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人那日才不停拷问我是否有受人指使,还说什么‘凌云’大人的任务,就是为了要确认南晋皇后为幕后主使,好开展打击报复?”岑溪睁大双眼问道。

    陆廷渊点了点头。

    “那我听人说近日南晋不太平,便是皇后和贵妃两党相争斗?”岑溪突然觉得有点痛快。

    看书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南宫沅衾,穿越过来了居然还成为了她的棋子,现在她自食恶果,岑溪当然乐得看她的笑话。

    陆廷渊摇摇头:“那日林历海去追那为首的贼人,一番缠斗后竟教他脱了身,虽说他得了你的口供,又手持你的......烙印,但终归不是实证,所以一时半会,南宫氏和凌云氏还不会翻脸。”

    岑溪叹了口气,原来自己受了这么多痛,还是没能翻起多大的浪。

    只不过,听陆廷渊这么说自己的过去,还是有些怪怪的。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来他身边是什么目的,但是他为什么还愿意把自己留在身边,甚至还......要跟自己成亲?

    难不成他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岑溪清了清嗓子,抿抿嘴问陆廷渊:“那个,你既然知道我是南晋皇后派来的,你为什么还这么相信我,这么护着我,还要......娶我?”

    “就算我失忆了,难道你不怕我恢复了以前的记忆,然后......对你痛下杀手,抢了你的千机阁?”

    陆廷渊笑出了声,伸手刮了刮岑溪的鼻子,温柔地说道:“因为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爱你......”

    他转过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潇洒说道:“我倒是盼着你能恢复从前的记忆,这千机阁,若是你想要,我拱手相让又如何?”

    他说完挥挥衣袖便走了,只留下岑溪还在呆傻地回味他的一字一句。

    他说他爱她,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爱她,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却让岑溪觉得,即便这意味着她可能是替身的替身,但是,她和陆廷渊的相处和火花,他们之间的暧昧和甜蜜,对彼此的牵挂和真情,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都是发生在她(岑溪)和陆廷渊之间的。

    脸也是自己的脸,灵魂也是自己的灵魂,那爱也是自己的爱。

    那还要顾忌什么矫情什么呢,他都愿意把千机阁交给自己了,这等信任,不值得以身相许吗?

    岑溪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同陆廷渊成亲。

    陆廷渊打岑溪的房间里出来,便径直去了聚香楼的账房,把所有人都清出去后,便吩咐陆典去请姜浔。

    姜浔本以为陆廷渊成亲心切,叫她来是为了确认岑溪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千机阁了。

    所以她一踏进账房门,朝陆廷渊行了个礼便开口说道:“请阁主放心,经过月余的精心调理,衿羽姑娘的身子已无大碍。她身上的伤疤,用了师傅特意研制的膏药后,也在慢慢褪去。虽说不能保证肌肤光洁如初,但始终疤痕纹路会要淡掉许多。”

    “依我看来,阁主是时候将姑娘接回千机阁了......”阁主是时候同她成亲了。

    看过陆廷渊和衿羽之间的种种,姜浔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可以坦然接受陆廷渊要娶衿羽的事实,但听陆典说陆廷渊要娶衿羽时,她只觉得对于一向感情淡漠的阁主而言,此事仍旧遥远,心中仍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但今天,看陆典来请她时轻松惬意的笑容,还有陆廷渊坐在窗前满面春风的样子,她就猜到,约莫是陆廷渊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她很早之前便知道,无论如何她也入不了陆廷渊的心,但她还是放任自己这份少女的心思肆意生长,希望有一天,他的眼里也能有她。

    现如今,她心中的期盼落空,唯余一汪酸水泛滥。

    但她又不得不接受现实,所以她对衿羽尽心尽责,也算是成全了自己对陆廷渊这份难以言说的爱。

    她说完自己该说的,便低下头不再言语,她鼻头发酸,眼睛发红,生怕陆廷渊察觉自己的异样情绪,因为若是那样,只怕日后她连想再见阁主一面都难。

    谁知陆廷渊笑了笑,说道:“你的医术,我放心,你师傅的膏药,自然也是极好的!”

    “衿羽的身子能恢复,全靠你二位。”

    “不过今日,我请你来,并非要问你衿羽是否能回千机阁了。”

    陆廷渊说完便看着窗外,全然不知他这几句话在姜浔心中激起了多大的涟漪。

    一来,陆廷渊一再认可她的医术,让她暗自窃喜;二来,陆廷渊暂时还不会同衿羽成亲,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这颗刚放松下来的心,又冷不丁被陆廷渊迎头一击。

    “今日我是想问你,先前曲老说,衿羽伤了根本,内里不足,气血两亏,为免遭风寒,不宜见风,现如今,她一切可妥当?”

    “明日便是中秋佳节,早就听闻武宁城灯会热闹非凡,精彩绝伦,我想带她去看看......”

    “毕竟待我二人成亲之后......怕是再难有如此闲情逸致,共赏风月......”

    果然......姜浔撇嘴苦笑,自己究竟是为何还要抱有如此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低头拱手道:“禀阁主,衿羽姑娘一切妥当,只是秋日露水渐重,阁主还得多给姑娘围件披风才好。”

    陆廷渊应了一声,扬扬手说道:“近日有劳你了,再过两日你便回药庄去吧,缺什么少什么,跟陆典言语一声便是。”

    泪水在姜浔眼眶中打转,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佯装镇定地回了一句:“是!”

    她不敢再多说话,再多说一个字都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待姜浔走后,陆典倒了杯茶端到陆廷渊手上,不解地问:“阁主,姜医女她......”

    陆廷渊把玩着手上的瓷杯,平静地说道:“你都看出来了,我又怎会不知。”

    他将瓷杯轻置于窗台之上,微微叹气道:“她有次情愫对她而言并无益处,倒不如悬崖勒马,好过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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