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我好像和你告白过很多次，我喜欢你，陆深。”周浅柠转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陆深，陆深停下脚步，两人站在海边，四目相对，“你知道吧，我很喜欢你。”
陆深看着周浅柠，他一句话也没说。周浅柠早就猜到会这样，“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承认自己已经完全被我影响了呢？”
周浅柠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等快走回别墅时，她主动朝陆深伸出手，“我想让你牵我的手。”
陆深点点头，牵上周浅柠的手，“周浅柠，你现在开心吗？”
“你希望我开心吗？”周浅柠反问。
陆深再次点头，“我希望你一切好好的。”
“有时候，我也在想，把你牵扯进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陆深眼眸微垂。
周浅柠挠了挠他的手掌心，“可我不是普通人类，就算你没有找上我，其他鬼是不是也会找上我。现在因为有你保护我，他们反而不敢靠近我。”
“陆深，其实你很好很好。”顿了下，周浅柠故意道：“要是诚实一点就更好了。”
“诚实地承认，陆深喜欢周浅柠。”周浅柠笑了笑，踮起脚尖亲了下陆深的侧脸，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一个男人如果不拒绝对他主动示好的女人，要么两个原因，一是男的是渣男，二是这个男的也对这个女的有意思。”
“当然，我知道你不是人，但鬼也差不多吧。毕竟，你之前就是人。”周浅柠站直身子，“走吧，回去吧。希望你能继续在袁圆眼睛里看到曾经。”
陆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被周浅柠拉着手，两人慢慢地往别墅走。
回到别墅时，袁圆正躺在陈燃怀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见周浅柠和陆深回来，袁圆和男友立即站起来，“姐姐，你们回来啦。”
周浅柠点点头，问她，“你好点了吗？”
袁圆颔首，“好多了，刚才多谢深哥救了我。我们刚刚去逛了下附近的小吃街，买了两份炒酸奶。就在桌上。”
陆深借口有事回了房间，周浅柠留在客厅和两位年轻人说话。
袁圆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和男友说了，陈燃向周浅柠道谢，“谢谢柠檬姐救了我家圆圆。”
周浅柠皱起眉头，摇头道：“不是我救的她。是陆深。”
“但如果不是姐姐先抓住我，我早就掉进海里了。”袁圆小声道。
闻言，周浅柠舒缓眉头，猜到袁圆大概忘记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或者，袁圆只记得了一部分。
陈燃见袁圆和周浅柠聊的顺畅，自己也就不再跟在女友身边，“你们俩，我去外面抽根烟。”
“哎，不要忘了我说的，你什么时候把烟戒掉，我就和你结婚。”袁圆打了下起身要离开的男友的胳膊。
见状，周浅柠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他们的甜蜜，“你和男友的相处很舒服。”
“对啊，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舒服。”袁圆点点头，“我也很羡慕你和深哥的，你们简直就像小说中的男女主角。哎，归根到底还是我喜欢帅哥美女。我对帅哥美女几乎没有抵抗力。”
周浅柠闻言笑道：“真巧，我也是。对帅哥美女几乎没有抵抗力。”
周浅柠和袁圆聊的比想象中的更加投机，袁圆说自己从小就不喜欢上学只想玩，父母疼爱她不舍得打她，“我姐姐真的是把我往死里打。”提及姐姐，袁圆叹了口气，“我姐姐真的很好很好。只可惜，红颜薄命。”
“我爸妈虽然不在我面前表现，但是我知道，他们很想念我的姐姐。我也是，我很想她。”袁圆朝周浅柠笑了笑，“所以，我很喜欢叫比我年纪大的友善的女孩姐姐。希望那些人不要把我当成神经病。”
周浅柠摇头，“不会，你很可爱。”
听到周浅柠夸自己，袁圆立刻拍了拍手，“耶！我喜欢的明星夸我了哎。”
“真好，今天一直都是开心的。这个节目真的参加对了。”袁圆单手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周浅柠，“姐姐，你长得真的很漂亮。”
