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听着连连点头。
“不说话这个问题，你们家长也要创造语言环境，引导孩子发言。我想王昊是愿意说话的，对不对？”
小朋友腼腆的笑了笑。
“那就一个月之后再来复查一次吧。”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门边。
况韫蹲下来，看着小朋友。
“下次来的时候可以把你的大城堡拍给我看吗？”
“好。”伴随着用力的点头。
况韫温柔的笑，摸了摸他的头。
等出了门，小朋友还回过头来挥了挥手，“阿姨再见。”
连带家长都有些意外，回过头来看。
况韫也笑着挥手回应。
……
心理诊室是一座单独的小楼，在医院的最里面。虽然是独立的，但是并不显得宽敞。
楼前楼后都有两颗高大的树木，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只有小部分阳光能够溜进去。
一进去，就是咨询台。常有两名护士值班，将患者引到合适的楼层去。
再往里走两步，左边口是挂号处，里面一点就是取药处，常常排着队，因为过道狭窄，得分成好几个队伍。也常常有因为排队位置不明的人打起来，这时候在外面站着的两个保安就会跑进来立马制止并且拉到楼外调解，防止进一步闹大。
一层右边就是心理诊室了，有五间诊室，况韫就在这一层工作。
一个患者问诊时间长，所以在过道里安排了四张三人连座。但12个位置依旧远远不够。一个医生一天至少也得有十名患者问诊。
这是一家老牌医院，虽然设施位置都没有外面私人医院好，但是名气大，许多人得一大早来医院现场排号才行。如果是专家号，那就更难了。
一早上排上号之后，不管号是前还是靠后，都不敢回去，怕一错号了，第二天又得重新排队抢号了。
没抢到号的也待在这，如果还有多余的号呢，总是抱着侥幸心理。
所以，一楼。
不管有没有号的，都挤在了一楼。
三人的座位，一旦有了一对相识的人坐了，第三个人也绝不落座，或站着，或靠墙，有的也不怕脏就地坐下。
所以，诊室里的医生开门出来，都得叫坐着靠着的人让让才走得通路。
人多，声音也就多。
有的孩子打着游戏，父母还在一边唠叨。或吵或骂，在这里都见怪不怪。
还有莫名的哭声传来，也许是在身后的诊室，也许是在楼上。有的嚎啕大哭，有的低声啜泣。
医院的氛围总是不好的，特别是这一栋楼。病人常常抢到了号，没坐一会儿，就被吓跑了。
怕什么呢?
怕医生剖析自己，将自己的内心阴暗的一面说出来，将他们跅弛不羁后面的小心翼翼拿出来，展现给别人看，他们害怕，自己会不会像那些传来的哭声一样脆弱难堪，所以，他们逃避。
逃避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在他们看来。
“况医生，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女孩问道。
“晒晒太阳。”
况韫在食堂吃完午饭，就会在旁边的小树林的椅子上晒晒太阳，这个季节的太阳晒得人暖暖的。
女孩放下自己刚洗完的饭盒，在况韫旁边坐下，两人一起晒太阳。
“擦擦。”况韫拿出纸巾递给女孩。
饭盒表面还有水渍。
“谢谢。”女孩接过来擦了擦饭盒，附近没有垃圾桶，她又将纸巾习惯性的塞进来白大褂。
况韫记得这个女孩是和她同一个心理诊室的，叫叶蓁蓁。
“你不觉得那里很压抑吗？楼外压抑，里面更压抑。”况韫指着小楼的方向说道。
她从看到这个楼的第一天就这么觉得了，可想而知那些患者呆在里面的感受。
“啊？”叶蓁蓁一下被问倒，随后又反应过来，“是有点。”
“不知道把那两棵树砍掉会不会好点，至少能有点阳光，我也就不用跑到这边晒太阳补钙了。”况韫打趣。
叶蓁蓁被她的玩笑话逗笑，心想况韫实际上和看起来一样好相处，随之自己也放松了下来。
“况医生，你说当心理医生真的会开心吗？每天都要接收那么多负能量。”
“你怎么了？”况韫察觉到叶蓁蓁的不对劲，连忙追问。
叶蓁蓁看到了况韫眼里的担心，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手一下一下地扣着饭盒盖子。
况韫见她不说话，也不搜根问底。
“开心，是由你的心决定的。我们作为心理医生，可以无限贴近患者的苦闷，痛楚。但是，我们的心还应当由我们自身主导，为自己的情绪买单。心理医生呢，也不过是一份工作。工作嘛，总有开心和不开心，你不要……不要太焦虑了。”
况韫知道叶蓁蓁还在实习期，没转正，人也年轻，有些迷茫也是正常的。
况韫站起来，拍了拍还愣在椅子上的叶蓁蓁，“午休时间到了，走吧，上班了。”
“或许，她这样的才是心理医生，一下就能感知到别人的情绪，给出安慰。”
叶蓁蓁站起来，和况韫一起回了小楼。
叮咚。
群通知：下班别跑，一起聚会，老地方。
来自工作群。
“况医生，收到了吗？”钟见明从隔壁诊室过来，靠在门上，对着况韫摇摇手中的手机。
况韫这才看看手机消息。
“老地方?”她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钟见明。
“医院后面巷子里的一家小饭馆，平常我们都在那聚，等会我们一起走?”
