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陈思雯上车。
mary按电门按钮，车子车门无声滑动，关闭。
mary对司机说话：去新世界。
陈思雯：新世界百货？要在那，举办活动吗？
mary不理陈思雯。
陈思雯也对mary翻了个白眼。
到了新世界百货，他们的车子直接下地下停车场。
陈思雯平时也和朋友开车来过这里，地下停车场永远爆堵，永远排队。
可这一次，他们的车直接去了另一条通道。
黑卡VIP通道。
有钱真是好啊。
堵车都不会。
车子直接停到vip专用电梯间门口。
商场里还有隐蔽的vip电梯？
陈思雯对新世界里面很熟悉，但重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电梯的存在。
电梯间门口，已经站了几个穿着得体黑色西装制服的服务员。
车门打开，服务员过来，对陈思雯鞠躬。
一个级别高一些，年长一些的经理说话：陈小姐，欢迎光临。
陈思雯愣了一下，自己没被别人这么重视过。
她笑了一下。
然后她四处张望，去寻找顾少的车子。
可什么都没看到。
顾少没有来这里。
陈思雯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这时候经理说：陈小姐，今天您要去的是miumiu还有瓦萨琪。那里已经关门，暂时不对外营业，也已经准备好迎接您的到来。
陈思雯：现在是晚上营业的黄金时段啊，它们，关门了？
经理微笑，讨好的面容：这是VVip的专属待遇。我们对我们最尊贵的顾客，要提供最好的私人订制服务。
陈思雯回头，看mary：去那两家店，要给我买东西？
mary：你的包和衣服，还有鞋子，都要换。
陈思雯：钱顾少给拿？
mary：你拿，你拿的起吗？
陈思雯：但我也不准备要顾少的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也是假的。而且我穿的这些，也都是有品牌的。比如我这条裙子……
陈思雯指自己身上的连衣裙。
就是刚刚在顾少办公室，被顾少鄙视的说以后不要再穿了的那条“破裙子”，其实是陈思雯面试实习生成功进入cbb后，为了撑场面，几乎花光信用卡额度，按照第一个月工资额上限，买的最贵的一条裙子。
陈思雯：这条是fendi的裙子，而且不是基础款。应该也拿得出手吧。
mary：几万？三万？五万？今天场合特殊，你需要穿一条高定，超过百万，因为对方，需要你提供这种尊重。
陈思雯：百万？高定？什么人这么尊贵？
mary：你要知道尊贵，就请你快一点。三五万……呵……哦对了，你也不用觉得你花了顾少的钱。这种高定裙子，穿过一次后，就不能再穿第二次，因为会被人质疑没钱撑场面，寒酸。所以必须销毁。
陈思雯：什么？
mary：陈小姐，欢迎你进入，真正有钱人的世界。当然，您还会很快从这个世界出去。因为您进来，就是个误会。
mary说完，转身就走。
陈思雯翻白眼。
什么狗屁有钱人的世界。
除了顾少的长相还挺吸引她的。
其他所有地方，陈思雯都其实，很不感冒。
甚至还觉得，有点麻烦。
她们去了瓦萨琪店。在那里试了三套高定裙子。
陈思雯才知道这三套裙子，都是为她，下午特意已经修改过。
修改的师傅，则来自于香港。
陈思雯忍不住问：你们这么快？现在这个季节，航班不是经常满员吗？
mary：坐顾少私人飞机，没有满员的烦恼。
陈思雯：顾少为我的裙子这么折腾。
mary：你不用感动。顾少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尊重一会和他吃饭的人。
陈思雯：谁？
mary不说话。
试后，陈思雯选择了其中一条，然后瓦萨琪的裁缝师傅还要把胸围修改一下。
陈思雯的胸围有一点点撑不起来。
穿魔术胸罩又不可以。
修改的时候，她又去了miu miu，选择了一个手袋，也是高定款。
陈思雯问：这个也要销毁吗？有点可惜。
mary：你可以不声不响的留着，顾少不会在乎。
陈思雯：mary，你为什么和我说话，永远这么带有攻击性？
mary转头，不和陈思雯对视。
陈思雯：我和顾少，只是在一起半个月时间。而且是假的。我和你都一样，都是打工人。你何必这么雌竞，大家都轻松愉快一点，都平和一点，把这半个月过去，不好吗？
mary皱眉，低头，没有反驳，但也满脸不开心。
陈思雯皱了一下眉头，也没再说话。
这时候瓦萨琪的店员过来，和陈思雯说：陈小姐，衣服改好了。
陈思雯：谢谢。
陈思雯转身走。
她刚转身，mary在她身后，说：顾少以前，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
陈思雯转头，看mary。
mary走到了陈思雯身旁，冷冷的说：就是假的，也重来没有过。你是让人讨厌的，第一个。
mary说完，走远。
九点半，陈思雯到了浦东朗廷酒店。
mary之后对陈思雯的态度好了一些，但还是不冷不热。
陈思雯也不想和她一般计较。
mary送她到顶层HIYA日料店。到了门口，mary停住脚步。
一个穿和服，带着温和笑容，很招人喜欢的小女生服务员出来，引导陈思雯进去。
mary站在门口，满眼嫉妒。