周浅柠嗯了声，“是的，我知道。你也很漂亮啊。”
“不不不，姐姐才是真的好看。其实，”袁圆顿了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其实，我参加节目也有姐姐的原因。”
“什么？”周浅柠越和袁圆聊天越觉得她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其实，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周浅柠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把人家放到不好的角度去猜想。
“真的哈哈哈，我男朋友原本不想来，但我想来，后来他就同意了。”
袁圆和周浅柠又聊了些关于男女恋爱的事情，袁圆也是个讲故事的好手，很多简单平淡的事情通过她的复述变得活泼可爱有趣。
一直聊到两人都打起哈欠，周浅柠和袁圆才各自回到房间。
夜晚没有摄像机跟拍，周浅柠洗过澡后走到陆深房前敲了敲门。
房门很快被打开，陆深什么话也没说，只侧身让周浅柠进来。
周浅柠头发还在湿着，陆深一回屋就开始找吹风机。
看着陆深忙碌，周浅柠微微皱眉，“你不要和我说话吗？干嘛一直乱转。”
陆深很快拿着吹风机出来，“没有在乱转。”
看到吹风机，周浅柠笑了笑，“虽然你不肯承认，但行为可是城市的很。”
“谢谢你。”周浅柠坐到小沙发上，陆深站在她身后，半弯腰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没有盖住陆深的道谢。
周浅柠回他：“不用谢，我今天和她聊了很久，你从她那又看到了什么。不会还都是我吧。”
闻言，陆深给周浅柠吹头发的手一顿，“不是。今天你早点休息，我要去孟婆那一趟。”
“虽然我很喜欢你报备行程的自觉，但我对孟婆的印象实在不太好。”回忆那次见面，周浅柠就一肚子气。她清楚地记得，孟婆对她说：“他从深渊来，亦回深渊处。”
这什么狗屁废话，回什么狗屁深渊。周浅柠自始至终都坚定地认为，陆深应该回的是她的怀抱。
陆深伸手揉了揉周浅柠的头发，柔声道：“孟婆对我很好的，这些年她和死神没少帮我。”
“她为什么帮你？”周浅柠下意识反问，“难道她也喜欢你。”
“想什么呢你，”陆深轻轻敲了下周浅柠的脑袋，“孟婆和死神可以说是我的长辈。”
“不是有两个鬼怪吗？感觉孟婆和死神对你更好一点。为什么啊？”周浅柠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你今天不知道答案不罢休是吧，”陆深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父亲。”
话音甫落，陆深就拿起外套离开。
等陆深消失，周浅柠恍然大悟，“噢，原来你是个仰靠家里的……鬼二代。”
周浅柠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唇角，原来不止在现实世界，就连阴间还有靠关系的。这个世界真是个巨大的潜规则。Lets社会。
·
孟婆似乎是早早等候陆深，她坐在桌前慢悠悠地沏茶。见陆深来了，推了一杯放到自己对面，“坐下说。”
陆深坐下后开门见山问道：“我为什么从袁圆身上看到的是周浅柠？她为什么要提刀自刎？”
“问题太多，我只回答一个。”孟婆放下茶壶，她看向陆深，“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答案。第二个问题，嗯，其实我也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单纯的不想告诉我？”陆深阴沉地问。
这是第一次陆深用这样的语气和孟婆说话，孟婆一时都难以接受，“你怀疑我骗你？”
“有这个可能，”陆深毫不客气地回道。
孟婆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骗你？”
陆深一时语塞，是啊，孟婆为什么要骗他。
见陆深愣怔，孟婆接着道：“我和死神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很清楚。”
闻言，陆深轻轻呼了口气，对孟婆道歉：“抱歉，刚才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陆深，万一曾经那个降落在你心上的人真的是周浅柠，你会怎么办？”孟婆问陆深，目光直勾勾地对准他。
