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缪赛西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左右两只眼睛盯着发卡缓慢聚焦，急切地伸出了手。
“艾莉娅……好……”
“高兴……我很高兴……”
少女却攥紧发卡一个回手，避开了他的抓取，“不能直接吃的，缪赛西大人。”
“这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当然绝对比不过缪赛西大人的半根头发！只不过，您能否仅仅只是吸取其中的力量，而不要破坏掉它呢？”
“好……好……”瘦弱的青年没什么诚意地应着，一下夺过发卡，塞进嘴巴里啃咬。
果不其然又是一道魔力屏障与牙齿较量。
缪赛西眼神飘忽一阵，在本能的渴求下喉头一滑，将小恶魔发卡吞咽下去。
艾莉娅瞪大了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食言。
她的眼睛闪动着溢出悲伤的泪水，眼底有什么东西翻涌着与荧蓝的光芒相抗，不断张合的嘴唇间，却仍旧只能说出柔和的情话。
“缪赛西大人，好吃吗？艾莉娅爱您，好爱您，即便您欺骗了我，我也不舍得责怪您半分。”
她抬起洁白的手臂，自毁一般往他的嘴巴里送去。失去了发卡中的魔力保护，那些森白尖利的牙齿轻易划破了她的肌肤，鲜血一股股流进口腔。
“您把我也吃了吧。”小魅魔这样说着，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肩颈处。
眼泪像涓涓溪流一样淌在他的肩胛骨上，泛起一阵转瞬即逝的温热。
“没了那个发卡，我很快便会丧命于学院的争端当中。”
“与其被不知是谁的力量撕碎身首，我宁可于缪赛西大人同归一处。我爱您，愿您长命久安，荣光永存。”
血腥的味道充满了缪赛西口腔，其中蕴含的特殊力量让他空洞的眼睛染上神采。
他伸长了舌头，触手一般缠绕住那只手臂。
舌尖上的倒刺一个个呼啸着想往伤口里钻，却在他为数不多的理智下被压制得仿佛软毛，仅仅只是在伤口的外围轻扫舔舐。
“艾莉娅……会带来食物……高兴……”
“不能……不能现在就吃掉……”
他含含糊糊地说着话，眼睛却比内心诚实，猎人一样盯紧了她。
她的模样也得以印刻进他眼底。
金发的少女依然和从前一样，哀怜又深情。只是那双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化了，散发出一股消极又绝望的气息。
那本该是能令他感到惬意的情绪，如今却在获得食物的欣喜中，显得不值一提。
“艾莉娅……不高兴……”他的舌头从少女的胳膊上退回，笨拙地靠近对方，在她脸颊上□□，“哄……哄艾莉娅……”
少女欣喜地弯着眼睛，悲伤的意味却更加浓厚。
她的樱唇张开又闭合，好似身体里有另一股意识在争斗。好半晌，才恢复成往常一样乖顺的样子，依偎着他吐露辛秘。
“缪赛西大人，这便是您的宠爱吗？我好高兴！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对了，光明教廷的圣女似乎盯上了您，怀疑您的气息与半年前那股弑神的力量有关，请您万分当心……”
她的话音未落，晴朗的光线忽然一暗。
仿佛被谁摁下了大灯开关，整个视野里都被浓厚的黑暗包裹，看不到一丝视物的可能。
缪赛西正消化着艾莉娅话里的信息，艰难地用残存的智商思考对策，全然没留意到另一股力量的逼近。
等到那股力量如风一般掠过，将他怀里的少女抢夺离开时。
他才堪堪回神，慌乱地往前追去。
————
因为过于高速的移动，风呼啸着扑面而来，让艾莉娅陷入混沌的思维得以清明几分。
她眼里的幽光慢慢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愈加汹涌的泪水。