陈思雯回头看了mary一眼。
一个假的，都能让mary嫉妒成这样？
顾少真的这么禁欲吗？
平白无故什么都没做，都能惹起mary对陈思雯这么大敌意。
烦死了。
陈思雯随着服务员往里走。
里面全都是日式饭店隔间式的单间，隔间都是日式拉门和墙壁。
但每个屋子都很安静。
陈思雯：怎么没有人？
服务员：今日我们这里只招待一桌客人。
陈思雯：顾少给包起来了？
服务员：这里很高端，但一直赔钱。顾少很喜欢这里，知道要倒闭，就给买下来了。
陈思雯：然后，用他的商业奇才扭亏为盈了？
服务员：顾少什么都没做，也没干涉。他的要求，就是这里要和以前，完全一样。
服务员对陈思雯微笑了一下。
陈思雯：这里是米其林餐厅吧？这么高档。
服务员：之前有级别。一年一星，两年二星。一年三星。顾少买下来后，怕顾客太多，就不让我们参加评级了。
陈思雯：哦，还是有钱人会玩。
服务员还是温和有礼的陪着笑脸，穿着的木枳在地板上发出好听的哒哒哒的声音。引导着陈思雯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最里间，在外面跪下在地板上，用日语说话。
服务员：皆さん、すみません、またまた貴重なゲストが到着しました。（打扰一下，各位。有尊贵的客人来到了。）
之后服务员跪着拉开日式拉门，然后对陈思雯微笑。
服务员：陈小姐，どうぞ入ってください（请进）。
之后服务员对陈思雯微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陈思雯抬头，看到屋内，是一个半敞开式的日式房间，面积巨大到有点夸张，落地窗是可升降的，已经升起来，变成半户外的房间。
窗边日式榻榻米，四张单人桌两两相对。
左边一张跪坐着顾少。
顾少似乎就好像没听到服务员说话，没听到开门，没注意到陈思雯出现了一样，他正在专心的，自己加工寿司的蘸料。
右边两张桌子，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人，是……那个扇过陈思雯一个嘴巴的女星amy。
amy眼睛几乎都能冒出火来一样，死死盯着在门口的陈思雯。
女人身旁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
三十出头，精致的脸孔，完美的五官，颜值只比顾少略差一点。
陈思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从学习金融后，就经常听到名字的男人。
宋明奕。
香港股市和新加坡股市重组帝王。
有一个段子是说他的。
有个上市公司，要做重组，找到他。
他看了后说没兴趣。
对方问他为什么。
他极为傲慢的说：两百亿以下的重组，浪费我的时间。
他是所有立志做投行的人的第一偶像。
他真人，比陈思雯在新闻图片上和资料里看到的，气场要强大太多了。
他现在，只是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陈思雯，眼神中，还有一丝玩味和好奇。
但他身上，也同时透露出一股极重的阴气。
这个人，是不择手段的，是不达目的，永远不会收手的。
是凶很无情的。
陈思雯感觉到他的危险，她有点怕他。
陈思雯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直接到了自己座位上，在顾少身旁，面对着amy的位置，陈思雯被顾少完全不理睬的冷待着，被对面amy凶狠充满敌意的看着，被宋明奕好奇又阴森的观察着。
陈思雯感觉浑身都僵硬的厉害，她没有吃过这种跪地坐的日料，艰难的跪下来，却不小心摔倒，着急的情况下，突然伸手，抓住了顾少的衣服衣襟。
顾少的晚礼服瞬间被陈思雯拽的歪了一些，顾少正在夹着的一块寿司，也一下子掉落在桌子上。
陈思雯连忙起身，看顾少面前掉落的寿司，又看顾少被拽歪了一点的衣服。
顾少脸上露出更不耐烦的表情。
陈思雯：对不起，顾少，我没坐稳。
amy：哼，真是天生的狐狸精。一切机会，都不放过。
陈思雯一听到这一句，心中带了气。
这根本是个意外。
你们有钱人，玩的东西规矩太多了好吗？
吃个饭，还要跪坐！
穿着晚礼服跪坐，不憋的慌吗？
不做作吗？
陈思雯刚要起身，却听到那个宋明奕突然说话：妹妹，你对陈小姐，有偏见吧？她就是摔倒而已。你有点借题发挥。
amy：哥！你帮外人说话！
陈思雯吃了一惊。
原来amy是这个股市重组“帝王”的妹妹！
怪不得在娱乐圈，没有代表作却能随意搅动所有资源，唯我独尊。
按她哥哥的实力，她玩娱乐圈，真是可以随心所欲。
宋明奕不回答amy的说话，却突然起身，走到了陈思雯的身旁，然后面带微笑看着陈思雯，他伸出了他的手。
他要拉陈思雯起身！
陈思雯愣了一下，抬头看宋明奕的笑容。
笑的很热情，但总让陈思雯心里感觉有点阴森，有一种压力。
他的手，手指修长，很好看，伸到了陈思雯面前。
陈思雯不想拉住宋明奕的手，可出于礼貌，还有不能得罪这种级数的人，她慢慢抬起手。
却不料手刚抬到一半，被另一只突然出现的手一把给抓住。
陈思雯猝不及防，看那只手，是顾少。
