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起床后，发现西奥多已经走了。他走到时候把沙发清理的很干净，毛毯也按照原样放回到了抽屉里。
昨天他喝醉的情形似乎只是一场奇异的梦，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当然，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收下的魔法球已经不见了，西奥多走的时候带走了它们。
陆溪在床上呆坐了一会，然后起身洗漱。
今天是比赛的截止日期，之后又是加时赛，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准备。
积分的清点工作在签到点展开。
清点工作听起来很浩大。但是实际上，由于拿到积分的人只有陆溪，西奥多和安德森三个人，所以反而显得有点寂寥。
陆溪进门的时候，西奥多和安德森已经等在签到点了。他们一人占据房间的一个角落，拿着魔杖，身体戒备。越接近比赛结束，参赛选手就得越小心谨慎。因为如果选手被攻击，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在昏迷或者沉睡，那么他们就会自动被视为弃权，积分归零。
看到第三个候选者是她，安德森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而西奥多则是移开了视线。
现在是中午11：55分，距离下半场比赛结束还有5分钟。
他们安静地等待着钟表的分针走到12，那时他们将拿出自己的魔法球，最终统计积分。
“Lucy,你的积分只有3分，是不是？”安德森说。
陆溪点了点头。
“你考不考虑把积分给我？”安德森显得有点循循善诱，语气很温和地说，“就算你获得加时赛的胜利，积分也不可能超过西奥，多拿到冠军。如果你把积分给我，我可以奖励你。你喜欢珠宝吗？钻石？红宝石？翡翠？”
西奥多冷冷地打断安德森：“Lucy，那你不如把积分给我。那样我就可以直接成为冠军。安德森许诺的东西我可以加倍给你，我还愿意和你分享奖品的使用权。”
陆溪淡淡地看了西奥多一眼：“不必了，我觉得比赛重在参与，输赢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而且锦标赛的奖品是能实现冠军愿望的物品，就算可以和你共享，恐怕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大用处。”
中午十二点到了，下半场比赛彻底结束。
西奥多把魔法球交给见证人，见证人确认了魔法球的真伪，把他的成绩登记为12分。
安德森拿出魔法球，价值10个积分的魔法球，见证人确认了魔法球的真伪，把他的成绩...
陆溪忽然把魔杖对着安德森，冲他一连施了十几道石化咒和沉睡咒。然后，在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的时候，她飞快地抢下见证人手上的魔法球，把自己的血滴了上去。
“Lucy!”见证人惊叫，“比赛已经结束了！你的行为是无效的！”
陆溪站在落地窗前，轻笑地看着手里渐渐发出白光的魔法球。
此时，格拉斯市中心的塔楼撞出恢弘的钟声，成群的白鸽被放飞，散落在空中的羽毛随风轻舞。
“咦，你们没发现吗？”陆溪友好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签到点的时钟竟然快了两分钟。”
见证人惊讶地看向时钟，反复确认时间。
西奥多直直地看向她，他面无表情，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陆溪认识他的这种样子，她在和他冲突时见过这样的他，在床上激-情时也见过这样的他。这样的特征代表着他现在封闭了自己的情绪，所以他之后会变得很冷酷残忍。
即使并不满意陆溪的行为，见证人还是不得不把她的积分写成13分。
没有人的积分达到15分，西奥多的分数是12分。
因此，比赛继续。
角逐冠军的候选人只有陆溪和西奥多两人。并且，由于积分差距不大，他们谁获得加时赛的最终积分，谁就能成为最终的冠军。
“西奥多。”在见证人离开后，陆溪喊住了西奥多。
攻击安德森是她在最后的无奈之举。一旦消息被传出去，那么她的卧底生涯就到头了。
安德森现在还在昏迷，大概得睡两个月，暂时还不用着急。
但是见证人属于十二家族，他很有可能向安德森家族汇报情况。
还有西奥多，他也可能把事情说出去。
所以她得谈个条件，让西奥多不说出去这件事，也让他压着见证人不说出去。
“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攻击安德森的事情说出去，也不要让见证人向安德森家族汇报。”陆溪说，“我愿意和你共享奖品的使用权，或者你可以提别的什么条件。”
“共享奖品可没什么用，你自己也说过。”西奥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淡。
