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黑发青年，也就是缪赛西，偏过脑袋，睨了一眼扑在自己身上的少女。
她有着一双荧蓝的水眸，睫毛长而卷，颤动得好似蝴蝶振翅。
头发也细滑柔顺，在晃动间泛出粼粼的金光。
两条长马尾一左一右，轻飘飘地垂在他腿上，沾染上污浊混沌的猩红。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杀气和魔力波动，表情也哀怜无害，仿佛天生的弱者。
缪赛西的眼珠子又转了一圈，神情呆滞又空茫地转向少女，大手毫不犹豫地掐住对方脖颈，冷酷地下了定义，“弱者……构筑……我的快乐……”
“该死……把弱者……通通杀光……”
他正要用力，像拧断花茎一般折碎手中细嫩的长颈。
一股魔力波动却悄无声息地散发出来，在少女脆弱的要害上形成屏障，与他的力量相互抵消。
缪赛西怔了怔，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少女右侧发顶上的毛绒发卡。
那是个小恶魔形状的玩偶，粉粉嫩嫩的。此时似乎感受到威胁，龇牙咧嘴地做出凶恶的表情，两只毛茸茸的骨翅也拼命张合着同他较劲。
缪赛西困惑地歪了歪头，“力量……强……不是弱者？”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出答案，身上的少女已经动情地落泪，用光洁的脸蛋，小猫一样蹭了蹭他染满血污的大手。
“陌生的黑发大人，您是不忍我被那些肮脏的吸血鬼们侮辱，所以宁可背负残杀生灵的罪孽，也要赐予我解脱吗？”
“您是如此地仁慈，如此地无私，我的心深深为您所折服。”
“如果是您的愿望的话，我愿意送上自己微不足道的性命。只是在生命告终的最后一刻，能否请您聆听我对您炽热忠诚的爱意呢？”
“只要能把这份爱意传达给您，无论会遭受怎样的酷刑，我都没有任何怨言。爱是我存在于世的唯一意义……”
没等对方做出回应，艾莉娅已经滔滔不绝旁若无人地倾诉起来。
她的嗓音如春风一般轻柔，却又在情深处透出秋雨一般点点滴滴的愁绪。轻声和重音交织成一首完美的乐章，如同剧团里最受欢迎的那幕演出，让人仅仅只是聆听台词，都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跌宕起伏的心绪。
躁动的吸血鬼们也安静下来，好似不忍打扰少女声情并茂的告白。
如果不是那句频繁被提起的“陌生的黑发大人”，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对壁人。
只是可惜，话中的深情并没有传达进缪赛西心里。
他一边与发卡上的魔力较劲，一边呆板地执行学到的残暴，“好长……不想听……”
“不弱……也要死……”
艾莉娅更悲伤了，她如同暗恋多年却遭拒绝的单纯少女一样，荧蓝的眸子不断淌着眼泪，连声音都变得苦涩起来。
“您……您怎能如此敷衍地对待我的心意！即便那份爱意并不会因您的拒绝而减弱半分，可我的眼睛却会因此垂泪到天明……”
“陌生的黑发大人，您会这样粗暴地拒绝，一定是因为尚未体会爱情的甜蜜，对不对？”
“要知道，我对您的倾慕之情好比乌拉连山脉经久不化的绵雪，仿佛塞罗尔湖底万年如一日的滚烫岩浆！如果您愿意接纳我的感情，我一定能让您感受到久旱逢霖般的喜悦与畅意……”
缪赛西的目光微微下移，虚浮地注视着那张不断翕动的樱唇。
他头一次觉得一个声音是如此地吵闹，空出的那只手伸出，想要用力掐碎对方下颌。
与此同时，喉头震动着重复令他身心愉悦的短句，以此将浑浊的脑海清出条单一的明路。
“杀了……该死……”
“杀了……该死……”
