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议事
半个月后
虚元子召集三大家族继承人和九卿后辈到圣灵殿商讨要事，等大家到了以后才知道，三大家族族长皆在。
难道是因为数日前的那次异动？
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虚元子，雪白的发须，长长的眉毛与胡须连成了一体，一身灰色道袍，一根暗红色，诸多根系盘结在一起的手杖，杖头嵌着两个拳头大的晶球，球体中金色的雾状物，细看还会动。
“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想必也能猜到是因这段时间以来的异动吧，现已确定来自灵界山内部。”虚元子的那双眼睛始终微微闭着，声音沉缓，“异动波及整个炁蕴大陆，此刻各州均已行动，三位族长虽也派了人前去，仍担心此次之事复杂多变。以防万一，要在你们当中再择几人进入灵界山，也想听一听大家对此事的看法和建议。”
虚元子说罢，楚天鸿站起身来，事情还要由他来说明：“十几年前，灵界山屡生异象，有传言称是阴阳双雪剑即将现世，原本互不相干的各门各派也开始频繁接触，越发的剑拔弩张。现在的灵界山实在不太平，一旦战乱纷起，那九州也必遭受池鱼之祸！”
“沐炎师兄的修为都……”石磬长老不免担心地望着下方诸人，“他们恐怕在灵界山更加举步维艰。”
角萧逸摆了下手，说道：“沐炎长老是在六重灵界遭遇了万剑山庄的机关埋伏，而他们只要在一二重灵界暗访，不出城，不入镇，皆以自保为上。”
“人选由长辈们定夺即可，我想这的大部分人都进不了灵界山。”角千尘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大实话。
随后，唐语笙恭礼道：“灵界山如今状况复杂，还是派去过的人去比较保险，属下愿前往。”
“我可以跟他一起去。”言墨衣接着表态道，反正在这也没意思。
座上长辈相视沉默，似乎心里也拿不准主意。
而在这时，角萧逸看向了坐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楚林阳，刚才无论谁说话，他都没有抬一下眼皮，实在有些奇怪。
角萧逸站起身，笑呵呵地走到楚林阳身边，关心道：“贤侄，你怎么不说话？”
“角叔叔，我说不说话有什么要紧，我又没去过。”楚林阳摊着手，有几分为难。
“贤侄莫妄自菲薄，你是个聪明人，以前就对很多事有独到的见解。”角萧逸笑了起来，身份也不顾了，随意地往案桌边一蹲，几分欣赏地说。
楚林阳看他蹲下，下意识跳了起来，提了提精神道：“角叔叔，我一个没几年活头的人，什么见解都是废话，要不是顾及我爹的颜面，我还真不想来这碍谁的眼。”
“胡说！”角萧逸拍案而起，脸沉了下去，吹着胡子，“这是哪个混账东西大胆放肆，竟敢说出如此犯上该死的话！”
九卿原本因楚林阳的话就提着心，这会儿看角萧逸发了火，纷纷跪下请罪。唐语笙也突然想起半个月前，言墨衣说楚林阳受了刺激，难道是这个？
楚林阳扫了眼下跪诸人，忙解释道：“我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有数，也怪不得别人想看笑话。今日商讨的是正经事，没必要为了我耽误大家时间。”
“贤侄……”角萧逸还想劝几句。
楚林阳立刻抢了他的话：“我就是随便发了句牢骚，您别在意。”
“楚家在东华州的地位无人可撼，没有楚家就没有东华州，不管何时何地何人都无权对楚家说三道四！”角萧逸的话语异常严厉，目光却在最后落在了儿子身上，“你们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和本分！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心里还在打鼓，尽管楚家七公子年纪不大，可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吓人的话，其中必不简单。
“贤侄，关于这次的事，你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吗？”言魁也走了下来，和气地询问。
楚林阳本以为到此为止了，也是真的不想再说话，可这两位叔叔没完没了，也怪自己早些年按捺不住多了几次嘴，结果到现在还让他们记忆犹新。
