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是一枚吊坠，白色的扇形，底下一排小钻作为点睛之笔，车内昏暗，仍旧映出它淡淡的微光。
她一眼便认出这是她喜欢多年的牌子，款式倒是这两年才发布的。
上次在芝加哥逛街时，本来打算去专柜看看这款，不巧和包子买鞋占据了不少时间，其余时间花给换季的衣服，等想起它的时候又发觉不顺路了。她便给自己洗脑，架子上七七八八的首饰够多了，反正也戴不过来，又暗自决定如果期末成绩满意，再买来作为奖励。
按理说期末成绩是今天发布，按照时差推算，估摸也就是一两个小时前，她还没来得及登录学校网站查看，吊坠倒是先一步到了。
而且是他送的，这于她而言，除了惊喜，更被赋予了另一层更为特殊的意义。
“喜欢吗？我来给你戴上？”他轻声问着，顺便小心翼翼将吊坠从盒中取出，又带了点遗憾和不肯示弱嘟囔一句，“早知道就再买个戒指了。别急，回去再买给你。”
陈微然立刻侧过身，小臂撑在扶手箱上，整个人微微前倾，凑到他跟前。
“这个我也喜欢呀。”声音柔和似水，与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态势截然不同。
梁以恒心情舒畅，手上解开她旧吊坠卡扣的动作却极其不熟练，她便有了时间多想。
二人几乎形影不离，前几天他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哪来的时间暗度陈仓？出于好奇便又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天天和我呆在一起，怎么还能悄悄行动？”
“不告诉你。”看到她眼神中跳动着热切的期待，他忽然故作神秘，又略带自信笑笑，“你要不要猜猜看？”
“我猜不到，你快说呀。”她边说着，身体不自觉扭动。发丝落在他手腕上，隐隐发痒。
“好好好我说。”他认真回答，“是我姐帮忙买的。她以前总去南京逛街，这两年不一定总有时间，就叫专柜寄给她。”
“哦？是你姐选的款式？”
“当然不是。”听出她语气中的端倪，他赶紧否认，“是我自己选的，当时发来的图还有红色，我觉得白色更适合你。感恩节的时候就在纠结送点什么比较有纪念意义。那天在你房间的架子上悄悄观察，我猜你喜欢这个牌子。你有那些黑色圈圈和蛇形的，还差个这样白净一点的。也和你更配。”
详细地说出了心路历程，就怕她觉得敷衍，那样反倒弄巧成拙。
陈微然回味着最后半句，看着他在手中来回转动，无论在亮处或暗处都清透素雅的白贝母，不禁发问，“为什么这个和我更配？”
梁以恒终于把金色的链条围在她的脖颈，她白天喷的香水，还有些后调的余韵，有那么一瞬心思又被勾到九霄云外去了。
听到问题，他赶紧回过神，耐心地帮她撩开卡在链条里的头发，与她相视一笑，“你在他们眼里可能适合蛇形，在我眼里，你确实也不简单，但也遮不住清澈的底色。而且你那个四叶草，学校里几乎人手一只了，你怎么会愿意和别人一样？”
这回答让她愣了一霎，最后一句她十分认同，前半句呢，也的确。
在人前有时嚣张狂躁，有时傲慢冷淡，他是这些年，唯一被她真诚相待的异性。
吊坠已经戴好并被他转正。他又把副驾那侧的遮光板打开，推开那块小镜子。
她立刻迎了上去。
“想让你在新年之前戴上，本来按照原计划，可以到加州在专柜买给你，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当然要随机应变。”
确实与以往的风格找不到什么共同点，但此时她分外笃定，并不是出于新鲜感，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枚小扇子和自己很配。
她不由得歪歪头，多看了好几眼。
“谢谢你，我很喜欢。”
趁他还探着脑袋欣赏镜子里的她，她揽上他的下巴，猝不及防亲了他一口。
车窗外夜幕下的江上平静无波，他的心跳却好像抢了一拍。
犹豫着没进行下一步，她又想起了什么，“你姐姐什么时候给你的？今天下午吗？”
“就是刚刚吃饭的时候啊。”他咽了咽口水，“你去接电话的时候。”
