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工是一定要打的
大雨冲刷着土地。清澈的雨水落入山中，变作泥黄的浆液涌进村子。
“诶……雨再不停，山都要被冲垮了……”祠堂门口守着人，皱眉望天。
“求你！不管你是神是魔，求你救我弟弟！”还是那个少年，他浑身湿透，脸上混着雨水、汗水，兴许还有泪水。
他跪在泥洼地里，挺直了后背仰头去瞧。前方一块巨石，面稍平，上头站着个衣着贵气的艳丽女子。
本该飘然若仙的襦裙被雨水湿气浸透，垂垂贴在腿上，失了灵动。女子撑着油纸伞，低头平静地看向少年人，声音平静无波，“你能拿什么与我交换？”
“……”少年大睁着双目，雨水击打眼眶令他眼皮微微颤动，“我……我没有钱财可以换……”
“但尊驾要什么？我都可以给的！我可以供尊驾使唤，洗衣做饭、砍柴生火，或者、或者要我的命，也尽可拿去！求求您，救我弟弟……”他想起来了，他可以用自己换啊！他着急的把自己能做的、自己有的，一股脑全部推到女子面前。
女子忍不住轻笑，弯腰去看他。伞面微斜向下，一注细流正正浇在少年头顶，“我可以救他，就拿你的命换。但你觉得他没你……还能再活多久？”
少年秃然地卸下力道，女子都以为他要放弃了。突然！他重新直起身子，双手扒着巨石边缘，倾身向前，直勾勾地仰头看过来：“除了我的命，您要什么？我可以为您做一切事情，什么都可以！”
“好吧，那就拿你最重要的记忆来换。然后，”女子轻轻抬手，少年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拎到石面上，被迫伸出右手摊开。
女子将伞塞到少年掌中，“给我打伞。”
#
福森二街离路妍家不远，还没出福森路生活圈。整条街开了许多格调拉满的小酒馆、餐厅、甜品店。往深处走有家安静的远山公馆。是装潢优雅明亮的法式餐厅，中午供应简餐，晚上做法餐。
用老板祁之衍的话说，就是白天做事，晚上做梦。他以前还幻想着自己的店能摘星，现在倒也折服在了柴米油盐两毛钱里，先养活自己和员工再说吧。
“抱歉，路路。做蒙布朗的甜品师今天临时请假了。水果挞好吗？也是新品。”
祁之衍典型的风流浪子气质，长得有模有样，能把店里黑色的工作服穿得有型帅气。一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初次见他会觉得这人可能每根头发丝都有女朋友。
“唔……”泷仔整个脑袋搁在桌上，嘟着嘴表达不满，“特地选的周四来吃，还以为人少不用等。好了，这是彻底就没人做。”
祁之衍被他一副小大人的语气逗笑了，朝他故作神秘、挤眉弄眼，“泷仔，信哥哥的话，水果塔也是绝品。”
“好吧，那就水果塔……”泷仔眉头皱着，看上去极委屈。
“祁之衍，”路妍合上菜单交还给祁之衍，“下次那个甜品师不上班的日子提前告诉我，我们换家店吃。”
“路路？！路大师！你、你是认真的吗？”祁之衍震惊。
他抱着菜单作捧心状，看向路妍的眼神好像她是个抛家弃子的渣女，“我们的感情跟合作还比不过一个新来的甜品师？”
“快去下单吧，否则给你差评。”路妍单手托腮看着他，狡黠地笑。
泷仔是个极克制的孩子，他进店都不玩手机。这会儿听到路妍的话才打开点评，正得意地展示屏幕威胁祁之衍。
“行行行，瞧给你们能的。我祁之衍……的朋友，行！”他狠狠开口，越说越怂，最后敷衍又讽刺地点了个赞，走了。
上菜的时候祁之衍没有再出现，是店员一道道端上来的。路妍在公馆景色最好的位置慢悠悠地品尝美食，和泷仔闲聊。
“阿姐，今天的委托人要什么？她怎么那样激动？”
“客观来讲，就是交往了八年的男朋友对赵瑛女士说了句「我们不合适」，还告诉她自己要和其他女生结婚。赵女士气不过，想请我为她挽回男朋友，并找出第三者。”路妍一边说，一边对晚餐露出惊喜的表情。
“哼！渣男！哼！小三！”泷仔愤愤地用叉子戳烂土豆泥。