“那么你有什么条件？”陆溪耸耸肩，“拜托，我可是没有攻击你啊。如果我当时没有心软的话，现在成为一块石头的人可就是你了。没有攻击安德森，那我也不会有卧底失败的危机，也根本不用求你。”
西奥多走到陆溪面前，和她脸贴着脸。
“在我听来你像是在说你爱我。”他的呼吸打在陆溪的脸上，“你从没说过你爱我。”
陆溪又耸了耸肩，“你可以这么理解。”
“时钟走时不准的事，是你干的吗？”
“...对。我在下半场开始之后没有飞往杜丁，而是先来到这里，把时钟调快了两分钟。我不可能获得杜丁的胜利，所以还不如设一个陷阱，这样还有胜利的可能。”
“杜丁的赛程你有帮安德森吗？”
“是的，我把我的空间戒指给了他。”
西奥多听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冰冷，很短促。
“我的朋友们都说我是一个有点无情的人，但是和你比起来，我只能甘拜下风。”他看着陆溪冷笑，像是一条等待着时机把毒液注入猎物的毒蛇。
“你没有攻击我不是因为你在乎我，而是因为你决定只攻击第二个登记的人。这样，第一个登记的人积分已经确定，不会加入争抢，而第二个登记的人也会在第一个人登记成功之后放松警惕。如果我是第二个登记的人，你也会攻击我！”
陆溪移开了和他对视的目光。
“是的。”她低声说。
“Lucy，我们分手吧。”西奥多平静地笑了笑，“我走不下去了。”
陆溪看了一眼西奥多的脸，然后移开视线，镇定地点了点头：“好。”
“我在比赛之前对你说，我会不择手段。”西奥多的语气很干涩，但是他还是继续说着，“但是我没有做到。你做到了，我没有做到。”
陆溪点了点头，西奥多不仅没有在比赛中干扰她，反而救了她。没有西奥多，她现在可能已经在热带雨林被蜘蛛吃空了。
“我不会这么做了。”西奥多平淡地说，“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我知道。”陆溪简短地说。
然后他们都有点沉默，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但也不想走，总觉得谈话还没有结束似的。
“...你有什么条件？”陆溪最后问，“作为帮我保密的代价。”
“这个条件先留着。”西奥多说，“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你不能拒绝。”
陆溪点头。
“为了确保你不违约，我需要你立一个血誓。”西奥多说。
“血誓？”
“这是一种血魔法，可以约束宣誓者按照约定办事。如果违约，你的血就会产生毒素，让你中毒而死。”西奥多简短地解释，声音很冷淡，“我说过，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陆溪点了点头，“好，但是你的条件不能违背我的原则和根本利益。比如说让我背叛家族，或者坦白身份。”
“可以。”
西奥多把手指刺破，蘸着血在她的手臂上画下一个符号，然后抽出一丝魔力，贴在她的皮肤上。
“现在你需要向我发誓。”西奥多冷冷地提示道。
“我愿意完成西奥多向我提出的一个条件，”陆溪说的时候瞥了西奥多一眼，然后飞快地补充，“在不违背我的原则和根本利益，并且我同意的情况下。”
西奥多冷笑了一下，但没有阻止她的额外条件，还是让魔力细线顺着符号钻进她的身体。
“好了。”
陆溪仔细感受了一下，魔力细线在钻进她的身体之后就团成一团，不再动作，像是在沉睡。
除此之外，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魔法和灵气都能顺利使用。
她略微有些放松地舒了口气。
“我真佩服你。”西奥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嘲讽，“我们才刚分手，你就防备我了。”
陆溪耸了耸肩，“我还能怎么办呢？毕竟我的‘男友’是在我赢不了就会被弄残的情况下，仍旧抱着胜利不放手的混蛋。我当然要自私谨慎一点啊。”
西奥多的手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好像被陆溪的话刺痛了。
“总之，我们都努力过了，但是还是不行。”陆溪移开目光，轻声说，“所以...之前我对你的承诺作废，我也不会要求你对我履行承诺。”
“你是指哪些承诺？”西奥多有点疲惫地闭了闭眼，“我们之间有很多承诺。”
“所有。”陆溪看着地面，抽离了心中的情绪。
“一开始我们承诺的‘一起走下去’，后来的‘如果敌对也要手下留情’，然后是最后的‘相互保护，不会让对方死掉’，这些都要作废。
但是最开始你答应我，替我保守身份秘密的那个承诺你要遵守，因为我们有立下誓言。至于死后你愿不愿意来看我...这个承诺你可以自己决定。”
陆溪的声音越说越轻，她似乎有些沉浸在回忆里，看起来有点怅惘。
“那就不是所有。”西奥多轻轻地说，“你的用词不准确。”
然后他沉默了一会，“我们的事你记得很清楚。”