陆深没有思考，他立刻回道：“那更好，反正都要喜欢她的。”
话音落下，陆深自己都愣了愣。愣怔的原因倒不是自己承认自己对周浅柠喜欢。而是他可以立即想到周浅柠的样子，想到周浅柠听到这话后，说：“嘿，你终于承认了。陆深喜欢周浅柠。”他连她什么表情都能想象得到。
看着陆深陷入深思的样子，孟婆敲了敲桌子，“行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吧。”
陆深并没在孟婆这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他无意之间承认了自己对周浅柠抱有的好感。陆深想，这趟似乎也没有白来。
离开前，孟婆又问陆深，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母亲。
陆深摇头，实话实说，“从小就没有记忆的人，变成鬼后更记不得。”
望着陆深的背影，孟婆长长地叹气，“你母亲主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永远无□□回。”
孟婆还记得初次见到陆深的情形。死神指着那个被下人牵着的小孩说：“那就是六神大人和凡间女子所生的孩子。”
“叫什么名字？”孟婆问。
死神紧紧盯着那个白嫩的小男孩，他看起来很乖，安静被下人牵着，“陆深。”
六神大人本姓为陆。听到男孩的名字，孟婆轻声道：“看来六神大人不会不管他。”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完全不管是不可能的，但管大概也不会事事亲为。”孟婆叹气，“这孩子，更多的是只能依靠自己。”
就在孟婆话音落下那一刻。小陆深像是心有感应般回过头望向两人。
他对着两人笑了笑。死神回他微笑，“看来他能看到我们。”
“你说，他死了后会直接变成神还是鬼怪。六神大人是神，他母亲是平凡人类。”死神扭头看向身旁的孟婆。
“这个问题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真正的答案。”
和死后的普通人不一样，陆深成为鬼怪或神是不需要祭品的。这个只有少部分鬼或神知道，就连陆深自己都不清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成为鬼怪实际并没有用祭品，那个同名的小男孩也只是他父亲找来给儿子做掩护，只是障眼法。凑巧的是，那孩子看到陆深主动寻求了帮助，陆深以为自己借用了他的身体，故而答应了他的请求。归根结底，只是一场美妙的意外。
孟婆叹了口气，收起回忆，或许，陆深离知道真相不远了。不知到时，六神大人会如何选择。当年，在陆深母亲和自己的神位之间，六神大人毅然而然地选择了后者。
回到岛上，陆深没有立即回别墅。周浅柠问他晚上那会有没有在袁圆身上看到什么。周浅柠问他是不是又看到了她。的确看到了周浅柠，但也看到了跟在周浅柠身边的丫鬟。
那个丫鬟和袁圆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陆深当然不信他看到的不是真的。那周浅柠和袁圆之前也是有牵扯的，她们都进行轮回，各自都不再记得往事，都已经开展崭新的生活。但陆深为什么只会记得袁圆呢？如果她们关系如此亲近，那他应该也对之前的周浅柠有印象才对。
可事实是，陆深认识周浅柠是在这世。还是说，自己忘得不止往事，还有她。
想到这，陆深比往日更加开心，或许因为已经在心里承认对周浅柠喜欢，所以巴不得和她能有更多的牵扯。
走到别墅门前的那条小路，陆深看到了周浅柠。海岛昼夜温差大，周浅柠身上批了件针织衫，见陆深回来，她主动走过去，“没有聊很久。”
陆深嗯了声，“我问孟婆，我为什么在袁圆身上看到的是你。”
“那你得到答案了吗？”周浅柠双手环胸，和陆深并排走着，“我们去散散步吧，这个时候，不知道港口会不会有人。”
“为什么要去港口？”陆深问。
周浅柠挑了挑眉，“噢，我随意说的。那我们去爬山吧，然后一起看日出。”
“好吗？”周浅柠扭头看向陆深。
陆深点了点头，“好。”
“OK，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去找孟婆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周浅柠重新说了遍刚才问过的问题。
陆深摇头，“她不知道答案，所以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你失望吗？”周浅柠问，她声音轻轻的，像羽毛落在湖面，涟漪产生后只觉得美丽。
