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77.
结果到最后，中原中也并没有答应“一起去动物园”的交换条件。
“你忘记你马上满六个月的调部门申请了吗。”作为代替，他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你肯定一个字都没有写吧！这个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
“……呜！”深川咲夜露出了晴天霹雳的表情，像极了暑假放假最后一天突然发现有一本作业一个字没写的学生，“对哦！还有这件事情……救命啦中也！！我不想再在太宰先生底下干活了！！！我迟早会被传染想要自杀的！”
“真这么不情愿这么重要的事情就应该自己好好记住啊！！再说了你就不能想办法自己申请吗！”
“可那个文件里面要填写的地方太多了啦！我怎么都看不懂也不知道填写什么……对了对了，中也你干脆来当我的上司好了！”
“才不要。”中原中也想也不想地立刻回绝，他黑着张脸，“我可不想被你气得晚上都睡不着觉……我现在可是还处在生长期！再说了经常生气肯定也对身体不好！”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嘛！”深川咲夜一脸忿忿，“明明是中也自己喜欢生气！怎么可以怪我啦！！我都这么可爱了，中也居然还舍得生我的气，怎么想都是中也的问题！”
中原中也：……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可以理直气壮地这么无耻的啊？？
话说回来总觉得咲夜比刚认识的时候更加自信更加不要脸了，肯定也是受到太宰那个家伙的负面影响！！
嘁，看起来调部门这件事情迫在眉睫。
“我懒得和笨蛋争辩。”他双手抱胸，冷冷地说，“给个准话。你要自己写还是要我代劳？”
“……救救我吧，中也大人。”深川咲夜双手合十作拜托状，“我自己真的做不到啦，这种事情！”
“呵。”唇角露出了愉悦而又嘲讽的笑容，中原中也慢悠悠地拉长调子，“那么作为交换，你可以开始说了，你来港口黑手党的其他理由。”
深川咲夜看起来还很想挣扎一下：“但是，还有一起去动物园的约会——”
“你可没有什么资格提那么多条件吧。”结果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都做了这么久了，你还搞不清楚交易应该等价么？”
“……好吧。”她垂头丧气的，眉眼也恹恹了起来，粉色的呆毛下垂着，就像耷拉着耳朵的小狗一样。
真是一个笨蛋。
约会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作为交换条件让别人答应啊？搞得像是被迫一样。明明直接提出邀请，他也说不定会答应的吧。
就像上次去看演出那样……蛤，她上次的时候甚至没问他答不答应就强行带他去了！！他不是也没说什么吗！！怎么这一次就不这么做了？
标准真奇怪啊深川咲夜！永远想一出是一出的！
不过，中原中也倒也不怎么把代写调部门申请的工作量放在心上。
就算不拿来交换，他肯定最后也会因为看不过去，最终还是选择代劳。
等到咲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早就一切都晚了。
虽然每次看到太宰被咲夜气到跳脚，中原中也都很想放个鞭炮庆祝一下“哈哈哈哈太宰你也有今天！”，但作为上司来说，太宰太烂了，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她已经够轻浮脑回路够乱七八糟了！还没什么脑子只会被人耍的团团转，趁着现在还没有被染上什么坏习惯之前，赶紧隔绝一下不利的影响！
就是调换到哪个部门也需要想一下，首先还得调查一下有哪些可供的选择么……
这么操心的中原中也，其实并没有深川咲夜把“加入港口黑手党”的理由特别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顺带，没有这件事情他肯定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再说了，咲夜哪来什么特别的理由啊？就她一个人算一个组织的卧底？
“其实，是因为‘人间失格’。”没什么精神的深川咲夜有气无力地说，“‘异能的无效化’意味着‘负面作用也会是无效的’，乱步的推理果然从来都没有出错过！”
“……负面作用？你是说肢体的创伤么？”想起了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总是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中原中也表情迟疑。
但是，应该不是这个吧？
虽然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没有特别去调查，可按照咲夜的说法，武装侦探社应该也有很强大的“医生”才对，足以让她在对上魏尔伦之后都能恢复健康。
如果只是这样，应该也不至于——
她摇了摇头。
“疼痛虽然也很讨厌，但我果然还是更讨厌孤独。”或许是因为垂着眼的缘故，这个时候没什么表情的深川咲夜……看起来都比平时笨蛋的样子成熟多了，“没有办法被看见，怎么说话也不可能被听到，什么也触碰不到就连食物也是，虽然社长也有帮助我啦，但还是没有办法。”
