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程书回到家后以为甜甜睡着了，结果她一打开灯，甜甜正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程书吓了一跳：“你没睡着啊？”
甜甜噘着小嘴点点头。
程书凑过去：“怎么了小宝贝？”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今天不是跟爸爸去游乐场了吗，开心吗？”
甜甜点点头又摇摇头：“开心，爸爸不开心。”她的意思是她在游乐场很开心，但司逸的整体情绪状态是不开心的。
甜甜蹭了蹭程书的手：“妈妈，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不开心吗？”
程书顿了顿，说道：“你怎么知道爸爸不开心的？不过爸爸怎么今天陪你去游乐场了？”
“爸爸没有上班，他上午在床上躺着，我以为爸爸生病了，但他没有发烧，是心里生病了吗？”她看动画片以为生病就是要发烧。
程书在心里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不用担心，爸爸会好的。”
甜甜和妈妈对视了一会儿，点点头。
程书起身开始换衣服。
甜甜的担心从程书这里得到抚慰之后，就想起了开心的事要跟妈妈分享：“我把以前的爸爸妈妈拿给爸爸看，爸爸就很开心。”
程书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什么以前的爸爸妈妈？”
甜甜爬起来，把自己的小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旧手机递给妈妈：“这里面的，好多爸爸妈妈。”
程书看到那部旧手机一愣，她只记得当时要找司逸的联系方式时拿出来过一次：“怎么在你这里啊？”
“我和爸爸视频的时候用的。”
“视频通话？手机号不是已经停机了吗？”程书接过来，点开看了一下，最近居然还有未读短信，没有停机吗？她皱着眉头，当时的余额没有这么多吧，她查了一下余额，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吃了一惊，这个数字大概这辈子手机号都不会停机。
程书呆愣了一会儿。
“妈妈你看，里面有好多爸爸妈妈。”甜甜的脑袋凑过去，用小小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打开了相册。
程书随着甜甜右划的动作看了几张，年轻的他们。程书按灭手机：“行了，你该睡觉了。”
“哦。”甜甜也的确困了，她刚躺回床上就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因为打哈欠而带了生理泪水，“妈妈去洗漱，我等妈妈。”
“好。”程书放下手机，去洗手间洗漱，她看着手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愣，直到甜甜在房间里喊她，她回应了一声，快速冲了个澡。
关上灯以后甜甜立刻就睡着了，听到甜甜平稳的呼吸声，程书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她轻轻起身拧开旁边的床头灯，先是看了一眼甜甜，甜甜还是香甜地睡着。
她把那部旧手机拿过来，屏幕已经有些划痕，因为她一直不喜欢贴膜，所以时间一长屏幕上就会留下一些细微的划痕。
打开相册，每张照片的上方都标有时间，哪年哪月哪日留下的定格瞬间。她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每张照片都留下了那段岁月的美好瞬间，她仔细看着四年前的青年，比起现在有些稚嫩，但依然很可爱很漂亮。当然按照大众的说法他是帅气的，但对她来说，陷入热恋时，会觉得对方的性格很可爱，总想让人逗逗他，长得很好看。她还记得当甜甜越长越像他时，她的第一感受是“哇哦，运气不错”。
青年或害羞或温和或生气或恼羞成怒或也被逗得哈哈大笑的样子，那些瞬间一一被定格在了这里。她看着他，脑海中浮起了当时提分手的场面，她记得他当时的表情，有点慌，想竭力镇定，不理解，想让一切恢复正常。
好奇怪，她当年看到他的表情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想结束，她居然不感到一点点抱歉，甚至因为对方有可能会想继续而产生厌烦感，用伤人的表情将对方击退。
在此时此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曾经那样狠心地伤害过一个和她共度过很多快乐时光的人。她记得曾经那么喜欢他，喜欢逗他，看他笑，喜欢一起朝着目标前进，谈论着彼此的未来，可忽然之间，莫名其妙的，她让那一切戛然而止。