陆深再次把目光对准周浅柠。失望吗？没得到答案，失望肯定存在。但他无意之间承认自己对她的感情。这也不叫没有收获。可是，这个陆深不敢和周浅柠说。就让她以为自己懦夫不肯承认好了，既然结局早晚要分离，那就不要开始。不开始总好过刺骨的分别，而她说过，她最讨厌失去和分别。
周浅柠见陆深不吭声，不满地掐了掐他的胳膊，“哎，我和你说话呢，干嘛不理我。我上次讲的话你没记住？”
“什么话？”
“和女朋友沟通时，跑神可判无期徒刑。你想想，你可以做几年牢。”
陆深闻言十分没有风情的冷静道：“一年牢也不用蹲，我又是人。”
陆深不是人，但周浅柠这个人很想打人。算了，周浅柠叹了口气，和陆深这种没有谈过恋爱的鬼计较什么。
“你之前真的没谈过恋爱？”周浅柠沉着声音，面无表情地问道。
陆深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绕到这个话题上了？”
“你回答我就好。”
陆深抿了抿唇，实话实说，“我记忆中是没有的。”
“那就行了，忘记了的事情肯定是不好的。不好的事情就该忘掉。”
两人刚走到山下那条小路，天空忽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和冷风一起快速地往他们脸上吹，身上更冷。陆深拉起周浅柠的手转身快速往一旁的凉亭走。
走到凉亭下，不一会儿，小雨就变成了哗啦啦的大雨。
周浅柠坐到一旁的长椅，“看来，老天爷不希望你和我一起看日出。”
“为什么？”顿了下，陆深问：“你不是没有宗教信仰吗？”
“噢，我只是随口一说啊。这就好比考试前我会祈求老天爷让我遇到的都是我会做的题目，等考完了出了结果，并且考的很好，那我就会说，啊，我真棒，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己努力，很老天爷一分钱都没有。”周浅柠看了眼陆深，“不过，中国人的确讲究风水。我记得大学有这门课的。”
“那你希望和我一起看日出吗？”陆深忽然问周浅柠。
周浅柠呆滞了几秒，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陆深，“你还记得是谁邀请你，来看日出的吧？”
陆深颔首，“我知道，是你。”
“那你知道，一个女生主动向一个男生邀请一同参与某种行动，这是在示好？你懂的吧？不要和我说你不是人，然后怎样怎样。你知道的，我不在乎。”
陆深看着周浅柠，他一句话也没说。周浅柠早就猜到会这样，“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承认自己已经完全被我影响了呢？”
周浅柠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等快走回别墅时，她主动朝陆深伸出手，“我想让你牵我的手。”
陆深点点头，牵上周浅柠的手，“周浅柠，你现在开心吗？”
“你希望我开心吗？”周浅柠反问。
陆深再次点头，“我希望你一切好好的。”
“有时候，我也在想，把你牵扯进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陆深眼眸微垂。
周浅柠挠了挠他的手掌心，“可我不是普通人类，就算你没有找上我，其他鬼是不是也会找上我。现在因为有你保护我，他们反而不敢靠近我。”
“陆深，其实你很好很好。”顿了下，周浅柠故意道：“要是诚实一点就更好了。”
“诚实地承认，陆深喜欢周浅柠。”周浅柠笑了笑，踮起脚尖亲了下陆深的侧脸，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一个男人如果不拒绝对他主动示好的女人，要么两个原因，一是男的是渣男，二是这个男的也对这个女的有意思。”
“当然，我知道你不是人，但鬼也差不多吧。毕竟，你之前就是人。”周浅柠站直身子，“走吧，回去吧。希望你能继续在袁圆眼睛里看到曾经。”
陆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被周浅柠拉着手，两人慢慢地往别墅走。
回到别墅时，袁圆正躺在陈燃怀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见周浅柠和陆深回来，袁圆和男友立即站起来，“姐姐，你们回来啦。”
周浅柠点点头，问她，“你好点了吗？”
袁圆颔首，“好多了，刚才多谢深哥救了我。我们刚刚去逛了下附近的小吃街，买了两份炒酸奶。就在桌上。”
陆深借口有事回了房间，周浅柠留在客厅和两位年轻人说话。
