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涂染半边天。
夜幕降临了，何唱晚久等不到程远洲，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晚一点，你自己先吃。”程远洲说。
何唱晚：“你不回来吃？”
“嗯。”程远洲那边的环境非常安静，像只有他一人，“画室刚重新开业，这里看起来很冷清，我想赶些画出来。”
“时间太晚就不要回来了，你在画室睡吧。”
何唱晚说完就把电话挂断。
这是程远洲求之不得的事。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松口了。
他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兀自摇摇头，决定不在何唱晚身上浪费时间，继续动笔画画。
何唱晚如此，多数是因为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在程远洲面前展现自己的负面情绪。
她拿了钥匙去三楼，打开珍藏室的门。
满满一屋，几乎全是程远洲的作品，以后要是给程远洲发现，不羞死人了。
何唱晚给丁意拨了个电话。
-
第二天，画室刚开门，就有上次过来买画的人，将全部画作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还有几幅当初没有来得及框裱的作品也被裱了起来。
“委托你的人还说了什么？”程远洲抚摸裱框高级材质。
“等等。”送货的人翻出一张卡片递给他，“程先生不问，我都差点儿忘记了。”
程远洲翻开卡片。
上书：
“千般如愿，万事顺心。”
——Fr画室的小迷妹。
不是正常的手写字，圆润小巧的字体，似乎是找人代写，无从分辨笔迹出自谁的手。
程远洲开始回忆自己以前的学生有哪个符合这些条件。
琢磨许久，毫无所获。
有了这些画作填空，画室环境丰富回来。过往每天都会有六个小时的开馆时间，如今也是这样。
格林画室早两年就已在艺术圈子里小有名气，程远林出事时，正是程远洲计划将画室名气打出国外的时候，没想到梦想被拦腰斩断。
如今若能在暑假前做好准备，依靠暑假期间的流量，势必能打赢这场翻身仗。
何唱晚这天趁着休息日，让人联系了艺术界的一些媒体去往画室，她自己也没闲着，约了储韵一块儿给程远洲捧场。
程远洲今天忙得很，之前就邀请了几位艺术圈子里的老前辈，还带来一群学生。
没想到何唱晚也来了，还叫了媒体团队。
来时，程远洲和储韵打过招呼，这会儿空闲下来和她们隔空对望，再次颔首向她们感谢。
“他见外了。”储韵说。
何唱晚自豪：“他一直都很有礼貌。”
储韵笑了笑，眼睛还跟着程远洲。
他的身材是一等一的棒。
西裤包裹着长腿，衬衫裹覆着劲腰，举手投足间，全是良好的体态和教养。
储韵吹了一声口哨：“你的小娇夫还真养眼。”
“不小，也不娇。”何唱晚不假思索轻滚喉咙，“他猛得很。”
过了几秒，何唱晚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了哪些话，眨巴着眼睛朝储韵看，储韵直接笑了出来，特别给面子，指着墙上的一幅画作，对这里的员工说。
“告诉你们老板，五百万，这幅画我要了。”
这里的画统统没有标价格。
以往，程远洲不是没有卖过画，最高价值的一幅画被国外的一个收藏家买走了。
画是否值钱都是炒出来的。
不过也要有高于一般画师的功底。
程远洲的能力毋庸置疑，要想在年轻时获得老艺术家的名气，自然少不了金钱上的推波助澜。
储韵和何唱晚这些人恰恰是构建的桥梁。
和储韵在隔壁的咖啡店坐了会儿，何唱晚返回画室，没在楼下看见程远洲。
上楼。
他的办公室里传来交谈。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引起了办公室里的人注意，不约而同朝门口望。
何唱晚循着交谈走了进来。
一眼认出了人群里的沈欢宜。
还真的过来了。
沈欢宜也认出了她，颔首打了个招呼。