陆溪点头，低声说：“我对你有感情，这件事情是真实的。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谁都不能退让，迟早有一天我们之间会发生非常惨烈的直接冲突，但是我们连在锦标赛的冲突都没法解决。所以我们还是做敌人比较好，这样会轻松一些。”
西奥多点头，声音很苦涩地说：“我也对你有感情，我想相比于喜欢，我甚至可以说是迷恋你，有一些瞬间我甚至会觉得我爱你。我希望你能知道这一点，即使我们是敌人。”
陆溪‘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你来自水枫院，对吗？”西奥多问。
“你怎么查到的？”陆溪悲伤之余又有点不满地说，“我在你这里一点秘密都不剩了。”
“你认识Eric，甚至还很了解他。所以我在比赛之前让家人查他过去的经历，发现他年轻的时候出国过几年，在水枫院教书。”
“哦，这样。”陆溪笑了笑，“我当时和你们在剑桥吵架，很生气，所以不小心把他过去的事情都透露出来了。”
“是啊。”西奥多也笑了笑，“很低级的错误。”
“和你在一起是更低级的错误。”陆溪有点生气地反呛他。
“你真的是一个非常不喜欢被批评的人，很固执。”西奥多耸肩，“当然我承认你说的对，我们都犯了错。”
陆溪忽然想起水枫院的女孩们听过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事后对它的评价，最受欢迎的一个影评是：‘即使是错误也是美丽的错误，它是天使的眼泪’。
噢，天使的眼泪是什么鬼？错误怎么能用美丽来形容？陆溪恼怒地想着，心里觉得很气闷。
“如果我们胜利了，我是会去水枫院要人的。”西奥多的声音有点飘忽，“我想他们应该会很高兴可以讨好我。所以你最好撑着点，不要死。不然我到时候会觉得生活很无趣。”
陆溪白了他一眼：“不可能，你们绝对会输，我们才会赢。”
“那我希望你可以每天和我在一起，不要每周两天。”他有点好笑地笑了一下。
陆溪一愣，他是在调侃锦标赛第一天，她被蜘蛛寄生后说的话。当时她沉浸在战争胜利的幻想里，西奥多是她的众多男宠之一，她每周会有两天去找他。
陆溪摸摸鼻子，尴尬地说：“我当时被寄生了，你怎么还提这件事啊。”
“Lucy，如果战争结束之后，我们都还活着，就在一起吧。”西奥多忽然说。
“...我考虑看看。”陆溪沉默了一下，“但是那太遥远了，我想不出来。”
昨天他喝醉的情形似乎只是一场奇异的梦，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当然，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收下的魔法球已经不见了，西奥多走的时候带走了它们。
陆溪在床上呆坐了一会，然后起身洗漱。
今天是比赛的截止日期，之后又是加时赛，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准备。
积分的清点工作在签到点展开。
清点工作听起来很浩大。但是实际上，由于拿到积分的人只有陆溪，西奥多和安德森三个人，所以反而显得有点寂寥。
陆溪进门的时候，西奥多和安德森已经等在签到点了。他们一人占据房间的一个角落，拿着魔杖，身体戒备。越接近比赛结束，参赛选手就得越小心谨慎。因为如果选手被攻击，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在昏迷或者沉睡，那么他们就会自动被视为弃权，积分归零。
看到第三个候选者是她，安德森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而西奥多则是移开了视线。
现在是中午11：55分，距离下半场比赛结束还有5分钟。
他们安静地等待着钟表的分针走到12，那时他们将拿出自己的魔法球，最终统计积分。
“Lucy,你的积分只有3分，是不是？”安德森说。
陆溪点了点头。
“你考不考虑把积分给我？”安德森显得有点循循善诱，语气很温和地说，“就算你获得加时赛的胜利，积分也不可能超过西奥，多拿到冠军。如果你把积分给我，我可以奖励你。你喜欢珠宝吗？钻石？红宝石？翡翠？”
西奥多冷冷地打断安德森：“Lucy，那你不如把积分给我。那样我就可以直接成为冠军。安德森许诺的东西我可以加倍给你，我还愿意和你分享奖品的使用权。”
陆溪淡淡地看了西奥多一眼：“不必了，我觉得比赛重在参与，输赢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而且锦标赛的奖品是能实现冠军愿望的物品，就算可以和你共享，恐怕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大用处。”
中午十二点到了，下半场比赛彻底结束。
西奥多把魔法球交给见证人，见证人确认了魔法球的真伪，把他的成绩登记为12分。
安德森拿出魔法球，价值10个积分的魔法球，见证人确认了魔法球的真伪，把他的成绩...
