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七年的事情竟然是个乌龙,那一刻,涌上心头的情绪不是窃喜释怀,而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失重难言。
居小延屏住呼吸,面前这张清秀俊逸的面孔慢慢与记忆中那明媚青涩的脸重合,心中后知后觉钝痛,她佯装着轻松,言语却不无沉重地说道:“夏何,好久不见。”
这终于是一次坦然正式的再见。
泪水即将决堤,还是被居小延憋了回去,她侧身将视线努力移至门外的街灯,灯那么亮那么亮,奈何依旧惹了满腔酸涩。
“好久不见。”夏何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随即揽过她的肩,将人放入怀里,“我就猜你会很想很想我,是不是?”
他轻轻拍她的背,“好啦,不难过,我在。”
居小延紧紧抱住夏何,不说话。
时逾七年,再一次有了归属感。
当晚,居小延把店关了后,夏何送她回家。
路途上,二人有的没的聊天,不知不觉便将时间流出的漏洞填满,仿佛一切都在昨天。
比如夏何为什么会在清城?
又为什么成为驻唱歌手?
居小延在脑海里预设过千百种他的人生轨迹,怎么也没料到是艺考失利,父亲又不让复读艺术。
最终高考填报志愿时,除了音乐这方面的,他没其他兴趣爱好,键盘一敲,鼠标一点,报上了管理学方面的专业。
“临近考试的时候重感冒,嗓子哑的根本说不出来话,结果可想而知。”夏何轻描淡写地讲起往事,不论如何都盖不住经年遗憾,“只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后来毕业入社会工作,进了家小公司,薪资待遇不好不坏,但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工作,我像个机器人一样上下班,没两年受不了了。”
“我想我得做回自己,哪怕渺小不堪——前一周我不顾我爸的阻拦来到清城,全国数一数二热闹的城市,租了间小房,找了份工作,于是你就看到了在时节的我。”
居小延不忍见他落寞失意,坚定道:“相信我,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但愿。”夏何失笑。
说话间,夏何将居小延送到单元楼下。
小区路旁的照明灯昏昏黄黄,他看她看得好模糊,虚拟得仿似幻象。
居小延走出几步,挥手和他说再见,却被及时叫住。
夏何双手插兜问:“你转学后,你妈妈带你来了清城吗?”
“嗯。”话毕,她又补了句,“我大学也在清城念的。”
“……这些年过得好吗?”
夏何想起那个在高中时代总爱哭鼻子的女孩,当然现在也一样,不爱说话,不爱交谈,脾气死倔,问她出了什么事,憋半天都憋不出。
现在呢,好些了吧?
居小延呆滞须臾,回过神,嘴边扬起笑意,“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夏何颔首,心中那口气不知该松还是提,良久后才抬头看她,“我也很好——回见。”
“回见。”
回到家,居小延看着满屋狼藉,眉头紧蹙。
她正想将始作俑者揪过来好好训骂一顿,谁知一个海洋球就朝她脖颈处扔了过来,力道不算轻且刚好命中,接着一个年仅七岁的小男孩哈哈大笑从房间拐角出。
“姐姐是笨蛋。”刘杨表情狡黠。
目光一转,陈雪琴端着饭菜自厨房来到餐桌旁,看见此番场景,只是冷眼瞥了下居小延,便不搭理,亦没问她怎么样,只是极耐心地唤刘杨,“杨杨,别玩了该吃饭了。”
-
隔天下午,居小延买了酒,带了很多打包的菜来到皎落,说是为了感谢苏佳培促使她和夏何见面,并在手机上把昨天发生的事都给交待了一遍。
苏佳培从收银台坐前起身,捂着嘴大惊小怪过来迎接她,“怎么,想和我一醉方休?是不是搞错人了?”
居小延在会客几那边拉开凳子坐下,接着将打包好的食物摆好,她心里暗暗高兴着,“没有,就是感觉时隔七年再见到很激动,想找你说说话,顺便也谢谢你。”
“好啊,跟我讲讲你们的故事,看起来不简单。”苏佳培斟好两杯酒,一杯递给居小延。
居小延从她和夏何的高中时代讲到现在,事无巨细,那些未宣之于口的秘密全部一一道来,借着酒劲儿,她胆量变大,从来没有这般敞开心扉过,“我喜欢他,喜欢了好多好多年。”
“他不知道?”
