跳跃到侧面排名榜的第一位，评委席的五位为她鼓掌，后台的选手观看室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她看向分数，并没有太过兴奋，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我刚说完没惊喜，赵老师就立刻给我‘打脸’了啊，”冼晟名脸上的欣赏都掩饰不住，但最终也只是先感叹了一句，“太厉害了，很棒的表演。”
“谢谢老师。”赵鸣希礼貌回应。
“音乐与剧情的配合度也很高，”程熠也勾起嘴角，“之前我还疑惑，这里已经是最好的位置了，导演组为什么还要摆小屏幕给我们看镜头画面。但看了刚才的表演就知道了，你将镜头最终呈现出的画面也考虑了进去。设计的很周到，很细心。”
“谢谢，”比起单纯的夸奖，赵鸣希似乎很高兴于有人发现了她的小设计，“我跟摄像老师一起改了好几处镜头的位置，希望最终的效果更好一些。”
“赵老师之前应该是没学过舞蹈的吧？”李芩问道。
“对，都是现学的。”
“虽然身体不够舒展，但力道很足，卡点也挺准的，”李芩说，“再有你的表演添色，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短板。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好了。”
“表演功力非常深厚……不愧是大前辈，”许辰生说，“这个初舞台的故事情节也是你设计的吗？”
“啊、我也想问这个！”郁彩霓忍不住插了话，“故事的结尾那里，我一开始以为是绅士并不存在，但如果音乐声才是梦境或者幻想的起止点的话，绅士应该也存在才对！”
“剧情确实是我自己设计的，不过……”赵鸣希眨眨眼，有些神秘地说，“故事的结局，还是交由大家来感受吧，说出谜底就不好玩了。”
*
整理好造型，换上日常服的赵鸣希从演播间回到了观看室。此时正在表演的选手是中意混血的歌剧演员，达瑞亚·帕斯托雷。她也是只身一人演唱，且选择了宗教题材音乐剧中的插曲《宽恕与愤怒》。
这是一首难度很高的歌，不仅仅是包含念白，歌曲部分音域跨度大，换气点比较苛刻，更可怕的是整首歌曲的情绪都很强烈。因为角色在当时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思考，极端的愤怒与圣洁的宽恕在她的内心中斗争，犹如人格分裂一般疯狂，被称为最难翻唱的歌曲之一。
达瑞亚完成的效果还算不错，虽然不如原唱那样完美，但在现场演出来看，已经是很成功的表演了。她获得了九十一分，目前排在第三位。
“唱的真好。”孔卓见赵鸣希落座在近侧，看向她说。
“比你还好吗？”
“我和她方向不一样，”只专注民歌的孔卓回避了这一问题，转移了话题，“怪不得你不想透露初舞台……就算透露了，也想象不出来吧。”
“我可是设计了三个多月，不吓你们一下怎么对得起这段时间牺牲的睡眠。”
“那你觉得……”孔卓似有深意地发问，“雨中戏，可以排到第几名？”
“……保守估计的话，”赵鸣希歪头看她，语气也不太确定，“前三？”
“没有信心拿第一吗？”
“燕晓云都没上场，我哪敢图第一啊，”她收回了视线，看向对面的屏幕，前十名选手的表演已经完毕，现在是短暂的休整时间，“况且……九十六分，还没到极限。”
“你自己的极限？”
“我都超常发挥了，还这么逼自己干什么，”赵鸣希似乎有些无语，“是没到评委打分的极限，这个分数肯定稳不了第一。”
“……”孔卓没有回话。
“应该要再多一些东西，情感上的，概念上的东西……”赵鸣希轻声自语。
“宁宁还没上场呢。”孔卓提了一嘴。
“陆宁啊……我跟她不太熟，唱歌是很厉害。”
“她说她初舞台要唱《轮回》。”
赵鸣希愣了一下，看到的是孔卓微微蹙眉的严肃神情。她对陆宁的了解仅限于多年前的那次国民级选秀，小女孩就穿着毫无明星范的简单T恤衫，像一个战士一样杀到了冠军位。
但比起比赛，更让赵鸣希印象深刻的，其实是一次采访。那时唱响未来最后一轮海选结束，全国选手名单正式确定，还没人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镜头扫过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记者问着他们来参加节目的原因。有人说是为了让父母看到电视上的自己，有人说是为了梦想，有人说是展示自己的音乐……
直到画面中出现一名瘦高的、打扮的非常平凡，脸却格外优越的女孩。她皱着眉头，抬手挡住强烈的光线，似乎很不适应周围的喧闹，在应对记者提问的时候都没有露出点笑脸。
“我是来拿冠军的。”
