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飕飕催早寒，胡雁翅湿高飞难。”满目都是书香味的宽大藏书楼里，一身玫红衣衫的顾佳乐倚靠在窗前，从手上的书籍里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漫漫雨滴，不觉吟出一句诗来。
“休问梁园旧宾客，茂陵秋雨病相如。”就在尾音淹没在雨滴掉落声音里的时候，一个空灵清脆的声音，从顾佳乐身后空荡的场地上扬了起。
顾佳乐转身。一阵凉风把潮湿的空气送了进来，扬起身后女子披在身上的白色斗篷。那无暇清冷的容颜若隐若现，在稍显昏暗的天光下自成一种绚丽，使得她半晌半晌都不敢再出声和动弹，生怕破坏了如玉一般易碎的美人儿。
“顾姐姐，不认识我了？”看着顾佳乐那呆愣的模样，楚灵瑶微微笑起，打趣道。
“你现在不应该在养病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顾佳乐回神，赶紧向前，拉起楚灵瑶朝不远处火盆旁的座椅而去。那入手的冰凉让她微微心悸。
“现下不是好好的么？”楚灵瑶淡笑，脸色却是又白了几分。
“真的难以想象，慕亲王能让你出来，就在前几日还有人传言你......”顾佳乐说了一半，把后一半咽了回去。扶着楚灵瑶在坐好，在她对面坐下后，又道：“那日，我去王府瞧你，竟连门都没得进。你，真的没事吗？”
“南山上，有我的双亲。而且，王爷忙的很，很多事情要等他去做。如此，可不又被我钻了空子。”楚灵瑶开口。那声音清幽，仿佛下一秒就能被揉碎在空气里。
是这样吗？顾佳乐怔怔盯着楚灵瑶。瞧见后者依旧神情淡淡，只是那容颜，苍白到了危险的边缘，却比以往更美丽上三分，只是却美的没有烟火气。
“怎么？”楚灵瑶抬起纤纤玉指，拂过自己的脸颊。
“唉......那几位知道你的变化吗？”顾佳乐微微眨眼，语气似悲伤又是遗憾，“现下看来，比以前更严重了。你懂得，我可不是说的你的身体。”
“天意吧。”楚灵瑶无奈垂眸。
“呵呵，天意，这可不是瑶儿你说的话。”顾佳乐伤感道。窗外雨滴雨声断断续续，她却不想继续进行这个话题。
两人都很默契的沉默了下来，直到南山书院上空响起了下课的敲钟声。顾佳乐这才转眸看向楚灵瑶身后，发现，她今日带了个陌生的丫鬟的过来。
发觉顾佳乐目光注视着翠鸣，楚灵瑶解惑道：“她叫翠鸣，跟着我的时间，比雪鸢还早些。”
“顾夫子......”翠鸣见状朝着顾佳乐微微一礼。
“不对，瑶儿，你怕又不是单单来找我的！”稍倾，顾佳乐像是发现什么说：“如此殚精竭虑，你是怕你的身体，消耗的还是太慢了吗？！”
翠鸣见顾佳乐如此说，也满怀不安的看向楚灵瑶，而楚灵瑶依然脸色淡淡，不为所动。
“学姐，你看......”正在几人沉默间，一个男先生打扮的少年疾步走了进来，看到顾佳乐身边还有旁人，忙停下脚步。在看清其中的楚灵瑶时，明显身体一颤，手中拿的东西掉落在地。
“不知王妃在此，小人失礼。”少年跪地行礼。
顾佳乐瞥见楚灵瑶勾起的嘴角，猛地把头转向地上跪着的顾耀，心下已了然。今日，楚灵瑶怕就是为了顾耀而来。她这是分明已知晓，顾耀最近下课后喜欢来这里，才会在这里守株待兔的吗？卫宁王已经平反。顾佳乐实在想不出，顾耀会牵扯到什么事情里去，而楚灵瑶，还会对什么事情上心？
“顾大人放着好好地官不做，竟回了书院教书？”楚灵瑶佯装疑惑。对方高中后，也得了一个翰林院修撰的职位，最近却突然请辞来到南山书院当助教，这其中关系，怕也只有几个有心人知道。
“是......”顾耀犹豫一下，回答。
“还真是可惜了......”楚灵瑶站起身，渡步来到顾耀身前，“算起来，本宫姓顾，你也姓顾，许多年前你我原本就是一家，也说不定。”
楚灵瑶刚说完，明眼人都能瞧出，顾耀的身躯又抖动了一下，良久后，他才开口说：“不......不敢。”
听着那小心翼翼的话语，一抹轻微的讽刺从楚灵瑶心底一闪而过，“地上冷，你起来吧。”
顾耀起身，低垂下脸，看不清表情。楚灵瑶也不甚在意一般，“家父不知为何，一直对大人念念不忘。正好，本宫拜访完顾姐姐要回忠武候府一趟，大人与本宫同行吧。”
......
