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百岁海手刚放下,一道翠绿的剑光在藤笼成型的瞬间甩向他,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与此同时,藤蔓束成的笼中银白光线形成光罩迅速扩大,将围剿的藤蔓“嘭”的一声全部炸裂,炸碎的藤蔓还没落地就化成虚影消失殆尽。

    百岁海反应慢半拍地格挡住冲着他来的剑。那道剑气蓄足了力,从小修符术的百岁海体格一直不算好,生硬地扛下后一口鲜血呕出!

    “怎么回事!不是说是个傻子吗?!”

    百岁海刚抹掉嘴边的血,就看到自己“藤笼之术”被强硬地直接攻破,而原本应该被绞杀的目标正好端端地站在原地,除了脸颊还有些绯红以外根本看不出他是被袭击的人。

    这“藤笼之术”可是百岁海交换了门派至宝才求来的杀器,传闻能够剿灭笼中一切生灵。虽然效力和使用者本身的能力有关,但他堂堂百岁忧的执事用它来对付一个神智不清的傻子本应该万无一失才是!

    百岁海身后的门徒捏着符纸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啥。他们出发前听说这趟是个稳赚不赔的任务,对随行门徒的功力没有要求只需要撑撑场面就行,简直就是妥妥的刷履历的好活!于是但凡有点家底的,不管之前多不学无术都偷摸给百岁海塞好处,让他带上自己。

    可眼前的情况哪哪都和出发前说的不一样啊!任务里说他们要干掉一个傻子,傻子边上会有一个愣子,一共两人。“傻子”此时一点眼神都没给自家执事走向马车,而那边一位粉衣女子扶着白衣女子正从翻倒的马车中走出来。有眼睛的就能数出来现在加上马车夫一共四个人。怎么会多出来两个人?到底谁才是那个愣子?

    一群混子在百岁海身后窃窃私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猜测,有几个混王甚至当场开注,听得百岁海太阳穴突突地疼,胸腔里翻腾出一口恶气。

    百岁海大声喝道:“别吵了!都给我上!今天一定要那傻子的命!”

    叽叽喳喳的混子们一下子愣住了。什么意思?指望他们上?他们中有些人在出发前甚至嫌符纸碍着他们装牌九干脆都没有带,这让他们上去和傻子愣子以及不知道啥身份的两人肉搏吗?

    于是百岁海吼完后半天,也没有人动一下,反倒是马车那边有了反应。

    高良姜前后都检查了几遍,确定袁央洛没有事才放心下来,跟在她身后将已经晕倒的马车夫抬回马车旁,随后才轻描淡写地说:“那些人是冲我来的,你们休息下,我去去就回。”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袁央洛叫住高良姜,瞥了眼对面毫无规矩的一团人后说道:“他们就是追杀你的仇家吗?刚刚那个符术看起来十分凶险,我怕你……”

    “没事,那藤笼之术本就是我父母创的,我知道如何应对。他们看着人多,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能应付。”高良姜简单解释了几句后就转身朝对面走去。

    不知道为何,袁央洛总觉得刚刚的高良姜心情不太好。也是,谁被仇家找上门能心情好。

    袁央洛回头看了眼受伤昏迷的马车夫和半点武术都不会的白雪深,短暂思忖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守在他们身边。甜娘子的教训告诉她不能一味地投入战斗,要全方面地看顾整体才行。

    转过身,高良姜的脸就立马阴沉了下来,他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上辈子他和袁央洛是因为不熟悉钾城的规矩意外被巡逻队抓住才被赶出钾城的,而且当时没有宋府相助的马车只能走山路而不是现在的大道。时间路线都不同,为何这帮人还是能在到达宜城前半日的时间点找到他?

    是意味着命运无法改变,还是当时与现在有什么是他一直忽略的?

    这两个问题想得高良姜越来越烦躁,手握成拳捏得卡巴响。不管答案是什么,他绝不会让上一世的结局重现!