何唱晚客气莞尔，和程远洲对视过眼神，走到旁边沙发坐下，茶几上的保温杯是程远洲的，她拧开了盖，直接喝，沈欢宜回头，正巧看见这一幕，暗暗猜测她和程远洲的关系。
“先这么说吧。”有何唱晚在，程远洲不能晾着她，言简意赅结束谈论，“明天见。”
他说得有点口渴，四下找杯子，绕出办公桌走向何唱晚，拿起杯子发现空了。
“我喝完了。”何唱晚见没了其他人，语气撒娇，“今天好热，有点口渴。”
“等一下。”程远洲没察觉她在撒娇，“我再接点水来。”
何唱晚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走在地板上，看着墙壁上重新被他的画作铺满，露出了一点笑容。
程远洲很快回来，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的时候，发现了被主人遗弃的高跟鞋。
他看一眼何唱晚的脚，又去了一趟卧室拿拖鞋，回来后何唱晚已经坐回沙发上了，两只脚搭在茶几边角晃来晃去。
“这些人是干嘛的？”何唱晚问刚刚的人。
“来报名画画的学生。”程远洲把拖鞋放在她脚手能及的地方，“想收两个徒弟。”
“我没看错的话，她们都是女孩子啊。”何唱晚回忆。
“对。”程远洲说，“之前有几个男孩子备选，不过被我刷下来了，资质没有女孩子的好。”
说完这个，两人极有默契地沉默了会儿，再不约而同开口。
何唱晚：“忙吗？”
程远洲：“现在做什么？”
两个人都是一怔，互相对视后微微笑了。
“不怎么想回家。”何唱晚先行表态，“晚上我想在这儿吃你…”
她话音忽然就一顿。
不知是说完了，还是没说完，再或者是故意停顿。
反正她看向程远洲的时候，他脸色僵硬无比，已经黑下来了。
“吃你做的饭。”何唱晚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程远洲抿着嘴唇，肉眼可见松了口气，心情被何唱晚故意搞了这出吊得七上八下。
“怎么看起来很失落？”何唱晚调侃。
“你看错了。”程远洲闷声道。
天色不算太晚，冰箱里虽然有食材，但是不算丰富。程远洲虽然更喜欢一个人，但不觉得敷衍何唱晚是有礼貌的行为。
“我出去一趟。”程远洲看着表时间，“下面有员工看着，你可以休息一会儿。”
何唱晚：“你要出去买菜？”
程远洲：“嗯。”
“很热。”何唱晚建议，“我让丁思丁意他们买，你把菜单告诉他们就行了。”
实则程远洲不是很想和她待在一个空间里：“不了，我自己出去买快一点。”
“我也要去。”何唱晚忙套上了拖鞋，“我就这样去。”
程远洲：“……”
高跟鞋穿了一天，何唱晚之前陪储韵站了很久，脚跟早就累了。
途中随便找了家鞋店，程远洲进去挑了双女士鞋，拿出来亲手帮何唱晚套上脚试。
普通的款式，不知名的牌子。
何大小姐从来没有穿过价格低于五位数的鞋子，这会儿看着脚上粉红色的鞋子陷入短暂沉默。
“怎么样？”程远洲问。
“合脚是合脚…”何唱晚观察他表情，没想到他会挑粉红色。
这样是不是代表他喜欢粉粉嫩嫩的女生？
程远洲没得到她下言，默认这双鞋可以，回到店里付钱。
何大小姐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逛超市。下电梯的时候，眼见前面女人挽住男人的胳膊，她也挽住了程远洲的胳膊。
程远洲没准备，手机差点掉了地，看了何唱晚一眼，把手机换了只手拿。
扫码推车的过程中，何唱晚不曾松开他的胳膊，程远洲没有话和她说，光顾着买自己脑子里清单上的物品。
“诶，”何唱晚忽然问，“我们现在这样，别人会不会以为我们俩是夫妻？”
“我们难道不是？”程远洲下意识回答。
何唱晚听此，把他的胳膊搂得更紧，程远洲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刚说的话，凝重地抿了抿嘴角。
傍晚的超市人特别特别多。
都是下班族和家长带着放学的孩子来。
有的孩子皮，推着车乱跑。
程远洲陪她挑拖鞋的间隙，听见快速逼近的滚轮声，循声看去，下一秒就把何唱晚拽进了怀里，另只手抵住撞过来购物车。