再次踏进忠武候府，来到融安后的一件件事，骤然浮现在楚灵瑶脑中。那么，从这里开始，也终将在这里结束。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翠鸣，后者脸上露出的些许慌乱。
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覆在翠鸣的双手之上，楚灵瑶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接着她又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被崔寒看的紧紧的顾耀。
冰凉的触感袭来，使得翠鸣杂乱的头脑立马清醒了过来。当初下决心跟着楚灵瑶重新回到侯府，就是为了能查清亲爹死亡的真相，如今终于在小姐帮助下有了亲口问侯爷的机会，万不能因心底的害怕而停步不前。
见翠鸣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楚灵瑶抽回手，淡淡一笑。不管是生是死，在走之前，还是想看着把应办的事情办完。
前院，一片寂静，就连落叶也没人打扫，潮湿的风里，只有几人的脚步声。这可与她们刚来时的场景大相径庭。那微微萧索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得翠鸣暗暗心惊。
楚灵瑶却没显出意外的神色。官场争斗，稍有不慎，落得晚景凄凉的下场已是幸运。这其中的真相，颇传奇，自然也少不了血腥。
转眼，已走到后院的侧厅。楚灵瑶停住脚步，抬眼望向远处。
已燃起烛火的房间窗户上，倒影出的忠武候微显落魄的影子。
“你去吧。”楚灵瑶对翠鸣说道。
翠鸣闻言，看向楚灵瑶，心底有些忐忑。听小姐的意思，是让自己一人进去。想到要独自面对侯爷，就算那身影比之前已消瘦不少，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既然已到这里，就不要犹豫。真相，只有他亲口告诉你。”楚灵瑶的语气中透着鼓励。
声音虽不大，却像拥有无穷大的魔力一般。翠鸣盯着楚灵瑶的脸点了点头，接着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那烛火而去。
听见推门声响起，楚灵瑶回眸，转身寻了个背风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有时间扫视脸上平静，眸光不安的顾耀。
“顾大人是不是好奇，本宫为什么带你来，此时却没让你进去？”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思绪繁杂的顾耀忽然停了心跳。昏暗的天光下，稍显俊秀的额头上，汗滴若隐若现，“在下不知，王妃这是何意？顾侯爷他，是您的父亲啊。”
