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进到厨房，没说话，却默契十足地分工。
高挑少年从橱柜中拿出两个玻璃杯放在岛台上，再转身站在小巧的少女背后，长臂轻松掠过她的脸庞，拿走了冰箱里放着的气泡水。
岩永凪打开冰箱正在拿蛋糕，谁知月岛萤突然从她背后伸手拿东西，吓得她取蛋糕的双手没有拿稳，蛋糕摇摇欲坠，但还好他及时补救扶了一把，没有让蛋糕摔在地上。
“阿萤，拜托下次弄出点声响让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吧。”
岩永凪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放在岛台上，她抬头低声朝一旁已经在倒水的人说道。
“哦，抱歉。”吓到她的罪魁祸首声线平淡，随口道歉后又开口，“那个轻佻的，黑尾学长，真的帮过你许多吗？”
如果是旁边那位，他倒也不会如此怀疑。
“啊…刚开始我也有这样的误解啦，可是后来才发现黑尾学长意外的靠谱。”
岩永凪正在拿蛋糕刀和纸盘，没有注意他的表情，“阿萤的白胶带是黑尾学长建议我买的，他也是MB呢。”
月岛萤的嘴角愈发紧绷，如果他背后散发的气场有颜色，那一定是幽深的蓝。
因为这是海洋最深处的颜色，浓郁到黑的蔚蓝，这个压强足以让他想压死这个笨得无可救药的人。
思维发散得太离谱，看来是气得狠了，一向冷静的月岛萤都开始在心里胡言乱语了。
他眼神紧紧锁着一旁认真切蛋糕的女孩，他真的要气死了，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意见来给他送礼物啊？
真的是个笨蛋，不管送什么，他只要收到她的礼物就已经很开心了，还花那么多钱买根本用不完的白胶带……
“所以，阿萤不要计较刚刚黑尾学长的调侃嘛，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可以算你的前辈欸。”岩永凪温软的嗓音尾调微微上扬，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月岛萤耳根莫名发热，他不自然地转头看别处，“什么角度？再怎么说只是你的前辈吧，和我有什么干系。”
她已经把蛋糕分好了，留了两块蛋糕放到冰箱里等晚上父母回来吃，剩下的五块就慢慢端到餐桌上吧。
听到他的反驳，岩永凪扬眉，笑容狡黠：“唔，排球的角度啊。”
“你们都在打排球，以后说不定会在赛场对上呢？又或者打练习赛相互切磋呢？”
月岛萤跟在她身后的脚步一顿，心想还有这种角度，转念一想这也是可能会发生的，他只好点点头，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吟。
她让月岛萤坐在位置上等着，自己迈着轻快的脚步去客厅叫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路上遇到从楼上下来的山口，一行人凑齐来到餐桌。
“咦？怎么是已经切好的蛋糕，小凪你不许愿了吗？”
黑尾铁朗眼尖，先看到了摆在桌上的大小均匀的几块蛋糕，他疑惑问道。
“啊，我是实干派……”
实干派，岩永凪翻译为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不管是站着求爸爸妈妈还是躺着求幼驯染。
实际是因为前几天她就已经列好愿望清单在父母、幼驯染面前诵读过了……
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的月岛和山口两人沉默不语，只留黑尾铁朗赞赏地看着她夸道：“哦——没想到小凪还是实干派，真是不错啊。”