“对不起对不起。”家长过来道歉，“孩子太调皮了。”
程远洲眉宇微拢点了个头，松开怀里的何唱晚，她趴在他胸口，望着他，笑容难得有了一丝娇羞。
他避开她的目光，把购物车给她：“你推着。”
何大小姐长这么大，更是从来没有人命令过她做事情。
何唱晚不愿：“为什么我推？”
程远洲面不改色：“购物车能帮你挡住一部分意外危险。”
“不要。”何唱晚还是抱着他的胳膊，“有危险，你在就好了呀，像刚刚，你帮我挡着。”
程远洲：“……”
向来只负责吃的何大小姐对于进嘴的食物，她根本不知道原来长什么样。
最初，她还因为好奇不停地问程远洲这个是什么。
程远洲长指敲了一下价格牌上的名称：“这两个字念什么？”
何唱晚认了两秒：“蒜苔。”
后来，程远洲觉得，她望着这些菜的好奇目光，挺有意思，故意拿了把芹菜，挡住价格牌，问她：“这是什么菜？”
何唱晚眨眼：“是什么？”
程远洲：“我在问你。”
何唱晚想往他身后看，程远洲故意挡着没让她看，提醒：“这是我们昨天吃过的。”
绿色的。
何唱晚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吃的什么。
“难道是西芹？”她昨晚吃了不少西芹炒百合。
不算无可救药，程远洲把芹菜拿去称重，眸子里多了点他自己都不知道笑意。
“你叫我认这些没用，我没心思记的东西过几天就忘了。”何唱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程远洲随口说：“认菜是生存技能之一，现在不记，以后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嘛。”何唱晚话里全是依赖，“有你记就行，你认得就可以，我跟着你。”
“我们以后还要离婚。”
程远洲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住了，何唱晚脸上的笑容迅速变僵硬。
他们一个往左看。
一个往右看。
谁都没有再出声。
夜幕降临了，何唱晚久等不到程远洲，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晚一点，你自己先吃。”程远洲说。
何唱晚：“你不回来吃？”
“嗯。”程远洲那边的环境非常安静，像只有他一人，“画室刚重新开业，这里看起来很冷清，我想赶些画出来。”
“时间太晚就不要回来了，你在画室睡吧。”
何唱晚说完就把电话挂断。
这是程远洲求之不得的事。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松口了。
他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兀自摇摇头，决定不在何唱晚身上浪费时间，继续动笔画画。
何唱晚如此，多数是因为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在程远洲面前展现自己的负面情绪。
她拿了钥匙去三楼，打开珍藏室的门。
满满一屋，几乎全是程远洲的作品，以后要是给程远洲发现，不羞死人了。
何唱晚给丁意拨了个电话。
-
第二天，画室刚开门，就有上次过来买画的人，将全部画作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还有几幅当初没有来得及框裱的作品也被裱了起来。
“委托你的人还说了什么？”程远洲抚摸裱框高级材质。
“等等。”送货的人翻出一张卡片递给他，“程先生不问，我都差点儿忘记了。”
程远洲翻开卡片。
上书：
“千般如愿，万事顺心。”
——Fr画室的小迷妹。
不是正常的手写字，圆润小巧的字体，似乎是找人代写，无从分辨笔迹出自谁的手。
程远洲开始回忆自己以前的学生有哪个符合这些条件。
琢磨许久，毫无所获。
有了这些画作填空，画室环境丰富回来。过往每天都会有六个小时的开馆时间，如今也是这样。
格林画室早两年就已在艺术圈子里小有名气，程远林出事时，正是程远洲计划将画室名气打出国外的时候，没想到梦想被拦腰斩断。