她搞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她也不为结束这段感情而抱歉，她所抱歉的是用了特别不好的方式来结束它。
程书第二天不到五点就带着甜甜回家了，这让甜甜觉得很奇怪，虽然自从甜甜隔一天就跟着程书去公司后，使得程书不会再十点多回家，但基本也是要在六点多才能回家，但现在不到五点，就被妈妈叫着一起回家了。
“妈妈，我们今天回这么早吗？”
程书失笑：“怎么，五点下班已经算很早了吗？”
“因为妈妈很晚啊。”
“嗯，今天要早一点，妈妈回家做饭。”
“做饭？”甜甜先是诧异，表情又有点纠结。
程书哼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甜甜纠结着，最后还是说道：“妈妈做的菜太辣了。”嗯，不是不好吃，只是太辣了，只是她吃不了辣。
程书看着甜甜纠结的小表情有些好笑：“今天不做辣的，做你喜欢吃的。”
“给我做吗？”
“对，给你和爸爸做。”
甜甜点头：“嗯，我和爸爸一个口味。”
程书昨天意识到自己当年太坏之后，觉得需要对司逸做出点补偿，只说抱歉这种话太轻飘飘了。她想了下，当年偶尔下厨，司逸都是夸她做的菜很好吃。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手拿铲子指着他：“别想以后把烧菜的活扔给我。”司逸笑道，“当然不用，我们有厨师。”
那么，就做点司逸爱吃的菜来表达一下歉意？虽然依然是聊胜于无，但多少也是一点心意。
回到家后，程书开始准备做菜，回来之前她已经让阿姨给买好了菜，说好今晚的饭菜由她上手。
她基本上就是按照甜甜的口味，程柔喜欢给她做的那几道菜来准备的，她回想了一下司逸喜欢的，实在想不太起来，想着反正和甜甜的口味一样。她还打电话请教了妈妈，妈妈给写了几个菜谱。
当然做了菜也得有吃菜的人，但她现在实在不太敢联系司逸，便直接支使了甜甜：“甜甜，你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饭。”
甜甜在客厅里回道：“好。”
她拿出那部现在还在她包里的旧手机打给司逸。司逸原本计划加班晚点回去，没想到接到了甜甜的电话。
甜甜开心地问：“爸爸什么时候下班？晚上要回来一起吃饭。”
司逸注意到甜甜身后的背景是在家里客厅，问道：“甜甜已经在家了？”
甜甜摇头晃脑地对爸爸点了一下头：“妈妈回来得早，要做饭。”
“哦，那你和妈妈一起吃，爸爸还有点忙。”
甜甜原本以为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吃晚饭，结果没想到司逸要忙，一双大眼睛带着失望：“妈妈说给我和爸爸做菜，爸爸不回来吗？”
司逸没有说话。
甜甜噘了噘了嘴，不开心了，眼眶里一刹那蓄满了泪水。
司逸看到甜甜这个样子，忙说道：“爸爸回去，爸爸马上就回去。”
甜甜还带着泪水的眼睛立刻变得开心了，声调糯糯道：“那我和妈妈等爸爸哦。”
甜甜虽然很喜欢爸爸，但在司逸面前并未展现她全部的样子，她在司逸面前一直是一个乖女儿的形象。当然她也的确一直都很乖，但和司逸不同的是，她在相处更久的家人面前，比如她的妈妈、她的姥姥姥爷、还有她的姨姨舅舅，她除了乖也会有撒娇也会有掉眼泪的时候。在此之前，他在司逸面前缺少这些东西，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她在司逸面前才慢慢地更全面不惧地展现自己。
甜甜开心了，接着转头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厨房，发现妈妈没有看这里，就小声地对屏幕那边的司逸说：“爸爸，我告诉你哦，妈妈还去请教姥姥了呢，姥姥做得很好吃，妈妈做得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以前不好吃，爸爸回来和我一起吃吧。”说完一双真诚的大眼睛看着爸爸。
司逸失笑：“很难吃吗？”
甜甜想了下，“不难吃，就是不好吃。”说完还点了点头，“爸爸要快点回来哦。”
司逸点头：“好，爸爸现在就回去。”
程柔常做的几个甜甜爱吃的家常菜就是白灼虾、白灼菜心、水蒸蛋、金汤娃娃菜、番茄浓汤，再加一个玉米排骨汤，其实程柔还给了一些更复杂的食谱，看起来也更好吃一些，但也更难做一些，程书直接当没看见，只挑了最简单的来做，她想如果是简单的做得就算差也不会太差吧。
司逸回到家时，程书果然在厨房，管家过来接过东西，并把程书要求厨师把厨房让给她一晚的事告诉了司逸，司逸点点头。
“爸爸。”甜甜奔过来，抱住司逸的腿。
司逸把她抱起来，亲了一下她的脸蛋，甜甜也亲了回去，司逸笑了：“今天怎么样？”他原本的意思是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但甜甜理解成问妈妈做得菜怎么样，她凑到司逸的耳边小声说，“妈妈刚才摔了一个碗，说了一句脏话。”程书很注意从不在甜甜面前说脏话，但一个人的时候就不是那么自律了。
甜甜第一次听到妈妈说脏话，还挺新奇。