顾少一抓住陈思雯的胳膊，就用力把她给拽起来，动作有点粗暴，顾少脸上都是烦躁。
但宋明奕还保持着要帮助陈思雯的姿势，只是他被顾少抢了先，手放在半空，尴尬。
陈思雯看顾少，顾少把手放开，然后重新回到自己座位。
宋明奕脸上带着点敌意，看顾少，凶狠的神情一闪而过。
宋明奕脸上表情变成挑衅和嘲讽：呵。子维（顾少），这么维护女朋友？别人碰一下都不行？我就是帮帮忙。
顾少：对不起，我有洁癖。
宋明奕被这一句话似乎羞辱到了，脸色变得难看。
陈思雯觉得更紧张。
他们两个人这么不对付，这么剑拔弩张，还为什么非要在一起吃饭啊？
而且陈思雯是一个无辜的小绵羊啊。
顾少非要她也来参与，这不是给她找雷呢吗？
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低调，拼命压低存在感，顺利度过这个饭局。
陈思雯想到这里，低头，可她虽然低着头，仍然感觉到有一个冰冷的视线，在盯着她看。
她忍不住抬头，看到是那个amy，眼神几乎是能杀死人的眼神，在恶狠狠盯着陈思雯。
妈的，还有这个瘟神……
上次amy打了陈思雯一个嘴巴的事情，陈思雯一想到，就感觉心里极不痛快。
但amy以前是当红的明星，就已经很难招惹了。
现在还有宋明奕这种金融“帝王”哥哥。
她碾死自己，恐怕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上次她亲自来打嘴巴，恐怕是最轻的报复……
将来怎么办？怎么自己惹到这些人！
烦死了！
宋明奕似乎忍下来这口气了，勉强挤出来微笑。
宋明奕：好！顾少的面子，我怎么都要给！男人保护自己的女朋友，我也能理解。陈小姐！
宋明奕一副玩世不恭，又带着胁迫和阴狠的表情，转头看陈思雯。
陈思雯被他目光一看，立即打了一个冷颤。
她连忙紧张局促，动作极不自然的对宋明奕点了一下头，不敢和宋明奕的目光对视。
陈思雯小声说道：宋……宋先生。
宋明奕：刚才，是我失礼了。你男朋友在的情况下，我还要去拉你起来，丢了顾少的面子了。也让您尴尬，对不起。您能原谅我吗？
宋明奕挤出微笑，但眼神，还是凌厉的让人心惊。
陈思雯不敢抬头，心想，你冲着我来干什么啊？
陈思雯连忙起身，结果半跪着加上裙摆被压住受限，她又差点摔倒，手按在榻榻米上，然后她慌忙起身。
她看到顾少，又对她笨不拉几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态。
但她还是赶快起身，对宋明奕说话：宋先生！您言重了。刚才……
不料这时候，顾少突然说话，打断陈思雯说话：你没必要对他这么客气。他说的很对。他是多管闲事。
宋明奕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顾少一副平和的表情，拿起清酒酒杯，轻轻喝了一口。
宋明奕有点要发作的迹象。
amy看到不好，连忙起身，去拉宋明奕。
amy对宋明奕使眼色。
宋明奕脸上满脸不忿，拼命控制着情绪，然后突然喊：服务员！死哪去了！
外面立即响起服务员木屐敲打地板的声音。
拉门被拉开，还是那个长相甜美的服务员，跪在地上。
服务员：您需要什么服务？
宋明奕：你们怎么搞的？陈小姐来了后，这都过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给她上菜？
服务员：这……
顾少：是我命令他们这么做的。陈思雯，不在这吃饭。
陈思雯一听这话，愣住了。
什？什么意思？不让她在这吃饭？那叫她过来干什么？看他们三个尊贵的人吃饭，她这个出身低微的人，负责在旁边……微笑作陪？
陈思雯知道顾少现在被迫让陈思雯公开成为他“正式的”女朋友，多少心里有点不痛快。
不对，是很不痛快。
可您也不至于这么羞辱人吧？
陈思雯心里不开心。
可她也不敢说什么。
低头，不说话。
amy立即脸上露出小人得志，那种典型的得意的微笑，嘴角上扬，满眼鄙视的看着对面的陈思雯。
amy：出身低，就是出身低。也对，她怎么有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
宋明奕：顾少，你对自己女朋友，还这么狠啊？
顾少还在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慢慢说话：你们误会了。
陈思雯愣了一下。
宋明奕和amy一起皱眉，疑惑的看顾少。
顾少：我带她来，是她前一阵受了欺负。她胆小，不敢和我说的太具体。我只能看到新闻报道，又不知道新闻上说的是不是可信。所以今天，特意把她叫来，搞清楚。
宋明奕：搞清楚什么？
顾少：搞清楚她是不是真受了欺负。我的女朋友，受欺负，是大事。
陈思雯听到这里，立即抬头，看顾少。
顾少没有看陈思雯，只是表情冰冷的，看amy。
amy：子维，这事情……
顾少：amy，你知道我要问的，就是你？那你说吧，你有没有，打我女友。
陈思雯愣住了，她一时间，不知道她该做出什么姿态，做出什么表情？
洋洋得意？
局促不安？
保持低调？
顾少，竟然要替她出头？
amy：那天，那天是我无意中知道，你和她一起过夜！我气不过！我！……
顾少：你怎么知道，我的私生活？
amy语塞。
