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孟秋意淡淡的看了眼林秀香，对窦河灵说道：“昨天成绩出来后，我找大队长说了自愿放弃。”
林秀香愕然，眼泪蓦地止住。
其他人也极为惊讶，窦河灵第一个不信：“你胡说，我今天亲眼看到你在整理教案，桌上放着的是钱老师的教学资料。”
“钱老师的教学资料是江雪借来的，我只是帮她整理。”
孟秋意神色平静：“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江雪，或者去问钱老师。当然，你也可以问大队长，确认我是不是在撒谎。”
庞新觉眯了眯眼，问道：“你为什么放弃？”
消息就是她散布出去的，一个早早开始准备的人，考试也顺利考到了满分，没道理临门一脚的时候放弃。
他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黑幕，那么他可能也要重新思考一下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了。
孟秋意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突然觉得当老师没什么意思，所以干脆放弃咯。”
庞新觉审视着她。
孟秋意毫不避违地对视回去，笑道：“现在竞争岗位的人只剩三个，吴知青和庞知青加油。我是站在了江雪那边，只会帮她的忙。”
一场闹剧不了了之，林秀香没有动机，孟秋意也早早放弃，两人都没有理由害她。窦河灵只能认栽，把一切怪到了何雨头上。
“原来你跟大队长说的是这事。”
周云哼道：“你劝我去，结果自己偷偷放弃！”
“我有我的理由。”孟秋意拍了拍她的头：“倒是你，虽然不去报名，但是必须要重新捡起书。”
她笑意森森，“我会亲自监督你。”
周云顿时哀嚎起来，愁眉苦脸，她不喜欢读书啊。
这事没得商量，孟秋意任她嚎叫，反正最后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第二天，孟秋意把教案交给江雪，鼓励道：“好好加油，别辜负了我的这番心意。”
江雪五指成拳挥了挥，笃定道：“放心吧，我一定拿下！”
孟秋意状似无意问道：“要是庞知青让你放弃呢？”
江雪愣住，不明所以，“他为什么要我放弃？”
“万一呢？”
江雪不喜欢这个假设，皱眉道：“庞大哥不会那样做。”
庞大哥事事以她为先，如果最后是她上任，他只会为她感到高兴。
孟秋意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
不仅知青们关心学校老师这件事，红星大队的乡亲们也在关注。
庞新觉、吴恩尚、江雪三个人轮流教了一天书后，学生们心里已经有了不同的反响，家长们也有自己的想法。
最受欢迎的是江雪，她上课幽默风趣，下课后和孩子们打成一团，学生们最是喜欢她。
其次是吴恩尚，他温和有礼，谈吐不俗。用糖果作为奖励，褒奖给孩子，所以孩子们比较听他的话。
学生们则不太喜欢庞新觉，纵使他每次面对他们都带着笑，但孩子们天生对外界的情绪有着敏锐感知，他们能察觉到笑容里隐藏的疏离和冷漠。
庞新觉上完一天的课，也去旁听了吴恩尚和江雪的课。对比下来，他心头涌上危机感。
第二次上课，他吸取吴恩尚和江雪的经验，调整了授课模式，结果却有点不伦不类，收效甚微。
他黑着脸回到知青点，看见吴恩尚正把麻糖切成一块块放进塑料罐里，问道：“你这些糖是明天要发给孩子们吗？”
吴恩尚点点头，道：“他们都比较喜欢江雪，估计明天再教他们一天，以后就没机会了。我看他们挺喜欢吃这个，干脆把这些糖当礼物送他们。”
想到那些小孩子追着问他要吃的情景，他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虽然只短短相处一天，但他挺喜欢他们的。
庞新觉视线落在糖罐上，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翌日放学后，吴恩尚把带来的麻糖分给了学生。
学生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还不忘跟吴恩尚保证道：“吴老师，你放心。虽然你做不了我们的老师，但我们以后会常去找你玩的，绝对不让你孤零零一个人。”