司逸笑了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甜甜挣扎着要下来，司逸将她放下，她便偷偷跑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地看妈妈的散做得怎么样了，还回头冲爸爸嘿嘿笑了一下。
程书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做好了，一转头正好看到甜甜的小脑袋瓜凑在门口：“甜甜，爸爸回来了吗？妈妈的菜已经做完了。”
甜甜点头，转头朝司逸喊：“爸爸，妈妈已经做好菜了。”
司逸一顿，还是走向了厨房，程书见司逸进来，还是一身的西装，他表情倒是很平静，程书反倒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那个，你先去换衣服吧，我把菜端出去。”
司逸解开扭扣，往上折了下袖子：“我来吧。”便越过程书直接去端菜。
程书还沉浸在司逸解扣子的动作中，就是一种很酥麻很奇怪的感觉，程书晃晃头，让自己正常点。
“妈妈？”甜甜看到了程书的动作，还以为妈妈怎么了。
“哦，没事。出去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等司逸换好衣服出来，程书的视线忍不住移向他的袖口，但这次是家居服没有扭扣，所以只能略带遗憾地移开了视线。
“怎么了？”司逸注意到了程书的视线，还看了下自己的袖口，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程书迅速摇摇头：“没什么，吃饭吧。”
甜甜夹了一筷子菜，吃了一口，眼睛一下子瞪大，又换了一道菜夹，下一筷子依然是换菜。
程书问：“怎么样？”
甜甜沉思了一下，接着把头转向爸爸：“爸爸，你觉得怎么样？”
司逸夹菜的筷子一顿，看了眼甜甜又看了一眼程书，刚想说什么就被程书打断，“不好吃是不是？哼，不好吃也是妈妈的辛勤劳动呢，最起码营养还在，每样来一点吧，不强迫你。”
司逸轻轻地插了一句：“好吃。”
甜甜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向爸爸，爸爸和她真诚对望，她转头看向妈妈，也是一双真诚的大眼睛：“好吃的，刚才因为太好吃所以我一种尝了一下。”说完还点了一下小脑袋，表示自己说得是真的。
程书噗嗤笑出了声，很开心，她当然知道大概是不好吃，反正她本来就不喜欢这种清淡口味，统统归为不好吃：“行吧，虽然很好吃，但你们也不要吃太多，为了营养每种吃一点不要吃太多。”
甜甜点头，司逸继续吃菜。
甜甜噘着小嘴点点头。
程书凑过去：“怎么了小宝贝？”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今天不是跟爸爸去游乐场了吗，开心吗？”
甜甜点点头又摇摇头：“开心，爸爸不开心。”她的意思是她在游乐场很开心，但司逸的整体情绪状态是不开心的。
甜甜蹭了蹭程书的手：“妈妈，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不开心吗？”
程书顿了顿，说道：“你怎么知道爸爸不开心的？不过爸爸怎么今天陪你去游乐场了？”
“爸爸没有上班，他上午在床上躺着，我以为爸爸生病了，但他没有发烧，是心里生病了吗？”她看动画片以为生病就是要发烧。
程书在心里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不用担心，爸爸会好的。”
甜甜和妈妈对视了一会儿，点点头。
程书起身开始换衣服。
甜甜的担心从程书这里得到抚慰之后，就想起了开心的事要跟妈妈分享：“我把以前的爸爸妈妈拿给爸爸看，爸爸就很开心。”
程书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什么以前的爸爸妈妈？”
甜甜爬起来，把自己的小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旧手机递给妈妈：“这里面的，好多爸爸妈妈。”
程书看到那部旧手机一愣，她只记得当时要找司逸的联系方式时拿出来过一次：“怎么在你这里啊？”
“我和爸爸视频的时候用的。”
“视频通话？手机号不是已经停机了吗？”程书接过来，点开看了一下，最近居然还有未读短信，没有停机吗？她皱着眉头，当时的余额没有这么多吧，她查了一下余额，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吃了一惊，这个数字大概这辈子手机号都不会停机。
程书呆愣了一会儿。
“妈妈你看，里面有好多爸爸妈妈。”甜甜的脑袋凑过去，用小小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打开了相册。
程书随着甜甜右划的动作看了几张，年轻的他们。程书按灭手机：“行了，你该睡觉了。”