“不过，现在的话我可是已经好好经历过特训了！只要控制一下传输的距离，对于异能发动我的感觉也更加准确了！哼哼，我等于说是超进化——”
她又重新充满活力的话语，被中原中也打断了。
“……你是因此理解魏尔伦的吗？”他抓住了她的手，“就算是笨蛋，也会感到寂寞吗？”
“……干嘛这个时候还要强调我是‘笨蛋’啦，正常来说，中也这个时候应该好好安慰我嘛！”深川咲夜低头，目光落在了他们相交的手上。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看起来有些无措：“抱歉……我以为这就是安慰了。”
“中也完全不会安慰人！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个拥抱吧！！”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过就算我这么说，喜欢闹别扭的中也肯定也……”
“……这样可以吗？”松开手的中原中也迟疑地朝前走了走，左手略显局促地虚虚搭在了深川咲夜的后背，右手则停留在了她的发顶，“嗯……摸头算安慰吗？”
他不确定地说，外交官就很喜欢对咲夜做这个动作，而每一次咲夜也都会非常高兴地用脑袋去蹭他的手。
“我要！！”深川咲夜大声地喊道，还嫌不够的她靠得更近了，一边蹭还一边喋喋不休地说，“手套好粗糙啦，而且中也的手好小！！”
……看在她需要安慰的份上。
很想反驳的中原中也紧闭嘴巴，开始思考深川咲夜的异能力。
看起来又被太宰那家伙猜对了。
空间系的异能力，从A点传送到B点，是会经过异空间的C点的。咲夜说自己不会被看见，也应该是因为她被困在了异空间。能看到外界，却自身没有办法被看见，被听见，被触碰么？
因为见过兰堂的异能力，中原中也很容易得出了这样的猜想。
这说不定也是因为这家伙一直这么吵闹的原因吧？想要得到关注，觉得这样才是“活着”的状态什么的。
明明是个笨蛋，只凭直觉和感受也能想到这些事情么？
那她一定很不喜欢那个状态，对那么喜欢吵闹的她来说……听起来就很孤独。
她还在一股脑地分享着那个状态下的体验呢：“确实会很寂寞啦，不过也有乱步在！乱步总是能猜到我在哪里，单方面的交流也没有关系，因为‘超推理’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异能！就算听不见我说话，他也能猜到！！”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如常。
“之后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了。”他的手仍然有搭没搭地抚摸着深川咲夜的头发，就像她说的那样，戴着手套触碰的感觉……确实有点奇怪。
和上次比隔了一层，但心情却还是因此奇妙地平静了下来。
“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只要把太宰抓过来就可以了。”
深川咲夜歪着头，立刻就笑了起来。
“中也这样又帅又让人安心的！”她又高高兴兴地扑了过来，“第一次看到中也的时候就是的！那个是叫做‘羊’的同伴对吧，差点被卖掉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们就这样扑了上来！”
“……你是说‘一见钟情’那次么？”说着这个词语，中原中也的口气有些微妙。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深川咲夜的时候，在她面前念着这个词语的口气冰冷。
因为他当时觉得她的心意令人困扰，又像极了一时的头脑发热，是不成熟的决定……其实，这一点明明现在也没有改变吧？
那又是为什么，现在已经不再觉得那么困扰了呢？
“当然了！虽然那个时候大家一下子又看不到我了，但看到中也的时候，我就觉得没那么寂寞了！这一定就是一见钟情！！”她还是那么热情得……令人难以招架，抱的那么用力不说，分贝还那么大声，“我超喜欢的！”
“……嗯，我知道你的喜欢。这么明显了，就算想装看不见也没有办法做到吧。”中原中也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你了。”
“为什么要装看不见啦！中也总是说我听不太懂的话！又不是我趁着没办法被看见，正好没什么事情做就决定跟踪中也……”说到一半，深川咲夜慌慌张张地开始改口，“不对，是特意跟踪！又不对，是没有跟踪！啊我说错了！中也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深川咲夜，你到底知不知道当跟踪狂有问题啊！！”中原中也深深吸了口气，立刻拽住了企图逃跑的对方的衣领，“说不过了就想跑？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现在想想，上次她说亲眼看到他被白濑捅了一刀也是这个吧！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轻松毁掉原本不错的气氛啊……真的！！这个家伙的喜欢未免也太沉重、太乱来了啊！！
可恶，到底要怎么对待她才比较好啊？太麻烦了吧这个笨蛋！