其实孩子们心里挺喜欢吴恩尚的，也很喜欢江雪老师。可家里爸爸妈妈说只能选一个，而且再三告诫他们选江雪。所以跟吴恩尚的师生情分只能维持几天，不过他们自己心里会一直记得吴恩尚老师。
吴恩尚哭笑不得：“吃的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吃完了就快回家吧。”
想到他们的童言童语，他回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他是真的享受这些孩子们带给他的童真和快乐。
庞新觉看见他脸上挂着的笑，问道：“孩子们怎么样？”
吴恩尚以为他是关心孩子们，毕竟胜出的百分百是江雪。他昨天教完孩子们，估计心里也在惦记着他们，便和颜悦色道：“挺好的。”
庞新觉眼睛微闪。
吴恩尚刚说完，外面响起了吵闹声。
一群家长扯着江爱军来了知青点，哭天喊地道：“大队长，你得为我们主持公道啊。吴知青给孩子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一到家不停拉肚子，孩子都快拉虚脱了。”
吴恩尚惊讶，“不可能，他们前几天也吃过麻糖，怎么可能今天就吃坏了肚子。”
“你甭想不承认，孩子他奶奶已经带孩子去看过大夫了，开了止泻药才没跑厕所。他们都还没吃晚饭，只吃过你给的麻糖，不是你还会是谁？”
江爱军问道：“你吃过麻糖吗？”
吴恩尚脸色微白，摇头道：“没...没有。”
立即有人呛声：“好啊，麻糖只给孩子吃，自己没吃。还说你心里没鬼。你肯定是看他们喜欢小雪，心生不满，故意暗害他们。”
“事情没弄清楚前，不要血口喷人。”江爱军厉色看了眼最闹腾的几人，他们才渐渐安静下来。
“麻糖还有剩的吗？拿去给大夫看看有没有问题。”
吴恩尚苦涩道：“没了，就那么一块，按人头分，没有多的。”
他之所以没吃，是因为麻糖不多了。看他们喜欢，便全给了他们，一口没给自己留。他本是好心，没想到会出问题，连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也没有。
不管真相如何，孩子们也是因为他出事。
吴恩尚深吸口气，弯腰歉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造成这结果。但请你们相信，我对孩子们绝对没有恶意。我会赔偿医药费，算是我的补偿，希望各位家长能原谅我的失误。”
在村民眼中，知青都是文化人，从大城市里出来，与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之间有着天堑之隔。
他们从没想过会有知青能弯下腰向他们道歉，一时怔住。
有人小声道：“我有点相信吴知青了，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此起彼伏的声音接连响起，都倾向吴恩尚。
江爱军沉默片刻，问：“你们还想让吴知青离开学校吗？”
来知青点之前，他们路上七嘴八舌说着这事，吵得他耳朵都没歇息过。
有人扶起吴恩尚，不好意思道：“吴知青，虽然我们相信你的为人，但我们心里还是更喜欢小雪。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我们也放心。”
吴恩尚笑笑，坦然道：“孩子们一早跟我说了，我明白的，江雪同志确实比我适合。”
他态度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村民们算是认可了他的人品，没有提医药费的事，簇拥着江爱军走了。
周云有些佩服吴恩尚，道：“其实吴知青为人还是没得说的，就是眼瞎，跟林秀香搅和在一起。”
她看不惯林秀香矫揉造作的做派，比窦河灵还碍眼。而且昨天的事，虽然看似跟林秀香无关，她却觉得怪怪的。她脑子不灵光，但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孟秋意赞同周云的话，也不知道这样三观不合的两个人上辈子怎么走到一起的。不过，周云瞧了这么久热闹，她挑挑眉问道：“我布置的课业，你完成了吗？”
周云顿时缩成鹌鹑，弱弱道：“还...没。”
孟秋意屈指敲了敲桌面，不怒自威。
