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队附近的饭馆琳琅满目，夜晚的鹤林被大小的路边摊包围，树影与霓虹灯牌在月光下交错辉映，仿佛现代都市走进一幅水墨街市的画卷。三个人迅速找到一家火锅店坐了下来。店里人还不多，但是各种底料的香气迎面而来，经不住诱惑的刘春风已经开始点菜了。
“这次主要还是辰哥的功劳哈！”刘春风还没动作，季辰把酒杯放在了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李盛不由得浅笑。
其实季辰对酒桌文化并非不了解，他甚至比在座的上级领导都懂，但是清者自清，李盛也正是对季辰这点脾气很好奇。刘春风提起宋志涵去柳家吃饭的事，他气愤地往锅里涮了好几块羊肉。
“咱先不说你们俩去蹭柳家大少爷的饭，咱就说龙鳞畦这个地儿是一般人能去的吗，你们可倒好，招呼都不打就叛逃了，李队长回来问我你们去哪儿了，我好意思吗我？！”
季辰赶忙给李盛倒酒：“今日之事实属特殊，你去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能躲过清远贡婆的法杖！”
李盛问起清远寨那位“花轿仙”的来历，季辰从柳家老爷娶亲讲起，刘春风趁着李盛听入神，把锅里捞得一干二净：“那你说这贡婆是不是就想柳老爷子柳舒诚死啊，摆明了要复仇的嘛！”
“可是这贡婆不好治，她要起命来比白骨精都吓人，要不你去试试，万一她看上你了呢！”
刘春风被季辰呛个半死，惹得两人哈哈大笑，毕竟有他在桌上的气氛才活跃一些。季辰以茶代酒和李盛碰杯，忽然提起自己的警校经历，本应该侃侃而谈的话题，季辰却并没有多说，单纯的刘春风埋头吃菜，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辰哥，你说你考上警校之后，季茵姐就进了青龙观，那他们那儿是不是也需要考编啊？”
李盛和蔼地笑着：“当然，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的，那是需要资历的，季茵是百年难遇的好苗子，只可惜没跟上大部队啊！”
谈及自己的阿姊季茵，季辰满脸愁容，自己能有今天多半是姐姐的牺牲自己前途换来的，从小被拐卖到远离城市的藏区让姐弟俩拥有不同寻常的童年，而突如其来对故乡的陌生反倒觉得怪异，用古诗形容大概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了！
李盛给季辰加了一碟小料，这个举动让刘春风猝不及防，二人耳语几句，锅内的蒸汽隔绝了附近嘈杂的空气。就在刘春风还在自我怀疑的时候，李盛起身带头敬了一杯先行离去。
刘春风见他走远没有回头，赶紧拉过季辰：“哥，你什么情况，李大能耐连上级领导都敢怼，他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
季辰把他攥着自己胳膊的手掰开：“都煮烂了，你赶紧吃吧……季茵一会儿过来，你自己问她呗，还能制造点话题不是很好嘛！”
他知道刘春风履历干净，为人正直，从来不惹事生非，这些年送礼让他代收的人也不少，但是他一向拒绝，也是因为这一点李盛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心思单纯的刘春风刚回过味儿来，脸红地跟喝醉了一样：“茵姐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又拿我寻开心！”
“你不是一直很崇拜她嘛？”
“那……短时间内她不会还俗的，我也知道自己跟她不可能，你就死了想让我当你姐夫这条心吧！”
季辰听这话像是有人敲了自己一棍子似的，两个人像孩童打闹一样抢夺锅里刚涮好的肉，夜晚的霓虹灯像烟花倒映在路边的雨洼里。
鹤林的雨总是随心所欲，二人一路打车回到单位已是深夜，季茵正优雅地翘着腿在审讯室嘬着烟杆吞云吐雾，白玉的烟杆和烟雾一样在她手心里缥缈。
“阿姊，审讯室也不让抽烟的，你收……”季辰皱着眉挨了一记白眼，只见那团白雾化作龙蛇缠绕在阿花的魂魄上，烟雾的主人眼神犀利，直勾勾盯着阿花原本虚弱的魂魄逐渐清晰。
“神了，真神了！”刘春风端着茶水杯的手不住颤抖，季辰看着他嗤笑一声，很自然坐在季茵旁边。阿花已经能够正常吐字，但仍是断断续续，像是小孩哼唧一样。
“婆婆……可好……？”
“贡婆她身体很好，秀姐一家也很幸福，这些事有我和季辰在，请你安心。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可能会刺激到你的问题，你只管点头或摇头即可。”
季茵收起烟杆，从手指上摘下一枚很细的青玉戒指，轻轻放在桌上。季辰知道这是生母的遗物，姐弟俩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家里总说是生病没钱治才走的，印象里母亲总是盘着头发，穿着兰花布做的衣裳，大手牵小手走在下过雨的青石板路上，手上的戒指凉丝丝的，仿佛心底下过一场突如其来的温柔的春雨。
阿花抽泣着缓缓发声：“婆……锁住……秀，关……”她泣不成声，情绪激动，白烟太过浓烈，熏得刘春风拉着季辰就跑了出来。
“这就是咳咳，你姐的审讯方式吗，咳咳……上头查岗非给个处分不可，你快让她停下！”
“停不了了，那枚戒指是通灵的，她会处理好的，放心！”
季茵发现阿花的手腕上渗出血，连同整个身子都在剧烈抖动，脑袋也像被掰断一般垂在肩膀上，她不禁皱了下眉头。白雾里生出一团黑影，影子里的折扇一挥，阿花再也没了意识。