陆溪忽然把魔杖对着安德森，冲他一连施了十几道石化咒和沉睡咒。然后，在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的时候，她飞快地抢下见证人手上的魔法球，把自己的血滴了上去。
“Lucy!”见证人惊叫，“比赛已经结束了！你的行为是无效的！”
陆溪站在落地窗前，轻笑地看着手里渐渐发出白光的魔法球。
此时，格拉斯市中心的塔楼撞出恢弘的钟声，成群的白鸽被放飞，散落在空中的羽毛随风轻舞。
“咦，你们没发现吗？”陆溪友好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签到点的时钟竟然快了两分钟。”
见证人惊讶地看向时钟，反复确认时间。
西奥多直直地看向她，他面无表情，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陆溪认识他的这种样子，她在和他冲突时见过这样的他，在床上激-情时也见过这样的他。这样的特征代表着他现在封闭了自己的情绪，所以他之后会变得很冷酷残忍。
即使并不满意陆溪的行为，见证人还是不得不把她的积分写成13分。
没有人的积分达到15分，西奥多的分数是12分。
因此，比赛继续。
角逐冠军的候选人只有陆溪和西奥多两人。并且，由于积分差距不大，他们谁获得加时赛的最终积分，谁就能成为最终的冠军。
“西奥多。”在见证人离开后，陆溪喊住了西奥多。
攻击安德森是她在最后的无奈之举。一旦消息被传出去，那么她的卧底生涯就到头了。
安德森现在还在昏迷，大概得睡两个月，暂时还不用着急。
但是见证人属于十二家族，他很有可能向安德森家族汇报情况。
还有西奥多，他也可能把事情说出去。
所以她得谈个条件，让西奥多不说出去这件事，也让他压着见证人不说出去。
“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攻击安德森的事情说出去，也不要让见证人向安德森家族汇报。”陆溪说，“我愿意和你共享奖品的使用权，或者你可以提别的什么条件。”
“共享奖品可没什么用，你自己也说过。”西奥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淡。
“那么你有什么条件？”陆溪耸耸肩，“拜托，我可是没有攻击你啊。如果我当时没有心软的话，现在成为一块石头的人可就是你了。没有攻击安德森，那我也不会有卧底失败的危机，也根本不用求你。”
西奥多走到陆溪面前，和她脸贴着脸。
“在我听来你像是在说你爱我。”他的呼吸打在陆溪的脸上，“你从没说过你爱我。”
陆溪又耸了耸肩，“你可以这么理解。”
“时钟走时不准的事，是你干的吗？”
“...对。我在下半场开始之后没有飞往杜丁，而是先来到这里，把时钟调快了两分钟。我不可能获得杜丁的胜利，所以还不如设一个陷阱，这样还有胜利的可能。”
“杜丁的赛程你有帮安德森吗？”
“是的，我把我的空间戒指给了他。”
西奥多听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冰冷，很短促。
“我的朋友们都说我是一个有点无情的人，但是和你比起来，我只能甘拜下风。”他看着陆溪冷笑，像是一条等待着时机把毒液注入猎物的毒蛇。
“你没有攻击我不是因为你在乎我，而是因为你决定只攻击第二个登记的人。这样，第一个登记的人积分已经确定，不会加入争抢，而第二个登记的人也会在第一个人登记成功之后放松警惕。如果我是第二个登记的人，你也会攻击我！”
陆溪移开了和他对视的目光。
“是的。”她低声说。
“Lucy，我们分手吧。”西奥多平静地笑了笑，“我走不下去了。”
陆溪看了一眼西奥多的脸，然后移开视线，镇定地点了点头：“好。”
“我在比赛之前对你说，我会不择手段。”西奥多的语气很干涩，但是他还是继续说着，“但是我没有做到。你做到了，我没有做到。”
陆溪点了点头，西奥多不仅没有在比赛中干扰她，反而救了她。没有西奥多，她现在可能已经在热带雨林被蜘蛛吃空了。
“我不会这么做了。”西奥多平淡地说，“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我知道。”陆溪简短地说。
然后他们都有点沉默，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但也不想走，总觉得谈话还没有结束似的。
“...你有什么条件？”陆溪最后问，“作为帮我保密的代价。”
“这个条件先留着。”西奥多说，“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你不能拒绝。”
陆溪点头。
“为了确保你不违约，我需要你立一个血誓。”西奥多说。
“血誓？”
