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现世,各个族群的首领都不约而同的前来拜见,但先前狼族的领地已被尽数毁去,他们又不可能到墨知泽设置的结界中,岂不是显得他们一早就知道狼族躲在这里,这不就是不打自招。所以他们踌躇万分,到底要不要拜见妖王,若不拜见,会被误以为有异心,若拜见,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此事,越拖越说不清楚。有人提议,不如再建一座宫殿,请妖王入住,就当妖界孝敬他老人家的。众妖一时间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便都应了。

    风月宿很是守诺,挑了数十名女狐妖,觉得不够,又挑了数十名男狐妖,不论男女,各个媚功了得,一般人招架不住。十分满意的看着这二十人,欢欢喜喜的让手下给九袂尘递了拜贴。

    九袂尘见拜贴,以为他是想墨知泽想的紧,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允了。这二十名狐妖,齐刷刷走进了仟暖阁,各个媚眼如丝,恨不得将九袂尘生吞活剥。九袂尘气的牙根痒痒,一挥手,又将这二十人送回了妖界,并下令,以后但凡妖王的拜贴一概不收。

    风月宿啧啧叹道:“真是不懂得享受啊。”

    有一名胆大的女狐妖见风月宿一副妖媚慵懒的样子,又素闻狼族的男子在那事上很有一套,妖王应该更加了不得,顿时便按耐不住的站出来,说道:“王殿以为,我如何?”

    风月宿仔细打量着她,说道:“不错,魅惑至极。”

    那女妖更加兴奋,恨不得立马凑上去,说道:“那,王殿可愿宠幸?”

    风月宿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他说:“不必,你的魅惑对我没用,你们且记住,四界之中唯有一人得我喜欢,不要让你们族长有给我送人的想法,不然,我不介意换了他。”

    众孤妖低下了头,狐族的首领的确有喜欢往其他族中塞人的习惯。狐族的媚功在四界当为第一,少有人能拒绝,若说宫主九袂尘是清心寡欲的仙人,他能抵住尚且说得过去。但妖王一个身强体壮,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居然也能抵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他们的媚功退化了?还是妖王表面强硬,实则内里空虚?狐妖们面面相觑,都选择相信后者。

    风月宿看出他们心中的小九九,懒得理会,话已至此,随他们怎么添油加醋。

    这天,戈摩找到了风月宿,顺便拉上了他心中的不孝子戈越。戈越自从看见墨知泽为风月宿以身挡雷后,整日郁郁寡欢,他此次前来就是想和风月宿提议,撤了戈越的左护法一职。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戈越还存了那样的心思,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躲远些。但他事先并未和戈越商量,他知道戈越肯定不情愿,可是只有让风月宿看出戈越的心思,才能顺利的让戈越身退。

    风月宿对戈摩倒也尊敬,毕竟戈摩是看着他长大的,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戈摩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对他嗤之以鼻,虽然态度不好不坏,也算是规矩行事,他还是很愿意尊敬这样一位长辈的。

    行过礼后,戈摩道:“王殿可知其他的首领在妖界给您建了一座宫殿。”

    风月宿点点头,道:“有所耳闻。”

    戈摩试探的问道:“王殿……不管么。”

    风月宿无所谓道:“为什么要管,他们做贼心虚,何不给他们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无辜。再者,有人肯出钱,我何必搏了他们的好意。”

    戈摩愣住,王殿是一点也不像先妖王啊。

    风月宿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你现在所想之事我不会同意的,无需多言。”

    戈摩语塞,默默的看了眼戈越,心道:这傻小子算是摊上事了。他还想再劝劝,风月宿忽然眼前一亮,摊开手,一只幻灵鸟显现。幻灵鸟开口却是墨知泽的声音“阿宿,你还好么。听说师尊对你下了禁令,是怎么回事?先前我法力受限,没办法召唤幻灵鸟,你可有想我?”