“哦。”甜甜也的确困了，她刚躺回床上就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因为打哈欠而带了生理泪水，“妈妈去洗漱，我等妈妈。”
“好。”程书放下手机，去洗手间洗漱，她看着手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愣，直到甜甜在房间里喊她，她回应了一声，快速冲了个澡。
关上灯以后甜甜立刻就睡着了，听到甜甜平稳的呼吸声，程书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她轻轻起身拧开旁边的床头灯，先是看了一眼甜甜，甜甜还是香甜地睡着。
她把那部旧手机拿过来，屏幕已经有些划痕，因为她一直不喜欢贴膜，所以时间一长屏幕上就会留下一些细微的划痕。
打开相册，每张照片的上方都标有时间，哪年哪月哪日留下的定格瞬间。她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每张照片都留下了那段岁月的美好瞬间，她仔细看着四年前的青年，比起现在有些稚嫩，但依然很可爱很漂亮。当然按照大众的说法他是帅气的，但对她来说，陷入热恋时，会觉得对方的性格很可爱，总想让人逗逗他，长得很好看。她还记得当甜甜越长越像他时，她的第一感受是“哇哦，运气不错”。
青年或害羞或温和或生气或恼羞成怒或也被逗得哈哈大笑的样子，那些瞬间一一被定格在了这里。她看着他，脑海中浮起了当时提分手的场面，她记得他当时的表情，有点慌，想竭力镇定，不理解，想让一切恢复正常。
好奇怪，她当年看到他的表情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想结束，她居然不感到一点点抱歉，甚至因为对方有可能会想继续而产生厌烦感，用伤人的表情将对方击退。
在此时此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曾经那样狠心地伤害过一个和她共度过很多快乐时光的人。她记得曾经那么喜欢他，喜欢逗他，看他笑，喜欢一起朝着目标前进，谈论着彼此的未来，可忽然之间，莫名其妙的，她让那一切戛然而止。
她搞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她也不为结束这段感情而抱歉，她所抱歉的是用了特别不好的方式来结束它。
程书第二天不到五点就带着甜甜回家了，这让甜甜觉得很奇怪，虽然自从甜甜隔一天就跟着程书去公司后，使得程书不会再十点多回家，但基本也是要在六点多才能回家，但现在不到五点，就被妈妈叫着一起回家了。
“妈妈，我们今天回这么早吗？”
程书失笑：“怎么，五点下班已经算很早了吗？”
“因为妈妈很晚啊。”
“嗯，今天要早一点，妈妈回家做饭。”
“做饭？”甜甜先是诧异，表情又有点纠结。
程书哼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甜甜纠结着，最后还是说道：“妈妈做的菜太辣了。”嗯，不是不好吃，只是太辣了，只是她吃不了辣。
程书看着甜甜纠结的小表情有些好笑：“今天不做辣的，做你喜欢吃的。”
“给我做吗？”
“对，给你和爸爸做。”
甜甜点头：“嗯，我和爸爸一个口味。”
程书昨天意识到自己当年太坏之后，觉得需要对司逸做出点补偿，只说抱歉这种话太轻飘飘了。她想了下，当年偶尔下厨，司逸都是夸她做的菜很好吃。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手拿铲子指着他：“别想以后把烧菜的活扔给我。”司逸笑道，“当然不用，我们有厨师。”
那么，就做点司逸爱吃的菜来表达一下歉意？虽然依然是聊胜于无，但多少也是一点心意。
回到家后，程书开始准备做菜，回来之前她已经让阿姨给买好了菜，说好今晚的饭菜由她上手。
她基本上就是按照甜甜的口味，程柔喜欢给她做的那几道菜来准备的，她回想了一下司逸喜欢的，实在想不太起来，想着反正和甜甜的口味一样。她还打电话请教了妈妈，妈妈给写了几个菜谱。
当然做了菜也得有吃菜的人，但她现在实在不太敢联系司逸，便直接支使了甜甜：“甜甜，你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饭。”
甜甜在客厅里回道：“好。”
她拿出那部现在还在她包里的旧手机打给司逸。司逸原本计划加班晚点回去，没想到接到了甜甜的电话。
甜甜开心地问：“爸爸什么时候下班？晚上要回来一起吃饭。”
司逸注意到甜甜身后的背景是在家里客厅，问道：“甜甜已经在家了？”
甜甜摇头晃脑地对爸爸点了一下头：“妈妈回来得早，要做饭。”
“哦，那你和妈妈一起吃，爸爸还有点忙。”
甜甜原本以为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吃晚饭，结果没想到司逸要忙，一双大眼睛带着失望：“妈妈说给我和爸爸做菜，爸爸不回来吗？”
司逸没有说话。
甜甜噘了噘了嘴，不开心了，眼眶里一刹那蓄满了泪水。
