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葬礼（4）
“警官，到底是发生什么？”
说话的正是陈李的父亲。
他的语气很是焦急，想伸出手抓住前面走得有些快的李志远。
可看到对方干净的衣服，他又愣住悬在空中的手，缓缓放下。
思绪混乱的李志远这才察觉到自己走得太快，再怎么急也不能影响别人。
李志远挠挠头，把烦躁的想法扔到脑后。
放慢了脚步，跟到男人旁边，对着男人友好地笑笑。
“没啥事，就是失踪人口回归要来警局登记回户，这不刚好听说您儿子回来，就带您过来办下。”
刚在村里见两人严肃的样子男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听到李志远的话，男人这才松了口气，没有注意到李志远说话时小小的结巴。
男人也终于露出笑容，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那谢谢您嘞，不然咱两都不知道要办这事。”
“……没关系，我应该的。”
李志远看着男人如释重负的笑容，回答的有些勉强。
他转过头，在心里轻叹口气，只能希望两个陈李不要正是一个人。
这时，唐云云也拿着两张表格过来。
“亲子鉴定？”，男人抬起头，对着唐云云老实一笑，“我崽我还不认得？这就不用了吧。”
唐云云一顿，看了眼旁边挤眉弄眼的李志远，眼睛一眨，心里有些明了，看来李志远还没跟他们讲实情。
那她也就帮帮他补上这个谎言吧。
唐云云微微一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您当然不会认错自己孩子，但规定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请你们配合一下，不用太多时间，做完我会送您们回去。”
旁边陈李的母亲也戳戳男人的腰间，帮着唐云云说话，“这是规定，又不是女娃娃故意为难要你做，做个亲子报告还能要你命是咧。”
男人对着女人憨憨一笑，“这玩意不是要抽血么，我不是怕你身体受不了嘛。”
“瞎操心，就抽那么点血我还能晕不成！”，女人故作责怪地拍拍男人的头，嘴角却忍不住勾起笑。
“还有啊，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不仅把我们送过来还把我们送回去。”，女人感谢地握住唐云云的手，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我们应该的。“，唐云云笑着回应道。
看着填表的两人，李志远忍不住凑到唐云云旁边，悄悄给他树个大拇指，“还规定，唐队，你还真是张口就来。”
“不然呢，跟他们讲我怀疑你们儿子杀人还死了，想要你们进行DNA比对验证真假？”
唐云云没好气地戳戳李志远的头，“还有都说了除机密外对叫来辅佐办案的民众不要隐瞒实情，他们有知道的权利。”
李志远不好意思揉揉头，看着还挨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夫妻，清澈愚蠢的眼睛带着丝傻傻的温柔。
“只是不希望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不要因为这些而打破。”
“再说了还不知道那个陈李是不是他们儿子，说不定是我们推断失误了呢。”
唐云云也望着他们，长长的睫毛如飞舞的蝴蝶，遮住眼底不明的思绪。
“……但愿是我们想多了。”
说笑的夫妻似乎遇到不会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唐云云投来个求助的眼神。
唐云云收好沉重的表情，弯起一抹笑向他们走来。
最后匆匆跟李志远说道，“下回不准再隐瞒了，梦再美也会有破的那天。”
李志远看着唐云云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女娃，这该咋填？”
“这个你要……”
老人囔囔的询问声和女生细细的回答，窗外稀疏的阳光洒进过道，在夫妇已经花白的头发上点缀一缕金色。
唐云云多么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秒，就不用看见他们沾满泪水的脸庞。
……
“老叶，你猜爷爷我查到什么了？”
白江黎环着手，老大爷的样踹了脚叶漠吟。
叶漠吟头都不从电脑抬起来，“不就是原车主和陈李见过嘛。”
“你知道？！”
“刚查到，没别的吗？”
