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曜日音浪大赛是清城电视台今年极度重视的一个项目，比赛宣传海报铺天盖地，在全国都设有初赛赛区，并且不论年龄，每个怀揣音乐梦的人都有崭露头角的机会。
夏何就是其中之一。
初赛当天，居小延特意让苏佳培起了个大早，给夏何选衣服做造型。
苏佳培一边帮夏何烫头发一边说：“要是晋级了，可不要忘了我的功劳。”
“什么叫要是，”居小延拍了下她，“是一定，夏何这么好。”
夏何看她们打闹，心里暖暖的，真挚地说：“谢谢，不论怎样，我回来都请你们吃大餐。”
苏佳培说：“别带许屿就行。”
“那也说不定。”夏何玩笑起来。
于是下一秒，他的一绺头发就被苏佳培夹得翘上了天。
-
清城赛区的比赛场地在清城最大的广场，蔚明广场商业中心的中庭内举行。
中庭的临时舞台上，一张巨大的宣传海报做了陈设背景，天蓝底色的涂层布上，恣意张扬的手写字题了节目标语：寻找每个闪亮的未来之星。
选手们需提前打印好报名表，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进行候场，以及最后的表演。
比赛时间从下午一点到六点。
居小延陪夏何坐了一小时的地铁提前到。
许屿结束完上午的兼职正往这边赶。
而苏佳培还要等下午接待完，提前约好时间来皎落看衣服的顾客才能过来。
天气晴好，时光静谧如水。
所有人在今天卯足了干劲。
烙印里的装修师傅似乎都被感染到，撸起袖子要将工程进行最后收尾。
蔚明广场里的夏何领完比赛号牌就去了选手候场区，慢慢等待。
居小延来得早，挑了个离舞台较近的观众席位，以便好好记录夏何。
一点半的时候，比赛正式开始，评委就坐最前排。
工作人员随着一位位选手上场，将每人的简历挨个递上，接着是选手做自我介绍，然后到工作人员放出伴奏带，今天的比赛就开始了。
演唱水平参差不一，有些人没两句就被评委叫了停，灰溜溜下场。
夏何在候场区紧张到手心出汗，小声试唱着一遍又一遍歌曲。
他又检查起自己的仪表。
苏佳培今天给他制定的风格是随性风，一件较短的米色风衣外套搭配白底淡金纹饰的亚麻衬衫和黑色长裤，显得整个人的松弛有度，干净利落。
发型上呢，加了两个假发片，烫出弧度，露出眉眼，的确很显脸小。
兜里的手机一条一条弹送消息，点开来看，是居小延发的鼓励语录。
而身后坐着的选手正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你看前面坐着的那个人形象好好哦。”
旁边的人伸长脖子看了看，转过来鼓励道：“没事儿，他有形象我们有实力。”
夏何信心倍增，兀自欢喜。
没过多时，场内的广播就开始喊——“请第57号选手就位。”
夏何低头看身上号牌，刚好是57号。
居小延高度关注夏何，看见他起身，立马拿出手机准备记录。
他的梦想，终于要启航了。
夏何前面的56号还在唱，他站在台下不断深呼吸，以防上台的第一句话就岔劈。
同时，许屿在他上场之前总算是赶来了。
现场人山人海，已经没有座位，许屿只好爬上商场三楼，费力地挤到玻璃围栏那儿朝下俯看，差不多能看到夏何的头。
目光聚焦舞台。
这厢，56号选手开始没多久就被喊停，沮丧地下了台。
一分钟后，广播声再次响起。
“现在请57号选手上台。”
夏何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当即呼吸急促，心脏狂跳，任做多少次深呼吸都没用，但在外人看来，走上舞台的他从容镇定，似乎这种场面见识过千百次。
他一上台，因为出众的外表。
台下便充满了女生尖叫，掌声热烈激荡。
一向文静内敛的居小延，此时吼出了最大的声音，带起声浪迭迭。
三楼的许屿也叫，几乎捶胸顿足，“夏何！我、看、好、你！”
而于夏何来讲，所有的喧嚣在此刻皆成了背景音。
他屏气敛神，心态在连续跨出的步伐之间变得坦然。
站到舞台中央时，场内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然后，他开始了自我介绍。
“评委老师好，我是来自清城星阳区的夏何，今年二十五岁，本次带来的参赛歌曲是《温柔》。”
台下评委流程化地点了点头，接着不停翻看手中的简历，再抬眼道：“可以，开始吧。”
夏何侧身向台下的工作人员比了ok手势，示意准备好了。
音响老师在后台电脑上点开伴奏。
伴奏声渐起，直至环绕全场。
夏何没有耳返，所以只能靠着平时训练出的感觉进拍，并把握节奏。
他沉浸在歌曲的起浮中，往日多次的训练在这一刻成功形成条件发射，顺利进拍。
台下的四个评委老师，专注地看着夏何，他们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敷衍，随着歌曲时长的进展，慢慢演变成了欣赏。
在他们眼中，夏何形象好，声音条件好且独具辨识度，非常有发展的潜力。