    百岁海还没喊动一个小卒上前,就看到理论上应该是傻子的高良姜一脸肃杀地出现在他面前。

    百岁海挺起胸膛,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根发黄的竹竿,大声喊道:“高良姜,你说什么都没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百岁海又抽出一张藤笼之术的符纸,逃命一样快速念完口诀,将符纸朝高良姜一甩。

    符纸的底端燃起绿色的焰火,符上的字符也亮了起来。与此同时,高良姜脚边又浮现出熟悉的阵法。

    这一次,百岁海在藤笼之术的符纸后面叠了一层强化符能让藤笼之术的效力在爆发的瞬间加强十倍!

    百岁海在心底默默地壮胆:“这下总该万无一失了。封了神智的人再怎么有天赋也不可能硬抗强化十倍后的藤笼之术!”

    可符纸还没燃完,就见高良姜右手双指并拢举过头顶,嘴里念了百岁海从未听过的口诀,随后高良姜指尖的光点汇聚成线轻盈地附着在正在燃烧的符纸上。

    他竟然在改写符术!

    在百岁海意识到这件事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原先在高良姜脚边的符阵瞬间消失,下一秒又重新出现在百岁海脚下。紧接着藤蔓重新蹿出,就像一开始偷袭高良姜时一样,密集的藤蔓聚集成笼,顶端尖利异常,森然的绿色将天光完全蒙住!

    下一瞬,数十条藤蔓同时进攻,淋漓的鲜血喷射在逐渐虚化的藤笼壁上。藤笼闪烁了几下后消失,只留下已经被扎成筛子的百岁海。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快到百岁海的血淌到脚边时,百岁忧的那群混子门徒才发现这个所谓的刷履历任务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目睹自家执事就像一个脆皮纸人一般被一个傻子,哦不对,大魔王反杀后,这些门徒晕的晕跑的跑倒地尖叫的尖叫,一下整个大路上回荡凄厉混乱的惨叫。

    这是袁央洛第一次见高良姜用阵法杀人,她之前一直知道高良姜从他父母那学了许多阵法符术,却没想到这些术法能有如此强的杀伤力。

    ”不会真的有仙法吧……“袁央洛莫名地想起了在金枕城外遇见的奇怪道士,当时她对所谓的术法不屑一顾,可如今见识到用术法杀掉仇敌简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内心也不太确定起来。

    可若是真的强到不可一世,为何蓬湖派至今没有和江海派分出高下呢?

    眼前一片混乱,担心高良姜应付不来,袁央洛摇摇头将杂念清除,然后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和袖珍的弓弩交给白雪深,让她照看一会仍在昏迷的车夫,随后就赶去帮忙。

    高良姜随手抓住一个一直踮起脚避开地上血迹跑路的门徒,将人扯到自己脚边冰冷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被抓住的门徒瑟瑟回头看了眼高良姜差点一口气撅过去,结果撅到一半被高良姜击中胸口一个大喘气又醒了过来。他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们打打打打打牌喝喝喝酒逛逛逛,然后今早执事就说傻子要来了,哦不不不不,大大大大侠要来了!我真不知道啊!大侠饶命啊!早知道让我妈多给点钱,挂个名就好,谁非要来走这一趟啊!“

    说完这些,那个门徒已经涕泗横流,连滚带爬地逃开了。袁央洛也抓了几个逃跑的门徒,说法都大差不差。这些人都是听说有长履历又轻松的任务才报名参加,在宜城附近吃喝玩乐了一个月,今早百岁海突然号召集合然后就守在这条大路等着目标了。

    听完袁央洛说的,高良姜一语不发,眉头紧锁。

    百岁海能知道他的位置?可如果知道他的位置,为何不一开始就去钾城堵他,而要在宜城附近闲晃整整一个月?

    难不成只有进入一定范围,他们才能感应到他的位置?

