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看着她的脸，一下子想到了过去的时光。
很久了，在他记事起，他便记得瑶池有一个与他一般年纪的瑶华仙子，他那时总会去瑶池找她玩耍，他们喜欢躲在瑶池的湖心亭里面偷吃小点心，那时他总会去正殿拿许多小点心给她品尝。后来年长了些，学习的东西更多了，去瑶池的时间便少了。再到后来，他成为了帝尊，事务繁多，相处的时间便更少了，更后来再听到她的消息，便是她勾结妖尊余孽之事。
起初他也是不敢相信的，直到一条条证据，一件件真相的出现，他才意识到，现在的瑶华仙子早就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在忘川过得还好吗？”帝尊轻声问道。
瑶华笑了笑，“托您的福，每天生不如死。”
他其实没想到，她会这般憎恨他。
“还活着便是好的。”
瑶华被他这句话给逗笑，掩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活着？倒不如直接将我处死，灰飞烟灭，一走了之。”
帝尊摇摇头，“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瑶华拔出后脑勺的发簪，一脚跃在帝尊身前，手中的发簪却迟迟没有刺下。
“你怎么不躲？”
“你不会杀我的。”帝尊微微低眸，眼神看向了地面的大将军。
突然，一支利箭飞快地从帝尊侧面飞过，正中瑶华眉心。
她震惊，痛心。
“对不起……”帝尊缓缓从她身边走过，留下一句抱歉。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子一颤，往后一踉跄地跌落在了地面。
好奇怪，有种解脱的感觉。她一下子就释然了，什么青梅竹马，都是骗人的。
帝尊叹了口气，不急不慢地走到她身边，“把你困在忘川是最好的结局，至少你能活着。”
瑶华吐出一口血，抬头冷冷地看着他，“你倒不如让我死了！”
帝尊蹲下身子，玄色的衣摆扫过她的脚边，伸出一只手缓缓抚上了她的脸颊，微微用力，她身子一下子瘫在了地上，阳关照在她脸上，好刺眼，再也见不到了。
这么多年在忘川度过的时光，实在是太漫长了，漫长到奔流不息地河水都会有枯竭的时候，可她却要永永远远待在哪里。
元善识趣地解下外袍递给了帝尊，帝尊接过后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她身上。
“一定要把妖尊的神识摧毁掉。”帝尊的声音淡淡的，却带有居高临下的威严。
元善点点头，转头却看见长胤还抱着如骨的身子。
“节哀，但别失了分寸。”元善小声提醒。
长胤点点头，轻轻地放下如骨，眼见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帝尊立即上去，将他挡在身后。
“将她带回伏妖塔，明日诛杀。”
伏妖塔，顾名思义为诛杀一切妖魔之地，塔中有九九八十一枚伏妖钉会打入体内，加上塔外仙君们的伏妖咒，再厉害的妖魔进了这里也会灰飞烟灭。
“听说了吗？扶珩上仙带了个妖女回来？”
“我亲眼看到的，他抱着那妖女进了寝殿。”
“我也看见了......”
元善还没踏入扶珩的寝殿，便听见殿外的弟子正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他轻咳了几声，严厉道：“休要再胡说八道。”
正踏入内殿，便赶紧说道：“你也不管管你殿外的小弟子们，说你带了个妖......妖女回来......”
元善看着床榻上的身影，又看着床旁边坐着的扶珩，皱了皱眉头，震惊道：“我天！你真带了个女的回来!”
有种和尚近女色的离谱感。
扶珩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死了。”
“还死了？你还有这......癖好？”元善探头朝帘子里看去，“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尊重逝者尊重逝者......”
