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雨很大
随着眼睛上的血滑落，顾拂晓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如同幻梦一般。
刚才还要杀死自己的人已经倒地不起，脖颈几乎和头颅分离，血液泉涌一般流出，而其他人也没比这个人好到哪里去，背部和胸口都是一个巨大的伤口，都睁着不甘的眼睛躺在地上，身体因为血液的快速流走还在抽搐，地上慢慢因为鲜血的关系汇出了一个湖泊的形状，是真正意义上的血湖。
而站在这个血湖中间的人，正是浑身杀意凛冽的沈晖夜，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甚至连冷静都做不到，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遍布血丝，五官都有些微微狰狞，握着寒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也有一些发抖，但是他的脸上，竟然有一丝莫名的快意，像是很满意眼前自己所做下的一切。
“呕——！”
顾拂晓被这血腥气激了感官，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她从没想过沈晖夜会有这样的一面，可以杀人杀的如此血腥，手段如此狠辣，对比之前杀毒蜘蛛夫妇的手法简直就是小儿科，让顾拂晓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恐惧。
沈晖夜看着在地上虚弱恐慌的顾拂晓，忽然开口，“害怕吗？”
“你……沈晖夜，你怎么可以……”顾拂晓一口气都没捋顺，说话都开始有些喘不上气。
沈晖夜脚踩在半干涸的血上，却丝毫没有在意，他走到顾拂晓面前，伸手捏住顾拂晓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我问你，害怕这样的我吗？”
顾拂晓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沈晖夜，浑身开始莫名的战栗，说不出话来。
看到顾拂晓这副模样，沈晖夜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他站起身，背对着顾拂晓，突然大笑起来。
“看吧，你和那些嘴上说喜欢我的女人一样，在得知我有如此可怕的一面后，你也会畏惧，你也会觉得厌恶，可是能怎么办呢，我的骨子里藏着暴虐的性子，我在割断这些恶人头颅时丝毫没有犹豫，我甚至会觉得爽快，我可能，天生就是一个杀人狂。”
沈晖夜笑着说道，“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吗？就是我十岁那年，我母亲被碧凝山庄的仇家所掳，那些人押着我和母亲，去要挟我爹的时候。”
“我爹是个怕事之人，他矢口否认认识我娘，那些人便当着我爹的面撕碎了我娘的衣衫，我娘当时的惨叫声让我的脑子嗡嗡作响，等我反应过来后，我已经拔了身边人的刀，对着那个撕碎我娘衣衫的人捅了好几刀，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当时是小孩子，也没有人对我有防备，我这才得手。”
“等那些人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没了气息，有人举剑向我刺来，是顾盟主及时赶到，救下了我。”
沈晖夜的声音顿了顿，“那时候的顾盟主，如天神一般，我当时就想过，如果他是我爹，那该有多好。”
顾拂晓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她慢慢站起身，走近沈晖夜，想去握一下他的手。
“可惜这世界上唯有血缘不可改变，顾盟主不会是我爹，从今天开始，见过我这副模样的你，也不会再对我有丝毫迷恋，对吗？”
还没等顾拂晓开口，沈晖夜便直接腾空跃起，到了一旁的屋檐上，他没有回头去看顾拂晓，而是径直往远处离去了。
天空昏昏沉沉，狂风四起，是暴风雨将要到来的前兆，顾拂晓呆愣在原地，仿佛四肢都失去了行动的力气。
是吗，自己是沈晖夜说的那样吗？
想想最初自己喜欢沈晖夜的契机，难道不是被沈晖夜的外貌举止所吸引吗？所以自己就是如此肤浅的人，在看到沈晖夜不为人知的一面时，自己也就失去了对沈晖夜喜欢，是这样吗？