“行。”
“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聚餐?我们都多久没聚餐了啊。”
“应该是有什么好事要说吧。”
“怎么不换个地方呢，每次聚餐都是那家饭馆。”
“医院报销你还要怎样。”
……
况韫和钟见明走出小楼的时候，就看见同诊室的其他医生已经聚在一块了。
“况医生来了啊。”
况韫微笑回应。
等到主任徐卉迟出来，一群人才浩浩汤汤的从后门走出去。
小饭馆就在后门走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
饭馆装修简单，面积小。一进去，就看见左右两边各摆了三张小木桌，地面桌面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还没到晚饭时间，已经有不少人三两成群坐在桌子上等餐了。
大部队没做停留，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
要上二楼得走过后厨房，厨房里的厨师已经在不停的挥动炒锅，火焰顺着锅的轨迹跳上来，走到那里，都能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楼梯狭隘窄小，只能一人走，还是木质的，走上去嘎吱嘎吱作响。
其他医生已经见怪不怪地一个接一个走了上去。
“别怕，这个楼梯结实着呢，就是声音有点吓人。”钟见明留在最后，话是对着在他前面的况韫说的。
况韫点点头，也慢慢地走上去。
楼上有两个小包间，都是圆桌子，摆着十个椅子，也并不宽敞，灯泡倒是亮得刺眼。
一行人依次坐下，主任坐主位。
楼梯被踩得嘎吱嘎吱响的声音又响起，可这声音比他们走上来的时候要大得多，听得人都心慌。
“徐医生，又来聚会啊？”老板得知一群人来了之后，就连忙跑上楼。
“对。”徐卉迟回应道。
“还是老样子?”
“你们喝什么饮料?”徐卉迟没立马回应，而是转头问向了小辈。
“可乐?雪碧?果汁?”
“果汁吧。”混乱中选了个饮料。
“老样子，再来两瓶果汁。”
“好嘞，马上就来。”得到准确答复后，老板又呼哧呼哧地跑下楼。
“这个饭馆啊，还是我年轻的时候来吃的，它比我在这个医院工作的时间都要长。”徐卉迟趁着人群安静，又多说了两句。
所以，在老板眼里，她还是那个年轻的徐医生，而不是徐主任。
“能开那么久，肯定也是因为实惠，味道好。”
果汁已经被拿了上来，钟见明拿着纸杯一个一个地倒，再顺着玻璃转，同事依着一人拿一杯。
看着所有人都拿到了饮料，徐卉迟接着说这次聚餐的目的。
“今天来这边聚餐呢，是有两件事要庆祝一下。”
一下子寂静无声。
“第一，我们要欢迎况韫——况医生加入我们这个大集体来。”
响起一股热烈的掌声。
“热烈欢迎。”
同事们异口同声道。
况韫有些受宠若惊，微微站起身来鞠躬感谢。
“说两句说两句。”
“嗯，我很荣幸能够得到医院的邀请，也很开心能够结识各位，和各位做同事。接下来的日子里，希望我们都能够开开心心的上班，开开心心的下班，也祝愿来到医院的每一位患者都能够开心起来。”
“开心最重要。”同事接着附和道。
楼梯声被隐没在欢呼声里，服务员开始上菜。
“第二件事呢，就是我们叶蓁蓁小同志，转正了，正式成为一名心理医生了，你们要多多关照她。有什么困难，要和我说，要和同事们说，不要怕麻烦。”后面那句话是徐卉迟对叶蓁蓁说的。
“转正啦小叶!”