周云立马翻开书，垂眸认真盯着课本，直到余光中瞧见孟秋意走了出去，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刚才孟秋意不笑的样子真吓人，周云抚了抚胸口，低头看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她的眉头又拧成了一团。
唉，真不理解为什么孟秋意这么在乎读书。每次她问，对方只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多读点书总没错”。可她没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孟秋意是去找吴恩尚的，她心里有个猜测，但要确认才行。
“吴知青，你用什么装的麻糖？还在你手里吗？”
吴恩尚：“用塑料罐装的，就在宿舍里。你要借用吗？”
他苦笑道：“罐子装的麻糖让人吃坏了肚子，以防万一，你还是别用了。我正要把它丢了。”
孟秋意：“不妨事，我不装吃的，只是需要用一下。”
听她这样说，吴恩尚没再劝，从男宿舍里拿了出来。
孟秋意接过，提醒道：“吴知青，要是有人问起这塑料罐，你就说已经扔了。”
吴恩尚觉得奇怪，多看了她一眼，道：“这...不太好吧。”
他没撒过谎，这样说与骗人无异。
孟秋意笑了笑，“反正你也打算扔了，就这么对外说吧。”
她的笑容像是有魔力，让人不自觉听信她的话，吴恩尚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下来。
孟秋意提着塑料罐出了知青点。
*
江爱军回到家中，提了一嘴吴恩尚的事，叹口气道：“好在下周一轮完小雪就可以结束了，这一波三折的，也折腾人。”
江雪很是自信：“爹，你放心吧，我马上也是可以赚钱的人了。”
江爱军没好气道：“你是占了个同村人的身份，乡亲们才信赖你。当了老师，好好负责，别丢我的脸。”
已经有不少人来找过他，希望让江雪去学校。他也向学校各位老师打听过三人的任课情况，跟陈伟杰、钱良飞商量了一番，都认为江雪更适合。
所以江爱军没想过板上钉钉的事还会有变化，而且是江雪本人提出来的。
林秀香愕然，眼泪蓦地止住。
其他人也极为惊讶，窦河灵第一个不信：“你胡说，我今天亲眼看到你在整理教案，桌上放着的是钱老师的教学资料。”
“钱老师的教学资料是江雪借来的，我只是帮她整理。”
孟秋意神色平静：“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江雪，或者去问钱老师。当然，你也可以问大队长，确认我是不是在撒谎。”
庞新觉眯了眯眼，问道：“你为什么放弃？”
消息就是她散布出去的，一个早早开始准备的人，考试也顺利考到了满分，没道理临门一脚的时候放弃。
他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黑幕，那么他可能也要重新思考一下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了。
孟秋意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突然觉得当老师没什么意思，所以干脆放弃咯。”
庞新觉审视着她。
孟秋意毫不避违地对视回去，笑道：“现在竞争岗位的人只剩三个，吴知青和庞知青加油。我是站在了江雪那边，只会帮她的忙。”
一场闹剧不了了之，林秀香没有动机，孟秋意也早早放弃，两人都没有理由害她。窦河灵只能认栽，把一切怪到了何雨头上。
“原来你跟大队长说的是这事。”
周云哼道：“你劝我去，结果自己偷偷放弃！”
“我有我的理由。”孟秋意拍了拍她的头：“倒是你，虽然不去报名，但是必须要重新捡起书。”
她笑意森森，“我会亲自监督你。”
周云顿时哀嚎起来，愁眉苦脸，她不喜欢读书啊。
这事没得商量，孟秋意任她嚎叫，反正最后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第二天，孟秋意把教案交给江雪，鼓励道：“好好加油，别辜负了我的这番心意。”
江雪五指成拳挥了挥，笃定道：“放心吧，我一定拿下！”
孟秋意状似无意问道：“要是庞知青让你放弃呢？”