“什么语气？质疑我？这个你肯定不知道，这可是我偷偷黑了省高速记录找到的。”
白江黎气急败坏地拍拍桌子，等叶漠吟捧场地抬起头，才趾高气扬地接着说。
“李胖，也就是原车主，3月1日就是爆炸案前十天开车从梁城离开，3月4日经过y市，6号到达烟县并停留3日，9号凌晨3点离开，次日回到梁城，在十字路发生爆炸。”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重大线索。“
白江收起黎吊儿郎当的样，有些严肃。
“监控显示到离开烟县之前都是车主李胖在开，而离开时就换了人。”
“虽然晚上监控不是很清晰，但通过体型判断应该是陈李。”
“不过监控显示李胖的确在外省办事。”，白江黎敲敲叶漠吟的电脑，”你刚不是在查李胖的乘车记录吗？查到啥了吗？“
“嗯查到些。”，叶漠吟点点头，敲击电脑，电脑上出现一份档案。
档案左上有张照片，是李胖的身份证照，照片里的人脸型圆润，顶着个笑容，显得憨厚老实。
“李胖是在十号烟县购买最早的火车去的外省。”，叶漠吟顿顿，把视线从电脑移开，看向白江黎，”就是说李胖也有作案时间，而且否认借车和来过烟县，他的嫌疑比陈李的还大。”
“哎？那陈李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洗去？”
李志远一个人躲到走廊给白江黎打了个电话。
白江黎摇摇头，“还不能，陈李的嫌疑还是有的，就看后面还能不能找到对陈李有用的线索。”
听着电话那头隐隐约约讨论案件的声音，他透过鉴定中心有些陈旧的玻璃，看着里面和唐云云交谈什么的陈李父母，李志远难得有些沉默。
“喂喂喂，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我就挂了。”
白江黎大大咧咧的声音从电话传来，李志远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有勇气说出自己毫无依据的想法，“我认为陈李不会杀人。”
这回轮到白江黎有些沉默。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在电话内外回荡，他还能听见李志远有些激动的呼吸声。
他想到刚入职的自己，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又想去抽根烟。
“你有证据吗？”
李志远听着白江黎没有起伏的声音，只觉得有一碰冷水从头给他浇到脚底，涌上心头的火被无情熄灭。
他下意识捏紧衣角，想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他没有证据能去证明他的想法。
“一切按证据说话。李志远，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没事我就挂了。”
白江黎望向窗户自己倒映的影子，恍惚间觉得自己像和和当年的陈局重合。
原来有一天同样的话能从我的嘴里冒出。
白江黎苦笑地撇开头，果然人总会成为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
在等候抽血的过程，唐云云陪在陈李父母身边，假装闲聊地询问道,“您们儿子在哪上班呢？”
“没具体说哪，反正他就是给老板当司机的，老板去哪他就往哪跑。”
“听村长说，他老板人挺好，还和您儿子一起回来的。”
“他老板人是真的好，胖鼓鼓的，看着就不像干苦力的，可那几天还帮我们干活。”
“都干什么活？”
女人觉得这问题问得挺奇怪的，可看着唐云云求知的表情，就当她是好奇，答道：“摘菜之类的，他也是勤快，我们村地不好，田都在很远的地方，但他也愿意去。不过也不能累着人家，我们就让咱崽和他一起。”
唐云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怕女人起疑就没有再问下去。
“好，亲子鉴定出来我会通知您们的。”
采集完血本后，唐云云两人将陈丽父母送回村庄。
回来时，唐云云接到白江黎的电话，刚想询问他们那边情况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吃…你们吃了饭吗？没吃要不一起吃，随便讨论下案件。”
是叶漠吟的声音，唐云云抽抽嘴角，您后面那个你们还能再勉强一点吗？
但想到电话对面那个拿着比尔手机恹恹地和自己打电话的人，唐云云又忍不住勾起嘴角，一天积在心底烦闷悄悄化掉。