“龙鳞畦的大少爷，能别来捣乱吗？”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这样做不好的，我可不像青龙观那群无赖惯着你！”沈常青眯着他那双笑眼，不知何时站在季茵面前。
“这次主要还是辰哥的功劳哈！”刘春风还没动作，季辰把酒杯放在了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李盛不由得浅笑。
其实季辰对酒桌文化并非不了解，他甚至比在座的上级领导都懂，但是清者自清，李盛也正是对季辰这点脾气很好奇。刘春风提起宋志涵去柳家吃饭的事，他气愤地往锅里涮了好几块羊肉。
“咱先不说你们俩去蹭柳家大少爷的饭，咱就说龙鳞畦这个地儿是一般人能去的吗，你们可倒好，招呼都不打就叛逃了，李队长回来问我你们去哪儿了，我好意思吗我？！”
季辰赶忙给李盛倒酒：“今日之事实属特殊，你去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能躲过清远贡婆的法杖！”
李盛问起清远寨那位“花轿仙”的来历，季辰从柳家老爷娶亲讲起，刘春风趁着李盛听入神，把锅里捞得一干二净：“那你说这贡婆是不是就想柳老爷子柳舒诚死啊，摆明了要复仇的嘛！”
“可是这贡婆不好治，她要起命来比白骨精都吓人，要不你去试试，万一她看上你了呢！”
刘春风被季辰呛个半死，惹得两人哈哈大笑，毕竟有他在桌上的气氛才活跃一些。季辰以茶代酒和李盛碰杯，忽然提起自己的警校经历，本应该侃侃而谈的话题，季辰却并没有多说，单纯的刘春风埋头吃菜，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辰哥，你说你考上警校之后，季茵姐就进了青龙观，那他们那儿是不是也需要考编啊？”
李盛和蔼地笑着：“当然，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的，那是需要资历的，季茵是百年难遇的好苗子，只可惜没跟上大部队啊！”
谈及自己的阿姊季茵，季辰满脸愁容，自己能有今天多半是姐姐的牺牲自己前途换来的，从小被拐卖到远离城市的藏区让姐弟俩拥有不同寻常的童年，而突如其来对故乡的陌生反倒觉得怪异，用古诗形容大概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了！
李盛给季辰加了一碟小料，这个举动让刘春风猝不及防，二人耳语几句，锅内的蒸汽隔绝了附近嘈杂的空气。就在刘春风还在自我怀疑的时候，李盛起身带头敬了一杯先行离去。
刘春风见他走远没有回头，赶紧拉过季辰：“哥，你什么情况，李大能耐连上级领导都敢怼，他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
季辰把他攥着自己胳膊的手掰开：“都煮烂了，你赶紧吃吧……季茵一会儿过来，你自己问她呗，还能制造点话题不是很好嘛！”
他知道刘春风履历干净，为人正直，从来不惹事生非，这些年送礼让他代收的人也不少，但是他一向拒绝，也是因为这一点李盛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心思单纯的刘春风刚回过味儿来，脸红地跟喝醉了一样：“茵姐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又拿我寻开心！”
“你不是一直很崇拜她嘛？”
“那……短时间内她不会还俗的，我也知道自己跟她不可能，你就死了想让我当你姐夫这条心吧！”
季辰听这话像是有人敲了自己一棍子似的，两个人像孩童打闹一样抢夺锅里刚涮好的肉，夜晚的霓虹灯像烟花倒映在路边的雨洼里。
鹤林的雨总是随心所欲，二人一路打车回到单位已是深夜，季茵正优雅地翘着腿在审讯室嘬着烟杆吞云吐雾，白玉的烟杆和烟雾一样在她手心里缥缈。
“阿姊，审讯室也不让抽烟的，你收……”季辰皱着眉挨了一记白眼，只见那团白雾化作龙蛇缠绕在阿花的魂魄上，烟雾的主人眼神犀利，直勾勾盯着阿花原本虚弱的魂魄逐渐清晰。
“神了，真神了！”刘春风端着茶水杯的手不住颤抖，季辰看着他嗤笑一声，很自然坐在季茵旁边。阿花已经能够正常吐字，但仍是断断续续，像是小孩哼唧一样。
“婆婆……可好……？”
“贡婆她身体很好，秀姐一家也很幸福，这些事有我和季辰在，请你安心。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可能会刺激到你的问题，你只管点头或摇头即可。”
季茵收起烟杆，从手指上摘下一枚很细的青玉戒指，轻轻放在桌上。季辰知道这是生母的遗物，姐弟俩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家里总说是生病没钱治才走的，印象里母亲总是盘着头发，穿着兰花布做的衣裳，大手牵小手走在下过雨的青石板路上，手上的戒指凉丝丝的，仿佛心底下过一场突如其来的温柔的春雨。
阿花抽泣着缓缓发声：“婆……锁住……秀，关……”她泣不成声，情绪激动，白烟太过浓烈，熏得刘春风拉着季辰就跑了出来。
“这就是咳咳，你姐的审讯方式吗，咳咳……上头查岗非给个处分不可，你快让她停下！”
“停不了了，那枚戒指是通灵的，她会处理好的，放心！”
季茵发现阿花的手腕上渗出血，连同整个身子都在剧烈抖动，脑袋也像被掰断一般垂在肩膀上，她不禁皱了下眉头。白雾里生出一团黑影，影子里的折扇一挥，阿花再也没了意识。
“龙鳞畦的大少爷，能别来捣乱吗？”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这样做不好的，我可不像青龙观那群无赖惯着你！”沈常青眯着他那双笑眼，不知何时站在季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