他们想听夏何把这首歌唱完，没有打断他。
可就在停歇期间，中间伴奏进入副歌的时候，音响忽然滋滋卡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但伴奏带的播放已然跳过了关键节点。
这简直是致命的错误。
后台工作人员慌乱检修起来，生怕丢了自己饭碗。
夏何鲜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脑海瞬间白了两秒。
反应过来，想硬接下去时，台下主评委已有了动作。
“好了，停一下。”说话的是个留着长发的中年男人。
座下一片唏嘘。
观众席里的居小延攥紧手指。
现场安静下来，夏何知道自己白遭了冤。
他不想让这里变成记忆中的第二场艺考，于是举起话筒想大胆为自己发声。
然而评委之一却说：“挺不错的，你自己满意吗？”
夏何被这句话整懵了，“但是刚才……”
“刚才确实发生了小意外，但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水平。”
看样子是有希望？
“你满意吗？”评委又问。
夏何道：“如果除去刚才的意外，就现在的水平来说，我自己是满意的，因为我尽力了且主观上没有出错，可倘若未来我不断进步提升，回头来看的话，就说不定了。”
“你能够清晰地认识自己这很好，接下来我就要说说你的优缺了。”
夏何虚心点头。
评委劈里啪啦例举了一大堆，高音没上去，气口没对准，情感不够等等。
三楼的许屿脸皱成一团，觉得夏何要凉。
平时表演的时候，他怎么没发现他毛病这么多？
点评完，评委又问，“你还有什么其他才艺吗？”
除了唱歌，居然还要其他才艺热场子，这是夏何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试探性地胡诌，“跳舞算不算？”
评委点头，让他开始表演。
夏何立时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硬着头皮跳。
他直接来了场rap，边唱边跳反差感一下子拉满。
唱跳的过程中，他眼前全是许屿的脸，如果不是平日在时节耳濡目染，估计现在也不会有这个临场发挥。
他含泪谢谢他，太尴尬了。
然而这仅仅是一碟小菜，更重磅的是夏何头顶上的假发片。
苏佳培好像没有给他夹稳，跳舞的甩动幅度太大，夏何想适时地借舞蹈动作把假发片拿下来，然而怎料转身的时候转太猛，假发片直接飞了一片下台。
它飞在了一位光头评委的头上。
夏何收起动作，傻眼了。
全场先是鸦雀无声，再是观众爆笑一声赛一声的高。
单纯甩掉还好。
偏偏掉在了评委头上！
还是个光头评委的头上！
光头评委动作顿顿地把假发片从头上拿下来，脸都黑了。
旁边的同事捂着嘴，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想了一遍。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活了二十五年，夏何做数学题都没这么难熬过，他的思维如机械齿轮一样超速转动，几乎要擦出火星子来，表面还得处变不惊，简直折磨。
想着想着，夏何索性将头上的另一假发片摘下，含笑道：“对不起评委，我刚才是我不小心冒昧了，现在我可以把它拿回来吗，它跟这一片是兄弟不能失散，最近头发掉得实在厉害，还得靠它俩撑场子。”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爆笑。
焦点从光头评委身上转移到了夏何身上，他玩笑得恰到好处亦化解了尴尬。
光头评委神色逐渐恢复晴朗，并且需要表现得体，他和蔼向夏何招手，“下来拿吧，顺便我提前把这次比赛的结果告诉你。”
全场再度没声。
居小延的心不断地提起放下，感觉自己都要患心脏病了。
跟她一样的，当然还有许屿。
夏何战战兢兢走下舞台，来到评委面前，整个人如临大敌。
这比赛参加的真是刺激。
他接过光头评委递来的假发片，然后赶紧举了个躬。
“紧不紧张？”评委长辈式地拍他的肩，笑得叫人捉摸不透。
……废话。
夏何诚恳地点头，回道：“紧张，非常紧张。”
“小伙子你很有综艺感。”
“但是，”他故意转折，“唱歌有些地方还差些火候。”
“最后，你猜你过没过？”
众人的心全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却还在卖关子。
“我……没过？”接二连三的事故令夏何不敢抱有期望，同时也因为回答不能显得骄傲自满。
“听好了，”光头评委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是正式播出，那么他靠语言艺术拖延的时间，已经赚足了广告费，终于广告倒计时结束时，他说，“你，过了！”
夏何就是其中之一。
初赛当天，居小延特意让苏佳培起了个大早，给夏何选衣服做造型。