江雪愣住，不明所以，“他为什么要我放弃？”
“万一呢？”
江雪不喜欢这个假设，皱眉道：“庞大哥不会那样做。”
庞大哥事事以她为先，如果最后是她上任，他只会为她感到高兴。
孟秋意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
不仅知青们关心学校老师这件事，红星大队的乡亲们也在关注。
庞新觉、吴恩尚、江雪三个人轮流教了一天书后，学生们心里已经有了不同的反响，家长们也有自己的想法。
最受欢迎的是江雪，她上课幽默风趣，下课后和孩子们打成一团，学生们最是喜欢她。
其次是吴恩尚，他温和有礼，谈吐不俗。用糖果作为奖励，褒奖给孩子，所以孩子们比较听他的话。
学生们则不太喜欢庞新觉，纵使他每次面对他们都带着笑，但孩子们天生对外界的情绪有着敏锐感知，他们能察觉到笑容里隐藏的疏离和冷漠。
庞新觉上完一天的课，也去旁听了吴恩尚和江雪的课。对比下来，他心头涌上危机感。
第二次上课，他吸取吴恩尚和江雪的经验，调整了授课模式，结果却有点不伦不类，收效甚微。
他黑着脸回到知青点，看见吴恩尚正把麻糖切成一块块放进塑料罐里，问道：“你这些糖是明天要发给孩子们吗？”
吴恩尚点点头，道：“他们都比较喜欢江雪，估计明天再教他们一天，以后就没机会了。我看他们挺喜欢吃这个，干脆把这些糖当礼物送他们。”
想到那些小孩子追着问他要吃的情景，他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虽然只短短相处一天，但他挺喜欢他们的。
庞新觉视线落在糖罐上，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翌日放学后，吴恩尚把带来的麻糖分给了学生。
学生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还不忘跟吴恩尚保证道：“吴老师，你放心。虽然你做不了我们的老师，但我们以后会常去找你玩的，绝对不让你孤零零一个人。”
其实孩子们心里挺喜欢吴恩尚的，也很喜欢江雪老师。可家里爸爸妈妈说只能选一个，而且再三告诫他们选江雪。所以跟吴恩尚的师生情分只能维持几天，不过他们自己心里会一直记得吴恩尚老师。
吴恩尚哭笑不得：“吃的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吃完了就快回家吧。”
想到他们的童言童语，他回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他是真的享受这些孩子们带给他的童真和快乐。
庞新觉看见他脸上挂着的笑，问道：“孩子们怎么样？”
吴恩尚以为他是关心孩子们，毕竟胜出的百分百是江雪。他昨天教完孩子们，估计心里也在惦记着他们，便和颜悦色道：“挺好的。”
庞新觉眼睛微闪。
吴恩尚刚说完，外面响起了吵闹声。
一群家长扯着江爱军来了知青点，哭天喊地道：“大队长，你得为我们主持公道啊。吴知青给孩子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一到家不停拉肚子，孩子都快拉虚脱了。”
吴恩尚惊讶，“不可能，他们前几天也吃过麻糖，怎么可能今天就吃坏了肚子。”
“你甭想不承认，孩子他奶奶已经带孩子去看过大夫了，开了止泻药才没跑厕所。他们都还没吃晚饭，只吃过你给的麻糖，不是你还会是谁？”
江爱军问道：“你吃过麻糖吗？”
吴恩尚脸色微白，摇头道：“没...没有。”
立即有人呛声：“好啊，麻糖只给孩子吃，自己没吃。还说你心里没鬼。你肯定是看他们喜欢小雪，心生不满，故意暗害他们。”
“事情没弄清楚前，不要血口喷人。”江爱军厉色看了眼最闹腾的几人，他们才渐渐安静下来。
“麻糖还有剩的吗？拿去给大夫看看有没有问题。”
吴恩尚苦涩道：“没了，就那么一块，按人头分，没有多的。”
他之所以没吃，是因为麻糖不多了。看他们喜欢，便全给了他们，一口没给自己留。他本是好心，没想到会出问题，连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也没有。
不管真相如何，孩子们也是因为他出事。