行吧，就看在案子还有共同商讨的面子上勉强答应吧。
“报个地址，我等会和小李子过来。”
……
“吃的，我来啦！”
一到了饭店，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李志远直奔美食，活像个饿死鬼。
看着李志远狼吞虎咽的样子，唐云云才意识到他们今天一路奔波，中饭就才扒了两口，肚子早就在唱交响曲了。
小时候唐云云就不按时吃饭，长大工作也总是忙得上顿吃完没下顿，唐云云的胃不是很好。
忙时还没有感觉，等闲下来，唐云云才感受到胃的刺痛。
她忍着痛坐到位置，刚想随便找片胃药应付一下，叶漠吟就给她递上一碗小米粥。
“先别吃药，喝这个垫垫胃。”
唐云云顿住，看着眼前熟悉的小米粥不由愣了神。
在她和叶漠吟还没有分手前，叶漠吟会在饭前给她准备一碗小米粥垫胃。
他不在后，工作又忙，为了不麻烦同事，一般就和大家样随便应付一下，胃痛了就吃胃药。
到后来，她都忘了以前还有一个比她还担心她胃病的人。
“谢谢。”
拒绝就显得她太过矫情，唐云云垂下眸接过小米粥，客气地谢了声。
轻尝一口，小米粥很是浓稠，甜甜的。
唐云云嘴挑，对味道格外敏感，这熟悉的味道……
白江黎作为坑了叶漠吟一笔，说好要当他助攻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坏笑地托着脸，说：“这可是叶特意去后厨帮你做的，叶可是为了你的胃病煞费苦心了呢。”
“嗯？唐队有胃病？我咋不知道？”
嘴里还塞满吃的李志远疑惑地抬起头，嘴里鼓鼓地嘟囔道。
“吃你的。”，唐云云没好气地弹了下李志远的额头。
唐云云再喝了口粥，要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可感动归感动，感情归感情。
但镜子一旦碎掉，就不永远不会如初。
叶漠吟和唐云云从小认识，自然知道她平静下的波澜。
他张张口，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旁边的白江黎不要再说了，果不其然得到了白江黎一个大大的白眼和一句小声的胆小鬼。
听着白江黎的话，叶漠吟忍不住苦笑一声，但又不得不承认白江黎说的对。
他就是胆小鬼，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说话的正是陈李的父亲。
他的语气很是焦急，想伸出手抓住前面走得有些快的李志远。
可看到对方干净的衣服，他又愣住悬在空中的手，缓缓放下。
思绪混乱的李志远这才察觉到自己走得太快，再怎么急也不能影响别人。
李志远挠挠头，把烦躁的想法扔到脑后。
放慢了脚步，跟到男人旁边，对着男人友好地笑笑。
“没啥事，就是失踪人口回归要来警局登记回户，这不刚好听说您儿子回来，就带您过来办下。”
刚在村里见两人严肃的样子男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听到李志远的话，男人这才松了口气，没有注意到李志远说话时小小的结巴。
男人也终于露出笑容，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那谢谢您嘞，不然咱两都不知道要办这事。”
“……没关系，我应该的。”
李志远看着男人如释重负的笑容，回答的有些勉强。
他转过头，在心里轻叹口气，只能希望两个陈李不要正是一个人。
这时，唐云云也拿着两张表格过来。
“亲子鉴定？”，男人抬起头，对着唐云云老实一笑，“我崽我还不认得？这就不用了吧。”
唐云云一顿，看了眼旁边挤眉弄眼的李志远，眼睛一眨，心里有些明了，看来李志远还没跟他们讲实情。
那她也就帮帮他补上这个谎言吧。
唐云云微微一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您当然不会认错自己孩子，但规定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请你们配合一下，不用太多时间，做完我会送您们回去。”
旁边陈李的母亲也戳戳男人的腰间，帮着唐云云说话，“这是规定，又不是女娃娃故意为难要你做，做个亲子报告还能要你命是咧。”
男人对着女人憨憨一笑，“这玩意不是要抽血么，我不是怕你身体受不了嘛。”
“瞎操心，就抽那么点血我还能晕不成！”，女人故作责怪地拍拍男人的头，嘴角却忍不住勾起笑。
