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你，想做咒术师吗？”
“不想。”
“为什么呢？”
“我和外婆约好了。”水野莹神色淡淡，“不复仇。陪着我所珍视的人度过一生。”
显而易见的，这是一个束缚。五条悟迅速的做出判断，又为打破这个束缚的极简方法而失笑——等她所珍视的人去世，不就行了？
这么说来，好像有“保护咒术师亲属”的相关规定来着。等会和伊地知说一声好了。
为了保证咒术师们能够无后顾之忧的在前线战斗，咒术协会通常会通知窗口关注咒术师亲属居住地的状况——比正常的监察要更加细心而频繁，以此来提高身为普通人的亲属的安全等级。
天花板之所以叫天花板，正是因为他无人能及。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使得五条悟的好奇心迅速消失。他嬉笑着，说着遗憾却没有惋惜的感觉：“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虽然没有加入咒术界的想法，还是要好好保护这位“普通人”的亲属。
水野莹笑了笑，自我挖苦：“我没有天赋。体能弱，又看不见诅咒，根本没有成为咒术师的能力。”
“真希听到了你这番话，可是会很生气的。”她也看不见诅咒，搜寻和进攻全靠咒具。
“真希小姐的身体素质很棒的。”水野莹不上他的当，对自己与禅院真希之间的差距心知肚明，“您将她与我进行比较，才是真的会让她恼火。”毕竟，没有谁会喜欢被拿来和弱者进行比较吧。
五条悟笑而不言。
与其说是水野莹的天赋之弱惹恼了真希，倒不如说是少女的自暴自弃与不上进的心理令好强的年轻咒术师生气。禅院真希不拘束于世人对“无咒力者”的偏见，凭借天与咒缚所剥夺和给予的，硬生生的在这篇靠天赋吃饭的领域里闯出自己的天下。
四级咒术师——很快就不是了。骄傲的少女终有一日将拥抱她的荣耀。而那一天，并不遥远。
10月份的姐妹校交流会。
“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会强逼。”五条悟偏头，夜蛾正道不知何时结束了他的教导，正双手环胸站在门口。墨镜后的眼睛瞪着五条悟，好像在质询他“为什么不在室内等候，又擅自离岗”。
同样，浑身是伤活力满满的虎杖悠仁也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老师与刚刚认识的少女交流。
“我们之后再讲吧。”五条悟朝校长招招手，“我先带你们去逛一逛校园。莹，你至少还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无论何时，你都有反悔的机会。”
随遇而安的性子让水野莹无法反抗。她缓缓的点头，勉强从全身的异样感中脱身，亦步亦趋的跟在五条悟身后。
敏感的小老虎察觉到少女的不对劲，担心的问：“你还好吗？”
感觉很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这么说来，已经两个月了啊……水野莹有些恍惚，又不忘回复：“嗯，没事。”
“是五条老师说了什么吗？”在这段时间里，稍稍了解到五条悟不靠谱性格的虎杖悠仁瞄了眼身前高挑的背影，脑中窜过无数个想法。
听觉敏锐的五条悟不满的回头驳斥：“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
“值得信赖但不靠谱吧。”虎杖悠仁耿直的回答。
“真过分呢，入学第一天就不知道尊重老师了吗？”五条悟开玩笑的抱怨，没有真的责备的意思。
师生间气氛融融，插不进外人。
水野莹原本和虎杖悠仁并肩行走，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却减缓了步子，刻意的与他们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疏离感从来不是距离上的问题，它源于人的内心。
两个人的世界容不得第三者的插手。水野莹秉承着这一理念，准备不加入他们的对话——不加入咒术师的世界。
然而，虎杖悠仁茫然的回头，步子渐缓，真诚的问她：“果然还是不太舒服吗？我们要不要走慢一点？”
他在几步之遥的地方驻步，樱花色的发丝被镀上一层软而浅的金色。阳光朦胧了他的神色，看不真切，却增添了几分暖阳般的感觉。
水野莹睫羽微颤，觉得山里的风里混杂了沙子，不然怎么会觉得眼框湿润润的、鼻子酸涩呢？少女抬头，樱花发色的少年背光站立，早晨十点的阳光模糊了他的面庞。眉眼中的关切与温暖的阳光融合，化为软绵绵的一拳，打在水野莹心中。
——这个人，太治愈了。
——如果能和他做朋友的话，一定是……
