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小李子的话让陶白有一瞬间的怔愣，陶白消化好了，神情不愉道：“当然是全部，朕的妃嫔马上就要进宫了，我留着那些尸体吓妃嫔吗？”
小李子什么话都不敢说，唯唯诺诺地点头，“是！”
应完，急忙就把事情吩咐下去了。
事情办的很不错，陶白坐着轿子再次经过上次那个位置的时候，尸体无影无踪，就连地上的血迹也擦得干干净净。
一刻钟后，陶白再次到了高台之上，坐在龙椅上，对着身边的女子打招呼，“让母后久等了。”
只是这次江太后没有责怪他为什么来的这么晚，而是有些神色严肃的问道：“你为何要命裴程抓了顾谦和他的女儿？”
因为陶白被顾容杀过一次，但是陶白觉得，顾容一届女儿身怎么会起了这样心思，肯定是顾谦的意思，目的就是为了谋朝篡位。
但陶白是不能这么说的，不然可能会被一堆神婆围着跳三天大神。
于是陶白故作神秘，“昨日我做了这样一个梦，顾谦造反了，我相信这是上天给我的示意。”
江太后的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虽然如此，但是不可过火，若审讯过后发现错了，要赶紧将人放出来。”
没想到能这么容易糊弄过去，陶白顺着江太后的话，“母后放心。”
江太后笑道：“你今日心情不错。”
陶白蒙了，上一次太后也是这么说的，但是自己没有流露出半点喜悦，明明都是常规甚至有点严肃的表情。
他不知道的是，江太后只是觉得今日的儿子很好说话，而儿子只有在心情很好的时候，才会这样。
两人闲聊几句，陶白就开始催道：“选秀开始吧。”
这次进殿的秀女里面没有了顾容的身影，虽然上一次死的时候的恐慌还残留在心中，但是失去了如此亮眼的美貌还是让陶白心中有些惋惜。
既然已经失去一个美人了，那剩下的美人自然不可辜负，于是陶白将上一次选的美人，全部都再选了一遍。
因为熟悉流程和美人的身份，这次比上次结束的时间要早。
陶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拍了拍袖子，对江太后道：“那劳烦母后随我去景仁宫一趟，将秀女们的位分和宫殿定下来。”
这次，陶白选择不再被动，开始抢答。
回到景仁宫后，江太后依旧对这类事情不太上心，只让陶白随意定夺就是。
陶白心中有些疑惑，但是防止露馅没有多问，也没有再去问皇后为什么不管这种问题。
不太会写庆朝字体的陶白，选择继续把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交给小李子和内务府。
事情弄完，天色也开始黑了，那股子疲倦感又从身体深处蔓延上来。
陶白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么虚的身子怎么在后宫雨露均沾。
龙袍压得陶白要喘不过气，他站在铜镜前面，喊道：“相思，过来帮朕宽衣。”
相思从门外走进来，低着头到陶白跟前，开始给陶白解腰封。
陶白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相思，瞧着实在是太小了，感觉自己在雇佣童工。
“景仁宫内，有比你大一点的婢女吗？”
陶白是不会用太监的，绝对不会。
相思正在解衣袋的手一抖，“回皇上，有，有的。”
陶白道：“明日喊个比你大的过来伺候。”
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话语，相思当即后退两步跪在地上开始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哪里做得不好都可以改，请皇上饶奴婢一命。”
陶白不理解，自己只是想换个婢女，就跟要了相思的命一样。
脑袋碰地的声音不停地响，陶白赶紧道：“朕不换就是，赶紧起来。”
相思撑着身子站起来，脸上已经满是泪痕，而更显眼的是，她脸上的巴掌印。
这巴掌打得太重了，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陶白皱眉，“你脸怎么回事？”
相思急忙把头埋得更低，“奴婢摔的。”
陶白哪里肯信，冷笑道：“谁打的？”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谁敢动他宫里面的人。
相思诺了诺，正要说什么，就被陶白打断了，“不说实话就拖出去打死。”
他算是看出来了，对于封建社会的人，跟他讲什么平等啊是不可能的，而且陶白的身份让这种话格外没有说服力，所以只能用威胁，才有用。
果然，相思这次说了实话，“是孙夫人打的。”
“她下午来寻皇上，皇上不在，便生了气。”