是快吃完的时候，出去接了妈妈的电话。妈妈问她今天是否顺利，她简单交代一番，当然了，跳过了赵佳雯觉得她妈妈很厉害的赞叹，取而代之的是听她妈妈夸了几句赵佳雯，说她前途不可限量。
“那你姐，有没有觉得你刚才一起没多久就送礼物，是恋爱脑啊？”
“她早就这样说过。”梁以恒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丝骄傲，“上次感恩节回来的时候就说过，估计早就见怪不怪了。你开心了吧？”
她被他逗笑，“我开心呀。我也是。”
梁以恒似是怕她误会他们在背后说了什么，“她还说，我不回来的选择是对的，家里有些亲戚难缠。我不会有那个耐心和他们扯皮，不应该浪费精力，应该去写代码。”
陈微然不意外，家族产业是非多，黄庆的事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这不是什么罕见现象，也是人性使然。
凭梁以恒的头脑，可能有朝一日也能玩转这些，但他的赛道并不在这。
“是的。”陈微然语气，“你姐说得对，你这个清奇的脑回路，搞搞学术蛮好。不要选择和人打交道的工作。三天两头瞻前顾后，想和你合作的人，都先一步被你气死了。”
嘴上阴阳怪气，不影响她借着月光欣赏镜子里这枚吊坠。
“送你礼物还要被你嘲讽，我怎么这么冤？”说罢还捏捏她的鼻尖，假装怪她。
“事实而已。可能恰恰如此，你才能做心无旁骛的读书天才，科学家不是很多都这样？”
“你倒是很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轻笑，对她时不时的拌嘴感到无奈，但也不妨碍他享受其中。
音乐漏了两拍，是他收到了信息。
是赵霞，问他们吃完了没有，有没有回去。
他感到奇怪，赵霞从来无暇顾及这些，便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对方倒是回了句没事，早上你们没休息好，今晚早点休息。
“还是你面子大。”梁以恒一边回知道了，一边和陈微然说，“我妈以前从来不会关心我这些。”
“是因为你让她放心啊。”
夜晚的江边比白天阴冷不少，二人最终决定放弃散步，驱车回家。
这座节奏舒缓的小城，晚饭过后街上便道路空旷，找不到第二辆车。
他开车时也有了不专注的理由，视线还时不时往副驾的方向飞就算了，还大大咧咧地伸出右手去玩她的手。
然而她现在手忙脚乱并不配合，而是端起手机，换了滤镜，兴致勃勃地和新吊坠合照。
他便提了刚才没来得及说的话，“我们下次去加州玩，去打一张结婚证好不好。”
她没挪出眼睛看他，只一本正经回答，“你research都没做好。加州不行的，去拉斯维加斯可以。”
“我还没去过Vegas，你去过吗？”
“我去过。”她点点头，“不过当时没满21，本来想参观一下赌场，也没进去。吃了几家海鲜自助，就回来了。不过无所谓，我也不喜欢。”
喜欢那些的人不是她，是谁她没提。没必要在今天提，煞风景。
他回答了句我也是，她便转移话题。
“回去以后别忘了给教授发邮件，说你能参加下学期的research。多攒点学术经历。”
“知道啦。”他抿嘴点头，“下学期我一定好好读书好好搞科研，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出乎意料，回到家等她洗澡的时候发了邮件，只过了十几分钟，梁以恒洗完躺到她身边，就收到了教授的回复。
很遗憾，这位教授的课题组目前并不缺人，不过大概是鉴于他们有些私交，他也热情地告诉梁以恒，隔壁另一位名为Harris的教授有新课题刚好还在招人，是自然语言处理方向的，并附上了一个带着简述的链接。还说如果他感兴趣，可以代为联系和推荐。
梁以恒猛然想起一两个月前，在楼道里看到过这个课题组招人的信息，因为也上过这位Harris教授的一节选修课，所以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其实相比熟悉的教授带的项目，这个更让他感兴趣。
人工智能算是个风口，已经上过相关课程，还有很多分支，他想要谨慎而全面地摸索。
