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开着车,路上问程书:“姐,我该怎么称呼甜甜她爸啊?”

    “司逸,叫他名字就行。”

    “他比我大,这样叫是不是不太好?”

    “应该叫姐夫。”后座的甜甜忽然出声道。

    两个大人看向她。

    她眨了眨眼睛:“姨姨叫妈妈姐姐,那叫爸爸就应该是姐夫。”说完还加问了一句,“是不是这样?”她记得应该是这样子的。

    两个大人一时间没有说话,沈灵看了看她姐,再次注意到她姐脖子上那条特意设计过的有共同名字的项链:“姐?”

    “也行,你叫他姐夫吧。”

    沈灵忍不住坏笑道:“已经可以叫姐夫了吗?”

    程书倒是坦然:“对,可能他也比较喜欢这个称呼。”

    “姐,我发现了,从小到大你被打趣都不会害羞哎,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害羞?”

    “就是……”沈灵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自然而然的吧。”

    “那可能是性格不同的原因,我也是自然而然地不会害羞。”

    甜甜睁着大眼睛听妈妈和姨姨说话,程书注意到了,捏了捏她的脸蛋:“喜欢今晚的菜吗?”

    “喜欢。”

    “那让你爸爸在菜谱里给你加上这道菜。”

    “好。”甜甜点点头,“但是爸爸会先问叔叔的意见。”她说的叔叔是营养专家。

    “就算加上这一道,造成营养不是特别均衡也没什么关系,总体上是均衡的,不妨碍大局,直接跟你爸爸说。”

    甜甜点点头:“好。”

    司逸听到沈灵叫他姐夫,笑意更真诚了一些,他看了一眼程书:“房间给灵灵准备好了。”

    “好。”程书带沈灵去了房间,床挺大的,甜甜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程书问甜甜:“你和爸爸一起睡,还是和妈妈姨姨一起睡?”

    “和妈妈姨姨一起睡。”她现在回到家了,爸爸就在同一层,她更安心地黏着妈妈了。

    沈灵在客房自带的浴室洗漱,程书则跟甜甜回自己房间洗漱拿衣服。

    司逸躺在床上优哉游哉地等着母女两人,两人出来后,甜甜爬到床上亲了爸爸一口,然后就下床跟妈妈一起往外走,司逸一头雾水:“你俩干什么去?”

    程书见司逸一副疑惑地表情:“我可能忘了跟你说了,我们和灵灵一起睡。”

    司逸脱口而出:“不行。”

    程书望着司逸,转头对旁边的甜甜说:“你先去姨姨那里,妈妈一会儿过去。”

    “好。”甜甜哒哒哒跑出去了。

    程书先是反锁了门,然后来到床边,伸手勾了勾司逸的下巴:“今天好像有点冷落你了。”

    司逸垂眼看了看她的手,视线再移回她的脸:“怎么补偿?”

    程书俯下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我们好像还没有在这张床上做过,现在就把它补上怎么样?”

    司逸笑了:“好。”

    司逸将程书推倒,程书加了一句:“半个小时后我必须出门。”

    司逸挑了挑眉:“宝贝,现在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程书的手抚上他的脸:“宝贝,今晚你如果太让我丢脸,我保证让你以后爽不起来。”

    司逸望着她,思量了一下:“嗯,给老婆大人留脸面是为夫之道的准则之一。”

    程书凑上去吻了他一下:“真乖。”

    司逸笑了一下,开始动作。

    “等一下,关灯。”

    “不,这是对‘乖’的奖励。”

    “你——”程书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堵住了嘴。

    程书事后又冲了个战斗澡才去找闺女和妹妹,司逸意犹未尽地望着她,结果被冷冷地瞟了一眼,司逸瞬间更愉悦了,恶趣味虽不好但着实快乐。

    程书推开门时,沈灵正在给甜甜编小辫子:“怎么现在编起小辫子了?”

    “刷短视频看到的,很漂亮,就想给甜甜试试。”

    甜甜刚才跟姨姨一起看短视频,很有些意犹未尽,两人完全没感知到程书过来晚了,程书来到床上躺在一旁,看着两人。

    甜甜好奇地问她妈妈:“妈妈,我的手机上没有姨姨刷的那个呢。”

    程书的老手机上本来没有这个App,另外在确定给甜甜用以后,她也检查了一下,把不适合小孩子的App都删除了:“因为你还小,你的大脑不适合看这些。”

    “哦。”

    这时沈灵已经把辫子给编完了,欣赏了一下:“真好看。”又感叹道,“不过甜甜这张小脸蛋编什么都好看。”

    甜甜用小手摸了摸辫子,转个头朝向她妈妈:“妈妈,好看吗?”