“两位叔叔，你们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楚林阳有点哭笑不得，这么多人非要他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发表意见。
角萧逸赶紧缓了语气，谦逊地说：“虽然我们派了人去灵界山，可现在整个炁蕴大陆都动起来了，这并非好事。灵界山深不可测，也无人真正了解其中脉络，漫无目的地一味派人进去，只怕适得其反。”
“那就不急。”楚林阳随口回道。
言魁回头看了看站在那一动没动的楚天鸿，又转脸问：“不急是什么意思？”
“既然异动牵连九州，大家又都这么积极，那就让别人替我们投石问路，总比给他人做嫁衣强。”楚林阳简单分析了几句。
角千尘却不赞同，反驳道：“这未免也太让人小瞧了！”
“只有高看自己的人才会小瞧别人。”楚林阳冷冷的怼了回去，“我们又不是去逞强的，何况逞不起来，在人家的地方就要学会屈就。长辈们担忧的无非是去的人有所折损，去多了怕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去少了又怕没有帮手。退一万步，就算有人找到了阴阳双雪剑，别人就不抢不夺了？这种东西，先拿到也不过是争夺战的开场式，有命拿到最后的才作数。”
角萧逸和言魁对视了片刻，都觉得有道理，又谦虚地问：“那我们静观其变？”
楚林阳歪了下嘴角，说道：“静观其变也未尝不可，但也不妨碍搜罗消息，已经去的人暗中探查，不必急着回来，另外……再派一人足矣！”
“谁？”
楚林阳向对面众人笑了笑，说：“段敬！”
“为何？”言魁不解。
楚林阳又解释说：“修炼奇才也不是吹出来的，虽然我与他接触不多，但听过他的许多事，就他的行事作风来看，在如此混乱之地，短时日内，即可自保又能打听出东西的，非他莫属。”
“哈哈，还是七公子了解我！”段敬得意大笑，毫不谦虚，也不管有多少白眼投过来。
楚林阳又撇了下嘴角，嘱咐了几句：“别当任务办，只当去凑热闹，该打听的打听，不该打听的也打听，能听多少听多少。”
段敬摸着下巴思量，眼珠一转，笑从心中来，打了个响指：“七公子高见，我明白了！”
角萧逸和言魁也都点头认可，竟真的决定按他说的办了，而楚天鸿却始终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
正事说完了，角萧逸笑呵呵地看着楚林阳，眼中还流露着宠溺之意：“贤侄，你如今在师门修炼，虽有九卿在旁，可还是少个贴身的人服侍，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让凌霜以妾的身份在你身边，你看如何？”
“我看？”楚林阳讽刺道，“您这话问的，好像我说了算似的。”
呃……
角萧逸思量了片刻，言道：“这事又没坏处。”
“那好处在哪儿？”楚林阳随即向父亲看去，“你们劝不动我爹纳妾，就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角叔叔，我家什么情况您清楚，就算没有血魂咒，您看我家有纳妾的传统吗？”
角萧逸一看话头不对，忙劝道：“这事无关传统，是整个东华州的大事！贤侄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你年纪尚轻，往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我是年轻，不是傻。”楚林阳生气，“东华州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是穆家？这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贤侄，此事穆家同意，凌霜也没有异议。”角萧逸给他宽心道。
楚林阳无语至极：“三大家族族长，人家敢不同意吗？”
……
“老七，你该记得，此事在你娘去世时，穆清枫就提出来了。这一回，他又提了一次，我也不好看他一直为了你娘的事愧疚难当吧。”
楚林阳都惊呆了，这是亲爹干的事？
“我没忘，可我不信！我还没听过谁家亲爹为了自己心安理得把亲生女儿豁出去的呢，这样的理由我咽不下去！”
楚天鸿也没辙了，其实他也不认可这理由，可穆清枫就是这么说的，能怎么办。
角萧逸看这父子俩僵在这了，赶紧打圆场：“我知贤侄早与华家订了亲，如今你年纪也到了，一应礼程均已准备妥当，本月就有三天吉日，皆可下聘，就等你来敲定具体日子了！”