司逸看到甜甜这个样子，忙说道：“爸爸回去，爸爸马上就回去。”
甜甜还带着泪水的眼睛立刻变得开心了，声调糯糯道：“那我和妈妈等爸爸哦。”
甜甜虽然很喜欢爸爸，但在司逸面前并未展现她全部的样子，她在司逸面前一直是一个乖女儿的形象。当然她也的确一直都很乖，但和司逸不同的是，她在相处更久的家人面前，比如她的妈妈、她的姥姥姥爷、还有她的姨姨舅舅，她除了乖也会有撒娇也会有掉眼泪的时候。在此之前，他在司逸面前缺少这些东西，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她在司逸面前才慢慢地更全面不惧地展现自己。
甜甜开心了，接着转头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厨房，发现妈妈没有看这里，就小声地对屏幕那边的司逸说：“爸爸，我告诉你哦，妈妈还去请教姥姥了呢，姥姥做得很好吃，妈妈做得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以前不好吃，爸爸回来和我一起吃吧。”说完一双真诚的大眼睛看着爸爸。
司逸失笑：“很难吃吗？”
甜甜想了下，“不难吃，就是不好吃。”说完还点了点头，“爸爸要快点回来哦。”
司逸点头：“好，爸爸现在就回去。”
程柔常做的几个甜甜爱吃的家常菜就是白灼虾、白灼菜心、水蒸蛋、金汤娃娃菜、番茄浓汤，再加一个玉米排骨汤，其实程柔还给了一些更复杂的食谱，看起来也更好吃一些，但也更难做一些，程书直接当没看见，只挑了最简单的来做，她想如果是简单的做得就算差也不会太差吧。
司逸回到家时，程书果然在厨房，管家过来接过东西，并把程书要求厨师把厨房让给她一晚的事告诉了司逸，司逸点点头。
“爸爸。”甜甜奔过来，抱住司逸的腿。
司逸把她抱起来，亲了一下她的脸蛋，甜甜也亲了回去，司逸笑了：“今天怎么样？”他原本的意思是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但甜甜理解成问妈妈做得菜怎么样，她凑到司逸的耳边小声说，“妈妈刚才摔了一个碗，说了一句脏话。”程书很注意从不在甜甜面前说脏话，但一个人的时候就不是那么自律了。
甜甜第一次听到妈妈说脏话，还挺新奇。
司逸笑了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甜甜挣扎着要下来，司逸将她放下，她便偷偷跑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地看妈妈的散做得怎么样了，还回头冲爸爸嘿嘿笑了一下。
程书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做好了，一转头正好看到甜甜的小脑袋瓜凑在门口：“甜甜，爸爸回来了吗？妈妈的菜已经做完了。”
甜甜点头，转头朝司逸喊：“爸爸，妈妈已经做好菜了。”
司逸一顿，还是走向了厨房，程书见司逸进来，还是一身的西装，他表情倒是很平静，程书反倒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那个，你先去换衣服吧，我把菜端出去。”
司逸解开扭扣，往上折了下袖子：“我来吧。”便越过程书直接去端菜。
程书还沉浸在司逸解扣子的动作中，就是一种很酥麻很奇怪的感觉，程书晃晃头，让自己正常点。
“妈妈？”甜甜看到了程书的动作，还以为妈妈怎么了。
“哦，没事。出去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等司逸换好衣服出来，程书的视线忍不住移向他的袖口，但这次是家居服没有扭扣，所以只能略带遗憾地移开了视线。
“怎么了？”司逸注意到了程书的视线，还看了下自己的袖口，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程书迅速摇摇头：“没什么，吃饭吧。”
甜甜夹了一筷子菜，吃了一口，眼睛一下子瞪大，又换了一道菜夹，下一筷子依然是换菜。
程书问：“怎么样？”
甜甜沉思了一下，接着把头转向爸爸：“爸爸，你觉得怎么样？”
司逸夹菜的筷子一顿，看了眼甜甜又看了一眼程书，刚想说什么就被程书打断，“不好吃是不是？哼，不好吃也是妈妈的辛勤劳动呢，最起码营养还在，每样来一点吧，不强迫你。”
司逸轻轻地插了一句：“好吃。”
甜甜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向爸爸，爸爸和她真诚对望，她转头看向妈妈，也是一双真诚的大眼睛：“好吃的，刚才因为太好吃所以我一种尝了一下。”说完还点了一下小脑袋，表示自己说得是真的。
程书噗嗤笑出了声，很开心，她当然知道大概是不好吃，反正她本来就不喜欢这种清淡口味，统统归为不好吃：“行吧，虽然很好吃，但你们也不要吃太多，为了营养每种吃一点不要吃太多。”
甜甜点头，司逸继续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