吴恩尚深吸口气，弯腰歉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造成这结果。但请你们相信，我对孩子们绝对没有恶意。我会赔偿医药费，算是我的补偿，希望各位家长能原谅我的失误。”
在村民眼中，知青都是文化人，从大城市里出来，与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之间有着天堑之隔。
他们从没想过会有知青能弯下腰向他们道歉，一时怔住。
有人小声道：“我有点相信吴知青了，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此起彼伏的声音接连响起，都倾向吴恩尚。
江爱军沉默片刻，问：“你们还想让吴知青离开学校吗？”
来知青点之前，他们路上七嘴八舌说着这事，吵得他耳朵都没歇息过。
有人扶起吴恩尚，不好意思道：“吴知青，虽然我们相信你的为人，但我们心里还是更喜欢小雪。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我们也放心。”
吴恩尚笑笑，坦然道：“孩子们一早跟我说了，我明白的，江雪同志确实比我适合。”
他态度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村民们算是认可了他的人品，没有提医药费的事，簇拥着江爱军走了。
周云有些佩服吴恩尚，道：“其实吴知青为人还是没得说的，就是眼瞎，跟林秀香搅和在一起。”
她看不惯林秀香矫揉造作的做派，比窦河灵还碍眼。而且昨天的事，虽然看似跟林秀香无关，她却觉得怪怪的。她脑子不灵光，但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孟秋意赞同周云的话，也不知道这样三观不合的两个人上辈子怎么走到一起的。不过，周云瞧了这么久热闹，她挑挑眉问道：“我布置的课业，你完成了吗？”
周云顿时缩成鹌鹑，弱弱道：“还...没。”
孟秋意屈指敲了敲桌面，不怒自威。
周云立马翻开书，垂眸认真盯着课本，直到余光中瞧见孟秋意走了出去，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刚才孟秋意不笑的样子真吓人，周云抚了抚胸口，低头看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她的眉头又拧成了一团。
唉，真不理解为什么孟秋意这么在乎读书。每次她问，对方只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多读点书总没错”。可她没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孟秋意是去找吴恩尚的，她心里有个猜测，但要确认才行。
“吴知青，你用什么装的麻糖？还在你手里吗？”
吴恩尚：“用塑料罐装的，就在宿舍里。你要借用吗？”
他苦笑道：“罐子装的麻糖让人吃坏了肚子，以防万一，你还是别用了。我正要把它丢了。”
孟秋意：“不妨事，我不装吃的，只是需要用一下。”
听她这样说，吴恩尚没再劝，从男宿舍里拿了出来。
孟秋意接过，提醒道：“吴知青，要是有人问起这塑料罐，你就说已经扔了。”
吴恩尚觉得奇怪，多看了她一眼，道：“这...不太好吧。”
他没撒过谎，这样说与骗人无异。
孟秋意笑了笑，“反正你也打算扔了，就这么对外说吧。”
她的笑容像是有魔力，让人不自觉听信她的话，吴恩尚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下来。
孟秋意提着塑料罐出了知青点。
*
江爱军回到家中，提了一嘴吴恩尚的事，叹口气道：“好在下周一轮完小雪就可以结束了，这一波三折的，也折腾人。”
江雪很是自信：“爹，你放心吧，我马上也是可以赚钱的人了。”
江爱军没好气道：“你是占了个同村人的身份，乡亲们才信赖你。当了老师，好好负责，别丢我的脸。”
已经有不少人来找过他，希望让江雪去学校。他也向学校各位老师打听过三人的任课情况，跟陈伟杰、钱良飞商量了一番，都认为江雪更适合。
所以江爱军没想过板上钉钉的事还会有变化，而且是江雪本人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