    程书将甜甜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好看。妈妈学一下,以后就可以给你换换这个编法。”

    沈灵把视频找出来,递给程书看,甜甜忍不住也凑过去看,程书记住之后就把手机还给了沈灵。

    程书轻轻拽了拽闺女的小辫子:“我闺女真好看。”

    甜甜被妈妈夸,一下子就害羞地弯倒在妈妈的身前。

    等甜甜害羞完,程书将她放到她和沈灵中间,甜甜打了一个哈欠。

    程书给她拆辩子:“困了就睡吧。”

    甜甜眼睛已经半睁半闭了:“要拆开吗?”

    “对,不然硌脑袋,睡吧。”

    甜甜没有回音,已经睡着了,程书和沈灵一边给她拆一个,很快就拆完了。

    “姐,你把灯关掉,我们聊会儿天。”沈灵有些兴奋,“我们多久没睡在一起了?”

    程书关掉灯,想了一下:“从我上大学之后?”

    原本程柔给她们姐妹安排的是上下铺,但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沈灵很胆小,虽然程柔因为在福利院上过几年班,她们早就熟识,但新到一个环境还是会害怕。原本程书让沈灵睡在下铺,她睡在上铺,但沈灵不肯,说什么都要和姐姐睡在一起,她们也就一起睡在了下铺,直到一年后,沈灵适应了这个新家,程书才回到上铺。

    程柔原本是要领养程书的。在她照顾的这些小孩里,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格外喜欢程书。

    程书既不嘴甜,也不爱笑,倒是挺喜欢读书的,福利院里有一个小图书室,她总是泡在里面,但她平常也会跟人打架。不过据程柔调查,没有一次是程书主动惹事的,是有人来欺负她,她这时就会跟个小兽一样进行撕咬。这样几次之后,程书的生活就平静多了。但因为这些,她也从来没有进入过领养人的候选名单里过。

    所以当沈千然向程柔求婚时,她在告诉了他自己的情况后,沈千然不在乎依然想要和她在一起,并告诉她不必非要有血缘关系的后代,缘分而来的也一样时。她便动起了收养程书的念头,沈千然欣然同意,但觉得一个小孩可能会太孤单,就加上了程问,他每次来找程柔,总是会看到这个小男孩,他也挺喜欢的,可能是有眼缘。

    原本已经敲定收养这两个孩子。但那时才三四岁的沈灵知道她一直像跟屁虫一样跟着的姐姐要走了,哭得不行,原本挺胆怯的小女孩说什么都拽着程书的袖子不肯放。沈千然和程柔想了想,现在上学医疗都是免费,小孩子吃又吃不了多少,就一起收养吧,多个孩子也热闹。

    结果收养沈灵没问题,又牵出一个沈南。沈千然头都大了,特意把沈南拽到一旁问,你后头还有别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吗,沈南那边当然是没有了。不过他虽然要跟着沈灵一起走,但也坚决不肯入沈千然和程柔的户口,最终就形成了这么个情况。

    四个孩子抓阄,两个姓程,两个姓沈。

    “那就是我初三的时候。”

    程书想起往事,笑了一下:“你那时候还偷偷哭鼻子了是不是?”

    沈灵惊讶道:“姐,你怎么知道的?”

    “以为我不知道?不过也就伤心了一下吧,后来就跟沈南谈恋爱了?”

    沈灵连忙否认:“没有!我是上大学以后才谈的,之前都是认真学习的。”

    程书笑了笑:“乖。”

    沈灵自豪道:“当然,爸爸妈妈姐姐的话,我一直都有听的。”

    沈灵的确一直都是个乖乖女,程书侧转身子问她:“你和沈南现在怎么样?”

    沈灵也侧转身子,在黑暗中姐妹两个虽然看不到彼此,但知道对方就在那里:“挺好的,可能明年会结婚,大哥之前就想结,但我觉得太早了想再等等,他说最晚明年必须要结。”

    “那你自己呢?”

    “嗯,其实我也想结了。之前不答应就是不想太快生小孩,但大哥说结婚后也可以先不要小孩,等想要的时候再要。不过我现在也有点想要小孩了。希望能生个像甜甜一样乖的孩子,我同事有个三岁的儿子,简直是个皮皮大王,太闹腾了。”

    程书笑了一下:“你俩生的小孩应该不会太闹腾,你俩都不闹腾。”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基因结合后会整出来一个什么样的小孩。”

    “也是,甜甜的性格就既不像我也不像司逸。”

    说到这里,沈灵贼兮兮地问道:“姐,你和……姐夫什么时候结婚?你都让我叫姐夫了。”

    程书想了一下:“其实现在的状态就很好,结婚的话可能未来某天被触动了某个点,我就去求婚了。”

    “啊,是姐姐求婚吗?不应该是姐夫求婚吗?”

    “有什么关系,如果两个人都想结婚,那么谁先说出来这句话都可以。”

    “哦。”沈灵很容易就接受她姐的各种想法,可能是因为从小她姐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了,会读好多书,会打架。她多多少少是有点姐控的人,所以她姐说什么都是对的。这也导致了从小沈南看程书不怎么顺眼,程书也懒得理对方的样子。当然后来长大了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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