“啊，抱歉。”水野忍着泪意，笑容灿烂，“稍微，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
“真的吗？不要逞强哦。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就只有逛校园了，对吧？”
“是的呢。”五条悟在虎杖悠仁询问的视线里点头，语气温和，“不用着急，慢一点也没关系。”说着，他还走近水野，白皙修长的五指摁上对方粗糙的发丝。手感比原想象的要差了不少，但依旧在意料之中。
“果然还是棕色更适合你。”他瞥了眼发丝根部浅浅的颜色，似乎是无心的提道。
水野莹没有拍拍他的手，任由对方在自己头顶作恶。
“我喜欢黑色呀！”她解释道。
五条悟意有所指地提议：“染发的话，樱花的粉色也很好看。”
水野莹不说话了。
“唉？樱花粉吗？嘛，我觉得还可以啦。”虎杖悠仁一副状态外的样子，没有听懂五条悟话中的深意。
水野莹不好意思的附和：“嗯，是挺好看的……”
“对吧对吧~”
还没等五条悟彻彻底底的表现出他的兴奋，水野莹就略带歉意的婉拒了：“但，不是很适合我呢。”
她还是更喜欢吉野顺平（普通人）。
“嘛嘛，话不要这么绝对。未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五条悟摆了摆手，又迈开了步子。黑色上衣拉开领口，露出内里雪白的衬衣。黑色修身裤勾勒出他完美的大长腿。白色的发丝在光下似乎闪着光。
整个人都过、于、吸、睛了。
偏偏他还不自知的挂着懒洋洋的笑容：“走吧。那边就是教学楼了……”
总感觉是在故意散发自己的魅力值。
39
东京高专的男女生宿舍是分开来的。
宿舍是普通的木质平层建筑。木地板踩上去会有吱呀的声音，墙板的年轮花纹真实而逼真，可能是原木劈开后直接制成的，并没有经过工厂的加工。
单人间坐北朝南。走进走廊，南边为窗户，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室内；左侧则是一扇扇紧闭的门。门里大多是空着的，只有寥寥几个住了人。
女生毕竟不方便进男生宿舍。男老师很体谅女学生的不方便，然后指了指相隔大半个校园的另一座相似的建筑：“那边就是女生宿舍了。我们是从学校中央的校长办公室那边走过来的，你原路返回，然后往西走就好。”
他说的简单。
“找不到，可以路上拉个人问问。”五条悟比起大拇指，“医务室那里有常住的校医在，你可以去我找她帮忙。”
“校医……小姐？”
因为从小到大学校里的校医都是女性，而如此猜测的水野有些踌躇。她尊敬医生这个职业，但对“女性”尤其是“学校校医院的女性”颇为畏惧。
兴许是高中的那位女校医过于不负责任，还公然调戏男学生，硬生生拉低了水野对医者天生的好感。
五条悟安慰道：“硝子很好相处的。”
“唔，对了，你讨厌烟味吗？”
“不？”
事实上不太喜欢烟味的水野莹笑容优雅而不失尴尬。她思片刻，改了词：“大概吧。”
如果只是忍受的话，不是不行。
说起抽烟的女性，她身边就有一位。吉野家的阿姨——“吉野凪”，她现在的监护人——手里一闲下来就会摸出香烟与打火机。为了让阿姨戒掉烟，顺平可是和她一起出了不少阴招损招。
虽然，还是年长的大人略胜一筹。大概六比四，真的是小胜。
“好了好了，快去吧。”五条悟拍拍水野莹的肩膀，把少女从回忆中唤醒。水野莹眼底仍有恍惚的神色，清澈而平静的碧色中映出青年挺拔修长的身影。
仔细一看，这人果然有点眼熟呢。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对了，顺便帮我带份文件给硝子吧。”原先说着可以去找人帮忙，此时却直接帮水野安排好行程的五条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纸。A4大小的纸被随意的这了两折，晃动着，隐隐露出标题的黑字。五条捏着十字形折痕交汇的端点，把纸递了过去。
水野莹的手先脑子一步接过了纸。良好的教养拘束着她的好奇欲，管住了她蠢蠢欲动的心。
“是有关你的资料，你待会儿需要去硝子那边做个体检。”五条悟笑眯眯的、好心的解释道。然后他亲昵的揽住虎杖悠仁的肩膀，空着的另一只手朝少女摆了摆，示意她可以出发了。
“久等啦~我们进去吧。”
“惠就住你隔壁哦~”
虎杖悠仁先是惊喜的欢呼了一声，转而有些担忧的看向身后。年长他一岁的少女已经走向返回教学区的阶梯。
“五条老师，莹今天才来高专，她一个人穿过这么大的地方，会不会迷路？”
不知何时，虎杖悠仁对水野莹的称呼从礼貌性的“水野前辈”变成了亲昵的“莹”。
五条悟强硬的摆正了虎杖悠仁的头，似是无心的回答：“不是第一天哦，她小时候来过的。安心吧。”
“欸？！！”
“哦，到了！惠，我们进来了哦~”
“说了多少次了，给我敲门啊！”
门内，正衣衫不整的躺着床上的少年呵斥道。