顾拂晓看着地上那些死状可怖的尸体，浑身发抖，沈晖夜手段如此残忍，她是该害怕的啊，她只是个初入江湖的人，她凭什么会不感到害怕呢？
可是害怕之余，顾拂晓更多的是生气，沈晖夜又凭什么认定自己会和其他女人一样呢？她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说，是沈晖夜自己自顾自的说了一堆话，自己下了一堆结论后就跑了，沈晖夜凭什么就这样把这个罪名定到她头上！
可是自己想要跟沈晖夜说什么？
顾拂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还残留着血迹，若不是沈晖夜赶到，此刻她才是躺在地上的尸体，还很有可能被这帮人侮辱，连保有全尸都做不到。
沈晖夜是为了保护我，才对这些人下手，这些人都是该下地狱之人，沈晖夜没有什么错。
那为什么沈晖夜看起来那么悲伤，明明他是笑着说那些话，声音却听起来那么难过。
“沈晖夜，你在害怕什么？”顾拂晓望着空荡荡的屋顶，那是沈晖夜刚才离开的方向，沈晖夜就像逃一般的离开，他似乎并不想听到自己的回答。
豆大的雨滴落下来，砸在了她的脸上，大雨很快便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顾拂晓站在雨水中，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小姐！”
阿桃的声音远远传来，顾拂晓抹去脸上的雨水，想要看清阿桃的方向，就见一个人影向着她奔了过来，头上也撑起了一把伞。
顾拂晓的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竟是宋双吉。
他此刻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脸色有些难看的盯着顾拂晓，“这地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是刚才那个人干的？”
“你来做什么。”顾拂晓心情不佳，推开宋双吉就走，“我不想看见你。”
“小姐！你怎么能淋雨呢！”阿桃终于跑了过来，连忙给顾拂晓撑起伞，“这家伙衣衫褴褛的回了客栈，还说你被人掳走了，吓得我赶紧跑出来找你，可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淋雨，这地上又是怎么回事啊！”
“我没被人掳走，那是沈晖夜。这地上的人是毒蜘蛛的余孽，想要杀我，沈晖夜都解决了。”顾拂晓淡淡开口。
“沈公子来这里了？他不是成亲了吗？那他会来救小姐你，是不是代表沈公子对小姐你还是有那么点上心的？”阿桃兴奋的说着，却发现顾拂晓木着一张脸没有反应，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看起来很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我们回去吧。”顾拂晓感觉十分疲累，根本不想谈论今天的事，只想快点回客栈泡个热水澡躺下。
宋双吉沉默着跟在顾拂晓她们身后，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回到客栈，上了客房楼梯后，宋双吉才忍不住开口道，“顾拂晓，我劝你离那个人远一点。”
顾拂晓顿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宋双吉说道，“你这个试图杀了我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啥？这家伙试图杀了小姐？”阿桃吓了一跳，警惕的看着宋双吉，“你对我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我今天是一时情急，我向你道歉，但我没有想要杀了你，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即使我心里有数，可是听到旁人嘴里说出来，我仍是不愿相信，所以你就当我是犯了精神病吧。”
宋双吉深深叹了口气，但又开口道，“不过你还是算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还是要奉劝你，离刚才那个人远一点，他杀人的手法很老练，而且很残忍，这绝不是一时发疯或者下手过重能做到的，这是长年累月的练习，又或者是……他经常这么做。”