    高良姜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确实有个阵法名曰”蛛网阵“,目标进入蛛网范围就会迅速通知在阵眼的布阵者。若百岁海在早上就知道了他的位置,这蛛网阵至少能覆盖半日车程的范围,如此大范围的阵法不是普通术师能做到的。通过之前的交手,百岁忧功法顶多算中等,是不可能精准掌控大范围的蛛网阵的。而且能将他定为目标的人,一定是之前遇见且知道他要来宜城的人。

    究竟是谁呢?能在两辈子的时间里都在这个地方找到他。和上辈子比起来,还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高良姜低头思索,突然灵光一闪:”蓬湖派的人!“

    是了!上辈子是蓬湖派的人在紧要时刻出现,将独自一人应对百岁海等人围攻的袁央洛和仍然被封锁神智的他救了下来。上辈子是蓬湖派的人斩杀的百岁海,然后将他带离袁央洛回到蓬湖派。

    “什么蓬湖派的人?”袁央洛刚把抓到的门徒放走,不解地问道。

    高良姜掩掉了重生的细节,解释道:“这些人都是来自百岁忧,一个附属于蓬湖派的小门派。如果我们之后遇到蓬湖派的人,可以和他们说一下今天的情况……”

    话音未落,刚还在四处奔逃的百岁忧门徒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全部生硬地拢回原地。接着,一个拿着拂尘身穿青色道袍的女子落在众人面前,浑身没有半点装饰,黑发一丝不苟地束着,眼角细微的皱纹也显得严谨拘束。

    青衣女子声音轻柔但面色极为冰冷,对扎堆倒在一起的门徒们说:“门派历练不是你们用来为非作歹的,就你们这德行已经不配跟着蓬湖派修习了。我这就传信给百岁忧掌门将你们这群渣滓踢出门派!”

    青衣女子无视身后的哀嚎,说完转身朝袁央洛作揖道:“我派内部事务牵连到姑娘了,十分抱歉,我们现在就将小公子带回去,这些烂人也会得到相应的惩戒。”

    袁央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还有些摸不清头脑,问道:”您是……?“

    青衣女子瞧了眼袁央洛身旁的高良姜,见他毫无痴傻模样,眸光微隐,继续说道:”我是蓬湖派主峰的教习蓬轻,姑娘身边的这位便是我们蓬湖派的小公子。早些时候因贼人暗算,我们不得不将小公子的神智封锁。如今贼人已除,蓬轻既然找到了小公子,便一定得将小公子带回蓬湖派。还望姑娘行个方便。“

    不等袁央洛回应,蓬轻干脆地伸出手准备拉走高良姜。

    袁央洛抬手一挡,拦在高良姜身前,一脸警惕地说道:“诶诶,讲点礼貌吧。怎么今天遇到的都是自顾自说完就抢人的人?话说回来,我凭什么要信你说的,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谁知道你会不会也是他的仇家,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来诓我。”

    蓬轻知道面前的小姑娘有几分脾气,但也没太多耐心周旋,直接道:“你旁边这位名叫高良姜,十几年前他出生都是我在旁边接生的。他父母是我们蓬湖派的长老,因意外去世才导致他被封锁神智流落江湖。这些够吗?不够的话,他后腰窝处还有一颗小痣,敏感得吓人,一碰就痒得哇哇大哭,当年他父母可没少为这事苦恼,都不知道该怎么抱他。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大可以现在验证一下。“

    蓬轻无所谓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后腰窝……”袁央洛回忆起有一晚她确实不小心碰到了高良姜的后腰窝,当即高良姜表情就很不对劲。袁央洛还尝试弄清原因,结果就是那晚高良姜把她咬得格外狠。

    想到这,锁骨处又开始不顾场合地热了起来。

    见袁央洛半天没动作,蓬轻又走近一步:“怎么,小姑娘害羞了?你不验的话,就不要拦着我把小公子带回去。”

    “我不和你回去。”从蓬轻出现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高良姜终于开口,同时将袁央洛拉回一个半身,让她离蓬轻稍微远一点。

    显然蓬轻没想到高良姜这样的回答,瞪着眼诧异道:“小公子你能听懂我们的对话?”