谁曾想，他的攻击同样失效。少女头顶的小恶魔发卡扇动得更用快了，努力结出屏障阻拦他的力量。
那只手落到对方唇上，轻柔得仿佛爱人间的调情，仅仅只是堵住了对方不安分的双唇。
然而，即便攻击弱化到了如此地步，眼前的少女依旧如遭雷劈一般，显露出崩溃的表情。
那双比天空还要明亮的眸子顿时瞪成了圆形，牙齿像猫抓一样的力道，一下咬在了他的虎口。
抚在他侧脸的细白小手终于学会反抗，如出一辙地钻进他的嘴里，用力压住他跳动的舌尖。
缪赛西一时怔愣，复述的话语停止下来，连手上的力道也少了大半，一个不察被少女挣脱。
她却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逃跑，而是跟他贴得更近一分，径直趴在他的耳畔哭诉。
“您还是选择拒绝我对您的爱吗？即便我也能让您感到快乐，即便只要您稍微犹豫一分，便能拥有我对您全身心的信赖与依恋？”
“我该放弃的，陌生的黑发大人，毕竟您都已经做出了选择。可是……”
“可是艾莉娅爱您，好爱您，爱得快要死掉。没有了这份爱，我便与快乐无缘，我的生命失去意义，再也无法展露笑容。只有爱会让我感到幸福，哪怕下一秒就会离世……”
巴拉巴拉爱叽里爱呱爱喳爱呜呼咔嚓爱……
嘈杂的声音仿佛无论如何都无法消灭的病毒，在缪赛西懈怠的那几秒，势不可挡地在他脑海里溜了几圈。
那条好不容易清理出来的明路被七冲八撞，等他想起来通行时，嘴边的话语已经变成“爱了……该爱”。
缪赛西立即闭紧了嘴，眼睛慌乱地转动几圈，尝试着翻找最初的记忆。
然而，从他嘴里听到“爱”这个字的艾莉娅，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湿润的眼睛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仰看着他的脸蛋上，满满都是温情与动容。
“您刚刚是说了‘爱’对吗？您也对爱好奇了吗？陌生的黑发大人，我真庆幸，自己的爱能够打动您。如果能借此让您的心里也催生出爱意，两份爱意融合，才会诞生出最为美妙的爱情……”
又是一大串令缪赛西丧失思考能力的话。
他的思维努力在为数不多的印象里翻找，却被越来越多的“爱”字砸中，最终泄气地躺倒在堆成小山的“爱”字里。
他放弃了挣扎，转而将注意力落到这个给他强行灌输恋爱思想的少女身上。
“你……的名字……”
少女欢喜地弯眸，眼角眉梢都透露出喜色，“艾莉娅，大人，我叫艾莉娅。您是愿意与我同坠爱河了吗？能否告知我您的威名呢？”
缪赛西左上右下地转了转眼睛，不熟练地报出自己投影在这个世界的假名，“缪……赛西。”
“缪赛西大人！”她的声音小鸟一样雀跃，轻巧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见他未表露出抗拒的神色，少女荧蓝的眼睛里闪动着耀眼的光辉。
“缪赛西大人，我真高兴！您能感受到吗？”
少女抓起他的手，按压在自己胸口。
那里温热的心脏高频率地跳动着，仿佛乱撞的小鹿。
缪赛西歪着脑袋，一左一右的两只眼睛缓缓聚焦，定在了两人的手心重叠处。
“高兴……感受到了。”
“艾莉娅……也能，让我，高兴吗？”
“当然！”少女的笑声徜徉在他耳边，呼出温暖的热气，“缪赛西大人，我最珍爱之人，让您高兴是我的义务和荣幸，如果……”
吱呀一声。
那段漫无天际的热情告白总算被人打断。
吸血鬼们精神一肃，紧紧盯着门口。
一道白色的圣光闪了一下，轻易破除掉大门处设下的结界。
在那之后，一名穿着白色圣袍的美丽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碧绿的眸子湖水般净澈幽深，冷冷在大厅里环视一圈。
“不好意思打扰了，不过我想，这里应该不是地图上标示出的1号宿舍楼，对吗？”