“泷仔，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孩子还不能说这种话哟~”路妍和善地眯眼笑，手里的餐刀举起，上面挂着酱汁。
泷仔，脆皮小学生一枚。家庭弟位决定了他只能乖乖闭嘴吃儿童餐。
远山公馆的料理百吃不厌。水果挞也挺好吃的，但对他俩来说欠了几分合意。好像哪里的水果挞都是这味道，并没什么特别。
盛夏的傍晚，知了歇了嗓，路灯放出暖光勾引蛾子，街上时有人擦肩而过，热闹但不聒噪。
路妍牵着泷仔回家，转角拐进福森路当即看到穆一谌随意地靠坐在行李箱上看手机。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不怕喂蚊子吗？”路妍走近，笑看他。
穆一谌回过神，将手机果断放回裤兜。他站直了才和路妍说话，“没关系。我喷了驱蚊水的。”
他拖着两个行李箱跟在最后，和泷仔相互挤眉弄眼了一番。
“一楼是餐厅区、会客区、还有花园。地下室有仓库和陈列室。”路妍领着他走进洋房，一层层上去，直至顶楼，“二楼分别是我和泷仔的房间，没有邀请的话不要进去。三楼，你的房间。隔壁和四楼阁楼都是书房，随意使用。”
“哦对了，家里所有上锁的区域和封闭的柜子，”路妍转身，低头去看还在楼梯中途的新租客，“都不要试图打开。”
穆一谌正撑着箱子大喘气。
他认真地抬头看向路妍，点点头，“呼——，我记住了，路夫人。”
路妍给他准备的房间家具齐全、装潢还有九成新，甚至还配有独卫。穆一谌很快地摆开东西，仰躺在床，怔怔出神。
穆一谌，打两份工的新生活要开始了。
*
“泷仔，你不去上学吗？”时钟指向上午九点，穆一谌在餐厅见到正在玩电脑的泷仔。
“我不用上学。”泷仔原本专注在屏幕上的视线流转到穆一谌脸上，“额，我是说我身体不好，上不了学，咳咳...”
孩子演技不怎么样。但他确实面色苍白，身体瘦弱，倒也有几分合理。
穆一谌正在脑补，身后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早啊，一谌。”
路妍错身经过他，走到泷仔旁边，揽住小孩儿的肩膀，亲了他脸颊一口，“泷仔，准备得怎么样？”
“就快好了，保证中午前完成。”泷仔的双脚都不能着地，但他指尖如飞敲打着键盘的模样却很娴熟，根本不像个小孩儿。
“路夫人，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我一般都要下午才去上班，所以想着上午可以为您做些助手的工作。”
“那泡茶吧，就用花园左边的蓝色花草泡茶，放凉加冰。”路妍指了指外面的花园。
这么草率吗？！
不知名的花草都能剪下来泡茶喝？！
穆一谌在遭遇鬼屋传说之前，先受到了生活方式冲击。
他不明就里，但看到主人家都在喝的话，应该不是什么毒药吧。
穆一谌做了满满整壶新茶放到外间餐桌。清澈的茶水盛在蓝色玻璃壶中，迷惑着每一位饮用者——其实煮出来的茶水本身就泛着微蓝。
“好喝吧，嘿嘿。我决定就叫它魔域清凉茶！”泷仔干完一杯，神气地对穆一谌说到。
“确实不错。但它和魔芋是什么关系？”穆一谌昨天就想问他这个问题了。
泷仔抬高眉毛，拉直嘴角刻意地笑。这一般就是他心虚的表现。
“阿姐！他买了！”泷仔突然举起双手朝会客室的方向大喊，他兴奋地滑下椅子，抱着电脑去找人。
穆一谌跟着他的行动方向转头，直到小少年消失在走廊转角。他收起桌上的空杯去清洗——这也算是房东助手该做的吧。
反正洗杯子在餐厅也洗了不少，这都不算事。
「穆一谌，你来。」
洗杯子的动作僵住，穆一谌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他关掉水龙头，仔细去捕捉周围的声音。
“阿姐叫你呢。”泷仔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抬头对他说话，吓得人一激灵。