“呵呵......”听着对方强装无辜的语气，楚灵瑶但笑不语。如若不是已知他和顾侯爷的关系，她还真会以为，误会了他。原本，此事与自己无甚关系，她只可当个看客。谁知，事态发展的曲曲折折，到了最后，顾挚竟也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而他的决定，确也给当初太子动乱，增添了不少助力。
飒飒的风中，从侧面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站在顾耀身后的崔寒听见，看了安静下来的楚灵瑶一眼，见后者没有反应，便也没有在意。
“是老身我来晚了么？”
借着微弱天光，一个身着深绿色便服的贵妇渐渐显出身形，停在侧厅门口，正是忠武候夫人沈明霞。那憔悴的面色，直接说明了她内心的不安。
“母亲来得一点儿都不晚。”楚灵瑶起身，笑道。再看顾耀，已经面如死灰。
“哼，既然都是明白人，就不用这样虚情假意了。你说的真相，我此刻，便想知晓。”沈明霞瞥了楚灵瑶一眼，丝毫不给对方面子的说道。眼前之人虽有些病态，却是天人之姿。而那手段，更是常人不能比。
“夫人还真是真性情，就是不知，接下来的真相，您能不能接的住？”
“你这是何意？”沈明霞愠怒。
嘴角微弯，楚灵瑶的眸光在沈明霞脸上兜转一圈，胸有成竹开口，“现下时辰正好，您把这位公子带着。”说着，她指向了尽可能降低存在感的顾耀，“就让他跟在您身旁一起进去，见到侯爷后不要开口说话，侯爷自然会把真相告知。至于多少真相，这要看夫人能忍住不开口的程度。”
“他？”听楚灵瑶这样说，沈明霞终于注意起旁边的顾耀。
顾耀心惊，偏过脸去躲避着沈明霞探询的目光，抬脚就想退后。在他身后的崔寒自然是不允，立马摁住了他的肩膀。
“怎么？顾大人不愿意？”楚灵瑶语气中现出淡淡嘲讽。从你出生开始，这就是你的命运，想躲避，能躲到哪里去？
“顾？他也姓顾？”沈明霞诧异，仔细打量起顾耀。
“不但姓顾，他和侯爷，还很相熟......”楚灵瑶悠悠说，“夫人一会儿便知，既然顾大人不怎么愿意，崔寒，你就送顾大人一段路吧。”
楚灵瑶发话，顾耀自然是明白，他自身已无法抗拒，竟又浑身颤抖起来。
等着三人也走向了那扇门，楚灵瑶抬头望了望依然阴沉的天空，喃喃说：“好像又要下雨了呢。”
像是回应一般，风吹起了她的斗篷。那纤细的身形一颤，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
“休问梁园旧宾客，茂陵秋雨病相如。”就在尾音淹没在雨滴掉落声音里的时候，一个空灵清脆的声音，从顾佳乐身后空荡的场地上扬了起。
顾佳乐转身。一阵凉风把潮湿的空气送了进来，扬起身后女子披在身上的白色斗篷。那无暇清冷的容颜若隐若现，在稍显昏暗的天光下自成一种绚丽，使得她半晌半晌都不敢再出声和动弹，生怕破坏了如玉一般易碎的美人儿。
“顾姐姐，不认识我了？”看着顾佳乐那呆愣的模样，楚灵瑶微微笑起，打趣道。
“你现在不应该在养病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顾佳乐回神，赶紧向前，拉起楚灵瑶朝不远处火盆旁的座椅而去。那入手的冰凉让她微微心悸。