孤爪研磨看了看另外两人的表情，心下早已明白这个词语在岩永凪这里和其他人不同，他也乐得不解释，默默选择一个位置坐下。
猫猫饿了，猫猫想吃蛋糕。
读懂孤爪研磨眼神的岩永凪动作迅速地递给他一块蛋糕，“研磨，请用。”
所有人都围坐在一块，品尝着甜美的冰淇淋蛋糕。
过后，五人转移阵地，坐在客厅里玩纸牌游戏，就是刚刚寿星输惨了的大富翁。
一局时间比一般的要长，因为人数比较多。寿星没有buff加成，第一局，她凭着离奇的运气最后一个出发，路过的地盘全都被前面四个人分食完了，钱全拿来交过价格堪称黑心的路费，濒临破产。
毫无悬念，就算有好心的山口忠放水，岩永凪还是举白旗破产了，小脸上连添四张白纸条。
不服气的寿星嚷嚷着再来，并且自己给自己特权，内定第一个出发，众人忍俊不禁，只好同意。
“等着吧，我要一雪前耻！！”
第一个出发的岩永凪拿着初始资金和贷.款疯狂买地，没想到踩到随机事件被关进监狱。
趁着不用交过路费的几个回合，众人纷纷蚕食剩下的地盘，空着的房产转瞬就已经有主，接下来的胜负纯靠技能牌的运用和运气的比拼了。
孤爪研磨不愧是游戏天才，不管是什么游戏都信手拈来，就算一开始的局势对他并不利好，他到后期还是游刃有余，就像一只捕猎时的猫咪，有十足的耐心和敏锐的洞察力，那些闪耀的金币和厚厚一叠的纸币就是他的捕猎成果。
月岛萤更不用提了，早在第一局的时候就摸清了所有人的行事风格，在游戏里更像是一个布局者，粗心的人一个不留神就会踩到他不知何时设下的陷阱，资金被他卷走一小部分。
这么几个回合下来，他俨然成为名副其实的富翁，只屈居孤爪研磨之下。
“啊——我在监狱里完全错过了啊——”岩永凪拿着自己手中的纸牌，发出一阵哀嚎，“完全错过了时代的风口……”
“嘛嘛，Nagi你还算好的，我都快要破产了……”
只见山口忠朝她扬了扬手中少得可怜的纸币，表示自己处在劣势。
黑尾铁朗凭借稍长其余四人的年龄，和多出来的一些心眼，使用技能卡牌让月岛萤调转方向，又指定他的步数，让正好落在黑尾地.主的街道上，收了月岛萤一大笔过路费。
“啊啊，完美巧合~”黑尾铁朗噙着笑意，双手放在后脑，微微向后仰身，言语间尽是得意。
虽然这笔前不算多，但他明显是故意的，还说什么巧合……
月岛萤不声不响，默默交出过路费，扬起嘲讽的角度，“前辈，拭目以待。”
接下来的回合里，游戏俨然成了他俩的战场，两人杠上了，不是你害我坐牢就是我让狗咬你。
只有研磨稳坐富翁排行榜第一名，岩永凪和山口忠也因此捞到不少钱财，富有程度稳步上升。
十五分钟后，最后一次结算财产进行排名的时候，优胜者是孤爪研磨，山口忠异军突起得了第二，第三是岩永凪，剩下两人并列倒数第一。
给他俩的脸上贴上白纸条后，岩永凪拿出相机，提议道：“呐，我们合个影吧？”
“咔嚓”一声，镜头尽职尽责地记录下这一幕。
只见五个正值青春又稍显青涩的少年脸上或多或少挂着白条，正中间举着相机的岩永凪只露出一个笑得无比灿烂的小脸，右侧的黑尾铁朗一手揽过孤爪研磨的肩膀，开心地看着镜头，被揽着的人无语地看向镜头，手比“v”字。左侧的月岛萤神色和研磨如出一辄，只是脸上挂着的纸条显得诙谐，一旁的山口忠一手举着金币，一手指向自己，笑眯了眼。
“唔…研磨和阿萤很像呢，”岩永凪仔细看着照片，嘴里嘟囔着。
*
送走来做客的黑尾和研磨两人后，没过一会儿，岩永夫妻也结束工作回到家。
因为是休息日，家里也有空余的房间，所以月岛萤和山口忠就这么住了下来，三人吃过晚饭后挤在岩永凪房间里。
“喔——”岩永凪从礼物堆里拆出了一套精装漫画，还有作者的亲笔签名。
“阿忠！！！”她宝贝地抱着漫画，眼神亮闪闪的，“我好喜欢！谢谢阿忠，我会好好保存的！！”
山口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说道：“你喜欢就好啦……”