陶白哪里知道孙夫人是谁，但肯定是自己后宫中的一员，私宠而娇才乱打人，这样可不行，下次对上号了得好好教训一下，但是今日就算了。
反正龙袍也脱得差不多了，陶白随手取下一块腰带上挂着的一块令牌，递给相思，“去太医院看看脸，消肿之前不要来我这里了。”
陶白对女孩子一向很宽容，他坚信给所有女孩一个家，是他生下来的使命。
相思拿到令牌有些惊讶，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叩谢，“多谢皇上。”
陶白挥手让他下去了，自己从衣柜里面随便挑了一件便衣穿上。
这具身体也就是身材比他原来差一点，但是模样都还是顶尖配置，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用过晚膳后，陶白在景仁宫的院子里面踱步。
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院子里面却格外亮堂，所有的油灯都被点亮了，琉璃瓦在灯光中熠熠生辉，屋脊上面的麒麟雕像都活影活现。
想来庆朝是一个十分富足的朝代，甚至可能在盛世，也只有这样才能有足够的财富如此奢靡，就连选秀都如此铺张。
小李子在角落里面站了好一会了，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
陶白向他招手，“有话过来说。”
等小李子站定了，又道：“下次有话直接说，别耽搁了事情。”
小李子点点头，像是听进去了。
小李子道：“皇上现在可要翻牌子了，绿头牌已经都做好了。”
陶白其实是有点想法的，今日瞧见的胡兰芳，那位美如天仙的冰山美人，时刻在陶白的脑海里出现。
但是一同出现的，还有自己那凄惨的死法，不搞清楚顾容是为什么要杀自己，陶白可能这段时间都要萎了。
于是陶白下定决心，“去把裴程喊过来。”
裴程还是穿着上次的红黑色制袍，走到陶白跟前，跟之前一样，行了一个十分帅气的叩首礼。
陶白让他站起来说话，问道：“关押顾谦顾容的地方在哪里？”
裴程道：“关押在诏狱中，正在严加审讯。”
昭狱二字，莫名让陶白想起明朝的锦衣卫昭狱，里面审讯的手段可是血腥残酷的很。
陶白想起顾容那张脸和勾人的神态，怜香惜玉的毛病开始了。
陶白道：“带朕过去，朕要亲自审问。”
裴程不疑有他，点头应道：“是。”
两人刚走出景仁宫，迎面走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老人生得一张慈祥仁厚的脸，嘴角挂着和蔼的笑意，到了陶白跟前，先是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卫迟参加皇上。”
陶白面上平静地回道：“起来吧。”
心里却开始焦躁，这个老爷子是谁啊啊，看着挺正常的老爷爷，但是却穿着太监的官袍，完全看不出他缺了根啊。
好在卫迟没有为难陶白，他起身后就自然地代替裴程，站在陶白右侧身后的位置，“皇上是要去见顾谦吗？”
陶白看在眼里，隐约猜到这是自己的心腹。
“嗯，一起吗？”
卫迟点头，“微臣一起去吧，顾谦竟然胆敢有异心，处置他是微臣份内的事情。”
这话听着怪怪的。
顾谦是内阁大学士，属于朝廷的一把手了，卫迟是何等官职，竟然能说这样的话。
他又穿着太监的官袍，而且与小李子的官袍不是一个精致等级，难道是类似于司礼监掌礼太监的官职吗，那权利确实很大，更别提他应该深受原主的重用。
卫迟对着裴程道：“中郎将，带路吧。”
裴程点头，“是。”
三人到了昭狱门前，裴程脚步停住，接过金吾卫送来的面罩，递到陶白和卫迟的手里。
“皇上，卫大人，狱中气味重，进去之前，先将面罩带上吧。”
陶白没有逞能，接过面罩带上。
即使如此，他走进去后，还是能闻见一些血腥味，而且越里面，血腥味更重。
狱中的阴冷也逐渐刺骨，伴随着恐人的参加声，让人遍体生寒，这一路简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刑法。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裴程终于停下，将面前那扇门推开。
紧接着，女子隐忍的□□声穿了出来。
陶白听出来了，这是顾容的声音。
裴程显然不打算走进去，“这是顾容的牢房，顾谦的牢房就在隔壁。”
卫迟问道：“还没审出来吗？”
裴程回：“倒是审出来了些东西，但是顾谦和顾容的口供对不上，所以还在行刑。”
顾容痛苦的□□声仍然在继续，陶白心中不忍：“顾容这边先停下审讯，我们去看看顾谦那边。”
陶白的声音不小，牢房里面的金吾卫不需要吩咐，就住了手。
接着，裴程带着陶白两人去了顾谦的牢房，里面的叫喊声更加惨烈。