“下聘？”楚林阳要不是站的稳，估计会往后跌一跤，“你们什么意思？娶妻，纳妾，你们商量好了再通知我？这是已经把我当死人了？”
“呸呸呸！”角萧逸一连啐了好几口，“我们怎么会有那个意思……”
“角叔叔，我没那么多精力去理各种关系，与其给我纳妾，不如给您儿子说门亲事，最好找个比他大几岁，能约束他的女人，您也少受点累，对不对？”
角千尘原本在看热闹，这话一出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正想辩几句，就被父亲严厉的目光给杀了回去。
“对！对！贤侄你说的太对了！”角萧逸好似遇见了知己，此刻一点长辈的姿态都没有了，只一通抱怨起来，“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懂事的浑小子呢，那脑袋里整天鸡鸣狗盗。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省心，我都要给祖宗烧高香了！”
楚林阳越听越不是味儿：“角叔叔，孩子都是自己的好，这简单的道理我懂，否则您也不会来逼我。”
角萧逸感到一丝羞愧，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要是楚林阳仍不同意，那角家真是什么脸面都没了。
楚天鸿也担心儿子坚持到底，楚角两家的关系如果有了裂痕，那对东华州而言可是莫大的隐患。
他们想到的，楚林阳自然也想到了，极不情愿地缓和了下脸色，言道：“这事我答应了，角叔叔您也别为难了，方才晚辈说话直，您别见怪。”
“不怪，不怪！”角萧逸的心顿时亮堂了，“你说的都是实话，我岂能不知。”
楚林阳也不想再纠缠这个件事，继而表示：“血魂咒我会想办法，可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等有了进展再说成亲的事，我得给芊芊一个交代。”
如此有担当的话，谁还能反对吗？
圣灵殿的气氛随着楚林阳的点头而轻松愉快了许多，实际也就三位族长和门派师长开心，其他人始终关注着楚林阳的情绪，这位小爷可没看出半点开心，甚至比刚才的神情还凝重。
议事结束，大家陆续走出圣灵殿，华芊茵走在后面，满怀心事，惴惴不安。
虚元子召集三大家族继承人和九卿后辈到圣灵殿商讨要事，等大家到了以后才知道，三大家族族长皆在。
难道是因为数日前的那次异动？
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虚元子，雪白的发须，长长的眉毛与胡须连成了一体，一身灰色道袍，一根暗红色，诸多根系盘结在一起的手杖，杖头嵌着两个拳头大的晶球，球体中金色的雾状物，细看还会动。
“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想必也能猜到是因这段时间以来的异动吧，现已确定来自灵界山内部。”虚元子的那双眼睛始终微微闭着，声音沉缓，“异动波及整个炁蕴大陆，此刻各州均已行动，三位族长虽也派了人前去，仍担心此次之事复杂多变。以防万一，要在你们当中再择几人进入灵界山，也想听一听大家对此事的看法和建议。”
虚元子说罢，楚天鸿站起身来，事情还要由他来说明：“十几年前，灵界山屡生异象，有传言称是阴阳双雪剑即将现世，原本互不相干的各门各派也开始频繁接触，越发的剑拔弩张。现在的灵界山实在不太平，一旦战乱纷起，那九州也必遭受池鱼之祸！”
“沐炎师兄的修为都……”石磬长老不免担心地望着下方诸人，“他们恐怕在灵界山更加举步维艰。”
角萧逸摆了下手，说道：“沐炎长老是在六重灵界遭遇了万剑山庄的机关埋伏，而他们只要在一二重灵界暗访，不出城，不入镇，皆以自保为上。”
“人选由长辈们定夺即可，我想这的大部分人都进不了灵界山。”角千尘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大实话。
随后，唐语笙恭礼道：“灵界山如今状况复杂，还是派去过的人去比较保险，属下愿前往。”
“我可以跟他一起去。”言墨衣接着表态道，反正在这也没意思。
座上长辈相视沉默，似乎心里也拿不准主意。
而在这时，角萧逸看向了坐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楚林阳，刚才无论谁说话，他都没有抬一下眼皮，实在有些奇怪。
角萧逸站起身，笑呵呵地走到楚林阳身边，关心道：“贤侄，你怎么不说话？”