“这是一种血魔法，可以约束宣誓者按照约定办事。如果违约，你的血就会产生毒素，让你中毒而死。”西奥多简短地解释，声音很冷淡，“我说过，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陆溪点了点头，“好，但是你的条件不能违背我的原则和根本利益。比如说让我背叛家族，或者坦白身份。”
“可以。”
西奥多把手指刺破，蘸着血在她的手臂上画下一个符号，然后抽出一丝魔力，贴在她的皮肤上。
“现在你需要向我发誓。”西奥多冷冷地提示道。
“我愿意完成西奥多向我提出的一个条件，”陆溪说的时候瞥了西奥多一眼，然后飞快地补充，“在不违背我的原则和根本利益，并且我同意的情况下。”
西奥多冷笑了一下，但没有阻止她的额外条件，还是让魔力细线顺着符号钻进她的身体。
“好了。”
陆溪仔细感受了一下，魔力细线在钻进她的身体之后就团成一团，不再动作，像是在沉睡。
除此之外，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魔法和灵气都能顺利使用。
她略微有些放松地舒了口气。
“我真佩服你。”西奥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嘲讽，“我们才刚分手，你就防备我了。”
陆溪耸了耸肩，“我还能怎么办呢？毕竟我的‘男友’是在我赢不了就会被弄残的情况下，仍旧抱着胜利不放手的混蛋。我当然要自私谨慎一点啊。”
西奥多的手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好像被陆溪的话刺痛了。
“总之，我们都努力过了，但是还是不行。”陆溪移开目光，轻声说，“所以...之前我对你的承诺作废，我也不会要求你对我履行承诺。”
“你是指哪些承诺？”西奥多有点疲惫地闭了闭眼，“我们之间有很多承诺。”
“所有。”陆溪看着地面，抽离了心中的情绪。
“一开始我们承诺的‘一起走下去’，后来的‘如果敌对也要手下留情’，然后是最后的‘相互保护，不会让对方死掉’，这些都要作废。
但是最开始你答应我，替我保守身份秘密的那个承诺你要遵守，因为我们有立下誓言。至于死后你愿不愿意来看我...这个承诺你可以自己决定。”
陆溪的声音越说越轻，她似乎有些沉浸在回忆里，看起来有点怅惘。
“那就不是所有。”西奥多轻轻地说，“你的用词不准确。”
然后他沉默了一会，“我们的事你记得很清楚。”
陆溪点头，低声说：“我对你有感情，这件事情是真实的。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谁都不能退让，迟早有一天我们之间会发生非常惨烈的直接冲突，但是我们连在锦标赛的冲突都没法解决。所以我们还是做敌人比较好，这样会轻松一些。”
西奥多点头，声音很苦涩地说：“我也对你有感情，我想相比于喜欢，我甚至可以说是迷恋你，有一些瞬间我甚至会觉得我爱你。我希望你能知道这一点，即使我们是敌人。”
陆溪‘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你来自水枫院，对吗？”西奥多问。
“你怎么查到的？”陆溪悲伤之余又有点不满地说，“我在你这里一点秘密都不剩了。”
“你认识Eric，甚至还很了解他。所以我在比赛之前让家人查他过去的经历，发现他年轻的时候出国过几年，在水枫院教书。”
“哦，这样。”陆溪笑了笑，“我当时和你们在剑桥吵架，很生气，所以不小心把他过去的事情都透露出来了。”
“是啊。”西奥多也笑了笑，“很低级的错误。”
“和你在一起是更低级的错误。”陆溪有点生气地反呛他。
“你真的是一个非常不喜欢被批评的人，很固执。”西奥多耸肩，“当然我承认你说的对，我们都犯了错。”
陆溪忽然想起水枫院的女孩们听过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事后对它的评价，最受欢迎的一个影评是：‘即使是错误也是美丽的错误，它是天使的眼泪’。
噢，天使的眼泪是什么鬼？错误怎么能用美丽来形容？陆溪恼怒地想着，心里觉得很气闷。
“如果我们胜利了，我是会去水枫院要人的。”西奥多的声音有点飘忽，“我想他们应该会很高兴可以讨好我。所以你最好撑着点，不要死。不然我到时候会觉得生活很无趣。”
陆溪白了他一眼：“不可能，你们绝对会输，我们才会赢。”
“那我希望你可以每天和我在一起，不要每周两天。”他有点好笑地笑了一下。
陆溪一愣，他是在调侃锦标赛第一天，她被蜘蛛寄生后说的话。当时她沉浸在战争胜利的幻想里，西奥多是她的众多男宠之一，她每周会有两天去找他。
陆溪摸摸鼻子，尴尬地说：“我当时被寄生了，你怎么还提这件事啊。”
“Lucy，如果战争结束之后，我们都还活着，就在一起吧。”西奥多忽然说。
“...我考虑看看。”陆溪沉默了一下，“但是那太遥远了，我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