苏佳培一边帮夏何烫头发一边说：“要是晋级了，可不要忘了我的功劳。”
“什么叫要是，”居小延拍了下她，“是一定，夏何这么好。”
夏何看她们打闹，心里暖暖的，真挚地说：“谢谢，不论怎样，我回来都请你们吃大餐。”
苏佳培说：“别带许屿就行。”
“那也说不定。”夏何玩笑起来。
于是下一秒，他的一绺头发就被苏佳培夹得翘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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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赛区的比赛场地在清城最大的广场，蔚明广场商业中心的中庭内举行。
中庭的临时舞台上，一张巨大的宣传海报做了陈设背景，天蓝底色的涂层布上，恣意张扬的手写字题了节目标语：寻找每个闪亮的未来之星。
选手们需提前打印好报名表，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进行候场，以及最后的表演。
比赛时间从下午一点到六点。
居小延陪夏何坐了一小时的地铁提前到。
许屿结束完上午的兼职正往这边赶。
而苏佳培还要等下午接待完，提前约好时间来皎落看衣服的顾客才能过来。
天气晴好，时光静谧如水。
所有人在今天卯足了干劲。
烙印里的装修师傅似乎都被感染到，撸起袖子要将工程进行最后收尾。
蔚明广场里的夏何领完比赛号牌就去了选手候场区，慢慢等待。
居小延来得早，挑了个离舞台较近的观众席位，以便好好记录夏何。
一点半的时候，比赛正式开始，评委就坐最前排。
工作人员随着一位位选手上场，将每人的简历挨个递上，接着是选手做自我介绍，然后到工作人员放出伴奏带，今天的比赛就开始了。
演唱水平参差不一，有些人没两句就被评委叫了停，灰溜溜下场。
夏何在候场区紧张到手心出汗，小声试唱着一遍又一遍歌曲。
他又检查起自己的仪表。
苏佳培今天给他制定的风格是随性风，一件较短的米色风衣外套搭配白底淡金纹饰的亚麻衬衫和黑色长裤，显得整个人的松弛有度，干净利落。
发型上呢，加了两个假发片，烫出弧度，露出眉眼，的确很显脸小。
兜里的手机一条一条弹送消息，点开来看，是居小延发的鼓励语录。
而身后坐着的选手正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你看前面坐着的那个人形象好好哦。”
旁边的人伸长脖子看了看，转过来鼓励道：“没事儿，他有形象我们有实力。”
夏何信心倍增，兀自欢喜。
没过多时，场内的广播就开始喊——“请第57号选手就位。”
夏何低头看身上号牌，刚好是57号。
居小延高度关注夏何，看见他起身，立马拿出手机准备记录。
他的梦想，终于要启航了。
夏何前面的56号还在唱，他站在台下不断深呼吸，以防上台的第一句话就岔劈。
同时，许屿在他上场之前总算是赶来了。
现场人山人海，已经没有座位，许屿只好爬上商场三楼，费力地挤到玻璃围栏那儿朝下俯看，差不多能看到夏何的头。
目光聚焦舞台。
这厢，56号选手开始没多久就被喊停，沮丧地下了台。
一分钟后，广播声再次响起。
“现在请57号选手上台。”
夏何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当即呼吸急促，心脏狂跳，任做多少次深呼吸都没用，但在外人看来，走上舞台的他从容镇定，似乎这种场面见识过千百次。
他一上台，因为出众的外表。
台下便充满了女生尖叫，掌声热烈激荡。
一向文静内敛的居小延，此时吼出了最大的声音，带起声浪迭迭。
三楼的许屿也叫，几乎捶胸顿足，“夏何！我、看、好、你！”
而于夏何来讲，所有的喧嚣在此刻皆成了背景音。
他屏气敛神，心态在连续跨出的步伐之间变得坦然。
站到舞台中央时，场内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然后，他开始了自我介绍。
“评委老师好，我是来自清城星阳区的夏何，今年二十五岁，本次带来的参赛歌曲是《温柔》。”
台下评委流程化地点了点头，接着不停翻看手中的简历，再抬眼道：“可以，开始吧。”
夏何侧身向台下的工作人员比了ok手势，示意准备好了。
音响老师在后台电脑上点开伴奏。
伴奏声渐起，直至环绕全场。
夏何没有耳返，所以只能靠着平时训练出的感觉进拍，并把握节奏。
他沉浸在歌曲的起浮中，往日多次的训练在这一刻成功形成条件发射，顺利进拍。
台下的四个评委老师，专注地看着夏何，他们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敷衍，随着歌曲时长的进展，慢慢演变成了欣赏。
在他们眼中，夏何形象好，声音条件好且独具辨识度，非常有发展的潜力。