然而教授只是帮忙推荐，并不是板上钉钉自己一定能进到项目组里面，下学期就要开始，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他回想起Harris教授严格的态度，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纠结再三，他还是本着报喜不要报忧的心态，准备有了定论再告诉陈微然。
于是他先哄她先把看着小说眼皮打架的她哄睡着，又回了教授，表达出对这个课题很感兴趣。
然后边打哈欠边不停刷新邮箱，等这位Harris教授的邮件。
他甚至不确定今晚是否能等到，不过住在这房间的时候，学业异常顺利，高中那几年更像是开了挂，如有神助。
而且房间现在一片黑暗，她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地萦绕在耳边，更让他乐观不少。网上不是总说，正向的感情关系会带来好运？
没想到这位Harris教授的邮件没等到，倒是等来了按密码的声音。
赵霞回来了。
他把睡衣的领口理理好，决定起身出门看看。
“不是叫你们早点睡？”赵霞见到他的时候略显诧异，一路走到书房，先把背包放下。
“她已经睡着了。”他刻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
“哦，那我也要小声一点。”正好也想和儿子聊几句，便顺手拉开了另一把椅子。
梁以恒看出她的意思，跟着进了书房，再轻手轻脚把门带上。
“听说你今天下午，在厂子里闯祸了？”语气间没什么不满，倒是透出几分惯有的严肃。
“你听谁说的？”他倒是敢作敢当，做的都是自认为对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只是不想让赵霞多分心罢了，没成想不知是外公真的大怒，还是哪个亲戚多嘴，这么快传到她耳朵里。
赵霞倒不着急回答，不紧不慢地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而后示意他坐下。
她一眼便认出这是她喜欢多年的牌子，款式倒是这两年才发布的。
上次在芝加哥逛街时，本来打算去专柜看看这款，不巧和包子买鞋占据了不少时间，其余时间花给换季的衣服，等想起它的时候又发觉不顺路了。她便给自己洗脑，架子上七七八八的首饰够多了，反正也戴不过来，又暗自决定如果期末成绩满意，再买来作为奖励。
按理说期末成绩是今天发布，按照时差推算，估摸也就是一两个小时前，她还没来得及登录学校网站查看，吊坠倒是先一步到了。
而且是他送的，这于她而言，除了惊喜，更被赋予了另一层更为特殊的意义。
“喜欢吗？我来给你戴上？”他轻声问着，顺便小心翼翼将吊坠从盒中取出，又带了点遗憾和不肯示弱嘟囔一句，“早知道就再买个戒指了。别急，回去再买给你。”
陈微然立刻侧过身，小臂撑在扶手箱上，整个人微微前倾，凑到他跟前。
“这个我也喜欢呀。”声音柔和似水，与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态势截然不同。
梁以恒心情舒畅，手上解开她旧吊坠卡扣的动作却极其不熟练，她便有了时间多想。
二人几乎形影不离，前几天他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哪来的时间暗度陈仓？出于好奇便又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天天和我呆在一起，怎么还能悄悄行动？”
“不告诉你。”看到她眼神中跳动着热切的期待，他忽然故作神秘，又略带自信笑笑，“你要不要猜猜看？”
“我猜不到，你快说呀。”她边说着，身体不自觉扭动。发丝落在他手腕上，隐隐发痒。
“好好好我说。”他认真回答，“是我姐帮忙买的。她以前总去南京逛街，这两年不一定总有时间，就叫专柜寄给她。”
“哦？是你姐选的款式？”