女孩有些干巴巴地、毫无宣战气势地陈述着。那时候，没人能想到她真的实现了这句承诺。
“你不会怕她了吧？”赵鸣希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和她合作过一次，”孔卓叹了口气，闭上眼，“虽然是后辈，但她有时候还……挺吓人的。”
“吓人？”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不过，要是她确实想好好弄的话……算了，等你看到表演就知道了。”
赵鸣希探着头，往第一排扫了一眼。孔卓口中“有点吓人”的后辈正坐在角落，趁着休息时间撑着头缩成一团，像是睡着了一样，怎么也看不出哪里吓人。
“还有……”孔卓补充一句，“等她上场之前，我想去演播厅，听现场。”
“节目组能让吗？”
“没什么不能让的吧，少点reaction镜头而已，又不缺这点镜头。”孔卓一脸无所谓，她们又不是什么没背景的小练习生，还得乖乖听节目组的话。
“也是，那带我一个。”
“行，一起。”
*
“你呢，程熠？”许辰生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人。
“什么？”程熠刚回神。
“上半场评价，”许辰生看出了这人压根没听他们的讨论，好脾气地点了两句，“你觉得赵鸣希能排到第几？”
“……大概前五名吧。”
“比我猜的还保守，”李少齐笑了，“我说前三他们都觉得不至于。”
“除了燕老师之外，很难有更厉害的了吧，”许辰生扫了眼选手名单，“你们有期待的人吗？”
“我很喜欢萧玫的！”郁彩霓说，“她真的很厉害，要不是——”
女孩突然噤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后，尴尬地咳嗽两声，没再继续说下去。程熠扫了她一眼，注意到郁彩霓有些复杂的表情。
“萧玫和阮青是同一届的吧，”许辰生没让话题就此终止，却也转移了中心，“我听说阮青之前状态很差，没想到她会来参加综艺。”
“她选了《涅槃》，应该还是有把握的，”李少齐说，“舞蹈方向的选手里面，除了燕老师，我个人更期待王薇。”
“王薇啊……”提起这个名字，许辰生表情有些微妙，“之前跟她搭过一次综艺，感觉……很难交流？”
“但她在舞蹈方面的天赋太恐怖了。”
“也是。我本来期待安捷来着，不过现在可能对达瑞亚更感兴趣了，如果碰到合适的舞台，她应该会很厉害。”
“懂了，许老师喜欢混血姐姐。”郁彩霓接。
“别乱说话，”许辰生丢了个话题过来，“程熠，你期待谁？”
“陆宁。”
他低着头，轻声吐出一个名字。像是在舌尖反复咀嚼了千百遍一样熟练。
即使短暂到难以捕捉，许辰生还是发现了，在提起这个名字时，程熠连眼神都柔和了下来。他想起关于这位天才唱作人的传言，想起他在骂声与掌声的簇拥下第一次站到顶峰时的场景——
*
程熠的确是男团出身，但他一开始想报名的，并非男团选秀。
他所在的公司是万民娱乐，一家从上世纪就开始经营、业务非常广泛，在国际上都享有一定地位的大公司。也正因为是大公司，虽然能够保证一定的下限，但很多资源还是狼多肉少。他签约的比较早，在高中时期就已经被联系，进入大学后完成的签约。程熠和很多刚入行的小家伙们一样，都是只有一个挂名经纪人，没有大事是不能自己联络经纪人和公司的。
早在一开始，他就已经表明了自己只会走音乐道路的想法，可当时公司报名音乐类选秀的名额已经先被挑走，而那档男团选秀正好有几个镶边空位。上面一合计，直接打包了公司里的四个年轻人，组了个临时团队，准备上去刷个脸。
第一次意外，是他们的初舞台——公司那边找了老师，给他们编排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初舞台，加上四个人参差不齐的实力，舞台效果十分感人。于是程熠联合了三个队友，自己写了一首男团风格的音乐，让唯一擅长舞蹈的队友再去找老师重新编舞，四个热血上头的小年轻天不怕地不怕，赶在第一次录制之前熬夜训练，总算把初舞台打磨到了程熠满意的地步。
后来程熠才知道，在看过他们的初舞台后，公司那边是顶着压力让他们上场的。原本这次选秀，万民没有竞标出道位，也表明了只是来刷个脸的意思，能走到三公那是选手有本事，但进决赛就有些冒犯节目组了。可他们那位挂名经纪人确实是个有手段的，把他们练习室视频拿去给了高层看，高层立马回去跟节目组重新商议。
不是博出道位，而是，初舞台必须要完整镜头。以及后面走到什么程度，都必须留出一定的商议余地。
已经不止一个人预见了——程熠可以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