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2018.6.4，上午八点四十一分，三鹰市
从老板娘端上拉面开始，已经过了三十七分钟。
如果是一般人，在一般情况下，想必已经吃完了。
然而，现在是特殊情况。
“店长先生……”水野莹用筷子拨弄着自己空掉的汤碗，忍无可忍的提醒道，“你还要吃到什么时候？”
餐桌上摆了两个空碗，汤水都饮尽了。纤瘦的青年正享受着他的第三碗面，没有丝毫变化的外表令人不禁奇怪：他吃下的食物究竟去了哪里？
美食当前，黑井秉承着良心回答道：“我接下来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意味不明的话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哈……”
水野没有深究的欲求。她一如既往的佛系，无论发生什么都坦然接受。哪怕下一秒，隔间的门被突然拉开。藏青色长发的少女背光站立，光晕勾勒出她笔挺的身影。
“好久不见，禅……真希小姐。”水野话刚说出口才想起对方之前提过一嘴的“不要叫我的姓氏，直接称我的名字”。
“才不到一个小时，不久。”真希下意识的先杠了一句，才道出自己的来意，“这一次是从你家拿的东西，而且是与我们学校的老师有关的物品，我们希望你能随我们去一趟学校，接受相关调查。”
“学校……”
正在吃饭的食客放下他的碗筷，把空掉的碗堆到旁边，顺口插话：“这样会打乱小莹的训练计划的。”若无视黑井嘴角的汤汁，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尽职尽责、为学生考虑的好老师。
顶着水野鄙弃的眼神，黑井若无其事的擦掉嘴角的液体。刚刚饮尽汤水，香咸的味道仍充斥着整个口腔。他忍住再吃一碗的想法，正襟危坐与高专的咒术师对话。
此时此刻，他是“水野莹的老师”。
一如这两天他们所扮演的那样。
“我可以同意小莹去高专。”黑井以退为进。
真希颔首：“条件是？”作为监护人的黑井愿意松手，把人带回去就不是难事了。
话说，这家伙是监护人吗？随随便便把未成年带在身边……
“我希望有人能陪她对练。”黑井没有弯弯绕绕。
“对练？”真希瞬间意识到面前的“监护人”没有陪他的学生一起去高中的准备。这固然是好的——在没有外人干涉的情况下，调查能进行的更加顺利——但一个合格的老师会在教学初期就把学生扔给其他人吗？
怀疑在对方的解释中逐渐消散。
“如你所知，我的主职是咒具商人。因为最初是作为辅助监督培养的，所以也会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兼职辅助的工作。”黑井一副卑微社畜的颓废样，瞥了水野一眼，继续，“最忙碌的5月我一直请假。如果你们能帮我带一段时间，我就有更充沛的时间去完成我的工作。”
潜台词也很明显了：他原先准备在工作的时候带水野一起。
太危险了，还不符合规定。
“原来如此。”站在隔间外探头探脑的胖达恍然大悟。
而真希的脸色并不好。她能察觉：黑井只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他厌倦了培养水野莹，却没有脱身的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
假设他真的在意水野莹，那么他之前置水野莹的安危于不顾的事情又如何解释？揠苗助长不像是聪明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在水野宅的时候，黑井是优先把水野送了出去，但这可以理解为面对特急的慎重以及抛弃了拖后腿的人。而且之后从储藏室里拿东西时没有收敛任何的力量。不然也不会差点造成拆迁的结果。
奇怪的人。真希并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嘴角下拉，语气淡淡：“我可以在训练的时候带她一起，她跟得上可以一起来。”
“可以。”黑井点头，对面前年轻人的厌恶无感。他自持成年人的身份，笑眯眯乐呵呵的“包容”了未成年人的不成熟。
而真正一直在包容同伴的胖达，眼疾手快的抱住了真希，同时在内心真诚的祈祷赶快走人。他人生第一次如此深沉的想要快点返校。
谢天谢地，黑井秋不用负责他们的接送。他们待会儿自己坐电车回去就好。
咬牙切齿的真希反反复复的深呼吸，总算是平复了心情。她狠厉的眼神落在水野莹身上。黑色长发的少女还一手端着她的筷子，两眼放空，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在这三言两语之间，早在水野莹回过神来之前，少女接下来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迟钝的少女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和黑井秋挥手道别了。
“……欸？”
31
“这边这边~”
远远的，白发高挑的男性挥了挥手。
“我先回趟宿舍。”胖达对真希说。
真希随意的摆摆手，长腿一迈，冷着脸走向她的老师：“水野，跟上。”
“好！”水野莹连忙跟上。她两手空空，人不在状态。感觉上一秒还在老家，现在就已经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似乎是在“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院”？