“角叔叔，我说不说话有什么要紧，我又没去过。”楚林阳摊着手，有几分为难。
“贤侄莫妄自菲薄，你是个聪明人，以前就对很多事有独到的见解。”角萧逸笑了起来，身份也不顾了，随意地往案桌边一蹲，几分欣赏地说。
楚林阳看他蹲下，下意识跳了起来，提了提精神道：“角叔叔，我一个没几年活头的人，什么见解都是废话，要不是顾及我爹的颜面，我还真不想来这碍谁的眼。”
“胡说！”角萧逸拍案而起，脸沉了下去，吹着胡子，“这是哪个混账东西大胆放肆，竟敢说出如此犯上该死的话！”
九卿原本因楚林阳的话就提着心，这会儿看角萧逸发了火，纷纷跪下请罪。唐语笙也突然想起半个月前，言墨衣说楚林阳受了刺激，难道是这个？
楚林阳扫了眼下跪诸人，忙解释道：“我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有数，也怪不得别人想看笑话。今日商讨的是正经事，没必要为了我耽误大家时间。”
“贤侄……”角萧逸还想劝几句。
楚林阳立刻抢了他的话：“我就是随便发了句牢骚，您别在意。”
“楚家在东华州的地位无人可撼，没有楚家就没有东华州，不管何时何地何人都无权对楚家说三道四！”角萧逸的话语异常严厉，目光却在最后落在了儿子身上，“你们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和本分！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心里还在打鼓，尽管楚家七公子年纪不大，可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吓人的话，其中必不简单。
“贤侄，关于这次的事，你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吗？”言魁也走了下来，和气地询问。
楚林阳本以为到此为止了，也是真的不想再说话，可这两位叔叔没完没了，也怪自己早些年按捺不住多了几次嘴，结果到现在还让他们记忆犹新。
“两位叔叔，你们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楚林阳有点哭笑不得，这么多人非要他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发表意见。
角萧逸赶紧缓了语气，谦逊地说：“虽然我们派了人去灵界山，可现在整个炁蕴大陆都动起来了，这并非好事。灵界山深不可测，也无人真正了解其中脉络，漫无目的地一味派人进去，只怕适得其反。”
“那就不急。”楚林阳随口回道。
言魁回头看了看站在那一动没动的楚天鸿，又转脸问：“不急是什么意思？”
“既然异动牵连九州，大家又都这么积极，那就让别人替我们投石问路，总比给他人做嫁衣强。”楚林阳简单分析了几句。
角千尘却不赞同，反驳道：“这未免也太让人小瞧了！”
“只有高看自己的人才会小瞧别人。”楚林阳冷冷的怼了回去，“我们又不是去逞强的，何况逞不起来，在人家的地方就要学会屈就。长辈们担忧的无非是去的人有所折损，去多了怕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去少了又怕没有帮手。退一万步，就算有人找到了阴阳双雪剑，别人就不抢不夺了？这种东西，先拿到也不过是争夺战的开场式，有命拿到最后的才作数。”
角萧逸和言魁对视了片刻，都觉得有道理，又谦虚地问：“那我们静观其变？”
楚林阳歪了下嘴角，说道：“静观其变也未尝不可，但也不妨碍搜罗消息，已经去的人暗中探查，不必急着回来，另外……再派一人足矣！”
“谁？”
楚林阳向对面众人笑了笑，说：“段敬！”
“为何？”言魁不解。
楚林阳又解释说：“修炼奇才也不是吹出来的，虽然我与他接触不多，但听过他的许多事，就他的行事作风来看，在如此混乱之地，短时日内，即可自保又能打听出东西的，非他莫属。”
“哈哈，还是七公子了解我！”段敬得意大笑，毫不谦虚，也不管有多少白眼投过来。
楚林阳又撇了下嘴角，嘱咐了几句：“别当任务办，只当去凑热闹，该打听的打听，不该打听的也打听，能听多少听多少。”
段敬摸着下巴思量，眼珠一转，笑从心中来，打了个响指：“七公子高见，我明白了！”
角萧逸和言魁也都点头认可，竟真的决定按他说的办了，而楚天鸿却始终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