岩永动作轻柔地放下漫画，继续拆礼物，这回是月岛萤的礼物，是一个很厚的黑乎乎的相册，外壳是磨砂质地，上面用金黄色的签字笔写着“昨日集”。
“咳……”月岛萤默默移开了眼，余光里全是低头专心翻看相册的岩永凪。
她打开相册，是他们从小到大的照片，有些有印象，有些却从来没见过。
起先是她一个人的照片，小小的婴儿裹在襁褓里安然睡着，而后出现了另外一个浅黄色的小婴儿，两只小宝贝一起躺在婴儿床上呼呼大睡。
再往后就是幼稚园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手牵手一起上学的照片、休息日去野餐的照片、女孩嚎啕大哭男孩在一旁淡定比耶的照片……
再再后面阿忠也出现在照片里，从一开始稍稍拘谨的样子变得越来越放松，三个人亲密快乐的样子在一张张相纸上显现。
“……”岩永凪一张张看下来，泪水不自觉在眼眶中打转，她瓮声瓮气道：“谢谢阿萤，我很喜欢。”
月岛萤敏锐察觉到她的变化，故作不知，“嗯，这也没花什么心思，不过比你送我的好多了吧？”
也就是找照片麻烦了一点，洗照片花了一点时间，粘照片花了几个晚上，而已。
“那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吧？！”
眼看着又要拌嘴吵架，山口忠紧急插嘴，岔开话题。
“欸？阿月只准备了这个嘛？上次我看到的不是吗？”
岩永凪被吸引走注意力，眼巴巴地望向月岛萤，在问是什么东西。
“……”他掏了掏口袋，拿出三四盒拍立得相纸丢给她，“你的拍立得不是没相纸了吗，家里多了几盒，没人用，给你了。”
山口忠被他这番欲盖弥彰的说辞惹得发笑，捂着嘴偷笑。
“哦……哦，不过我很久没有用拍立得了，一直放在柜子里，也不知道拍什么了欸……”
岩永凪抱着相纸，思考着要怎么用拍立得。
“阿凪，记录一些你在东京的生活嘛，我们也很想参与你的生活呢。”山口忠坐在她旁边，抱着膝盖歪头看向她，眼底是一片柔和湖水。
岩永凪猝然和他对视，怔愣住了。
阿忠，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呢，怎么说呢……感觉要是拒绝他的请求，就会内疚一辈子……
“……好。”
*
整理完所有礼物，时间还早，才八点半，月亮高高挂在夜幕上，沉默地向大地洒下莹白的辉泽。
岩永志敲了敲女儿的房门。
“孩子们，有烟花哦，要出来玩吗？”
三人齐齐应声，下楼走到客厅里，桌上放着几捆烟花棒。
“没有买大的款式，烟火大会过了也不好意思打扰到附近邻里，所以只买了一些烟花棒，你们拿去院子里玩吧。”岩永志笑眯眯地说着，抽出一根，要和他们一起去玩。
山口忠拿过桌上所有的烟花棒，跟着大部队走到院子里。
十月末的风不是那么温柔，带着凌冽的征兆。
“嘶……”岩永志打了个喷嚏，他转身拦住要跟出来的三个孩子，拿过山口忠手上的烟花棒，说道：“去，都穿件外套再出来。”
三人只能折返回去穿好外套，再到院子里时发现岩永志已经玩上了。
孩子们拿着烟花棒一一让他点燃，又齐齐蹲在角落，围在一起欣赏火花迸溅的模样。
“说起烟火大会，东京的好像比老家更热闹一点。”岩永凪挑起话题，她回忆着之前同学谈论时的话语。
“班里的女孩子说，很盛大。”
月岛萤接过岩永叔叔递过来的打火机，他吸着鼻子回屋了，还叮嘱他们早点回去，不要感冒了。
烟花转瞬即逝，他拿着打火机再次点燃烟花棒，说道：“你来东京的时候，烟火大会早就结束了吧。”
“所以啊，下个夏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嘛！”
山口忠自然答应了，月岛萤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簇簇火光将黑夜的一角点亮，三个少年围在一起说说笑笑。