“当然不是。”听出她语气中的端倪，他赶紧否认，“是我自己选的，当时发来的图还有红色，我觉得白色更适合你。感恩节的时候就在纠结送点什么比较有纪念意义。那天在你房间的架子上悄悄观察，我猜你喜欢这个牌子。你有那些黑色圈圈和蛇形的，还差个这样白净一点的。也和你更配。”
详细地说出了心路历程，就怕她觉得敷衍，那样反倒弄巧成拙。
陈微然回味着最后半句，看着他在手中来回转动，无论在亮处或暗处都清透素雅的白贝母，不禁发问，“为什么这个和我更配？”
梁以恒终于把金色的链条围在她的脖颈，她白天喷的香水，还有些后调的余韵，有那么一瞬心思又被勾到九霄云外去了。
听到问题，他赶紧回过神，耐心地帮她撩开卡在链条里的头发，与她相视一笑，“你在他们眼里可能适合蛇形，在我眼里，你确实也不简单，但也遮不住清澈的底色。而且你那个四叶草，学校里几乎人手一只了，你怎么会愿意和别人一样？”
这回答让她愣了一霎，最后一句她十分认同，前半句呢，也的确。
在人前有时嚣张狂躁，有时傲慢冷淡，他是这些年，唯一被她真诚相待的异性。
吊坠已经戴好并被他转正。他又把副驾那侧的遮光板打开，推开那块小镜子。
她立刻迎了上去。
“想让你在新年之前戴上，本来按照原计划，可以到加州在专柜买给你，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当然要随机应变。”
确实与以往的风格找不到什么共同点，但此时她分外笃定，并不是出于新鲜感，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枚小扇子和自己很配。
她不由得歪歪头，多看了好几眼。
“谢谢你，我很喜欢。”
趁他还探着脑袋欣赏镜子里的她，她揽上他的下巴，猝不及防亲了他一口。
车窗外夜幕下的江上平静无波，他的心跳却好像抢了一拍。
犹豫着没进行下一步，她又想起了什么，“你姐姐什么时候给你的？今天下午吗？”
“就是刚刚吃饭的时候啊。”他咽了咽口水，“你去接电话的时候。”
是快吃完的时候，出去接了妈妈的电话。妈妈问她今天是否顺利，她简单交代一番，当然了，跳过了赵佳雯觉得她妈妈很厉害的赞叹，取而代之的是听她妈妈夸了几句赵佳雯，说她前途不可限量。
“那你姐，有没有觉得你刚才一起没多久就送礼物，是恋爱脑啊？”
“她早就这样说过。”梁以恒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丝骄傲，“上次感恩节回来的时候就说过，估计早就见怪不怪了。你开心了吧？”
她被他逗笑，“我开心呀。我也是。”
梁以恒似是怕她误会他们在背后说了什么，“她还说，我不回来的选择是对的，家里有些亲戚难缠。我不会有那个耐心和他们扯皮，不应该浪费精力，应该去写代码。”
陈微然不意外，家族产业是非多，黄庆的事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这不是什么罕见现象，也是人性使然。
凭梁以恒的头脑，可能有朝一日也能玩转这些，但他的赛道并不在这。
“是的。”陈微然语气，“你姐说得对，你这个清奇的脑回路，搞搞学术蛮好。不要选择和人打交道的工作。三天两头瞻前顾后，想和你合作的人，都先一步被你气死了。”
嘴上阴阳怪气，不影响她借着月光欣赏镜子里这枚吊坠。
“送你礼物还要被你嘲讽，我怎么这么冤？”说罢还捏捏她的鼻尖，假装怪她。
“事实而已。可能恰恰如此，你才能做心无旁骛的读书天才，科学家不是很多都这样？”
“你倒是很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轻笑，对她时不时的拌嘴感到无奈，但也不妨碍他享受其中。
音乐漏了两拍，是他收到了信息。
是赵霞，问他们吃完了没有，有没有回去。
他感到奇怪，赵霞从来无暇顾及这些，便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对方倒是回了句没事，早上你们没休息好，今晚早点休息。
“还是你面子大。”梁以恒一边回知道了，一边和陈微然说，“我妈以前从来不会关心我这些。”
“是因为你让她放心啊。”
夜晚的江边比白天阴冷不少，二人最终决定放弃散步，驱车回家。