袁圆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和男友说了，陈燃向周浅柠道谢，“谢谢柠檬姐救了我家圆圆。”
周浅柠皱起眉头，摇头道：“不是我救的她。是陆深。”
“但如果不是姐姐先抓住我，我早就掉进海里了。”袁圆小声道。
闻言，周浅柠舒缓眉头，猜到袁圆大概忘记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或者，袁圆只记得了一部分。
陈燃见袁圆和周浅柠聊的顺畅，自己也就不再跟在女友身边，“你们俩，我去外面抽根烟。”
“哎，不要忘了我说的，你什么时候把烟戒掉，我就和你结婚。”袁圆打了下起身要离开的男友的胳膊。
见状，周浅柠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他们的甜蜜，“你和男友的相处很舒服。”
“对啊，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舒服。”袁圆点点头，“我也很羡慕你和深哥的，你们简直就像小说中的男女主角。哎，归根到底还是我喜欢帅哥美女。我对帅哥美女几乎没有抵抗力。”
周浅柠闻言笑道：“真巧，我也是。对帅哥美女几乎没有抵抗力。”
周浅柠和袁圆聊的比想象中的更加投机，袁圆说自己从小就不喜欢上学只想玩，父母疼爱她不舍得打她，“我姐姐真的是把我往死里打。”提及姐姐，袁圆叹了口气，“我姐姐真的很好很好。只可惜，红颜薄命。”
“我爸妈虽然不在我面前表现，但是我知道，他们很想念我的姐姐。我也是，我很想她。”袁圆朝周浅柠笑了笑，“所以，我很喜欢叫比我年纪大的友善的女孩姐姐。希望那些人不要把我当成神经病。”
周浅柠摇头，“不会，你很可爱。”
听到周浅柠夸自己，袁圆立刻拍了拍手，“耶！我喜欢的明星夸我了哎。”
“真好，今天一直都是开心的。这个节目真的参加对了。”袁圆单手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周浅柠，“姐姐，你长得真的很漂亮。”
周浅柠嗯了声，“是的，我知道。你也很漂亮啊。”
“不不不，姐姐才是真的好看。其实，”袁圆顿了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其实，我参加节目也有姐姐的原因。”
“什么？”周浅柠越和袁圆聊天越觉得她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其实，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周浅柠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把人家放到不好的角度去猜想。
“真的哈哈哈，我男朋友原本不想来，但我想来，后来他就同意了。”
袁圆和周浅柠又聊了些关于男女恋爱的事情，袁圆也是个讲故事的好手，很多简单平淡的事情通过她的复述变得活泼可爱有趣。
一直聊到两人都打起哈欠，周浅柠和袁圆才各自回到房间。
夜晚没有摄像机跟拍，周浅柠洗过澡后走到陆深房前敲了敲门。
房门很快被打开，陆深什么话也没说，只侧身让周浅柠进来。
周浅柠头发还在湿着，陆深一回屋就开始找吹风机。
看着陆深忙碌，周浅柠微微皱眉，“你不要和我说话吗？干嘛一直乱转。”
陆深很快拿着吹风机出来，“没有在乱转。”
看到吹风机，周浅柠笑了笑，“虽然你不肯承认，但行为可是城市的很。”
“谢谢你。”周浅柠坐到小沙发上，陆深站在她身后，半弯腰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没有盖住陆深的道谢。
周浅柠回他：“不用谢，我今天和她聊了很久，你从她那又看到了什么。不会还都是我吧。”
闻言，陆深给周浅柠吹头发的手一顿，“不是。今天你早点休息，我要去孟婆那一趟。”
“虽然我很喜欢你报备行程的自觉，但我对孟婆的印象实在不太好。”回忆那次见面，周浅柠就一肚子气。她清楚地记得，孟婆对她说：“他从深渊来，亦回深渊处。”
这什么狗屁废话，回什么狗屁深渊。周浅柠自始至终都坚定地认为，陆深应该回的是她的怀抱。
陆深伸手揉了揉周浅柠的头发，柔声道：“孟婆对我很好的，这些年她和死神没少帮我。”
“她为什么帮你？”周浅柠下意识反问，“难道她也喜欢你。”
“想什么呢你，”陆深轻轻敲了下周浅柠的脑袋，“孟婆和死神可以说是我的长辈。”