顾少：Mary说的是吗？
amy：你……你知道？
顾少：而且我和陈思雯过夜，她是我女朋友，有问题吗？
amy语塞。
顾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打她？打我的女人？
amy：子维，我……我不是……我……
顾少：向她道歉！
amy：向！……向她道歉？……你让我向她这么出身低贱的人道歉？
顾少声音冰冷：你还在侮辱我的女人！
amy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amy恶狠狠瞪陈思雯。
陈思雯这时候，她的脾气也上来了。
她又回想起来当时amy过来，一巴掌狠狠打下去的时候，她的感觉！
莫名其妙！
特别屈辱！
她决定现在不做任何回应，不说一句软话，配合顾少，让这个嚣张跋扈的amy，向她道歉。
amy突然狠狠一拍桌子，说：陈小姐！
Amy的声音都在颤抖。
陈思雯又激动，又有些紧张，其实还有些害怕。但她努力让自己盯着amy，和amy对视，目光毫不退缩。
amy突然起身，走到了陈思雯面前。
陈思雯立即应激似的，也站了起来。
两个女人，互相近距离充满敌意看着对方。
amy深吸一口气，表情恶狠狠：对不起，陈小姐，那天狠狠打了你一个嘴巴，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吗？
陈思雯长时间沉默。
amy根本就不服！她是被迫的！
他的目光，还是这么挑衅！
陈思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可她们地位差距太悬殊。
而且她现在要是借机会，还不饶了amy。
可能会被迫让顾少和他们之间的冲突加大。
陈思雯劝自己，amy这种喊着金钥匙出生的娇小姐，现在地位又这么高，她能不情不愿说出对不起，可能已经突破她过去的所有底线了。
陈思雯已经很有面子了。
陈思雯深吸一口气，说：不要再有下次。
amy没想到陈思雯，竟然这么回话。
她怒火一下子起来了，她说：陈小姐，似乎对我的道歉不太满意啊？那怎么你才能满意？要不然，你也扇我一个嘴巴？
amy脸上现出挑衅的笑容。
一旁的宋明奕看到，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吊吊的冷笑讥讽的表情，笑眯眯看着amy和陈思雯。
陈思雯真想立即抬手，就打amy。
她忍不住，看了一下顾少。
顾少只是低头，把玩着酒杯，没有说话。
他不反对，也不制止。
陈思雯真打了，他也不怕？
陈思雯手抖了一下，犹豫，手掌已经张开。
amy看到了陈思雯张开的手掌。
她本来自信得意的表情，瞬间露出了惊讶，还有紧张。
她也怕真打过来。
陈思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重新放松下来。
陈思雯：您都道歉了。算了。
amy也看到陈思雯的手重新放松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刚才紧张的表情也消失了。
但那种盛气凌人，凶恶的表情则更加加重。
她恶狠狠的冷哼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陈思雯还站在原地。
她接下来怎么办？
这里这个气氛，还怎么继续在这里？
顾少这时候，站起来，走到陈思雯面前，表情冰冷的看着陈思雯。
顾少：给你机会，为什么不用？
他指的是把嘴巴打回去吗？
陈思雯压低声音：我……我该动手吗？
顾少眉头皱得更深：为你得罪人，真不值得。
顾少说完，转身，同时陈思雯突然感觉到顾少，拉起了陈思雯的手，往外走。
陈思雯：顾少，我们去哪？
顾少没说话，直接出去，一直拽着陈思雯，也走出了包厢。
陈思雯在出门口前，忍不住去看宋明奕和amy。
他俩的表情都同时混合了吃惊和愤怒，目瞪口呆的看着走出去的陈思雯和顾少。
顾少今天组这个饭局，专门就是为了给她出一口恶气这一个目的吗？
所以事情一办完，顾少立即离开，让amy和她的哥哥宋明奕，丢尽面子？
顾少一出包厢，就放开了陈思雯。
屋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有amy的咆哮。
顾少却表情如常，转身便走。
他走得好快，陈思雯转身追了上去。
服务员看到他们这时候就出来，都很吃惊，和他们纷纷打招呼：顾少，陈小姐。
顾少谁都没有理，径直走到电梯间，追上了顾少。
她跑的有点急，大口喘气，看顾少。
顾少看着电梯门，不看她，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陈思雯：谢谢你，顾少。
顾少眉头皱了一下，转头看她，似乎对她的感谢，很意外一样。
陈思雯立即陪着笑补充：你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找回了面子。
顾少：你不用谢我。这属于善后。
陈思雯愣了一下，眉头皱起来，语气疑惑：善……善后？善什么后？有什么可善后的？
顾少：为你和我过几天分手，提前善后。