正事说完了，角萧逸笑呵呵地看着楚林阳，眼中还流露着宠溺之意：“贤侄，你如今在师门修炼，虽有九卿在旁，可还是少个贴身的人服侍，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让凌霜以妾的身份在你身边，你看如何？”
“我看？”楚林阳讽刺道，“您这话问的，好像我说了算似的。”
呃……
角萧逸思量了片刻，言道：“这事又没坏处。”
“那好处在哪儿？”楚林阳随即向父亲看去，“你们劝不动我爹纳妾，就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角叔叔，我家什么情况您清楚，就算没有血魂咒，您看我家有纳妾的传统吗？”
角萧逸一看话头不对，忙劝道：“这事无关传统，是整个东华州的大事！贤侄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你年纪尚轻，往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我是年轻，不是傻。”楚林阳生气，“东华州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是穆家？这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贤侄，此事穆家同意，凌霜也没有异议。”角萧逸给他宽心道。
楚林阳无语至极：“三大家族族长，人家敢不同意吗？”
……
“老七，你该记得，此事在你娘去世时，穆清枫就提出来了。这一回，他又提了一次，我也不好看他一直为了你娘的事愧疚难当吧。”
楚林阳都惊呆了，这是亲爹干的事？
“我没忘，可我不信！我还没听过谁家亲爹为了自己心安理得把亲生女儿豁出去的呢，这样的理由我咽不下去！”
楚天鸿也没辙了，其实他也不认可这理由，可穆清枫就是这么说的，能怎么办。
角萧逸看这父子俩僵在这了，赶紧打圆场：“我知贤侄早与华家订了亲，如今你年纪也到了，一应礼程均已准备妥当，本月就有三天吉日，皆可下聘，就等你来敲定具体日子了！”
“下聘？”楚林阳要不是站的稳，估计会往后跌一跤，“你们什么意思？娶妻，纳妾，你们商量好了再通知我？这是已经把我当死人了？”
“呸呸呸！”角萧逸一连啐了好几口，“我们怎么会有那个意思……”
“角叔叔，我没那么多精力去理各种关系，与其给我纳妾，不如给您儿子说门亲事，最好找个比他大几岁，能约束他的女人，您也少受点累，对不对？”
角千尘原本在看热闹，这话一出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正想辩几句，就被父亲严厉的目光给杀了回去。
“对！对！贤侄你说的太对了！”角萧逸好似遇见了知己，此刻一点长辈的姿态都没有了，只一通抱怨起来，“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懂事的浑小子呢，那脑袋里整天鸡鸣狗盗。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省心，我都要给祖宗烧高香了！”
楚林阳越听越不是味儿：“角叔叔，孩子都是自己的好，这简单的道理我懂，否则您也不会来逼我。”
角萧逸感到一丝羞愧，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要是楚林阳仍不同意，那角家真是什么脸面都没了。
楚天鸿也担心儿子坚持到底，楚角两家的关系如果有了裂痕，那对东华州而言可是莫大的隐患。
他们想到的，楚林阳自然也想到了，极不情愿地缓和了下脸色，言道：“这事我答应了，角叔叔您也别为难了，方才晚辈说话直，您别见怪。”
“不怪，不怪！”角萧逸的心顿时亮堂了，“你说的都是实话，我岂能不知。”
楚林阳也不想再纠缠这个件事，继而表示：“血魂咒我会想办法，可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等有了进展再说成亲的事，我得给芊芊一个交代。”
如此有担当的话，谁还能反对吗？
圣灵殿的气氛随着楚林阳的点头而轻松愉快了许多，实际也就三位族长和门派师长开心，其他人始终关注着楚林阳的情绪，这位小爷可没看出半点开心，甚至比刚才的神情还凝重。
议事结束，大家陆续走出圣灵殿，华芊茵走在后面，满怀心事，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