“你什么意思？”顾拂晓瞪大眼睛，“你在说沈晖夜经常杀人？怎么可能！那你知不知道，沈晖夜是武林新秀，还是在道观里修行过的人，怎么可能会经常做这种事！”
“我之前生活的地方，也有像他这样的人存在，所以我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总之，我话说到这里了，你信不信看你。”宋双吉有些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你不是要去锦州吗，我可以送你。”
“不需要了，我自己能走。”顾拂晓对这个诋毁沈晖夜的人没什么好脸色，只想让人快点离开。
“你们两个女子，路途遥远，没有人护送的话如何能走？难不成你还等着那个人来救你？”宋双吉冷笑一声说道，“也是，看你对他的维护程度，是我自作多情非要说这一句了。”
“小姐，宋双吉说的没错，你看刚才你都遇到毒蜘蛛的人了，要是路上再碰到个山匪什么的……”阿桃小声开口说道。
“我今天累了，明天再说。”顾拂晓打开房门，直奔床榻而去，把被子蒙到了脸上，只觉得烦闷至极。
阿桃看顾拂晓这样，只能冲宋双吉摆摆手，进了屋对顾拂晓说道，“小姐，我让人送洗澡水过来吧。”
“嗯。”顾拂晓闷声应了一句，忽然又问道，“阿桃，你觉得我是喜欢沈晖夜什么？”
“小姐不是见色起意吗？”阿桃随口回到，“沈公子长得那么好看，符合小姐的眼缘嘛。”
“原来我这么肤浅吗。”顾拂晓心情更差了，“我只是喜欢沈晖夜的脸吗？”
“小姐，你今天怎么了？”阿桃坐在顾拂晓床边，轻声说道，“小姐一开始是被沈公子的脸所吸引，可是最吸引你的，应该是沈公子出手相助的高贵品质吧？那天那个茶楼那么多人，都在袖手旁观，只有沈公子一进门就赶过来帮小姐你，这世上那么多帅哥，会出手帮小姐你的，那天也只有沈公子一个啊。”
“所以呢？”
“所以啊，小姐是喜欢沈公子的脸，同样也是被沈公子这个人的品行所吸引，还有，就算宋双吉说沈公子手段残忍，我也觉得，那是为了救小姐你，沈公子心急，才会不择手段，俗话不是说了吗，心急则乱啊。”
“可是，沈晖夜不是因为……因为我爹的缘故才会救我吗？”顾拂晓嘟嘟囔囔的说道，“我总觉得他喜欢我爹比我多。”
“那在茶馆的时候，沈公子知道小姐你是顾盟主的女儿吗？”阿桃眨眨眼问道。
顾拂晓哑口无言，但眼睛里却逐渐亮了起来。
“阿桃，我想过了，我啊，就算见到了沈晖夜这副模样，我还是喜欢他。”
刚才还要杀死自己的人已经倒地不起，脖颈几乎和头颅分离，血液泉涌一般流出，而其他人也没比这个人好到哪里去，背部和胸口都是一个巨大的伤口，都睁着不甘的眼睛躺在地上，身体因为血液的快速流走还在抽搐，地上慢慢因为鲜血的关系汇出了一个湖泊的形状，是真正意义上的血湖。
而站在这个血湖中间的人，正是浑身杀意凛冽的沈晖夜，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甚至连冷静都做不到，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遍布血丝，五官都有些微微狰狞，握着寒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也有一些发抖，但是他的脸上，竟然有一丝莫名的快意，像是很满意眼前自己所做下的一切。
“呕——！”
顾拂晓被这血腥气激了感官，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她从没想过沈晖夜会有这样的一面，可以杀人杀的如此血腥，手段如此狠辣，对比之前杀毒蜘蛛夫妇的手法简直就是小儿科，让顾拂晓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恐惧。
沈晖夜看着在地上虚弱恐慌的顾拂晓，忽然开口，“害怕吗？”
“你……沈晖夜，你怎么可以……”顾拂晓一口气都没捋顺，说话都开始有些喘不上气。
沈晖夜脚踩在半干涸的血上，却丝毫没有在意，他走到顾拂晓面前，伸手捏住顾拂晓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我问你，害怕这样的我吗？”
顾拂晓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沈晖夜，浑身开始莫名的战栗，说不出话来。
看到顾拂晓这副模样，沈晖夜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他站起身，背对着顾拂晓，突然大笑起来。