这是个硬骨头。
至少从她信手拈来的光明魔法来看，吸血鬼们绝不是她的对手。
有了这个共识，吸血鬼们彼此对视一眼，嘴边的尖牙渐渐收回，连指甲也缩短到原本的长度。
“是的，这里是安德鲁赫特亲王大人的宅邸。”有人站出来，语气中并没有方才的嚣张，“亲王大人宽宏仁厚，谅你无知闯入，免去责罚，还请速速离去。”
“我想，大概是不行的呢。”女人将鬓边的发丝拂到耳后，弯起眼睛露出并不抱歉的笑容，“身为光明教廷的圣女，我有责任阻止一些并不光明的行为。”
她说完，短暂的魔法吟唱后，古堡大厅的顶部骤然亮起一个餐桌大小的光球。
强烈的光明元素灼伤了吸血鬼们的皮肤，让他们纷纷惨叫着抱头逃窜。
而反观倒在地上的那些“尸体”，都在这太阳一般温暖的魔力波动中痊愈了伤势，渐渐苏醒过来。
原本粘在缪赛西身上的艾莉娅，也感觉自己仿佛回归母亲的怀抱，安定又惬意的感觉驱散了内心的恐慌。
那对荧蓝的双眸也在这仿佛神明恩赐的温暖中慢慢趋于冷静，过分闪亮的光芒褪去，转而恢复成往日的柔和。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艾莉娅哗啦一下站起，蹬蹬蹬地退了好几步，同缪赛西保持着距离。
令人社死的字句不断在她脑海中复现，艾莉娅抿紧双唇，一张脸蛋爬满了绯色，恼羞成怒地瞪了缪赛西一眼后，小猫一样慌不择路地逃了。
“艾莉……娅？”黑发青年缓慢地起身，头顶的光明魔法同样灼伤了他，使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但他很快适应了光明魔法的攻击，如之前一样恢复了行动，匆匆忙忙地想要追寻那道逃往门外的倩影。
然而，一只握着法杖的玉手阻拦了他。
“恐怕得打扰您的雅兴了，魔王殿下。”光明圣女微微俯身，行了个敷衍的敬礼，“方才我感受到一股令光明元素躁动厌恶的气息，需要您配合调查。”
她有着一双荧蓝的水眸，睫毛长而卷，颤动得好似蝴蝶振翅。
头发也细滑柔顺，在晃动间泛出粼粼的金光。
两条长马尾一左一右，轻飘飘地垂在他腿上，沾染上污浊混沌的猩红。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杀气和魔力波动，表情也哀怜无害，仿佛天生的弱者。
缪赛西的眼珠子又转了一圈，神情呆滞又空茫地转向少女，大手毫不犹豫地掐住对方脖颈，冷酷地下了定义，“弱者……构筑……我的快乐……”
“该死……把弱者……通通杀光……”
他正要用力，像拧断花茎一般折碎手中细嫩的长颈。
一股魔力波动却悄无声息地散发出来，在少女脆弱的要害上形成屏障，与他的力量相互抵消。
缪赛西怔了怔，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少女右侧发顶上的毛绒发卡。
那是个小恶魔形状的玩偶，粉粉嫩嫩的。此时似乎感受到威胁，龇牙咧嘴地做出凶恶的表情，两只毛茸茸的骨翅也拼命张合着同他较劲。
缪赛西困惑地歪了歪头，“力量……强……不是弱者？”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出答案，身上的少女已经动情地落泪，用光洁的脸蛋，小猫一样蹭了蹭他染满血污的大手。
“陌生的黑发大人，您是不忍我被那些肮脏的吸血鬼们侮辱，所以宁可背负残杀生灵的罪孽，也要赐予我解脱吗？”
“您是如此地仁慈，如此地无私，我的心深深为您所折服。”
“如果是您的愿望的话，我愿意送上自己微不足道的性命。只是在生命告终的最后一刻，能否请您聆听我对您炽热忠诚的爱意呢？”
“只要能把这份爱意传达给您，无论会遭受怎样的酷刑，我都没有任何怨言。爱是我存在于世的唯一意义……”