如今若能在暑假前做好准备，依靠暑假期间的流量，势必能打赢这场翻身仗。
何唱晚这天趁着休息日，让人联系了艺术界的一些媒体去往画室，她自己也没闲着，约了储韵一块儿给程远洲捧场。
程远洲今天忙得很，之前就邀请了几位艺术圈子里的老前辈，还带来一群学生。
没想到何唱晚也来了，还叫了媒体团队。
来时，程远洲和储韵打过招呼，这会儿空闲下来和她们隔空对望，再次颔首向她们感谢。
“他见外了。”储韵说。
何唱晚自豪：“他一直都很有礼貌。”
储韵笑了笑，眼睛还跟着程远洲。
他的身材是一等一的棒。
西裤包裹着长腿，衬衫裹覆着劲腰，举手投足间，全是良好的体态和教养。
储韵吹了一声口哨：“你的小娇夫还真养眼。”
“不小，也不娇。”何唱晚不假思索轻滚喉咙，“他猛得很。”
过了几秒，何唱晚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了哪些话，眨巴着眼睛朝储韵看，储韵直接笑了出来，特别给面子，指着墙上的一幅画作，对这里的员工说。
“告诉你们老板，五百万，这幅画我要了。”
这里的画统统没有标价格。
以往，程远洲不是没有卖过画，最高价值的一幅画被国外的一个收藏家买走了。
画是否值钱都是炒出来的。
不过也要有高于一般画师的功底。
程远洲的能力毋庸置疑，要想在年轻时获得老艺术家的名气，自然少不了金钱上的推波助澜。
储韵和何唱晚这些人恰恰是构建的桥梁。
和储韵在隔壁的咖啡店坐了会儿，何唱晚返回画室，没在楼下看见程远洲。
上楼。
他的办公室里传来交谈。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引起了办公室里的人注意，不约而同朝门口望。
何唱晚循着交谈走了进来。
一眼认出了人群里的沈欢宜。
还真的过来了。
沈欢宜也认出了她，颔首打了个招呼。
何唱晚客气莞尔，和程远洲对视过眼神，走到旁边沙发坐下，茶几上的保温杯是程远洲的，她拧开了盖，直接喝，沈欢宜回头，正巧看见这一幕，暗暗猜测她和程远洲的关系。
“先这么说吧。”有何唱晚在，程远洲不能晾着她，言简意赅结束谈论，“明天见。”
他说得有点口渴，四下找杯子，绕出办公桌走向何唱晚，拿起杯子发现空了。
“我喝完了。”何唱晚见没了其他人，语气撒娇，“今天好热，有点口渴。”
“等一下。”程远洲没察觉她在撒娇，“我再接点水来。”
何唱晚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走在地板上，看着墙壁上重新被他的画作铺满，露出了一点笑容。
程远洲很快回来，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的时候，发现了被主人遗弃的高跟鞋。
他看一眼何唱晚的脚，又去了一趟卧室拿拖鞋，回来后何唱晚已经坐回沙发上了，两只脚搭在茶几边角晃来晃去。
“这些人是干嘛的？”何唱晚问刚刚的人。
“来报名画画的学生。”程远洲把拖鞋放在她脚手能及的地方，“想收两个徒弟。”
“我没看错的话，她们都是女孩子啊。”何唱晚回忆。
“对。”程远洲说，“之前有几个男孩子备选，不过被我刷下来了，资质没有女孩子的好。”
说完这个，两人极有默契地沉默了会儿，再不约而同开口。
何唱晚：“忙吗？”
程远洲：“现在做什么？”
两个人都是一怔，互相对视后微微笑了。
“不怎么想回家。”何唱晚先行表态，“晚上我想在这儿吃你…”
她话音忽然就一顿。
不知是说完了，还是没说完，再或者是故意停顿。
反正她看向程远洲的时候，他脸色僵硬无比，已经黑下来了。
“吃你做的饭。”何唱晚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程远洲抿着嘴唇，肉眼可见松了口气，心情被何唱晚故意搞了这出吊得七上八下。
“怎么看起来很失落？”何唱晚调侃。
“你看错了。”程远洲闷声道。
天色不算太晚，冰箱里虽然有食材，但是不算丰富。程远洲虽然更喜欢一个人，但不觉得敷衍何唱晚是有礼貌的行为。