结果到最后，中原中也并没有答应“一起去动物园”的交换条件。
“你忘记你马上满六个月的调部门申请了吗。”作为代替，他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你肯定一个字都没有写吧！这个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
“……呜！”深川咲夜露出了晴天霹雳的表情，像极了暑假放假最后一天突然发现有一本作业一个字没写的学生，“对哦！还有这件事情……救命啦中也！！我不想再在太宰先生底下干活了！！！我迟早会被传染想要自杀的！”
“真这么不情愿这么重要的事情就应该自己好好记住啊！！再说了你就不能想办法自己申请吗！”
“可那个文件里面要填写的地方太多了啦！我怎么都看不懂也不知道填写什么……对了对了，中也你干脆来当我的上司好了！”
“才不要。”中原中也想也不想地立刻回绝，他黑着张脸，“我可不想被你气得晚上都睡不着觉……我现在可是还处在生长期！再说了经常生气肯定也对身体不好！”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嘛！”深川咲夜一脸忿忿，“明明是中也自己喜欢生气！怎么可以怪我啦！！我都这么可爱了，中也居然还舍得生我的气，怎么想都是中也的问题！”
中原中也：……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可以理直气壮地这么无耻的啊？？
话说回来总觉得咲夜比刚认识的时候更加自信更加不要脸了，肯定也是受到太宰那个家伙的负面影响！！
嘁，看起来调部门这件事情迫在眉睫。
“我懒得和笨蛋争辩。”他双手抱胸，冷冷地说，“给个准话。你要自己写还是要我代劳？”
“……救救我吧，中也大人。”深川咲夜双手合十作拜托状，“我自己真的做不到啦，这种事情！”
“呵。”唇角露出了愉悦而又嘲讽的笑容，中原中也慢悠悠地拉长调子，“那么作为交换，你可以开始说了，你来港口黑手党的其他理由。”
深川咲夜看起来还很想挣扎一下：“但是，还有一起去动物园的约会——”
“你可没有什么资格提那么多条件吧。”结果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都做了这么久了，你还搞不清楚交易应该等价么？”
“……好吧。”她垂头丧气的，眉眼也恹恹了起来，粉色的呆毛下垂着，就像耷拉着耳朵的小狗一样。
真是一个笨蛋。
约会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作为交换条件让别人答应啊？搞得像是被迫一样。明明直接提出邀请，他也说不定会答应的吧。
就像上次去看演出那样……蛤，她上次的时候甚至没问他答不答应就强行带他去了！！他不是也没说什么吗！！怎么这一次就不这么做了？
标准真奇怪啊深川咲夜！永远想一出是一出的！
不过，中原中也倒也不怎么把代写调部门申请的工作量放在心上。
就算不拿来交换，他肯定最后也会因为看不过去，最终还是选择代劳。
等到咲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早就一切都晚了。
虽然每次看到太宰被咲夜气到跳脚，中原中也都很想放个鞭炮庆祝一下“哈哈哈哈太宰你也有今天！”，但作为上司来说，太宰太烂了，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她已经够轻浮脑回路够乱七八糟了！还没什么脑子只会被人耍的团团转，趁着现在还没有被染上什么坏习惯之前，赶紧隔绝一下不利的影响！
就是调换到哪个部门也需要想一下，首先还得调查一下有哪些可供的选择么……
这么操心的中原中也，其实并没有深川咲夜把“加入港口黑手党”的理由特别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顺带，没有这件事情他肯定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再说了，咲夜哪来什么特别的理由啊？就她一个人算一个组织的卧底？
“其实，是因为‘人间失格’。”没什么精神的深川咲夜有气无力地说，“‘异能的无效化’意味着‘负面作用也会是无效的’，乱步的推理果然从来都没有出错过！”
“……负面作用？你是说肢体的创伤么？”想起了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总是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中原中也表情迟疑。
但是，应该不是这个吧？
虽然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没有特别去调查，可按照咲夜的说法，武装侦探社应该也有很强大的“医生”才对，足以让她在对上魏尔伦之后都能恢复健康。
如果只是这样，应该也不至于——
她摇了摇头。
“疼痛虽然也很讨厌，但我果然还是更讨厌孤独。”或许是因为垂着眼的缘故，这个时候没什么表情的深川咲夜……看起来都比平时笨蛋的样子成熟多了，“没有办法被看见，怎么说话也不可能被听到，什么也触碰不到就连食物也是，虽然社长也有帮助我啦，但还是没有办法。”