高挑少年从橱柜中拿出两个玻璃杯放在岛台上，再转身站在小巧的少女背后，长臂轻松掠过她的脸庞，拿走了冰箱里放着的气泡水。
岩永凪打开冰箱正在拿蛋糕，谁知月岛萤突然从她背后伸手拿东西，吓得她取蛋糕的双手没有拿稳，蛋糕摇摇欲坠，但还好他及时补救扶了一把，没有让蛋糕摔在地上。
“阿萤，拜托下次弄出点声响让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吧。”
岩永凪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放在岛台上，她抬头低声朝一旁已经在倒水的人说道。
“哦，抱歉。”吓到她的罪魁祸首声线平淡，随口道歉后又开口，“那个轻佻的，黑尾学长，真的帮过你许多吗？”
如果是旁边那位，他倒也不会如此怀疑。
“啊…刚开始我也有这样的误解啦，可是后来才发现黑尾学长意外的靠谱。”
岩永凪正在拿蛋糕刀和纸盘，没有注意他的表情，“阿萤的白胶带是黑尾学长建议我买的，他也是MB呢。”
月岛萤的嘴角愈发紧绷，如果他背后散发的气场有颜色，那一定是幽深的蓝。
因为这是海洋最深处的颜色，浓郁到黑的蔚蓝，这个压强足以让他想压死这个笨得无可救药的人。
思维发散得太离谱，看来是气得狠了，一向冷静的月岛萤都开始在心里胡言乱语了。
他眼神紧紧锁着一旁认真切蛋糕的女孩，他真的要气死了，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意见来给他送礼物啊？
真的是个笨蛋，不管送什么，他只要收到她的礼物就已经很开心了，还花那么多钱买根本用不完的白胶带……
“所以，阿萤不要计较刚刚黑尾学长的调侃嘛，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可以算你的前辈欸。”岩永凪温软的嗓音尾调微微上扬，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月岛萤耳根莫名发热，他不自然地转头看别处，“什么角度？再怎么说只是你的前辈吧，和我有什么干系。”
她已经把蛋糕分好了，留了两块蛋糕放到冰箱里等晚上父母回来吃，剩下的五块就慢慢端到餐桌上吧。
听到他的反驳，岩永凪扬眉，笑容狡黠：“唔，排球的角度啊。”
“你们都在打排球，以后说不定会在赛场对上呢？又或者打练习赛相互切磋呢？”
月岛萤跟在她身后的脚步一顿，心想还有这种角度，转念一想这也是可能会发生的，他只好点点头，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吟。
她让月岛萤坐在位置上等着，自己迈着轻快的脚步去客厅叫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路上遇到从楼上下来的山口，一行人凑齐来到餐桌。
“咦？怎么是已经切好的蛋糕，小凪你不许愿了吗？”
黑尾铁朗眼尖，先看到了摆在桌上的大小均匀的几块蛋糕，他疑惑问道。
“啊，我是实干派……”
实干派，岩永凪翻译为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不管是站着求爸爸妈妈还是躺着求幼驯染。
实际是因为前几天她就已经列好愿望清单在父母、幼驯染面前诵读过了……
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的月岛和山口两人沉默不语，只留黑尾铁朗赞赏地看着她夸道：“哦——没想到小凪还是实干派，真是不错啊。”
孤爪研磨看了看另外两人的表情，心下早已明白这个词语在岩永凪这里和其他人不同，他也乐得不解释，默默选择一个位置坐下。