mary按电门按钮，车子车门无声滑动，关闭。
mary对司机说话：去新世界。
陈思雯：新世界百货？要在那，举办活动吗？
mary不理陈思雯。
陈思雯也对mary翻了个白眼。
到了新世界百货，他们的车子直接下地下停车场。
陈思雯平时也和朋友开车来过这里，地下停车场永远爆堵，永远排队。
可这一次，他们的车直接去了另一条通道。
黑卡VIP通道。
有钱真是好啊。
堵车都不会。
车子直接停到vip专用电梯间门口。
商场里还有隐蔽的vip电梯？
陈思雯对新世界里面很熟悉，但重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电梯的存在。
电梯间门口，已经站了几个穿着得体黑色西装制服的服务员。
车门打开，服务员过来，对陈思雯鞠躬。
一个级别高一些，年长一些的经理说话：陈小姐，欢迎光临。
陈思雯愣了一下，自己没被别人这么重视过。
她笑了一下。
然后她四处张望，去寻找顾少的车子。
可什么都没看到。
顾少没有来这里。
陈思雯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这时候经理说：陈小姐，今天您要去的是miumiu还有瓦萨琪。那里已经关门，暂时不对外营业，也已经准备好迎接您的到来。
陈思雯：现在是晚上营业的黄金时段啊，它们，关门了？
经理微笑，讨好的面容：这是VVip的专属待遇。我们对我们最尊贵的顾客，要提供最好的私人订制服务。
陈思雯回头，看mary：去那两家店，要给我买东西？
mary：你的包和衣服，还有鞋子，都要换。
陈思雯：钱顾少给拿？
mary：你拿，你拿的起吗？
陈思雯：但我也不准备要顾少的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也是假的。而且我穿的这些，也都是有品牌的。比如我这条裙子……
陈思雯指自己身上的连衣裙。
就是刚刚在顾少办公室，被顾少鄙视的说以后不要再穿了的那条“破裙子”，其实是陈思雯面试实习生成功进入cbb后，为了撑场面，几乎花光信用卡额度，按照第一个月工资额上限，买的最贵的一条裙子。
陈思雯：这条是fendi的裙子，而且不是基础款。应该也拿得出手吧。
mary：几万？三万？五万？今天场合特殊，你需要穿一条高定，超过百万，因为对方，需要你提供这种尊重。
陈思雯：百万？高定？什么人这么尊贵？
mary：你要知道尊贵，就请你快一点。三五万……呵……哦对了，你也不用觉得你花了顾少的钱。这种高定裙子，穿过一次后，就不能再穿第二次，因为会被人质疑没钱撑场面，寒酸。所以必须销毁。
陈思雯：什么？
mary：陈小姐，欢迎你进入，真正有钱人的世界。当然，您还会很快从这个世界出去。因为您进来，就是个误会。
mary说完，转身就走。
陈思雯翻白眼。
什么狗屁有钱人的世界。
除了顾少的长相还挺吸引她的。
其他所有地方，陈思雯都其实，很不感冒。
甚至还觉得，有点麻烦。
她们去了瓦萨琪店。在那里试了三套高定裙子。
陈思雯才知道这三套裙子，都是为她，下午特意已经修改过。
修改的师傅，则来自于香港。
陈思雯忍不住问：你们这么快？现在这个季节，航班不是经常满员吗？
mary：坐顾少私人飞机，没有满员的烦恼。
陈思雯：顾少为我的裙子这么折腾。
mary：你不用感动。顾少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尊重一会和他吃饭的人。
陈思雯：谁？
mary不说话。
试后，陈思雯选择了其中一条，然后瓦萨琪的裁缝师傅还要把胸围修改一下。
陈思雯的胸围有一点点撑不起来。
穿魔术胸罩又不可以。
修改的时候，她又去了miu miu，选择了一个手袋，也是高定款。
陈思雯问：这个也要销毁吗？有点可惜。
mary：你可以不声不响的留着，顾少不会在乎。
陈思雯：mary，你为什么和我说话，永远这么带有攻击性？
mary转头，不和陈思雯对视。
陈思雯：我和顾少，只是在一起半个月时间。而且是假的。我和你都一样，都是打工人。你何必这么雌竞，大家都轻松愉快一点，都平和一点，把这半个月过去，不好吗？
mary皱眉，低头，没有反驳，但也满脸不开心。
陈思雯皱了一下眉头，也没再说话。
这时候瓦萨琪的店员过来，和陈思雯说：陈小姐，衣服改好了。
陈思雯：谢谢。
陈思雯转身走。
她刚转身，mary在她身后，说：顾少以前，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
陈思雯转头，看mary。
mary走到了陈思雯身旁，冷冷的说：就是假的，也重来没有过。你是让人讨厌的，第一个。
mary说完，走远。
九点半，陈思雯到了浦东朗廷酒店。
mary之后对陈思雯的态度好了一些，但还是不冷不热。
陈思雯也不想和她一般计较。
mary送她到顶层HIYA日料店。到了门口，mary停住脚步。
一个穿和服，带着温和笑容，很招人喜欢的小女生服务员出来，引导陈思雯进去。
mary站在门口，满眼嫉妒。
陈思雯回头看了mary一眼。
一个假的，都能让mary嫉妒成这样？
顾少真的这么禁欲吗？