头顶响起野兽一般粗重的喘息，腥臭的气息一阵阵打在她的后颈上。她甚至能感觉到禁锢住自己的那只毛绒大手上，一根根野蛮尖利的铁爪。
这怎么看，都是要被吃掉了吧！
小魅魔悲伤地咬住下唇，眼睛拼命想在黑暗中看出轮廓，却只是徒劳。
不过也拜这厚重得无法视物的黑暗所赐，她没有第一时间被灭顶的恐惧掌控，反而沉浸在失去小希的哀伤中。
那可是哥哥送给她的魔偶，还在其中注入了相当庞大的魔力，就是因为担心她在学院里被其他人欺负。
结果却被她亲手送了出去，还恬不知耻地，说了那么多羞臊的情话……
艾莉娅双手捂住脸。
她已经颜面扫地了，跟死掉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很快大家就会知道她是急于倒贴的可耻魅魔，像发情的野兽一样跟不认识的人卿卿我我……
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啊！！
小魅魔越想越羞愤，干脆放弃了挣扎，双手摸到自己的脖颈处。
反正那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与其等会儿快被吃掉的时候，再无法自控地向对方示爱，她宁可现在就把自己掐晕！！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射来一颗森白的火球，一下粘在了扣住她的铁爪上。
火焰一经沾上，立即沿着毛发流淌。不过短短一瞬，艾莉娅周身都被冷白的火光包围。
头顶发出凄厉的怒吼，一股大力将她胡乱一抛，狠狠摔在了地上。
艾莉娅吃痛地支起身，托火光的福，她得以看到将自己掳走之人的模样。
那是一头格外高大的狼人，一身棕灰的皮毛，被火焰烧灼得焦黑打卷。他狼狈地在地上打滚，意图将火焰扑灭，却只能让那流火一般的冷焰沾染得到处都是。
惨烈的现状，让艾莉娅惊惧着移开目光。
可这样是不行的……
小魅魔手指扣紧地面，内心无比地挣扎。
如果不去克服恐惧的话，就永远是那副软骨头的样子！
难道她要一辈子都在耻辱中过活吗？
那样的话，即便是哥哥，也会对她失望的啊……
深深吸气之后，艾莉娅尝试着面对恐惧。
此时，火光已经流泻到她的脚下。为了避开这些致命的火苗，艾莉娅双手撑着身子后挪，猝不及防撞到了一堵墙上。
墙面并不平整，嶙峋得有些硌背，仿佛有许多细小的石刺生长而出。
艾莉娅不舒服地调整姿势，想要挪到一处平滑的地段倚靠，却悚然对上一只硕大的金色兽瞳。
该怎样形容那只兽瞳呢？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它是比火光更为耀眼的指明灯。犹如把全世界的金子都冶炼浓缩进一处，才能提炼出如此极致璀璨的金色。
美丽又致命。
细长如指针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噗通，噗通。
在那个刹那，世界都陷入死寂。只有她胸腔里的心跳嗡嗡震动，连带着整个人都剧烈地打颤。
恐怖。绝望。
光是眼睛，就能将她整个人都吞没。
更别提隐没在黑暗中的庞大躯体。
一眼过去，根本看不到边际。那脊背仿佛与天接连一处。
但凡它张开獠牙，她连给它填满牙缝都是个笑话。
如此强大，不可阻挡的生物，她根本……根本都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你在……害怕吾吗？”巨大的黑龙喷出鼻息，将艾莉娅的长发吹得散乱。
对于眼前这只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碾死的生物，它似乎来了兴致，哼笑着沉声调侃，“方才，你是想从那头狼人的手中自杀？”
“可倘若，它并未将你当做食物呢？掠食者，也会有对猎物产生兴趣的时候。”