没等对方做出回应，艾莉娅已经滔滔不绝旁若无人地倾诉起来。
她的嗓音如春风一般轻柔，却又在情深处透出秋雨一般点点滴滴的愁绪。轻声和重音交织成一首完美的乐章，如同剧团里最受欢迎的那幕演出，让人仅仅只是聆听台词，都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跌宕起伏的心绪。
躁动的吸血鬼们也安静下来，好似不忍打扰少女声情并茂的告白。
如果不是那句频繁被提起的“陌生的黑发大人”，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对壁人。
只是可惜，话中的深情并没有传达进缪赛西心里。
他一边与发卡上的魔力较劲，一边呆板地执行学到的残暴，“好长……不想听……”
“不弱……也要死……”
艾莉娅更悲伤了，她如同暗恋多年却遭拒绝的单纯少女一样，荧蓝的眸子不断淌着眼泪，连声音都变得苦涩起来。
“您……您怎能如此敷衍地对待我的心意！即便那份爱意并不会因您的拒绝而减弱半分，可我的眼睛却会因此垂泪到天明……”
“陌生的黑发大人，您会这样粗暴地拒绝，一定是因为尚未体会爱情的甜蜜，对不对？”
“要知道，我对您的倾慕之情好比乌拉连山脉经久不化的绵雪，仿佛塞罗尔湖底万年如一日的滚烫岩浆！如果您愿意接纳我的感情，我一定能让您感受到久旱逢霖般的喜悦与畅意……”
缪赛西的目光微微下移，虚浮地注视着那张不断翕动的樱唇。
他头一次觉得一个声音是如此地吵闹，空出的那只手伸出，想要用力掐碎对方下颌。
与此同时，喉头震动着重复令他身心愉悦的短句，以此将浑浊的脑海清出条单一的明路。
“杀了……该死……”
“杀了……该死……”
谁曾想，他的攻击同样失效。少女头顶的小恶魔发卡扇动得更用快了，努力结出屏障阻拦他的力量。
那只手落到对方唇上，轻柔得仿佛爱人间的调情，仅仅只是堵住了对方不安分的双唇。
然而，即便攻击弱化到了如此地步，眼前的少女依旧如遭雷劈一般，显露出崩溃的表情。
那双比天空还要明亮的眸子顿时瞪成了圆形，牙齿像猫抓一样的力道，一下咬在了他的虎口。
抚在他侧脸的细白小手终于学会反抗，如出一辙地钻进他的嘴里，用力压住他跳动的舌尖。
缪赛西一时怔愣，复述的话语停止下来，连手上的力道也少了大半，一个不察被少女挣脱。
她却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逃跑，而是跟他贴得更近一分，径直趴在他的耳畔哭诉。
“您还是选择拒绝我对您的爱吗？即便我也能让您感到快乐，即便只要您稍微犹豫一分，便能拥有我对您全身心的信赖与依恋？”
“我该放弃的，陌生的黑发大人，毕竟您都已经做出了选择。可是……”
“可是艾莉娅爱您，好爱您，爱得快要死掉。没有了这份爱，我便与快乐无缘，我的生命失去意义，再也无法展露笑容。只有爱会让我感到幸福，哪怕下一秒就会离世……”
巴拉巴拉爱叽里爱呱爱喳爱呜呼咔嚓爱……
嘈杂的声音仿佛无论如何都无法消灭的病毒，在缪赛西懈怠的那几秒，势不可挡地在他脑海里溜了几圈。
那条好不容易清理出来的明路被七冲八撞，等他想起来通行时，嘴边的话语已经变成“爱了……该爱”。
缪赛西立即闭紧了嘴，眼睛慌乱地转动几圈，尝试着翻找最初的记忆。
然而，从他嘴里听到“爱”这个字的艾莉娅，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湿润的眼睛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仰看着他的脸蛋上，满满都是温情与动容。
“您刚刚是说了‘爱’对吗？您也对爱好奇了吗？陌生的黑发大人，我真庆幸，自己的爱能够打动您。如果能借此让您的心里也催生出爱意，两份爱意融合，才会诞生出最为美妙的爱情……”