平白无故什么都没做，都能惹起mary对陈思雯这么大敌意。
烦死了。
陈思雯随着服务员往里走。
里面全都是日式饭店隔间式的单间，隔间都是日式拉门和墙壁。
但每个屋子都很安静。
陈思雯：怎么没有人？
服务员：今日我们这里只招待一桌客人。
陈思雯：顾少给包起来了？
服务员：这里很高端，但一直赔钱。顾少很喜欢这里，知道要倒闭，就给买下来了。
陈思雯：然后，用他的商业奇才扭亏为盈了？
服务员：顾少什么都没做，也没干涉。他的要求，就是这里要和以前，完全一样。
服务员对陈思雯微笑了一下。
陈思雯：这里是米其林餐厅吧？这么高档。
服务员：之前有级别。一年一星，两年二星。一年三星。顾少买下来后，怕顾客太多，就不让我们参加评级了。
陈思雯：哦，还是有钱人会玩。
服务员还是温和有礼的陪着笑脸，穿着的木枳在地板上发出好听的哒哒哒的声音。引导着陈思雯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最里间，在外面跪下在地板上，用日语说话。
服务员：皆さん、すみません、またまた貴重なゲストが到着しました。（打扰一下，各位。有尊贵的客人来到了。）
之后服务员跪着拉开日式拉门，然后对陈思雯微笑。
服务员：陈小姐，どうぞ入ってください（请进）。
之后服务员对陈思雯微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陈思雯抬头，看到屋内，是一个半敞开式的日式房间，面积巨大到有点夸张，落地窗是可升降的，已经升起来，变成半户外的房间。
窗边日式榻榻米，四张单人桌两两相对。
左边一张跪坐着顾少。
顾少似乎就好像没听到服务员说话，没听到开门，没注意到陈思雯出现了一样，他正在专心的，自己加工寿司的蘸料。
右边两张桌子，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人，是……那个扇过陈思雯一个嘴巴的女星amy。
amy眼睛几乎都能冒出火来一样，死死盯着在门口的陈思雯。
女人身旁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
三十出头，精致的脸孔，完美的五官，颜值只比顾少略差一点。
陈思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从学习金融后，就经常听到名字的男人。
宋明奕。
香港股市和新加坡股市重组帝王。
有一个段子是说他的。
有个上市公司，要做重组，找到他。
他看了后说没兴趣。
对方问他为什么。
他极为傲慢的说：两百亿以下的重组，浪费我的时间。
他是所有立志做投行的人的第一偶像。
他真人，比陈思雯在新闻图片上和资料里看到的，气场要强大太多了。
他现在，只是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陈思雯，眼神中，还有一丝玩味和好奇。
但他身上，也同时透露出一股极重的阴气。
这个人，是不择手段的，是不达目的，永远不会收手的。
是凶很无情的。
陈思雯感觉到他的危险，她有点怕他。
陈思雯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直接到了自己座位上，在顾少身旁，面对着amy的位置，陈思雯被顾少完全不理睬的冷待着，被对面amy凶狠充满敌意的看着，被宋明奕好奇又阴森的观察着。
陈思雯感觉浑身都僵硬的厉害，她没有吃过这种跪地坐的日料，艰难的跪下来，却不小心摔倒，着急的情况下，突然伸手，抓住了顾少的衣服衣襟。
顾少的晚礼服瞬间被陈思雯拽的歪了一些，顾少正在夹着的一块寿司，也一下子掉落在桌子上。
陈思雯连忙起身，看顾少面前掉落的寿司，又看顾少被拽歪了一点的衣服。
顾少脸上露出更不耐烦的表情。
陈思雯：对不起，顾少，我没坐稳。
amy：哼，真是天生的狐狸精。一切机会，都不放过。
陈思雯一听到这一句，心中带了气。
这根本是个意外。
你们有钱人，玩的东西规矩太多了好吗？
吃个饭，还要跪坐！
穿着晚礼服跪坐，不憋的慌吗？
不做作吗？
陈思雯刚要起身，却听到那个宋明奕突然说话：妹妹，你对陈小姐，有偏见吧？她就是摔倒而已。你有点借题发挥。
amy：哥！你帮外人说话！
陈思雯吃了一惊。
原来amy是这个股市重组“帝王”的妹妹！
怪不得在娱乐圈，没有代表作却能随意搅动所有资源，唯我独尊。
按她哥哥的实力，她玩娱乐圈，真是可以随心所欲。
宋明奕不回答amy的说话，却突然起身，走到了陈思雯的身旁，然后面带微笑看着陈思雯，他伸出了他的手。
他要拉陈思雯起身！
陈思雯愣了一下，抬头看宋明奕的笑容。
笑的很热情，但总让陈思雯心里感觉有点阴森，有一种压力。
他的手，手指修长，很好看，伸到了陈思雯面前。
陈思雯不想拉住宋明奕的手，可出于礼貌，还有不能得罪这种级数的人，她慢慢抬起手。
却不料手刚抬到一半，被另一只突然出现的手一把给抓住。
陈思雯猝不及防，看那只手，是顾少。
顾少一抓住陈思雯的胳膊，就用力把她给拽起来，动作有点粗暴，顾少脸上都是烦躁。
但宋明奕还保持着要帮助陈思雯的姿势，只是他被顾少抢了先，手放在半空，尴尬。