“看吧，你和那些嘴上说喜欢我的女人一样，在得知我有如此可怕的一面后，你也会畏惧，你也会觉得厌恶，可是能怎么办呢，我的骨子里藏着暴虐的性子，我在割断这些恶人头颅时丝毫没有犹豫，我甚至会觉得爽快，我可能，天生就是一个杀人狂。”
沈晖夜笑着说道，“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吗？就是我十岁那年，我母亲被碧凝山庄的仇家所掳，那些人押着我和母亲，去要挟我爹的时候。”
“我爹是个怕事之人，他矢口否认认识我娘，那些人便当着我爹的面撕碎了我娘的衣衫，我娘当时的惨叫声让我的脑子嗡嗡作响，等我反应过来后，我已经拔了身边人的刀，对着那个撕碎我娘衣衫的人捅了好几刀，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当时是小孩子，也没有人对我有防备，我这才得手。”
“等那些人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没了气息，有人举剑向我刺来，是顾盟主及时赶到，救下了我。”
沈晖夜的声音顿了顿，“那时候的顾盟主，如天神一般，我当时就想过，如果他是我爹，那该有多好。”
顾拂晓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她慢慢站起身，走近沈晖夜，想去握一下他的手。
“可惜这世界上唯有血缘不可改变，顾盟主不会是我爹，从今天开始，见过我这副模样的你，也不会再对我有丝毫迷恋，对吗？”
还没等顾拂晓开口，沈晖夜便直接腾空跃起，到了一旁的屋檐上，他没有回头去看顾拂晓，而是径直往远处离去了。
天空昏昏沉沉，狂风四起，是暴风雨将要到来的前兆，顾拂晓呆愣在原地，仿佛四肢都失去了行动的力气。
是吗，自己是沈晖夜说的那样吗？
想想最初自己喜欢沈晖夜的契机，难道不是被沈晖夜的外貌举止所吸引吗？所以自己就是如此肤浅的人，在看到沈晖夜不为人知的一面时，自己也就失去了对沈晖夜喜欢，是这样吗？
顾拂晓看着地上那些死状可怖的尸体，浑身发抖，沈晖夜手段如此残忍，她是该害怕的啊，她只是个初入江湖的人，她凭什么会不感到害怕呢？
可是害怕之余，顾拂晓更多的是生气，沈晖夜又凭什么认定自己会和其他女人一样呢？她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说，是沈晖夜自己自顾自的说了一堆话，自己下了一堆结论后就跑了，沈晖夜凭什么就这样把这个罪名定到她头上！
可是自己想要跟沈晖夜说什么？
顾拂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还残留着血迹，若不是沈晖夜赶到，此刻她才是躺在地上的尸体，还很有可能被这帮人侮辱，连保有全尸都做不到。
沈晖夜是为了保护我，才对这些人下手，这些人都是该下地狱之人，沈晖夜没有什么错。
那为什么沈晖夜看起来那么悲伤，明明他是笑着说那些话，声音却听起来那么难过。
“沈晖夜，你在害怕什么？”顾拂晓望着空荡荡的屋顶，那是沈晖夜刚才离开的方向，沈晖夜就像逃一般的离开，他似乎并不想听到自己的回答。
豆大的雨滴落下来，砸在了她的脸上，大雨很快便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顾拂晓站在雨水中，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小姐！”
阿桃的声音远远传来，顾拂晓抹去脸上的雨水，想要看清阿桃的方向，就见一个人影向着她奔了过来，头上也撑起了一把伞。
顾拂晓的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竟是宋双吉。
他此刻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脸色有些难看的盯着顾拂晓，“这地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是刚才那个人干的？”
“你来做什么。”顾拂晓心情不佳，推开宋双吉就走，“我不想看见你。”
“小姐！你怎么能淋雨呢！”阿桃终于跑了过来，连忙给顾拂晓撑起伞，“这家伙衣衫褴褛的回了客栈，还说你被人掳走了，吓得我赶紧跑出来找你，可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淋雨，这地上又是怎么回事啊！”