    高良姜冷漠地反问:“听懂很难吗?”

    蓬轻:“你不是被封锁神智了吗?难道……解除了?”

    此时蓬轻才想起什么,回头扫视了一圈,最后定在血泊之中的百岁海身上,自言自语道:“藤笼之术的痕迹……不对啊,这不应该……”

    “没什么应不应该的。”高良姜语气极为不善:“相反,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

    若是百岁海两次都在宜城外偷袭他勉强能说是意外,那上辈子分明说是“路过偶遇”的蓬轻为什么这次也能恰好赶到?而且是如出一辙的“见义勇为“,如出一辙的开场白。

    蓬轻一愣:“什么?”

    高良姜紧逼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既然说我从小封了神智流落江湖,那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你为何如此笃定我就是高良姜?你和百岁海究竟什么关系?百岁海既然是来杀我的,为何要带着一群酒囊饭袋?”

    蓬轻脸色阴沉下来,嘴角一撇道:“没预料到你这么快就解除神智封锁了,岐山那老头倒是废了不少心思。百岁海死了就死了,本来也没打算让他活命。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们也不必绕弯子了,交出通天术,我饶你们不死。”

    “所以是你用蛛网阵定位我的?”

    蓬轻呵呵冷笑两声:“转移话题也没用。那岐山老头还真是有能耐,悄无声息地帮你破了神智封锁还教了你这么多。没错,是我。为了定位你可是废了我不少功夫,不知翻了多久才找到你幼时的东西。废话少说,通天术的秘籍藏哪了?”

    高良姜拉着袁央洛的手暗暗使力,表面却一副轻蔑的模样挑衅道:“原来是为了这个么。在我脑子里,有本事就来拿。”

    其实他并不知道什么是通天术,但能猜到应该是和他父母有关,所以这些人才笃定这所谓的秘籍在他身上。

    上辈子估计蓬轻并未在他身上发现秘籍所以才借口将他带回蓬湖派放在眼皮子底下,百岁海也是因为怕走漏风声才被斩草除根的。

    想到这,高良姜心底就冒出一股厌烦。难怪上辈子这人总是拿着父母的遗物来问他有没有想起什么,记不记得以前父母和他说过的话。

    真是,恶心吐了。

    一切都被戳破,蓬轻也干脆放弃伪装,露出贪婪的面皮,抽出拂尘一挥,空中即刻显现出亮黄的法阵。

    一个呼吸的时间,那法阵瞬间扩大,像一张巨大的符纸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笼罩住,四周空气开始剧烈抖动,每个人头顶位置的法阵精准地冒出细长的箭矢,无论人怎么移动那箭矢始终悬吊在每个人头上。

    这是蓬湖派的高阶秘法,杀伤力极强的”倒吊星“。若是操作者术法功力极强,呼吸间精准灭杀上百人不在话下。

    ”给你最后三个数的时间,不交出通天术,我让这里所有人给你陪葬!“ 蓬轻一脸志在必得。

    她刚刚就发现了,和高良姜一起的几人都是半分术法都不懂的普通人,就算他们人数多,优势也在她这边。而且看高良姜与那姑娘亲密的关系,就算高良姜在岐山老头那学了不少,也绝不敢拿那姑娘的命冒险。

    倒吊星从无败绩。

    蓬轻越发自信,甚至哼起小曲。恐惧吧,颤抖吧,想要活命就交出通天术吧!

    有了通天术,她就能突破如今的修炼瓶颈直接飞升成仙。她为了这个目标已经勤勤恳恳修习几十年的时间,如今终于能大成了!