扶珩白了他一眼，“是眉姬，她为了救我死了。”
“什么？”元善感到更错愕，“眉姬？死了？”
扶珩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尸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元善偏头想了想，“你把她送到忘川吧，或许还有转世。”
“转世？”
元善点点头，“对，转世。”
扶珩想了想，又想起她曾经说的话，“妖没有转世轮回的。”
“没有？”
“没有。”
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她，她是独一无二的的。
“没有就没有吧，这对她来说或许也算个好结局。”
她这一生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也没有做太多的恶，细数起来和她到底算不上太熟，扶珩不知道内心的那股失落感从何而来。
或许在那个灯火摇曳的夜里，冷酒带来的感觉会影响一切，又或许是那朵芍药花太过美丽，让人沉浸在那晚的花香里。
——————
余晖下的古亭倒映在湖中，波光粼粼的湖面泛着点点光芒。
“听说没有，帝尊和瑶华以前就躲在这里相会。”元善斜靠在座椅上，身旁摆着几个空荡荡的酒壶。
长胤瞥了他一眼，“你又去哪里嚼舌根了？”
元善看着远处的余晖，“我就是知道。”
“可别胡说，若是传到帝尊耳朵里，又让你每天去整理命簿了。”扶珩也跟着打趣道。
“唉，真难得我们仨能坐在一起喝喝酒。”元善感叹道。
扶珩也靠在座椅上，“是啊，终于尘埃落定了。”
长胤没说话，在他看来，如骨还被关在伏妖塔里面，一切都不算尘埃落定。
“你可知有件宝物可以牵引神识？”长胤看着微微浮动的湖面，突然问道。
元善愣了愣，“什么宝物？”
“燃犀烛。”
“上古的宝物了，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元善直接反驳了他的想法。
这时，扶珩若有所思道：“我见过，幼时我曾在后山落水过一次，在水下看见过。”
元善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幼时？你在哪里落的水？”
“记不得了。”扶珩想了想，“我记得是片黑色海域，水面是黑色的，我当时被救下后在水下的记忆便越来越模糊，只记得水下有一对烛光。”
“后来在古籍上读到，玄色禁海，曾有对烛，以血供之，引其魂魄出窍，名为燃犀。我也是后来才意识到，那就是燃犀烛。”
“黑色的水面？莫非是后山的禁地？”元善这才想起那片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那片禁地。
“我想的也是后山禁地。”长胤似乎已经下了某种决心，执意要去禁地一看。
元善摇摇头，“不可，后山禁地危险重重，你不用冒这个险，再说时间也来不及了，明日帝尊便会在伏妖塔诛杀妖尊，你根本来不及。若是如骨真死了，你把她带回忘川，祝渊肯定也有办法将她救活的。”
长胤眼角微微泛红，“妖没有转世轮回的，我知道。”
元善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长胤已经起身朝后山的方向走去了。
后山禁地常年雾霾，不见阳光，禁地里有许多不知名的奇特异兽，苍龙洞的苍龙便是从后山带过去的。在以前这里没有被称之为禁地，大家都知道里面道路崎岖容易迷路，且有大量异兽，所以谁也不愿接近，但后来有几个新来的小弟子误入了后山，被发现时身体上全是撕咬的伤，经过此事后，后山便当作禁地给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
转眼间，长胤已经来到了后山的山脚下，刚下过小雨，道路还有些湿滑。
“长胤上仙是去何处？”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长胤转过头，才发现是守护后山的土地公在说话。
土地公一头白发，银白的胡须扎了个小辫，多了几分滑稽感。
“我随便转转。”
“上仙还是莫要来此地。”土地公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走。
长胤回过头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朝禁地走去。
土地公手握拐杖，轻轻捶地，像是要将消息传到正殿。长胤连忙冲过去，一手夺去他手中的拐杖。
“得罪了。”说话间，土地公已被他敲晕在地。
他看着眼前这片幽深的深林，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一只脚刚进去，便感受到了寒意。
他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高大茂密的树木笼罩在上空，粗壮的枝干密密麻麻像蜘蛛网一般，只透得进丝丝光线。地面潮湿，石板路上布满青苔，稍不注意便是一个打滑摔在地上。而有的植物却有成人一般高，直直地立在前方，他一把拨开高大的植物，朝前方走去。