“现下不是好好的么？”楚灵瑶淡笑，脸色却是又白了几分。
“真的难以想象，慕亲王能让你出来，就在前几日还有人传言你......”顾佳乐说了一半，把后一半咽了回去。扶着楚灵瑶在坐好，在她对面坐下后，又道：“那日，我去王府瞧你，竟连门都没得进。你，真的没事吗？”
“南山上，有我的双亲。而且，王爷忙的很，很多事情要等他去做。如此，可不又被我钻了空子。”楚灵瑶开口。那声音清幽，仿佛下一秒就能被揉碎在空气里。
是这样吗？顾佳乐怔怔盯着楚灵瑶。瞧见后者依旧神情淡淡，只是那容颜，苍白到了危险的边缘，却比以往更美丽上三分，只是却美的没有烟火气。
“怎么？”楚灵瑶抬起纤纤玉指，拂过自己的脸颊。
“唉......那几位知道你的变化吗？”顾佳乐微微眨眼，语气似悲伤又是遗憾，“现下看来，比以前更严重了。你懂得，我可不是说的你的身体。”
“天意吧。”楚灵瑶无奈垂眸。
“呵呵，天意，这可不是瑶儿你说的话。”顾佳乐伤感道。窗外雨滴雨声断断续续，她却不想继续进行这个话题。
两人都很默契的沉默了下来，直到南山书院上空响起了下课的敲钟声。顾佳乐这才转眸看向楚灵瑶身后，发现，她今日带了个陌生的丫鬟的过来。
发觉顾佳乐目光注视着翠鸣，楚灵瑶解惑道：“她叫翠鸣，跟着我的时间，比雪鸢还早些。”
“顾夫子......”翠鸣见状朝着顾佳乐微微一礼。
“不对，瑶儿，你怕又不是单单来找我的！”稍倾，顾佳乐像是发现什么说：“如此殚精竭虑，你是怕你的身体，消耗的还是太慢了吗？！”
翠鸣见顾佳乐如此说，也满怀不安的看向楚灵瑶，而楚灵瑶依然脸色淡淡，不为所动。
“学姐，你看......”正在几人沉默间，一个男先生打扮的少年疾步走了进来，看到顾佳乐身边还有旁人，忙停下脚步。在看清其中的楚灵瑶时，明显身体一颤，手中拿的东西掉落在地。
“不知王妃在此，小人失礼。”少年跪地行礼。
顾佳乐瞥见楚灵瑶勾起的嘴角，猛地把头转向地上跪着的顾耀，心下已了然。今日，楚灵瑶怕就是为了顾耀而来。她这是分明已知晓，顾耀最近下课后喜欢来这里，才会在这里守株待兔的吗？卫宁王已经平反。顾佳乐实在想不出，顾耀会牵扯到什么事情里去，而楚灵瑶，还会对什么事情上心？
“顾大人放着好好地官不做，竟回了书院教书？”楚灵瑶佯装疑惑。对方高中后，也得了一个翰林院修撰的职位，最近却突然请辞来到南山书院当助教，这其中关系，怕也只有几个有心人知道。
“是......”顾耀犹豫一下，回答。
“还真是可惜了......”楚灵瑶站起身，渡步来到顾耀身前，“算起来，本宫姓顾，你也姓顾，许多年前你我原本就是一家，也说不定。”
楚灵瑶刚说完，明眼人都能瞧出，顾耀的身躯又抖动了一下，良久后，他才开口说：“不......不敢。”
听着那小心翼翼的话语，一抹轻微的讽刺从楚灵瑶心底一闪而过，“地上冷，你起来吧。”
顾耀起身，低垂下脸，看不清表情。楚灵瑶也不甚在意一般，“家父不知为何，一直对大人念念不忘。正好，本宫拜访完顾姐姐要回忠武候府一趟，大人与本宫同行吧。”
......