迷茫之中，她嘟囔：“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
拿过来的行李交给了校门口的不知道是谁的人，据说会帮忙直接放进宿舍。所以，她是要在这里住下来吗？黑井秋那家伙人呢？真的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说好的负责训练呢？就这？？
满心吐槽呼之欲出，却被青年猛地靠近的动作堵住。
“唔——”
五条悟凑近少女，双手捏住对方的下颚，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的五官。水野莹被迫抬起头，有些不适的呜了一声。
“这样是不是太粗暴了？”五条悟身后的樱花发色的少年伸手，虚虚的搭在五条悟身后，不知道该不该下手。
身高仅仅一米六出头一点的水野莹，艰难的垫起脚尖，乖巧极了。为了保持平衡，她不得不暂时抛却男女之别和陌生人的社交距离，紧紧的握住面前一米九青年的手腕。
“没、事。”
她鼓着腮帮子，简短的拒绝了陌生人的好意。任由五条悟为所欲为。水野半眯着眼睛，总觉得眼前的白发青年有点眼熟，又死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对方。
问出来的话，就是拙劣俗套的搭讪了吧。水野莹默默地咽下喉咙里的话。
五条悟左右瞧了瞧，便放开了手。他礼貌地退后两步，恰到好处的缓解了身高差带来的压迫，然后肯定的说出了自己的观察结果：“嗯，果然，是束缚。”
少女的身体深处，确确实实藏着她的术式刻印。按照六瞳的反馈，是有关时间的术式。
“束缚？”
“什么是束缚？”
真希的惊讶和虎杖悠仁的茫然同时脱口而出。水野莹眨巴眨巴眼睛，碍于自己插不进话题，抿唇不言。她也不知道“束缚”，但不妨碍她沉默并偷学。
“大概是把自己体内的咒力给其他人的束缚吧。”五条悟一拍手，没有进行教学的准备，果断的结束了这个话题，“先进行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吧。”他一点都不想进行冗长的学术词
“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院的教师，五条悟。身后的是虎杖悠仁，一年级的新生。那边那个是咒具师，禅院真希，是二年级生的前辈哟！”
现场最为年长的青年，不着调的介绍道。
“以及，你——水野莹。”五条悟做出了个夸张的指人动作，“水野家的末裔，因为与特级诅咒相关而特别许可进行留校察看。”
“末裔”一词，不是一般情况下会用的。疑惑尚未吐露，异于在场四人的第五种声音打断了他们询问的话语。
“啊啊，这不是时间使的后裔吗？”
蓦得，一道嚣张的声音从虎杖悠仁身上传来。虎杖悠仁愣了愣，下意识的按住面颊上多出的那张嘴：“抱歉，有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
下一秒，没有手捂着的右边面颊上出现了另一张嘴：“真是狼狈啊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没有千年前名门的感觉了哈哈哈哈哈哈——”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讽刺的笑声。
“抱歉。”虎杖悠仁愧疚的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朝水野莹鞠躬，“真的，十分抱歉。”他道了两次歉，却依旧觉得没能表明自己内心的歉意。
水野莹瞄了一眼他的脸。少年捂着脸的手上又出现了一张嘴，张张合合的说个不停。意味不明的话语搞得她一头雾水。瞧着少年手忙脚乱的再次捂嘴，水野礼貌而克制地收回了视线，同时不忘摇头说“没事”。
然后……
“寄宿在其他人的身体里真是好可怜呢。”水野面露怜悯，翡翠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平静而温和的光，“千年……啊！”到此话戛然而止。少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反倒有欲盖弥彰的感觉。
如果话头真的就此打住还好。可惜，水野莹偏偏加了句“非常抱歉，是我太心直口快了”。
现场一片寂静。
“原来是天然黑吗？”五条悟笑眯眯的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的声音响到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其实并不是。
闻言，虎杖悠仁一个激灵，全身细胞都颤抖起来——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叫嚷着要冲破原主的束缚。少年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刚集中精力想要抑制住两面宿傩的外出，诅咒的挣扎却突然弱了下来。
【算了。既然已经是其他的人的猎物了，我没有抢的想法。】
虎杖悠仁听见体内的饶有兴味的语调。
【唔，是一个值得成为对手的家伙呢。】
两面宿傩意味不明的说。不知是指面前的少女，还是那位未知的“猎人”。