它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粗重宏大。
即便仅仅只是聆听，艾莉娅也如风中飘絮一般颤抖得瘫软，连抬起右手，都显得那样艰难。
“并不是这样的……黑龙大人。”她仰着脑袋，荧蓝的烁亮的眼睛同样专注地回视着它。
她的声音柔软又破碎，怯意遍布在每一个音节当中。
“是我让您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吗？您的眼神，情绪，都在告知我这点。”
“或许那的确是个令人遗憾的故事，但倘若其中的主角换成是我，我绝不会在您心头烙下这般深刻的伤疤。”
她说着，右手终于抬起到合适的高度。
还在因恐惧而晃动的温热掌心，渐渐地，渐渐地贴上它鼻侧的鳞片。
那如残烛一般风吹即灭的温度触动黑龙，它的金瞳瞬间缩成细线，又在几秒钟后恢复如常，转动头颅避开少女的触碰。
“你的胆子不小。”黑龙威严地喷出鼻息，却比之前更为缓和绵长，“竟敢冒然触碰吾，不怕死吗？”
“在您的眼中，我拥有那样的勇气吗？”金发的少女怯怯说着，失色的嘴唇，尚且因恐惧而不断抖动，“我是如此地无用，以至于难以抗衡自己的本能。”
“但黑龙大人，即使我的身体在惊惧中难以寸步，我的心依然会努力地朝您贴近。”
“您能原谅我的弱小吗？进而赐予我接近您的可能？”
黑龙沉默地盯着她，抬高的兽瞳里，金色的细线反复缩胀，最终凝聚成细窄的菱形。
“吾名霍格因特，乃寒焰与黑岩的龙王。毫无自保之力的小家伙，你不该踏进这片夜色之中。”
“此地的夜晚弥漫着神力，轻易便能影响到暗行种族的本性。那头狼人，便是在神力作用下发了狂，开始四处猎寻血的味道。”
它顿了顿，视线落到她不知被什么生物咬伤的小臂上，金瞳不悦地一眯。
“速速返回安全之地，小家伙。我只护送你这一程。”
少女颤颤悠悠地起身立起。
就在霍格因特以为她下一刻会仓皇逃命，从他身边奔离之际。
那具娇小的身影缓缓俯低，提起破烂的裙角，面朝它优雅地行了个礼。
“承蒙您的厚爱，霍格因特殿下。”
“我名艾莉娅，愿为您宣扬王威，赞颂美名的艾莉娅。”
“艾莉娅……好……”
“高兴……我很高兴……”
少女却攥紧发卡一个回手，避开了他的抓取，“不能直接吃的，缪赛西大人。”
“这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当然绝对比不过缪赛西大人的半根头发！只不过，您能否仅仅只是吸取其中的力量，而不要破坏掉它呢？”
“好……好……”瘦弱的青年没什么诚意地应着，一下夺过发卡，塞进嘴巴里啃咬。
果不其然又是一道魔力屏障与牙齿较量。
缪赛西眼神飘忽一阵，在本能的渴求下喉头一滑，将小恶魔发卡吞咽下去。
艾莉娅瞪大了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食言。
她的眼睛闪动着溢出悲伤的泪水，眼底有什么东西翻涌着与荧蓝的光芒相抗，不断张合的嘴唇间，却仍旧只能说出柔和的情话。
“缪赛西大人，好吃吗？艾莉娅爱您，好爱您，即便您欺骗了我，我也不舍得责怪您半分。”
她抬起洁白的手臂，自毁一般往他的嘴巴里送去。失去了发卡中的魔力保护，那些森白尖利的牙齿轻易划破了她的肌肤，鲜血一股股流进口腔。
“您把我也吃了吧。”小魅魔这样说着，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肩颈处。
眼泪像涓涓溪流一样淌在他的肩胛骨上，泛起一阵转瞬即逝的温热。
“没了那个发卡，我很快便会丧命于学院的争端当中。”
“与其被不知是谁的力量撕碎身首，我宁可于缪赛西大人同归一处。我爱您，愿您长命久安，荣光永存。”
血腥的味道充满了缪赛西口腔，其中蕴含的特殊力量让他空洞的眼睛染上神采。
他伸长了舌头，触手一般缠绕住那只手臂。
舌尖上的倒刺一个个呼啸着想往伤口里钻，却在他为数不多的理智下被压制得仿佛软毛，仅仅只是在伤口的外围轻扫舔舐。