禁地里听不见丝毫声音，都说这里遍布奇珍异兽，又或许，是有比异兽更吓人的东西，导致这片土地没有生物敢发出声音。
他凭感觉地朝深处走去，不出意外的话那片水面应该就在禁地的中心，但在这里面确实也不太容易分出东南西北。他只好用灵力幻出一只蝴蝶，让它的前面带路，可那蝴蝶刚飞出一百米，便扑上了一面蜘蛛丝，动弹不得。
长胤走近，这面前是一大片蛛丝，不知道要多大的蜘蛛才能吐出这么大的一片蛛丝。他用指尖凝聚出一团火，将面前的蛛丝烧去，但火焰刚触碰到蛛丝一下子便熄灭了。他不死心地又燃了一团火，依旧是触碰到蛛丝便一下子就熄灭掉。
他打量这四周，不禁发出疑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吐的丝？
思索间，一滴水滴在了长胤的额前，他皱着眉头用手擦去，下雨了？
他缓缓抬起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这哪是什么雨，分明是一大个蜘蛛盘旋在上空，张着嘴流下的口水！
很久了，在他记事起，他便记得瑶池有一个与他一般年纪的瑶华仙子，他那时总会去瑶池找她玩耍，他们喜欢躲在瑶池的湖心亭里面偷吃小点心，那时他总会去正殿拿许多小点心给她品尝。后来年长了些，学习的东西更多了，去瑶池的时间便少了。再到后来，他成为了帝尊，事务繁多，相处的时间便更少了，更后来再听到她的消息，便是她勾结妖尊余孽之事。
起初他也是不敢相信的，直到一条条证据，一件件真相的出现，他才意识到，现在的瑶华仙子早就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在忘川过得还好吗？”帝尊轻声问道。
瑶华笑了笑，“托您的福，每天生不如死。”
他其实没想到，她会这般憎恨他。
“还活着便是好的。”
瑶华被他这句话给逗笑，掩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活着？倒不如直接将我处死，灰飞烟灭，一走了之。”
帝尊摇摇头，“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瑶华拔出后脑勺的发簪，一脚跃在帝尊身前，手中的发簪却迟迟没有刺下。
“你怎么不躲？”
“你不会杀我的。”帝尊微微低眸，眼神看向了地面的大将军。
突然，一支利箭飞快地从帝尊侧面飞过，正中瑶华眉心。
她震惊，痛心。
“对不起……”帝尊缓缓从她身边走过，留下一句抱歉。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子一颤，往后一踉跄地跌落在了地面。
好奇怪，有种解脱的感觉。她一下子就释然了，什么青梅竹马，都是骗人的。
帝尊叹了口气，不急不慢地走到她身边，“把你困在忘川是最好的结局，至少你能活着。”
瑶华吐出一口血，抬头冷冷地看着他，“你倒不如让我死了！”
帝尊蹲下身子，玄色的衣摆扫过她的脚边，伸出一只手缓缓抚上了她的脸颊，微微用力，她身子一下子瘫在了地上，阳关照在她脸上，好刺眼，再也见不到了。
这么多年在忘川度过的时光，实在是太漫长了，漫长到奔流不息地河水都会有枯竭的时候，可她却要永永远远待在哪里。
元善识趣地解下外袍递给了帝尊，帝尊接过后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她身上。
“一定要把妖尊的神识摧毁掉。”帝尊的声音淡淡的，却带有居高临下的威严。
元善点点头，转头却看见长胤还抱着如骨的身子。
“节哀，但别失了分寸。”元善小声提醒。
长胤点点头，轻轻地放下如骨，眼见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帝尊立即上去，将他挡在身后。
“将她带回伏妖塔，明日诛杀。”
伏妖塔，顾名思义为诛杀一切妖魔之地，塔中有九九八十一枚伏妖钉会打入体内，加上塔外仙君们的伏妖咒，再厉害的妖魔进了这里也会灰飞烟灭。
“听说了吗？扶珩上仙带了个妖女回来？”
“我亲眼看到的，他抱着那妖女进了寝殿。”
“我也看见了......”
元善还没踏入扶珩的寝殿，便听见殿外的弟子正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他轻咳了几声，严厉道：“休要再胡说八道。”
正踏入内殿，便赶紧说道：“你也不管管你殿外的小弟子们，说你带了个妖......妖女回来......”
元善看着床榻上的身影，又看着床旁边坐着的扶珩，皱了皱眉头，震惊道：“我天！你真带了个女的回来!”
有种和尚近女色的离谱感。
扶珩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死了。”
“还死了？你还有这......癖好？”元善探头朝帘子里看去，“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尊重逝者尊重逝者......”
