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半夜，我还没睡着，我看着星星在夜空中游走，看着苹果树叶在风中摇摆，屋子里的人叮叮当当不知道在搞什么。
半梦半醒间有小儿啼哭的声音，听着好瘆人。
叮叮当当的声音停了，女人的咒骂响起：“哭，哭，哭就知道哭，哭丧啊！别哭，留着等你爹死了的时候在哭。”
我看见女人的身影在来回晃悠。
突然二楼正对着我的门开了，她抱着孩子看着我不知所措。
“晚上好，郁姣。”死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见到郁姣。
她抱着孩子下楼道：“早上好，你不会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吧？”
“不会，最近过的怎么样？”我穿起外套准备天亮之后下山。
“不怎么样，生了个女孩烦死了。”她把一岁多一点的小孩随手丢在泥地上，小纤飞下用它的尾羽逗得小孩子咯吱咯吱大笑。
“日子过得不错，能吃饱饭，你呢？”她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用力荡起秋千。
“准备白手起家干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秋千越来越高，快要到180度了。
“带我两个。”她停下秋千，随口一说。
“好。”我随口一答。
天空不知不觉被乌云占领，郁姣抱着孩子邀请我进房子里避雨。
我进入房间后发现屋子墙壁上的电线全被她扒了，漏出一条条丑陋的凹痕。
她傻呵呵道：“铜二十多一斤，我还没扒完，就买了一只烤鸭超级好吃。”
“你的行为已经犯法了，你知道吗？”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快吃不饱饭了，吃牢饭也不错。”她拿起小锤子叮叮当当敲钢筋上的水泥。
“你哪来的钢筋？”看这粗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会不会是承重墙里的钢筋。
“楼上墙里的钢筋，我不敢翘楼下的怕房子倒了。”她洋洋得意，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开心。
她能活到现在，是她的幸运。
“不过来帮一下我吗？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帮帮我。”她把孩子塞在我怀里，又给了我一个奶瓶，奶瓶里面的液体近乎透明。
“她能吃饱吗？”
“她吃饭，奶粉纯粹是给她水喝的。”
小家伙在我怀里睁着大大的眼睛，她的虹膜颜色相当好看，外圈是纯黑色向里渐变成翠绿色，眉眼间有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我在脑海里寻找闽家相似的面孔，没在闽家找到相似的面孔。我暗暗取笑自己，才一岁多的小孩，没长开哪能轻易看出孩子父亲是谁。
“她叫什么名字？”没找到问问名字应该会有线索。
“我叫她jiàn。”
“全名叫什么。”
“没敢给她上户口，你叫她什么都可以。”她手中敲掉了一大块水泥，水泥上有钢筋的螺纹印子，她开心的拿在手里仔细抚摸着。
“我为她取一个怎么样？”
她放下手中的水泥，拿来一根细钢筋：“写下来，她以后能上户口了，就报你取的名字。”
我拿着细钢筋在沙子里一笔一划写下“郁破茧”三个字，她笑了：“好寓意”
我怀里的小孩冲我吐泡泡，我戳破了她的泡泡，她委屈了在我怀里胡乱蹬腿。
女孩子的名字应该是充满美好而且不为依附他人，就算是发音不完美也不要紧。
“你有名字了，小杂种。”她不知从那里掏出一根狗尾巴草，逗弄着郁破茧。
“你是她妈，你还骂她杂种？”我带点调戏意味朝她挑眉。
她弹弹郁破茧的脑袋瓜子道：“我乐意。”
不知不觉我心里的惶恐，在她们母子的笑声中减轻了许多。
早上雨过天晴后，郁姣把晚上处理干净的钢筋放到一辆除了铃铛不响那都响的三轮车上。
“要跟我一起去卖废品吗？”郁姣真挚的眼神，让我觉得我是一个暴富后嫌弃糟糠妻，在外面花天酒地回来后，回来看到贤惠妻子正在熬粥并问我要不要吃，我说不吃的糟糕男人。