“还有啊，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不仅把我们送过来还把我们送回去。”，女人感谢地握住唐云云的手，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我们应该的。“，唐云云笑着回应道。
看着填表的两人，李志远忍不住凑到唐云云旁边，悄悄给他树个大拇指，“还规定，唐队，你还真是张口就来。”
“不然呢，跟他们讲我怀疑你们儿子杀人还死了，想要你们进行DNA比对验证真假？”
唐云云没好气地戳戳李志远的头，“还有都说了除机密外对叫来辅佐办案的民众不要隐瞒实情，他们有知道的权利。”
李志远不好意思揉揉头，看着还挨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夫妻，清澈愚蠢的眼睛带着丝傻傻的温柔。
“只是不希望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不要因为这些而打破。”
“再说了还不知道那个陈李是不是他们儿子，说不定是我们推断失误了呢。”
唐云云也望着他们，长长的睫毛如飞舞的蝴蝶，遮住眼底不明的思绪。
“……但愿是我们想多了。”
说笑的夫妻似乎遇到不会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唐云云投来个求助的眼神。
唐云云收好沉重的表情，弯起一抹笑向他们走来。
最后匆匆跟李志远说道，“下回不准再隐瞒了，梦再美也会有破的那天。”
李志远看着唐云云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女娃，这该咋填？”
“这个你要……”
老人囔囔的询问声和女生细细的回答，窗外稀疏的阳光洒进过道，在夫妇已经花白的头发上点缀一缕金色。
唐云云多么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秒，就不用看见他们沾满泪水的脸庞。
……
“老叶，你猜爷爷我查到什么了？”
白江黎环着手，老大爷的样踹了脚叶漠吟。
叶漠吟头都不从电脑抬起来，“不就是原车主和陈李见过嘛。”
“你知道？！”
“刚查到，没别的吗？”
“什么语气？质疑我？这个你肯定不知道，这可是我偷偷黑了省高速记录找到的。”
白江黎气急败坏地拍拍桌子，等叶漠吟捧场地抬起头，才趾高气扬地接着说。
“李胖，也就是原车主，3月1日就是爆炸案前十天开车从梁城离开，3月4日经过y市，6号到达烟县并停留3日，9号凌晨3点离开，次日回到梁城，在十字路发生爆炸。”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重大线索。“
白江收起黎吊儿郎当的样，有些严肃。
“监控显示到离开烟县之前都是车主李胖在开，而离开时就换了人。”
“虽然晚上监控不是很清晰，但通过体型判断应该是陈李。”
“不过监控显示李胖的确在外省办事。”，白江黎敲敲叶漠吟的电脑，”你刚不是在查李胖的乘车记录吗？查到啥了吗？“
“嗯查到些。”，叶漠吟点点头，敲击电脑，电脑上出现一份档案。
档案左上有张照片，是李胖的身份证照，照片里的人脸型圆润，顶着个笑容，显得憨厚老实。
“李胖是在十号烟县购买最早的火车去的外省。”，叶漠吟顿顿，把视线从电脑移开，看向白江黎，”就是说李胖也有作案时间，而且否认借车和来过烟县，他的嫌疑比陈李的还大。”
“哎？那陈李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洗去？”
李志远一个人躲到走廊给白江黎打了个电话。
白江黎摇摇头，“还不能，陈李的嫌疑还是有的，就看后面还能不能找到对陈李有用的线索。”
听着电话那头隐隐约约讨论案件的声音，他透过鉴定中心有些陈旧的玻璃，看着里面和唐云云交谈什么的陈李父母，李志远难得有些沉默。
“喂喂喂，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我就挂了。”
白江黎大大咧咧的声音从电话传来，李志远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有勇气说出自己毫无依据的想法，“我认为陈李不会杀人。”
这回轮到白江黎有些沉默。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在电话内外回荡，他还能听见李志远有些激动的呼吸声。
他想到刚入职的自己，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又想去抽根烟。