扶珩白了他一眼，“是眉姬，她为了救我死了。”
“什么？”元善感到更错愕，“眉姬？死了？”
扶珩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尸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元善偏头想了想，“你把她送到忘川吧，或许还有转世。”
“转世？”
元善点点头，“对，转世。”
扶珩想了想，又想起她曾经说的话，“妖没有转世轮回的。”
“没有？”
“没有。”
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她，她是独一无二的的。
“没有就没有吧，这对她来说或许也算个好结局。”
她这一生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也没有做太多的恶，细数起来和她到底算不上太熟，扶珩不知道内心的那股失落感从何而来。
或许在那个灯火摇曳的夜里，冷酒带来的感觉会影响一切，又或许是那朵芍药花太过美丽，让人沉浸在那晚的花香里。
——————
余晖下的古亭倒映在湖中，波光粼粼的湖面泛着点点光芒。
“听说没有，帝尊和瑶华以前就躲在这里相会。”元善斜靠在座椅上，身旁摆着几个空荡荡的酒壶。
长胤瞥了他一眼，“你又去哪里嚼舌根了？”
元善看着远处的余晖，“我就是知道。”
“可别胡说，若是传到帝尊耳朵里，又让你每天去整理命簿了。”扶珩也跟着打趣道。
“唉，真难得我们仨能坐在一起喝喝酒。”元善感叹道。
扶珩也靠在座椅上，“是啊，终于尘埃落定了。”
长胤没说话，在他看来，如骨还被关在伏妖塔里面，一切都不算尘埃落定。
“你可知有件宝物可以牵引神识？”长胤看着微微浮动的湖面，突然问道。
元善愣了愣，“什么宝物？”
“燃犀烛。”
“上古的宝物了，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元善直接反驳了他的想法。
这时，扶珩若有所思道：“我见过，幼时我曾在后山落水过一次，在水下看见过。”
元善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幼时？你在哪里落的水？”
“记不得了。”扶珩想了想，“我记得是片黑色海域，水面是黑色的，我当时被救下后在水下的记忆便越来越模糊，只记得水下有一对烛光。”
“后来在古籍上读到，玄色禁海，曾有对烛，以血供之，引其魂魄出窍，名为燃犀。我也是后来才意识到，那就是燃犀烛。”
“黑色的水面？莫非是后山的禁地？”元善这才想起那片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那片禁地。
“我想的也是后山禁地。”长胤似乎已经下了某种决心，执意要去禁地一看。
元善摇摇头，“不可，后山禁地危险重重，你不用冒这个险，再说时间也来不及了，明日帝尊便会在伏妖塔诛杀妖尊，你根本来不及。若是如骨真死了，你把她带回忘川，祝渊肯定也有办法将她救活的。”
长胤眼角微微泛红，“妖没有转世轮回的，我知道。”
元善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长胤已经起身朝后山的方向走去了。
后山禁地常年雾霾，不见阳光，禁地里有许多不知名的奇特异兽，苍龙洞的苍龙便是从后山带过去的。在以前这里没有被称之为禁地，大家都知道里面道路崎岖容易迷路，且有大量异兽，所以谁也不愿接近，但后来有几个新来的小弟子误入了后山，被发现时身体上全是撕咬的伤，经过此事后，后山便当作禁地给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
转眼间，长胤已经来到了后山的山脚下，刚下过小雨，道路还有些湿滑。
“长胤上仙是去何处？”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长胤转过头，才发现是守护后山的土地公在说话。
土地公一头白发，银白的胡须扎了个小辫，多了几分滑稽感。
“我随便转转。”
“上仙还是莫要来此地。”土地公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走。
长胤回过头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朝禁地走去。
土地公手握拐杖，轻轻捶地，像是要将消息传到正殿。长胤连忙冲过去，一手夺去他手中的拐杖。
“得罪了。”说话间，土地公已被他敲晕在地。
他看着眼前这片幽深的深林，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一只脚刚进去，便感受到了寒意。
他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高大茂密的树木笼罩在上空，粗壮的枝干密密麻麻像蜘蛛网一般，只透得进丝丝光线。地面潮湿，石板路上布满青苔，稍不注意便是一个打滑摔在地上。而有的植物却有成人一般高，直直地立在前方，他一把拨开高大的植物，朝前方走去。
禁地里听不见丝毫声音，都说这里遍布奇珍异兽，又或许，是有比异兽更吓人的东西，导致这片土地没有生物敢发出声音。
他凭感觉地朝深处走去，不出意外的话那片水面应该就在禁地的中心，但在这里面确实也不太容易分出东南西北。他只好用灵力幻出一只蝴蝶，让它的前面带路，可那蝴蝶刚飞出一百米，便扑上了一面蜘蛛丝，动弹不得。
长胤走近，这面前是一大片蛛丝，不知道要多大的蜘蛛才能吐出这么大的一片蛛丝。他用指尖凝聚出一团火，将面前的蛛丝烧去，但火焰刚触碰到蛛丝一下子便熄灭了。他不死心地又燃了一团火，依旧是触碰到蛛丝便一下子就熄灭掉。
他打量这四周，不禁发出疑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吐的丝？
思索间，一滴水滴在了长胤的额前，他皱着眉头用手擦去，下雨了？
他缓缓抬起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这哪是什么雨，分明是一大个蜘蛛盘旋在上空，张着嘴流下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