这座节奏舒缓的小城，晚饭过后街上便道路空旷，找不到第二辆车。
他开车时也有了不专注的理由，视线还时不时往副驾的方向飞就算了，还大大咧咧地伸出右手去玩她的手。
然而她现在手忙脚乱并不配合，而是端起手机，换了滤镜，兴致勃勃地和新吊坠合照。
他便提了刚才没来得及说的话，“我们下次去加州玩，去打一张结婚证好不好。”
她没挪出眼睛看他，只一本正经回答，“你research都没做好。加州不行的，去拉斯维加斯可以。”
“我还没去过Vegas，你去过吗？”
“我去过。”她点点头，“不过当时没满21，本来想参观一下赌场，也没进去。吃了几家海鲜自助，就回来了。不过无所谓，我也不喜欢。”
喜欢那些的人不是她，是谁她没提。没必要在今天提，煞风景。
他回答了句我也是，她便转移话题。
“回去以后别忘了给教授发邮件，说你能参加下学期的research。多攒点学术经历。”
“知道啦。”他抿嘴点头，“下学期我一定好好读书好好搞科研，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出乎意料，回到家等她洗澡的时候发了邮件，只过了十几分钟，梁以恒洗完躺到她身边，就收到了教授的回复。
很遗憾，这位教授的课题组目前并不缺人，不过大概是鉴于他们有些私交，他也热情地告诉梁以恒，隔壁另一位名为Harris的教授有新课题刚好还在招人，是自然语言处理方向的，并附上了一个带着简述的链接。还说如果他感兴趣，可以代为联系和推荐。
梁以恒猛然想起一两个月前，在楼道里看到过这个课题组招人的信息，因为也上过这位Harris教授的一节选修课，所以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其实相比熟悉的教授带的项目，这个更让他感兴趣。
人工智能算是个风口，已经上过相关课程，还有很多分支，他想要谨慎而全面地摸索。
然而教授只是帮忙推荐，并不是板上钉钉自己一定能进到项目组里面，下学期就要开始，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他回想起Harris教授严格的态度，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纠结再三，他还是本着报喜不要报忧的心态，准备有了定论再告诉陈微然。
于是他先哄她先把看着小说眼皮打架的她哄睡着，又回了教授，表达出对这个课题很感兴趣。
然后边打哈欠边不停刷新邮箱，等这位Harris教授的邮件。
他甚至不确定今晚是否能等到，不过住在这房间的时候，学业异常顺利，高中那几年更像是开了挂，如有神助。
而且房间现在一片黑暗，她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地萦绕在耳边，更让他乐观不少。网上不是总说，正向的感情关系会带来好运？
没想到这位Harris教授的邮件没等到，倒是等来了按密码的声音。
赵霞回来了。
他把睡衣的领口理理好，决定起身出门看看。
“不是叫你们早点睡？”赵霞见到他的时候略显诧异，一路走到书房，先把背包放下。
“她已经睡着了。”他刻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
“哦，那我也要小声一点。”正好也想和儿子聊几句，便顺手拉开了另一把椅子。
梁以恒看出她的意思，跟着进了书房，再轻手轻脚把门带上。
“听说你今天下午，在厂子里闯祸了？”语气间没什么不满，倒是透出几分惯有的严肃。
“你听谁说的？”他倒是敢作敢当，做的都是自认为对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只是不想让赵霞多分心罢了，没成想不知是外公真的大怒，还是哪个亲戚多嘴，这么快传到她耳朵里。
赵霞倒不着急回答，不紧不慢地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而后示意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