“你有证据吗？”
李志远听着白江黎没有起伏的声音，只觉得有一碰冷水从头给他浇到脚底，涌上心头的火被无情熄灭。
他下意识捏紧衣角，想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他没有证据能去证明他的想法。
“一切按证据说话。李志远，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没事我就挂了。”
白江黎望向窗户自己倒映的影子，恍惚间觉得自己像和和当年的陈局重合。
原来有一天同样的话能从我的嘴里冒出。
白江黎苦笑地撇开头，果然人总会成为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
在等候抽血的过程，唐云云陪在陈李父母身边，假装闲聊地询问道,“您们儿子在哪上班呢？”
“没具体说哪，反正他就是给老板当司机的，老板去哪他就往哪跑。”
“听村长说，他老板人挺好，还和您儿子一起回来的。”
“他老板人是真的好，胖鼓鼓的，看着就不像干苦力的，可那几天还帮我们干活。”
“都干什么活？”
女人觉得这问题问得挺奇怪的，可看着唐云云求知的表情，就当她是好奇，答道：“摘菜之类的，他也是勤快，我们村地不好，田都在很远的地方，但他也愿意去。不过也不能累着人家，我们就让咱崽和他一起。”
唐云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怕女人起疑就没有再问下去。
“好，亲子鉴定出来我会通知您们的。”
采集完血本后，唐云云两人将陈丽父母送回村庄。
回来时，唐云云接到白江黎的电话，刚想询问他们那边情况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吃…你们吃了饭吗？没吃要不一起吃，随便讨论下案件。”
是叶漠吟的声音，唐云云抽抽嘴角，您后面那个你们还能再勉强一点吗？
但想到电话对面那个拿着比尔手机恹恹地和自己打电话的人，唐云云又忍不住勾起嘴角，一天积在心底烦闷悄悄化掉。
行吧，就看在案子还有共同商讨的面子上勉强答应吧。
“报个地址，我等会和小李子过来。”
……
“吃的，我来啦！”
一到了饭店，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李志远直奔美食，活像个饿死鬼。
看着李志远狼吞虎咽的样子，唐云云才意识到他们今天一路奔波，中饭就才扒了两口，肚子早就在唱交响曲了。
小时候唐云云就不按时吃饭，长大工作也总是忙得上顿吃完没下顿，唐云云的胃不是很好。
忙时还没有感觉，等闲下来，唐云云才感受到胃的刺痛。
她忍着痛坐到位置，刚想随便找片胃药应付一下，叶漠吟就给她递上一碗小米粥。
“先别吃药，喝这个垫垫胃。”
唐云云顿住，看着眼前熟悉的小米粥不由愣了神。
在她和叶漠吟还没有分手前，叶漠吟会在饭前给她准备一碗小米粥垫胃。
他不在后，工作又忙，为了不麻烦同事，一般就和大家样随便应付一下，胃痛了就吃胃药。
到后来，她都忘了以前还有一个比她还担心她胃病的人。
“谢谢。”
拒绝就显得她太过矫情，唐云云垂下眸接过小米粥，客气地谢了声。
轻尝一口，小米粥很是浓稠，甜甜的。
唐云云嘴挑，对味道格外敏感，这熟悉的味道……
白江黎作为坑了叶漠吟一笔，说好要当他助攻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坏笑地托着脸，说：“这可是叶特意去后厨帮你做的，叶可是为了你的胃病煞费苦心了呢。”
“嗯？唐队有胃病？我咋不知道？”
嘴里还塞满吃的李志远疑惑地抬起头，嘴里鼓鼓地嘟囔道。
“吃你的。”，唐云云没好气地弹了下李志远的额头。
唐云云再喝了口粥，要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可感动归感动，感情归感情。
但镜子一旦碎掉，就不永远不会如初。
叶漠吟和唐云云从小认识，自然知道她平静下的波澜。
他张张口，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旁边的白江黎不要再说了，果不其然得到了白江黎一个大大的白眼和一句小声的胆小鬼。
听着白江黎的话，叶漠吟忍不住苦笑一声，但又不得不承认白江黎说的对。
他就是胆小鬼，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