猫猫饿了，猫猫想吃蛋糕。
读懂孤爪研磨眼神的岩永凪动作迅速地递给他一块蛋糕，“研磨，请用。”
所有人都围坐在一块，品尝着甜美的冰淇淋蛋糕。
过后，五人转移阵地，坐在客厅里玩纸牌游戏，就是刚刚寿星输惨了的大富翁。
一局时间比一般的要长，因为人数比较多。寿星没有buff加成，第一局，她凭着离奇的运气最后一个出发，路过的地盘全都被前面四个人分食完了，钱全拿来交过价格堪称黑心的路费，濒临破产。
毫无悬念，就算有好心的山口忠放水，岩永凪还是举白旗破产了，小脸上连添四张白纸条。
不服气的寿星嚷嚷着再来，并且自己给自己特权，内定第一个出发，众人忍俊不禁，只好同意。
“等着吧，我要一雪前耻！！”
第一个出发的岩永凪拿着初始资金和贷.款疯狂买地，没想到踩到随机事件被关进监狱。
趁着不用交过路费的几个回合，众人纷纷蚕食剩下的地盘，空着的房产转瞬就已经有主，接下来的胜负纯靠技能牌的运用和运气的比拼了。
孤爪研磨不愧是游戏天才，不管是什么游戏都信手拈来，就算一开始的局势对他并不利好，他到后期还是游刃有余，就像一只捕猎时的猫咪，有十足的耐心和敏锐的洞察力，那些闪耀的金币和厚厚一叠的纸币就是他的捕猎成果。
月岛萤更不用提了，早在第一局的时候就摸清了所有人的行事风格，在游戏里更像是一个布局者，粗心的人一个不留神就会踩到他不知何时设下的陷阱，资金被他卷走一小部分。
这么几个回合下来，他俨然成为名副其实的富翁，只屈居孤爪研磨之下。
“啊——我在监狱里完全错过了啊——”岩永凪拿着自己手中的纸牌，发出一阵哀嚎，“完全错过了时代的风口……”
“嘛嘛，Nagi你还算好的，我都快要破产了……”
只见山口忠朝她扬了扬手中少得可怜的纸币，表示自己处在劣势。
黑尾铁朗凭借稍长其余四人的年龄，和多出来的一些心眼，使用技能卡牌让月岛萤调转方向，又指定他的步数，让正好落在黑尾地.主的街道上，收了月岛萤一大笔过路费。
“啊啊，完美巧合~”黑尾铁朗噙着笑意，双手放在后脑，微微向后仰身，言语间尽是得意。
虽然这笔前不算多，但他明显是故意的，还说什么巧合……
月岛萤不声不响，默默交出过路费，扬起嘲讽的角度，“前辈，拭目以待。”
接下来的回合里，游戏俨然成了他俩的战场，两人杠上了，不是你害我坐牢就是我让狗咬你。
只有研磨稳坐富翁排行榜第一名，岩永凪和山口忠也因此捞到不少钱财，富有程度稳步上升。
十五分钟后，最后一次结算财产进行排名的时候，优胜者是孤爪研磨，山口忠异军突起得了第二，第三是岩永凪，剩下两人并列倒数第一。
给他俩的脸上贴上白纸条后，岩永凪拿出相机，提议道：“呐，我们合个影吧？”
“咔嚓”一声，镜头尽职尽责地记录下这一幕。
只见五个正值青春又稍显青涩的少年脸上或多或少挂着白条，正中间举着相机的岩永凪只露出一个笑得无比灿烂的小脸，右侧的黑尾铁朗一手揽过孤爪研磨的肩膀，开心地看着镜头，被揽着的人无语地看向镜头，手比“v”字。左侧的月岛萤神色和研磨如出一辄，只是脸上挂着的纸条显得诙谐，一旁的山口忠一手举着金币，一手指向自己，笑眯了眼。
“唔…研磨和阿萤很像呢，”岩永凪仔细看着照片，嘴里嘟囔着。
*
送走来做客的黑尾和研磨两人后，没过一会儿，岩永夫妻也结束工作回到家。
因为是休息日，家里也有空余的房间，所以月岛萤和山口忠就这么住了下来，三人吃过晚饭后挤在岩永凪房间里。
“喔——”岩永凪从礼物堆里拆出了一套精装漫画，还有作者的亲笔签名。
“阿忠！！！”她宝贝地抱着漫画，眼神亮闪闪的，“我好喜欢！谢谢阿忠，我会好好保存的！！”
山口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说道：“你喜欢就好啦……”
岩永动作轻柔地放下漫画，继续拆礼物，这回是月岛萤的礼物，是一个很厚的黑乎乎的相册，外壳是磨砂质地，上面用金黄色的签字笔写着“昨日集”。