    听到墨知泽的声音,戈越抬了抬眼,戈摩生怕他说错什么话,急忙说道:“王殿,在下先告辞了。”

    风月宿此时心情甚好,说话都带着几分愉悦,道:“退下吧。”

    戈摩拉了拉戈越的衣袖,戈越动也不动,开口道:“妖王殿下,恕在下冒昧,我以为如果将墨公子接到妖界来,或许墨公子会很高兴。既然相爱,为何还要分开。”

    戈摩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这个傻儿子真的是一天不作死都浑身难受啊。

    风月宿嗤笑一声:“我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你大可不必如此旁敲侧击,借我之手。”

    戈越沉默片刻,拱手道:“抱歉,在下告退。”

    风月宿没有回答,有了墨知泽的音讯,可以开心一整天了。但同时也隐隐担忧,墨知泽先前居然连幻灵鸟都召唤不了。召唤幻灵鸟是九阙宫的基本法术之一,可想而知,墨知泽法力缺失到了何地步。

    风月宿越想越担心,或许戈越说的对,将墨知泽带回妖界,在自己眼皮底下,应该更加安全。他想了想,觉得此法可行,便一刻也等不及,直接千里一瞬到了陵町小筑.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虽然这个巧不是巧合的巧,他来的不是时候……刚传到陵町小筑墨知泽的寝殿,便发现屋内除了墨知泽,还有另一个人,九袂尘!

    九袂尘狠狠地盯着风月宿,只怕下一步就要冲上来将他打回原形。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风月宿干笑两声,试图打破尴尬,开口道:“宫主,你好啊。”

    九袂尘冷哼一声,道:“不敢当。”

    墨知泽头痛的抚额,道:“那个,都好好说话,不要伤了和气。”

    风月宿自是不用说,只要是墨知泽的要求,哪怕是让他去死,他也会去做的。但九袂尘不同,他平日里不管如何笑嘻嘻,该生气时也一点都不马虎。

    为了缓和气氛,风月宿只得陪笑道:“宫主,这些时日,你为阿泽疗伤已是十分辛苦。要不,今日你歇歇,阿泽这里有我,想来应该不会有大碍。”他这话说的很是谦虚,如今四界之中,能与风月宿过上招的少之又少。

    九袂尘瞅了眼墨知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傻徒弟,一点都不帮着师尊。

    墨知泽别过头去,不接他的眼神,笑话,如今风月宿实力大增,得罪他可是要吃苦头的,而风月宿对墨知泽的苦头,怕就是……

    九袂尘看着墨知泽的脸白了红,红了白,摇头叹道:“徒大不中留啊。”然后,甩甩衣袖,走了。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风月宿看见墨知泽发红的耳朵,问道:“想到什么了,耳朵这么红。”说罢,还顺手摸了摸墨知泽的耳垂,然后惊呼:“呀,这么烫。”

    墨知泽羞愧难当,嗔道:“滑头,不正经。”

    风月宿傻笑两声,说道:“你怎么说都行。”说着,他伸手将墨知泽抱在怀中,感受着墨知泽的气息,心中稍稍得到了安抚。轻声道:“还记得吗,你和我说,不要让任何事伤了你,哪怕是因为我。现在,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墨知泽靠在风月宿的肩上,好笑道:“知道了,不会了。”

    风月宿将他放开,认真的盯着他的脸,忽然开口道:“先前我在想,为什么当初会对你有别样的感觉,现在我明白了,你当是比狐妖更加魅惑。”

    墨知泽的笑僵在脸上,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笑,心道:浪荡子!

    风月宿探了探墨知泽的内力,不由得皱眉,居然空虚至此。他疑惑道:“你究竟背着我做了什么?”

    墨知泽眼神闪躲,垂头不语。风月宿将所有的事细细捋来,忽然想到那个装着他五感的白色香囊,他记得那个香囊上有一些暗纹。他再次将那枚香囊拿出来,当初凡人之躯的风月宿身死,戈摩好生葬了,留了那枚香囊。果然,上面的暗纹已经没有了。

    墨知泽看见那枚香囊后,将头埋进被子里,却被风月宿无情的扯下,正色道:“先前的暗纹,是不是你的灵根。”

    墨知泽自知躲不过,弱弱的点了点头。

    风月宿刷的一下站起身,很是生气,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墨知泽小声说道:“我知道,但是当时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的五感几近碎裂,唯有这个办法……。”

    风月宿虽然生气,但是更加心疼,他居然不知,当初的墨知泽为了他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当初他救墨知泽,一是出于本能,二是他觉得自己一个孤家寡人,死了也就死了,能换心爱之人存活于世,很值。可谁知……他伸出手轻轻的将墨知泽抱在怀中,说道:“对不起,我,不该生气的,我只是,我只是……。”

    墨知泽任由他抱着,他很庆幸,庆幸风月宿如今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风月宿问道“老东西也没办法吗?”

    墨知泽犹豫道:“师尊说有一物可修复,但……在魔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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