“恭喜恭喜！”
“我们诊室一下子多了两名大将了。”
……
叶蓁蓁笑眼弯弯的接受同事们的庆贺。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终于可以涨工资了你。”
大家笑作一团。
饭菜已上齐，大家陆续动筷。
况韫夹了几道菜，发现味道确实都还不错。
“况医生是本地人吗？”
“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对着这口家乡菜在国外不知道想了多少次。”况韫咽下嘴里的菜才回答。
“你们都是本地人吗？”况韫看着桌上的菜，都是这边的家常菜，浓油赤酱的。
“不说话这个问题，你们家长也要创造语言环境，引导孩子发言。我想王昊是愿意说话的，对不对？”
小朋友腼腆的笑了笑。
“那就一个月之后再来复查一次吧。”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门边。
况韫蹲下来，看着小朋友。
“下次来的时候可以把你的大城堡拍给我看吗？”
“好。”伴随着用力的点头。
况韫温柔的笑，摸了摸他的头。
等出了门，小朋友还回过头来挥了挥手，“阿姨再见。”
连带家长都有些意外，回过头来看。
况韫也笑着挥手回应。
……
心理诊室是一座单独的小楼，在医院的最里面。虽然是独立的，但是并不显得宽敞。
楼前楼后都有两颗高大的树木，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只有小部分阳光能够溜进去。
一进去，就是咨询台。常有两名护士值班，将患者引到合适的楼层去。
再往里走两步，左边口是挂号处，里面一点就是取药处，常常排着队，因为过道狭窄，得分成好几个队伍。也常常有因为排队位置不明的人打起来，这时候在外面站着的两个保安就会跑进来立马制止并且拉到楼外调解，防止进一步闹大。
一层右边就是心理诊室了，有五间诊室，况韫就在这一层工作。
一个患者问诊时间长，所以在过道里安排了四张三人连座。但12个位置依旧远远不够。一个医生一天至少也得有十名患者问诊。
这是一家老牌医院，虽然设施位置都没有外面私人医院好，但是名气大，许多人得一大早来医院现场排号才行。如果是专家号，那就更难了。
一早上排上号之后，不管号是前还是靠后，都不敢回去，怕一错号了，第二天又得重新排队抢号了。
没抢到号的也待在这，如果还有多余的号呢，总是抱着侥幸心理。
所以，一楼。
不管有没有号的，都挤在了一楼。
三人的座位，一旦有了一对相识的人坐了，第三个人也绝不落座，或站着，或靠墙，有的也不怕脏就地坐下。
所以，诊室里的医生开门出来，都得叫坐着靠着的人让让才走得通路。
人多，声音也就多。
有的孩子打着游戏，父母还在一边唠叨。或吵或骂，在这里都见怪不怪。
还有莫名的哭声传来，也许是在身后的诊室，也许是在楼上。有的嚎啕大哭，有的低声啜泣。
医院的氛围总是不好的，特别是这一栋楼。病人常常抢到了号，没坐一会儿，就被吓跑了。
怕什么呢?
怕医生剖析自己，将自己的内心阴暗的一面说出来，将他们跅弛不羁后面的小心翼翼拿出来，展现给别人看，他们害怕，自己会不会像那些传来的哭声一样脆弱难堪，所以，他们逃避。
逃避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在他们看来。
“况医生，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女孩问道。
“晒晒太阳。”
况韫在食堂吃完午饭，就会在旁边的小树林的椅子上晒晒太阳，这个季节的太阳晒得人暖暖的。
女孩放下自己刚洗完的饭盒，在况韫旁边坐下，两人一起晒太阳。
“擦擦。”况韫拿出纸巾递给女孩。
饭盒表面还有水渍。
“谢谢。”女孩接过来擦了擦饭盒，附近没有垃圾桶，她又将纸巾习惯性的塞进来白大褂。
况韫记得这个女孩是和她同一个心理诊室的，叫叶蓁蓁。
“你不觉得那里很压抑吗？楼外压抑，里面更压抑。”况韫指着小楼的方向说道。
她从看到这个楼的第一天就这么觉得了，可想而知那些患者呆在里面的感受。
“啊？”叶蓁蓁一下被问倒，随后又反应过来，“是有点。”
“不知道把那两棵树砍掉会不会好点，至少能有点阳光，我也就不用跑到这边晒太阳补钙了。”况韫打趣。
叶蓁蓁被她的玩笑话逗笑，心想况韫实际上和看起来一样好相处，随之自己也放松了下来。
“况医生，你说当心理医生真的会开心吗？每天都要接收那么多负能量。”
“你怎么了？”况韫察觉到叶蓁蓁的不对劲，连忙追问。
叶蓁蓁看到了况韫眼里的担心，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手一下一下地扣着饭盒盖子。
况韫见她不说话，也不搜根问底。
“开心，是由你的心决定的。我们作为心理医生，可以无限贴近患者的苦闷，痛楚。但是，我们的心还应当由我们自身主导，为自己的情绪买单。心理医生呢，也不过是一份工作。工作嘛，总有开心和不开心，你不要……不要太焦虑了。”
况韫知道叶蓁蓁还在实习期，没转正，人也年轻，有些迷茫也是正常的。
况韫站起来，拍了拍还愣在椅子上的叶蓁蓁，“午休时间到了，走吧，上班了。”
“或许，她这样的才是心理医生，一下就能感知到别人的情绪，给出安慰。”
叶蓁蓁站起来，和况韫一起回了小楼。
叮咚。
群通知：下班别跑，一起聚会，老地方。
来自工作群。
“况医生，收到了吗？”钟见明从隔壁诊室过来，靠在门上，对着况韫摇摇手中的手机。
况韫这才看看手机消息。
“老地方?”她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钟见明。
“医院后面巷子里的一家小饭馆，平常我们都在那聚，等会我们一起走?”