他们想听夏何把这首歌唱完，没有打断他。
可就在停歇期间，中间伴奏进入副歌的时候，音响忽然滋滋卡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但伴奏带的播放已然跳过了关键节点。
这简直是致命的错误。
后台工作人员慌乱检修起来，生怕丢了自己饭碗。
夏何鲜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脑海瞬间白了两秒。
反应过来，想硬接下去时，台下主评委已有了动作。
“好了，停一下。”说话的是个留着长发的中年男人。
座下一片唏嘘。
观众席里的居小延攥紧手指。
现场安静下来，夏何知道自己白遭了冤。
他不想让这里变成记忆中的第二场艺考，于是举起话筒想大胆为自己发声。
然而评委之一却说：“挺不错的，你自己满意吗？”
夏何被这句话整懵了，“但是刚才……”
“刚才确实发生了小意外，但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水平。”
看样子是有希望？
“你满意吗？”评委又问。
夏何道：“如果除去刚才的意外，就现在的水平来说，我自己是满意的，因为我尽力了且主观上没有出错，可倘若未来我不断进步提升，回头来看的话，就说不定了。”
“你能够清晰地认识自己这很好，接下来我就要说说你的优缺了。”
夏何虚心点头。
评委劈里啪啦例举了一大堆，高音没上去，气口没对准，情感不够等等。
三楼的许屿脸皱成一团，觉得夏何要凉。
平时表演的时候，他怎么没发现他毛病这么多？
点评完，评委又问，“你还有什么其他才艺吗？”
除了唱歌，居然还要其他才艺热场子，这是夏何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试探性地胡诌，“跳舞算不算？”
评委点头，让他开始表演。
夏何立时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硬着头皮跳。
他直接来了场rap，边唱边跳反差感一下子拉满。
唱跳的过程中，他眼前全是许屿的脸，如果不是平日在时节耳濡目染，估计现在也不会有这个临场发挥。
他含泪谢谢他，太尴尬了。
然而这仅仅是一碟小菜，更重磅的是夏何头顶上的假发片。
苏佳培好像没有给他夹稳，跳舞的甩动幅度太大，夏何想适时地借舞蹈动作把假发片拿下来，然而怎料转身的时候转太猛，假发片直接飞了一片下台。
它飞在了一位光头评委的头上。
夏何收起动作，傻眼了。
全场先是鸦雀无声，再是观众爆笑一声赛一声的高。
单纯甩掉还好。
偏偏掉在了评委头上！
还是个光头评委的头上！
光头评委动作顿顿地把假发片从头上拿下来，脸都黑了。
旁边的同事捂着嘴，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想了一遍。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活了二十五年，夏何做数学题都没这么难熬过，他的思维如机械齿轮一样超速转动，几乎要擦出火星子来，表面还得处变不惊，简直折磨。
想着想着，夏何索性将头上的另一假发片摘下，含笑道：“对不起评委，我刚才是我不小心冒昧了，现在我可以把它拿回来吗，它跟这一片是兄弟不能失散，最近头发掉得实在厉害，还得靠它俩撑场子。”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爆笑。
焦点从光头评委身上转移到了夏何身上，他玩笑得恰到好处亦化解了尴尬。
光头评委神色逐渐恢复晴朗，并且需要表现得体，他和蔼向夏何招手，“下来拿吧，顺便我提前把这次比赛的结果告诉你。”
全场再度没声。
居小延的心不断地提起放下，感觉自己都要患心脏病了。
跟她一样的，当然还有许屿。
夏何战战兢兢走下舞台，来到评委面前，整个人如临大敌。
这比赛参加的真是刺激。
他接过光头评委递来的假发片，然后赶紧举了个躬。
“紧不紧张？”评委长辈式地拍他的肩，笑得叫人捉摸不透。
……废话。
夏何诚恳地点头，回道：“紧张，非常紧张。”
“小伙子你很有综艺感。”
“但是，”他故意转折，“唱歌有些地方还差些火候。”
“最后，你猜你过没过？”
众人的心全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却还在卖关子。
“我……没过？”接二连三的事故令夏何不敢抱有期望，同时也因为回答不能显得骄傲自满。
“听好了，”光头评委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是正式播出，那么他靠语言艺术拖延的时间，已经赚足了广告费，终于广告倒计时结束时，他说，“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