“哦，马上来。”所以刚才...是真的有在叫他。这房子隔音这么差吗？
“一谌，这里有件事要辛苦你，”路妍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看上去很惬意，“发你一个地址，把这束花送过去。就说‘吴先生送的，祝贾小姐周末愉快’。”
路妍递来一束开得正盛的白玫瑰，大约得有十几支。
穆一谌迟疑接过，他刚才并没有看到路妍去花园，早上会客室他也打扫过，并无白玫瑰在。
“穆一谌？”路妍如猫般狡黠地眯起双眼，“你如果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们也可以叫你大橙、大橘之类的。”
“不，没有。我现在就去。”眼看路妍和泷仔要给他起出奇怪的小名，他连忙转身离开。
泷仔见他背影消失在走廊，这才转过头来对路妍说：“阿姐，这招能行吗？”
“这花可是阿姐用88个积分换来的如梦香，只要闻过一次就管用，放心吧。”
“现在只要把法阵准备好，晚上就能去到这位贾小姐的梦中一探究竟了。”
路妍来回拨乱丝绒抱枕的纹理，她语气轻快。
“对付个渣男和小三要不要这么用力啊？”泷仔皱眉不解。
昨天送走穆一谌之后，路妍就叫泷仔联系赵瑛问她男朋友吴晨的喜好。然后制作了一个钓鱼页面，用球鞋降价广告成功吸引他点开了链接。
接着假装红包雨降下的1.9元限时抢鲜花的券到底还是让爱贪小便宜的他无法抗拒。就刚才，吴晨下了一单——在泷仔为他一人专门设计的平台上。果不其然，花没有送给赵瑛，而是一位贾小姐。
“你又怎么知道贾小姐就一定是小三？”
“这……不明显吗？”
“你缺半魂，四舍五入算是缺心眼，我不怪你。泷仔要记住，一家之言——”
“不可尽信。知道了，阿姐……”小子还挺不服气。
“诶……雨再不停，山都要被冲垮了……”祠堂门口守着人，皱眉望天。
“求你！不管你是神是魔，求你救我弟弟！”还是那个少年，他浑身湿透，脸上混着雨水、汗水，兴许还有泪水。
他跪在泥洼地里，挺直了后背仰头去瞧。前方一块巨石，面稍平，上头站着个衣着贵气的艳丽女子。
本该飘然若仙的襦裙被雨水湿气浸透，垂垂贴在腿上，失了灵动。女子撑着油纸伞，低头平静地看向少年人，声音平静无波，“你能拿什么与我交换？”
“……”少年大睁着双目，雨水击打眼眶令他眼皮微微颤动，“我……我没有钱财可以换……”
“但尊驾要什么？我都可以给的！我可以供尊驾使唤，洗衣做饭、砍柴生火，或者、或者要我的命，也尽可拿去！求求您，救我弟弟……”他想起来了，他可以用自己换啊！他着急的把自己能做的、自己有的，一股脑全部推到女子面前。
女子忍不住轻笑，弯腰去看他。伞面微斜向下，一注细流正正浇在少年头顶，“我可以救他，就拿你的命换。但你觉得他没你……还能再活多久？”
少年秃然地卸下力道，女子都以为他要放弃了。突然！他重新直起身子，双手扒着巨石边缘，倾身向前，直勾勾地仰头看过来：“除了我的命，您要什么？我可以为您做一切事情，什么都可以！”
“好吧，那就拿你最重要的记忆来换。然后，”女子轻轻抬手，少年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拎到石面上，被迫伸出右手摊开。
女子将伞塞到少年掌中，“给我打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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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森二街离路妍家不远，还没出福森路生活圈。整条街开了许多格调拉满的小酒馆、餐厅、甜品店。往深处走有家安静的远山公馆。是装潢优雅明亮的法式餐厅，中午供应简餐，晚上做法餐。