这次三人没停，直接走了进去。
陶白一看房中场面，差点自戳双目。
顾谦身上全部都是伤口，头发乱糟糟一团，一块血肉从手臂处垂落下来，却没有流血，像是被炙热的铁锹烫过，一股子烤肉的味道。
顾谦虽然痛苦，却还算清醒，看见陶白走进来，便开始哭泣诉忠，“请皇上看在臣多年辛劳的份上，相信臣，臣绝对没有二心啊。”
他看着着实可怜，可是陶白也是实打实死过一回，顾容对他有杀心是真实的，陶白不会轻易心软。
裴程道：“顾容已经承认，她是受你委托，要刺杀皇上。”
卫迟面对这种场景依旧神色如常，甚至依旧挂着和蔼的笑意，“顾谦，你还有何话要说？”
顾谦脸上都是后悔的神色，“顾容是旁人送给我的，我瞧她容貌不错便想送给皇上，才改了名字叫做顾容作为秀女送进宫。”
“臣没能仔细把关，是臣的疏忽，但是臣确实没有二心啊。”
陶白下意识去看顾谦，他的头发是黑色，眼眸也是黑色，与顾容确实不同。
但是，陶白道：“你是否让顾容来刺杀我，与顾容是不是你女儿有何干系，现在被我识破，是你随口两句就能带过的吗？”
顾谦害怕死亡，赶紧道：“皇上若是不信，大可让我与她当面对质。”
卫迟方才沉默了好一会，此刻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了句，“顾谦毕竟是内阁大学士，造反与他有何好处呢？”
卫迟的话音虽然很低，但是落在陶白耳朵里，却十分响亮。
对啊，顾谦已经位高权重，何必要造反呢？
当然，这个世界不乏有贪心的人想要得到更高的权利，但是也要考虑可行性，就算是皇帝死了，也轮不到顾谦去做什么，萧家总不能到了他这一代就只剩一个独苗苗了。
而且，如果要刺杀，好歹要选一个有点武功和杀人经验的，顾容杀他的时候，手忙脚乱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陶白呼了一口气，对裴程道：“先停止审讯，我去顾容那里看看。”
陶白见到顾容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让人将顾容从刑架上放下来，又命人拿了一张薄毯盖在她身上。
这么多刑法过去，顾容早就衣不蔽体了，整个人奄奄一息，跪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陶白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杀我呢？”
小李子什么话都不敢说，唯唯诺诺地点头，“是！”
应完，急忙就把事情吩咐下去了。
事情办的很不错，陶白坐着轿子再次经过上次那个位置的时候，尸体无影无踪，就连地上的血迹也擦得干干净净。
一刻钟后，陶白再次到了高台之上，坐在龙椅上，对着身边的女子打招呼，“让母后久等了。”
只是这次江太后没有责怪他为什么来的这么晚，而是有些神色严肃的问道：“你为何要命裴程抓了顾谦和他的女儿？”
因为陶白被顾容杀过一次，但是陶白觉得，顾容一届女儿身怎么会起了这样心思，肯定是顾谦的意思，目的就是为了谋朝篡位。
但陶白是不能这么说的，不然可能会被一堆神婆围着跳三天大神。
于是陶白故作神秘，“昨日我做了这样一个梦，顾谦造反了，我相信这是上天给我的示意。”
江太后的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虽然如此，但是不可过火，若审讯过后发现错了，要赶紧将人放出来。”
没想到能这么容易糊弄过去，陶白顺着江太后的话，“母后放心。”
江太后笑道：“你今日心情不错。”
陶白蒙了，上一次太后也是这么说的，但是自己没有流露出半点喜悦，明明都是常规甚至有点严肃的表情。
他不知道的是，江太后只是觉得今日的儿子很好说话，而儿子只有在心情很好的时候，才会这样。
两人闲聊几句，陶白就开始催道：“选秀开始吧。”
这次进殿的秀女里面没有了顾容的身影，虽然上一次死的时候的恐慌还残留在心中，但是失去了如此亮眼的美貌还是让陶白心中有些惋惜。
既然已经失去一个美人了，那剩下的美人自然不可辜负，于是陶白将上一次选的美人，全部都再选了一遍。
因为熟悉流程和美人的身份，这次比上次结束的时间要早。
陶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拍了拍袖子，对江太后道：“那劳烦母后随我去景仁宫一趟，将秀女们的位分和宫殿定下来。”
这次，陶白选择不再被动，开始抢答。
回到景仁宫后，江太后依旧对这类事情不太上心，只让陶白随意定夺就是。
陶白心中有些疑惑，但是防止露馅没有多问，也没有再去问皇后为什么不管这种问题。