    她本是她家这一支中最有天赋的孩子,从她习字时开始她的父母就教她蓬湖派的各类符术阵法,盼望她能成为除了老祖宗外第二个能飞升的家族成员。

    幸运的是,她确实有天赋,所有秘术学起来如鱼得水,其他孩子要上月时间才能掌握的东西她半个月就能熟练使用。就这样,她一路畅通无阻地修习提升了三十年,甩开了同期的伙伴一大截。原本按照这个速度,成为第二位修炼成仙的人几乎板上钉钉,毕竟当年老祖宗也是六十多岁时才达到如今蓬轻的境界。

    可从二十年前开始,一切都仿佛悬停在那个时刻,无论她怎么刻苦努力,功法都不得寸进。她开始变得焦躁,她不理解为何自己停滞不前,她开始尝试寻找其他的办法。

    就在此时,她听说了同门派的一对年轻长老手中有一本唤作“通天术”的秘籍,当年老祖宗就是靠这本秘籍飞升成仙的。恰逢那位女长老临盆,她立马凑到跟前鞍前马后,期待之后能靠着这份人情换上一星半点的秘籍消息。可最后她像只骡子一样围着那一家三口打转了三年还是只得到了一句“并无此书”。

    这可能吗?可能没有这本秘籍吗?怎么可能!只可能是他们想要霸占秘籍不愿意告诉她!!

    今天她终于要找到这本秘籍了!她找到了那两位长老唯一的孩子,他们如此短命,不可能让唯一的孩子没有保障,那本通天术的秘籍一定在这孩子身上!!

    一定!!

    蓬轻扭曲地咯咯笑起来道:“放弃挣扎吧!开始倒数了哦!三!”

    阵法收到了感应,开始嗡嗡作响,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即将享受大餐。

    袁央洛小腿用力,突然以极快的速度突击到蓬轻面前,动作迅速地从袖管里翻出一把铁骨制成的扇子刺向蓬轻的脖子!

    蓬轻眼睛一眨不眨没有躲避,一把掐住袁央洛的手腕,强硬地截停袁央洛的攻势后张狂地笑道:“就知道你这个小姑娘会来这一套,太年轻了!二!”

    吊悬在所有人头顶的箭矢发出刺眼的光,一切杀戮准备就绪。

    与此同时,亮白的线条如绫缎一般飞来快速地缠上蓬轻的另一只手,接触到皮肤的地方很快就渗出血,而“绫缎”的另一端紧握在高良姜手中!

    绫缎越绞越紧,蓬轻却毫不在意被划伤的手臂,甚至转动手腕反抓住那些线条用力一扯,道:“别挣扎了,没有机会了,既然不愿意交出通天术,那就去。死。吧。”

    话音刚落,卡在身前的袁央洛突然抢在蓬轻前大声喊道!

    “一!”

    随着最后一声令下,袁央洛和高良姜同时向两个不同的方向闪开!在所有金色的箭矢刺向猎物时,一支暗淡的铁箭刺破空气,从袁央洛和高良姜空出的缝隙里笔直迅速地飞过,不偏不倚正中蓬轻的面门!

    巨大的冲力将蓬轻撞退好几步,金色的箭矢僵硬地停在刚接触到猎物的距离然后失去光芒消失在空中。

    蓬轻瞪大双眼,朝着铁箭的轨迹朝远处看去。

    只见消散的金色光芒中一个瘦弱的白衣女子手举弓弩一直维持着瞄准的姿势。

    碰!

    怎么可能?她堂堂蓬湖派主峰的教习居然栽在一个半分功法都不会的人手里?

    蓬轻倒地,感受着温热从身体逃离,视线逐渐模糊,声音也渐渐远去。她费力地看向蹲到她身边的袁央洛,满目血红,只能隐约感知到袁央洛半蹲着似乎是调侃地说道:

    “我就说嘛,蓬湖派一直与江海派分不出高下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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