2018.6.4，上午八点四十一分，三鹰市
从老板娘端上拉面开始，已经过了三十七分钟。
如果是一般人，在一般情况下，想必已经吃完了。
然而，现在是特殊情况。
“店长先生……”水野莹用筷子拨弄着自己空掉的汤碗，忍无可忍的提醒道，“你还要吃到什么时候？”
餐桌上摆了两个空碗，汤水都饮尽了。纤瘦的青年正享受着他的第三碗面，没有丝毫变化的外表令人不禁奇怪：他吃下的食物究竟去了哪里？
美食当前，黑井秉承着良心回答道：“我接下来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意味不明的话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哈……”
水野没有深究的欲求。她一如既往的佛系，无论发生什么都坦然接受。哪怕下一秒，隔间的门被突然拉开。藏青色长发的少女背光站立，光晕勾勒出她笔挺的身影。
“好久不见，禅……真希小姐。”水野话刚说出口才想起对方之前提过一嘴的“不要叫我的姓氏，直接称我的名字”。
“才不到一个小时，不久。”真希下意识的先杠了一句，才道出自己的来意，“这一次是从你家拿的东西，而且是与我们学校的老师有关的物品，我们希望你能随我们去一趟学校，接受相关调查。”
“学校……”
正在吃饭的食客放下他的碗筷，把空掉的碗堆到旁边，顺口插话：“这样会打乱小莹的训练计划的。”若无视黑井嘴角的汤汁，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尽职尽责、为学生考虑的好老师。
顶着水野鄙弃的眼神，黑井若无其事的擦掉嘴角的液体。刚刚饮尽汤水，香咸的味道仍充斥着整个口腔。他忍住再吃一碗的想法，正襟危坐与高专的咒术师对话。
此时此刻，他是“水野莹的老师”。
一如这两天他们所扮演的那样。
“我可以同意小莹去高专。”黑井以退为进。
真希颔首：“条件是？”作为监护人的黑井愿意松手，把人带回去就不是难事了。
话说，这家伙是监护人吗？随随便便把未成年带在身边……
“我希望有人能陪她对练。”黑井没有弯弯绕绕。
“对练？”真希瞬间意识到面前的“监护人”没有陪他的学生一起去高中的准备。这固然是好的——在没有外人干涉的情况下，调查能进行的更加顺利——但一个合格的老师会在教学初期就把学生扔给其他人吗？
怀疑在对方的解释中逐渐消散。
“如你所知，我的主职是咒具商人。因为最初是作为辅助监督培养的，所以也会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兼职辅助的工作。”黑井一副卑微社畜的颓废样，瞥了水野一眼，继续，“最忙碌的5月我一直请假。如果你们能帮我带一段时间，我就有更充沛的时间去完成我的工作。”
潜台词也很明显了：他原先准备在工作的时候带水野一起。
太危险了，还不符合规定。
“原来如此。”站在隔间外探头探脑的胖达恍然大悟。
而真希的脸色并不好。她能察觉：黑井只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他厌倦了培养水野莹，却没有脱身的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
假设他真的在意水野莹，那么他之前置水野莹的安危于不顾的事情又如何解释？揠苗助长不像是聪明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在水野宅的时候，黑井是优先把水野送了出去，但这可以理解为面对特急的慎重以及抛弃了拖后腿的人。而且之后从储藏室里拿东西时没有收敛任何的力量。不然也不会差点造成拆迁的结果。
奇怪的人。真希并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嘴角下拉，语气淡淡：“我可以在训练的时候带她一起，她跟得上可以一起来。”
“可以。”黑井点头，对面前年轻人的厌恶无感。他自持成年人的身份，笑眯眯乐呵呵的“包容”了未成年人的不成熟。
而真正一直在包容同伴的胖达，眼疾手快的抱住了真希，同时在内心真诚的祈祷赶快走人。他人生第一次如此深沉的想要快点返校。
谢天谢地，黑井秋不用负责他们的接送。他们待会儿自己坐电车回去就好。
咬牙切齿的真希反反复复的深呼吸，总算是平复了心情。她狠厉的眼神落在水野莹身上。黑色长发的少女还一手端着她的筷子，两眼放空，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在这三言两语之间，早在水野莹回过神来之前，少女接下来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迟钝的少女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和黑井秋挥手道别了。
“……欸？”
31
“这边这边~”
远远的，白发高挑的男性挥了挥手。
“我先回趟宿舍。”胖达对真希说。
真希随意的摆摆手，长腿一迈，冷着脸走向她的老师：“水野，跟上。”
“好！”水野莹连忙跟上。她两手空空，人不在状态。感觉上一秒还在老家，现在就已经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似乎是在“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院”？