“我没被人掳走，那是沈晖夜。这地上的人是毒蜘蛛的余孽，想要杀我，沈晖夜都解决了。”顾拂晓淡淡开口。
“沈公子来这里了？他不是成亲了吗？那他会来救小姐你，是不是代表沈公子对小姐你还是有那么点上心的？”阿桃兴奋的说着，却发现顾拂晓木着一张脸没有反应，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看起来很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我们回去吧。”顾拂晓感觉十分疲累，根本不想谈论今天的事，只想快点回客栈泡个热水澡躺下。
宋双吉沉默着跟在顾拂晓她们身后，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回到客栈，上了客房楼梯后，宋双吉才忍不住开口道，“顾拂晓，我劝你离那个人远一点。”
顾拂晓顿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宋双吉说道，“你这个试图杀了我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啥？这家伙试图杀了小姐？”阿桃吓了一跳，警惕的看着宋双吉，“你对我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我今天是一时情急，我向你道歉，但我没有想要杀了你，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即使我心里有数，可是听到旁人嘴里说出来，我仍是不愿相信，所以你就当我是犯了精神病吧。”
宋双吉深深叹了口气，但又开口道，“不过你还是算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还是要奉劝你，离刚才那个人远一点，他杀人的手法很老练，而且很残忍，这绝不是一时发疯或者下手过重能做到的，这是长年累月的练习，又或者是……他经常这么做。”
“你什么意思？”顾拂晓瞪大眼睛，“你在说沈晖夜经常杀人？怎么可能！那你知不知道，沈晖夜是武林新秀，还是在道观里修行过的人，怎么可能会经常做这种事！”
“我之前生活的地方，也有像他这样的人存在，所以我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总之，我话说到这里了，你信不信看你。”宋双吉有些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你不是要去锦州吗，我可以送你。”
“不需要了，我自己能走。”顾拂晓对这个诋毁沈晖夜的人没什么好脸色，只想让人快点离开。
“你们两个女子，路途遥远，没有人护送的话如何能走？难不成你还等着那个人来救你？”宋双吉冷笑一声说道，“也是，看你对他的维护程度，是我自作多情非要说这一句了。”
“小姐，宋双吉说的没错，你看刚才你都遇到毒蜘蛛的人了，要是路上再碰到个山匪什么的……”阿桃小声开口说道。
“我今天累了，明天再说。”顾拂晓打开房门，直奔床榻而去，把被子蒙到了脸上，只觉得烦闷至极。
阿桃看顾拂晓这样，只能冲宋双吉摆摆手，进了屋对顾拂晓说道，“小姐，我让人送洗澡水过来吧。”
“嗯。”顾拂晓闷声应了一句，忽然又问道，“阿桃，你觉得我是喜欢沈晖夜什么？”
“小姐不是见色起意吗？”阿桃随口回到，“沈公子长得那么好看，符合小姐的眼缘嘛。”
“原来我这么肤浅吗。”顾拂晓心情更差了，“我只是喜欢沈晖夜的脸吗？”
“小姐，你今天怎么了？”阿桃坐在顾拂晓床边，轻声说道，“小姐一开始是被沈公子的脸所吸引，可是最吸引你的，应该是沈公子出手相助的高贵品质吧？那天那个茶楼那么多人，都在袖手旁观，只有沈公子一进门就赶过来帮小姐你，这世上那么多帅哥，会出手帮小姐你的，那天也只有沈公子一个啊。”
“所以呢？”
“所以啊，小姐是喜欢沈公子的脸，同样也是被沈公子这个人的品行所吸引，还有，就算宋双吉说沈公子手段残忍，我也觉得，那是为了救小姐你，沈公子心急，才会不择手段，俗话不是说了吗，心急则乱啊。”
“可是，沈晖夜不是因为……因为我爹的缘故才会救我吗？”顾拂晓嘟嘟囔囔的说道，“我总觉得他喜欢我爹比我多。”
“那在茶馆的时候，沈公子知道小姐你是顾盟主的女儿吗？”阿桃眨眨眼问道。
顾拂晓哑口无言，但眼睛里却逐渐亮了起来。
“阿桃，我想过了，我啊，就算见到了沈晖夜这副模样，我还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