“行。”
“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聚餐?我们都多久没聚餐了啊。”
“应该是有什么好事要说吧。”
“怎么不换个地方呢，每次聚餐都是那家饭馆。”
“医院报销你还要怎样。”
……
况韫和钟见明走出小楼的时候，就看见同诊室的其他医生已经聚在一块了。
“况医生来了啊。”
况韫微笑回应。
等到主任徐卉迟出来，一群人才浩浩汤汤的从后门走出去。
小饭馆就在后门走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
饭馆装修简单，面积小。一进去，就看见左右两边各摆了三张小木桌，地面桌面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还没到晚饭时间，已经有不少人三两成群坐在桌子上等餐了。
大部队没做停留，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
要上二楼得走过后厨房，厨房里的厨师已经在不停的挥动炒锅，火焰顺着锅的轨迹跳上来，走到那里，都能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楼梯狭隘窄小，只能一人走，还是木质的，走上去嘎吱嘎吱作响。
其他医生已经见怪不怪地一个接一个走了上去。
“别怕，这个楼梯结实着呢，就是声音有点吓人。”钟见明留在最后，话是对着在他前面的况韫说的。
况韫点点头，也慢慢地走上去。
楼上有两个小包间，都是圆桌子，摆着十个椅子，也并不宽敞，灯泡倒是亮得刺眼。
一行人依次坐下，主任坐主位。
楼梯被踩得嘎吱嘎吱响的声音又响起，可这声音比他们走上来的时候要大得多，听得人都心慌。
“徐医生，又来聚会啊？”老板得知一群人来了之后，就连忙跑上楼。
“对。”徐卉迟回应道。
“还是老样子?”
“你们喝什么饮料?”徐卉迟没立马回应，而是转头问向了小辈。
“可乐?雪碧?果汁?”
“果汁吧。”混乱中选了个饮料。
“老样子，再来两瓶果汁。”
“好嘞，马上就来。”得到准确答复后，老板又呼哧呼哧地跑下楼。
“这个饭馆啊，还是我年轻的时候来吃的，它比我在这个医院工作的时间都要长。”徐卉迟趁着人群安静，又多说了两句。
所以，在老板眼里，她还是那个年轻的徐医生，而不是徐主任。
“能开那么久，肯定也是因为实惠，味道好。”
果汁已经被拿了上来，钟见明拿着纸杯一个一个地倒，再顺着玻璃转，同事依着一人拿一杯。
看着所有人都拿到了饮料，徐卉迟接着说这次聚餐的目的。
“今天来这边聚餐呢，是有两件事要庆祝一下。”
一下子寂静无声。
“第一，我们要欢迎况韫——况医生加入我们这个大集体来。”
响起一股热烈的掌声。
“热烈欢迎。”
同事们异口同声道。
况韫有些受宠若惊，微微站起身来鞠躬感谢。
“说两句说两句。”
“嗯，我很荣幸能够得到医院的邀请，也很开心能够结识各位，和各位做同事。接下来的日子里，希望我们都能够开开心心的上班，开开心心的下班，也祝愿来到医院的每一位患者都能够开心起来。”
“开心最重要。”同事接着附和道。
楼梯声被隐没在欢呼声里，服务员开始上菜。
“第二件事呢，就是我们叶蓁蓁小同志，转正了，正式成为一名心理医生了，你们要多多关照她。有什么困难，要和我说，要和同事们说，不要怕麻烦。”后面那句话是徐卉迟对叶蓁蓁说的。
“转正啦小叶!”
“恭喜恭喜！”
“我们诊室一下子多了两名大将了。”
……
叶蓁蓁笑眼弯弯的接受同事们的庆贺。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终于可以涨工资了你。”
大家笑作一团。
饭菜已上齐，大家陆续动筷。
况韫夹了几道菜，发现味道确实都还不错。
“况医生是本地人吗？”
“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对着这口家乡菜在国外不知道想了多少次。”况韫咽下嘴里的菜才回答。
“你们都是本地人吗？”况韫看着桌上的菜，都是这边的家常菜，浓油赤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