迷茫之中，她嘟囔：“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
拿过来的行李交给了校门口的不知道是谁的人，据说会帮忙直接放进宿舍。所以，她是要在这里住下来吗？黑井秋那家伙人呢？真的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说好的负责训练呢？就这？？
满心吐槽呼之欲出，却被青年猛地靠近的动作堵住。
“唔——”
五条悟凑近少女，双手捏住对方的下颚，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的五官。水野莹被迫抬起头，有些不适的呜了一声。
“这样是不是太粗暴了？”五条悟身后的樱花发色的少年伸手，虚虚的搭在五条悟身后，不知道该不该下手。
身高仅仅一米六出头一点的水野莹，艰难的垫起脚尖，乖巧极了。为了保持平衡，她不得不暂时抛却男女之别和陌生人的社交距离，紧紧的握住面前一米九青年的手腕。
“没、事。”
她鼓着腮帮子，简短的拒绝了陌生人的好意。任由五条悟为所欲为。水野半眯着眼睛，总觉得眼前的白发青年有点眼熟，又死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对方。
问出来的话，就是拙劣俗套的搭讪了吧。水野莹默默地咽下喉咙里的话。
五条悟左右瞧了瞧，便放开了手。他礼貌地退后两步，恰到好处的缓解了身高差带来的压迫，然后肯定的说出了自己的观察结果：“嗯，果然，是束缚。”
少女的身体深处，确确实实藏着她的术式刻印。按照六瞳的反馈，是有关时间的术式。
“束缚？”
“什么是束缚？”
真希的惊讶和虎杖悠仁的茫然同时脱口而出。水野莹眨巴眨巴眼睛，碍于自己插不进话题，抿唇不言。她也不知道“束缚”，但不妨碍她沉默并偷学。
“大概是把自己体内的咒力给其他人的束缚吧。”五条悟一拍手，没有进行教学的准备，果断的结束了这个话题，“先进行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吧。”他一点都不想进行冗长的学术词
“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院的教师，五条悟。身后的是虎杖悠仁，一年级的新生。那边那个是咒具师，禅院真希，是二年级生的前辈哟！”
现场最为年长的青年，不着调的介绍道。
“以及，你——水野莹。”五条悟做出了个夸张的指人动作，“水野家的末裔，因为与特级诅咒相关而特别许可进行留校察看。”
“末裔”一词，不是一般情况下会用的。疑惑尚未吐露，异于在场四人的第五种声音打断了他们询问的话语。
“啊啊，这不是时间使的后裔吗？”
蓦得，一道嚣张的声音从虎杖悠仁身上传来。虎杖悠仁愣了愣，下意识的按住面颊上多出的那张嘴：“抱歉，有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
下一秒，没有手捂着的右边面颊上出现了另一张嘴：“真是狼狈啊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没有千年前名门的感觉了哈哈哈哈哈哈——”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讽刺的笑声。
“抱歉。”虎杖悠仁愧疚的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朝水野莹鞠躬，“真的，十分抱歉。”他道了两次歉，却依旧觉得没能表明自己内心的歉意。
水野莹瞄了一眼他的脸。少年捂着脸的手上又出现了一张嘴，张张合合的说个不停。意味不明的话语搞得她一头雾水。瞧着少年手忙脚乱的再次捂嘴，水野礼貌而克制地收回了视线，同时不忘摇头说“没事”。
然后……
“寄宿在其他人的身体里真是好可怜呢。”水野面露怜悯，翡翠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平静而温和的光，“千年……啊！”到此话戛然而止。少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反倒有欲盖弥彰的感觉。
如果话头真的就此打住还好。可惜，水野莹偏偏加了句“非常抱歉，是我太心直口快了”。
现场一片寂静。
“原来是天然黑吗？”五条悟笑眯眯的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的声音响到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其实并不是。
闻言，虎杖悠仁一个激灵，全身细胞都颤抖起来——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叫嚷着要冲破原主的束缚。少年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刚集中精力想要抑制住两面宿傩的外出，诅咒的挣扎却突然弱了下来。
【算了。既然已经是其他的人的猎物了，我没有抢的想法。】
虎杖悠仁听见体内的饶有兴味的语调。
【唔，是一个值得成为对手的家伙呢。】
两面宿傩意味不明的说。不知是指面前的少女，还是那位未知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