用老板祁之衍的话说，就是白天做事，晚上做梦。他以前还幻想着自己的店能摘星，现在倒也折服在了柴米油盐两毛钱里，先养活自己和员工再说吧。
“抱歉，路路。做蒙布朗的甜品师今天临时请假了。水果挞好吗？也是新品。”
祁之衍典型的风流浪子气质，长得有模有样，能把店里黑色的工作服穿得有型帅气。一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初次见他会觉得这人可能每根头发丝都有女朋友。
“唔……”泷仔整个脑袋搁在桌上，嘟着嘴表达不满，“特地选的周四来吃，还以为人少不用等。好了，这是彻底就没人做。”
祁之衍被他一副小大人的语气逗笑了，朝他故作神秘、挤眉弄眼，“泷仔，信哥哥的话，水果塔也是绝品。”
“好吧，那就水果塔……”泷仔眉头皱着，看上去极委屈。
“祁之衍，”路妍合上菜单交还给祁之衍，“下次那个甜品师不上班的日子提前告诉我，我们换家店吃。”
“路路？！路大师！你、你是认真的吗？”祁之衍震惊。
他抱着菜单作捧心状，看向路妍的眼神好像她是个抛家弃子的渣女，“我们的感情跟合作还比不过一个新来的甜品师？”
“快去下单吧，否则给你差评。”路妍单手托腮看着他，狡黠地笑。
泷仔是个极克制的孩子，他进店都不玩手机。这会儿听到路妍的话才打开点评，正得意地展示屏幕威胁祁之衍。
“行行行，瞧给你们能的。我祁之衍……的朋友，行！”他狠狠开口，越说越怂，最后敷衍又讽刺地点了个赞，走了。
上菜的时候祁之衍没有再出现，是店员一道道端上来的。路妍在公馆景色最好的位置慢悠悠地品尝美食，和泷仔闲聊。
“阿姐，今天的委托人要什么？她怎么那样激动？”
“客观来讲，就是交往了八年的男朋友对赵瑛女士说了句「我们不合适」，还告诉她自己要和其他女生结婚。赵女士气不过，想请我为她挽回男朋友，并找出第三者。”路妍一边说，一边对晚餐露出惊喜的表情。
“哼！渣男！哼！小三！”泷仔愤愤地用叉子戳烂土豆泥。
“泷仔，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孩子还不能说这种话哟~”路妍和善地眯眼笑，手里的餐刀举起，上面挂着酱汁。
泷仔，脆皮小学生一枚。家庭弟位决定了他只能乖乖闭嘴吃儿童餐。
远山公馆的料理百吃不厌。水果挞也挺好吃的，但对他俩来说欠了几分合意。好像哪里的水果挞都是这味道，并没什么特别。
盛夏的傍晚，知了歇了嗓，路灯放出暖光勾引蛾子，街上时有人擦肩而过，热闹但不聒噪。
路妍牵着泷仔回家，转角拐进福森路当即看到穆一谌随意地靠坐在行李箱上看手机。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不怕喂蚊子吗？”路妍走近，笑看他。
穆一谌回过神，将手机果断放回裤兜。他站直了才和路妍说话，“没关系。我喷了驱蚊水的。”
他拖着两个行李箱跟在最后，和泷仔相互挤眉弄眼了一番。
“一楼是餐厅区、会客区、还有花园。地下室有仓库和陈列室。”路妍领着他走进洋房，一层层上去，直至顶楼，“二楼分别是我和泷仔的房间，没有邀请的话不要进去。三楼，你的房间。隔壁和四楼阁楼都是书房，随意使用。”
“哦对了，家里所有上锁的区域和封闭的柜子，”路妍转身，低头去看还在楼梯中途的新租客，“都不要试图打开。”
穆一谌正撑着箱子大喘气。
他认真地抬头看向路妍，点点头，“呼——，我记住了，路夫人。”
路妍给他准备的房间家具齐全、装潢还有九成新，甚至还配有独卫。穆一谌很快地摆开东西，仰躺在床，怔怔出神。
穆一谌，打两份工的新生活要开始了。
*
“泷仔，你不去上学吗？”时钟指向上午九点，穆一谌在餐厅见到正在玩电脑的泷仔。
“我不用上学。”泷仔原本专注在屏幕上的视线流转到穆一谌脸上，“额，我是说我身体不好，上不了学，咳咳...”
