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用袖子挡着雨一路小跑,可跑着跑着,雨竟越下越大,打得她睁不开眼,更是无法分辨来时的路。

    此刻她也管不了这许多了,朦胧中看到侧边有个院落,赶忙跑到门口避雨。

    这天也真是的,一直下雨一直下雨,搅得人心情烦闷。岑溪的衣裳几乎已经全湿透了,水滴答滴答往下流。她拧了拧衣袖和下摆,衣裳倒是没那么沉重了,只是头发湿湿的黏着头皮难受得紧。

    哎,看来今天又不该出门。岑溪心里郁闷,自己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来见陆廷渊,结果话都没说几句就落荒而逃。自己偷听到的重要情报没能告诉他不说,还被淋成了落汤鸡。

    不过,一向沉稳持重的陆廷渊今天居然生气了,这倒是新鲜事,反而让他少了一点npc的味道。

    陆廷渊啊陆廷渊,你可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才行啊,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杀青的都不知道。一想到书中陆廷渊的结局,岑溪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虽然之前的结局被自己改了,但看今天的情况,他身边的威胁可是一直都在啊!

    但是反过来想想,人家也不可能今天就下手吧,那多冒昧啊!反正现在自己也知道他住哪了,赶明儿再来一趟,悄悄叮嘱他一番不就得了。

    岑溪撇撇嘴,放下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眼下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担心——这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此时已是晚春时节,虽说阴雨连绵,温度也还算适宜。只不过岑溪衣裳湿透,风一吹,一股子贴着皮肤的凉意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回头看了看,发现身后的院门轻掩,不像是落了锁的样子。她扶着门往里瞧了瞧,结果门“吱呀”一声开了,她扣了扣门,未见有人应答,她眉头一皱,这感觉怎么似曾相识?

    但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抬脚就走了进去,心说这次我就站门里面躲躲风,雨小了我就走。

    这院子很大,看着老旧而不荒凉,应该是有人精心收拾过的。院中央一棵不知名的大树,叶片大而繁茂,雨点打在上头犹如钟鼓。

    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清香,岑溪忍不住往里走,发现这异香好似是从这树上发散出来的,越靠近它,香味更浓。

    细看,时见一个个碧绿圆润的果子挂在枝头,不敢想这果子成熟时会有多诱人。

    如果不是下雨,岑溪真想凑近了去好好观赏一番。

    走着走着,岑溪不知不觉绕到了院子的另一边,正当她在脑海里贫乏的植物库中苦苦检索这棵树的真实身份时,突然听到锁开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吱呀”一声,一扇大门在身后打开。

    一名身材颀长精瘦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暗红色长衫,袖口和领口处包了黑边,上面绣了些虎或豹的纹样,腰上系着镶了玉珠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小布袋。

    岑溪暗自懊恼,怎么又是同样的场景!

    “我就说姑娘略通拳脚,阁主还不信。”他微微偏头好似在跟谁说话,岑溪这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小厮。

    “今日你我得见,姑娘果然是好身手!”他拍拍手,一副得意的模样。

    他自说自话弄得岑溪一头雾水,他看见什么了就姑娘好身手,我就站在这他都能感受到我武功高强?这书里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岑溪看着他自以为是的模样莫名地有些厌恶,皱着眉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拳脚什么身手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那人也不说话了,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一副看戏的样子。

    岑溪只想赶快离开这人视线,赶忙走快两步回到进来的门前,伸手一推,门没推开,却只听门外铁锁叮当。

    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刚刚明明门还开着,怎么这么快锁住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岑溪按耐住内心的慌张,继续沿着门廊走,结果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那人面前,看来这两张门是唯二进出的通道了。

    这是要“围猎”自己了?岑溪明显有些怕了,她回忆了无数个场景,就是想不出今天这是哪一出戏,毕竟她连人都认不全。

    但她可不轻易认怂,就算今天真要死,也要知道是死在谁手里吧!

    “你是何人?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无故将我锁在这院中?”她面上强装镇定,盯着那人质问。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好一招反客为主贼喊捉贼,我还未曾问过姑娘是如何进这院子的,姑娘就先泼脏水来了。”他背着手来回踱步,目光却未曾离开过岑溪。

    “谁泼脏水了?我明明是从那张门堂堂正正地进来的,什么贼不贼的,说话未免太难听了点!”岑溪看着他就来气。

    “哦?那姑娘方才又为何不从侧门堂堂正正地出去呢?”“堂堂正正”四个字的音他刻意咬重了些,看着岑溪的目光好似要在她身上烧出个洞。

    岑溪吃瘪,脸气得通红,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偷感这么重的么?到哪都有人怀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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