“我不会让他知道,因为要是知道了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你也不要说。”
苏佳培摇头轻叹:“暗恋真是一场伟大的独角戏。”
“忘了问,你那天相亲局结果如何?”居小延忽然记起。
“别提,都是些油腻下头男。”
店暂时歇了业,二人聊至夜幕降临,清城华灯初上。
居小延同苏佳培酒到酣处,迷迷糊糊对趴着。
皎落店外各种招牌按时点亮,映射出繁华的街景,居小延略一抬头朝外面望,眼前花花绿绿一片,晃得人眼睛生疼,她指着那团斑斓问苏佳培,“你看,那是什么?”
不远处,公交站台候车亭里的灯箱广告在夜里极其扎眼。
苏佳培侧转小凳,慢悠悠扭头顺着居小延的方向看过去,待分明后才说:“那个是昨天公车站台新换的广告海报,好像是什么歌唱比赛?哦对,就是歌唱比赛,叫‘曜日音浪’来着。”
“听起来好像不错……”
“嗯,不错……”苏佳培已经睡迷糊了。
居小延还算清醒,她替苏佳培关了店里的灯,锁上门之后,便叫网约车送完苏佳培回家,自己才回去,喝了酒她的脑子乱作一团浆糊,但公交站台的灯箱广告仍然在眼前不住闪烁。
睡前洗漱时,手机传来消息的振动音。
夏何:【今天怎么没在烙印见你?】
他去找自己了?
居小延:【在跟朋友吃喝玩乐。】
夏何:【下次记得捎上我(?_?)】
居小延:【好】
夏何:【明天来时节听我唱歌。】
居小延心底一暖,这种感觉,他唱她听,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熟悉时光,所以她想也没想就编辑了条“当然,期待你的表演”回复他。
提及唱歌,那张歌唱比赛的宣传海报又开始在居小延面前晃呀晃,根本忘不掉。
待坐到卧室床上,她索性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浏览起了曜日音浪的比赛事宜。
官方网站上最显眼的标语:寻找每个闪光的未来之星。
先是赛程介绍,比赛规则;再是导师阵容,都是些较为老练的明星大咖,本身流量就非常大;其次是最终比赛赢得名次的人会获得的福利,跟对接的大经纪公司签约,他们帮你包装出道,并发行唱片,做好宣传。
居小延鼠标继续向下滑动。
本节目由清城电视台、风瀚视频网联合出品。
各地方成员通过初赛后,即可前往预赛地区,入住曜日训练营,集中备赛。
预赛地区在清城,当真好巧不巧。
夏何不是说过他的梦想是有一天能站在大舞台上,大街小巷都放他的歌吗?
这比赛何尝不是上天摆在眼前的一个机会?
她拿起手机正欲发消息告诉夏何,但想了想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夏何外形条件且先不说,光那独具特点的清冽嗓音就能让他杀出重围,这事儿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居小延兀自高兴着,是以他为骄傲。
-
第二日,她烙印检查完工作,早早去往时节。
时节店门开着,还没正式营业,居小延说了她是来找夏何的,服务生才让她进去。
下午六点多的店内只有细微的交谈声,连顶上的灯光都发着暗,没有完全打亮,居小延走路声音又轻,很难让人察觉。
这厢,夏何正坐在表演台下面的小圆桌边和许屿聊天。
夏何背对居小延,还是许屿先注意到的。
“喏。”许屿眼神一斜示意夏何身后,满脸看戏表情。
夏何转身看见居小延,既惊喜又惊讶,“我以为你会营业后来呢,想不到这么早。”
居小延说:“烙印那边事情结束得早就来了。”
许屿瞧这架势很识相,三下五除二收拾完桌上东西,“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们坐下来聊吧。”
夏何拉着居小延坐下,笑着问:“怎么,对我这样迫不及待?”
“不是,我有一件挺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嗯?”
居小延激动地从包里掏出手机,熟练地调出曜日音浪大赛的官方界面,将手机递给夏何。
夏何认真浏览,看着那些页面中的信息,隐隐猜到了她想干什么,但仍然神色未改问:“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搞得我跟未来之星似的。”
然而居小延眼神笃定,“你难道不觉得,你就是未来之星吗?”