哎~反正闲来无事，去废品是厂里看看有什么创业需要的论斤卖的工具也不错：“我开自己的车，跟在你后面。”
“这山陡，你细皮嫩肉的如果走下去会吃好些苦头，你先坐上来指路，带我去你车附近。”郁破茧被郁姣用棕色格纹布条背在身后呼呼大睡，我看着她们母女俩，再看看我身上，又看了看那掉漆的三轮车。
再回想起昨天爬山的劳累，经历了好一番心理准备：“有口罩吗？给我个口罩。”
下了山郁姣看到我的车，高兴道：“哇~你看，你的车内空间好大，刚好可以装一下一辆小三轮车的钢筋唉，看在我昨天晚上收留你的份上，借你车子用一下呗~”她一会儿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会儿害羞的低下头欲说还休、扭捏作态。
“我拒绝。”笑话几百万的房车，装几百块钱的钢筋，等一下划坏了车里内饰，修一下得大几千。
“小气鬼~走，茧咱不理你干妈。”
“妈~”小孩黏黏糊糊的跟着叫了声妈。
“我什么时候成你孩子干妈了？”话说道一半我想起来了。
她转过身，茧经过一路的颠簸醒了，睁着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转。
“你把钢筋的边缘用布包起来。”
她把孩子扔给我：“帮我看一下孩子，我回去找布条。”
我僵硬的抱着孩子，活了20多年第一次独自照顾小孩：“她等下哭了怎么办？”
“堵她嘴。”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茧乖，你妈不养你，干妈养你。”
在车里我剪碎了很多张银行卡，我把那些银行卡碎片丢到溪流里，碎片很重，很快就沉底了，并没有逐水漂流。我相信闽家会为我处理好一切事情，就当是一场梦吧，一场稀松平常的噩梦，醒来我还是必须保护哥哥的妹妹。
我在郁姣的破房子里住下了，房车被我停在一所废弃小学的操场上，到底是开了几年的车子，骤然遗弃心中还是不舍的。
“你疯了吧？你是闽家的孩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急得抓耳挠腮，完全忘记了她被闽绵阳支配的恐惧。
半梦半醒间有小儿啼哭的声音，听着好瘆人。
叮叮当当的声音停了，女人的咒骂响起：“哭，哭，哭就知道哭，哭丧啊！别哭，留着等你爹死了的时候在哭。”
我看见女人的身影在来回晃悠。
突然二楼正对着我的门开了，她抱着孩子看着我不知所措。
“晚上好，郁姣。”死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见到郁姣。
她抱着孩子下楼道：“早上好，你不会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吧？”
“不会，最近过的怎么样？”我穿起外套准备天亮之后下山。
“不怎么样，生了个女孩烦死了。”她把一岁多一点的小孩随手丢在泥地上，小纤飞下用它的尾羽逗得小孩子咯吱咯吱大笑。
“日子过得不错，能吃饱饭，你呢？”她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用力荡起秋千。
“准备白手起家干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秋千越来越高，快要到180度了。
“带我两个。”她停下秋千，随口一说。
“好。”我随口一答。
天空不知不觉被乌云占领，郁姣抱着孩子邀请我进房子里避雨。
我进入房间后发现屋子墙壁上的电线全被她扒了，漏出一条条丑陋的凹痕。
她傻呵呵道：“铜二十多一斤，我还没扒完，就买了一只烤鸭超级好吃。”
“你的行为已经犯法了，你知道吗？”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快吃不饱饭了，吃牢饭也不错。”她拿起小锤子叮叮当当敲钢筋上的水泥。
“你哪来的钢筋？”看这粗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会不会是承重墙里的钢筋。
“楼上墙里的钢筋，我不敢翘楼下的怕房子倒了。”她洋洋得意，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开心。