陈思雯看顾少，顾少把手放开，然后重新回到自己座位。
宋明奕脸上带着点敌意，看顾少，凶狠的神情一闪而过。
宋明奕脸上表情变成挑衅和嘲讽：呵。子维（顾少），这么维护女朋友？别人碰一下都不行？我就是帮帮忙。
顾少：对不起，我有洁癖。
宋明奕被这一句话似乎羞辱到了，脸色变得难看。
陈思雯觉得更紧张。
他们两个人这么不对付，这么剑拔弩张，还为什么非要在一起吃饭啊？
而且陈思雯是一个无辜的小绵羊啊。
顾少非要她也来参与，这不是给她找雷呢吗？
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低调，拼命压低存在感，顺利度过这个饭局。
陈思雯想到这里，低头，可她虽然低着头，仍然感觉到有一个冰冷的视线，在盯着她看。
她忍不住抬头，看到是那个amy，眼神几乎是能杀死人的眼神，在恶狠狠盯着陈思雯。
妈的，还有这个瘟神……
上次amy打了陈思雯一个嘴巴的事情，陈思雯一想到，就感觉心里极不痛快。
但amy以前是当红的明星，就已经很难招惹了。
现在还有宋明奕这种金融“帝王”哥哥。
她碾死自己，恐怕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上次她亲自来打嘴巴，恐怕是最轻的报复……
将来怎么办？怎么自己惹到这些人！
烦死了！
宋明奕似乎忍下来这口气了，勉强挤出来微笑。
宋明奕：好！顾少的面子，我怎么都要给！男人保护自己的女朋友，我也能理解。陈小姐！
宋明奕一副玩世不恭，又带着胁迫和阴狠的表情，转头看陈思雯。
陈思雯被他目光一看，立即打了一个冷颤。
她连忙紧张局促，动作极不自然的对宋明奕点了一下头，不敢和宋明奕的目光对视。
陈思雯小声说道：宋……宋先生。
宋明奕：刚才，是我失礼了。你男朋友在的情况下，我还要去拉你起来，丢了顾少的面子了。也让您尴尬，对不起。您能原谅我吗？
宋明奕挤出微笑，但眼神，还是凌厉的让人心惊。
陈思雯不敢抬头，心想，你冲着我来干什么啊？
陈思雯连忙起身，结果半跪着加上裙摆被压住受限，她又差点摔倒，手按在榻榻米上，然后她慌忙起身。
她看到顾少，又对她笨不拉几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态。
但她还是赶快起身，对宋明奕说话：宋先生！您言重了。刚才……
不料这时候，顾少突然说话，打断陈思雯说话：你没必要对他这么客气。他说的很对。他是多管闲事。
宋明奕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顾少一副平和的表情，拿起清酒酒杯，轻轻喝了一口。
宋明奕有点要发作的迹象。
amy看到不好，连忙起身，去拉宋明奕。
amy对宋明奕使眼色。
宋明奕脸上满脸不忿，拼命控制着情绪，然后突然喊：服务员！死哪去了！
外面立即响起服务员木屐敲打地板的声音。
拉门被拉开，还是那个长相甜美的服务员，跪在地上。
服务员：您需要什么服务？
宋明奕：你们怎么搞的？陈小姐来了后，这都过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给她上菜？
服务员：这……
顾少：是我命令他们这么做的。陈思雯，不在这吃饭。
陈思雯一听这话，愣住了。
什？什么意思？不让她在这吃饭？那叫她过来干什么？看他们三个尊贵的人吃饭，她这个出身低微的人，负责在旁边……微笑作陪？
陈思雯知道顾少现在被迫让陈思雯公开成为他“正式的”女朋友，多少心里有点不痛快。
不对，是很不痛快。
可您也不至于这么羞辱人吧？
陈思雯心里不开心。
可她也不敢说什么。
低头，不说话。
amy立即脸上露出小人得志，那种典型的得意的微笑，嘴角上扬，满眼鄙视的看着对面的陈思雯。
amy：出身低，就是出身低。也对，她怎么有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
宋明奕：顾少，你对自己女朋友，还这么狠啊？
顾少还在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慢慢说话：你们误会了。
陈思雯愣了一下。
宋明奕和amy一起皱眉，疑惑的看顾少。
顾少：我带她来，是她前一阵受了欺负。她胆小，不敢和我说的太具体。我只能看到新闻报道，又不知道新闻上说的是不是可信。所以今天，特意把她叫来，搞清楚。
宋明奕：搞清楚什么？
顾少：搞清楚她是不是真受了欺负。我的女朋友，受欺负，是大事。
陈思雯听到这里，立即抬头，看顾少。
顾少没有看陈思雯，只是表情冰冷的，看amy。
amy：子维，这事情……
顾少：amy，你知道我要问的，就是你？那你说吧，你有没有，打我女友。
陈思雯愣住了，她一时间，不知道她该做出什么姿态，做出什么表情？
洋洋得意？
局促不安？
保持低调？
顾少，竟然要替她出头？
amy：那天，那天是我无意中知道，你和她一起过夜！我气不过！我！……
顾少：你怎么知道，我的私生活？
amy语塞。
顾少：Mary说的是吗？
amy：你……你知道？
顾少：而且我和陈思雯过夜，她是我女朋友，有问题吗？
amy语塞。