“咳……”月岛萤默默移开了眼，余光里全是低头专心翻看相册的岩永凪。
她打开相册，是他们从小到大的照片，有些有印象，有些却从来没见过。
起先是她一个人的照片，小小的婴儿裹在襁褓里安然睡着，而后出现了另外一个浅黄色的小婴儿，两只小宝贝一起躺在婴儿床上呼呼大睡。
再往后就是幼稚园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手牵手一起上学的照片、休息日去野餐的照片、女孩嚎啕大哭男孩在一旁淡定比耶的照片……
再再后面阿忠也出现在照片里，从一开始稍稍拘谨的样子变得越来越放松，三个人亲密快乐的样子在一张张相纸上显现。
“……”岩永凪一张张看下来，泪水不自觉在眼眶中打转，她瓮声瓮气道：“谢谢阿萤，我很喜欢。”
月岛萤敏锐察觉到她的变化，故作不知，“嗯，这也没花什么心思，不过比你送我的好多了吧？”
也就是找照片麻烦了一点，洗照片花了一点时间，粘照片花了几个晚上，而已。
“那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吧？！”
眼看着又要拌嘴吵架，山口忠紧急插嘴，岔开话题。
“欸？阿月只准备了这个嘛？上次我看到的不是吗？”
岩永凪被吸引走注意力，眼巴巴地望向月岛萤，在问是什么东西。
“……”他掏了掏口袋，拿出三四盒拍立得相纸丢给她，“你的拍立得不是没相纸了吗，家里多了几盒，没人用，给你了。”
山口忠被他这番欲盖弥彰的说辞惹得发笑，捂着嘴偷笑。
“哦……哦，不过我很久没有用拍立得了，一直放在柜子里，也不知道拍什么了欸……”
岩永凪抱着相纸，思考着要怎么用拍立得。
“阿凪，记录一些你在东京的生活嘛，我们也很想参与你的生活呢。”山口忠坐在她旁边，抱着膝盖歪头看向她，眼底是一片柔和湖水。
岩永凪猝然和他对视，怔愣住了。
阿忠，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呢，怎么说呢……感觉要是拒绝他的请求，就会内疚一辈子……
“……好。”
*
整理完所有礼物，时间还早，才八点半，月亮高高挂在夜幕上，沉默地向大地洒下莹白的辉泽。
岩永志敲了敲女儿的房门。
“孩子们，有烟花哦，要出来玩吗？”
三人齐齐应声，下楼走到客厅里，桌上放着几捆烟花棒。
“没有买大的款式，烟火大会过了也不好意思打扰到附近邻里，所以只买了一些烟花棒，你们拿去院子里玩吧。”岩永志笑眯眯地说着，抽出一根，要和他们一起去玩。
山口忠拿过桌上所有的烟花棒，跟着大部队走到院子里。
十月末的风不是那么温柔，带着凌冽的征兆。
“嘶……”岩永志打了个喷嚏，他转身拦住要跟出来的三个孩子，拿过山口忠手上的烟花棒，说道：“去，都穿件外套再出来。”
三人只能折返回去穿好外套，再到院子里时发现岩永志已经玩上了。
孩子们拿着烟花棒一一让他点燃，又齐齐蹲在角落，围在一起欣赏火花迸溅的模样。
“说起烟火大会，东京的好像比老家更热闹一点。”岩永凪挑起话题，她回忆着之前同学谈论时的话语。
“班里的女孩子说，很盛大。”
月岛萤接过岩永叔叔递过来的打火机，他吸着鼻子回屋了，还叮嘱他们早点回去，不要感冒了。
烟花转瞬即逝，他拿着打火机再次点燃烟花棒，说道：“你来东京的时候，烟火大会早就结束了吧。”
“所以啊，下个夏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嘛！”
山口忠自然答应了，月岛萤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簇簇火光将黑夜的一角点亮，三个少年围在一起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