她能活到现在，是她的幸运。
“不过来帮一下我吗？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帮帮我。”她把孩子塞在我怀里，又给了我一个奶瓶，奶瓶里面的液体近乎透明。
“她能吃饱吗？”
“她吃饭，奶粉纯粹是给她水喝的。”
小家伙在我怀里睁着大大的眼睛，她的虹膜颜色相当好看，外圈是纯黑色向里渐变成翠绿色，眉眼间有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我在脑海里寻找闽家相似的面孔，没在闽家找到相似的面孔。我暗暗取笑自己，才一岁多的小孩，没长开哪能轻易看出孩子父亲是谁。
“她叫什么名字？”没找到问问名字应该会有线索。
“我叫她jiàn。”
“全名叫什么。”
“没敢给她上户口，你叫她什么都可以。”她手中敲掉了一大块水泥，水泥上有钢筋的螺纹印子，她开心的拿在手里仔细抚摸着。
“我为她取一个怎么样？”
她放下手中的水泥，拿来一根细钢筋：“写下来，她以后能上户口了，就报你取的名字。”
我拿着细钢筋在沙子里一笔一划写下“郁破茧”三个字，她笑了：“好寓意”
我怀里的小孩冲我吐泡泡，我戳破了她的泡泡，她委屈了在我怀里胡乱蹬腿。
女孩子的名字应该是充满美好而且不为依附他人，就算是发音不完美也不要紧。
“你有名字了，小杂种。”她不知从那里掏出一根狗尾巴草，逗弄着郁破茧。
“你是她妈，你还骂她杂种？”我带点调戏意味朝她挑眉。
她弹弹郁破茧的脑袋瓜子道：“我乐意。”
不知不觉我心里的惶恐，在她们母子的笑声中减轻了许多。
早上雨过天晴后，郁姣把晚上处理干净的钢筋放到一辆除了铃铛不响那都响的三轮车上。
“要跟我一起去卖废品吗？”郁姣真挚的眼神，让我觉得我是一个暴富后嫌弃糟糠妻，在外面花天酒地回来后，回来看到贤惠妻子正在熬粥并问我要不要吃，我说不吃的糟糕男人。
哎~反正闲来无事，去废品是厂里看看有什么创业需要的论斤卖的工具也不错：“我开自己的车，跟在你后面。”
“这山陡，你细皮嫩肉的如果走下去会吃好些苦头，你先坐上来指路，带我去你车附近。”郁破茧被郁姣用棕色格纹布条背在身后呼呼大睡，我看着她们母女俩，再看看我身上，又看了看那掉漆的三轮车。
再回想起昨天爬山的劳累，经历了好一番心理准备：“有口罩吗？给我个口罩。”
下了山郁姣看到我的车，高兴道：“哇~你看，你的车内空间好大，刚好可以装一下一辆小三轮车的钢筋唉，看在我昨天晚上收留你的份上，借你车子用一下呗~”她一会儿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会儿害羞的低下头欲说还休、扭捏作态。
“我拒绝。”笑话几百万的房车，装几百块钱的钢筋，等一下划坏了车里内饰，修一下得大几千。
“小气鬼~走，茧咱不理你干妈。”
“妈~”小孩黏黏糊糊的跟着叫了声妈。
“我什么时候成你孩子干妈了？”话说道一半我想起来了。
她转过身，茧经过一路的颠簸醒了，睁着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转。
“你把钢筋的边缘用布包起来。”
她把孩子扔给我：“帮我看一下孩子，我回去找布条。”
我僵硬的抱着孩子，活了20多年第一次独自照顾小孩：“她等下哭了怎么办？”
“堵她嘴。”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茧乖，你妈不养你，干妈养你。”
在车里我剪碎了很多张银行卡，我把那些银行卡碎片丢到溪流里，碎片很重，很快就沉底了，并没有逐水漂流。我相信闽家会为我处理好一切事情，就当是一场梦吧，一场稀松平常的噩梦，醒来我还是必须保护哥哥的妹妹。
我在郁姣的破房子里住下了，房车被我停在一所废弃小学的操场上，到底是开了几年的车子，骤然遗弃心中还是不舍的。
“你疯了吧？你是闽家的孩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急得抓耳挠腮，完全忘记了她被闽绵阳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