再次踏进忠武候府，来到融安后的一件件事，骤然浮现在楚灵瑶脑中。那么，从这里开始，也终将在这里结束。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翠鸣，后者脸上露出的些许慌乱。
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覆在翠鸣的双手之上，楚灵瑶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接着她又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被崔寒看的紧紧的顾耀。
冰凉的触感袭来，使得翠鸣杂乱的头脑立马清醒了过来。当初下决心跟着楚灵瑶重新回到侯府，就是为了能查清亲爹死亡的真相，如今终于在小姐帮助下有了亲口问侯爷的机会，万不能因心底的害怕而停步不前。
见翠鸣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楚灵瑶抽回手，淡淡一笑。不管是生是死，在走之前，还是想看着把应办的事情办完。
前院，一片寂静，就连落叶也没人打扫，潮湿的风里，只有几人的脚步声。这可与她们刚来时的场景大相径庭。那微微萧索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得翠鸣暗暗心惊。
楚灵瑶却没显出意外的神色。官场争斗，稍有不慎，落得晚景凄凉的下场已是幸运。这其中的真相，颇传奇，自然也少不了血腥。
转眼，已走到后院的侧厅。楚灵瑶停住脚步，抬眼望向远处。
已燃起烛火的房间窗户上，倒影出的忠武候微显落魄的影子。
“你去吧。”楚灵瑶对翠鸣说道。
翠鸣闻言，看向楚灵瑶，心底有些忐忑。听小姐的意思，是让自己一人进去。想到要独自面对侯爷，就算那身影比之前已消瘦不少，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既然已到这里，就不要犹豫。真相，只有他亲口告诉你。”楚灵瑶的语气中透着鼓励。
声音虽不大，却像拥有无穷大的魔力一般。翠鸣盯着楚灵瑶的脸点了点头，接着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那烛火而去。
听见推门声响起，楚灵瑶回眸，转身寻了个背风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有时间扫视脸上平静，眸光不安的顾耀。
“顾大人是不是好奇，本宫为什么带你来，此时却没让你进去？”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思绪繁杂的顾耀忽然停了心跳。昏暗的天光下，稍显俊秀的额头上，汗滴若隐若现，“在下不知，王妃这是何意？顾侯爷他，是您的父亲啊。”
“呵呵......”听着对方强装无辜的语气，楚灵瑶但笑不语。如若不是已知他和顾侯爷的关系，她还真会以为，误会了他。原本，此事与自己无甚关系，她只可当个看客。谁知，事态发展的曲曲折折，到了最后，顾挚竟也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而他的决定，确也给当初太子动乱，增添了不少助力。
飒飒的风中，从侧面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站在顾耀身后的崔寒听见，看了安静下来的楚灵瑶一眼，见后者没有反应，便也没有在意。
“是老身我来晚了么？”
借着微弱天光，一个身着深绿色便服的贵妇渐渐显出身形，停在侧厅门口，正是忠武候夫人沈明霞。那憔悴的面色，直接说明了她内心的不安。
“母亲来得一点儿都不晚。”楚灵瑶起身，笑道。再看顾耀，已经面如死灰。
“哼，既然都是明白人，就不用这样虚情假意了。你说的真相，我此刻，便想知晓。”沈明霞瞥了楚灵瑶一眼，丝毫不给对方面子的说道。眼前之人虽有些病态，却是天人之姿。而那手段，更是常人不能比。
“夫人还真是真性情，就是不知，接下来的真相，您能不能接的住？”
“你这是何意？”沈明霞愠怒。
嘴角微弯，楚灵瑶的眸光在沈明霞脸上兜转一圈，胸有成竹开口，“现下时辰正好，您把这位公子带着。”说着，她指向了尽可能降低存在感的顾耀，“就让他跟在您身旁一起进去，见到侯爷后不要开口说话，侯爷自然会把真相告知。至于多少真相，这要看夫人能忍住不开口的程度。”
“他？”听楚灵瑶这样说，沈明霞终于注意起旁边的顾耀。
顾耀心惊，偏过脸去躲避着沈明霞探询的目光，抬脚就想退后。在他身后的崔寒自然是不允，立马摁住了他的肩膀。
“怎么？顾大人不愿意？”楚灵瑶语气中现出淡淡嘲讽。从你出生开始，这就是你的命运，想躲避，能躲到哪里去？
“顾？他也姓顾？”沈明霞诧异，仔细打量起顾耀。
“不但姓顾，他和侯爷，还很相熟......”楚灵瑶悠悠说，“夫人一会儿便知，既然顾大人不怎么愿意，崔寒，你就送顾大人一段路吧。”
楚灵瑶发话，顾耀自然是明白，他自身已无法抗拒，竟又浑身颤抖起来。
等着三人也走向了那扇门，楚灵瑶抬头望了望依然阴沉的天空，喃喃说：“好像又要下雨了呢。”
像是回应一般，风吹起了她的斗篷。那纤细的身形一颤，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