又是一大串令缪赛西丧失思考能力的话。
他的思维努力在为数不多的印象里翻找，却被越来越多的“爱”字砸中，最终泄气地躺倒在堆成小山的“爱”字里。
他放弃了挣扎，转而将注意力落到这个给他强行灌输恋爱思想的少女身上。
“你……的名字……”
少女欢喜地弯眸，眼角眉梢都透露出喜色，“艾莉娅，大人，我叫艾莉娅。您是愿意与我同坠爱河了吗？能否告知我您的威名呢？”
缪赛西左上右下地转了转眼睛，不熟练地报出自己投影在这个世界的假名，“缪……赛西。”
“缪赛西大人！”她的声音小鸟一样雀跃，轻巧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见他未表露出抗拒的神色，少女荧蓝的眼睛里闪动着耀眼的光辉。
“缪赛西大人，我真高兴！您能感受到吗？”
少女抓起他的手，按压在自己胸口。
那里温热的心脏高频率地跳动着，仿佛乱撞的小鹿。
缪赛西歪着脑袋，一左一右的两只眼睛缓缓聚焦，定在了两人的手心重叠处。
“高兴……感受到了。”
“艾莉娅……也能，让我，高兴吗？”
“当然！”少女的笑声徜徉在他耳边，呼出温暖的热气，“缪赛西大人，我最珍爱之人，让您高兴是我的义务和荣幸，如果……”
吱呀一声。
那段漫无天际的热情告白总算被人打断。
吸血鬼们精神一肃，紧紧盯着门口。
一道白色的圣光闪了一下，轻易破除掉大门处设下的结界。
在那之后，一名穿着白色圣袍的美丽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碧绿的眸子湖水般净澈幽深，冷冷在大厅里环视一圈。
“不好意思打扰了，不过我想，这里应该不是地图上标示出的1号宿舍楼，对吗？”
这是个硬骨头。
至少从她信手拈来的光明魔法来看，吸血鬼们绝不是她的对手。
有了这个共识，吸血鬼们彼此对视一眼，嘴边的尖牙渐渐收回，连指甲也缩短到原本的长度。
“是的，这里是安德鲁赫特亲王大人的宅邸。”有人站出来，语气中并没有方才的嚣张，“亲王大人宽宏仁厚，谅你无知闯入，免去责罚，还请速速离去。”
“我想，大概是不行的呢。”女人将鬓边的发丝拂到耳后，弯起眼睛露出并不抱歉的笑容，“身为光明教廷的圣女，我有责任阻止一些并不光明的行为。”
她说完，短暂的魔法吟唱后，古堡大厅的顶部骤然亮起一个餐桌大小的光球。
强烈的光明元素灼伤了吸血鬼们的皮肤，让他们纷纷惨叫着抱头逃窜。
而反观倒在地上的那些“尸体”，都在这太阳一般温暖的魔力波动中痊愈了伤势，渐渐苏醒过来。
原本粘在缪赛西身上的艾莉娅，也感觉自己仿佛回归母亲的怀抱，安定又惬意的感觉驱散了内心的恐慌。
那对荧蓝的双眸也在这仿佛神明恩赐的温暖中慢慢趋于冷静，过分闪亮的光芒褪去，转而恢复成往日的柔和。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艾莉娅哗啦一下站起，蹬蹬蹬地退了好几步，同缪赛西保持着距离。
令人社死的字句不断在她脑海中复现，艾莉娅抿紧双唇，一张脸蛋爬满了绯色，恼羞成怒地瞪了缪赛西一眼后，小猫一样慌不择路地逃了。
“艾莉……娅？”黑发青年缓慢地起身，头顶的光明魔法同样灼伤了他，使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但他很快适应了光明魔法的攻击，如之前一样恢复了行动，匆匆忙忙地想要追寻那道逃往门外的倩影。
然而，一只握着法杖的玉手阻拦了他。
“恐怕得打扰您的雅兴了，魔王殿下。”光明圣女微微俯身，行了个敷衍的敬礼，“方才我感受到一股令光明元素躁动厌恶的气息，需要您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