“不过，现在的话我可是已经好好经历过特训了！只要控制一下传输的距离，对于异能发动我的感觉也更加准确了！哼哼，我等于说是超进化——”
她又重新充满活力的话语，被中原中也打断了。
“……你是因此理解魏尔伦的吗？”他抓住了她的手，“就算是笨蛋，也会感到寂寞吗？”
“……干嘛这个时候还要强调我是‘笨蛋’啦，正常来说，中也这个时候应该好好安慰我嘛！”深川咲夜低头，目光落在了他们相交的手上。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看起来有些无措：“抱歉……我以为这就是安慰了。”
“中也完全不会安慰人！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个拥抱吧！！”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过就算我这么说，喜欢闹别扭的中也肯定也……”
“……这样可以吗？”松开手的中原中也迟疑地朝前走了走，左手略显局促地虚虚搭在了深川咲夜的后背，右手则停留在了她的发顶，“嗯……摸头算安慰吗？”
他不确定地说，外交官就很喜欢对咲夜做这个动作，而每一次咲夜也都会非常高兴地用脑袋去蹭他的手。
“我要！！”深川咲夜大声地喊道，还嫌不够的她靠得更近了，一边蹭还一边喋喋不休地说，“手套好粗糙啦，而且中也的手好小！！”
……看在她需要安慰的份上。
很想反驳的中原中也紧闭嘴巴，开始思考深川咲夜的异能力。
看起来又被太宰那家伙猜对了。
空间系的异能力，从A点传送到B点，是会经过异空间的C点的。咲夜说自己不会被看见，也应该是因为她被困在了异空间。能看到外界，却自身没有办法被看见，被听见，被触碰么？
因为见过兰堂的异能力，中原中也很容易得出了这样的猜想。
这说不定也是因为这家伙一直这么吵闹的原因吧？想要得到关注，觉得这样才是“活着”的状态什么的。
明明是个笨蛋，只凭直觉和感受也能想到这些事情么？
那她一定很不喜欢那个状态，对那么喜欢吵闹的她来说……听起来就很孤独。
她还在一股脑地分享着那个状态下的体验呢：“确实会很寂寞啦，不过也有乱步在！乱步总是能猜到我在哪里，单方面的交流也没有关系，因为‘超推理’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异能！就算听不见我说话，他也能猜到！！”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如常。
“之后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了。”他的手仍然有搭没搭地抚摸着深川咲夜的头发，就像她说的那样，戴着手套触碰的感觉……确实有点奇怪。
和上次比隔了一层，但心情却还是因此奇妙地平静了下来。
“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只要把太宰抓过来就可以了。”
深川咲夜歪着头，立刻就笑了起来。
“中也这样又帅又让人安心的！”她又高高兴兴地扑了过来，“第一次看到中也的时候就是的！那个是叫做‘羊’的同伴对吧，差点被卖掉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们就这样扑了上来！”
“……你是说‘一见钟情’那次么？”说着这个词语，中原中也的口气有些微妙。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深川咲夜的时候，在她面前念着这个词语的口气冰冷。
因为他当时觉得她的心意令人困扰，又像极了一时的头脑发热，是不成熟的决定……其实，这一点明明现在也没有改变吧？
那又是为什么，现在已经不再觉得那么困扰了呢？
“当然了！虽然那个时候大家一下子又看不到我了，但看到中也的时候，我就觉得没那么寂寞了！这一定就是一见钟情！！”她还是那么热情得……令人难以招架，抱的那么用力不说，分贝还那么大声，“我超喜欢的！”
“……嗯，我知道你的喜欢。这么明显了，就算想装看不见也没有办法做到吧。”中原中也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你了。”
“为什么要装看不见啦！中也总是说我听不太懂的话！又不是我趁着没办法被看见，正好没什么事情做就决定跟踪中也……”说到一半，深川咲夜慌慌张张地开始改口，“不对，是特意跟踪！又不对，是没有跟踪！啊我说错了！中也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深川咲夜，你到底知不知道当跟踪狂有问题啊！！”中原中也深深吸了口气，立刻拽住了企图逃跑的对方的衣领，“说不过了就想跑？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现在想想，上次她说亲眼看到他被白濑捅了一刀也是这个吧！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轻松毁掉原本不错的气氛啊……真的！！这个家伙的喜欢未免也太沉重、太乱来了啊！！
可恶，到底要怎么对待她才比较好啊？太麻烦了吧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