“你，想做咒术师吗？”
“不想。”
“为什么呢？”
“我和外婆约好了。”水野莹神色淡淡，“不复仇。陪着我所珍视的人度过一生。”
显而易见的，这是一个束缚。五条悟迅速的做出判断，又为打破这个束缚的极简方法而失笑——等她所珍视的人去世，不就行了？
这么说来，好像有“保护咒术师亲属”的相关规定来着。等会和伊地知说一声好了。
为了保证咒术师们能够无后顾之忧的在前线战斗，咒术协会通常会通知窗口关注咒术师亲属居住地的状况——比正常的监察要更加细心而频繁，以此来提高身为普通人的亲属的安全等级。
天花板之所以叫天花板，正是因为他无人能及。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使得五条悟的好奇心迅速消失。他嬉笑着，说着遗憾却没有惋惜的感觉：“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虽然没有加入咒术界的想法，还是要好好保护这位“普通人”的亲属。
水野莹笑了笑，自我挖苦：“我没有天赋。体能弱，又看不见诅咒，根本没有成为咒术师的能力。”
“真希听到了你这番话，可是会很生气的。”她也看不见诅咒，搜寻和进攻全靠咒具。
“真希小姐的身体素质很棒的。”水野莹不上他的当，对自己与禅院真希之间的差距心知肚明，“您将她与我进行比较，才是真的会让她恼火。”毕竟，没有谁会喜欢被拿来和弱者进行比较吧。
五条悟笑而不言。
与其说是水野莹的天赋之弱惹恼了真希，倒不如说是少女的自暴自弃与不上进的心理令好强的年轻咒术师生气。禅院真希不拘束于世人对“无咒力者”的偏见，凭借天与咒缚所剥夺和给予的，硬生生的在这篇靠天赋吃饭的领域里闯出自己的天下。
四级咒术师——很快就不是了。骄傲的少女终有一日将拥抱她的荣耀。而那一天，并不遥远。
10月份的姐妹校交流会。
“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会强逼。”五条悟偏头，夜蛾正道不知何时结束了他的教导，正双手环胸站在门口。墨镜后的眼睛瞪着五条悟，好像在质询他“为什么不在室内等候，又擅自离岗”。
同样，浑身是伤活力满满的虎杖悠仁也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老师与刚刚认识的少女交流。
“我们之后再讲吧。”五条悟朝校长招招手，“我先带你们去逛一逛校园。莹，你至少还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无论何时，你都有反悔的机会。”
随遇而安的性子让水野莹无法反抗。她缓缓的点头，勉强从全身的异样感中脱身，亦步亦趋的跟在五条悟身后。
敏感的小老虎察觉到少女的不对劲，担心的问：“你还好吗？”
感觉很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这么说来，已经两个月了啊……水野莹有些恍惚，又不忘回复：“嗯，没事。”
“是五条老师说了什么吗？”在这段时间里，稍稍了解到五条悟不靠谱性格的虎杖悠仁瞄了眼身前高挑的背影，脑中窜过无数个想法。
听觉敏锐的五条悟不满的回头驳斥：“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
“值得信赖但不靠谱吧。”虎杖悠仁耿直的回答。
“真过分呢，入学第一天就不知道尊重老师了吗？”五条悟开玩笑的抱怨，没有真的责备的意思。
师生间气氛融融，插不进外人。
水野莹原本和虎杖悠仁并肩行走，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却减缓了步子，刻意的与他们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疏离感从来不是距离上的问题，它源于人的内心。
两个人的世界容不得第三者的插手。水野莹秉承着这一理念，准备不加入他们的对话——不加入咒术师的世界。
然而，虎杖悠仁茫然的回头，步子渐缓，真诚的问她：“果然还是不太舒服吗？我们要不要走慢一点？”
他在几步之遥的地方驻步，樱花色的发丝被镀上一层软而浅的金色。阳光朦胧了他的神色，看不真切，却增添了几分暖阳般的感觉。
水野莹睫羽微颤，觉得山里的风里混杂了沙子，不然怎么会觉得眼框湿润润的、鼻子酸涩呢？少女抬头，樱花发色的少年背光站立，早晨十点的阳光模糊了他的面庞。眉眼中的关切与温暖的阳光融合，化为软绵绵的一拳，打在水野莹心中。
——这个人，太治愈了。
——如果能和他做朋友的话，一定是……
“啊，抱歉。”水野忍着泪意，笑容灿烂，“稍微，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