顾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打她？打我的女人？
amy：子维，我……我不是……我……
顾少：向她道歉！
amy：向！……向她道歉？……你让我向她这么出身低贱的人道歉？
顾少声音冰冷：你还在侮辱我的女人！
amy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amy恶狠狠瞪陈思雯。
陈思雯这时候，她的脾气也上来了。
她又回想起来当时amy过来，一巴掌狠狠打下去的时候，她的感觉！
莫名其妙！
特别屈辱！
她决定现在不做任何回应，不说一句软话，配合顾少，让这个嚣张跋扈的amy，向她道歉。
amy突然狠狠一拍桌子，说：陈小姐！
Amy的声音都在颤抖。
陈思雯又激动，又有些紧张，其实还有些害怕。但她努力让自己盯着amy，和amy对视，目光毫不退缩。
amy突然起身，走到了陈思雯面前。
陈思雯立即应激似的，也站了起来。
两个女人，互相近距离充满敌意看着对方。
amy深吸一口气，表情恶狠狠：对不起，陈小姐，那天狠狠打了你一个嘴巴，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吗？
陈思雯长时间沉默。
amy根本就不服！她是被迫的！
他的目光，还是这么挑衅！
陈思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可她们地位差距太悬殊。
而且她现在要是借机会，还不饶了amy。
可能会被迫让顾少和他们之间的冲突加大。
陈思雯劝自己，amy这种喊着金钥匙出生的娇小姐，现在地位又这么高，她能不情不愿说出对不起，可能已经突破她过去的所有底线了。
陈思雯已经很有面子了。
陈思雯深吸一口气，说：不要再有下次。
amy没想到陈思雯，竟然这么回话。
她怒火一下子起来了，她说：陈小姐，似乎对我的道歉不太满意啊？那怎么你才能满意？要不然，你也扇我一个嘴巴？
amy脸上现出挑衅的笑容。
一旁的宋明奕看到，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吊吊的冷笑讥讽的表情，笑眯眯看着amy和陈思雯。
陈思雯真想立即抬手，就打amy。
她忍不住，看了一下顾少。
顾少只是低头，把玩着酒杯，没有说话。
他不反对，也不制止。
陈思雯真打了，他也不怕？
陈思雯手抖了一下，犹豫，手掌已经张开。
amy看到了陈思雯张开的手掌。
她本来自信得意的表情，瞬间露出了惊讶，还有紧张。
她也怕真打过来。
陈思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重新放松下来。
陈思雯：您都道歉了。算了。
amy也看到陈思雯的手重新放松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刚才紧张的表情也消失了。
但那种盛气凌人，凶恶的表情则更加加重。
她恶狠狠的冷哼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陈思雯还站在原地。
她接下来怎么办？
这里这个气氛，还怎么继续在这里？
顾少这时候，站起来，走到陈思雯面前，表情冰冷的看着陈思雯。
顾少：给你机会，为什么不用？
他指的是把嘴巴打回去吗？
陈思雯压低声音：我……我该动手吗？
顾少眉头皱得更深：为你得罪人，真不值得。
顾少说完，转身，同时陈思雯突然感觉到顾少，拉起了陈思雯的手，往外走。
陈思雯：顾少，我们去哪？
顾少没说话，直接出去，一直拽着陈思雯，也走出了包厢。
陈思雯在出门口前，忍不住去看宋明奕和amy。
他俩的表情都同时混合了吃惊和愤怒，目瞪口呆的看着走出去的陈思雯和顾少。
顾少今天组这个饭局，专门就是为了给她出一口恶气这一个目的吗？
所以事情一办完，顾少立即离开，让amy和她的哥哥宋明奕，丢尽面子？
顾少一出包厢，就放开了陈思雯。
屋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有amy的咆哮。
顾少却表情如常，转身便走。
他走得好快，陈思雯转身追了上去。
服务员看到他们这时候就出来，都很吃惊，和他们纷纷打招呼：顾少，陈小姐。
顾少谁都没有理，径直走到电梯间，追上了顾少。
她跑的有点急，大口喘气，看顾少。
顾少看着电梯门，不看她，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陈思雯：谢谢你，顾少。
顾少眉头皱了一下，转头看她，似乎对她的感谢，很意外一样。
陈思雯立即陪着笑补充：你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找回了面子。
顾少：你不用谢我。这属于善后。
陈思雯愣了一下，眉头皱起来，语气疑惑：善……善后？善什么后？有什么可善后的？
顾少：为你和我过几天分手，提前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