消逝的毫秒内,夏何因为她这句话,脑海里囫囵闪过许多记忆。
正是由于这些记忆,他敛却笑容,淡漠地回答,
“从不。”
我从不奢望幻想。
“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你参加,说不定……
夏何诚恳地望着她,眼底交杂着多种情绪,叫人看不分明,似经意非经意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挺安于现状的。”
“别劝我,或许眼下这个小舞台才最适合我。”
居小延难以置信地听夏何说完这番话,反复回味确认,竟真如此。
曾经的夏何明明说过……
反观此刻的他言语自嘲,“如果我光辉灿烂,就不会在这儿了。人要有自知之明,而我恰好很自觉。”
她讨厌他自怨自艾,向前握住他的手,坚信道:“可在我眼中,你是最好的。”
居小延屏住呼吸,面前这张清秀俊逸的面孔慢慢与记忆中那明媚青涩的脸重合,心中后知后觉钝痛,她佯装着轻松,言语却不无沉重地说道:“夏何,好久不见。”
这终于是一次坦然正式的再见。
泪水即将决堤,还是被居小延憋了回去,她侧身将视线努力移至门外的街灯,灯那么亮那么亮,奈何依旧惹了满腔酸涩。
“好久不见。”夏何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随即揽过她的肩,将人放入怀里,“我就猜你会很想很想我,是不是?”
他轻轻拍她的背,“好啦,不难过,我在。”
居小延紧紧抱住夏何,不说话。
时逾七年,再一次有了归属感。
当晚,居小延把店关了后,夏何送她回家。
路途上,二人有的没的聊天,不知不觉便将时间流出的漏洞填满,仿佛一切都在昨天。
比如夏何为什么会在清城?
又为什么成为驻唱歌手?
居小延在脑海里预设过千百种他的人生轨迹,怎么也没料到是艺考失利,父亲又不让复读艺术。
最终高考填报志愿时,除了音乐这方面的,他没其他兴趣爱好,键盘一敲,鼠标一点,报上了管理学方面的专业。
“临近考试的时候重感冒,嗓子哑的根本说不出来话,结果可想而知。”夏何轻描淡写地讲起往事,不论如何都盖不住经年遗憾,“只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后来毕业入社会工作,进了家小公司,薪资待遇不好不坏,但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工作,我像个机器人一样上下班,没两年受不了了。”
“我想我得做回自己,哪怕渺小不堪——前一周我不顾我爸的阻拦来到清城,全国数一数二热闹的城市,租了间小房,找了份工作,于是你就看到了在时节的我。”
居小延不忍见他落寞失意,坚定道:“相信我,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但愿。”夏何失笑。
说话间,夏何将居小延送到单元楼下。
小区路旁的照明灯昏昏黄黄,他看她看得好模糊,虚拟得仿似幻象。
居小延走出几步,挥手和他说再见,却被及时叫住。
夏何双手插兜问:“你转学后,你妈妈带你来了清城吗?”
“嗯。”话毕,她又补了句,“我大学也在清城念的。”
“……这些年过得好吗?”
夏何想起那个在高中时代总爱哭鼻子的女孩,当然现在也一样,不爱说话,不爱交谈,脾气死倔,问她出了什么事,憋半天都憋不出。
现在呢,好些了吧?
居小延呆滞须臾,回过神,嘴边扬起笑意,“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夏何颔首,心中那口气不知该松还是提,良久后才抬头看她,“我也很好——回见。”
“回见。”
回到家,居小延看着满屋狼藉,眉头紧蹙。
她正想将始作俑者揪过来好好训骂一顿,谁知一个海洋球就朝她脖颈处扔了过来,力道不算轻且刚好命中,接着一个年仅七岁的小男孩哈哈大笑从房间拐角出。
“姐姐是笨蛋。”刘杨表情狡黠。
目光一转,陈雪琴端着饭菜自厨房来到餐桌旁,看见此番场景,只是冷眼瞥了下居小延,便不搭理,亦没问她怎么样,只是极耐心地唤刘杨,“杨杨,别玩了该吃饭了。”
-
隔天下午,居小延买了酒,带了很多打包的菜来到皎落,说是为了感谢苏佳培促使她和夏何见面,并在手机上把昨天发生的事都给交待了一遍。
苏佳培从收银台坐前起身,捂着嘴大惊小怪过来迎接她,“怎么,想和我一醉方休?是不是搞错人了?”
居小延在会客几那边拉开凳子坐下,接着将打包好的食物摆好,她心里暗暗高兴着,“没有,就是感觉时隔七年再见到很激动,想找你说说话,顺便也谢谢你。”
“好啊,跟我讲讲你们的故事,看起来不简单。”苏佳培斟好两杯酒,一杯递给居小延。
居小延从她和夏何的高中时代讲到现在,事无巨细,那些未宣之于口的秘密全部一一道来,借着酒劲儿,她胆量变大,从来没有这般敞开心扉过,“我喜欢他,喜欢了好多好多年。”
“他不知道?”