“真的吗？不要逞强哦。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就只有逛校园了，对吧？”
“是的呢。”五条悟在虎杖悠仁询问的视线里点头，语气温和，“不用着急，慢一点也没关系。”说着，他还走近水野，白皙修长的五指摁上对方粗糙的发丝。手感比原想象的要差了不少，但依旧在意料之中。
“果然还是棕色更适合你。”他瞥了眼发丝根部浅浅的颜色，似乎是无心的提道。
水野莹没有拍拍他的手，任由对方在自己头顶作恶。
“我喜欢黑色呀！”她解释道。
五条悟意有所指地提议：“染发的话，樱花的粉色也很好看。”
水野莹不说话了。
“唉？樱花粉吗？嘛，我觉得还可以啦。”虎杖悠仁一副状态外的样子，没有听懂五条悟话中的深意。
水野莹不好意思的附和：“嗯，是挺好看的……”
“对吧对吧~”
还没等五条悟彻彻底底的表现出他的兴奋，水野莹就略带歉意的婉拒了：“但，不是很适合我呢。”
她还是更喜欢吉野顺平（普通人）。
“嘛嘛，话不要这么绝对。未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五条悟摆了摆手，又迈开了步子。黑色上衣拉开领口，露出内里雪白的衬衣。黑色修身裤勾勒出他完美的大长腿。白色的发丝在光下似乎闪着光。
整个人都过、于、吸、睛了。
偏偏他还不自知的挂着懒洋洋的笑容：“走吧。那边就是教学楼了……”
总感觉是在故意散发自己的魅力值。
39
东京高专的男女生宿舍是分开来的。
宿舍是普通的木质平层建筑。木地板踩上去会有吱呀的声音，墙板的年轮花纹真实而逼真，可能是原木劈开后直接制成的，并没有经过工厂的加工。
单人间坐北朝南。走进走廊，南边为窗户，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室内；左侧则是一扇扇紧闭的门。门里大多是空着的，只有寥寥几个住了人。
女生毕竟不方便进男生宿舍。男老师很体谅女学生的不方便，然后指了指相隔大半个校园的另一座相似的建筑：“那边就是女生宿舍了。我们是从学校中央的校长办公室那边走过来的，你原路返回，然后往西走就好。”
他说的简单。
“找不到，可以路上拉个人问问。”五条悟比起大拇指，“医务室那里有常住的校医在，你可以去我找她帮忙。”
“校医……小姐？”
因为从小到大学校里的校医都是女性，而如此猜测的水野有些踌躇。她尊敬医生这个职业，但对“女性”尤其是“学校校医院的女性”颇为畏惧。
兴许是高中的那位女校医过于不负责任，还公然调戏男学生，硬生生拉低了水野对医者天生的好感。
五条悟安慰道：“硝子很好相处的。”
“唔，对了，你讨厌烟味吗？”
“不？”
事实上不太喜欢烟味的水野莹笑容优雅而不失尴尬。她思片刻，改了词：“大概吧。”
如果只是忍受的话，不是不行。
说起抽烟的女性，她身边就有一位。吉野家的阿姨——“吉野凪”，她现在的监护人——手里一闲下来就会摸出香烟与打火机。为了让阿姨戒掉烟，顺平可是和她一起出了不少阴招损招。
虽然，还是年长的大人略胜一筹。大概六比四，真的是小胜。
“好了好了，快去吧。”五条悟拍拍水野莹的肩膀，把少女从回忆中唤醒。水野莹眼底仍有恍惚的神色，清澈而平静的碧色中映出青年挺拔修长的身影。
仔细一看，这人果然有点眼熟呢。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对了，顺便帮我带份文件给硝子吧。”原先说着可以去找人帮忙，此时却直接帮水野安排好行程的五条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纸。A4大小的纸被随意的这了两折，晃动着，隐隐露出标题的黑字。五条捏着十字形折痕交汇的端点，把纸递了过去。
水野莹的手先脑子一步接过了纸。良好的教养拘束着她的好奇欲，管住了她蠢蠢欲动的心。
“是有关你的资料，你待会儿需要去硝子那边做个体检。”五条悟笑眯眯的、好心的解释道。然后他亲昵的揽住虎杖悠仁的肩膀，空着的另一只手朝少女摆了摆，示意她可以出发了。
“久等啦~我们进去吧。”
“惠就住你隔壁哦~”
虎杖悠仁先是惊喜的欢呼了一声，转而有些担忧的看向身后。年长他一岁的少女已经走向返回教学区的阶梯。
“五条老师，莹今天才来高专，她一个人穿过这么大的地方，会不会迷路？”
不知何时，虎杖悠仁对水野莹的称呼从礼貌性的“水野前辈”变成了亲昵的“莹”。
五条悟强硬的摆正了虎杖悠仁的头，似是无心的回答：“不是第一天哦，她小时候来过的。安心吧。”
“欸？！！”
“哦，到了！惠，我们进来了哦~”
“说了多少次了，给我敲门啊！”
门内，正衣衫不整的躺着床上的少年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