“不是有两个鬼怪吗？感觉孟婆和死神对你更好一点。为什么啊？”周浅柠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你今天不知道答案不罢休是吧，”陆深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父亲。”
话音甫落，陆深就拿起外套离开。
等陆深消失，周浅柠恍然大悟，“噢，原来你是个仰靠家里的……鬼二代。”
周浅柠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唇角，原来不止在现实世界，就连阴间还有靠关系的。这个世界真是个巨大的潜规则。Lets社会。
·
孟婆似乎是早早等候陆深，她坐在桌前慢悠悠地沏茶。见陆深来了，推了一杯放到自己对面，“坐下说。”
陆深坐下后开门见山问道：“我为什么从袁圆身上看到的是周浅柠？她为什么要提刀自刎？”
“问题太多，我只回答一个。”孟婆放下茶壶，她看向陆深，“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答案。第二个问题，嗯，其实我也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单纯的不想告诉我？”陆深阴沉地问。
这是第一次陆深用这样的语气和孟婆说话，孟婆一时都难以接受，“你怀疑我骗你？”
“有这个可能，”陆深毫不客气地回道。
孟婆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骗你？”
陆深一时语塞，是啊，孟婆为什么要骗他。
见陆深愣怔，孟婆接着道：“我和死神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很清楚。”
闻言，陆深轻轻呼了口气，对孟婆道歉：“抱歉，刚才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陆深，万一曾经那个降落在你心上的人真的是周浅柠，你会怎么办？”孟婆问陆深，目光直勾勾地对准他。
陆深没有思考，他立刻回道：“那更好，反正都要喜欢她的。”
话音落下，陆深自己都愣了愣。愣怔的原因倒不是自己承认自己对周浅柠喜欢。而是他可以立即想到周浅柠的样子，想到周浅柠听到这话后，说：“嘿，你终于承认了。陆深喜欢周浅柠。”他连她什么表情都能想象得到。
看着陆深陷入深思的样子，孟婆敲了敲桌子，“行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吧。”
陆深并没在孟婆这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他无意之间承认了自己对周浅柠抱有的好感。陆深想，这趟似乎也没有白来。
离开前，孟婆又问陆深，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母亲。
陆深摇头，实话实说，“从小就没有记忆的人，变成鬼后更记不得。”
望着陆深的背影，孟婆长长地叹气，“你母亲主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永远无□□回。”
孟婆还记得初次见到陆深的情形。死神指着那个被下人牵着的小孩说：“那就是六神大人和凡间女子所生的孩子。”
“叫什么名字？”孟婆问。
死神紧紧盯着那个白嫩的小男孩，他看起来很乖，安静被下人牵着，“陆深。”
六神大人本姓为陆。听到男孩的名字，孟婆轻声道：“看来六神大人不会不管他。”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完全不管是不可能的，但管大概也不会事事亲为。”孟婆叹气，“这孩子，更多的是只能依靠自己。”
就在孟婆话音落下那一刻。小陆深像是心有感应般回过头望向两人。
他对着两人笑了笑。死神回他微笑，“看来他能看到我们。”
“你说，他死了后会直接变成神还是鬼怪。六神大人是神，他母亲是平凡人类。”死神扭头看向身旁的孟婆。
“这个问题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真正的答案。”
和死后的普通人不一样，陆深成为鬼怪或神是不需要祭品的。这个只有少部分鬼或神知道，就连陆深自己都不清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成为鬼怪实际并没有用祭品，那个同名的小男孩也只是他父亲找来给儿子做掩护，只是障眼法。凑巧的是，那孩子看到陆深主动寻求了帮助，陆深以为自己借用了他的身体，故而答应了他的请求。归根结底，只是一场美妙的意外。