“艾莉娅……会带来食物……高兴……”
“不能……不能现在就吃掉……”
他含含糊糊地说着话，眼睛却比内心诚实，猎人一样盯紧了她。
她的模样也得以印刻进他眼底。
金发的少女依然和从前一样，哀怜又深情。只是那双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化了，散发出一股消极又绝望的气息。
那本该是能令他感到惬意的情绪，如今却在获得食物的欣喜中，显得不值一提。
“艾莉娅……不高兴……”他的舌头从少女的胳膊上退回，笨拙地靠近对方，在她脸颊上□□，“哄……哄艾莉娅……”
少女欣喜地弯着眼睛，悲伤的意味却更加浓厚。
她的樱唇张开又闭合，好似身体里有另一股意识在争斗。好半晌，才恢复成往常一样乖顺的样子，依偎着他吐露辛秘。
“缪赛西大人，这便是您的宠爱吗？我好高兴！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对了，光明教廷的圣女似乎盯上了您，怀疑您的气息与半年前那股弑神的力量有关，请您万分当心……”
她的话音未落，晴朗的光线忽然一暗。
仿佛被谁摁下了大灯开关，整个视野里都被浓厚的黑暗包裹，看不到一丝视物的可能。
缪赛西正消化着艾莉娅话里的信息，艰难地用残存的智商思考对策，全然没留意到另一股力量的逼近。
等到那股力量如风一般掠过，将他怀里的少女抢夺离开时。
他才堪堪回神，慌乱地往前追去。
————
因为过于高速的移动，风呼啸着扑面而来，让艾莉娅陷入混沌的思维得以清明几分。
她眼里的幽光慢慢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愈加汹涌的泪水。
头顶响起野兽一般粗重的喘息，腥臭的气息一阵阵打在她的后颈上。她甚至能感觉到禁锢住自己的那只毛绒大手上，一根根野蛮尖利的铁爪。
这怎么看，都是要被吃掉了吧！
小魅魔悲伤地咬住下唇，眼睛拼命想在黑暗中看出轮廓，却只是徒劳。
不过也拜这厚重得无法视物的黑暗所赐，她没有第一时间被灭顶的恐惧掌控，反而沉浸在失去小希的哀伤中。
那可是哥哥送给她的魔偶，还在其中注入了相当庞大的魔力，就是因为担心她在学院里被其他人欺负。
结果却被她亲手送了出去，还恬不知耻地，说了那么多羞臊的情话……
艾莉娅双手捂住脸。
她已经颜面扫地了，跟死掉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很快大家就会知道她是急于倒贴的可耻魅魔，像发情的野兽一样跟不认识的人卿卿我我……
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啊！！
小魅魔越想越羞愤，干脆放弃了挣扎，双手摸到自己的脖颈处。
反正那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与其等会儿快被吃掉的时候，再无法自控地向对方示爱，她宁可现在就把自己掐晕！！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射来一颗森白的火球，一下粘在了扣住她的铁爪上。
火焰一经沾上，立即沿着毛发流淌。不过短短一瞬，艾莉娅周身都被冷白的火光包围。
头顶发出凄厉的怒吼，一股大力将她胡乱一抛，狠狠摔在了地上。
艾莉娅吃痛地支起身，托火光的福，她得以看到将自己掳走之人的模样。
那是一头格外高大的狼人，一身棕灰的皮毛，被火焰烧灼得焦黑打卷。他狼狈地在地上打滚，意图将火焰扑灭，却只能让那流火一般的冷焰沾染得到处都是。
惨烈的现状，让艾莉娅惊惧着移开目光。
可这样是不行的……
小魅魔手指扣紧地面，内心无比地挣扎。
如果不去克服恐惧的话，就永远是那副软骨头的样子！
难道她要一辈子都在耻辱中过活吗？
那样的话，即便是哥哥，也会对她失望的啊……
深深吸气之后，艾莉娅尝试着面对恐惧。