不太会写庆朝字体的陶白，选择继续把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交给小李子和内务府。
事情弄完，天色也开始黑了，那股子疲倦感又从身体深处蔓延上来。
陶白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么虚的身子怎么在后宫雨露均沾。
龙袍压得陶白要喘不过气，他站在铜镜前面，喊道：“相思，过来帮朕宽衣。”
相思从门外走进来，低着头到陶白跟前，开始给陶白解腰封。
陶白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相思，瞧着实在是太小了，感觉自己在雇佣童工。
“景仁宫内，有比你大一点的婢女吗？”
陶白是不会用太监的，绝对不会。
相思正在解衣袋的手一抖，“回皇上，有，有的。”
陶白道：“明日喊个比你大的过来伺候。”
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话语，相思当即后退两步跪在地上开始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哪里做得不好都可以改，请皇上饶奴婢一命。”
陶白不理解，自己只是想换个婢女，就跟要了相思的命一样。
脑袋碰地的声音不停地响，陶白赶紧道：“朕不换就是，赶紧起来。”
相思撑着身子站起来，脸上已经满是泪痕，而更显眼的是，她脸上的巴掌印。
这巴掌打得太重了，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陶白皱眉，“你脸怎么回事？”
相思急忙把头埋得更低，“奴婢摔的。”
陶白哪里肯信，冷笑道：“谁打的？”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谁敢动他宫里面的人。
相思诺了诺，正要说什么，就被陶白打断了，“不说实话就拖出去打死。”
他算是看出来了，对于封建社会的人，跟他讲什么平等啊是不可能的，而且陶白的身份让这种话格外没有说服力，所以只能用威胁，才有用。
果然，相思这次说了实话，“是孙夫人打的。”
“她下午来寻皇上，皇上不在，便生了气。”
陶白哪里知道孙夫人是谁，但肯定是自己后宫中的一员，私宠而娇才乱打人，这样可不行，下次对上号了得好好教训一下，但是今日就算了。
反正龙袍也脱得差不多了，陶白随手取下一块腰带上挂着的一块令牌，递给相思，“去太医院看看脸，消肿之前不要来我这里了。”
陶白对女孩子一向很宽容，他坚信给所有女孩一个家，是他生下来的使命。
相思拿到令牌有些惊讶，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叩谢，“多谢皇上。”
陶白挥手让他下去了，自己从衣柜里面随便挑了一件便衣穿上。
这具身体也就是身材比他原来差一点，但是模样都还是顶尖配置，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用过晚膳后，陶白在景仁宫的院子里面踱步。
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院子里面却格外亮堂，所有的油灯都被点亮了，琉璃瓦在灯光中熠熠生辉，屋脊上面的麒麟雕像都活影活现。
想来庆朝是一个十分富足的朝代，甚至可能在盛世，也只有这样才能有足够的财富如此奢靡，就连选秀都如此铺张。
小李子在角落里面站了好一会了，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
陶白向他招手，“有话过来说。”
等小李子站定了，又道：“下次有话直接说，别耽搁了事情。”
小李子点点头，像是听进去了。
小李子道：“皇上现在可要翻牌子了，绿头牌已经都做好了。”
陶白其实是有点想法的，今日瞧见的胡兰芳，那位美如天仙的冰山美人，时刻在陶白的脑海里出现。
但是一同出现的，还有自己那凄惨的死法，不搞清楚顾容是为什么要杀自己，陶白可能这段时间都要萎了。
于是陶白下定决心，“去把裴程喊过来。”
裴程还是穿着上次的红黑色制袍，走到陶白跟前，跟之前一样，行了一个十分帅气的叩首礼。
陶白让他站起来说话，问道：“关押顾谦顾容的地方在哪里？”
裴程道：“关押在诏狱中，正在严加审讯。”
昭狱二字，莫名让陶白想起明朝的锦衣卫昭狱，里面审讯的手段可是血腥残酷的很。
陶白想起顾容那张脸和勾人的神态，怜香惜玉的毛病开始了。
陶白道：“带朕过去，朕要亲自审问。”
裴程不疑有他，点头应道：“是。”