“我出去一趟。”程远洲看着表时间，“下面有员工看着，你可以休息一会儿。”
何唱晚：“你要出去买菜？”
程远洲：“嗯。”
“很热。”何唱晚建议，“我让丁思丁意他们买，你把菜单告诉他们就行了。”
实则程远洲不是很想和她待在一个空间里：“不了，我自己出去买快一点。”
“我也要去。”何唱晚忙套上了拖鞋，“我就这样去。”
程远洲：“……”
高跟鞋穿了一天，何唱晚之前陪储韵站了很久，脚跟早就累了。
途中随便找了家鞋店，程远洲进去挑了双女士鞋，拿出来亲手帮何唱晚套上脚试。
普通的款式，不知名的牌子。
何大小姐从来没有穿过价格低于五位数的鞋子，这会儿看着脚上粉红色的鞋子陷入短暂沉默。
“怎么样？”程远洲问。
“合脚是合脚…”何唱晚观察他表情，没想到他会挑粉红色。
这样是不是代表他喜欢粉粉嫩嫩的女生？
程远洲没得到她下言，默认这双鞋可以，回到店里付钱。
何大小姐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逛超市。下电梯的时候，眼见前面女人挽住男人的胳膊，她也挽住了程远洲的胳膊。
程远洲没准备，手机差点掉了地，看了何唱晚一眼，把手机换了只手拿。
扫码推车的过程中，何唱晚不曾松开他的胳膊，程远洲没有话和她说，光顾着买自己脑子里清单上的物品。
“诶，”何唱晚忽然问，“我们现在这样，别人会不会以为我们俩是夫妻？”
“我们难道不是？”程远洲下意识回答。
何唱晚听此，把他的胳膊搂得更紧，程远洲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刚说的话，凝重地抿了抿嘴角。
傍晚的超市人特别特别多。
都是下班族和家长带着放学的孩子来。
有的孩子皮，推着车乱跑。
程远洲陪她挑拖鞋的间隙，听见快速逼近的滚轮声，循声看去，下一秒就把何唱晚拽进了怀里，另只手抵住撞过来购物车。
“对不起对不起。”家长过来道歉，“孩子太调皮了。”
程远洲眉宇微拢点了个头，松开怀里的何唱晚，她趴在他胸口，望着他，笑容难得有了一丝娇羞。
他避开她的目光，把购物车给她：“你推着。”
何大小姐长这么大，更是从来没有人命令过她做事情。
何唱晚不愿：“为什么我推？”
程远洲面不改色：“购物车能帮你挡住一部分意外危险。”
“不要。”何唱晚还是抱着他的胳膊，“有危险，你在就好了呀，像刚刚，你帮我挡着。”
程远洲：“……”
向来只负责吃的何大小姐对于进嘴的食物，她根本不知道原来长什么样。
最初，她还因为好奇不停地问程远洲这个是什么。
程远洲长指敲了一下价格牌上的名称：“这两个字念什么？”
何唱晚认了两秒：“蒜苔。”
后来，程远洲觉得，她望着这些菜的好奇目光，挺有意思，故意拿了把芹菜，挡住价格牌，问她：“这是什么菜？”
何唱晚眨眼：“是什么？”
程远洲：“我在问你。”
何唱晚想往他身后看，程远洲故意挡着没让她看，提醒：“这是我们昨天吃过的。”
绿色的。
何唱晚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吃的什么。
“难道是西芹？”她昨晚吃了不少西芹炒百合。
不算无可救药，程远洲把芹菜拿去称重，眸子里多了点他自己都不知道笑意。
“你叫我认这些没用，我没心思记的东西过几天就忘了。”何唱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程远洲随口说：“认菜是生存技能之一，现在不记，以后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嘛。”何唱晚话里全是依赖，“有你记就行，你认得就可以，我跟着你。”
“我们以后还要离婚。”
程远洲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住了，何唱晚脸上的笑容迅速变僵硬。
他们一个往左看。
一个往右看。
谁都没有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