“我不会让他知道,因为要是知道了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你也不要说。”
苏佳培摇头轻叹:“暗恋真是一场伟大的独角戏。”
“忘了问,你那天相亲局结果如何?”居小延忽然记起。
“别提,都是些油腻下头男。”
店暂时歇了业,二人聊至夜幕降临,清城华灯初上。
居小延同苏佳培酒到酣处,迷迷糊糊对趴着。
皎落店外各种招牌按时点亮,映射出繁华的街景,居小延略一抬头朝外面望,眼前花花绿绿一片,晃得人眼睛生疼,她指着那团斑斓问苏佳培,“你看,那是什么?”
不远处,公交站台候车亭里的灯箱广告在夜里极其扎眼。
苏佳培侧转小凳,慢悠悠扭头顺着居小延的方向看过去,待分明后才说:“那个是昨天公车站台新换的广告海报,好像是什么歌唱比赛?哦对,就是歌唱比赛,叫‘曜日音浪’来着。”
“听起来好像不错……”
“嗯,不错……”苏佳培已经睡迷糊了。
居小延还算清醒,她替苏佳培关了店里的灯,锁上门之后,便叫网约车送完苏佳培回家,自己才回去,喝了酒她的脑子乱作一团浆糊,但公交站台的灯箱广告仍然在眼前不住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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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何:【今天怎么没在烙印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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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小延:【在跟朋友吃喝玩乐。】
夏何:【下次记得捎上我(?_?)】
居小延:【好】
夏何:【明天来时节听我唱歌。】
居小延心底一暖,这种感觉,他唱她听,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熟悉时光,所以她想也没想就编辑了条“当然,期待你的表演”回复他。
提及唱歌,那张歌唱比赛的宣传海报又开始在居小延面前晃呀晃,根本忘不掉。
待坐到卧室床上,她索性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浏览起了曜日音浪的比赛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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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赛程介绍,比赛规则;再是导师阵容,都是些较为老练的明星大咖,本身流量就非常大;其次是最终比赛赢得名次的人会获得的福利,跟对接的大经纪公司签约,他们帮你包装出道,并发行唱片,做好宣传。
居小延鼠标继续向下滑动。
本节目由清城电视台、风瀚视频网联合出品。
各地方成员通过初赛后,即可前往预赛地区,入住曜日训练营,集中备赛。
预赛地区在清城,当真好巧不巧。
夏何不是说过他的梦想是有一天能站在大舞台上,大街小巷都放他的歌吗?
这比赛何尝不是上天摆在眼前的一个机会?
她拿起手机正欲发消息告诉夏何,但想了想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夏何外形条件且先不说,光那独具特点的清冽嗓音就能让他杀出重围,这事儿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居小延兀自高兴着,是以他为骄傲。
-
第二日,她烙印检查完工作,早早去往时节。
时节店门开着,还没正式营业,居小延说了她是来找夏何的,服务生才让她进去。
下午六点多的店内只有细微的交谈声,连顶上的灯光都发着暗,没有完全打亮,居小延走路声音又轻,很难让人察觉。
这厢,夏何正坐在表演台下面的小圆桌边和许屿聊天。
夏何背对居小延,还是许屿先注意到的。
“喏。”许屿眼神一斜示意夏何身后,满脸看戏表情。
夏何转身看见居小延,既惊喜又惊讶,“我以为你会营业后来呢,想不到这么早。”
居小延说:“烙印那边事情结束得早就来了。”
许屿瞧这架势很识相,三下五除二收拾完桌上东西,“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们坐下来聊吧。”
夏何拉着居小延坐下,笑着问:“怎么,对我这样迫不及待?”
“不是,我有一件挺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嗯?”
居小延激动地从包里掏出手机,熟练地调出曜日音浪大赛的官方界面,将手机递给夏何。
夏何认真浏览,看着那些页面中的信息,隐隐猜到了她想干什么,但仍然神色未改问:“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搞得我跟未来之星似的。”
然而居小延眼神笃定,“你难道不觉得,你就是未来之星吗?”
消逝的毫秒内,夏何因为她这句话,脑海里囫囵闪过许多记忆。
正是由于这些记忆,他敛却笑容,淡漠地回答,
“从不。”
我从不奢望幻想。
“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你参加,说不定……
夏何诚恳地望着她,眼底交杂着多种情绪,叫人看不分明,似经意非经意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挺安于现状的。”
“别劝我,或许眼下这个小舞台才最适合我。”
居小延难以置信地听夏何说完这番话,反复回味确认,竟真如此。
曾经的夏何明明说过……
反观此刻的他言语自嘲,“如果我光辉灿烂,就不会在这儿了。人要有自知之明,而我恰好很自觉。”
她讨厌他自怨自艾,向前握住他的手,坚信道:“可在我眼中,你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