两人刚走出景仁宫，迎面走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老人生得一张慈祥仁厚的脸，嘴角挂着和蔼的笑意，到了陶白跟前，先是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卫迟参加皇上。”
陶白面上平静地回道：“起来吧。”
心里却开始焦躁，这个老爷子是谁啊啊，看着挺正常的老爷爷，但是却穿着太监的官袍，完全看不出他缺了根啊。
好在卫迟没有为难陶白，他起身后就自然地代替裴程，站在陶白右侧身后的位置，“皇上是要去见顾谦吗？”
陶白看在眼里，隐约猜到这是自己的心腹。
“嗯，一起吗？”
卫迟点头，“微臣一起去吧，顾谦竟然胆敢有异心，处置他是微臣份内的事情。”
这话听着怪怪的。
顾谦是内阁大学士，属于朝廷的一把手了，卫迟是何等官职，竟然能说这样的话。
他又穿着太监的官袍，而且与小李子的官袍不是一个精致等级，难道是类似于司礼监掌礼太监的官职吗，那权利确实很大，更别提他应该深受原主的重用。
卫迟对着裴程道：“中郎将，带路吧。”
裴程点头，“是。”
三人到了昭狱门前，裴程脚步停住，接过金吾卫送来的面罩，递到陶白和卫迟的手里。
“皇上，卫大人，狱中气味重，进去之前，先将面罩带上吧。”
陶白没有逞能，接过面罩带上。
即使如此，他走进去后，还是能闻见一些血腥味，而且越里面，血腥味更重。
狱中的阴冷也逐渐刺骨，伴随着恐人的参加声，让人遍体生寒，这一路简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刑法。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裴程终于停下，将面前那扇门推开。
紧接着，女子隐忍的□□声穿了出来。
陶白听出来了，这是顾容的声音。
裴程显然不打算走进去，“这是顾容的牢房，顾谦的牢房就在隔壁。”
卫迟问道：“还没审出来吗？”
裴程回：“倒是审出来了些东西，但是顾谦和顾容的口供对不上，所以还在行刑。”
顾容痛苦的□□声仍然在继续，陶白心中不忍：“顾容这边先停下审讯，我们去看看顾谦那边。”
陶白的声音不小，牢房里面的金吾卫不需要吩咐，就住了手。
接着，裴程带着陶白两人去了顾谦的牢房，里面的叫喊声更加惨烈。
这次三人没停，直接走了进去。
陶白一看房中场面，差点自戳双目。
顾谦身上全部都是伤口，头发乱糟糟一团，一块血肉从手臂处垂落下来，却没有流血，像是被炙热的铁锹烫过，一股子烤肉的味道。
顾谦虽然痛苦，却还算清醒，看见陶白走进来，便开始哭泣诉忠，“请皇上看在臣多年辛劳的份上，相信臣，臣绝对没有二心啊。”
他看着着实可怜，可是陶白也是实打实死过一回，顾容对他有杀心是真实的，陶白不会轻易心软。
裴程道：“顾容已经承认，她是受你委托，要刺杀皇上。”
卫迟面对这种场景依旧神色如常，甚至依旧挂着和蔼的笑意，“顾谦，你还有何话要说？”
顾谦脸上都是后悔的神色，“顾容是旁人送给我的，我瞧她容貌不错便想送给皇上，才改了名字叫做顾容作为秀女送进宫。”
“臣没能仔细把关，是臣的疏忽，但是臣确实没有二心啊。”
陶白下意识去看顾谦，他的头发是黑色，眼眸也是黑色，与顾容确实不同。
但是，陶白道：“你是否让顾容来刺杀我，与顾容是不是你女儿有何干系，现在被我识破，是你随口两句就能带过的吗？”
顾谦害怕死亡，赶紧道：“皇上若是不信，大可让我与她当面对质。”
卫迟方才沉默了好一会，此刻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了句，“顾谦毕竟是内阁大学士，造反与他有何好处呢？”
卫迟的话音虽然很低，但是落在陶白耳朵里，却十分响亮。
对啊，顾谦已经位高权重，何必要造反呢？
当然，这个世界不乏有贪心的人想要得到更高的权利，但是也要考虑可行性，就算是皇帝死了，也轮不到顾谦去做什么，萧家总不能到了他这一代就只剩一个独苗苗了。
而且，如果要刺杀，好歹要选一个有点武功和杀人经验的，顾容杀他的时候，手忙脚乱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陶白呼了一口气，对裴程道：“先停止审讯，我去顾容那里看看。”
陶白见到顾容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让人将顾容从刑架上放下来，又命人拿了一张薄毯盖在她身上。
这么多刑法过去，顾容早就衣不蔽体了，整个人奄奄一息，跪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陶白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