此时，火光已经流泻到她的脚下。为了避开这些致命的火苗，艾莉娅双手撑着身子后挪，猝不及防撞到了一堵墙上。
墙面并不平整，嶙峋得有些硌背，仿佛有许多细小的石刺生长而出。
艾莉娅不舒服地调整姿势，想要挪到一处平滑的地段倚靠，却悚然对上一只硕大的金色兽瞳。
该怎样形容那只兽瞳呢？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它是比火光更为耀眼的指明灯。犹如把全世界的金子都冶炼浓缩进一处，才能提炼出如此极致璀璨的金色。
美丽又致命。
细长如指针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噗通，噗通。
在那个刹那，世界都陷入死寂。只有她胸腔里的心跳嗡嗡震动，连带着整个人都剧烈地打颤。
恐怖。绝望。
光是眼睛，就能将她整个人都吞没。
更别提隐没在黑暗中的庞大躯体。
一眼过去，根本看不到边际。那脊背仿佛与天接连一处。
但凡它张开獠牙，她连给它填满牙缝都是个笑话。
如此强大，不可阻挡的生物，她根本……根本都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你在……害怕吾吗？”巨大的黑龙喷出鼻息，将艾莉娅的长发吹得散乱。
对于眼前这只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碾死的生物，它似乎来了兴致，哼笑着沉声调侃，“方才，你是想从那头狼人的手中自杀？”
“可倘若，它并未将你当做食物呢？掠食者，也会有对猎物产生兴趣的时候。”
它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粗重宏大。
即便仅仅只是聆听，艾莉娅也如风中飘絮一般颤抖得瘫软，连抬起右手，都显得那样艰难。
“并不是这样的……黑龙大人。”她仰着脑袋，荧蓝的烁亮的眼睛同样专注地回视着它。
她的声音柔软又破碎，怯意遍布在每一个音节当中。
“是我让您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吗？您的眼神，情绪，都在告知我这点。”
“或许那的确是个令人遗憾的故事，但倘若其中的主角换成是我，我绝不会在您心头烙下这般深刻的伤疤。”
她说着，右手终于抬起到合适的高度。
还在因恐惧而晃动的温热掌心，渐渐地，渐渐地贴上它鼻侧的鳞片。
那如残烛一般风吹即灭的温度触动黑龙，它的金瞳瞬间缩成细线，又在几秒钟后恢复如常，转动头颅避开少女的触碰。
“你的胆子不小。”黑龙威严地喷出鼻息，却比之前更为缓和绵长，“竟敢冒然触碰吾，不怕死吗？”
“在您的眼中，我拥有那样的勇气吗？”金发的少女怯怯说着，失色的嘴唇，尚且因恐惧而不断抖动，“我是如此地无用，以至于难以抗衡自己的本能。”
“但黑龙大人，即使我的身体在惊惧中难以寸步，我的心依然会努力地朝您贴近。”
“您能原谅我的弱小吗？进而赐予我接近您的可能？”
黑龙沉默地盯着她，抬高的兽瞳里，金色的细线反复缩胀，最终凝聚成细窄的菱形。
“吾名霍格因特，乃寒焰与黑岩的龙王。毫无自保之力的小家伙，你不该踏进这片夜色之中。”
“此地的夜晚弥漫着神力，轻易便能影响到暗行种族的本性。那头狼人，便是在神力作用下发了狂，开始四处猎寻血的味道。”
它顿了顿，视线落到她不知被什么生物咬伤的小臂上，金瞳不悦地一眯。
“速速返回安全之地，小家伙。我只护送你这一程。”
少女颤颤悠悠地起身立起。
就在霍格因特以为她下一刻会仓皇逃命，从他身边奔离之际。
那具娇小的身影缓缓俯低，提起破烂的裙角，面朝它优雅地行了个礼。
“承蒙您的厚爱，霍格因特殿下。”
“我名艾莉娅，愿为您宣扬王威，赞颂美名的艾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