孟婆叹了口气，收起回忆，或许，陆深离知道真相不远了。不知到时，六神大人会如何选择。当年，在陆深母亲和自己的神位之间，六神大人毅然而然地选择了后者。
回到岛上，陆深没有立即回别墅。周浅柠问他晚上那会有没有在袁圆身上看到什么。周浅柠问他是不是又看到了她。的确看到了周浅柠，但也看到了跟在周浅柠身边的丫鬟。
那个丫鬟和袁圆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陆深当然不信他看到的不是真的。那周浅柠和袁圆之前也是有牵扯的，她们都进行轮回，各自都不再记得往事，都已经开展崭新的生活。但陆深为什么只会记得袁圆呢？如果她们关系如此亲近，那他应该也对之前的周浅柠有印象才对。
可事实是，陆深认识周浅柠是在这世。还是说，自己忘得不止往事，还有她。
想到这，陆深比往日更加开心，或许因为已经在心里承认对周浅柠喜欢，所以巴不得和她能有更多的牵扯。
走到别墅门前的那条小路，陆深看到了周浅柠。海岛昼夜温差大，周浅柠身上批了件针织衫，见陆深回来，她主动走过去，“没有聊很久。”
陆深嗯了声，“我问孟婆，我为什么在袁圆身上看到的是你。”
“那你得到答案了吗？”周浅柠双手环胸，和陆深并排走着，“我们去散散步吧，这个时候，不知道港口会不会有人。”
“为什么要去港口？”陆深问。
周浅柠挑了挑眉，“噢，我随意说的。那我们去爬山吧，然后一起看日出。”
“好吗？”周浅柠扭头看向陆深。
陆深点了点头，“好。”
“OK，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去找孟婆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周浅柠重新说了遍刚才问过的问题。
陆深摇头，“她不知道答案，所以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你失望吗？”周浅柠问，她声音轻轻的，像羽毛落在湖面，涟漪产生后只觉得美丽。
陆深再次把目光对准周浅柠。失望吗？没得到答案，失望肯定存在。但他无意之间承认自己对她的感情。这也不叫没有收获。可是，这个陆深不敢和周浅柠说。就让她以为自己懦夫不肯承认好了，既然结局早晚要分离，那就不要开始。不开始总好过刺骨的分别，而她说过，她最讨厌失去和分别。
周浅柠见陆深不吭声，不满地掐了掐他的胳膊，“哎，我和你说话呢，干嘛不理我。我上次讲的话你没记住？”
“什么话？”
“和女朋友沟通时，跑神可判无期徒刑。你想想，你可以做几年牢。”
陆深闻言十分没有风情的冷静道：“一年牢也不用蹲，我又是人。”
陆深不是人，但周浅柠这个人很想打人。算了，周浅柠叹了口气，和陆深这种没有谈过恋爱的鬼计较什么。
“你之前真的没谈过恋爱？”周浅柠沉着声音，面无表情地问道。
陆深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绕到这个话题上了？”
“你回答我就好。”
陆深抿了抿唇，实话实说，“我记忆中是没有的。”
“那就行了，忘记了的事情肯定是不好的。不好的事情就该忘掉。”
两人刚走到山下那条小路，天空忽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和冷风一起快速地往他们脸上吹，身上更冷。陆深拉起周浅柠的手转身快速往一旁的凉亭走。
走到凉亭下，不一会儿，小雨就变成了哗啦啦的大雨。
周浅柠坐到一旁的长椅，“看来，老天爷不希望你和我一起看日出。”
“为什么？”顿了下，陆深问：“你不是没有宗教信仰吗？”
“噢，我只是随口一说啊。这就好比考试前我会祈求老天爷让我遇到的都是我会做的题目，等考完了出了结果，并且考的很好，那我就会说，啊，我真棒，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己努力，很老天爷一分钱都没有。”周浅柠看了眼陆深，“不过，中国人的确讲究风水。我记得大学有这门课的。”
“那你希望和我一起看日出吗？”陆深忽然问周浅柠。
周浅柠呆滞了几秒，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陆深，“你还记得是谁邀请你，来看日出的吧？”
陆深颔首，“我知道，是你。”
“那你知道，一个女生主动向一个男生邀请一同参与某种行动，这是在示好？你懂的吧？不要和我说你不是人，然后怎样怎样。你知道的，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