孩子演技不怎么样。但他确实面色苍白，身体瘦弱，倒也有几分合理。
穆一谌正在脑补，身后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早啊，一谌。”
路妍错身经过他，走到泷仔旁边，揽住小孩儿的肩膀，亲了他脸颊一口，“泷仔，准备得怎么样？”
“就快好了，保证中午前完成。”泷仔的双脚都不能着地，但他指尖如飞敲打着键盘的模样却很娴熟，根本不像个小孩儿。
“路夫人，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我一般都要下午才去上班，所以想着上午可以为您做些助手的工作。”
“那泡茶吧，就用花园左边的蓝色花草泡茶，放凉加冰。”路妍指了指外面的花园。
这么草率吗？！
不知名的花草都能剪下来泡茶喝？！
穆一谌在遭遇鬼屋传说之前，先受到了生活方式冲击。
他不明就里，但看到主人家都在喝的话，应该不是什么毒药吧。
穆一谌做了满满整壶新茶放到外间餐桌。清澈的茶水盛在蓝色玻璃壶中，迷惑着每一位饮用者——其实煮出来的茶水本身就泛着微蓝。
“好喝吧，嘿嘿。我决定就叫它魔域清凉茶！”泷仔干完一杯，神气地对穆一谌说到。
“确实不错。但它和魔芋是什么关系？”穆一谌昨天就想问他这个问题了。
泷仔抬高眉毛，拉直嘴角刻意地笑。这一般就是他心虚的表现。
“阿姐！他买了！”泷仔突然举起双手朝会客室的方向大喊，他兴奋地滑下椅子，抱着电脑去找人。
穆一谌跟着他的行动方向转头，直到小少年消失在走廊转角。他收起桌上的空杯去清洗——这也算是房东助手该做的吧。
反正洗杯子在餐厅也洗了不少，这都不算事。
「穆一谌，你来。」
洗杯子的动作僵住，穆一谌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他关掉水龙头，仔细去捕捉周围的声音。
“阿姐叫你呢。”泷仔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抬头对他说话，吓得人一激灵。
“哦，马上来。”所以刚才...是真的有在叫他。这房子隔音这么差吗？
“一谌，这里有件事要辛苦你，”路妍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看上去很惬意，“发你一个地址，把这束花送过去。就说‘吴先生送的，祝贾小姐周末愉快’。”
路妍递来一束开得正盛的白玫瑰，大约得有十几支。
穆一谌迟疑接过，他刚才并没有看到路妍去花园，早上会客室他也打扫过，并无白玫瑰在。
“穆一谌？”路妍如猫般狡黠地眯起双眼，“你如果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们也可以叫你大橙、大橘之类的。”
“不，没有。我现在就去。”眼看路妍和泷仔要给他起出奇怪的小名，他连忙转身离开。
泷仔见他背影消失在走廊，这才转过头来对路妍说：“阿姐，这招能行吗？”
“这花可是阿姐用88个积分换来的如梦香，只要闻过一次就管用，放心吧。”
“现在只要把法阵准备好，晚上就能去到这位贾小姐的梦中一探究竟了。”
路妍来回拨乱丝绒抱枕的纹理，她语气轻快。
“对付个渣男和小三要不要这么用力啊？”泷仔皱眉不解。
昨天送走穆一谌之后，路妍就叫泷仔联系赵瑛问她男朋友吴晨的喜好。然后制作了一个钓鱼页面，用球鞋降价广告成功吸引他点开了链接。
接着假装红包雨降下的1.9元限时抢鲜花的券到底还是让爱贪小便宜的他无法抗拒。就刚才，吴晨下了一单——在泷仔为他一人专门设计的平台上。果不其然，花没有送给赵瑛，而是一位贾小姐。
“你又怎么知道贾小姐就一定是小三？”
“这……不明显吗？”
“你缺半魂，四舍五入算是缺心眼，我不怪你。泷仔要记住，一家之言——”
“不可尽信。知道了，阿姐……”小子还挺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